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第1169部分閱讀(2 / 2)

集合 未知 5874 字 2021-02-12

蕭徑亭見到樓臨溪使來的眼色,笑道:「算是生死之交了」

樓臨溪面上閃過一絲自嘲,道:「是生死之交了」望向蕭徑亭的目光也轉為一片歉意,道:「可惜公牧潘一身武功實在厲害,厲害得超出我想象了,竟是沒能贏了他,反而求勝心切,中了他招術上的詭計,那么快便敗下場來了。」

蕭徑亭此時心中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憑什么得到了兩位武林宗師如此厚愛。想起昨日樓臨溪最後關頭,撤下那道幾乎必殺的凌厲勁氣,一股崇敬和感激頓時洶涌上了心頭。

「或許昨日放過自己後,樓臨溪不知道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和傷害了」

「徑亭,還記得昨日連易奕那小妮子使出了奇怪招術嗎真是厲害啊洞庭山庄的那群崽子其實沒能學會多少,但是使出來後,當真有些神鬼莫測啊,對手稀里糊塗間便敗了下來了。你走的時候,場上幾千人誰不認為連易昶那小子會贏啊,誰知剛剛要割下公福一只大腿的時候,硬生生被一招捏斷了手骨,輸了比武。」歸行負臉上頗有吁噓,道:「連家那老二也實在了不起,手骨斷了還一劍將公福大腿肌肉割下一大塊,足有一斤多啊」

蕭徑亭聽後也不禁微微有些動容,目光望上已經坐到乃父身邊的連易昶,果然手臂上纏慢了臨時撕下了布條,但是臉上神色卻是沒有一點變化,目光直直望向場上的方劍夕,只是不時間,深情瞟上一眼靜靜俏坐的任夜曉。

連易成聽到歸行負話後,不由接過問道:「洞庭山庄憑自多了一樣古怪精妙,來歷不明的武功,不怕惹來禍事嗎」

歸行負眼角瞥了他一眼道:「你說一個大強盜會怕人家知道他家里有臟物嗎」卻也不再理他,繼續向蕭徑亭匯報比武的情況。

任伐逸不虧是中原武林青年高手中第二號人物,卻是有驚無險地贏第二場比武。到了第三場時候,歸行負見蕭徑亭仍舊未來,心里焦急下,便拉下宗師的身份,以自己殺了洞庭山庄數十口人,讓對方為之報仇的理由,接下了第三場比武。卻是占足了上風卻不馬上打到對方,竭盡渾身剩余的真氣,拖了半個時辰。

公牧潘也因為歸行負的出手亂了整個陣腳,第四場便親自下場。誰知對手竟也是宗師身份的樓臨溪,雖然身上有傷,但是樓臨溪實在過於厲害。而公牧潘還要打下場的比武,不敢全身功力。足足打了小半時辰,公牧潘方才一招詭計得逞,擊敗了氣衰力竭的樓臨溪。

「公某多謝方公子大義,現已休息好了,我們這便動手吧」場上的公牧潘陷在肥肉中的小眼一睜,卻是讓那雙眼睛看來也顯得有些炯炯之意了。

原來卻是方劍夕不願占了公牧潘已經比過一場,體力上不足的便宜。硬是讓他休息了半柱香時候,公牧潘也不客氣。但是望向方劍夕的目光卻也多了份贊賞,場上的數千武人更是欽佩。但是蕭徑亭卻是看到望來的那一眼,可以說是打招呼,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方劍夕傳遞給蕭徑亭一個信息,那就是他有著志在必得的自信和能力。

「我說難怪剛才廣場上一片寂靜那」

方劍夕微微一笑,從容解下腰間的長劍,卻不抽出劍刃。抱劍朝公牧潘略以彎腰拜下,不顯得失禮,也不過分謙恭,道:「本來晚輩出道江湖日子尚淺,不配與公庄主動手的,但是庄主剛剛與樓掌門過完招,一身功力損耗必定甚大。所以晚輩伯父任盟主為了公平起見,便換由晚輩來領教庄主高招。」一句話既是捧了任斷滄,也同時自矮身份,給足了公牧潘面子。

「方公子是吳大俠的後繼傳人,天下間哪有你不配動手的人物。」公牧潘抽出一支巨劍道:「我們這便開始吧」

第五章:絕代佳人上

「好劍」蕭徑亭一聲喝彩,那舉劍雖然寬有三寸,常有三尺,但是卻鋒光凜凜。

「咦」蕭徑亭正在細看公牧潘手上的那支巨劍,一道璀璨的光芒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同樣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劍卻是蕭徑亭見所未見的飄逸靈動,劍刃仿若一汪碧波清明凜冽,劍氣流動間好像有道朦朧美麗的虹光籠罩其上,有著說不出的貴氣好看,便如方劍夕本人便出眾不凡,配上神光照人的方劍夕,當著不知是人襯劍,還是劍托人了。

「這劍名曰麒麟,乃天劍谷世傳之寶,方某有幸得以傳授。出來江湖一直愛若性命,劍刃從未出鞘。」方劍夕一手拂過碧波瀲灧的劍刃,彷佛有說不出的喜愛和珍視,透過劍刃冒出的寒氣,望向公牧潘道:「今日遇到庄主,晚輩唯有拿出占上些許便宜了。」

雖是口上說著占便宜,但是方劍夕不經意間露出的霸氣和寫意,卻是讓公牧潘眼睛微微一縮,那強大的氣勢竟是讓場上眾多年輕弟子不由呼吸一窒。

任夜曉望向場中方劍夕手上的寶劍,心頭一動,暗道:「方師兄看來極是珍視這麒麟劍,常人想見一眼都是極難。而那壞人那支寶劍,卻是隨隨便便到處亂扔,和人打架的時候也不怎么用它,卻也不知道是不在乎它,還是故意把它留在我這里,好讓我」想著,幽幽的美目不由嫻熟地找到了蕭徑亭,剛看了一眼,卻又冷下臉蛋,暗罵自己:「他是爹爹的敵人,打的是玄典聖譜的主意,是個用心險惡的惡徒。剛才出去肯定是趁機在府上搜尋玄典去了,哎呀我怎么忘了告訴我爹爹」

「喝」公牧潘一聲大喝,雄偉高大的身軀影子一般沖向方劍夕,手中巨劍卻是撩起一團綿長的勁風,直刺方劍夕胸膛,那雪白的劍光彎彎繞繞飛快逝出,仿若一條在驚濤駭浪中游刃有余的箭魚,正是公牧潘的世傳絕技「魚龍劍」。

方劍夕面上神色絲毫未變,但衣襟下拜卻是「呼」地飄起,右手長劍一揮而出,帶起層層迭起的繽紛光芒,卻是牢牢將那支狠鑽巨劍圈起,乖乖圍住。衣襟飄飄間,顯得尤其的瀟灑隨意。

於是場上出現了一道奇怪悅目的場景,一只細長靈動的利刃倒是大氣磅礴,隱著氣吞萬里如虎之勢。而那支長得威風凜凜的寬大巨劍,卻是刁靈狡黠,仿若游龍般鑽來鑽去。

僅僅三招後,那支巨劍在方劍夕手上細劍卷起的狂濤中,已經不復方才的靈動了,飄來盪去已經有些身不由己了。倒是那支細長利劍,此時更加顯得無堅不摧,彷佛下一招便可將面前的公牧潘撕成碎片。

「啊」歸行負目光爆亮,那張顯得蒼白的臉上,卻是因為內心的驚駭而充滿了血色,張嘴良久後,方才朝蕭徑亭望來,道:「這就是天劍谷傳人的真正實力嗎這就是武神吳夢玉的繼承人嗎」

蕭徑亭雖然面色如常,但是望著廣場中,光彩奪目仿若神人的方劍夕。硬是過了片刻時候,才仔細觀察他使出劍招的軌跡和路數。

「便是方才公牧潘與樓臨溪動手時大耗了真氣,方劍夕如此實力卻也有些驚人了。」

顯然,方劍夕以前從未在眾多江湖武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真正勢實力,所以不用說賀凈羽、連易昶那又是妒忌又是失落的神色,便是任斷滄臉上,亦是掛滿了驚訝與喜色。

公牧潘鋼牙一咬,頓時須發憤張。

「颼」手中巨劍如同一鶴沖天,向上揚起,渾身的衣袍也帕帕作響。那支巨劍終於沖開了細劍的包圍圈,仿若蛟龍出海,搖頭擺尾間卻是由海中魚變成了天上的飛龍,頓時也變得氣勢凌人。但是也只是看來氣勢凶狠,實則在外游斗,而公牧潘的小眼睛此時也迷得如豆一般,直直盯著方劍夕使出的劍招,似乎想從里面找出什么破綻出來。

不但是公牧潘,便是蕭徑亭、歸行負等人,也目光灼灼視向方劍夕。蕭徑亭每一遇到精妙的劍法時候,總是一股獵奇的心思,總想從中得到什么啟示、或是破綻,好提高自己的劍術修為。

「王道劍法,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其中雖然頗有起伏,但是只要眼光毒些,便可看出其中的根骨的。」蕭徑亭目光緊緊隨著呼嘯的細劍時候,誰知方劍夕竟是有暇余,從繽紛劍影中,看似不經意蕭徑亭瞥來一眼。

緊接著方劍夕飄逸長袍一鼓,手中的劍頓時劃成一道氣牆,朝公牧潘層層壓去,若排山倒海一般。

「這其實是王道劍法的低谷了,看來氣勢恢弘,但只要突破那道氣牆,公牧潘便可化被動為主動了。」蕭徑亭暗自念道,但是目中卻是充滿了對劍招的驚嘆,也送走了方劍夕不經意瞟來的目光。

「咦公牧潘怎么也看出來了」蕭徑亭的眼睛這下是從假的驚嘆變做真的了,他這么輕易看出來,那是因為他師傅對劍法淵博如海,無論是王道、魔道、佛道等各家劍術的精髓,都深有研究。

「啊」數千人一聲惜嘆,聽來雖然壓抑,但也頗是壯觀了。卻見公牧潘忽然目中大亮,手中巨劍仿若一條滑不溜湫的游魚,朝著一處不經意間的縫隙間,沖破那道氣牆,劃作不可琢磨的軌跡,轉眼便刺到了方劍夕面門。

「再而衰」方劍夕手上的劍依然正氣浩盪,但卻是隱蔽間轉為守勢了,只是看來依然盛氣凌人罷了。便是歸行負也是看出來了,笑了聲道:「這王道劍法正是古怪阿,守便守了,下風便下風了,為何那么愛面子,遮遮掩掩的」

「三而竭」公牧潘卻是得勢不饒人啊,一只巨劍屢屢沖破方劍夕劍法的屏障,時時招呼他渾身要害,好像要將他王道劍法的光冕堂皇也撕破了似的。

「看來這便是王道劍派的弱項所在了,一味的恢弘磅礴,想以壓倒性擊敗對手,最後卻是顯得後勁不足了。」樓臨溪雖然這般說道,但是目光卻是閃過一道疑色,道:「不過」

「赫」方劍夕一聲大喝,仿若響過一陣霹靂。眾人只覺目中一亮,只見燦爛奪目的光影中,便在這一呼一吸間,方劍夕也不知道攻出了幾劍,只是見得廣場中央劍氣縱橫、電閃雷鳴。他手上雖然只有一劍,但那攻勢,卻彷佛有千軍萬馬從心頭轟隆而過,那么勢不可擋。

而此時的方劍夕,輕手拈劍,發冠不亂,衣襟飄飄,彷佛沒有動過手一般。

「鐺」公牧潘手中的長劍頓時碎成了數片,散落在地。整個身子也落在幾丈開外,若不是方劍夕手下留情,只怕他整個身子,也像那支巨劍一般,成為一堆碎肉了。

肥胖的臉上卻是迷茫一片,便是連眼睛也遮住了,良久後方才睜開望了一眼手上的劍柄,茫然道:「我輸了嗎我輸了,我中計了」

「好」幾千人的喝彩彷佛海嘯一般,卻是連頭頂上的烏雲也被震得飄盪取起來。而烏雲底下方劍夕,更顯霸氣絕倫、傲視天下。

「這就是天劍谷無上的王道劍法啊」邊上的歸行負一聲嘆息道。卻是發現蕭徑亭目中一迷,一聲輕笑,細聲自語道:「這當真是王道劍法嗎飄得很那」

方劍夕收劍背後,目光緩緩掃過廣場上數千人,對上或是驚訝或是仰慕的目光,露出一絲笑容,仿若烏雲底下的陽光一般。忽地他面色一肅,從懷中掏出一卷綢錦,肅穆展開喝道:「聖旨下」

「嘩啦啦」蕭徑亭目中頓時一低,數千人頓時跪伏在地,巨大的廣場頓時又顯得靜寂空曠起來。方劍夕厚朗的聲音更是彷佛字字敲打在沉靜石塊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劍谷弟子吳夢玉,一生為國,一生為武,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朕特賞賜武神一號。今四海升平,小國來朝,是乃我大武王朝,特令江南任斷滄盟主任斷滄,全權著手江南武人事宜,以弘揚我中華武學雄風,欽此」

「伯父請起吧」方劍夕雙手扶起跪在面前,身軀有些發顫的任斷滄,卻見他額頭上卻已磕得通紅,雙手恭謹捧著聖旨,卻是連呼吸也屏住了。

良久後,任斷滄目中盡是赤紅望向方劍夕,道:「劍夕伯父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江南盟今日、任伯父今日,全憑賢侄所賜。日後你執掌江湖,江南盟必當鼎力相助。」

「伯父客氣了」方劍夕一手搭上任斷滄握來的雙手,蕭徑亭卻是仔細看到,方劍夕那雙手卻是微微有些發顫了,心中暗道:「莫非方劍夕也是強弩之末嗎還是他有意在任斷滄面前作戲,隱瞞自己的實力。」

「公庄主,你現在可服氣,任盟主執掌江南武盟是皇上的旨意啊」方劍夕目光一掃溫和,雷霆般掃向公牧潘,道:「所以,今日你無論是勝,還是敗都要聽命與任斷滄盟主,而且你比武還是輸了。」言語中,竟是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威嚴,武林執法者的威嚴。

公牧潘細目一直呆呆望向地面的碎劍,聽到方劍夕一聲威嚇,高大的身軀一抖,猛地撐起、威武頓現,卻又馬上垂下頭去,一手探進懷中,良久後卻是摸出一支玉如意,細細撫摩後,雙手捧起交給方劍夕,道:「這如玉我洞庭山庄世代相傳,是山庄最高權力的象征,現在正式交給方大俠。」又轉過身去,朝那十幾位洞庭山庄的弟子望去,神色不由有些復雜和奇怪,一聲喝道:「日後我洞庭山庄便聽命與方劍夕大俠,任斷滄大俠」

「但是,對於歸行負,我洞庭山庄誓必討回公道」

「歸宗主一事真相不明,日後查清,任盟主定會給庄主一個交代。」方劍夕淡淡望了一眼公牧潘道,接著便把目光投在那支玉如意上,那如玉晶瑩剔透,通體上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顯是個稀世之寶,更可貴的是,那如玉極小,不到一個手掌大小,但上面的雕案栩栩如生,卻是一朵浪花狀。

今日的盟主接任大典雖是一波三折,但卻是有驚無險。接下來便就是一套繁文縟節、歌功頌德了。作為今日最為耀眼的功臣方劍夕,此時卻下了場。走回到了自己位置,卻不坐下,卻是站在了任夜曉面前,對外面的情形再也不看一眼。

連易昶見之猛地站起,卻是被乃父拉住,唯有用摯熱的目光直直盯住任夜曉。而賀凈羽也是面色一變,接著化作一片黯然消魂,卻是滿眼痴情,向美若天仙的任夜曉纏繞而去。方劍夕清楚看到了二人神色,微微一笑,轉首間朝蕭徑亭望上了一眼。里面除了非凡的自信,竟然還有一絲歉意。

「來了」蕭徑亭心中一動,第五章:絕代佳人下

「來了」蕭徑亭心中一動,不經意對上任夜曉一眼,卻見她面色也微微有些揣揣,但是美若天仙的臉上仍是帶著動人的笑容。

方劍夕一手將長劍插入鞘中,左手揣這精巧的玉如意,望向一邊的公牧潘道:「這如意美得很,為什么要作為權力的象征呢我倒是聽說著如意是庄主先人送給他夫人的定情物,是嗎」待公牧潘點頭後,方劍夕微微一笑,道:「洞庭山庄以後還是洞庭山庄嗎」

不待公牧潘晃過意思,方劍夕朝任夜曉走近幾步,深深望了她一眼道:「我小的時候,便聽說師妹宜文宜武,不但喜愛一些古怪珍玩,對奇刀寶刃更是稀罕。所以出谷的時候,便死纏硬磨著向師傅討來這支麒麟劍,打算送給師妹,誰知師妹卻已經有了雪劍,心中好生遺憾。」方劍夕言語溫柔配上俊逸挺拔的臉,當真有些俠骨柔腸了,繼又展顏一笑道:「後來便想,天下只怕再也沒有一方寶刃能出雪劍與麒麟之右了,這只怕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了,所以寶劍卻是不能送了,只好留著愚兄自己用了。」

任夜曉在方劍夕走來時候,面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心中卻是空白一片。待聽到方劍夕用劍比喻她們為天設地定的一對時,芳心不由一醉,腦中浮起那支握在手上也燙得心癢的熱劍。美目不由又落在人群中那塊熟悉的角落,卻是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小嘴一瞥卻是賭氣要移開目光,細看下卻是發現,那原本非常深幽動人的眼睛,此時雖然像顆小火苗一閃一閃,但是里頭的摯熱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任夜曉美目一迷,頓時把蕭徑亭一定不利於任府雲雲忘得一干二凈。

「你可千萬別被他騙啊他那支麒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我的那支」

「你好了不起嗎等下我就把它扔到我園子後面的小湖里。」

這都是兩人在不經意間的眼神中讀到的。

見到任夜曉玉樹堆雪的絕美臉上綴滿了醉人的笑容,賀凈羽、連易昶二人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