第 70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10 字 2021-02-11

飲了一口茶。

……

陳若秋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不知道是誰送到她屋子里來的,陳家老爺夫人如今是不想看到陳若秋,因著陳若秋讓陳家元氣大傷,公中銀子都縮減了不少,哥哥嫂嫂更是看她就像是個攪家精,陳若秋的日子十分不好過,索性整日呆在屋里不出門了。

她四下里看了看,並未瞧見有什么人,好奇的打開,里頭掉出一封信,她方一打開信紙,瞧見的第一眼便驚呆了。

那信紙上的字跡陳若秋再清楚不過,正是沈玥的字跡。沈玥啟蒙的字帖是陳若秋特意為她尋來的書法大家王夫人的孤本,沈玥本身力道又柔,將王夫人的字跡學了個七七八八,卻是力氣不足,陳若秋一眼便能看明白這是沈玥的字跡。

她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周圍,屋里並沒有其他人,這才放心大膽的展開來看,上頭只說讓她在城東的一家有些孤僻的客棧里見面,沒有落款,可陳若秋心中已經明了,這必然是沈玥在偷偷約定同她見面。

陳若秋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沈玥還能給她寫信,看這字跡顯得不慌不忙,顯然現在還是很平安的。原先的擔憂一掃而光,陳若秋倒是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些日子打擊一個接一個,讓她也有些慌亂無法應酬,更是覺得人生無望。而沈玥的這一封信卻好像是點亮了她的希望,有了女兒,陳若秋心中忽而又充滿斗志。她至少不是一個人,憑什么常在青這樣的人也能登堂入室搶了屬於她的東西?常在青還想為沈萬生兒子?她倒要看常在青有沒有這個本事!

有了主心骨兒,陳若秋漸漸冷靜下來,接下來的一天,身邊的仆人都發覺了這些日子憔悴暴躁的常在青似乎心情變好了許多,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溫柔婉約的沈三夫人。就連下人沖撞了她,陳若秋也只是一笑而過。

若是有精明的人去看,便會發現陳若秋的眼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簇簇斗志,熊熊無法熄滅的模樣。

第二日一大早,陳若秋就出了門。

陳家沒有一個攔她,陳夫人有些擔憂,被陳老爺瞪了一眼後便也沒再說什么。陳若秋的哥哥嫂嫂們更是不屑一顧。若是從前,陳若秋說什么也要和幾個嫂嫂們吵一吵的,今日卻是沒什么心情。她穿著一件不打眼的褐色短襖裙,襖裙還是幾年前的舊款式,是陳夫人年輕時候穿過的。她從沈府里出來沒能分到一分銀子,當時又因著賭氣,只拿了首飾,連衣裳都沒有帶出來多少。後來忙著打官司沒來得及置辦,到了眼下,卻是陳家根本連置辦的銀子都出不起了。

穿著不合身又過時的衣裳,陳若秋也只得按捺心中的屈辱,她帶著斗笠,旁人看不到她的模樣,不過便是看到了,只怕也不會將這個衣著簡陋又神情憔悴的婦人和原先那個定京城人人喝彩的才女聯系起來。

為了儉省銀子,陳若秋只得雇了一輛破舊的馬車。馬車到了城東,陳若秋付清銀子,便快步往信中所說的那間客棧走去。

方一進到客棧,陳若秋四處打量一下,並未看到沈玥的身影,心中正是狐疑的時候,卻有一個伙計朝她走來,瞧了她一眼,問:「夫人可是找一位年輕的姑娘?」

陳若秋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她如今和沈萬打官司的事情鬧得整個定京城人盡皆知,到底也是有些心虛,生怕被人認出來指指點更怕沈玥被發現。那伙計就道:「夫人請隨我來。」

伙計將陳若秋帶到客棧樓上的一間屋子,送到屋門口就汀了,笑道:「夫人要等的人就在里面。」隨即便自個兒離開。

陳若秋推門進去,只見屋中的桌前正坐著一名年輕女子,那背影便是陳若秋再如何都認得出來,不是沈玥又是誰?

陳若秋將門一掩,就失聲叫道:「玥兒!」

沈玥轉過頭來,瞧見陳若秋的模樣時也忍不住一怔。直到陳若秋上前握住她的雙手,沈玥看清了陳若秋的面目,這才喊了一聲:「娘!」可是隨即又皺起眉道:「您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若非親眼所見,沈玥實在不能相信面前這個衣著邋遢又簡陋的女人竟會是她那個高貴溫柔又大方的母親。

陳若秋聞言,面上閃過一絲憤恨,咬牙道:「若非常在青那個賤人和你無情無義的父親,我何至於此!」說罷又急切的看向沈玥:「玥兒,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娘心里都著急壞了。你沒事吧?可是出了什么事?」

陳若秋只有沈玥這么一個女兒,平日里都歐式寵著愛著,眼下的關心倒也不是假的。沈玥聞言便覺得有些心酸,只是面上卻還是笑著道:「娘,不用怕,我如今過得很好。我找到了一個靠山,比王嫁還要顯貴,有了這個靠山,日後沈家也不敢欺負了我們去。」

陳若秋狐疑問道:「你說的是誰?」

沈玥猶豫了一下,道:「秦國的太子殿下。」

陳若秋驚呼一聲,只聽沈玥連忙繼續解釋:「太子殿下對我極好,當初我離開沈家,在外頭遇著歹人,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之後本想送我回來,奈何沈家出事,我便在太子府住了下來。太子殿下是個好人,娘,您不要覺得不好,我真的跟了太子殿下,總比跟著王家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好得多≤不能讓我跟沈冬菱平起平坐?若是我回了沈家,祖母和爹本就對我不滿,誰知道會將我的親事怎么許配?娘,您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陳若秋本來是本能的覺得不妙,聽聞皇甫灝救了沈玥後面色稍稍緩和。可到底對方不是明齊的人,陳若秋便是不懂朝中事務,卻也和沈萬耳濡目染了這么多年,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

「他到底是秦國的人,況且還是太子……」

見陳若秋還是不贊同,沈玥心一橫,干脆說了個謊:「太子殿下說了,日後回到秦國,會賜給我一個新的身份,讓我成為他的側妃。」

「此話當真?」陳若秋一愣。若是沈玥就此離開明齊,到秦國成為太子府上的側妃,日後倒也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經歷了沈萬一事後,陳若秋眼下的想法和從前又是不一樣。情有什么用,情之一事太過虛幻,花好月圓的時候自是耳鬢廝磨,可是轉眼就能冷眼相待。而那些原先書里說的銅臭白銀,富貴榮華,才是真正可以依仗的東西。沒有銀子,陳家都可以對她這個女兒冷嘲熱諷,若是他們家出個太子側妃……陳若秋的心里慢慢的熱起來。

「千真萬確。」沈玥道。

陳若秋猶豫了一瞬,就道:「此事日後再議吧,眼下卻還有一件事情。」

沈玥問:「何事?」

「常在青這個賤人背後算計我,當著我的面一套背著我的面一套,我著了她的道。到如今我成了過街老鼠,可我最恨的不是常在青,而是你爹,若非你爹袒護,我何至於此?過去數十年的夫妻情分他一點兒不放在眼里,讓他們心安理得的過好日子,我不甘心!我恨!」

------題外話------

當伴娘好累好累好累_(:3ゝ∠)_

第一百五十八章牽手

?「我不甘心!我恨!」陳若秋的話語里帶著深深恨意,如今她面容憔悴,再說這種話時神情猙獰,連沈玥也被嚇了一跳。

沈玥道:「娘,你說什么呢。」

「此事你也看到了。」陳若秋咬牙道:「你爹原來與我也算是情投意合,這么多年什么事沒見過。我待他一心一意,沒想過他能守著我一個人過日子,可也不能這樣找個人來折辱我。便是將我趕出門去,還和陳家對簿公堂,眼下陳家運氣大傷,陳家人看我也是各種嘲諷。是你爹和常在青將我逼到如此絕境,我在定京城的名聲是什么?下不出蛋的母雞?妒婦?這就是你爹回報我的東西!」陳若秋說著說著又冷笑一聲,道:「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自我嫁入陳家後,便處處挑我的不是,不就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下三流的歌女出身,所以見不得旁人好?這回常在青與你爹的事,亦是有她在背後推動,沈家的那些人,全都沒一個好東西!」

沈玥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陳若秋這番話頗有些潑婦罵街的勁頭,然而說起沈家來,到現在沈玥也無甚感覺。

果然,緊接著,陳若秋看了她一眼,又道:「當初你爹讓你嫁給王家,我想著你心中喜歡的分明另有其人,可你爹哄著我說唯有王家能保全你,我便也只有應了。誰知道王家是個什么人?竟是有了沈冬菱便不承認你,到如今你連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實在是欺人太甚!若是你爹有半分顧念著父女之情,想來也會為你出頭,可你看看你爹做的是什么事?竟然要你給王家道歉,還要與沈冬菱平起平坐?憑什么你堂堂沈家嫡出的小姐,要和一個庶女平起平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他到底有沒有將你當做是自己的女兒!」陳若秋這話里全然都是挑撥之意,眼下陳若秋一無所有,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頭,好容易尋著了女兒,生怕沈玥被沈萬三言兩語哄回去,那自己便真的是孤家寡人了。若是沈玥還與她在一處,陳若秋好歹也有個念想。

沈玥聞言,神情就是一沉。說起來,她和沈萬之間也不是沒有父女之情的,可是對沈家最怨恨的,便是他們將自己的親事做筏子,最後害的自己有家難回。說是為了自己好,可沈玥到現在只是吃盡了苦頭nad1(雖然皇甫灝待她不錯,可畢竟是個侍妾,侍妾……就算是太子的侍妾,那也總歸是最低等的妾,隨時能像玩意兒一樣的隨意拋棄。加上陳若秋再提起「心中另有他人」,想著眼下和傅修儀更是一點可能也沒有,便是黯然的嘆了口氣:「娘,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與定王殿下是不可能的,今生也沒再肖想過他,大約是與他有緣無分。」說著又苦笑一聲:「再說太子殿下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

陳若秋最是了解女兒不過,又豈能看不出沈玥心中的失落。又是憤怒又是心疼,干脆連傅修儀也一道恨上了,自己的女兒這樣好,憑什么就得不到心中所愛。她深深吸了口氣,道:「沈家害我們母女至此,萬萬不可這樣簡單,你放心,娘一定會為咱們母女出氣,沈家的人一個都別想跑。既然如今我已經被休回娘家,就和沈家沒半分關系,沈家就算是出了事,也斷然找不到我頭上來。你現在更是已經不再是沈玥這個身份,也必然是安全的。」

「娘,你想做什么?」沈玥聽出陳若秋話里的不對,有些擔憂的問道。

陳若秋冷笑一聲,答:「你就等著看吧,我過來便只是與你說一聲而已,看著你沒事,娘也就安心了。」

沈玥問不出陳若秋什么,便也只得無奈作罷,卻是忽略了陳若秋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意。

……

又過了幾日,定京城里似乎風平浪靜了一些。沒有什么新鮮事兒發生,只是快要接近年關了,街道上置辦年貨的人也漸漸開始忙碌起來。

沈宅上上下下自然也是開始置辦年貨,羅潭還是很歡喜的,只是自從上一次出事之後,沈信便讓沈妙和羅潭二人不能輕易出門,若是要出門,必然也會帶上一大堆侍衛,這也未免有些無趣,加之馮安寧也因上次之事愧疚不已,登門道歉了之後也不曉得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竟是不再約二人出門。羅潭在府里也悶得慌,後來悶得狠了,就跟著羅凌和沈丘去練兵場上看那些士兵練兵,她打扮成男兒模樣,有沈信和羅凌在身邊跟著倒是不用怕。

沈妙倒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屋中,她並不大喜歡熱鬧,也不喜歡上街逛什么鋪子,一個人呆著反倒是最令人放心的一個nad2(

這一日,莫擎從外頭回來說,常在青的丈夫和兒子已經被接到定京城了。因著要掩人耳目,也不敢隨意接到深宅里,是安置在城東的一處民宅中。

沈妙道:「你做的很好。」她記得前生那位常在青的丈夫是一位賭鬼無賴,因著常年酗酒還有些粗暴,這樣的人若是沾染上了沈宅,日後起了其他心思,便如牛皮糖一樣,要好好清理還得費好大一番功夫,況且誰知道沈府的人有沒有日日監視沈宅,要是瞧見了這父子二人,只怕又多生是非。

莫擎連稱不敢,有問沈妙:「小姐打算什么時候去看他們父子?」

沈妙將這父子二人接到定京,必然是有用處的。在這之前也定會與對方見面說談一番。

沈妙正要回答,忽而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頓住了。

裴琅的信里,傅修儀給沈萬下了難題,就是讓自己嫁給周王。沈萬能用什么法子?沈妙雖然不甚清楚,可也多多少少猜得到一些,無非就是一些腌臢手段。因此踏出沈宅這道門,門外也許到處都是危機四伏。這些日子風平浪靜,或許正是因為她根本未曾出門的原因,若是出門,也許對方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她還沒有心大到明知是個火坑還往里跳,況且和天家人扯上關系,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脫身的。

沈妙問:「府里如你這樣的高手還有多少?」

莫擎一愣,隨即皺眉道:「大少爺手下應該還有一些,老爺手下也有一些,加起來應當不到三十人。」

莫擎的確已經算是頂尖高手了,如他這樣的人很少。三十人護著……大約是沒人敢打主意的,可是這樣一來未免走在街道上也太顯眼了,不讓人注意才怪nad3(而且突然要這么多侍衛一起跟著,沈丘和沈信又不是傻子。沈妙搖頭道:「知道了。」

「小姐可是擔心路上安全?」莫擎問:「介時可以多增派一些人手。」莫擎也覺得有些古怪,沈妙從來都不是一個膽子小的人。今日這事倒是有些反常。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做,你先下去吧。」沈妙道。

莫擎不再說話,沉默著退了下去。沈妙四處瞧了瞧,目光落在屋里半開的窗戶上,心中突然一動。

她吩咐谷雨:「將窗戶打開的更滿一些。」

谷雨驚訝:「姑娘,外頭還在吹風呢,打開仔細著了涼。」她真是覺得奇怪極了,沈妙小時候是個很怕冷的身子,不知道為何,這些日子以來卻好像極喜歡在夜里開著窗睡覺。可眼下還是青天大白日的,竟也要開著窗么?

「我不冷,」沈妙平靜道:「去打開吧。」

谷雨瞧了一眼沈妙裹得厚厚的外裳,卻也不敢反駁,一頭霧水的將窗戶打開了。

整整一日,沈妙都呆在屋里,她不時地瞥向窗戶,惹得驚蟄和谷雨也跟著往窗戶那頭看去,還以為那里能開出什么花兒來,可是窗台分明什么都沒有。沈妙看一陣子書,就走到窗台前站一會兒,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知不覺天色便黑了,用過晚飯,梳洗過後,驚蟄和谷雨二人退了下去。沈妙將油燈剪了又剪,也不知剪了幾次,只覺得外頭萬籟俱靜,似是整個定京都陷入沉睡,窗戶那頭都還是空盪盪的。

沈妙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百無聊賴的拿桌上的棋子敲著油燈,小朵小朵的燈花落在桌子上,很快隱匿不見。沈妙漸漸的困意上來,便也閉著眼趴在桌子上打起盹來。

謝景行進屋瞧見的就是沈妙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畫面,窗戶倒是沒關,特意給他留著門,燈火因著他攜卷外頭的冷風到來而微微晃動,沈妙枕著手,頭埋在手臂上睡得安靜。

他走到沈妙身邊,垂眸看了沈妙一眼,頓了一下,就脫下身上的披風輕輕蓋到沈妙身上。

沈妙到底也是個警覺的人,被他這么一動,身子微微側了側,抬起頭卻是沒睜開眼,迷迷糊糊道:「小李子,給本宮揉揉肩。」

謝景行:「……」

他干脆半倚在旁邊的櫃子上,看著沈妙,好笑的開口道:「喂,你又夢到做皇後了?」

這突兀的一句話,讓沈妙猛地清醒過來,恰逢外頭吹進一陣冷風,她打了個噴嚏,一瞬間睡意全無。

謝景行走到窗戶邊將窗戶關上,屋中頓時暖和了許多。他抱胸靠著窗,問:「怎么睡在這里?」

沈妙瞧著紫衣青年,揉了揉眼睛,問:「怎么現在才來?」話語中竟然帶了些埋怨的語氣,而她自己大約是剛剛從睡夢中驚醒,腦子還不甚清楚,並未發覺自己這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謝景行卻是注意到了。

屋中一瞬間沉默下來,他一步一步朝前走來,一直走到沈妙坐著的桌前,雙手撐在桌上,俯身逼近,問:「你在等我?」

沈妙倏爾回神,飛快答道:「沒有。」

謝景行唇角一揚,語氣有些惋惜:「哦,聽說你今日在窗前等了我一日,原來不是真的,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說罷作勢要走。

「等等!」沈妙喊住他。

謝景行道:「怎么?」

「你知道還問我做什么?」沈妙咬牙切齒道。面對謝景行,真是什么冷靜大方都使不出來,因為這人就惡劣的出奇。想來她今日在窗外的一番作為實在是太刻意了些,謝景行估計在沈宅也安排的有人,瞧見她如此回頭通報與謝景行也不稀奇。只是謝景行明明知道,還故意問就實在太惡劣了。

「我在等你,有件事情要你幫忙。」她吸了口氣,這才道。

「說罷。」謝景行拉開椅子,在沈妙的對面坐下來。他似乎心情十分不錯,連帶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都要比往日更迷人一些。

「你手下應當有不少能人異士,高手也應當有許多,像我的侍衛莫擎那種的,應該不少?」沈妙試探的問。

「那種也算高手?」謝景行嗤笑一聲:「要不我送你幾個真正的高手?」

「借我幾個人用用吧。」沈妙道:「我會付銀子的。」

謝景行掃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問:「你要干什么?」

沈妙想著謝景行反正都已經知道了常在青丈夫兒子的事情,瞞著他也沒有必要,就道:「常在青在柳州的丈夫和兒子都已經接到定京來了,安排在城東一處地方,我身邊的人怕是不夠用。」

「你想用我的人?」

沈妙道:「我會付銀子的。」

謝景行問:「我看起來像是很缺銀子?」

沈妙沉默。的確,謝景行何止不像是缺銀子,簡直像是銀子多到用不完,幾乎可以兼濟天下了。便是明齊的首富也不見得有他這般大手筆。她索性問:「你到底要怎么樣才答應?」

謝景行眯起眼睛:「你求人都是這個態度?」

沈妙終於煩了,道:「算了,當我沒說過此事,天色已晚,睿王殿下請吧。」她一生氣就叫謝景行「睿王殿下」,聽著生分的很,果然,謝景行就蹙起眉頭,瞧著不大高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