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節(2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23 字 2021-02-11

容瑕的態度很好地取悅了班嫿,她小聲道:「其實他們也不是特別可惡,就是謝宛諭老跟我過不去,石飛仙也一肚子壞水,至於陰家……」她哼了一聲,「我懶得說這家人。」

容瑕笑吟吟地聽班嫿說話,很快兩人便到了面館。面館鋪面不大,不過里面收拾得很干凈,擺設也很用心,每一桌之間都擺著素雅的屏風,讓客人看不到鄰桌人吃飯的模樣。

「這里沒有包廂,嫿嫿能習慣么?」容瑕隔著衣袖扶了班嫿一下的手臂,「小心台階,這里有些濕。」

「容公子,您來啦?」堂倌看到容瑕,頓時笑容滿面地上前招呼,見他身邊還多了一位天姿國色的年輕女子,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請往這邊走,您還是吃牛肉湯面。」

「不,今日給我兩碗青菜湯面,給其他的護衛牛肉湯面就好,」容瑕想了想,「再弄幾碟小菜,記得都不可放大油。」

堂倌見容瑕身邊的姑娘穿著素服,頓時明白過來,忙應道:「您請放心,絕對不會沾上一滴大油。」

班嫿與容瑕走到屏風後的木桌前坐下,除了杜九與如意跟著進了這個隔間,其他人都去了另外的隔間。

兩人剛坐下,就聽到旁邊有人閑聊,正在說謝家與皇家的婚事。

「你們說,這謝家的姑娘是不是有些邪門,自從她跟二皇子定親以後,皇家就接連出事,大長公主遇刺,惠王夫婦半夜會火燒死,這不是邪門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容瑕:誰說我是君子?

第64章

班嫿真沒有想到,出來吃碗湯面,也能聽到這些閑話。遙想當初,謝宛諭譏諷她被退婚三次克夫之類,沒有想到謝宛諭自己也被人這么無端猜測,事情還牽扯到她祖母遇刺一事。

附近隔間的人說得繪聲繪色,時不時還有人跟著添油加醋,說什么謝宛諭出生的時候,天帶不祥之兆,又說她八字有多硬,當年老忠平伯夫婦都是被她克死的,證據就是她出生三年後,老忠平伯夫婦就先後病亡。

出生三年又不是出生三天,這跟謝宛諭有什么關系?班嫿覺得他們這種想法很奇怪,奇怪得處處是漏洞,偏偏所有起哄的人都有志一同的忽略了這些漏洞。

「兩位貴客,你們的面來了。」

因為不能放大油,連原本的湯底也不能用,廚子費盡心思才做出兩碗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青菜面。

班嫿嘗了嘗,味道雖然不算好,但是比她在府中吃的那些東西也不差了。她也明白湯面的湯底最重要,熬的肉湯底不能用,這面的味道就會被毀一半。

容瑕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道:「抱歉,本來我想讓你出來吃點東西,哪知道湯底換了,味道便不好了。」

「不,這面很勁道,」班嫿搖了搖頭,「做面的師傅應該用了巧勁兒。」

容瑕聞言笑了,「這家湯面館,湯與面是拿手絕活,聽說是從薛州那邊搬進京城的百年老店。」

「薛州?」班嫿覺得這個地方有些耳熟,但也僅僅是耳熟了,她連薛州在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都沒有弄清楚。

「對,薛州盛產麥子,很多薛州人都擅長做面,這家傳承了幾百年的做面手藝,自然比我們京城的面地道。」容瑕見班嫿喜歡店里配的小菜,便讓杜九去叫堂倌,讓他們再送兩碟上來。

「所以說女人嘛,生辰八字不好,還有個克夫克家人的命,就該去尼姑庵里好好待著,何必留在家里禍害人。」說謝宛諭閑話的人,似乎被其他幾個起哄的人吹捧得有些得意,竟是忘了謝家的身份,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班嫿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扔,解下腰間的馬鞭,起身拉開附近那個隔間的屏風,看到說話的是個二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幾個人男人衣服漿洗得半舊不新,作書生打扮,桌上除了幾碗清湯面以外,沒有配任何的小菜。

班嫿冷笑:「我還以為是哪幾個了不起的朝中重臣在此處高談闊論,原不過是幾個窮酸秀才。既然是讀書人,自然應該明白何為禮,何為德。古人有言,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你們在此處拿女子的事情說笑,無讀書人之才,亦無做人之德,難怪也只能坐在這個地方說說酸話。」

幾個書生見班嫿一個女人竟然把屏風都拉開了,還嘲笑他們是窮酸秀才,當即又羞又惱,尤其是剛才高談闊論的人,他起身冷聲道:「我們讀書人的事,你一個粗鄙女人知道什么,還不快快向我們賠罪?」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擔得起我向你賠罪?!」班嫿一鞭子抽在桌子上,木桌表面頓時出現一道深深地痕跡。幾個書生嚇了一大跳,離班嫿最近的一個讀書人緩過神來,就要伸手去奪鞭子。

班嫿斥道:「這是當今陛下送給我的鞭子,我看你們誰敢動?」

過來奪鞭子的書生頓時嚇得動也不敢動,他們見這個小姑娘身上穿著不顯,連脂粉都沒用,所以方才並沒有覺得這個小姑娘身份有多了不起。

現在再細看,又覺得這個小姑娘處處不簡單,而且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言自己鞭子皇上送的,連賞這個字都沒用,可見此女的身份不俗。

幾位書生心里暗暗後悔,他們都是京城的落第秀才,平日里無所事事,手中的銀錢又不寬裕,便聚在一塊說說閑話打發時間,哪知道會遇上貴人。看這位貴人的態度,似乎與謝家有交情,這可如何是好?

「不知姑娘乃是哪家貴人?」一個看起來相貌最為周正的秀才站出來,朝班嫿行了一個大禮,這會兒他們也不覺得女人如何了,便是行禮也是行得極為謙恭,唯恐得罪班嫿半分。

「我是哪家的與你們有何干,我見世間大多讀書人都是飽讀詩書,知禮仁善的君子,為何爾等也是讀書人,言語卻如此刻薄,讀書人的顏面,都被你們這些人給敗壞了。」班嫿雖然極不喜歡謝宛諭,但這並不代表她喜歡聽這種話。說這些話的人,與當初說她克夫的人,只怕是同樣一群人。他們以嘲笑女人為樂,仿佛這樣就能顯得他們更高貴,也能顯出他們的不凡來。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中,也有一些讀書人,他們之前還覺得班嫿對讀書人有些無禮,但是聽到班嫿誇了世間大多數讀書人以後,又覺得這個女子恩怨分明,果敢大氣,是一位值得稱道的奇女子。

讀書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沒多少人明白。

「這位姑娘說得好,」一個穿著干凈,戴著方巾的讀書人從人群中站出來,高聲道,「我等讀書人,理應學詩書倫理,為臣之道,豈可說女子閑話,此非君子之舉。」

有一個人站出來,便有更多人的附和,誰不想做正人君子呢?即便這些人中,有些人也曾說過其他人的閑話,這個時候也要站出來,以示自己品德高尚,不屑與這幾個人說女子閑話的讀書人為伍。

見事態變成了這樣,幾個說閑話的讀書人有些尷尬。尤其是剛才說女人八字不好應該去尼姑庵的讀書人,一張臉紅得猶如滴血,他又惱又氣,沖動之下竟對班嫿道:「我們說話不妥當,我們願意自省。但你身為女子,不在家侍奉父母,卻來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又豈是女子之道?」

其他幾個同伴此刻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這位姑娘可不是普通人,這種話說出來,那真是要命了。

「啪!」

班嫿懶得跟這種執迷不悟的人說廢話,一鞭子甩在這個書生身上,這個書生慘叫一聲,頓時倒在了地上哀嚎。見他這樣,班嫿更加瞧他不起,當初沈鈺挨了她兩鞭子,也不像這個讀書人這般,又哭又嚎還在地上打滾。這也叫讀書人,真是可笑。

眾人被班嫿的舉動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說揮鞭子就揮鞭子。不過有些人看到班嫿這個舉動後,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面上帶了幾分敬畏之色。

「我的祖母歷經三代皇帝,她老人家從小擅騎射,又使得一手好鞭法,但是三位陛下都誇她乃是巾幗英雄,可沒有誰說她應該在家侍奉父母,不守女子之道。」班嫿揚了揚下巴,「你難道比陛下還要厲害么?」

「嫿嫿何必與這樣的人多言?」容瑕走到班嫿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在地上哀嚎的讀書人,「像這般不知禮儀的讀書人,這輩子都不該有功名。」

其他幾個書生聽到班嫿有個歷經三代皇帝,並且擅騎射擅鞭法的祖母,便隱隱猜到了班嫿的身份。此刻的他們,已經是後悔不已,唯盼班嫿能把他們當做空氣給忘了。

看了看這幾個歪瓜裂棗讀書人,再看了看容瑕,班嫿心里的火氣少了一半,她收回鞭子,小聲哼哼道:「這算什么讀書人。」

「這種人自然不算讀書人,他不過是庸庸碌碌的小人,有幸得了一個功名罷了。等下我讓人記下這個讀書人的名字與籍貫,再把此事稟告陛下,奪去他的功名,免得他毀了讀書人的名聲。」

認識容瑕的人這才看到他,頓時就想圍過來與他見禮,可是見容瑕身邊帶著一個會使鞭子的年輕女子,他們又不好離得太近,只好遙遙朝容瑕拱了拱手。

還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用驚訝的目光看著班嫿,仿佛看到什么異像。

據傳容伯爺早已經與一位貴女,但是這位貴女是哪家的姑娘,成安伯府一直沒有傳出消息,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是京城有不少女兒家碎了一顆芳心。

這位敢拿鞭子抽人的姑娘,應該是大長公主的孫女福樂郡主吧?這位郡主娘娘,連當朝探花都敢打,還讓陛下革了沈探花的功名與官職,一個小小的秀才又算得什么?

這是腦子生了重病的人,才去得罪這位主兒吧?

不對,容伯爺怎么會與福樂郡主走在一起,難道福樂郡主……就是容伯爺的未婚妻?

眾位讀書人看到班嫿腰間的鞭子,默默倒吸一口氣,容伯爺日後若是挨了鞭子,可怎生是好?京城里那么多好姑娘,成安伯是有多想不通,才與這么一個彪悍郡主定親?

謝啟臨默默地走出湯面館,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本來在那個讀書人越說越難聽後,他准備站出去與之理論,沒有想到站出來的竟然是班嫿,還是與妹妹極為不合的班嫿。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女子。

容瑕對諸位書生拱了拱手,回頭朝面館門口看了一眼,帶著班嫿與面館的眾人告別,順便還給面館陪了三倍的桌子錢。

看到容瑕掏錢,班嫿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一聲,她剛才揮鞭子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她的美人未婚夫?

「你剛才會變質的樣子,好看極了,」容瑕走出面館,對班嫿道,「就像是一只驕傲漂亮的孔雀,讓人看了遍移不開視線。」

班嫿扭頭看他:「你認真的?」

容瑕點頭:「當然。」

「可是母孔雀很丑,又不能開屏,尾巴光禿禿的。」

「……」

作者有話要說:容瑕:這個天聊下去了……

晚安~

第65章

容瑕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但也只是眨眼的時間,他驚訝地問:「原來那些最漂亮的孔雀不是母孔雀嗎?這是我的過錯,每次看到你,我總是想到那些漂亮孔雀高傲悠閑的模樣。 移動網」

「沒事,不知道漂亮孔雀都是公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班嫿善解人意的安慰容瑕,「我們家別苑里養了幾只孔雀,下次我帶你去看。」

「好,」容瑕感慨道,「前有一字之師,今有嫿嫿做我一問之師。」

他對班嫿行了一個學生禮:「多謝嫿嫿先生。」

班嫿掩嘴輕笑,連眉梢都染上了笑意,陽光灑在她的發間,她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容瑕含笑看著她,眼神一點點溫柔起來。

忠平伯府,謝啟臨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皇後宮中的太監總管帶著幾個小太監出來。他停下步子,向對方問好。

「謝二公子安好,」太監總管笑容溫和道,「雜家替皇後娘娘跑腿,給謝小姐送些禮物來。」

「多謝皇後娘娘,有勞公公了。」謝啟臨向太監道了一聲謝,想要塞給太監一塊玉佩,不過被他拒絕了。

「謝二公子太客氣了,」太監總管笑道,「雜家還等著喝貴府的喜酒呢。」

謝啟臨與太監總管客氣幾句,等太監總管騎上馬背以後,才轉身進了謝府大門。走進正院,妹妹與母親正在看皇後送來的禮,臉上的笑容他隔著老遠都能看見。

「啟臨,你回來了?」謝母見到兒子回來,放下手里的珍珠,招呼著他坐下,「皇後娘娘賞下今年的新茶,我讓下人泡來給你嘗嘗。」

謝啟臨看著母親與妹妹興高采烈的模樣,沒有提自己在外面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淡淡道:「既是皇後娘娘賞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兒子也不是什么講究人,便不用特意給我泡了。」

謝母見兒子臉色不太好看,以為他還不能接受壞了一只眼睛的事實,便道:「胡說,茶葉就是讓人喝的,什么講究不講究,喝著高興就好。」

謝宛諭放下手里的東西,起身走到謝啟臨身邊坐下,「二哥,你怎么了?」

「我沒事,」謝啟臨勉強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謝宛諭的額頭,「你與二皇子殿下的婚事就在下個月,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京城人心復雜,我擔心有人對你做不利的事情。」

「放心吧二哥,最近我天天都要宮里派來的嬤嬤學規矩,整日忙得暈頭轉向,哪還有時間去外面跟其他人聚會,」謝宛諭是個心思有些敏感的人,她見謝啟臨臉色不對,猜到他可能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哥,你是不是在外面聽到了什么?」

謝啟臨笑了笑:「沒事,你想多了。」

「二哥,你別騙我了,一定是有什么事,」謝宛諭從小跟謝啟臨感情極好,所以對方若是撒謊,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跟我有關,所以你才不願意說?」

「跟你沒關系,」謝啟臨搖頭,「我今天在外面遇到福樂郡主了。」

「她?」謝宛諭表情有些復雜,她原本極其討厭班嫿,現在雖然仍舊討厭,但是卻還不至於有除之後快的那種想法。

她真正不喜班嫿,是從她與二哥定親的時候。那時候總是有人在她耳邊暗示,班嫿配不上她二哥,二哥與班嫿在一起,她與二哥的感情一定會冷淡下來。

那時候是誰呢?

謝宛諭搖了搖頭,怎么也想不清那些臉,或許……不止一個人對她說過?

想到二哥與班嫿曾是未婚夫妻的關系,難怪二哥看到她以後,會有所失態。她下意識便開口道,「哥,你以後還是離她遠著些,外面都傳,是她八字不好,克了你……」

「宛諭,」謝啟臨皺著眉打斷妹妹的話,「那不過是街頭巷尾無知愚昧之人說的閑話,我不曾放在心上,你也不必當真,更何況……更何況我當年與福樂郡主有婚約的時候,並未發生過任何不好的的事情。」

想到外面說妹妹的閑話,班嫿會站出來斥責他們,而自己的妹妹卻仍舊怨著班嫿,謝啟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他們謝家對不起福樂郡主。惟願兩別之後,福樂郡主能夠余生歡喜,容君珀待她體貼真心,不要像他立場不堅,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什么街頭巷尾,便是貴女之間也有很多人這么說她,」謝宛諭嘟著嘴道,「你不會因為她跟你有過婚約,便幫著她說話吧?」

「宛諭,夠了,以後你就要成為二皇子妃,這些克不克的話是皇家禁忌,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早晚給你招來禍事。」謝啟臨眉頭皺得更緊,「當年先帝身邊的林妃,便是前車之鑒。」

「我只是在家里說說而已,」謝宛諭被謝啟臨說得有些害怕,小聲道,「大不了我以後不說了。」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謝母站出來打圓場,「午時都已經過了,准備用飯吧。」

「嫿嫿,聽說你今天跟容君珀出去了?」班淮見班嫿午飯用得不多,放下筷子以後,終於把藏在心里整整一中午的話問了出來,「好玩嗎?」

班嫿仔細回想很久,肯定地點頭:「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班淮肩膀瞬間聳拉了下來,看起來竟有些可憐,「哦。」

「不過我最期待的還是父親您帶我去泡溫泉,」班嫿一臉期待地看著班淮,「我們什么時候能去啊?」

「再過幾日吧,我已經讓下人去把溫泉庄子收拾好了,」班淮聳拉下的肩膀頓時又變得精神起來,「這幾日天氣還不太好,去山上容易受寒。」

「嗯!」班嫿重重一點頭,開始於班淮商量起去溫泉庄子要帶什么東西,庄子里修的大溫泉池子適不適合游泳,父女倆很快便把容瑕忘在了腦後。

班恆默默地看了班淮一眼,父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其實他真的很想知道,姐姐跟容伯爺究竟玩得怎么樣了?

「伯爺,披風洗好了,要派人給福樂郡主送回去嗎?」一位嬤嬤小心翼翼托著一件披風站在容瑕面前,仿佛自己手里托著的是一件難得的珍寶。

「不了,」容瑕伸出手輕輕摩挲著披風,淺笑道,「待她孝期過後,我送她更漂亮的披風,這件就留在府里。」

嬤嬤心領神會,捧著披風退了下去。

他回到書房,從隱秘的角落里抽出了《中誠論》,翻開了其中一頁。

《中誠論》僅僅不是教人為臣之道,為君之道,這本書里還寫了許多秘聞,只是記載的方式十分復雜,一般人就算看了也看不懂里面潛藏的信息。

他雖知道這本書里暗藏著許多有用的訊息,然而私下派人查找很久也一無所獲,沒有想到最後這本書竟是被人輕輕松松送到了他的手上。

藏著前朝無數秘密,甚至還記錄著前朝藏寶之地的書籍,就這么躺在他手里。

又翻了一頁,他再次看到了那只憨態可掬的小烏龜,想著班嫿百無聊奈拿著筆在上面畫烏龜的模樣,容瑕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伯爺,」一個聲音在門外道,「王曲求見。」

容瑕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把書放回原位,「進來。」

走進門的是個穿著伯府采買衣服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容瑕就要行跪拜大禮,被容瑕親手扶住了:「王先生不必如此多禮。」

「伯爺,屬下無能,竟是費了一年的時間,才查到石崇海賣官賣爵的證據,」王曲掏出手里的信件,「石崇海為人十分謹慎,幾乎從不與人來往信件,即便有信件也是用代號,甚至連字跡也特意變化過。」

「這次若不是嚴暉失勢,讓他一時得意忘了形,他仍不會露出馬腳,」王曲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