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34 字 2021-02-11

,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小表妹,這事兒你知道的吧?」

「什么?」沈妙莫名其妙。

「就是睿王逼著皇上給你賜婚這事兒啊!」羅潭急匆匆的道。

沈妙心里一跳,羅潭平日里大大咧咧,對什么事情都不怎么敏感,偏偏在不該知道的事情上卻有著出奇敏銳的直覺。

她含糊應付:「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羅潭來了興致:「你還記得上一次咱倆被人擄走的時候把,我醒了後將你的話帶給睿王,睿王沒過多久就找到你了。那時候我就奇怪你們倆的關系,你們的關系肯定是挺好的,不然睿王怎么會幫你?是不是就像話本子說的那樣啊,英雄美人什么的。」

沈妙:「你少看些話本子吧。」

「不提話本子,」羅潭雙手托腮:「那個睿王本事不小,當時姑姑和姑父找了你好幾日都沒找到,他卻一下子就找到你了。我們羅家人,看人只看本事,他是個有本事的男人,聽說長得也很好看,這就難得了,許多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是綉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比如常來咱們府上的那個高大夫吧,長得也挺好看的,可是一看就是弱不禁風一打就倒的目光,這樣的男人就靠不住,頂多只能看不能用。」

在外頭樹杈上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從陽差點一頭栽倒下來,中看不中用……這位羅家的表小姐,也很是威猛么,不知道高公子聽了後是何感受……

「行了。」沈妙睨她一眼:「東拉西扯這些,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表妹,我就知道你最聰明了!整個沈府里還是你最懂我,我親弟弟羅千都沒你跟我心靈相通!」羅潭雙眼期待的看著沈妙:「我就一個心願,你去大涼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吧!我當你的陪嫁表姐!」

沈妙差點沒暈過去,她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我沒去過大涼。」羅潭道:「可也聽過大涼是個好地方,好吃的好玩的多得很,這一趟我和凌哥哥出來,本來就是為了來定京歷練的。歷練根本就是要見過越多的地方越好啦。」

沈妙:「明明是你自己偷偷爬上馬車的。」

羅潭道:「還講義氣的的話就帶上我!」

「不帶。」沈妙心如鐵石。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沈妙都目睹了羅潭在她身上磨磨蹭蹭了許久的畫面,她去大涼,雖然有謝景行,沈妙卻也知道,不見得就會一路順風,未來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准,沒必要將羅潭也卷起來。

羅潭走後,沈妙嘆了口氣,拉開窗戶,外頭有樹影婆娑,冬夜冷的凄清。

謝景行可真行,她想,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么自作主張的給她「下了聖旨」。下了聖旨不算,眼下連人都不見了,這種正需要解釋的時候,他不出現是什么意思,撩完就跑?

沈妙「啪」的一下關上窗戶,無恥!

聲音震得從陽掏了掏耳朵,想著大約是少夫人葵水來了,這般喜怒無常……

另一頭,沈信夫婦的院子里,沈信也正和羅雪雁商量著這事兒。

沈信道:「和嬌嬌一起去大涼?」

羅雪雁點了點頭:「咱們不在嬌嬌身邊,若是嬌嬌在大涼有了麻煩,天高地遠,咱們不曉得她受的委屈,當初……不也有嫁到別國的小姐,都被夫家人害死了,這頭都不知道么?」

「他敢!」沈信勃然大怒,隨即又壓抑住自己生出的怒氣,道:「我是可以去,只怕皇上不會放人。」

羅雪雁聲音低下去:「如今大涼和明齊局勢這么緊張,咱們也一道跟去大涼,皇上定會以為我們倒戈……確實不妥。可是真就沒法子了嗎?」

無奈中,沈信背對著羅雪雁,望著牆上的一副字畫出神。

那是沈老將軍贈與他的字畫「精忠報國」。

他忠心,他報國,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沈家講究的是天下無不是的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為什么他此刻卻覺得後悔呢?

這個君王,一直提防他,打壓他,控制他,沈信不覺得有什么,哪怕君王利用他。

但是為什么要傷害自己的兒女?

天下君主都是這么對待忠臣,還是僅僅只是這一個是?沈信想,若是文惠帝在睿王面前,有一點兒反抗,或是一點兒為了沈妙爭取,他都不會像現在這般不滿文惠帝。正因為文惠帝答得干脆利落,好似為了天下江山,沈妙什么都不算一般,就讓沈信心里有了疙瘩。

若是明齊再強大些,是不是就不用在大涼面前俯首稱臣,一個睿王就能逼得君主六神無主?

沈信突然就對文惠帝的無能有了一絲厭惡。

他卻沒有意識到,在這場交易中,自己對文惠帝生出的怨憤之心,遠遠比對那大涼睿王要多得多。

他自然也不曉得,自己這份心思的轉變,也在很早之前就被某人預料到了。

羅雪雁還在念叨:「睿王怎么會突然想娶嬌嬌呢?大涼可不缺這點兒兵權,就算是為了挑撥,也不至於如此吧。」

沈信道:「明日我再去打聽打聽,先睡吧。」

可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

文惠帝是在上朝的時候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布聖旨的,因此斷沒有隱瞞的道理,不過短短一日間,定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上至官家,下至百姓,都在談論著這件事。

公主府一片沉肅。

榮信公主坐在主位之上,不住的冷笑起來。

她怎么就沒看出來,自己這個侄兒還有這樣的本事!

謝景行分明在兩年前就對沈妙另眼相看了,後來搖身一變成了睿王,榮信公主以為,憑借睿王的身份,就算謝景行再如何青睞沈妙,這輩子和沈妙也應當是不可能的。沒想到謝景行就是有這個本事,還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下午的時候,榮信公主得知這個消息後就進宮見了文惠帝一面,她知道文惠帝不會無緣無故給沈妙賜婚,堅持要知道理由。文惠帝對她這個姐姐還算尊重,就將來龍去脈告訴了榮信公主。

榮信公主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是覺得有些脊背生寒。

那個漂亮的少年,總會笑眯眯的叫她「容姨」的少年,和記憶中的樣子相去甚遠,如今的謝景行,滿身都是陌生的氣息。他可以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蟄伏幾年,他想要的最後都會得手。霸道的姿態,凌厲的手段,毫不留情的威脅……他更像是一個上位者。

榮信公主心里有些怕了。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將謝景行的身份告訴文惠帝。

雖然即便告訴了,也不會有什么事情發生。謝景行既然敢來,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不過告訴了的話,至少能讓明齊的天下百姓都知道謝景行的面目,而不是整日整日的說什么「英年早逝的少年英才」吧。

榮信公主想了一會兒,腦子里卻又浮起幼時的畫面來。她成日不外出,又與人交往甚少,連丫鬟都不准她們夜里進屋來。那時候適逢駙馬祭日,她傷了風寒,第二日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渾身冷得出奇,尚且五歲的謝景行自小廚房里端了熱騰騰的粥來,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還拿個小板凳坐在她床前,讀詩給她聽。

長得這么一個美貌的小男孩兒做這般貼心的舉動,只要是女子,就沒有不感動的。

恍惚算來,十年轉瞬即逝,他們明明不是母子勝似母子,怎么就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一邊是國仇,一邊是數十年的陪伴。榮信公主的心里突然就憂傷了起來。

要怎么辦才好?

榮信公主不曉得,這些日子公主府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且還不是一人。他們公主府因著不與外人交往,連侍衛都憊懶了幾分,她的一舉一動,幾乎是被人監視著的。

平南伯府上,蘇明朗看著婢女端來的糖蒸酥酪,義正言辭的拒絕:「我不吃,拿去給大哥吧。」

如今的蘇明朗也到了「愛美」的年紀,比起從前圓滾滾白生生的團子來,蘇明朗更願意做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公子」。所以這些甜甜的東西,雖然聞著很香,他卻決計是不肯動一動的。

隨即又突然想到什么,叫住那侍女,道:「算了,別端給大哥了,大哥若是日後娶了沈姐姐,沈姐姐嫌棄大哥是個大胖子怎么行?」

侍女瞧著蘇明朗小大人的模樣,有些無語,端著盤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蘇明朗見狀,長嘆一口氣,道:「既然你這樣為難,我就勉為其難的吃了吧。」又凶巴巴的警告侍女:「不許告訴娘我搶了大哥的糖蒸酥酪吃!」

侍女:「……」

屋里,蘇明楓卻沒有心思去吃什么糖蒸酥酪,他在屋里來回踱著步,神情很是焦灼。

蘇煜同情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兒子,爹知道你心里難過,可是這聖旨是陛下親自下的。爹也無能為力,只能說你運道不好,看上的姑娘與你沒有緣分。不過幸而沈姑娘要嫁給睿王,就必然要去大涼,眼不見為凈,過些日子你就會把她忘了的。」

文惠帝下了聖旨,蘇煜和蘇夫人最怕的就是蘇明楓禁不住這個打擊,好容易委婉的告訴了他後,蘇明楓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蘇夫人怕蘇明楓尋短見,特意讓蘇煜進去勸他。

「爹,您就別給我添亂了行嗎?」蘇明楓不耐煩道:「我不是因為這個難過。」

「兒子,你心里想什么爹還不知道?」蘇煜道:「人不風流枉少年,爹也是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沒什么,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想開一」

蘇明楓忍無可忍,道:「好,爹,我知道了,我現在想一個人呆著,不會尋短見,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嗎?」

見一向溫和的蘇明楓面上都開始出現不悅之色了,蘇煜也怕再說下去又會刺激到蘇明楓那顆脆弱的少男之心,便訕笑著道:「總之,爹會努力再為你尋一位天仙似的姑娘做妻子的,不要傷心了!」灰溜溜的離開了。

蘇老爹走後,蘇明楓一屁股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心中莫名煩躁。

文惠帝突然下旨給沈妙賜婚?這讓蘇明楓很是意外,畢竟前些日子沈妙才和太子扯上了關系,怎么今日就和睿王攪在一塊兒了?

文惠帝的心思,蘇明楓沒空猜想,他想的是沈妙。沈妙和謝景行兩年前似乎就很有淵源,前些日子因為那只虎頭環,蘇明楓篤定沈妙和謝景行之間有些特別的關系。蘇明楓甚至還懷疑謝景行活著。

想要找到謝景行的消息,就必須關注沈妙。

可是為何沈妙和睿王結親的事情,會讓他這么不安呢?仿佛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又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似的。

這種奇怪的預感讓蘇明楓整個人今日都很反常。正當他坐立不安的時候,外頭有人回來了。這是蘇明楓派出去的探子,負責派人監視公主府和沈宅。蘇明楓覺得榮信公主也許知道點什么,而沈妙就更不必說了。

那探子朝蘇明楓行了一禮,就道:「前些日子少爺讓屬下查的事情有門路了。」

蘇明楓心中一喜,立刻坐直身子,問:「快說!」

「屬下的人跟著公主府的侍衛,發現有人一直在監視睿王府的動靜。屬下猜得沒錯的話,應當是榮信公主的吩咐。」

「睿王府的侍衛,似乎有幾人潛伏在沈宅,不知道是監視還是保護沈五小姐。」

蘇明楓眉頭一皺,怎么都是睿王?榮信公主監視睿王,睿王監視沈妙?

可他明明要找的是謝景行的線索啊!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頭閃過。

蘇明楓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題外話------

撩完就跑的謝哥哥快暴露身份了,巴拉拉美少男變身嗶嗶——

第一百八十四章 聘禮

沈家這幾日,都陷入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情緒里。因為沈妙的這封賜婚聖旨,每個人都是愁雲密布,雖然眾人都竭力表現的歡喜,可到底還是掩飾不了慘淡之色。

沈信和羅雪雁二人天天早出晚歸,想來是在尋找如何解除這門親事的法子,不過都是無功而返。想來也是了,文惠帝既然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布這封聖旨,大約也就是為了絕了沈信的抗旨念頭。君無戲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前朝有公主看上狀元郎,狀元郎當時已有妻室,還不是為了維護「君無戲言」四個字,回頭就休妻另娶了?

沈丘見著沈妙,每每也是露出一副愧疚之色,這些日子還頻繁的送沈妙一些罕見的珍寶,只說「哥哥沒什么本事,就只能為你尋這些玩意兒。」

沈妙對沈家的氣氛頗為無語,她自然曉得事情沒那么糟,可是這些都不能對沈家人說。若是沈信曉得謝景行真正是為了什么,只怕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兒來。

在明齊她要顧念著沈家,許多事情反倒不方便出手,若是到了大涼,借著謝景行的名義來做許多事情,大約就要輕松的多了。

她這頭輕松,旁人卻以為她是裝出來的。今兒個正坐在屋里看書的時候,卻瞧見白露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道:「姑娘,夫人要你趕緊去正廳,睿王府的人送聘禮單子來了!」

沈妙怔住,聘禮單子?

謝景行還真是膽大包天了,明知道如今沈家的人對他不待見,甚至恨得不行,竟然敢送聘禮單子來,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么?

不過想一想謝景行那肆無忌憚的性子,也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待到了正廳,老遠就瞧見羅雪雁捧著個長長的東西在看,羅雪雁的身邊,沈丘和沈信也站著伸長腦袋,羅潭捂著嘴巴,羅凌目光復雜,總而言之,眾人的模樣古怪的緊。

沈妙一腳踏進屋中,這才發現除了沈家人以外,屋里還站著一個人,待看清楚那人的樣貌時,沈妙險些被自己嗆住nad1(這人是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子,沈妙從前也是見過的,似乎是跟在謝景行身邊的侍衛,從陽也曾喚過他「鐵衣」。這人一看便知是勇猛威武之人,今日偏偏穿了件大紅的衫子,衫子上用細細的金桃色絲線綉著彩鸞祥雲什么的,大約是為了圖個喜氣,不過鐵衣本來就皮膚黝黑,穿這身衣裳,之前的英武之氣便全部都被掩蓋,反而看著蠢極了。

瞧見她,鐵衣朝他行了個禮,一板一眼的道:「王妃。」

這下子,連沈丘也忍不住咳了起來,他瞪了一眼鐵衣:「別亂叫!」

鐵衣根本就不曾理會他。

沈妙莫名的就有些想笑,謝景行這是來砸場子的么?便是送聘禮單子,也該找個喜喜慶慶的婦人來讀,睿王府那么有錢,非得讓鐵衣這么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來,這是成心逗人笑呢。

見沈妙在這里發傻,羅潭喚她:「小表妹,你傻站著干什么,快來看這聘禮單子呀!」她沖沈妙擠眉弄眼,似乎十分激動。

沈妙便走了過去。

那聘禮單子做的十分考究,是灑了金粉的香木做成長長的一卷,封皮上還鑲著翠綠色的貓眼石,十分華貴,便是這聘禮單子,倒也是價值不菲了。雖然沈信夫婦都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但是睿王這樣,總算是表達了對沈妙的重視,面色也就好看了些。

羅雪雁把聘禮單子遞給鐵衣,道:「讀吧。」

明齊的習俗,聘禮單子是要由男方的人來「唱」的。唱的越久,說明聘禮越豐厚,女方也就越體面。

鐵衣顯然不大習慣做這種事情,翻來來第一頁,干巴巴的唱道:「黃花梨攢海棠花圍拔步床一張,酸枝三屏風羅漢床一張、黃花梨頂箱櫃、黃花梨木櫃、楠木書櫃、楠木多寶格一對、豇豆紅瓶一對、嵌螺鈿黃花梨炕桌一張、點螺鈿黃花梨金錢櫃一對……」

第一頁是家具,便是聽得眾人目瞪口呆,這么多東西,便是放在現在的沈宅里也是擠不下的!這都可以放三個宅子了!

第二頁卻是擺設,只聽鐵衣又唱道:「沉香木鑲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錫紙油燈一架、鍍金小座鍾一座、銀懷表一個、綠玉翠竹盆景一盆、銀鍍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一盆、素三彩十八子攢盤一個、粉彩茶葉罐一個、陳女貞酒一嘆、竹梅雙喜掛鏡、榮華富貴掛屏……nad2(」

那每一樣單拎出來都價值不菲,大約也能換的上尋常人家幾年開支了,這睿王一來就是這么大一堆,有錢也不是這么用的。羅潭吸了吸鼻子,有些膽怯的拉了拉沈妙的袖子,道:「睿王他們家是干什么的啊……■鹽商的么…。」

羅雪雁和沈信也皺起眉頭,這睿王,未免聘禮也豐厚了些。

不過沒給他們驚訝的時間,鐵衣已經繼續往下唱了,第三頁是日用品,他唱道:「黃楊木梳六匣、湘、蜀竹篦子兩匣、紫檀木梳妝匣一個、漱口盂、檀香皂、幔帳、緞子門簾、玻璃珠門簾、綠走水、五彩流蘇、鴛鴦枕、八鋪八蓋……」

沈家眾人:「……」

鐵衣繼續第四頁衣裳:「大毛皮旗裝、銀鼠皮、灰鼠皮、羊皮、珍珠毛各一件、各種棉旗裝十二套。紗夾、綢夾、緞夾、布夾衣裝,三十二套。單衫、紡綢、狐綢。繭綢、薄紗花布大褂,十二套。五福捧壽、鳳穿牡丹、百蝶穿花、萬字長春敞衣十二套。各色上等絲綢三十皮,香雲紗六匹,織錦緞二十匹,雲錦十匹,蜀錦十匹,各色絹紗十二匹。綉花緞子被面三十六條,綉花鞋二十雙,江綢綾襪四十雙……」

羅雪雁忍不住開口,問:「這位……小兄弟,莫不是你把睿王的聘禮單子拿錯了,這……不對頭吧!」

這哪是娶媳婦,這是尚公主的陣勢啊!不對,尚公主只怕也沒有這么講究的nad3(

鐵衣面無表情道:「不會的,睿王府就這么一份聘禮單子。夫人還請繼續聽。」

他唱第五頁金銀首飾:「珊瑚朝珠、金箔朝珠、蜜蠟朝珠、沉香朝珠各一盤,青玉各式佩件四件、白玉各式佩件四件、水晶各式配件兩件,珍珠手串、翡翠手串、珊瑚手串……」

他唱第六頁古玩字畫:「織金彩瓷瓶四對、郎紅玉壺春一對,成化斗彩瓶一對,宣德藍釉留白梅瓶一只……」

他唱第七頁書籍四箱、文房四寶一箱。

他唱第八頁丫鬟及仆役,還有專屬侍衛。

唱第九頁馬匹車輛。

第十頁……

沈家眾人:「……」

鐵衣越唱越順口,唱的端的是一個氣勢悠長,直比小春城里戲台子那些老生,余韻繞梁,每唱一句,都讓人覺得仿佛瞧見了大片白花花的銀子。待唱完最後一句,他還下意識的收了個腔,長長吐出一口氣,將聘禮單子合上。這才看向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