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節(2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40 字 2021-02-11

「走吧,看孔雀去。」班嫿神清氣爽地往竹林外走,這種吵架的時候占上峰的心情,猶如打了勝仗一般,足以讓班嫿樂上一個時辰。

班家別庄的孔雀養得很好,而且還很自戀,隨便用個花俏的東西逗樂一番,幾只雄孔雀便爭先恐後地開起屏來,如果不從它們屁股後面去看的話,孔雀確實是十分美麗的生物。

回去的路上,班嫿看著山間田野中冒出一縷縷綠意,路邊還有花朵怒放的桃樹,她忍不住道,「只要看著這樣的美色,都會讓我覺得,活著真好。」

容瑕驚訝地看著她:「嫿嫿正是如花般的年紀,怎會有這般感慨?」

班嫿笑了笑沒說過,清風吹起她鬢邊的碎發,讓她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容瑕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遠方,在遠處的山腰間,一簇簇粉紅妖嬈的靜立著,像是粉紅的煙霞,帶著朦朦朧朧的美。

然而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卻打破了他們的興致,不知道這些乞丐是從哪里走出來的,他們衣衫襤褸,臉又瘦又臟,一個女人手里還抱著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毫無動靜地躺在她懷里,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餓得暈過去了。

這幾個乞丐看到容瑕與班嫿,雙眼頓時變得極其明亮,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很久的人,久到他們快要放棄時,終於找到了前方的一縷亮光。

噗通。

抱著孩子的女人坐在了地上,張開嘴嚎啕大哭,不知是興奮還是難過。

班嫿看著這幾個乞丐在官道上又哭又笑,扭頭去看容瑕。

容瑕給杜九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去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若是京城的乞丐,應該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直接在官道上行走。

按大業律,未經允許,普通百姓不可在官道上行走,違者徒一年,罰銀十兩。

班嫿掏出一個裝零嘴的荷包,遞給身邊的護衛,指了指那些狀若瘋癲的乞丐。

抱孩子的婦人拿到荷包,朝班嫿磕了一個頭,便急切地拆開荷包,因為她動作太急,荷包里的東西掉了兩樣在地上,她撿起來就往嘴里塞,然後又從荷包里拿出一塊糕點遞到半昏不醒的孩子嘴邊。

就在班嫿以為這個孩子不會張嘴吃東西時,這個孩子竟然張開了嘴,他的嘴張得很大,那樣式不像是在吃糕點,而是在啃一頭牛。

「伯爺,郡主,屬下問過了,這些人是從齊州逃難而來,」杜九表情有些凝重,「他們說,齊州爆發了很嚴重的雪災,死了不少人,他們原本是齊州當地的富戶,可是在進京前,被人搶了金銀馬匹,這是他們的路引。」

現在重點不是這些人的身份,而是齊州雪災的真假。

若是真的,為什么齊州的官員沒有上報?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第68章

班嫿與容瑕這幾個自是逃難的乞丐帶進了京,把人交給了大理寺。小說

容瑕對班嫿歉然一笑:「本來還想多陪你一會兒,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我恐怕還要進宮一趟。」

班嫿點了點頭:「正事要緊,你隨意就好。」

容瑕騎在馬背上,目送著班嫿走遠,對杜九道:「齊州知府是石家的人?」

杜九點頭:「齊州知府是石夫人的娘家子侄。」

「齊州知府也算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逃出來的難民這么多,被他一路追殺,真正逃到京城的竟然只有這幾個人,」容瑕調轉馬頭,「去查一查是誰在背後護著這幾個人。」

不然依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可能成功走到京城來?而且連馬匹金銀細軟都丟了,唯有路引還好好留著,不知道這些人是早有防備,還是下定了決心要來京城告御狀?

「伯爺,您現在去宮里,石家那邊……」

「人是我帶進來的,若我裝作一無所知,陛下那里就交代不過了,」容瑕垂下眼瞼,掩飾眼底的冷意,「你不必擔心,我自有主意。」

杜九知道伯爺向來有主意,便不敢多言。

班嫿回去後,就把這件事當做八卦說給班家人聽了。

「雪災?」陰氏皺了皺眉,「齊州離京城並不算太遠,當地官員有多大的膽子,才敢掩蓋真相?」

去年冬的雪確實比往年更大一些,可是從未聽說哪里遭了災,只有一些官員說著什么「瑞雪兆豐年」,倒與災禍扯不上任何關系。

「光靠他一個人肯定壓不住這么大的事情,」班淮一臉嚴肅道,「沒准他在京城還有同伙。」

「誰?」班恆好奇地問。

「我怎么知道?」班淮一臉理所當然道,「你爹我如果連這都知道,我還當什么紈絝?」

班恆點頭:「那倒也是。」

陰氏每次聽到父子兩人這種對話,就覺得格外糟心,這如果不是自己的夫君與孩子,她甚至覺得多看一眼都嫌煩。

「乖女,你今天就跟容君珀出去看了下孔雀?」班淮懷疑地看著班嫿,「看幾只孔雀會花這么多時間?」

「我半道上遇到點事兒,跟石家姑娘起了些矛盾……」

「又是石家?」班淮皺眉,「自從嚴家人失勢後,石家人就越來越猖狂了。這會兒太子還沒有繼位,他家就擺出國丈的架勢,我怕他們會給太子帶來麻煩。」

班家人齊齊沉默,因為他們都想起,嚴家人倒霉……跟他們還有點關系。

「石家再猖狂咱們也不怕,」班淮拍了拍桌子,「嫿嫿,你可不能在她面前受委屈,反正我們家也不用求著石家辦什么事。」

「那石家小姑娘瞧著還不錯,就是心思太重了,」陰氏搖了搖頭,對班嫿道,「這樣的女孩子若是能想通還好,如若不然,這輩子定會活得很累。」

班恆撇嘴道:「她那已經不是心思重,是心思有問題。她有時候看姐的眼神,挺說摹!?br />

「那我也不怕她,」班嫿小聲哼哼道,「在我夢里,她跟謝啟臨還不清不楚,謝啟臨就是在給她送詩集回來的路上才受傷的。」

「謝啟臨那個花心獨眼狗還跟石家二姑娘有一腿?」班恆嘆為觀止,半晌才道,「他的真愛不是那個風塵女子么?」

「如果是真愛,又不會把人丟在了外面,自己回來了,」陰氏並不太喜歡聽到謝啟臨此人的名字,「當然是我們眼瞎,替你姐姐找了這么一個未婚夫。」

「母親,這不能怪你,當初也是我自己同意那門婚事的,」班嫿笑著抱住陰氏胳膊,「再說我現在不是換了一個未婚夫么?」

班恆:我的親姐哎,請不要把換未婚夫說得像是在換一件衣服。

班嫿以為齊州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陛下應該震怒,結果幾天以後,朝堂上仍舊安安靜靜,甚至沒有任何人提起齊州。

她不懂朝堂,也不懂政治,只是覺得齊州那些死在災難中的百姓有些可憐。

以前她不懂死亡,可是自從她做了那兩個夢,祖母又過世後,她對死亡有了新的理解。

死亡,便是天人永隔,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再也摸不到,只能靠著回憶,一點一點描繪著他的容顏,當時光漸漸離去以後,記憶中的容貌也會變化,褪色,最終只會留下一張模糊的人臉。

她坐在窗戶邊,望著院子外那棵看起來有些不太精神的石榴樹,樹匠說剛移植過來的樹木就這樣,不過這棵樹挖出來的時候十分小心,沒有傷到主要根脈,所以肯定能存活下來。

陽光穿透樹葉,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點,班嫿忍不住回憶起從前,良久後,她對身後的如意道,「如意,明日我要去正德寺上香,你去問問世子,他要不要與我同去。」

如意見郡主神情有些恍惚,擔心她心情不好,找到班恆以後,就順口提了一句班嫿神情看起來有些落落寡歡的事。

班恆不放心,便跟著如意一起到了班嫿的院子。

「姐,你明天要去寺廟里上香?」班恆走進班嫿的房間,在多寶架上取了一個小巧的玉擺件在手里把玩,「我記得你不愛去寺廟啊,說什么寺廟外面還有和尚解簽算命,一看就是騙子在搶道士的活。」

「我看不慣騙子和尚,又沒說看不慣所有和尚,」班嫿嗤了一聲,「我還看騙女子感情的兒郎不順眼呢,難道就是看天下所有男人不順眼了?」

班恆:……

「好吧,你有理,我說不過你。」

班恆覺得,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哪一次能說過他姐,都是同一個父母生下來的,為什么他的嘴就那么笨呢?

第二天,班嫿難得起了一個大早,把還在睡夢中的班恆拎出來,扔進馬車里就出了城。一路上都是繁榮盛世的景象,班嫿掀開簾子看著馬車外來來往往的百姓,忍不住想,京城還算繁榮,那么其他地方呢?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這種費腦子的事情,不適合她來思考。

正德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廟,不過由於大業貴族更信奉道教,連帶著百姓也更愛去月老廟,送子娘娘廟這些地方,所以正德寺的香火並不太旺盛。

班嫿與班恆的到來,讓正德寺的和尚沙彌們什么高興,就連方丈都來親自迎接了。

雖然說出家人應該四海皆空,但他們現在還沒有真正的成佛,還要吃飯穿衣,暫時還是不需要做到全空。

「今日一早老衲便聽聞喜鵲在枝頭鳴叫,沒有想到竟是郡主娘娘與世子大駕光臨。」方丈給姐弟二人行了佛教禮,引著兩人進大雄寶殿上香,在班嫿上香的時候,竟是方丈親自給班嫿誦經敲木魚,可謂是服務周到。

班家姐弟最喜歡待他們周到的人,所以毫不猶豫地撒了不少香油錢給方丈,方丈更樂了,甚至迎著二人進後院飲茶。

「這茶是老衲帶著徒弟親自去山間采摘的,不算什么好東西,請郡主娘娘與世子莫嫌棄。」

「方丈客氣了,」班嫿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與舍弟都不是講究人,茶好與不好都是拿來解渴的。」

「郡主好生靈氣,竟是看透了世俗,直達本質,」方丈放下竹筒茶杯,念了一聲佛,「貧僧見郡主神情雖輕松,眉梢卻仍有愁緒未解,不知有何心事,若是郡主不介意的話,可以跟貧僧說說,貧僧長了一雙過風耳,左耳進右耳便出了。」

班嫿笑著搖頭:「來之前,我卻又很多心事未解,可是看到方丈,又喝了這杯茶以後,我仿佛又明白了過來。」

「阿彌陀佛,」方丈雙手合十,「郡主娘娘若是能明白,亦是好事。人生在世,最難的便是看破,給自己徒添煩惱。」

班嫿笑出聲:「是啊,有些事只能看破,若是不能看破,便是徒惹煩惱了。」

方丈笑而不言,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讓人很難對這樣一個人起厭惡的心思。

「叨擾方丈多時,小女子也該告辭了。」班嫿放下茶杯,站起身對方丈行了一個禮,「方丈,據說佛家有一種經文,日日誦讀可以保佑已亡人來生安康完美?」

「佛渡眾生。」

班嫿笑了笑:「因為眾生皆苦么?」

方丈緩緩搖頭:「無苦豈有甜?」

班嫿遞出兩張銀票,雙手奉到桌上:「那就有請貴寺的高僧們,為眾生念一念經文,願他們來生平安無災,甜多於苦。」

「郡主娘娘仁善。」方丈笑容慈和道,「貧僧便替眾生謝過郡主娘娘了。」

班嫿淡淡道:「我不過是偽善罷了。」

「郡主此言差矣,行善便是心善,何來真偽一說?」

在口才甚好的方丈面前,班嫿終於明白為什么即使大業很多人都不信佛教,佛教還能傳遍大業各地。

大概……就是他們太會說話了,每一句話聽著都讓人心情愉悅,忍不住再多添一點香火錢出去。

送走班家姐弟後,方丈回到後廂房,敲了敲房門:「伯爺,女香客已經走了。」

一個穿著素色錦袍,腰系玉佩的如玉公子從門後走了出來。他走到班嫿方才坐過的石凳上坐下,抬頭淡淡地看了眼這個維持著淺笑的光頭和尚,沒有說話。

「伯爺的未婚妻是個很好的女子,」和尚朝他行了一個禮,卻是凡間的俗禮,「恭喜伯爺,覓得如意娘子。」

「我只聽過世人恭喜女子覓得如意郎君,此種說法倒是難得。」

「約莫在貧僧眼中,眾生平等吧。」

男人聞言輕笑一聲,端起那杯已經有些涼的茶喝了一口,「說吧,你請我來是為了什么?」

和尚看著他手里握著的茶杯,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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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幾個月不見,伯爺倒似與往日有所不同了,」和尚取了一套新的竹刻杯,斟上熱茶放到容瑕面前,「請慢用。|」

「不必客氣,」容瑕拿過茶壺,直接把茶水倒進手里的杯子,「她是你特意引來的?」

「伯爺,貧僧若是有這么大的能耐,又何須待在這座寺廟中?」和尚見容瑕不喝自己倒的茶,伸手拿起那杯茶直接一口喝掉,「福樂郡主今日突然來訪,貧僧比伯爺還要驚訝。」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容瑕看著眼前這個不像和尚的和尚:「我的事情她不知道,日後你在她面前,要謹慎一些。」

「伯爺放心,她於貧僧而言,不過是一位大方的香客而已,」和尚顯得有些無賴,「和尚廟的余糧也不多,上上下下幾十張嘴就全靠這些有錢香客們養著,貧僧可不敢得罪。」

「行了,在我面前不必說這些場面話,」容瑕放下茶杯,「你究竟發現了什么?」

和尚用手指在桌上蘸了茶水,寫了一個貳字。

「全是動人心,這位坐不住了。」

容瑕嗤笑一聲:「皇家人本是如此,這並不算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當今更喜歡太子,他自己心知肚明。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

和尚長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寬容的微笑:「伯爺何必著急,就當貧僧找你來論禪談經好了。」

「我從不信佛,亦不信神,」容瑕輕笑一聲,「你想跟我談什么?」

「貧僧想跟你談福樂郡主。」

容瑕眉梢微動,沒有說話。

「福樂郡主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但是在貧僧看來,伯爺此時並不是成婚的好時期,」和尚嘴里說著不贊同的話,臉上的笑容溫暖如春,「福樂郡主身上帶著蔣氏的皇室血脈,對伯爺大業無益。她家看似顯赫,卻是空中閣樓,並不能幫伯爺太多,貧僧並不太明白,您為何匆匆定下這樣一個未婚妻?」

「那么依大師看來,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容瑕眉梢的皺紋舒展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和尚。

「自然是不成婚,」和尚迎視著容瑕的雙眼,「伯爺此刻選擇與人成婚,是很不理智的選擇。在聽聞伯爺竟與班家郡主定親,貧僧十分驚訝,這不像是伯爺你現在應該做的事。」

「大師作為出家人,又何必考慮這些紅塵俗事,」容瑕起身走到一棵楊樹下面,「我不希望大師日後叫我來,就是為了談論這種沒必要的事情。」

和尚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伯爺,你喜歡上這位郡主了?」

站在樹下的男人沒有回頭,亦沒有作答。

和尚閉上眼,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是貧僧多事了,但願伯爺沒有後悔的那一日。」

「大師,」容瑕轉頭看著和尚,「我很感謝大師願意助我一臂之力,但是有些話我只說一次。福樂郡主是我求來的,即便是不合適,也是我不適合她,與她無關。」

和尚睜開眼,半晌後緩緩搖頭:「罷罷罷,既然伯爺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貧僧自不敢多言。」

容瑕把手背在身後,良久後開口道:「二皇子與嚴家人暗中勾結在了一起,石家得意忘形,當今心中已有不滿,礙於太子的面子而隱忍不發。但是……嚴家又要復起了。」

春風起,帶起早春的寒意,吹遍了整座京城。

就在大家以為石家會成為大業的石半朝時,當今陛下像是突然想起了嚴家的好處,在朝堂上頻頻對嚴暉露出好臉色,甚至有好幾件重要的大事都交給了嚴暉處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嚴暉這是復寵了。

或許是因為前一段時日受過太多冷落,嚴暉即便重得帝王重用,亦是戰戰兢兢,不敢有半分得意,甚至與太子也斷了來往。往日嚴家與太子派系暗中來往,常常為太子出謀劃策,但是嚴家失勢的時候,太子並未幫著嚴家在陛下跟前說好話,甚至在情感上隱隱有偏向班家之勢,所以嚴暉對太子早已經寒了心。

在嚴暉看來,他對太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太子為何絕情至此?他偏偏忘了,班家也是太子的親戚,甚至大長公主還是太子真心尊重的長輩,嚴暉在太子心中的重量,又怎么比得過班家?太子這一次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對嚴家落井下石,已是違反了太子平日的行為准則,因為在他看來,嚴家與班家之間的恩怨,確確實實是嚴家錯了。

不過對於嚴家識趣地遠離太子,雲慶帝還是很滿意的。他想要太子成為一個出色的繼承人,又不想讓早早脫離他的控制,凌駕於他之上,所以現在剛剛好。

人的年紀越大,就越懼怕老去。

他對太子的父子之情,也變得越加復雜起來。

三月底,太子良娣分娩產下一女,良娣產子後不久便血崩而亡,於是太子第一個孩子便養在了太子妃面下。太子派系的人雖然有些失望這不是一個兒子,但是石家人卻松了口氣,若是有個庶長子擋在他們前面,對太子妃可不是好事。

洗三那天,班家人因為身上有孝,所以沒有進宮給太子賀喜,不過派了常嬤嬤進宮,替他們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