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16 字 2021-02-11

也願意為她爭取。雖然沈妙知道,文惠帝決定的事情,榮信公主也左右不了,不過這份情,她卻會記在心里。沈妙道:「我是不願意嫁入東宮,不過公主也不必勉強,世上之事,冥冥自有天意,順其自然,老天會給出安排的。」

榮信公主反倒是笑了,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她道:「時間不早,我就不與你說了,先去那頭,我讓宮女送你出去。」

……

沈妙被榮信公主的宮女送出宮門外,等在外頭的驚蟄和谷雨率先迎上來,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妙一番,確定沈妙安然無恙後才道:「嚇死奴婢了,等了這么長時間,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姑娘若是再不出來,奴婢們都打算想法子進去找了。」

沈妙失笑:「又不是龍潭虎丨穴,哪有那么可怕。」心中卻是暗暗想著,今日那莫名出現的兩名殺手,卻不知是誰的人,竟然膽敢在宮里就對她下殺手。不過追究起來,若是她死了,於太子只會有害,對方若是不想坐看太子獨大,不出錯的話,不是周王的人就是離王的人。傅修儀倒不可能,沈萬和秦太子的事情過了才不久,傅修儀不會這么主動的往風口浪尖上鑽,以他隱忍的性子,會再潛伏一段時間。

想著便不由的心中冷笑,總而言之,傅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就是了。沈家和傅家也注定是對立的兩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方下手如此之狠,她也不會手下留情就是了。

莫擎上前示意沈妙上馬車,啟程回沈宅。

宮門口人來人往的街道邊,一處熱鬧的酒館,角落里有人在觀察著莫擎這一行人的動靜。待看到沈妙從宮門口安然無恙的出來時,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提起桌上的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沈妙回到沈宅,自然而然的,沈丘他們都圍上來問沈妙今日在宮里,皇後與她說了什么。沈妙略過謝景行那一遭,只將皇後與她說的話說了。沈家眾人又是憂心忡忡了一回,皇家那頭給沈妙不輕不重的威脅著,只怕日子一日一日的縮短,必須得盡快想個法子。

羅雪雁就又想起來那幾個進府提親的人來,有心想問問沈妙的意思。若是這幾個人中,沈妙對哪個人感覺稍好些,要不就先這樣吧≤歸沈信也打聽過,雖然不是十全十美,品行方面也都沒有問題的。

可是沈妙今日才經歷了謝景行一事,腦子都混亂不堪,哪里還有心情談論這些,等羅雪雁提起的時候,就罕見的表現出一絲不悅來。沈信幾人見狀,皆是面面相覷,還以為是沈妙在宮中被皇後的話攪得心神不寧,倒不好繼續說下去。便讓沈妙早些在屋里休息,自個兒散了。

沈妙回到屋中,天已然都黑了,谷雨替她點起油燈。驚蟄見沈妙今日心情不好,也不敢留在屋里打擾她,拉著谷雨下去將門掩上,屋里就剩下沈妙一人。

她有些煩躁的梳著頭發,胸中卻似乎有一股無名怒火怎么也下不去。想著今日在宮里謝景行質問的話,不由得就越發煩悶委屈。她自己的事情,和謝景行有什么關系,謝景行還要插手她的人生不成?

可是這親事走到現在,各方勢力插入,加上一個謝景行,她倒是越來越身不由己了。

想著裴琅說的那些話,沈妙的唇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只是笑容有些凄慘。女人哪里就不想嫁一個兩情相悅的男人,白頭偕老。只是前生看慣了世間沉浮,說到底她和傅修儀之間的所謂愛慕,都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她也沒有真正的體會過兩情相悅是什么滋味。但是曉得,一旦愛了,心思就不是自己的。她不願意再如同上一世,傻傻的將一生的幸福交給別人手上,現在就很好。一開始就管住自己的心,比放出自己的心再收回容易得多。

只是心中到底不怎么舒服。

她在燈下坐了片刻,其實也什么都沒想,過了好一會兒,「噗」的一下吹滅了燈,爬到榻上睡了。

……

睿王府今日的風雪格外大。

一種護衛抖抖索索的站在風中,就連那只已經長得有些小壯實的白虎也被扔在了寢屋外罰站,今日的睿王也就是看誰都不順眼,睿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罰了個遍,就連季羽書和高陽二人都被關進塔牢里面壁了。

塔牢是什么地方,關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而對付這些窮凶極惡之徒,酷刑也是必須的△為墨羽軍最殘酷的一個地方,里頭酷刑沒有九九八十一種也有七七四十九種,好多性情堅毅的漢子去守塔牢,沒幾日就鬼哭狼嚎的出來,鐵衣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出來也是在床上修整了許久,一個月都吃什么吐什么。

季羽書和高陽兩個看著就細品嫩肉身嬌肉貴的少爺,進了塔牢面壁……睿王府的侍衛們都暗暗的為這二人掬一把同情淚。

夜鶯悄悄的捅了一下南旗的胳膊,問:「主子這是怎么了?誰惹了他啊?」

南旗「噓」了一聲,見寢屋里沒什么動靜才低聲道:「沈五小姐被宮里賜婚,高公子和季少爺漏報了,主子才發火的。」

夜鶯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半晌才道:「高公子和季少爺真是好膽量,沈五小姐的消息也敢瞞。難怪要關進塔牢了。」說罷又看了一眼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白虎,同情道:「天可憐見的,平日里好吃好喝的養著,還以為和我們有什么不同,沒想到一出事,大家還是一樣被當做出氣筒。」

火瓏撩了一把長發,幽幽嘆道:「沖冠一怒為紅顏——呀。」

屋里,謝景行將寫完的信紙交給鐵衣,鐵衣看了一眼,有些猶豫道:「主子,這頭改變計劃,陛下要是知道的話……」

謝景行看了他一眼,鐵衣馬上閉嘴不說話了。在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反對柱子的決定,現在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謝景行把另一封信紙裝進信封,一邊道:「裴琅那邊是怎么回事,想辦法打聽一下。」頓了一下又道:「還有馮子賢和蘇明楓。」他眉頭微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葯材的事情怎么樣了?」

鐵衣忙道:「已經派人去尋了,找到之後會馬上送到醫館。」榮信公主的心疾近來頻頻故犯,煎葯的方子里有一味葯引十分稀缺,春日才有。定京城醫館里有的都被買到公主府了,這幾日榮信公主沒有新的葯引,只能扛著。謝景行就讓人去暗中自外頭重金搜來,再「順手」賣到醫館里。

「盡快。」謝景行抿著唇道。思索了一下,又猛地站起身來披起外衣就要往外走。

鐵衣一愣:「主子還要出去?」

「賬沒算完。」謝景行冷哼一身,拂袖而去。

……

沈宅外頭已經是靜悄悄了,沈妙的閨房里也早就是一片漆黑,顯然睡著已經多時了。

謝景行到的時候,從陽正在樹上睡覺,瞧見他過來,差點嚇得從樹上跌倒下去。連忙下來立得筆直對謝景行行禮。

謝景行往窗戶處瞧了一眼,從陽連忙道:「少夫人已經休息了。」

謝景行走到窗前,就見窗台上放著一個玉環一樣的東西,下面還有個墜子。謝景行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從陽,從陽道:「這是少夫人休息後,羅凌偷偷放在窗台上的平安墜,少夫人還沒有發現。」

謝景行聞言,目光微微一動,挑剔的拿袖中的匕首尖兒挑起那平安墜,往從陽的懷里一扔,道:「收好。」

從陽一愣,就聽見謝景行繼續道:「家里寵物缺個吊墜。」

從陽:「……」

從陽無語的功夫,謝景行已經輕車熟路的打開窗自己進去了。

屋里床榻上,沈妙睡得正熟。

謝景行走到塌邊,抱胸看了一會兒,挑眉道:「睡得下,看來沒把我的話放心上,膽子倒是很大。」

他在塌邊坐下來,隨手撈了一杯窗前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轉頭去看沈妙的睡顏。

少女睡著的時候沒有平日里端庄沉穩的疏離感,褪去了各種外表的掩飾,顯示出本來的模樣。就著月光,眉目清秀稚嫩,終於讓人記起,她本就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不能因為所處的境況和她表現出來的手段而忽視了這一

想到白日里沈妙被他捏著下巴,極力忍著眼淚的模樣,謝景行的心中倒是起了一點愧疚。

他伸手替沈妙將額前的亂發撥到耳後,卻見那姑娘的睫毛微微顫動一下。謝景行手一頓,目光往下,就見被杯子裹著的身子在幾不可見的顫抖。

竟是在裝睡。

謝景行挑眉,干脆坐近了一點,兩手撐在沈妙身子兩邊,微微俯身,曖昧磁性的嗓音在屋里低聲響起。

「幫了這么多次,不如以身相許報答我一回。」

他盯著沈妙的眼睛,慢慢的俯身。

沈妙的身子僵硬極了,那呼吸聲似乎就在嘴邊,而自上而下的壓迫感越來越近,她猛地一把推開謝景行就要坐起來,怒道:「你想干什么?」

聲音卻是有幾分慌亂。

謝景行又將她按回榻上。

沈妙不安的掙扎,謝景行幾下制服她的亂動,好笑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么嗎?」又挑剔的打量她一眼:「想得美。」

沈妙氣的想叫莫擎進來狠狠揍謝景行一頓。

因著她夜里睡覺只穿了中衣,方才和謝景行一番掙扎,中衣都滑落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似乎還隱隱能看到里頭的梅花肚兜。謝景行瞧著微微一怔,沈妙發現她在看哪里,氣不打一處來,羞惱萬分,正要罵人。就見謝景行猛地將被子一扔,活活將她兜頭罩了進去。

沈妙從被子里堪堪拱出腦袋,怒道:「有病!」

謝景行不理她,飛快的將她牢牢的裹在被子里,裹得像個蠶蛹,然後才把她按在床上。沈妙怎么也動彈不了,謝景行就一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她。

沈妙終於掙扎的煩了,就問:「你來干什么?」

「沈妙,你安分一」謝景行皺眉道:「有本王在,誰敢逼你嫁人?」

沈妙被氣的笑了:「你又不會在明齊呆上千年萬年,我總歸有一日要嫁人,你護的了我今日,護不了明日。護的了明日,總有一日護不住。」

「如果護得住呢?」謝景行問。

沈妙一愣,沒有說話。

謝景行道:「你是不在乎嫁人,還是根本就想嫁人了?」

「那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問的也太多了。」沈妙對白日里謝景行的粗暴耿耿於懷,不打算和他好好說話。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模樣哪里像是當了皇後的人,倒是和街上那些扭捏作態的小姑娘一般。想著自己還和面前這個人磨蹭了這么久,沈妙又對自己很不滿意起來。

她這幅喜怒無常的模樣落在謝景行眼里,謝景行很是莫名。他翻了個身,把沈妙壓在身下,一手撐在沈妙腦袋邊,低聲問:「你想嫁誰?」

「羅凌,蘇明楓,馮子賢?還是裴琅?」

他越發逼近,英俊的五官在月色下,在沈妙的眼前放大。可以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竹葉香。他的眼睛生的極為漂亮,不過這時候卻也帶著咄咄逼人的意味,仿佛要逼出人的真心似的。被這么一雙眼睛一看,似乎心底那些隱秘的想法都無所遁形。

沈妙的心里突然就有些慌了。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她可以聽到「砰砰砰」的心跳,就像打鼓聲一樣,可是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謝景行的。

不想被這樣失控的情緒充盈心頭而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沈妙猛地往後一縮,她背後是床梁,謝景行伸手護著,免得她撞到腦袋。

「這和你沒什么關系。」沈妙飛快開口道:「我們只是盟友的關系,盟友就是相互合作的,睿王還想要管到我的終身大事不成,別說是嫁人了,就算是以後生子,和離,被廢,那也和你沒有半分關系!」

謝景行本來聽到她說前半句還挺生氣的,聽到後半句卻又覺得哭笑不得,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很想當廢後么。」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她說是廢後了,謝景行想不明白,沈妙莫非對自己這般不自信,一定要想這么凄慘的結局?平日里看著也不像是自卑的人。

沈妙被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了,道:「和你沒關系!我們只是盟友,你憑什么管我的事?」

謝景行盯著她,似乎被她挑的火氣也微微上來了,他本也是驕傲的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嫌棄,心中別提有多憋屈。

他問:「是盟友?」

沈妙點頭。

「盟友不能管你的事?」

沈妙繼續點頭。

謝景行爽快道:「好啊。」他飛快俯身,在沈妙唇上啄了一下,沈妙瞬間呆住,就見那俊美的紫衣青年以一種極端惡劣的語氣道:「現在不是盟友了。」

「你……」沈妙說不出話來,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方才蜻蜓點水的那一點溫柔觸感。

他笑的玩世不恭:「這樣就能管你的事了。」說罷又自床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沈妙,恐嚇道:「記住,以後嫁人,生子,和離,被廢,那也要本王同意才行。」

說罷,又冷冰冰的看了窗台一眼,閃身不見了。

屋外。

從陽被迫在樹上聽了大半天的牆角,直聽得面紅耳赤,卻又不敢徑自離開。等謝景行出來的時候,從陽與他行禮,謝景行道:「以後有人送來的東西直接扔掉。」他接過從陽給他的平安墜,滿臉不悅的走了。

------題外話------

兩個氣懵逼了的人_(:3ゝ∠)_吵架也是在虐狗…

第一百七十二章 麻煩

這一夜,有人故意攪亂一池春水,惹得冬日寒風里也能開出凜冽花朵,自然也有計劃落空,在府里暴跳如雷的人。

周王和離王府上,就陷入了同樣的糾結。

今兒晚上,今兒晚上,有人敲周王屋里的門,周王以為是下人,道了一聲進來,卻遲遲未有人進。周王自個兒起身去開門,兜頭就是兩具冰冷的屍體撲面而來。沒人知道這兩具屍體是怎么跑到周王府的。周王大發雷霆,將所有守夜的侍衛都重責了一番,又在屋里仔細搜尋懷疑出了內奸,可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而那兩具屍體也被查出來,正是今日派去行刺沈妙的刺客。

周王心中不安,連夜讓人給靜王傳消息,兄弟二人打算好好研究此事。

至於離王這頭就更是粗暴了,有人直接將兩具屍體從牆外扔進了府邸里,嚇了離王府的侍衛們一跳,侍衛們出去追,卻連個鬼影子也沒找到☆後發現兩具屍體是離王派出去行刺沈妙的刺客,離王鬧心極了,又不安的很。很顯然,他的刺客被殺了,就是斷了他的路,自然也就是他的仇人。定京城里他的仇人手下竟然這樣高明,整個離王府的侍衛都抓不出一個人,離王非常不滿意。

另一頭,周王和靜王兩兄弟正在交談。

周王問:「你以為是誰干的?」

靜王沉吟一下:「或許是離王。」

「我也是這般想的。」周王點頭:「也許他是想借此來威脅我,或者他本身打著和我一樣的念頭。」

「不過離王向來表面和氣,不會做這么撕破臉的事。」靜王搖頭:「是太子的手筆也說不定。」

「太子?」周王頓住,又點點頭:「這些年太子都稱病,誰知道是不是障眼法nad1(咱們誰也沒有見識過他的手段,如果是他引得我和離王內斗,太子就可以享受漁翁之利。」

「不錯。」靜王嘆了口氣:「不過有個人你也別忘了,還有老九。」

「老九就算了。」周王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老九就算是嘴頭嚷嚷也是有心無膽,他都不怎么在朝中走動哪里來的人脈。能不動聲色的跑到周王府鬧事,手下至少也是個高人吧。」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老九不是看起來那般簡單。」靜王道:「你不要小看他。」

「總而言之,」周王嘆氣:「此事不是那么簡單,不管是離王還是太子都是來者不善,我再細細查探一番。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

靜王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