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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大意了……」

這時,李欣然突然出現在蘇定昆的身前,然後微微蹲膝,手中握著剛剛插在樹干上的筷子,半截斷筷穩穩抵著蘇定昆的胸口,雖然動作看似輕柔,卻是觸及要害,正好抵住心臟的位置。

「你果然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蘇定昆欣慰又無奈地發出嘆息聲,他停下動作看著李欣然,明白只要李欣然想,她就能輕而易舉地奪去他與張名山的性命。

「算了,這樣做也沒有意義!」

李欣然幽幽地嘆息一聲,閉上雙眼,哽咽道:「老師,我只是不想讓您丟臉才會如此冒犯。你們是他的親人,會擔心也有道理,是我自己太過天真,您們動手吧!」

在閻王殿前走一遭,張名山已經全身冒著冷汗,心里清楚李欣然絕對有殺他的本事,而且她完全有本事可以殺死他而不留罪證,但她沒有那么做,甚至言談之間,都為了他孫子在著想,這讓張名山心中的殺意漸漸消失,也沒有要扼殺李欣然的念頭。

張名山頓時陷入思索中:她放過我,並為了孫兒不開殺戒,可我卻還是咄咄逼人,難道我做錯了嗎?政治上的黑暗已經讓我忘記人性之善,即使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不是有堅持這個想法的必要呢?

「我們去喝茶吧。」

張名山頓時百感交集,不知道他這樣是對還是錯,而看著一臉決絕、滿心赴死的李欣然,心里清楚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出於真心。

張名山不由得嘆息一聲,轉身便走向別墅。

「欣然,我會盡力幫你的。」

蘇定昆看著李欣然,因為他,李欣然被培養成殺人工具,令他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愧疚。隨後他轉身和張名山離去,只留下那么一句輕聲卻十分堅定的話語。

「謝謝您,老師……」

李欣然淚如雨下,她本想對蘇定昆鞠躬,但想到蘇定昆那如父親般的關愛,竟腿一軟直接跪下來。

李欣然回想著她的過去,她所面對的一切以及未來,還有她深深愛上的張俊,頓時控制不住地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拿去吧,我答應過你的!」

這時,蘇定昆轉身,將一個文件夾丟到李欣然的懷里,里面是李彩謠這個新身份所需要的一切證明。

「老師,謝謝您!」

李欣然哽咽不已,蘇定昆一開始就已經答應過要幫她,但為了應付其他人的質疑,這才不得不對她出手,這是他對她的疼愛,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孩子……」

蘇定昆回頭看了李欣然一眼,老淚不停流下來。

「唉,算了!孩子的事我管不了!」

張名山幽幽地說道,語氣中有些無奈,卻也帶著一絲感觸。

或許是我太過武斷,這個女人是真心愛著孫兒的!張名山眼底有著一絲疲憊,心中滿是說不出口的擔憂,心想:這女人真能洗心革面,忘掉這一切嗎?曾經高傲的「妖刀」,真的能夠忍受在孫兒身邊過著平凡的生活嗎?

第二章半遮半掩

在悠閑的下午時分,海邊只有海風吹拂芭蕉林時發出的嘩嘩聲,即使陽光火辣無比,但在影影綽綽的樹影之間,當海風吹過時,令人感到愜意。

一座老式火炭爐上,精致的紫砂壺內煮著甘甜的泉水,茶杯內的香茗冒著熱氣,味道清香。

「老師,怎么一個人喝茶?這么慘啊!」

伴隨著嫵媚的嬌笑聲,李欣然的身影悄悄出現,眉宇間那淡淡的憂愁已經散去,看起來更加美艷。

「是啊,孤寡老人嘛!」

蘇定昆坐在太師椅上,品著香茗郁悶地說道,神情就像是一個在鬧脾氣的小孩子。

「呵呵,蘇姐沒陪您嗎?」

李欣然眨著閃亮的大眼睛問道,然後不客氣地在蘇定昆對面坐下來,捧起一杯香茗品嘗一口,唇齒留香。

「明知故問……」

蘇定昆不滿地哼了一聲,咬著牙說道:「張名山那老王八蛋,我說他昨晚怎么那么好興致,居然和老子下棋下了大半夜,原來是為了坑老子!老子難得晚起,他就帶著小俊和佳蘊他們出海玩了,把老子丟在這里!媽的,等他回來,看老子不揍他一頓才怪!」

「您這茶不錯!」

李欣然抿唇輕笑,蘇定昆與張名山都是走過腥風血雨的人物,現在竟然為孫子爭風吃醋,看起來十分有趣,心想:以前怎么沒發現到老師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呵呵,不錯吧?是那老東西的珍藏,我偷出來的。」

蘇定昆得意洋洋笑了笑,又泡一盅茶,一邊續杯,一邊感慨地說道:「欣然啊,品茗講究心靜。以前我可是一點都喝不出這茶哪里好,杯子小,又那么燙,麻煩極了!現在難得有休息的時間,這才曉得喝茶真不錯。」

「是啊,味道確實不錯。」

李欣然輕聲笑道,忍不住又喝了一杯茶,也頗有感觸。在心煩的時候,確實吃什么都不香,而蘇定昆以前的生活忙碌,哪有心思靜下來品茗?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前幾天,她一直有著解不開的心結,也沒有這種閑情逸致。

「你還沒和小俊說嗎?」

蘇定昆慈祥地笑了笑,半晌才問道,並對李欣然擠眉弄眼,頗有調侃之意。

「等待合適的時機吧!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別告訴他比較好。」

李欣然被蘇定昆那調侃的表情弄得俏臉嫣紅,更顯嬌俏動人,嫵媚至極。她也希望能對張俊敞開心扉,但過去的種種,即使她已經走出來,可她還是希望張俊別知道那些陰暗的事情。

「嗯,你怎么處理,老師都支持你。」

蘇定昆呵呵地笑了笑,語氣中流露出幾分慈祥。

以前的蘇定昆鐵血而殘酷,為了信念可以付出一切——存天理、滅人欲!因此在第一代特工的眼中,蘇定昆既是恩師,也是冰冷、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誰又看過他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謝謝老師。」

李欣然開心地笑道,而神情扭捏得像是被長輩調侃的新媳婦,既明艷動人,又顯得嬌羞無比,羞答答的模樣討人喜愛。

蘇定昆越看李欣然越覺得她有趣,以前她可是對誰都不假辭色,沒人把她當,女人看待,甚至不像個人,幾乎像是冰冷的機器;然而如今她正一步步創造屬於?

她自己的生活,有了七情六欲、喜怒哀樂,變得更加具有人味。

自從與張名山的事情過後,李欣然已經徹底放下心中的包袱,再也沒有任何拘束,並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此時她與蘇定昆宛如一家人般享受這難得的悠閑,在談笑中氣氛其樂融融,不知不覺已經日近黃昏。

夜晚悄悄來臨,天空中繁星點點,顯得格外美麗。

在簡單用過晚飯後,李欣然與蘇定昆繼續聊天說笑,品著香茗,享受著和過去截然不同的輕松。

蘇定昆看著李欣然的轉變,心里甚是欣慰,聊了一陣子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輕聲問道:「對了,你那個小跟班呢?」

「那小呆子啊!」

李欣然聞言恍然大悟,咯咯地笑起來,搖了搖頭,神情俏皮地說道:「老師,那小家伙實在三流,就算不當特工,那三腳貓的功夫我都有點看不過去,而且她有點笨,學的東西老記不住,這幾天我命令她要好好讀書,恐怕這會兒正在抱怨呢!」

與此同時,在別墅的一間房內。

「哈啾……」

穿著粉色睡衣的李彩謠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著有如天書般的古書雜記,不禁苦著一張臉,郁悶地呢喃道:「搞什么嘛!看這些書有什么用?真不知道那騷狐狸在想什么?」

雖然李彩謠嘴里嘀咕,但被李欣然罵那么多次,她還是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就算她外表再幼齒,但實際上她已經是大人,因此對於很多事情一無所知感到非常難為情,雖然不願意像書呆子一樣讀死書,但迫於強大淫威,她也是毫無辦法。

「這變態的騷狐狸!」

李彩謠看著書架上的各類書籍,不禁有點欲哭無淚,心想:要花多久才能將這些書讀完啊?原本李彩謠的心中就有些抗拒,突然一抬頭竟看見書桌上放著一把匕首,不由得渾身一顫,頓時想到李欣然那可怕的手段,於是咬了咬牙,在匕恥首的鞭策下,再次打起精神繼續讀書。

在客廳內,那古色古香的裝潢,花瓶、字畫等等,無不展現出主人的風格。

聊了半天,李欣然終究忍不住,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帶著幾分好奇問道:「對了老師,上次聽您和張老說小俊的婚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偷聽了?」

蘇定昆若有所思地問道,眼底帶著調侃意味。

「不小心,純粹是因為不小心才聽到。」

李欣然大方一笑,絲毫沒有半點窺探別人隱私的不好意思。

「唉,早就知道你會問,但沒想到你這么能忍。」

蘇定昆裝模作樣地嘆息道,眼底卻帶著戲弄。

「行了,您就說吧!」

李欣然對蘇定昆那戲弄的態度倒是感到無所謂,畢竟和蘇定昆的關系越來越親密,少了以前那種冰冷的上下級關系,而且他又是張俊的外公,令她不知不覺把蘇定昆當作長輩在看待。

「恐怕就那傻小子不知道吧!」

蘇定昆一想起張俊的婚事,不由得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欣然,你也知道,這是一門政治婚絪。」「用膝蓋想都能猜到。」

李欣然不屑地哼了一聲。

蘇定昆聞言搖了搖頭,緩緩把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原來,張俊所繼承的龍升集團股份,並不像一般的上市公司那樣簡單,這個民營企業身份掩護下的財團,實際上乃是最為暴利的軍火企業。

張曉明是龍升集團中最大的股東,而其他股東也有不少厲害人物,比如政治巨人的李家,或是縱橫軍隊的秦家等等,因此龍升集團表面上風平浪靜,卻是各路強權的必爭之地。

雖然強大家族各有取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