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節(2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34 字 2021-02-11

「田產商鋪沒有入禮單,因為都是在大涼。」鐵衣笑的很誠懇:「殿下將其全部折成金銀,即是黃金一萬斤。」

黃金一萬斤!

羅潭簡直要厥過去了。

鐵衣繼續道:「買下來的睿王府到沈宅極其中間所有的宅屋,也都一並在內,晚點會讓人將地契送過來。」他恭敬的把聘禮單子遞給羅雪雁,道:「請夫人收下。」

羅雪雁沒收。

滿屋子的人呆若木雞,羅雪雁也不敢收。

那是黃金一萬斤,還有這么長的一段聘禮單子,他們沈家這是要成為明齊第一首富了嗎?

睿王真的不是把大涼的國庫都搬了過來嗎?

睿王腦子沒病吧!

沈信皺眉,還是沈丘最先反應過來,他遲疑的,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睿王寫的這份聘禮單子,你們皇上可知道?」

鐵衣愣了愣,隨即想到了什么,了然一笑,道:「陛下對於身外之物不甚看重,況且也算不得什么大數目。」

瞧見沈家眾人震了一震的模樣,鐵衣繼續道:「在大涼皇室,金銀珍珠,不過像是沙石細土一樣,到處都是。」

眾人肅然起敬,看來大涼果然是國富民強,富得流油啊。這么豐厚的,足可以讓明齊國庫瞬間充盈的聘禮,在他們看來都不過是沙石細土一樣,是得有多有錢。

鐵衣又道:「不過請將軍夫人放心,殿下娶沈姑娘,一切都是按照大涼皇室禮聘來的。」

羅雪雁和沈信這才放下醒來,雖然不缺金銀,卻還是在沈妙這一事情上格外看重,遵循禮儀。又感嘆,沈妙這份聘禮,連當初文惠帝贏取皇後也沒有其一半豐厚。

若是尋常臣子娶夫人,自然要考慮著不能比皇家還要豐厚。可睿王不是明齊人,而是大涼人,自然不必考慮到這一層,就算比皇家豐厚,皇家也不會說什么。如此一來,沈妙的聘禮,應該是明齊自開國以來最為盛大的。

沈信和羅雪雁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安慰,不管怎么說,既然如今聖旨已經不能更改,沈妙也注定要嫁給睿王。一個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至少也是許多姑娘家畢生的願望吧,就算是給沈妙的一個補償。

思及此,二人對睿王的那點子惡感,也就消散了不少,連帶著對面前這個大胡子男人,態度都要親切了許多。

羅雪雁問:「不過,怎么都未曾將庚帖送過來?」

成親之前都要合八字的,但是因為沈妙的親事很特別,是文惠帝直接下旨賜婚的,於是連這一遭都省了。

鐵衣道:「殿下已經讓名僧算過與沈姑娘的八字,當是天作之合,五百年修成的眷侶。夫人今日請將庚帖交於我,殿下的庚帖,會與地契一並送來。」

人家態度誠懇的很,好似要說什么也挑不出毛病來。

羅潭忍不住問:「那婚期是在什么時候呢,陛下的聖旨里,具體可沒說是什么時間。」

鐵衣笑道:「請婚書也已經做好了,殿下年關過後會回大涼,回大涼當日,盛娶沈姑娘過門,一路紅妝,直到大涼都城城門。」

那就等於是說從明齊出嫁,一路敲鑼打鼓,直到回到大涼。在明齊完成婚禮的各種禮儀,回大涼也向大涼的子民正式宣布。幾乎是把沈妙抬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了,同天下人宣布沈妙是睿王妃的身份。

沈信和羅雪雁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疑惑。

這睿王對沈妙如此上心,怎么瞧著……。好像是真的心悅沈妙一般?

這可能么?沈妙都沒和睿王見過幾次!

羅凌的目光黯淡的幾乎看不出光亮來了,他低頭看著地面上,仿佛能將地面看出一朵花來。

屋中人各自神情各異,沈妙的反應反倒顯得平淡了。她點了點頭,對鐵衣道:「多謝了。」

鐵衣忙稱不敢,又說明了一下過幾日還要送過來的東西,這才離開。

等鐵衣走後,眾人面面相覷,沈信和羅雪雁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若說睿王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沈家和明齊皇室,或者是讓沈家不能為明齊皇室所用,在聖旨下來的時候,睿王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為何還要擺出這么大的陣仗,銀子再多也不會壓手,除非是大涼的國庫小了,銀子堆不下,才會眼巴巴的跑到明齊來,將這滔天的富貴拱手送給沈家做嫁妝。

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倒是沈丘為曾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怒氣沖沖道:「這睿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送這么多東西,以為我沈家貪慕富貴不成?我們是嫁姑娘又不是賣姑娘,這么多銀子,指不定別人怎么想沈家?」

沈信和羅雪雁沉默。

倒也是啊,這聘禮皇家看著都眼紅,莫不說是普通人了。更讓人叫絕的是,這還是大涼睿王給送來的,便是對這些聘禮有想法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敢眼巴巴的瞅著,定京城夜里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著覺了。尤其是沈信的對頭們,只怕要嘔的吐血。

羅潭笑眯眯道:「不管怎么說,妹夫出手大方總比出手小氣好得多。男人嘛,肯給姑娘花銀子那才叫好男人。還沒過門就送給小表妹這么多東西,要是小表妹嫁過去,總歸吃穿用度這一行是不會被虧待的。」羅潭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也不曉得遮掩,只是那一句「妹夫」,卻是聽的人眼角發疼。

沈信捂著頭:「這些東西又往哪兒堆?」

「是啊,」羅雪雁也憂心忡忡道:「咱們宅子里可放不下這么多器物。光庫房里放首飾古玩就放不下了,還有家具布料什么的。要單獨在府里修個糧倉,里頭裝東西么?」

沈妙聽得直想笑,又道:「他不是把那些宅子全都買了么,等走了後,那些宅子就都是沈家的了。買幾個護衛,放些東西過去如何?要不干脆住進睿王府也成。」

沈信搖頭:「衍慶巷不是我們能住的。」那都是住皇親國戚的地方,沈信他們住進去,誰知道外人會怎么想。又想到之前鐵衣說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年關後他就走,嬌嬌,你……。」

年關後,沈妙就要去大涼了。

屋里人都沉默下來。

分別,尤其是親人之間的分別,總歸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沈妙見狀,怕他們又感懷,連忙岔開話頭道:「睿王送了這么多聘禮,嫁妝又該如何算?」

羅潭正覺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聞言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噴了羅凌一身。不過此刻她卻沒心思顧忌羅凌的衣裳有沒有被弄臟,而是道:「嫁妝?天哪!」

沈家眾人也仿佛被一個驚天大雷劈在了頭上。

按理來說,送多少聘禮,回給的嫁妝就要差不離多少。雖然不用比聘禮多,但也不能少的太多。否則姑娘去了婆家屋里,就會被壓上一頭。嫁妝若是十分豐厚的,甚至比聘禮還要多的,嫁過去了也風光。因此,越是得寵的姑娘嫁人,嫁妝和聘禮的數量就越是接近。

沈信疼女兒的話就不說了,可是這嫁妝……。睿王給沈府送了這么多聘禮,要回差不離的嫁妝的話,就算把整個明齊國庫搬空也沒有那么多啊!

睿王給沈家出了個難題。

……

夜里,沈妙坐在燈下,想著白日里鐵衣捧著一條長長的聘禮單子唱的福氣綿長,不由得就想發笑。

謝景行也實在是太亂來了,竟然寫了那么多的聘禮,沈妙扶額,若是被人瞧見了這聘禮單子,只怕沈家就要被明齊所有人羨慕妒忌。然而這聘禮單子鐵定最後會被人知道的,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只是謝景行寫這么長的單子,也不曉得永樂帝知不知道。想著想著,沈妙又有些心酸。

她前生嫁給傅修宜的時候,傅修宜可沒有給出這么豐厚的聘禮,別說是皇家,就連好一點的官家聘禮都無,只能算是普通,當時的傅修宜說,定王府內清寒,他自己又生性簡朴,所以不欲大肆操辦,沈妙便也信了。沈信和羅雪雁怕她受委屈,又將大半個沈府的收成都拿出來給她做嫁妝。

那些嫁妝最後也都貼補了傅修宜。

傅修宜要籠絡這個籠絡那個,收買人心也是要用銀子的。她一分一毫精打細算,一些沈府里上了年頭的古玩字畫也被她拿去當了銀子。現在想想,嫁給傅修宜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帶著整個沈家付出,而傅修宜從來沒有回報什么。雖然感情之事,一切都靠的是甘願,並不要求回報,但是天長日久,總會讓人寒心。

尤其是登基之後,傅修宜對楣夫人和傅盛的大方,更像是狠狠地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如今她嫁給謝景行,說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有心動,但不如前生那么熱烈如飛蛾撲火,但謝景行給予了她超乎她想象的。

讓人竟然對這樁婚事,也有些期待起來。

窗戶被人「扣扣」了兩下,沈妙抬眸,見從陽在外頭徘徊,便打開窗,從陽見到她,先是同她行了一禮,道:「少夫人,主子讓屬下帶您過去。」

沈妙愕然,不過轉瞬便爽快點頭道:「好。」正好,她也有話想對謝景行說。

和第一次的生澀不同,這一次沈妙來睿王府,可算是輕車熟路了許多,知識苦的依舊是從陽,四處抱草垛子來給沈妙「爬」牆,心中尋思著下一次干脆將這些牆全部打通得了,省的麻煩。

待沈妙來到睿王府的時候,睿王府的下人們瞧見她,齊齊停下手里的動作,對她恭聲喊道:「少夫人!」

沈妙:「……」

從陽樂呵呵道:「少夫人,大家都很喜歡您。」

沈妙只覺得有些尷尬,心中五味雜陳。

待被從陽領著到了睿王府的後院時,老遠的就看見一個雪白的毛團朝著她撲過來,歡快的咬著她的衣角。

有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嬌嬌,過來。」

沈妙抬眼,就看到謝景行倚在樹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腳下的白虎,也不知道在叫誰。

沈妙朝他走過去,白虎一路歡喜的跟過來。這白虎的性子倒是個自來熟,不過見了幾面而已,沈妙也沒逗過它,竟然對她親熱的搖頭擺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白虎是沈妙養大的。

她在謝景行身邊站定,問:「你找我來做什么?」

謝景行挑眉:「裁衣。」

「裁衣?」沈妙狐疑,還未繼續問下去,謝景行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里,輕輕的抱了抱,然後放開。

他動作太快了,擁抱到放開也不過是短短一瞬,讓沈妙憋著氣也不知道說什么,說下去吧,像是在斤斤計較,不說下去,但確實是被他占了便宜。

謝景行道:「以你的脾氣,大概不會乖乖綉嫁衣。我找了大涼最好的綉娘,不過不知道你衣裳的尺寸,」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沈妙,意味深長道:「抱一下就知道了。」

沈妙:「無恥,不要臉。」

謝景行慢悠悠的「哦」了一聲道:「但你剛剛好像很喜歡。」

這人每次說三句話就能吧別人氣死,沈妙諷刺:「你的手段倒是很高超,抱一下就知道尺寸了,以前干過不少這事?」

謝景行盯著她,直把沈妙盯得脊背發麻,才勾唇笑道:「吃醋了?那你可以抱回來。」他張開雙臂,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誰要抱你,」沈妙鄙夷:「對了,我有事問你。」

謝景行挑眉:「什么事?」

「聘禮單子收到了,你為何送那么多聘禮?」沈妙想著就覺得好笑:「我們沈宅堆不下那些東西,再說了,你送那么多東西,沈家賠不起同樣的嫁妝。你是故意找麻煩的吧?」

「就這個?」謝景行漫不經心道:「我還打算多送一」

沈妙:「……。」她正要說話,又見外頭有個侍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見謝景行,面露難色,道:「殿下,外頭有人找,屬下們將他攔住,可他就像瘋了一樣,大喊著您的名字,怕惹人誤會,只得將他暫時制住。」

「所以?」謝景行問。

「是平南伯蘇家大少爺蘇明楓。」侍衛道。

沈妙猝然抬頭。

睿王府前廳中,此刻正被五花大綁著一個年輕人,他渾身上下幾乎都被捆成了粽子模樣,嘴里還堵著一塊兒破布,憤怒的瞪著一邊的侍衛,還在努力得徒勞掙扎。

這人正是蘇明楓。

蘇明楓派人監視睿王府已經很久了,連帶監視的還有沈宅和公主府,越是這么長久的查探下去,蘇明楓心中的猜疑也就越深。他懷疑睿王就是死去的謝景行,雖然這樣的猜想十分荒謬又可笑,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想法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根深蒂固。

謝景行和沈妙有些關系,沈妙如今又被賜婚給睿王,若是謝景行就是睿王,一切就說的清了。

蘇明楓對於謝景行的事情有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執著,那畢竟是他從兒時一起玩耍到大的伙伴。在謝景行身上他學到了許多東西,謝景行對他的意義,幾乎可以影響了他的一生。

不管謝景行是不是睿王,蘇明楓都必須要親自去查驗一番。

他想要偷偷的潛伏進睿王府,看著睿王脫下面具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真相就可以大白了。

這是一件瘋狂的舉動,但蘇明楓覺得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他還沒有蠢到直接自己進去,而是讓是自己的人聲東擊西,在前面引誘睿王府的侍衛,自己再趁亂偷偷進去。

可是蘇明楓沒料到睿王府的侍衛都是成了精的,一下子就將他抓住了。

有些沮喪,更多的是失望,到了這個時候,蘇明楓反而想著,既然已經被人抓住,不認清事實就更劃不來了。所以他拼命掙扎,甚至自報家門,就是希望能引起那個睿王的注意。

正想著,自門外走進一個滿臉大胡子,侍衛打扮模樣的人,在他面前停下腳步。

蘇明楓不由得心中一緊,大胡子對周圍人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過來給他松綁,拿下嘴里的布團。

「主子要見你,跟我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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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護短

蘇明楓跟著大胡子侍衛往里走去,一路上,睿王府的下人皆是朝他投來審視的目光,倒是讓蘇明楓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可是轉念一想,事已至此,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反正睿王已經得罪了,若不是真的,大不了賠禮道歉,再如何,在明齊的地盤上,睿王總會給官家一點面子的。

蘇明楓這下又開始忐忑起來了,睿王連文惠帝都不放在眼里,又豈會將他一個小小的蘇家少爺放在眼中。況且如今蘇家已經不再入仕了,對於文惠帝來說,平南伯府沒有任何值得重用的地方,真的出了事,文惠帝是不會為了他得罪睿王的。

幸好平南伯府還有一位蘇家二少爺蘇明朗,要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蘇家也不至於絕了後。

可若是睿王遷怒蘇家,連累整個府邸又該如何?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蘇明楓背後都漸漸滲出冷汗來,連大胡子侍衛將他帶到了目的地也不知道。直到大胡子提醒他:「蘇少爺,到了。」

蘇明楓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這是在睿王府的後院,院子里有一處池塘,在冬日的夜里,池塘的風吹在人身上,實在是很冷的。隱隱約約透著掛在樹枝上的燈籠,可以看見花園中有一處石桌,石桌前正坐著兩人,似乎是一男一女,看的不甚真切的模樣。

蘇明楓下意識的看向大胡子,大胡子道:「殿下在前方等候,先告退了。」說罷也不等蘇明楓回答,轉身離開。

蘇明楓看著大胡子的背影,想著這睿王府的侍衛竟然也囂張如此,也難怪睿王是那個德行了。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上行下效,睿王對文惠帝不甚恭敬,睿王府的侍衛就對客人也不甚恭敬。

想一想,定京城里行事這么肆無忌憚的,似乎只有曾經的臨安侯府小侯爺謝景行了nad1(

想到謝景行,蘇明楓心中又是一跳,他看向石桌前的兩個人,頓了頓,終是邁開步子朝那二人走去。

待走的近了,才發現桌下還趴著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動物,起初蘇明楓瞧著那身形,以為是一只貓,那貓兒樣的小東西聽見他的動靜,轉過頭來,「嗷嗚」一聲吼出來,露出尖尖白白的牙。

赫然卻是一只老虎。

蘇明楓想,竟然在睿王府里養了一只老虎,雖然是只小老虎,這睿王也倒真是特別的。

這樣想著,又覺得睿王和謝景行並不是很像起來。

蘇明楓走到石桌前,睿王是背對著他的,因此蘇明楓第一眼看到的,是坐著的女子。

那女子眉清目秀,雍容端庄,熟悉的目光看過來,蘇明楓失聲叫道:「沈小姐!」

竟然是沈妙!

「沈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