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節(1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60 字 2021-02-11

,他有些不耐道:「謝重錦監察不力,放縱下屬魚肉百姓,罪不可恕,但念在他並未參與其中,並受下人蒙蔽,情有可原。今日起便革去他的職位,讓他回家休養身體,免除其他責罰。」

這是要把謝重錦一擼到底了?

忠平伯膝下僅有兩子,長子被革職,次子摔壞了眼睛不能入朝為官,謝家下一輩算是敗了。

「陛下,」忠平伯頹然地跪在了地上,向雲慶帝行了大禮,「陛下,犬子冤枉,求陛下從輕發落。」

「謝卿,朕已經是輕饒了他的罪名,」雲慶帝有些不耐的擺手,「你不必再說,若非你乃朕的親家,謝大郎之罪,本該發配邊疆,五年不得召回。」

忠平伯瞬間面色慘白,半晌才朝雲慶帝磕了一個頭:「微臣……謝陛下恩典。」

陛下這是半點面子都不給他留,日後女兒嫁到二皇子府上,不知還要受多少委屈。

大業的朝臣,若不是大事是不必行跪禮的,忠平伯現在當著滿朝上下給雲慶帝行跪禮,已是無奈之舉,但是顯然他的臉面不夠,皇上並沒有因此減輕對謝重錦的責罰。

散朝過後,忠平伯徑直朝班淮走來,他臉色潮紅,面帶恨意:「班淮,你今日欺人太甚,謝家記下你這份大禮了。」

還未走遠的朝臣見到有熱鬧可看,都忍不住減緩了腳步,用眼角余光瞅著二人,用比較含蓄地姿態看笑話。

「真是可笑,你家大郎獲罪與本侯有什么關系,」班淮見忠平伯這副模樣,不懼反惱,「查案子的不是我,彈劾他的不是我,但你偏偏向我發火,不就是見我沒有實權,好欺負么?」

眾位朝臣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出聲,這種話都能說出口,這班侯爺真是不打算要臉了。

忠平伯沒有想到班淮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他臉憋得通紅:「班淮,你不要強詞奪理!」

「從早朝到現在,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你偏偏跑來找我麻煩,不是欺軟怕硬還是什么?」班淮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剛才那位御史大人說得好,當官不為民做主,做這個官有什么用,難道你家大郎真沒有錯處?」

班淮抬了抬下巴,「別以為你家將與皇家結親,便不把百姓當一回事。要知道陛下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明君,又怎么會因為這層關系而縱容你們亂來,你謝家想錯了,大錯特錯!」

說完這些慷慨激昂的話語,班淮一甩袖子,昂首挺胸走出了大殿。

剛才當朝批評過謝重錦的御史見自己被班淮單獨拎出來誇獎了一番,心情有些復雜。雖然被人誇獎並且贊同很高興,但是贊同他的卻是朝中有名的紈絝,這真是……

不過這位靜亭侯其實還是很有是非觀的嘛。

「姐,」熱鬧的大街上,班恆指了指前方,「你看那是不是父親與嚴左相,他們兩個去茶樓做甚?」

忽然他面色一變,扭頭對班嫿道:「父親該不會是跟嚴相爺商討你跟嚴甄婚事的吧?」

嚴甄那樣的書呆子,怎么配得上他姐?本來今天出門,是為了陪他姐出來買東西,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事。

「走,我們跟上去聽一聽。」

班恆心里忍不住擔心,嚴暉能做到當朝左相一職,腦子肯定很聰明,萬一他說來說去把父親繞暈頭,真的答應把姐姐嫁到嚴家怎么辦?

「有什么好聽的,」班嫿倒是半點不緊張,「父親不會舍得我嫁到嚴家的。」

「我知道他舍不得,但是嚴相爺擅謀略,我擔心的是父親會中他的計,」班恆對自家父親的聰明程度抱著深刻的懷疑,但是身為人子,這話他無法說出口,「姐,你快跟我來。」

於是守在茶樓門口的班家護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世子郡主偷偷摸摸溜進茶樓,而且還要裝作什么也沒有看見。

班恆讓堂倌帶他們姐弟倆去了隔壁隔間,開始了偷聽這件重要的大事。

班嫿覺得班恆此舉有點無聊,但是作為一個寵愛弟弟的好姐姐,她只能縱容他的胡鬧,並且學著班恆的模樣,把耳朵貼在了屏風上。

嚴暉與班淮還不知道有兩個晚輩就在旁邊偷聽,兩人說過場面話以後,就開始進入了正題。

「侯爺,犬子與令千金……」

「相爺,犬女是未出閣的小姑娘,與令公子恐怕沒有什么關系,」班淮喝了一口茶,搖頭道,「相爺有所不知,犬女被她母親寵壞了,實在不配為嚴家婦,還請相爺不要再提此事。」

「侯爺是覺得犬子不能好好待令千金嗎?」嚴暉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想到幼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只能厚著臉皮道,「嚴某可以保證,只要侯爺願意讓令千金下嫁鄙府,鄙府上下絕對不會怠慢令千金半分。」

「這不是怠慢不怠慢的問題,」班淮為難地嘆口氣,「相爺,婚事講究你情我願,犬女既與令郎無緣,那便不再強求了。」

嚴暉沒有想到班淮拒絕得如此不客氣,連一點余地都沒有留,這話等於直白地告訴他,我家閨女沒有看上你兒子,所以我家女兒不嫁給你兒子咯,呵呵呵。

若是其他人這么跟他說話,他這口氣恐怕咽不下去,但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班淮,京城有名的荒唐人。

實際上,嚴暉覺得幼子非福樂郡主不娶,就已經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了。

這個天聊不下去了,嚴暉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起身對班淮道:「既然如此,嚴某告辭。」

為什么這么荒唐的人竟然會生出那般美艷的女兒,這不是禍害京城的好兒郎么?

「慢走。」班淮起身嬉皮笑臉地向嚴暉回了一個禮,仿佛沒有看出嚴暉已經心有不快。

等嚴暉離開以後,班淮輕聲哼著小曲,哧溜一口把杯子里的茶喝下去大半。

這些文人就是講究,喝個茶偏偏用拇指大小的茶杯,連只螞蟻都淹不死,真不知道有什么用。

「父親。」門從外面被拉開,班恆與班嫿擠了進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班淮放下茶杯,捧起茶壺對著嘴連喝了幾大口,早上吃的肉餅太干,他早就想大口喝水了。

「剛才碰巧見您跟嚴相爺來這邊,我跟姐姐就跟了過來,」班恆把面前的小茶杯移到一旁,「你剛才拒絕嚴相爺的話,我跟姐姐都聽見了,您是這個。」

班恆狗腿地向班淮豎起一根大拇指。

「哼哼。」班淮得意地挺了挺腰,轉頭對班嫿道,「放心吧乖女,父親不會逼著你嫁任何不願意嫁的男人。」

班嫿對班淮甜甜一笑。

她就知道,父親與母親不會隨隨便便讓她嫁給誰的。

因為被班淮拒絕得太徹底,嚴暉走出茶樓的時候,面色難免有些難看。他正准備坐進轎子,見容瑕打馬而來,便站直身子,等著他過來。

「嚴相爺,」容瑕跳下馬背,對嚴暉拱手行禮,「您不是與班侯爺有事相談,怎么……」

「話不投機半句多,」嚴暉語氣不太好,「沒有什么好談的。」

容瑕聞言微笑著站在旁邊,不接嚴暉這句話。

嚴暉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對著不相干的人擺臉色,草草地向容瑕拱了拱手,彎腰坐進了轎子。

「嚴相慢走。」容瑕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對著轎子行了一個禮。

嚴暉坐在轎子里,掀起簾子看了眼態度恭敬的容瑕,行心氣兒頓時順了不少。這個京城還是多些像容伯爺這樣的人才好。

至於班淮那般紈絝……

哼!

杜九見伯爺騎上馬就准備走,小聲道:「伯爺,您不喝茶了么?」

「不用喝了,回府。」

容瑕抬頭看了眼茶樓的二樓,一拉韁繩,馬兒掉頭往伯府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班淮:誰打我女兒主意,我打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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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長青王殿下,」容瑕看著這位不速之客,把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殿下登門,寒舍蓬蓽生輝。」

「呵,」長青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還以為你會嫌棄我這個不速之客。」

「殿下說笑了。」容瑕見他杯中茶水少了一半,又幫他續好了茶。

容瑕的手很白,骨節分明,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只要他願意拿起筆做出一幅畫,必能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撒千金不悔。

長青王與容瑕好幾年交情,但是關系卻算不上特別親密。對於長青王來說,他可以交友廣闊,但卻不能有密友,所以他即便欣賞容瑕,也僅僅是欣賞而已。

「你跟靜亭侯府的關系好像還不錯?」長青王唰地一下打開扇子,在面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

「嗯?」容瑕放下茶壺,淡笑道,「在下有幸能在侯爺跟前說得上幾句話。」

「我還以為你跟那位郡主……」長青王注意到容瑕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笑呢,別當真。」

「殿下,還是不要拿女兒家的終身大事說笑好,」容瑕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轉動著杯子沒有喝。

「我們京城何時講過這些男女大防?」長青王合上扇子,把扇子扔到桌上,「再說現在京城里有關福樂郡主與左相家嫡幼子的事情,可算是傳得沸沸揚揚,我這個玩笑可不算什么。」

容瑕茶杯的水面輕輕一晃,他放下茶杯沒有說話。

長青王知道容瑕對這些男女之間的雞毛蒜皮不感興趣,但這並不影響他聊八卦的興致,一邊喝茶一邊嘚啵。

「也不知道嚴家怎么教的兒子,一看到美人就走不動道了,非要娶班嫿那個丫頭,」長青王想到班嫿的容貌,面上流露出幾分欣賞,「不過這丫頭確實長得美貌,若我不是她表叔,也想……咳咳。」

容瑕喝了一口茶,仍舊沒有說話。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長青王搖頭嘆息,「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嚴甄對班郡主情根深種,班郡主對嚴甄卻無愛慕之意,嚴甄回去後就病了,據說這會兒葯石無用,左相府愁雲慘霧,就差求著班家把閨女嫁到他們家了。」

「嚴甄病了?」容瑕挑眉,「前幾日在石家別庄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石家別庄有意思么?」長青王搖頭,「石家人就跟他們的姓一樣,沒什么意思。不過那個石晉,看上去倒像是個人才。」

容瑕皺了皺眉,懶得再搭理他。

「對了,我剛才說到嚴甄生病,」長青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嚴家把御醫都請了來,結果御醫說這是心病,吃葯不管用。」

「可憐福樂郡主好好一個美人,不過是長得美了些,便招來這種禍事。天下婚事講究個你情我願,嚴甄鬧成這樣,簡直就是把班家架在了火上烤。」長青王對嚴甄這種書呆子沒什么好感,「所以說老子最煩這種書呆子,整天搖頭晃腦死讀書,真見到美人便什么都顧不上了,什么禮義廉恥,孝道仁德全部拋在了一邊,害得好好的姑娘受他連累。」

講八卦的人最討厭自己興致勃勃的說,而別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長青王見容瑕一直是那副淡淡地模樣,越說越沒興趣,最後只能起身告辭。

出了成安伯府,長青王諷笑一聲,他還以為容瑕對那位福樂郡主有幾分心思,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但凡正常男人,若是聽到自己感興趣的女人被別人惦記,怎么可能是這副反應?可憐傾國傾城貌的班郡主,因為一個沉迷她的男人,又陷入了流言之中。

每每出現這種事,世間人總是怪罪女人紅顏禍水。可是容貌本就是上天賜予人的厚禮,有人因此痴迷,不怪自己定力不夠,卻怪對方太美,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他向來好美色,所以分外不待見別人對絕色如此刻薄。

長青王說得並不誇張,嚴家此刻確實是愁雲慘霧。嚴夫人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兒子,差點哭啞了嗓子,她嘴里雖是罵兒子不爭氣,心里恨的卻是班嫿,長著一張禍水臉,勾引了她的兒子,只是她從小到大的教養讓她把這些話咽進了肚子里。

嚴甄的大哥與大嫂小聲勸著嚴夫人,又要擔心弟弟的身體,忙得焦頭爛額。

嚴家大哥嚴茗如今在戶部當值,因為家里出了事,他只能向上峰告假。他離開戶部的時候,那些同僚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對勁,但是他只能裝作不知,匆匆趕了回來。

這種事說出去,最丟人的便是他們嚴家,如今整個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們的笑話。

好好一個兒郎,因為女人尋死覓活,這不是笑話是什么?

嚴茗雖然恨弟弟不爭氣,可是看到弟弟面色慘白,連參湯都咽不下去的模樣,心又軟了下來。這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弟弟,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天天虛弱下去。

「御醫也沒有辦法么?」嚴茗沉思良久,「不如……我們再去求求班家,若是能娶到班郡主,弟弟的身體定能好起來。」

「可是班家不同意這門婚事,若不是那個班郡主拒絕,你弟弟又怎么會變成這樣,」嚴夫人擦著眼角的淚,「這不省心的孽障,待他好了,我定要打斷他的腿。天下漂亮的女人那么多,為何偏偏要執著於一個郡主不放?」

嚴家大少奶奶陳氏站在丈夫身邊沒有說話,她與婆婆關系不太好,可是身為兒媳婦,她只能忍受婆婆的嚴苛與挑剔,但是內心對嚴夫人是沒有多少感情的。聽婆婆這么說班郡主,她心里有些不以為然,全天下美人確實不少,可是有幾人能及班郡主耀眼?

便是她看到班郡主,也忍不住有些晃神,更別提小叔這個讀書讀傻了的。

班郡主多符合詩文中的那些絕色女子啊,身份高貴,容貌傾城,服飾華麗,身姿曼妙,拋去她的性格不談,她就是詩文中精妙世無雙的神仙妃子。

小叔這一見,不就被勾了魂兒么?

別說小叔,只怕京城不少男人都被班郡主驚艷過,不然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女人不喜班郡主?

身為女子,又有幾人喜歡自己的夫君或是心上人被其他女人勾走心神?或許她們心里清楚,錯的是好色的男人,但是她們心系這個男人,那么恨的只有把他們勾走魂兒的女人。

「不如再去請人說和說和,」嚴茗實在不忍心弟弟這個樣子,「班家改變主意也是有可能的。」

「誰也不准去!」嚴暉從外面走了進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床上的小兒子,「你們嫌嚴家還不夠丟人是不是?」

「丟人,丟人,你只想著丟人,孩子怎么辦?!」嚴夫人終於綳不住情緒,「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

「他自己不爭氣,又能怪誰?」嚴暉又氣又擔憂,滿嘴苦澀,「人家班家根本不想把女兒嫁給我們,我們這會兒求上門,與以死相逼又有什么不同。」

「我就以死相逼又怎么樣?」嚴夫人擦了擦眼睛,厲聲道,「我便是求也要求班家把女兒嫁過來,老爺若是攔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你,你!」嚴暉捂著胸口,氣得面色慘白,「你今日若是敢出這個門,我便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