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節(2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24 字 2021-02-11

班淮:他們這是在搶貨物么?

作者有話要說:容瑕:???黑人問號臉

第57章

被當做貨物搶的容瑕正在家里待客,因為尚在孝期,官員們都不能飲酒作樂,所以他用來請客的是兩杯清茶。;樂;文;小說+

客人的身份也不低,乃戶部尚書姚培吉,朝中要員。

姚培吉是個狂熱的書畫愛好者,所以他對容瑕十分有好感,平日與容瑕稱兄道弟,完全不介意兩人之間有三四十歲的年齡差。事實上,若是他能求得一幅容瑕的墨寶,即使讓他叫容瑕兄長,只怕他也是願意的。

「好畫,好意境,」姚培吉看著牆上掛著的貓戲花草圖,激動得面頰發紅,對容瑕道,「伯爺的畫技又精進了,這小貓就像是活了一般。只是為什么這只貓的頭上,要捆一朵牡丹花?」

容瑕笑眯眯道:「這只是在下的一些小趣味。」

「作畫隨心而來,便更有靈性,本該如此,本該如此,」姚培吉輕撫手掌,忽然覺得這朵牡丹簡直就是點睛之筆,把這只貓襯托得更加憨態可掬,並且還帶著一些小小的任性。

貓么,就該任性一點才可愛。

姚培吉拉著容瑕說了好半晌的畫,然後感慨道:「伯爺如此多才,不知世間何等女子才能配得上你。」

容瑕笑而不語,只是給姚培吉敬了一杯茶。

「我見那石相爺府中的女二公子秀外慧中,又極有才華,與你倒很是相配,」姚培吉抿了一口茶,笑著道,「不知伯爺可有此意?」

容瑕面上露出幾分思索之色,半晌後才道:「姚大人說的可是石相府中的二千金?」

「正是他,」姚培吉道,「賤內常常提起這位千金,我昨日忽然想到,這家姑娘倒與你很是相配。」

「只怕要讓姚大人失望了,」容瑕起身對姚培吉行了一禮,歉然道,「不瞞姚大人,在下前些日子已經定了一門婚事,只是現在乃大長公主孝期,不宜提此事,所以還請姚大人替在下保密。」

「什、什么?」姚培吉驚訝地看著容瑕,容郎君竟然定親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好在他是個品性風雅的人,見容瑕這么說,便沒有再追問下去,「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祝容伯爺與未來你未來的夫人情比金堅,白頭偕老。」

「多謝姚大人吉言,」容瑕起身鄭重地向姚培吉行了一禮。

姚培吉見容瑕滿面紅光,笑容燦爛的模樣,在心中感慨,看來容伯爺是真心喜愛未婚妻的,不然也不會笑得如此舒朗。只可惜石家的心思成不了了,他這便去石家走一趟。

容瑕見姚培吉有了去意,再三挽留不住後,便送他到了正門口,知道姚培吉乘坐的馬車離開以後,才讓門房關上了大門。

右相府里,石晉正在家中養傷,聽到父親身邊的小廝叫他去待客,他便換上一件半舊不新的素色長袍,跟在小廝身後走了出去。之前因為大長公主遇刺身亡一事,他作為禁衛軍副統領,受罰五十大板。好在他是右相之子,執杖行刑的人有分寸,所以他的傷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並沒有傷到筋骨。倒是同與他打了五十大板的統領比較嚴重,據說現在都還下不來床,也不知道禁衛軍統領一職還能不能保住。

到了正房正廳,他見來人是姚培吉,就猜到了是何事,便與姚培吉見了禮。

石崇海原本並不想讓女兒嫁給容瑕,可是眼見容瑕在讀書人中越來越有聲望,並且十分受皇上重視,還在朝中越來越有實權,便覺得女兒嫁給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古往今來,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可沒有女兒家求著趕著問男方娶不娶的,所以他思來想去,便拜托姚培吉幫他探探口風。

「剛才在容伯爺府上賞了一幅貓戲圖,十分的有意思,」姚培吉在容瑕那里已經喝了一肚子的茶,到了相爺府這邊,只用茶水略沾了沾唇角便放下了,「老夫今天多了一句嘴,問及了容伯爺的婚事。」

姚培吉絕口不提是石家讓他去問的,而是說自己多嘴,倒是顧全了石家人的顏面。

「誰知道這位伯爺是個不解風情的人,竟是對男女之情半點不上心,」姚培吉搖頭嘆息道,「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老夫當年像他這個年齡,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

石晉略一挑眉:「容伯爺不願?」

姚培吉笑眯眯地看著石晉:「可不是,他就是不願提親事。」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家讓我做的事,我也做了,可是人家沒那心思,你們也就歇一歇吧。

石晉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石崇海聞言便笑道:「年親人喜歡自由散漫的生活,又沒有家中長輩督促,自然不願意過成親的日子。」

不過是喪父喪母孤星之命的人,竟也有資格對他女兒挑三揀四,真是不識抬舉!

姚培吉只當沒有聽出石崇海話里的嘲諷,在石家略坐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告辭,送他出門的是石家管家。

上了馬車以後,姚培吉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兒,顯得心情極好。在別人看來,他就是附庸於石崇海的朝臣,原本連他自己也這樣認為的。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喜歡石家拿他當一個跑腿的,家中有後輩在,也不是賓客眾多的忙碌時刻,石家卻讓一個下人送他出門,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人家容瑕在皇上跟前那般得臉,都是親自送他出門的,石家的臉當真就那么大,連送他幾步都不行了?

讀書人最是講究禮儀,別人的禮儀不到位,對於讀書人而言,那便是冒犯。

姚培吉對石家,終究是有了意見。

「真當你家閨女是天仙,看中誰,誰就要娶?」

姚培吉哼了一聲,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好心情,離開了石家的地界。

班淮頂著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回到了家,把妻子兒女都叫到了跟前,揮退所有下人以後,一臉嚴肅的看著家中另外三人。

「夫君,發生什么事了?」陰氏見班淮表情怪異,猶豫道,「是皇上後悔了,不想把國公爵位給你了?」

班淮搖頭。

「是二皇子又冒犯你了?」班恆伸長脖子,湊到班淮面前,「還是路上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了?」

班淮仍然搖頭。

班嫿見父親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伸出食指對著自己鼻尖:「跟我有關?」

班淮點頭。

班嫿一拍桌子:「又是哪個在說我的壞話呢?」

班淮抹了一把臉:「乖女,咱們能想點好的嗎?」

「那您這一臉的表情,也不像是有好事發生啊,」班嫿深吸一口氣,低頭喝茶道,「您就直說吧,我承受得住。」

「容伯爺讓皇上替他做媒,他想要求娶你國門。」

「咳咳咳!」班嫿一口茶嗆在嗓子尖兒上,連眼淚都嗆出來了,嚇得一家子人捶的捶背,拿的拿帕子。

「我、我沒事,」班嫿拍了拍胸口,眼淚汪汪地看著班淮,「容伯爺他是不是眼瞎了?」

班淮聳了聳肩:「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好好說話,你們倆胡說八道什么呢!」陰氏柳眉一挑,「我家女兒長得這么美,誰來求娶都不奇怪,一個伯爺算什么。」

班恆哼哼道:「可人家是容瑕,京城里多少女兒家想要嫁給他。」

「容瑕怎么了,他就算叫容無瑕又怎么樣?」陰氏一拍桌子,「再說了,這種被無數女人看中的男人有什么好,萬一花心怎么辦?」

「那我姐看上的男人,哪個不是容貌出眾,被無數女人惦記啊,」班恆頂著陰氏的眼神,小聲道,「如果姐姐真能嫁給容瑕還不錯,至少容瑕是個正人君子,就算日後我們家敗落了,他也不會因此苛待姐姐,這樣我也能放心一些。」

陰氏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

五年後究竟會發生什么,他們也不敢肯定。但嫿嫿在夢境中似乎並沒有成親,也不再是鄉君。

不對,不對!

陰氏忽然抬頭看向班嫿:「你說你在夢中是什么爵位?」

「鄉君。」班嫿很肯定地回答,因為她記得很清楚,有太監來他們家宣旨,說是褫奪父親的侯爵,母親的誥命身份,還有她的鄉君爵位。

「可你現在是郡主,你的父親也成為了國公,」陰氏聲音變得十分低沉,「現實……已經與你的夢境不同了。」

「這一切……」班恆仔細回想,「好像是從姐姐當街抽了沈鈺幾鞭子後開始的。」

「你的意思是說,夢里的我因為刁蠻得不夠到位,所以下場才不太好?」班嫿皺了皺眉,「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哈。」

班淮無奈地看著一對兒女:「事情哪有你們想的這么簡單?你的夢做得糊里糊塗,經過更是雜亂不清,最關鍵的一點,你連最後誰造反都不知道,想要靠著夢來推斷現實太難了。也許你現在是郡主,後面因為犯了什么事,又貶為了鄉君。我因為犯了什么事,又變回了侯爺呢?」

「也對哦,」班嫿深以為然,「你們說……造反的有沒有可能是石家?石家大郎石晉,好像挺喜歡穿玄衣的,而且他們家現在權勢滔天,如果想要造反,也是有可能的。」

班家四口齊齊陷入沉思中,越想越覺得,石家確實有這個嫌疑。

「國公爺,成安伯求見。」

管家的聲音在院子響起,班家四口面面相覷,想要當他們家女婿的人來了?

見還是不見,這是一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班班們:我們家是不是缺少一個智慧擔當?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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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最後班家人還是決定見一見成安伯。|

一家四口外加容瑕,五人沉默地坐在屋子里,看著屋子里堆放著的禮物,氣氛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然而班恆覺得這個氣氛有些尷尬,尷尬得讓他忍不住拿眼神在容瑕與他姐身上掃來掃去。

原來他之前覺得容伯爺對他姐有意思,不是他想太多,而是他想太少。

「伯父,伯母,」容瑕起身朝班淮與陰氏規規矩矩行了一個晚輩大禮,「晚輩冒昧前來打擾,請伯父伯母多多見諒。」

班淮捧著茶杯默默想,前些日子見面的時候,還叫他侯爺,這才過多久,就變成伯父了。以前他覺得容瑕時哪哪都好,現在再一看,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眉毛太有型,聽說這樣的男人心腸硬。長著一雙桃花眼,十有八1九會招惹桃花。唇有些薄,一看就很薄情。不是有句話叫仗義多是屠狗,負心最是讀書人么,這容瑕讀了那么書,萬一是個負心漢怎么辦?

不妥不妥,他在心里連連搖頭,扭頭看夫人陰氏。

陰氏抬了抬眼皮,微笑著道:「聽聞成安伯有意求娶我這個不成器的女兒,這事……」陰氏看了眼女兒,見她臉上並無多少羞怯之意,便道,「只是這事實在太過突然,我們感到十分意外。」

「伯父伯母,晚輩乃是真心求娶郡主,若能求得班家婦,晚輩定一心一意,白首不離。與郡主猶如伯父與伯母。」容瑕對班淮與陰氏又行了一個大禮,「日後若敢違背今日之誓,便讓晚輩聲明掃地,一生凄涼孤苦。」

這樣的誓言對於一個盛名在外的貴公子而言,簡直是再陰毒不過。若是說什么天打雷劈之類的,班家人恐怕聽也不願意聽,因為這句話話本里都用爛了。

班恆干咳一聲,拿眼角余光看班嫿,他姐是怎么想的?

班嫿偷偷塞了一塊點心到嘴里,喝了一口茶,然後對班恆無辜一笑。

這是啥意思,願意還是不願意?再說了,人家在求親呢,你好歹意思意思害羞一下好么?

「我家這孩子不喜詩書,只怕與你沒有多少共同的愛好。」陰氏覺得自己此刻有點像話本里刁難女婿的惡岳母。

「郡主喜歡什么,晚輩就陪她喜歡什么,詩書不過是閑暇之余的小愛好,不及郡主半分重要。」

班淮眼皮抖了抖,小伙子很有前途啊,他當年也是靠著這種不要臉精神,把夫人紅得心花怒放的。

「這孩子性奢侈,最愛花啊粉的,伯爺……」陰氏想說伯爺是個儉朴之人,可是看到容瑕身上的衣服雖是素色,布料也因為他們家在孝期,特意選了一件棉布衣,但是上面的綉紋卻不簡單,陰氏可以肯定,上面綉的一朵小花,都要比身上所有布料加起來值錢,「伯爺是個喜歡素雅的人,這也是不太合的。」

「郡主天香國色,濃妝淡抹總相宜,她喜歡穿什么穿什么,晚輩都喜歡。她喜歡吃什么,家里便吃什么,左右家中只有在下一人,一切都能依照郡主的喜好來。晚輩祖上雖不是顯赫之族,但也給晚輩留下了些許遺產,晚輩定不會讓郡主在銀錢方面有半分煩惱。」

容氏一族可算是幾百年的望族了,說「不是顯赫之族」「留下些許遺產」那只是謙虛的說法,要真論起祖上出過哪些大人物,還有金銀財寶的儲藏量,班家還真不如容家。

陰氏忽然覺得,以自家女兒的性子,嫁給家中沒有長輩又家世顯赫的兒郎,還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不過男人說的話,向來是不可盡信的,陰氏想到當年的沈鈺,求娶時把話說得跟花兒似的,結果怎么樣,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伯爺把話說得很周道,」陰氏笑了笑,「這種大事,我們身為長輩雖然十分操心,但還是兒女的心意更重要。」

陰氏是個十分開通的人,或許是因為她的那些娘家人總是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所以她對自己的兒女反而比較想得開,甚至想得十分開,若是女兒找不到如意郎君,她寧可不讓她嫁,也不想讓她吃苦。

只是這種思想過於離經叛道,陰氏從未在外表現出這種態度,只是在教育兒女的時候,難免帶出了一些。

「伯母所言有理,」容瑕對陰氏作揖,偏頭看向了低頭喝茶的班嫿。

班淮站起身,拍了拍袖子,淡淡道:「伯爺,我們家尚在孝期,有些話還是不要太過了好。」說完,對陰氏與班恆道,「院子里日頭正好,我們出去曬曬太陽。」

班恆不情不願地站起身,瞥了眼容瑕,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屋子里的大門開著,班家三人站在院子里虎視眈眈地盯著屋內,雖然不能聽清兩人說什么,但如果容瑕敢有半點越矩的動作,這三人肯定能直接竄進來。

容瑕回頭看了眼院外,對班嫿作揖道:「郡主,你的家人待你很好。」容瑕甚至可以肯定,整個京城這般心疼女兒的人家,除了班家恐怕找不出別人了。

班嫿捧著茶杯,歪著腦袋打量容瑕,半晌後放下茶杯,捧著臉道:「容伯爺,你真打算娶我?」

一般的女孩子提到這種事,定是兩頰緋紅,語無倫次,可是班嫿十分冷靜,甚至還趁機多看了容瑕幾眼。臉美,手美,腰細腿長,氣質好,這樣的好男人,竟然把她看上了,難道她這種長相格外吸引讀書人?

「是,在下想求娶郡主。」容瑕作揖,與坐在椅子上的班嫿平視,「郡主若是願意下嫁於我,你仍舊可以常常到娘家居住,只是要把在下也給順帶捎上才行。」

班嫿聽到這話,臉上終於有了幾分動容:「你們讀書人對女人不都是有諸多要求么,還說什么經常回娘家的女人是為不賢?」

「郡主,在你的面前,在下不是讀書人,只是一個心儀你,想要求你下嫁的普通男人而已,」容瑕面上露出幾分落寞之色,「更何況在下現在無父無母也無兄弟,空盪盪的伯府除了我便沒有其他人。若不是因為身份的牽制,便是讓在下跟著郡主在國公府居住,在下也是願意的。」

班嫿想起容瑕年少之時便沒了爹娘,後來連兄長也沒了,懷了孕的長嫂見夫君沒了,干脆流了孩子回娘家改嫁,這身世確實挺小可憐的。

「所以……你是看重我們家比較熱鬧,所以才想娶我?」班嫿突然覺得,如果容瑕真這么想,嫁給他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這大概是愛屋及烏,」容瑕笑看著班嫿,「郡主願意讓在下住進你的家里嗎?」

班嫿摸下巴,默默地看著容瑕。

容瑕微笑著任由她看,漂亮的雙眼就像是一條溫柔潺潺的溪流,讓人覺得舒適又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喜歡我,所以就喜歡我的家人?」班嫿對「愛屋及烏」這句話還是懂的,她懷疑地看著容瑕,她怎么沒有覺得容瑕有多喜歡她,是她錯過了什么嗎?

「是。」容瑕笑了。

「所以……你喜歡我哪一點?」班嫿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像話本里的無情書生,而容瑕就是那些痴情女郎,一腔真心卻被錯付了。

摸了摸臉,不對,不能因為容瑕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