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節(2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26 字 2021-02-11

「好啊。」班嫿想也沒想地答應了。

「班兄,」周常簫拉住准備跟上去的班恆,悄悄指了指容瑕,「成安伯是不是心儀你姐?」

「不能吧,」班恆肯定地搖頭,幾個時辰前陛下還問過容伯爺,他可沒瞧出容伯爺對他姐有半分心思,「他這是找面子呢。」

「什么面子?」周常簫不太明白,哪家郎君用送佳人回家的方式來找面子?

班恆四下看了一眼,見四周沒什么人經過,便跳下馬把他姐送容瑕回家的事情說了,「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啊。」

「放心,我嘴嚴,肯定說不出去。」周常簫感慨道,「咱姐真是女中豪傑,成安伯確實……好氣度。」

班恆知道他嘴嚴,不然也不會把事情告訴他,「行了,嚴家這門親事,我們家多半不會同意,你回去告訴嚴甄,早點死心吧。」

周常簫搖頭苦笑,實際上他也不明白嚴甄為什么會鬧這么一場,也不想想這事就算成了,班嫿嫁進嚴家後,能受婆婆待見嗎?

嚴家的氣氛確實不太好,早在兒子參加完秋獵回來,說要娶班家那個不省心郡主後,嚴夫人的心里就不太暢快。原本她是怎么也不同意,哪知道這個孩子死心眼,為了班嫿那樣的女人茶飯不思,日夜不眠,她跟老爺心疼孩子,只能請冰人與周夫人幫著說親事。

可是想到班嫿那種奢靡成性,囂張跋扈,相貌妖嬈的女人要做自己的兒媳婦,嚴夫人就覺得胸口的氣咽不下去,她的兒子自小飽覽群書,知書達理,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女人?

早知道他會變成這樣,她早年不該把他管得這么嚴,不讓他近女色,以至於他見了班嫿這樣的女人便失了心魂。

「夫人,周夫人來了。」

「快請。」嚴夫人整了整衣衫,在臉上掛起和善的微笑後,扶著丫鬟的手除了院子。剛走至大廳,她聽到身後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不是家里的小孽障又是誰。

「母親,周太太來了嗎?」嚴甄身體有些虛弱,所以這么一段路匆匆走來,他已經開始氣喘吁吁。

嚴夫人笑道:「你這孩子,見到周太太可不能這樣,還不快整理好衣衫?」

嚴甄這才注意到自己失了態,忙整理了一番衣袍,才跟著嚴夫人身後走了進去,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嚴夫人眼底的怒意。

嚴夫人一進大廳,看著自家准備的禮物原封不動地被送了回來,心里便知道這事壞了,回頭看小兒子,他果然面色慘白,若不是丫鬟扶著,只怕連身子都站不住了。

看著最疼愛的小兒子這般模樣,她心里又疼又急,便想讓丫鬟把人扶下去。

「母親,我沒事,」嚴甄推開丫鬟,朝周太太行了一個晚輩禮。

周太太在心里暗暗點頭,是個懂禮貌的孩子,便笑著道:「好一個俊秀的郎君,快快坐下。」

嚴甄坐下以後,便道:「周夫人,不知侯爺府……」

他不看地上那些送回來的賀禮,只看著周太太,似乎想在她那尋找一絲希望。

第36章

「班家向來寵愛嬌女,想來你們也是聽說過的。」周太太避開嚴甄灼灼的眼神,「班家倒也沒有明確拒絕的意思,只是要看看兩個小輩的意思。」

明面上說是兩個小輩的意思,但是嚴甄死活想要娶班嫿,所以這話的意思就是看班嫿元願不願答應。周太太有意給嚴家留臉面,所以什么話都沒有說得太透,好在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聽不明白,

聽聞班家竟然沒有多少與嚴家結親的心思,嚴夫人內心十分矛盾,既高興兒子不用娶這樣一個女人,又覺得班家人實在可惡,整個京城多少人想要搭上他們嚴家的門路,連那些皇親國戚都要對她客氣幾分,班家做事未免也太不客氣了些。

「周夫人,」嚴甄看著周太太,「您的意思是說,只要福樂郡主願意嫁給我,侯爺與侯夫人便會同意這門親事嗎?」

周太太笑了笑:「嚴公子,您大多時候都在專心讀書,不知道班家人對女兒有多看重。對於大多父母而言,兒女終身幸福才是大事,你若是能得郡主青睞,何愁不能娶到佳人?」

「話雖是這么說,但按祖宗規矩,理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嚴夫人皺了皺眉,覺得班家的家教太過隨意了些,「便是再嬌慣女兒,也要有個章法。」

周太太笑而不語,心下卻想,既然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家現在就趕緊歇了心思,給你兒子好好物色其他女子去,何必還眼巴巴去求娶班家姑娘。是你家想求著人家嫁,不是人家求著嫁到你家。

若不是看在自家老爺與嚴左相是多年好友的份上,周太太是真不願意跑這一趟。她與嚴夫人之間的交情不算太好,嚴夫人這人最愛的就是教條規矩,不僅對下人嚴格,對自己家人也同樣如此,整個人嚴苛得失去了活性兒。

「兩日後是石家在別庄舉辦宴席,據說福樂郡主也要前往,」周太太站起身,「話已經帶到,我也該告辭了。」

嚴夫人再三留她用飯,周夫人一直推辭不受,還是堅持離開了。出了嚴家大門以後,周太太搖了搖頭,有這么一個母親,嚴家小郎君只怕心願難成了。

坐進馬車里,周夫人越想越覺得這事很難成,嘆息著搖了搖頭。

她掀開簾子,看到前方一對男女騎著馬一前一後的走著,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並且還有侍衛跟隨,瞧著不像是互敘衷腸的男女,但似又比普通男女之間略親密了些。又或者說是這位郎君臉上溫和的笑容,讓她有了這種錯覺。

成安伯與福樂郡主竟然是熟識的么?

周夫人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略想了想後便對馬車外的仆人道:「改道走。」

「不對,那個老太太為什么不喜歡她的兒媳,」班嫿不解地追問容瑕講的故事,「兒媳不是他們家求娶來的嗎?」

「或許在她的心中,兒媳是奪走她兒子的罪魁禍首,」容瑕想了想,歉然道,「抱歉,我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

班嫿想到容瑕家中只剩下他一個人,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也對,你也沒給人當過婆婆。」她的祖母與母親關系很好,甚至很多時候父親還常常抱怨,祖母與母親才是親母女,他是家里招贅進來的。

她幾乎很少去想與一個陌生男人成親後,如何跟他的母親相處,她過不了伏低做小委屈隱忍的日子。

「據說嚴左相的夫人出自世家名門,其父是有名的大儒,」容瑕笑了笑,「想來是個十分優雅好相處的長輩。」

聽到「大儒」這兩個字,班嫿就想到了那些滿口之乎者也,禮儀規矩,女子當如何的酸儒們,他們古板教條,對家中女子格外嚴苛,甚至覺得女人就不該出門,她們身上每一寸在未出嫁前屬於父母,出嫁後屬於未來的夫君,若是有誰敢在外拋頭露面,那便是丟人現眼,有辱門楣。

京城這邊的風起還好,班嫿聽人講過,南邊一些讀書人家,甚至以女子為夫殉葬、為亡夫守寡為榮,若是有哪個女人敢改嫁,就會受盡讀書人謾罵與羞辱。

更可笑的是這些讀書人口口聲聲要女人這樣那樣,但是他們寫出來的話本里面,那些狐仙、千金小姐、總是美艷多金,並且主動獻身於窮酸書生,寧可為婢為妾也要跟著他們。

好事都讓他們給占盡了,這么不要臉,這么會幻想,還考什么科舉,躺在自家破草屋里整日做白日夢便夠了。

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現在聽容瑕說嚴夫人竟是大儒的女兒,班嫿還沒有見過那位嚴家公子,便已經對他們家失去了興趣。她堂堂郡主,金銀珠寶無數,何必去過那種連頭都抬不起來的日子,她又沒有患腦疾。

談笑間,兩人已經到了靜亭侯府門口,容瑕看著侯府大門口上的牌匾,對班嫿拱手道:「郡主,在下告辭。」

「等一等,」班嫿叫住容瑕,「兒媳婦自殺以後,那個婆婆得到報應了嗎?」

容瑕目光掃過班嫿雲鬢間的金步搖,搖頭嘆息道:「書生平步青雲,後來娶了一位高官的女兒,他的母親也因此封了誥命,頤養天年。」

班嫿撇了撇嘴:「這個故事不好玩,還是上次的故事有意思。」

「郡主既然不喜歡,我便去打聽一些你感興趣的故事來,」容瑕道,「在下也覺得這個故事的結局不夠好。」

見容瑕看法與自己相同,班嫿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內心對嚴家卻更加排斥起來。

「伯爺,」離開班家大門以後,杜九小聲道,「您記錯了。」

「什么錯了?」

「那個老太婆沒有被封誥命,她因為迫害兒媳至死,被判了大牢,她的兒子因此仕途不順,整日借酒澆愁,還渾渾噩噩過著日子呢。」杜九干咳一聲,「屬下覺得,福樂郡主可能更喜歡這個故事原本的結局。」

「是嗎?」容瑕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馬兒的腦袋,動作輕柔極了,「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三日後,班嫿坐在鏡前精心打扮著,班恆坐在她身後的桌邊,把玩著一盒子珍珠,「姐,你今天不是去拒絕那個嚴甄嗎,不如把自己弄得磕磣一點,他也能更快對你死心。」

「拒絕他是我的事,死不死心是他的事,我怎么能因為一個不重要的男人,把自己變得黯然失色?」班嫿小心的用指腹把口脂點到自己的唇上,讓唇變得紅潤艷麗以後,才用帕子擦干凈手指,「女人美好的光陰比黃金更珍貴,一個連印象都沒讓我留下的男人,不值得讓我浪費這么多黃金。」

「我怕嚴甄對你因愛生恨。」班恆最受不了他姐死愛美的習慣,天底下除了他們家沒人知道,他姐愛美到連睡覺時穿的裙衫都要綉上繁復柔軟的花紋,美其名曰這樣的睡衫才能讓她做美夢。

睡覺時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什么用,美給誰看?美給誰看?!

「嗤,」班嫿從鏡子前站起身,繁復華貴的裙衫就像是夜色中的皎月,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整個京城恨我的男男女女多著呢,他若是要恨,就去後面慢慢排隊吧。」

反正五年後她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她會管這些人怎么想?

可笑!

班恆恍惚地看著自家姐姐,看慣了她的美色,他以後娶媳婦可怎么辦?

「發什么呆,」班嫿整了整寬大的袖袍,「走了。」

「不對,姐,你不是想去打馬球嗎,穿這一身怎么打?」班恆彎腰小心提起班嫿的裙擺,亦步亦趨跟在班嫿後面。

「我的傻弟弟,」班嫿伸手輕輕點了點班恆的額頭,「我跟石飛仙關系素來冷淡,就算要打馬球,也不會跟她們玩到一塊。」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不打啦?」班恆晃了晃腦袋,「不過跟石家姑娘交好的那幾個千金小姐,看起來確實嬌滴滴的,我還怕你跟她們打球把人給打哭呢。」

「做任何事都要志同道合才有意思。」與班嫿交好的千金大都是武將家的閨女,只可惜與她關系最好的幾個,有些隨家人到外地上任去了,有些已經嫁做人婦,她平日玩起來就缺了些興致。

身為郡主,班嫿有屬於自己規制的馬車,仆役馬匹都由殿中省提供。即便同是郡主,受寵的與不受寵的,所乘坐的馬車細節上差別也很大,過慣了奢侈生活的貴族一眼就能看出來。

比如說班嫿所乘坐的馬車,由六匹駿馬拉著,每匹馬都威風健壯,可見是殿中省精心挑選過的。馬車制作精美,顏色雖沒有超過郡主規制,但是用料與精細程度,幾乎快要趕得上公主所乘坐的八駿馬香寶車了。

但是即便做到這個程度,殿中省仍舊擔心班嫿不滿意,還特意在車內壁上鑲嵌了一些華麗的寶石,鋪上了最柔軟的墊子,只求能得到班嫿一句贊賞的話。

同為郡主,康寧乘坐的馬車規制與班嫿相同,但是當兩邊馬車一東一西同時出現在石家別庄大門口以後,兩位郡主誰更尊貴便顯出來了。

便是石家的下人,在班嫿面前也顯得更加恭敬,更加畏懼。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位當街鞭笞探花郎,最後探花郎被貶官,她卻因此升了爵位的郡主,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敢得罪這種硬茬兒?

第37章

班嫿不喜歡對那些對她心存畏懼的人太過嚴苛,這讓她有種欺負弱者的感覺。小說見石家這些下人對她如此敬畏,班嫿也沒懶得擺架子,讓身邊的婢女賞了這些下人一把碎銀子後,便扶著丫鬟的手往院門里走。

康寧見到班嫿後,便有意退讓了一步,等班嫿下車以後,她才慢慢地走下馬車。她冷眼看著門口那些下人,眾星拱月般把班嫿迎接了進去,面上沒有多少表情。

看門的下人得了賞,心頭正高興著,轉頭發現他們康寧郡主竟已經站在了門口,心里都有些害怕,忙把碎銀子塞進荷包里,迎到了康寧面前:「小的們見過郡主,宴席就設在內院,郡主請隨小的來。」

「你們不用急,今日客多,」見他們忙亂的模樣,康寧淡笑道,「此處我來過幾次,無需爾等帶路,我自己進去便是。」

為首的嬤嬤哪敢真的讓康寧單獨進去,忙一邊賠罪,一邊引著康寧往里走。

見到嬤嬤恭敬的態度,康寧心里想到的仍舊是剛才這些下人們圍著班嫿,視她為無物的畫面。

是啊,一個是受皇上寵愛的郡主,一個是全家都被皇上猜忌的郡主,孰輕孰重,連大臣別庄的下人都知道,更別提京城里這些貴族們。

忠平侯府的女兒即將嫁給二皇子,可是謝家大郎仍舊被押入了大牢,理由是縱容下屬魚肉百姓。這個罪往大了說可以砍頭,往小了說可以只治罪魚肉百姓的下屬,。然而皇上卻把這事一直拖著,謝家大郎也沒能從牢中出來。

或許一部分原因是皇上想借此打壓最近過於活躍的二皇子,還有部分原因恐怕是班家在從中作梗。

石飛仙的姐姐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可是石飛仙同樣不敢對班嫿不敬,為什么?

因為皇上與皇後偏寵班嫿,因為太子對班家人十分親近,太子妃若是不想與太子離了心,就必須得對班嫿好,甚至連石家對班家都要客客氣氣,不要讓人覺得太子妃娘家不喜歡班家人。

她聽說過東宮太子妃不喜班嫿的傳聞,但是卻從未見太子妃在班嫿面前做過失禮的行為。太子妃是個聰明人,至少在她成為皇後之前,她不僅不能對班嫿有半點不滿,甚至還要好好地對待她,不能讓人挑出錯處。

說來說去,還是「權勢」二字最動人心。

石家與嚴家關系略有些微妙,一個是左相,一個是右相,要說關系能親密到哪兒去,那不太可能,如果兩人真是好友,陛下也不會任用他們為左右相。

平時小輩們的聚會,石嚴兩家雖然會出席,但來往並不會太多,都是個面子情。不過今天的狀況有些奇怪,石家舉辦的聚會,嚴相爺家最寵愛的小公子一大早便盛裝出現在大門口,這熱情地態度,把石家晚輩們都嚇了一跳。

不過人既然來了,他們就要好好接待,好茶好點心端上來,還安排了專人陪客,免得傳出去說他們石家不懂禮數。

「大哥回來了!」當陪客的二房郎君見到大堂哥石晉出現,大大松了一口氣,忙起身朝他行禮道,「嚴公子到了。」

石晉解下身上的佩劍交給身後的小廝,走進廳內與嚴甄互相見了禮。兩人坐在一起沒說幾句話,他就發現嚴甄有些心神不寧,還時不時往外看 ,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出現。

「嚴公子,」石晉往門外看了兩眼,「你是在等待哪位貴客嗎?」

嚴甄面頰一紅,見屋子里除了下人也沒有其他人,朝石晉揖了一禮,「讓石大人見笑了,在下確實在等一位客人。」

石晉見他面含期待,又略帶羞意,就猜到他等的是一個女子。未免毀了女兒家的名節,石晉沒有問嚴甄想等的人是誰,溫和道,「嚴公子,院子外有一座涼亭,坐在涼亭處喝杯淡茶,賞一賞景,最是怡人。」

嚴甄對他感激一笑:「那就有勞石大人了。」

石晉見嚴甄如此急切的模樣,忍不住想,不知是何等驚才絕艷的佳人才能引得嚴甄如此做派。兩人來到院外的涼亭,這里正對著外面大門,若是有人過來,第一眼就能看到。

兩人坐下後不久,便陸陸續續有客來,很快這個院子便變得熱鬧起來。石晉見嚴甄仍舊不住地往外張望,就知道他想等的人還沒來。

隨著京城有名的才女佳人一個個出現,石晉對嚴甄的心上人更加好奇,便也跟著嚴甄一起等了起來。

「容伯爺到了。」

「容兄。」

「趙兄。」

石晉見到容瑕出現,心里暗暗稱奇,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嚴家小郎君一大早便趕了過來,這會兒連平時不湊這種熱鬧的成安伯也來了,他們石家的臉面有這么大么?

「容伯爺。」

「石大人。」

兩人互相見了一個禮,與四周眾人招呼過後,容瑕在石晉右手邊坐下,「嚴公子瞧著,似乎瘦了些?」

「是、是嗎?」嚴甄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外袍,擔心自己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不夠合身,「前些日子身體有些不適,讓容伯爺見笑了。」

「嚴公子此言不妥,誰生來不患病,有什么可見笑的,」容瑕垂下眼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在下只是見嚴公子今日神色不如往日好看,才多問了幾句,嚴公子不嫌在下多事便好。」

嚴甄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里有些慌張,他臉色真的沒有往日好看么,等下福樂郡主過來,見自己臉色不好,不投她眼緣可怎生是好?

石飛仙走到後院,發現成安伯竟然坐在大哥身邊,腳步不由得快了幾分,到了人多的地方,才勉強壓住心底的激動,維持著正常步調走到了石晉面前,徐徐一福:「見過哥哥,見過諸位公子小姐。」

又是一陣互相見禮,你來我往地弄得院子里十分熱鬧,以至於門口有人來,大家都還沒注意到。

「嘭!」嚴甄匆忙地站起身,連手邊的茶倒了,潑到他的袍子上,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直愣愣地看著門口,眼中再無其他。

他動作這么大,引起了石晉的好奇,回回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以往他不懂何為精妙世無雙,可是今日此時,卻覺得唯有這一句能夠形容那個朝這邊走來的女子。

「咔嚓!」容瑕的茶杯放到石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朝眾人拱手,歉然笑道,「抱歉,容某手滑,驚擾到了各位。」

失神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轉頭各自說笑,極力證明他們並不是好美色的俗人,剛才……剛才只是不小心多看了一眼而已。

容伯爺果真是好人,借此讓他們免於失態。

「福樂郡主。」嚴甄愣愣地迎上前,走到班嫿與班恆面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