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節(1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30 字 2021-02-11

然繞了一段路才回了府,但是想到自己今天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頓時覺得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更加鮮亮起來,連帶著兒子來找他討銀子使的時候,忍不住多給了他一百兩。

「父親,別人家紈絝一出手都是幾千兩上萬兩,我們家的紈絝也不能輸給別人啊,」班恆甩著手里一百兩面額的銀票,「這讓我們侯府的臉面往哪兒擱?」

「我們家什么時候有臉面了,反正我們也不要臉,」班淮挺了挺胸,「沒事別出去亂晃,回房看書去。」

班恆:……

第5章 藏銀子

班嫿下了轎子,對來迎接她的下人道:「世子回來沒有?」

「鄉君,世子半個時辰前已經回來了,」下人躬身答道,「正在書房里念書呢。」

「念書?」班嫿挑了挑眉,她弟弟是進書房就會頭暈的家伙,要能靜下心來讀書,那真是天下紅雨了,「走,我看看他去。」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班嫿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班恆的讀書聲,班嫿推開門,見他搖頭晃腦一臉認真的模樣,雙手環胸道:「別裝了,念的《論語》,手里拿的卻是《禮記》,你可真厲害。」

「我這是混淆念書法,眼里看的是《禮記》,心里背的卻是《論語》,只有這樣才能提高我的記憶力,」班恆臉不紅心不跳辯解道,「你一介女流,懂什么。」

「嗯?」班嫿挑眉,「你剛才說什么?」

「我、我什么也沒說啊,」班恆把手里的《禮記》放下,陪著笑湊到班嫿面前,「姐,你知道我腦子不好使,剛才是在胡說八道呢。」

班嫿沒有理他,走到書架上取出一套《孟子》,翻開就發現這只是《孟子》的殼,實則卻是個什么雜記,她還沒來得及翻開,書就已經被班恆搶走了。

「姐,我的好姐姐,這書你可不能看。」班恆搶過書以後,就死命往懷里塞,這種書可不能讓他姐看,不然母親非揍死他不可。

「不看我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東西,無非是些山中遇狐仙,公子小姐互許終身的故事,」班嫿瞥了眼塞滿書的架子,「今天這么老實?」

班恆低著頭不說話。

「是不是又在外面惹麻煩了?」班嫿懷疑的看他一眼,「還是缺銀子花了?」

「那……那也不是什么大事,」班恆看房頂看地,就是不敢看班嫿,「就是出了一點小事。」

「說吧,出了什么事。」班嫿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下慢慢說。」

「今天我騎馬回來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來,不小心被我的馬踢傷了,」班恆覺得自己也挺冤的,明明騎馬的速度很慢,誰知道會有人突然跑出來,而且剛好驚到了他的馬,然後被馬兒一腳踢翻。

要知道這匹馬可是祖母送給他的,據說是塞外進貢來的純血馬,腿勁兒特別足,他懷疑被踢的人傷得不輕。

「後來呢?」班嫿皺了皺眉,她弟雖然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但絕對做不出在鬧市縱馬傷人這種事。

「後來我正准備把他帶去看大夫,突然從旁邊又沖出幾個人,把人從地上拽起來就跑,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班恆摸了摸他那不算聰明的腦袋,「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報官,」班嫿剝著果盤里的干果,一邊吃一邊懶洋洋道,「反正咱們也找不到人,又不想被人暗算,干脆就明著報官。」

「萬一他們把我抓走怎么辦?」

「你是不是豬腦子?」班嫿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班恆,「你不會說,今天看到有人疑似被追殺,還撞到了你的馬前,你擔心出事,就來報官了,再說了,」班嫿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玉手鐲,「現在誰敢動你?」

「那倒也是,」班恆想到自家五年後才會倒霉,頓時底氣十足,「可萬一不是追殺怎么辦?」

「你知道疑似的意思嗎?」班嫿拍了拍手,站起身道,「你管他是不是呢,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班恆腦子雖然不算好,但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得進好話,所以班嫿這么說,他就乖乖照做了。

夜幕時分,京城縣尉趙東安正准備換下官袍回家吃飯,就聽到衙役來說,靜亭侯世子來報案了。

身為主管京城治安的八品小官,趙東安一直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因為這是天子腳下,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變成大事。加上京城里貴人多,就連普通老百姓,都有可能一兩門顯赫的親戚,所以為了京城的治安,他簡直是操碎了心。

現在一聽到靜亭侯府的世子來了,還是來報案的,他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堂堂大長公主的嫡親孫子,有什么事是不能解決的,就算真有事也該找京兆伊大人,跑到他這個八品小芝麻官面前報什么案?心里雖然憋屈無比,趙縣尉卻連臉色都不敢擺一個,整了整身上的袍子,大步迎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他就看到一個身著錦袍,玉冠束發,腰纏錦帶的年輕公子哥兒站在院子里,打眼看過去,倒是個翩翩少年郎。

可惜只是看上去很像罷了。

「下官趙東安見過班世子。」

「趙大人多禮了,」班恆見這個趙東安年紀不大,頭發卻白了不少,有心同情地伸手扶起他,「我今天來,是為了向你報案的。」

趙縣尉心頭一顫:「不知道世子要報什么案?」

「有可能是殺人案。」

殺、殺人?!

趙縣尉內心有些崩潰,不要以為你是世子就可以胡說八道,牽扯到人命那不是小事。

班恆可不管趙東安內心有多崩潰,把下午遇到的事情大致跟趙縣尉說了一遍,最後還嘆息一聲:「想到此人受了傷,又被身份不明的人帶走,我心里就不踏實,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來報案了。趙縣尉不會怪我小題大做吧?」

趙縣尉能說什么,只能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衙門,還要誇他是大業朝好公民。

「縣尉大人,這事可怎么辦?」等班恆離開以後,以為衙差為難的看著趙東安,「我們查還是不查?」

「靜亭侯世子親自來報案了,你說查不查?」趙東安嘆口氣,「不僅要查,還要大張旗鼓的查,只是不能以殺人案的來查,而是為了提高京城治安,需要加強巡邏的名義。」

衙差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照著縣尉的意思安排下去了。

趙東安煩惱的抓了抓花白的頭發,覺得過了今晚,他腦袋上的白頭發又會多幾根。

「姐,事情我已經辦好了,」班恆興沖沖的跑到班嫿院子里,連喝兩杯茶以後,才心滿意足道,「那個縣尉把我都誇成一朵花兒了,我自己聽得都臉紅,也不知道他怎么誇出來的。」

「放心,等你不是世子後,就沒有人違背良心來誇你了,」班嫿坐在太妃椅上沒有動,伸著手讓婢女給她染指甲,「現在還有人願意誇你,你就好好享受吧。」

「你可這是我的好姐姐,」班恆湊到班嫿身邊,盯著班嫿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姐,我發現你的手挺漂亮的。」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恭喜你跟我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終於發現了這個事實,」班嫿抬了抬下巴,「那邊書盒里面有幾張銀票,你拿去花吧。」

「姐,我就知道全府上下,你對我是最好的,」班恆喜滋滋的找到銀票塞進自己懷里,「你怎么知道我正缺銀子使呢?」

「你什么時候不缺銀子了?」班嫿漂亮的眉梢微挑,「不過這銀子你可以拿去斗雞斗蛐蛐,不該去的地方一步都不能踏進去,如果敢犯,到時候不用父親母親來管教你,我就先揍你一頓。」

班恆想起自家姐姐是跟祖父學過拳腳功夫的,當即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去煙花柳巷之地,也不會去賭場。

祖父生前曾當過大將軍,領著將領上過戰場殺敵,先帝曾誇祖父為「朝中武將第一人」,只可惜後來祖父在戰場上傷了手臂,便再沒去過邊疆。

據說祖父在世時,十分喜歡他姐,從小當做寶貝疙瘩似的護著,金銀珠寶更是不要錢似的塞給他姐,於是他姐便成了現在這個性子。

九月底的某一天,班淮一大早就出了門,直到宵禁前才回府,家里其他三人見他衣角上還沾著土,滿臉神秘的模樣,都有些好奇他去干了什么。

「我埋了兩罐銀子在我們的別庄里,」班淮小聲道,「連下人都不知道我今天去埋了東西。」

陰氏忍不住道:「埋到別庄有什么用,到時候新帝抄家,我們還能進得去別庄?」

班淮聞言一愣,他光想到侯府會被搜查,倒是忘記事發後,別庄大概也不會屬於他了。想到這,他整個人都聳拉下來,今天算是白干了。

不過這倒是給了班嫿啟發,別庄里不能埋銀子,不過一些人煙稀少的林子里卻可以埋,她明天與班恆帶著人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不容易發現,等他們被抄家以後還能挖出銀子使的地方。而且還要多埋幾個地方,就算有些被人發現,但總該有漏網之魚。

第二天一早,班家姐弟帶著幾個護衛便出了城,然後以鍛煉弟弟體力的名義,讓班恆自己把兩袋沙土往山上抗,並且不許護衛幫忙。

「祖父留下的拳法不能斷在你這里,」班嫿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便於行動的騎裝,對身後的護衛道,「你們去外面守著。」

護衛們以為鄉君是想教世子班家不外傳的拳法,於是都識趣的退到了外圍。

偷師這種事情,如果被發現,可是一項大罪,他們在侯府干得好好的,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還愣著干什么,快挖!」班嫿取出藏在袋子里的小鐵楸,半跪在地上開挖。

「姐,我手都快要斷了,」班恆苦著臉甩了甩酸疼的手臂,認命地蹲下/身挖起來,時不時還發出嘿嘿哈哈的練拳聲音,以免護衛懷疑。

姐弟兩人手腳並用挖得十分認真,卻不知道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在干什么?」

第6章 潑辣

班嫿與班恆動作齊齊一頓,兩人扭頭看去,看到一個身著素色錦袍,頭戴銀冠的男人帶著兩個護衛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從林子里面出來。

班嫿淡定的把鏟子塞到班恆手里,站起身拍了拍袍角的土,結果因為手上沾著泥土,反而越拍越臟,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朝對方行了一個男子平輩禮:「見過成安伯,我跟舍弟正在玩藏寶游戲。」

「藏寶游戲?」容瑕看著姐弟倆滿身滿臉的土,如果不是兩人身上的騎裝綉著繁復的華麗紋飾,還真不像是貴族子女。

「舍弟年幼,看了幾篇話本後,就想學書里那些做好事的前輩,」班嫿回頭扔給班恆一個閉嘴的眼神,「比如說有緣人找到他埋的銀子,擺脫窮困疾病之類的。」

容瑕的表情在這個瞬間有些一言難盡,但是很快他便笑開,掏出一塊手帕遞到班嫿面前:「令弟真心善。」

「多謝,不用了。」班嫿撩起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擦,這么小一塊手帕,能擦干凈什么?不過這個容瑕長得真好看,湊近了看都這么完美,上一個跟她鬧退婚的沈鈺皮膚沒他好,鼻子也沒他挺拔。

見班嫿不接自己的帕子,容瑕淡笑著把帕子收了回去:「需要我們幫忙嗎?」

「算了,這事只能偷偷干,被人發現就沒神秘感了,」班嫿踢了踢地上的兩個袋子,對班恆道,「去叫護衛把這里收拾好。」

「哦,」班恆見自己可以逃離這種別扭的氣氛,頓時從地上蹦起來,轉頭就往外面走。做這種蠢事被人發現,就算他不要臉,也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尷尬得讓他想把臉埋進剛才挖的那個坑里。

「打擾到成安伯賞景實屬無意,小女子這便告辭,」等護衛過來提走兩個中間夾著銀子的沙包袋,班嫿朝容瑕一拱手,「告辭。」

容瑕作揖致歉:「在下打擾到姑娘與令弟的玩樂興致,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你太客氣了,那……你繼續?」如果是平時盛裝打扮,班嫿還是願意跟容瑕這種美男子多待一會兒的,只是她現在扎著男士發髻,身上還沾著土,這種模樣跟別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對她容貌的侮辱。

「姑娘慢走。」容瑕向班嫿行了一個平輩禮,班嫿只好又回了一個禮,轉身朝自己挖的坑里踢了幾腳土,顛顛兒地跑開了。

山林再次恢復了它的安靜,容瑕看著面前的坑,輕笑一聲後,語氣冷淡下來:「查清了么?」

「回伯爺,班鄉君與班世子確實是無意上山,」後面草叢中走出一個中年男人,「據傳這對姐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平日里沒做過什么正經事。」

「班鄉君?」容瑕想了想,「前些日子被退婚的那個?」

「對,就是她。」中年男人心想,誰家能養得出沒事埋銀子玩的孩子,整個京城除了靜亭侯府,還真找不出幾家。

容瑕走到山道旁,看著山腰間慢慢往下走的兩姐弟,語氣不明道:「他們姐弟感情倒是挺好。」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感情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容瑕身邊的小廝回了這么一句後,忽然想起以前的某些事,嚇得立刻噤聲。

「姐,你剛才撒的謊一點都不高明,」班恆哼哼道,「身為京城有名的紈絝,我怎么可能做這么無聊的事情。」

「有本事你去,」班嫿接過女護衛遞給她的帕子擦干凈臉,「我長這么大,還未沒這么丟人過。」

班恆小聲嘀咕道:「那你也不能讓我背這個黑鍋啊。」

「聽說過拿人錢財手短這句話嗎?」班嫿見班恆不高興的樣子,把帕子翻了一個面,擦去他臉上的泥印,低聲哄道,「好啦,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他懷疑我們動機。」

班恆拿過帕子,粗魯地在臉上擦了幾下:「這大早上的,他跑到山林里去干什么,看風景?」

「像這些風雅君子難免有些怪癖,也許人家晚上想待在山上看星星看月亮順便作一作詩詞歌賦呢,」班嫿瞪了班恆一眼,「你管他干什么?」

班恆看了眼四周,在班嫿耳邊小聲道:「你說夢里的新帝長得好,又不姓蔣,會不會就是成安伯?」

「怎么可能,」班嫿搖了搖頭,「這種翩翩公子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因為他風度翩翩就排除嫌疑,」班恆哼哼一聲,「宮里那些貴妃娘娘,誰不是溫柔小意,千嬌百媚,但本性是怎么樣,可能連她們自個兒都忘了。」

「誰能裝這么多年的君子,那還不得憋瘋?」班嫿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不大,「宮里那些美人兒溫柔小意也只是在陛下面前裝一裝,成安伯的文采風度,可不是裝樣子就能有的。」

「那倒也是,」班恆點頭,「如果讓我這么綳著,不出三天我就要受不了。」

姐弟倆騎馬並肩前行,城門口很多人在排著隊等待進城。像班嫿這樣身份的貴族,是不用這么排隊的,她騎在馬背上,隱隱聽到了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循聲望去,一個穿著粗布的年輕女子抱著個一兩歲大的孩子,臉上滿是焦急,可是孩子怎么也哄不好,她急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班嫿揚起的鞭子又放了下去,她輕哼一聲翻身下馬,走到女人面前:「你的孩子怎么了?」

年輕女子見眼前的少女做少年郎打扮,身上穿著錦袍,腳上的靴子綉著鳳紋,上面還嵌著珍珠,猜出對方身份尊貴,以為是自己孩子哭得太厲害吵到了她,連連致歉道:「對不起,吵到了您,我現在就把他哄好。」

班嫿見她懷里的孩子臉頰通紅,嘴唇顏色也不太正常,便道:「孩子是不是生病了?」

神情有些憔悴的女子點了點頭,眼眶里的淚水打著轉卻不敢掉下來。

班嫿看了眼前面排得長長的隊伍,伸手摸了一下小孩的額頭,燙得有些嚇人。

「你跟我來,」班嫿見女人猶猶豫豫不敢動的樣子提高了音量,「快點過來。」

女人不敢再反抗,抱緊手里的孩子,膽怯地跟在班嫿後面。她聽村里人說過,城里有些貴女脾氣很不好,若是有人不長眼睛開罪了她們,用鞭子抽兩下是輕的,被扔進大牢里關上一段時間也是有的。

她不怕被懲罰,可是孩子怎么辦?

就在女人胡思亂想的時候,班嫿把自己的腰牌遞給了城門守衛,守衛朝她行了一個禮,看也不看抱著孩子的女人,便讓他們一行人通過了。

「行了,你自己帶孩子去看大夫,」班嫿騎上馬背,一拍馬屁股,馬兒便小跑著追上了班恆。

女人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只是遇到好心的貴人了,她低頭看著啼哭不止的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連貴人都來幫忙,她的孩子一定能夠活下去。

「姐,你剛才干嘛去了?」班恆見她追了上來,扭頭往後面看了一眼,什么稀罕事兒都沒有。

「去做好人好事了,」班嫿說完這句話,就見班恆一臉懷疑的看著她。

「好人好事跟你有什么關系啊?」班恆對自家姐姐那是非常了解的,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喝穿,吃的是最精致的,穿的是最講究的,平時出門炫耀自己新衣服新首飾都忙不過來,還有心思做好事?

班嫿朝翻了個白眼,但是美人即使翻白眼那也是美的,所以這個粗魯的動作她做起來,就是嬌憨可愛。

只不過這一幕落在沈鈺眼里,就不是那么可愛了。他想趁著姐弟兩人沒發現他躲到一邊,哪知道班恆率先叫住了他。

「沈鈺!」班恆用手指著沈鈺,「你給小爺我站住!」

「下官見過班世子,」沈鈺看了眼馬背上的班嫿,「見過班鄉君。」

「喲,今天不是休沐,沈探花怎么沒有當值啊?」班恆甩著馬鞭,瞥了眼他身邊的女子,冷笑道,「我當是個什么美人呢,嘖。」

「女子之美,在骨不在皮,班世子與下官眼光不同,在下無話可說。」沈鈺往旁邊退了一步,「二位請。」

班恆就算腦子不算聰明,也聽出他這話是在罵他姐只是皮相好看的意思,當下氣得臉都變了。

「啪!」一條鞭子抽在沈鈺的身上,沈鈺痛得悶哼出聲,他身邊的女子更是嚇得尖叫起來。

「我平生最討厭說話拐彎抹角的男人,」班嫿又是一鞭子抽下去,沈鈺一介文人,還沒反應過來,這鞭子就又落在了他身上,「你若是指著本姑娘說,你這個女人除了樣貌好看,便一無是處,我還能敬你是個爺們。這會兒說兩句陰陽怪氣的話,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