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節(1 / 2)

我就是這般女子 未知 6536 字 2021-02-11

孫女添盆。

太子對這個女兒十分稀罕,見班家人沒來,還特意詢問了常嬤嬤一番,聽明原由以後,嘆了口氣,賞了常嬤嬤東西便讓她退下了。

「我不是講究這些俗禮的人,表叔與表嬸實在是太在意了。」太子還記得小時候,表叔帶他去樹下掏鳥窩,捉夏蟬給他玩的那些事,這是他規規矩矩童年中,為數不多的輕松回憶。

「殿下,班家這是懂規矩,」太子妃見太子神情有些失望,便笑著勸道,「小丫頭才這么點大,是該避免被沖撞,若是帶來穢氣對孩子也不好。」

太子面色略有些不好看:「姑祖母一輩子為了皇家,即便是去世,她老人家也是保佑我們的女兒長命百歲,又豈會害她?」

「殿下,這是宮里的規矩,身上帶孝的……」

「你跟孩子在屋子里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走走。」太子站起身,聲音有些冷,看也不看太子妃,便出了門。

太子妃怔住,正想開口囑咐太子多穿件衣服,外面有些涼,可是轉頭見孩子把手從襁褓中伸了出來,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原本想要說的話,也被她忘在了腦後。

太子回頭見太子妃只低頭哄孩子,最終嘆了口氣,打個彎走出了院子。

「國公爺,夫人,」常嬤嬤回到班家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幾個東宮的奉禮太監。

這幾個太監給班家人見過禮之後,就把太子准備好的禮物送了出來。這些禮物准備得很盡心,就連禮盒都避開了鮮艷的顏色。

「太子殿下太客氣了,這如何使得。」班淮再三謝過,給這些小太監每人送上一個荷包以後,才讓管家送他們出門。

待小太監們離開,陰氏讓常嬤嬤坐下,「嬤嬤,太子可好?」

「奴婢瞧著太子氣色還不錯,對皇孫女也稀罕得緊,」常嬤嬤坐在凳子上,微微躬著身道,「聽到你們不能去,太子很是失落,所以讓人送了禮來。」

「太子是個仁德之人。」陰氏扭頭看女兒,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若是太子能安安穩穩地坐好皇位就好了。

「是啊,太子殿下心里定是念著你們呢,」常嬤嬤想起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的相處方式,小聲道,「只是奴婢想要多一句嘴,太子妃與太子之間,只怕相處得不太融洽。」

「怎會如此 ?」陰氏驚訝地看著常嬤嬤,「不是說太子十分敬愛太子妃,身邊除了兩個皇後賜下的良娣以外,便無其他人么?其中一個良娣產下皇孫女以後便沒了,怎么他們之間反而不好了?」

「夫妻之間相處是否融洽,奴婢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比如公主殿下與駙馬,還有國公爺與夫人,都是難得的恩愛夫妻,至於太子與太子妃……」常嬤嬤搖了搖頭,「恐怕兩人不如外面傳言的那般好。」

「皇家的私事,終歸我們也插不上嘴,」陰氏對太子雖有不少的好感,聽到常嬤嬤這話,也只能無奈地嘆氣。

「太子妃不是石家大小姐么?」在旁邊聽了半天的班嫿開口道,「我記得她是個性格賢惠端庄的女子,太子表哥性格溫和仁善,他們兩個應該很合得來才對。」

石家大小姐在班嫿看來,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家小姐,氣度不凡、舉止優雅,她即使不喜歡石家二小姐,也挑不出石家大小姐的錯處。石家大小姐容貌與二小姐相比,要遜色幾分,但是石家兩個小姐站在一起,大家第一眼注意到的必定是石家大小姐,而不是石飛仙。

石家大小姐就像是珍貴的珍珠,美得溫和不耀眼,但是讓人見了就會覺得舒服,以她對太子的了解,他喜歡的應該就是這類女子。

但是常嬤嬤看人極准,若不是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真的存在問題,以常嬤嬤謹慎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開口的,所以班嫿不得不相信,大業這對第二尊貴的夫妻,出問題了。

「傻孩子,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很難說的,」陰氏笑了笑,「天下男女走在一起,並不是最適合感情就會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脖子一轉就嘎吱嘎吱響,我是不是即將進化成丨人類與機器人的組合體啦?

第70章

班嫿聽到陰氏這么說,搖了搖頭:「可是太子不是喜歡她嗎?」

當初太子妃人選有好幾個,是太子堅持挑選了石氏,如果不是有感情,太子又何必這般堅持?

「有些夫妻一開始是冤家,後面成了歡喜冤家,有些夫妻一開始情深似海,最後卻兩兩生厭,」陰氏想著女兒已經與人訂了親,便有意跟她多說幾句,「再好的感情,如果沒有好好相處,最後也會被消磨殆盡。聰明的人,注重的是人心。」

班嫿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讓我成親以後,抓住容伯爺的心?」

「為娘說得是,珍惜別人的好,但也不要為愛而卑微,」陰氏心疼地摸了摸班嫿的頭頂,「身為女兒家,總要多愛惜自己一些。聰明的女人,要學會讓男人像你自己一樣愛惜你。」

「嗯嗯,」班淮在旁邊點頭,「就像我愛惜你母親一樣。」

聰明的男人,在面對心愛女人時,一定不能太要臉,這不是懼內,是愛。總有人覺得,甜言蜜語沒用,默默做就好,班淮對此嗤之以鼻。好男人不僅要默默付出,還要會哄女人開心,不然女人嫁給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圖個啥,就圖身邊睡了個木頭樁子或者人渣么?

抱著此種思想覺悟的班淮,自認自己乃是大業一等一的好男人,盡管別人不承認,但他仍舊有著謎一般的自信。

「我們母女之間說話,你別插嘴,」陰氏看了眼他面前的茶,又道,「少喝涼茶,仔細胃又不舒服。」

「哎!」班淮應了一聲,招手讓下人給自己換了一盞茶。

班嫿與班恆默默地看著父母之間的相處,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

「來,我們娘倆去後院說話,」陰氏站起身,對班嫿道,「園子里花開了,正好你也陪我轉轉。」

班嫿聽話的站起身,跟在了陰氏身後。

班淮爵位升為國公以後,一些原本鎖上的院門便打開了。這原本就是一座按照國公品級修建的府邸,皇帝把這棟房子賜給班家,也是抱著補償之意,不過班家人搬進去以後,就把一些違制的東西收了起來,又鎖了幾個院子,才安安心心地住了下來。

班家人口不多,干脆就把幾間屋子拆了與外面的院子連在一塊,修成了一個很大的花圃。雖然家里都不是講究人,但是他們有錢,所以請來的下人把園子打理得很漂亮,沒事來逛一逛院子,心情還是挺舒暢的。

「嫿嫿,你真的願意嫁給成安伯?」只要想起女兒跟容君珀的婚事,陰氏就覺得心里不太踏實,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可是她偏偏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怎么了?」班嫿不解地看著陰氏,「母親,您是不是不喜成安伯?」

陰氏搖了搖頭:「我對成安伯並無意見,只是擔心你嫁給他,日子過得不好。」

「不好我就回娘家,」班嫿不甚在意道,「反正你們又不會不要我。」

「傻孩子,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陰氏見女兒比自己看得開,自己說著說著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你啊,什么時候才能讓為娘放心?」

「那可有些難,等我八十歲,您老一百歲的時候,您也不會放心我的,」班嫿抓著陰氏的袖子搖啊搖,「誰叫我是你的女兒呢?」

「一百歲?」陰氏搖頭,「我可不想活得那么老,招人嫌。」

「誰敢嫌棄您,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班嫿抓緊陰氏的手,「母親,您可要陪我一輩子。」

「好好好,陪你一輩子。」陰氏點了點班嫿的額頭,「這么大了,還跟我撒嬌,羞不羞?」

「在母親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兒。」班嫿笑嘻嘻地回道,「不羞,一點都不羞。」

二皇子大婚的前三天,年僅二十三的容瑕調任為吏部尚書,滿朝嘩然,有人認為容瑕太過年輕,不堪此重任。

「古有八歲宰相,前朝有九歲狀元,為何我朝就不能出一個二十三歲尚書?」戶部尚書姚培吉道,「成安伯自小有奇才,入朝以後,辦事兢兢業業,受陛下多次嘉獎,難道諸位大人以為,我朝的官員不如前朝嗎?」

「姚大人,話可不能這么說,八歲幼童為相是因他恰逢亂世,前朝的九歲狀元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我朝繁榮昌盛,四海升平,何須學他朝?」

「可是成安伯小時有奇才,成年以後有大才,這位大人如此反對成安伯,還以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來反駁我的話,想來你是有自信做得比成安伯更好,所以才有此一說?」

「你、你……」

這個官員被姚培吉擠兌得語不成句,好半天才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哎喲喲,這是爭論不過便說人家是強詞奪理,」某個閑散侯爺站出來陰陽怪氣道,「看來這位大人的邏輯就是,誰說不過我,就是才華不如我,誰若是說得過我,那就是強詞奪理。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可不是,依我們看,成安伯做吏部尚書挺好的。成安伯為人端方,考評官員業績的時候,也能秉公辦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另外一個閑散伯爺也站了出來,與另外一個侯爺一唱一和,說得好像反對容瑕做吏部尚書的都是官做得不好,心虛才不讓容瑕任職的。

這些閑散勛爵平日在大朝會上幾乎從不開口,今天這幾個人竟然一唱一和的幫容瑕說話,引得那些與容瑕交好的文官們頻頻側目,這些紈絝今天是怎么了,天下紅雨還是腦子出問題,竟然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幫著說話?

有腦子靈活的人突然想到,這幾個紈絝平日里與班淮十分交好,班淮因為在孝期沒來上朝,但是這幾個紈絝每到大朝會時,還是要來晃一晃以示存在感的。

今天這是……幫著班水清未來的女婿找場子?

紈絝們的邏輯很簡單,大家都是難兄難弟,有好酒一起嘗,有大難就各自飛,但是力所能及的忙,他們則是能幫就幫。比如說幫著班淮未來女婿站場子,那就是屬於力所能及范圍內的。

要論嘴皮子功夫,一本正經的文官哪是這些紈絝的對手?沒過多久,原本反對容瑕當吏部尚書的官員,便被紈絝們帶到了溝里,互相吵起嘴來。

你說成安伯要不要做吏部尚書?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能在打嘴炮上輸給幾個紈絝,這太沒面子了?

是文官就不能慫,挽袖子上!

於是文官與文官之間的戰爭,變成了文官與紈絝之間的戰爭,看這架勢,竟然還是紈絝站了優勢。

關鍵時刻,大業朝的官員們,終於第一次正視了紈絝的力量。

雲慶帝早就對那幾個有事沒事嘰嘰哇哇,各種忠言逆耳的文官們膩歪了,但他是個好面子的皇帝,一個看重名聲的皇帝,所以常常在這些文官忠言逆耳的時候,還不得不裝作一副「愛卿你說得好有道理,朕接納你的建議」的樣子。

接納你全家個腿兒哦,雲慶帝每次都想照著這些不長眼文官的臉呼過去,然而他忍住了。

所以他會喜歡班家人,因為班家人從不跟他作對,也從不故作清高,得了他的賞賜也都高興得不得了,這才是讓人舒心的朝臣嘛,他就愛給這種臣子賞賜,看著他們崇拜又喜悅的眼神,他每天都能多吃半碗飯。

眼見這些紈絝把幾個他看不順眼的文官氣得面紅耳赤,雲慶帝心里十分受用,面上卻皺著眉頭,一副不悅的模樣。直到一個胡子花白的文官氣過頭,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雲慶帝才讓讓人去請太監,順便道:「諸位愛卿不必多言,朕以為容卿很是適合吏部尚書一職,退朝。」

眾官員看著被太監抬出去的官員,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這算不算是氣也白氣?

再轉頭看容瑕,臉上沒有得意之色,亦無憤怒之意。就在大家以為他會特意避嫌,先行離開的時候,他動了。

但不是往外走,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多謝諸位為晚輩直言,」容瑕走到幾個吊兒郎當的老紈絝面前,朝他們行了一個晚輩大禮,「晚輩定不會讓諸位前輩失望。」

眾官員感慨,容伯爺果真正直,不懼別人閑話,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容伯爺客氣了,」一位侯爺拍了拍他的左肩,「你是老班的未來女婿,我們不幫你幫誰?」

「可不是,」一位伯爺拍了拍容瑕的右肩,還扳著他的肩搖了搖,「好好干,爭取一年坐穩尚書位置,五年就升職為相爺。」

眾官員齊齊側目,嚴相爺跟石相爺這會兒還沒走呢。

「恭喜容伯爺升遷,」石崇海走到容瑕面前,對他略略一拱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容伯爺前途無量啊。」

「不敢,唯陛下厚愛而已。」容瑕回了一個大禮。

他們彼此都清楚,剛才反對他任吏部尚書的官員,大多都是石崇海的人,石崇海表面上在恭喜容瑕,內心不見得有多高興。

「容伯爺謙虛了,你若是沒有能力,又怎么能讓老成持重的姚大人都為你美言?」石崇海最氣的還是姚培吉,此人原本依附在他的手下,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幫著容瑕說話。

他寧可與石家決裂,也要幫容瑕說話,真不知道是容瑕太有手段,還是姚培吉以前都在耍著他玩?

真是好膽量。

「這個問題很簡單,」紈絝侯爺打斷石崇海的話,「因為容伯爺長得好看,還有才華,討人喜歡是應該的。」

石崇海沒有想到這幾個紈絝竟然敢跟他過不去,當下便冷道:「那侯爺應該學著容伯爺,多討人喜歡些。」

「我一大把年紀,討人喜歡有什么用,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紈絝侯爺搖頭嘆息,「歲月不饒人,當年我也是大業有名的美男子啊。」

石崇海突然覺發現,能跟班淮交好的人,都是腦疾患者。

他瞥了一眼容瑕,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被這些人傳染上?

作者有話要說:紈絝們:咱們老紈絝有力量!

晚安~

第71章

紈絝們吵架贏了文官們,心情甚好的勾肩搭背找樂子去。小說w-w--o-石崇海心頭的火氣還沒消完,他們已經把事情忘在了腦後。

好在石崇海這些日子雖然得意了許多,但是腦子還沒有糊塗,他知道跟這些紈絝們斗嘴也沒有用,所以對容瑕道:「倒是忘了恭喜容伯爺好事成雙。」

「多謝相爺。」容瑕笑著應下。

「伯爺年紀輕輕,有個好的岳家幫襯著,也是好事。」

這話是在嘲笑容瑕靠著班家才坐上吏部尚書之位,亦是在嘲笑班嫿非是良配,容瑕為了仕途才與這樣一個女子定親。

有時候太過明白的挑撥離間,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在挑撥離間,但仍舊會受影響,成為心頭一根刺。石崇海這句話不懷好意,但凡有些傲氣的年輕人聽到這話,都會有被瞧不起的恥辱感。

容瑕聞言笑著對石崇海作揖,臉上滿滿的感激:「多謝石相,能與福樂郡主定親,確是晚輩高攀了。」

石崇海冷笑,好一個會做戲的偽君子。

容瑕與福樂郡主的定親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就打聽清楚了。不過是大長公主臨死前,亂點了一個鴛鴦譜,皇帝自覺虧欠班家,便讓容瑕去班家求婚,讓被人退婚過三次,名聲不太好的福樂郡主與之定親。

現在陛下升任容瑕為吏部尚書,只怕一大部分原因是補償給容瑕的「賣身錢」。

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容瑕與班家早晚會出現矛盾。班家為了這個女婿倒是盡心盡力,人不在朝堂上,還讓朋友照顧著,就是不知道這個未來女婿能領多少情?

容瑕目送著石崇海遠去,理了理身上的袖子,不緊不慢地走出大殿,不過他不是出宮,而是去了大月宮。

雲慶帝看到容瑕,嘆了口氣:「君珀來了,坐下說話。」

「謝陛下。」容瑕給雲慶帝行了一個禮後,便安安心心坐了下來。

「如今石崇海越發勢大,朕不想我們大業出現前朝的李沖與。」雲慶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近來太過忘形了。」

李沖與是前朝一個權傾朝野的名相,臣強主弱就很容易出現問題,前朝晚期朝政混亂就是從李沖與做丞相後開始的。改朝換代以後,大業皇帝為了避免發生這種事,便讓左右相分權,穩定朝中局面。

雲慶帝老了,他自己清楚感到自己老了,夜里睡不踏實,白天總是打瞌睡,甚至連聽力都開始退化,他內心充滿恐慌,但是面上卻不想顯露出來。

身在高位,就更加害怕死亡,畏懼手中的權利流失,雲慶帝對太子已經不滿了,但是更加不滿石崇海,身為父親,他覺得自己兒子還是有救的,真正壞的是帶壞他兒子的人。

他急切的讓容瑕就任吏部尚書一職,因為他想讓自己人掌控官員評審,不讓石崇海一手遮天。他才是大業的皇帝,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地位,即使這個人可能是他的兒子。

容瑕懂得雲慶帝的心思,他起身對雲慶帝行禮道:「微臣定會竭盡所能,不讓陛下失望。」

「你做事,朕向來是放心的,」雲慶帝欣慰地拍了拍容瑕的肩膀,「若是吏部那邊有人不長眼,你盡管告訴朕,朕不會容忍他們。」

容瑕笑道:「陛下放心,微臣是您親自派遣過去的,他們捧著微臣都不及,怎么可能與微臣過不去。」

雲慶帝聞言笑出聲:「行,那你回去准備兩日,跟班家姑娘多相處相處,三日後就正式去吏部上任。」

「是,陛下。」容瑕行了一個大禮,退出了大月宮。

他不相信皇上真的只是為了安慰他來說幾句話,他在暗示他,要按下石崇海的人,不要讓他失望。

吏部……看似沒有戶部兵部重要,實際上卻抓著很多官員的考評,非帝王心腹者輕易不能坐到尚書這個職位。

「容伯爺。」王德追了出來,手里還捧著一個盒子,「容伯爺,請留步。」

「王公公,」容瑕停下腳步,對王德拱手道,「請問陛下還有什么吩咐?」

「伯爺客氣,陛下聽聞伯爺喜歡孔雀,便讓奴婢把這個擺件送與你。」王德把錦盒遞給容瑕,「陛下還說,伯爺回去好好休息幾日,就不用特意去謝恩了。」

「多謝陛下。」容瑕朝著宮殿方向拱了拱手,抱著錦盒離開了。

王德笑眯眯地目送他遠去,待看見人影以後,他才回到內殿,對坐在上首的帝王道:「陛下,伯爺已經收下錦盒了。」

雲慶帝正在觀賞一幅畫,見王德進來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容瑕表情如何?」

王德搖頭:「瞧著似乎有些高興與感激,奴婢眼拙,已是瞧不出其他的了。」

「嗯。」雲慶帝終於願意抬起頭 ,他對王德道,「你覺得容瑕究竟對福樂郡主是什么心思?」

「福樂郡主長得貌美如仙,容伯爺……約莫是喜歡的吧?」王德有些不確定道,「聽說前幾日容伯爺還陪福樂郡主去別庄看了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