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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 未知 5859 字 2021-02-12

李簫沁聞言一震,接著面上難掩得意之色,隨即又浮上一層戒備,朝蕭徑亭笑問道:「蕭兄也識得莫辰王爺嗎」想必是怕蕭徑亭武功高強,動了愛才之念,搶了他李簫沁的飯碗。

「笨蛋」蕭徑亭心里一陣暗罵,心道:「武莫宸之所以相中你,那是因為你爹的蜀山劍派,你的那句莫辰王爺便已是不敬」口上呵呵一笑道:「偶然在醉香居聽曲見過一面。」

李簫沁頓時面色一寬,目光轉向辛憶,道:「師妹可要和我一同去見見二王爺,王爺為人相當仁厚的,師妹不要擔心他有什么架子。」

蕭徑亭微微一訝,心中暗道:「難道李簫沁酒不怕武莫宸瞧上辛憶嗎」稍稍思慮頓時恍然大悟,「或許武莫宸也有意劍花宮的勢力,李簫沁追求辛憶本來就是他默許的。」

辛憶自然不應,李簫沁再勸幾句,也勸不動,便自己去了。但是走時卻是朝蕭徑亭連連望了幾眼.

「好嗎說來我今日還立了大功那,怎么這些個青年俊傑對我橫眉冷眼的。」待李簫沁走後,蕭徑亭便玩笑似的和辛憶笑道。

辛憶卻是滿臉的正經道:「你今天鋒芒太露了,他們自然對你有敵意了。」

蕭徑亭見到辛憶美麗的清水小臉上,滿是擔憂,不由笑道:「那也不盡然那只怕最大的原因,還是你和任夜曉這一雙美麗絕倫的俏佳人了。」

辛憶聞之,嬌軀微微一顫,一道紅霞頓時撲滿了整張小臉,良久後細聲道:「關我什么事我這一輩子只是想著將師傅的功夫學好,其他的什么也不會想的。」

蕭徑亭目光投在那張秀美的玉臉上,道:「你這小丫頭,我便是說什么,你也當了真了。」見到眼前的小臉稍稍一黯,笑問道:「你剛才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是告訴你一聲,我師傅北上去了,具體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讓蕭徑亭頗是驚訝的是,他從來沒有向辛憶打聽過唐綽兮事情,盡管他心里迫切想要知道。但是辛憶卻是專門過來告訴他這些。

辛憶見到蕭徑亭面有訝色,便解釋道:「那日我每提到師傅的時候,你的神情都是關注的很,我便過來和你說了。」

蕭徑亭內心一震,但臉上卻滿是笑意道:「你這么用心,在功夫上你定能學得比你師傅還好。」

安排座位的時候,蕭徑亭還真是坐在連邪塵的下首,與他共用一桌,而在他下首卻是江南武盟下轄一眾掌門的座位。在他對面正好是歸行負、楚皺言等江南武盟的貴客,武莫宸也自然坐在了首位,李簫沁卻是坐在了辛憶的上面一個位置。

「莫非還真是讓我入了江南盟不成」蕭徑亭微微驚訝坐下,心里猛地想起白天在上台比武時候,說過想進江南武盟,以武盟弟子身份出戰的事情,頓時有些苦笑不得了。

其他位置仍是未變,任斷滄一人獨用一張桌子,橫放在大廳最中央。左下首橫座面向眾人的仍然是方劍夕與任伐逸二人。但是在任斷滄右下首,卻是天仙化人的任夜曉,她也獨自占了一桌。

「是在提醒人她是高高再上的江南公主,不是隨隨便便就可攀折的嗎」蕭徑亭心中暗道,任夜曉好像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目光不住朝蕭徑亭瞟來,雖然微微有些擔憂,但是卻是滿目的堅定。

「今日之危能解,江南武盟能得以保全,全憑蕭賢侄一人之功,在此老夫攜中原武林全體同仁,敬蕭賢侄一杯。」

蕭徑亭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微微一抬後,一飲而下。那本來清冽爽口的「雪釀」,此時喝在口中,味道也仿佛淡上了稍許。

不料這個漫不經心的動作落卻是落在李簫沁眼中,他飲盡酒水後,閉目陶醉片刻後,方才睜眼,嘆道:「好酒啊早就聽說任府的雪釀天下無雙,今日能有一品,真是有幸啊」轉而目光投向蕭徑亭道:「蕭兄今日在武神殿中曾說過,你是為了這雪釀才進到江南武盟,此時看來好像也不盡然啊」說完目光不由朝上面的任夜曉瞄上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第三章:情真意切

任斷滄聞之目中精光微微一閃,倒是方劍夕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滿臉笑意朝蕭徑亭望來。

蕭徑亭哈哈一笑道:「我喝酒向來如此啊,飲完後,斷不會因為酒好而大呼好酒。何況任府的寶貝何止一樣啊」說完眼睛一眯,再將杯子倒滿了酒,飲完後大呼「好酒」。

方劍夕淡淡一笑,朝李簫沁道:「李兄啊斗嘴是斗不過徑亭兄的。」仍是滿目的笑意朝蕭徑亭望來,道:「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蕭兄解惑」

「蕭兄的武功,在場的諸位英雄都是見過了,但是好像卻是瞧不出其中的套路,所以我對蕭兄的師傅卻是好奇得很那」方劍夕問畢,眾人的目光皆皆朝蕭徑亭望來,想必也是十分的好奇。

蕭徑亭嘴角微微一扯,隨即肅下臉色,微微有些悲凄道:「別說劍夕兄不知道,便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在下年幼時候便被家師收養,在出來江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而家師的神智也是有些不清楚,所以也一直不知道他老人家姓什名誰,稍稍長大後,由於年少無知,嫌他老人家神智不清,便自己出來行走江湖。這一走便是幾年,也一直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諱。」

此言一出,頓時受到無數人鄙夷的目光,古來最將尊師重道,蕭徑亭竟然公然說出他嫌棄自己的師傅,其為人自然被眾人所鄙。

「你們又哪里知道我對師傅的感情」蕭徑亭微微一笑,卻也不理會眾人反應。目光不經意間瞥過任夜曉,卻是見她滿臉的溫柔蜜意,里面還夾雜著些許的心疼。

「蕭兄如此武功,只怕是從小就在尊師的督促下,一刻不停地練著各式各樣的武功吧如此一來,那些個孔孟之道,蕭兄也自然不去理會了,後來埋怨尊師卻也怨不得蕭兄了」李簫沁一臉的真摯替蕭徑亭辯解,實則說蕭徑亭乃一粗俗武夫,自小沒有受到什么教養,才一點也不懂尊師重道的道理。

李簫沁正待再說,卻是見到武莫宸一道驚亮的目光射來,微微一愕,收住口後,自己將面前的杯子滿了。

武莫宸那道凌厲的目光迅速隱去,換上一幅親切的笑臉道:「李兄有所不知啊,蕭兄的文才曲藝功夫別說你這一舉人,便是捎上我和易澤兄也抵不上蕭兄一個那」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動容,方劍夕亦是滿臉的驚訝,但是目中神色卻是平淡的很。倒是楚皺言一撫亂須,道:「如此以來,蕭少俠倒是讓我想起一個人,說來那人大家都認識蕭先生。」楚皺言目中一眯,朝蕭徑亭射來,笑道:「少俠可認識蕭先生,嗯我瞧著少俠與蕭先生卻是有些像啊」

蕭徑亭對上楚皺言的目光,嘴角扯開一絲笑容,正要說話。卻是被任斷滄笑著打斷道:「那日蕭先生不辭而別,可是想煞我了。日後有機會,老夫一定將蕭先生介紹給賢侄。」一句話卻是阻斷了任何人欲從蕭徑亭身份上作文章的想法。

任斷滄拿起身前的酒杯,走到蕭徑亭席前,為蕭徑亭面前的杯子添滿了酒,方才走回自己的座位,卻是沒有坐下,道:「白天的時候,賢侄曾經說過任府有許多東西讓你喜歡,而今日賢侄更是以江南盟的名義出戰,大勝而歸那現在老夫便趁機遂了賢侄的心願如何」

「賢侄也看到老夫給你安排的位置了,便與眾位掌門平起平坐如何」

任斷滄話剛說完,無數道艷慕的目光朝蕭徑亭望來。在他們來說,蕭徑亭如此年紀便入主江南盟如此高位,全武林數起來也沒有幾個,卻可算的得上是一步登天了,日後的前途自然也是不可限量。

蕭徑亭這下不由面色一苦,按他性格怎么可能在江南武盟怎么肅重的地方呆下,何況他還有諸多要事需要去做。待要出口拒絕,卻是發現實在沒有什么理由可供說出口。

正在此時,楚皺言卻是說話了。

「今天在武神殿上,蕭少俠中途離開只怕為了便是為了找那喜愛的物事吧卻不知道少俠找著了沒有」楚皺言此言一出,場上頓時轟然大亂,望向蕭徑亭的目光也不由變得古怪,紛紛出言細論蕭徑亭找的是何物事。

「那蕭少俠找的又是東西呢卻是要趁任府無人之際去找啊」蕭徑亭目視說話那人,正是那日在武神殿中,坐著歸行負位置上的那個白須老頭。

「是啊是啊找的是什么東西」

「說不定他便是夢君奴派來江南盟的卧底你瞧那粉白小臉,娘們似的定是那丫頭的相好」

蕭徑亭臉色一肅,正要說話,卻是見到任夜曉滿是哀求和害怕的目光朝蕭徑亭投來,想必是怕蕭徑亭心直,將自己來找玄典聖譜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那樣便等於公開和任斷滄撕破面皮,那她和蕭徑亭的前途也變得渺茫了。

「他是在找玄典聖譜」一聲嬌俏動聽的聲音響起,如同一只巨石在平靜的水面上砸起滔天巨浪,場上頓時炸開了鍋一般,場上無數道目光也劍一般的朝蕭徑亭射來。

蕭徑亭嘴角扯開一絲微笑,細細望著瞧來的目光。有惋惜、有譏諷、有怨毒、但是最多的便是幸災樂禍了。許多剛才還溫情脈脈的贊許目光,現在也變得冰冷無比。

「木秀於林風必殘之,若沒有方劍夕等人這樣的背景,大出風頭只能是適得其反。這道理我不是不懂」蕭徑亭目光頓時化作萬千溫柔投向任夜曉,嘴角扯開一絲溫暖的笑意。

任夜曉聞言嬌軀一震,眼前一迷,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發白。美目中的光芒也頓時變得散淡,片刻後目光忽地聚起,焦急慌張地一陣搜尋找到蕭徑亭的眼睛。心下一安,緊接的滿懷的凄苦洶涌而上,剛才還花前月下、你儂我儂。檀郎那輕薄撩心的話兒仿佛還在耳邊,仿佛幸福已經降臨到了頭上,卻又忽然之間變得那么不可觸摸。

「師傅怎么是你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待看清走進來的是自己的師傅,任夜曉嬌軀激的一下,良久後粉淚奪眶而出,凄聲嚷道。喊出來的話也像蕭徑亭那樣,不講一點尊師重道。

進來的正是蕭徑亭在秘道里面交手過的女子,聽到任夜曉說出不敬之言後,風韻猶存的俏臉一寒,卻不去理會,凌厲的目光直直朝蕭徑亭望來。任斷滄見之一指過去,卻是點到了任夜曉。

「你這傻丫頭,你應該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蕭徑亭滿目憐愛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任夜曉,那股深深的悲哀猶自布在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

蕭徑亭眼角一抽,目光從任夜曉俏臉上移開,冷冷掃過宴上諸人,絕美絕倫的臉上如同山石一般,一動不動,靜道:「沒錯此次我來金陵為的便是玄典聖譜,那是我妻子的遺命,蕭某不敢不從,但是就玄典聖譜的內容,蕭某便是連瞥也不會瞥上一眼。」

「哈哈哈」場上頓時哄堂大笑。

「你便是要編個理由也要找個像樣一些的啊大概是你老婆是死了,沒人對證吧哈哈」

「這是老子聽過最好笑的了,他不看上一眼。哈哈笑死我了」

楚皺言微微一笑,隨即肅下臉色,眼角似笑非笑道:「蕭少俠說的只怕難於讓人相信吧」

「是啊我說我將你老婆勾引回家,脫光衣服只是想給她畫畫,你信不信啊」一身穿白衣,面色青白的青年公子猥瑣著臉笑道,說著還將身子躲在眾人身後,卻是笑得更加不堪。

「哈哈」那放肆的笑聲頓時嘎然而止,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道影子飛竄而出。

「不可傷人」楚皺言、任斷滄齊齊躍出,四只手掌頓時組成一張巨網,罩向蕭徑亭。

蕭徑亭頓時覺得兩股強大的勁氣團團壓來,壓得胸口仿佛喘不過氣來,眉頭一豎足下真氣洶涌而出,整個身軀頓時仿佛電一般射出,一把抓住那白衣青年,一手舉過頭頂。

「啊」眾人一陣驚喚,目光直直望向被蕭徑亭舉起的那個白衣男子,直等著他被蕭徑亭撕成碎片。

「若不是有人指使,給你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挑釁我」蕭徑亭面上微微一笑,道:「我這便放下你,如何」說完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場上眾人,卻是發現有些人面色一寬,但是也有相當部分人臉上難掩失望之色,不由心底一聲冷笑。

「好好」被抓在蕭徑亭手上的白衣男子連聲求饒,身子也不停顫抖。此時蕭徑亭微笑的臉上忽然一冷,手上頓時一緊。那白衣男子身軀猛地一顫,接著軟軟搭下。蕭徑亭伸手一擲,將他扔出大廳,直直摔在地上。

眾人目光直直射向軟泥般癱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見到蕭徑亭目光掃來,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不由身軀一顫。但是楚皺言等人卻是目光一寒,直直朝蕭徑亭瞪來,便要發難。

蕭徑亭一甩長袖,嘴角扯開一絲冷笑,道:「方才那位白衣兄台竟然出言污辱我妻子,我費了他武功,也讓他一輩子也成不了男人,這是他咎由自取」目光一寒,掃向眾人道:「關於玄典聖譜一事,蕭某已直言不諱,信與不信,也盡在諸位」

眾人面面相窺,面上神色不斷變化,楚皺言目中凌厲間更是透著一絲得意,仰起頭顱目光朝天,卻是不作理會。

「我信」站起身來的卻是連易成,頓時引來滿屋的嘲笑。直笑得他滿臉漲紅,卻仍站著不動,目光直直望向蕭徑亭。蕭徑亭心中一熱,對上連易成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信」方劍夕舉杯起身昂然道:「玄典聖譜本就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徑亭兄謀之,何錯之有更何況蕭兄乃是完成妻子遺願,如此情深意重,天下間能有幾個方某敬之」言語方畢,場內指責喧鬧頓止。

「賢侄,無論你出於何目的來我任府,老夫全不追究,而且認你為半子明日便向全武林宣布,你為老夫義子,日後你與伐逸共掌江南武盟,如何」書房中,唯有蕭徑亭任斷滄二人,任斷滄思慮良久,卻是說出這句驚人言語。

「到時候,天下人誰不敬你,誰敢說你對江南武林居心不良」

蕭徑亭笑道:「條件便是要我放棄夜兒,是嗎」

任斷滄劍眉一揚,朝蕭徑亭望來,轉而化作祥和,語重心長道:「徑亭啊你或許不知,在夜兒小的時候,我便定下了她的終生大事,未婚夫婿便是劍夕」

「我頭一眼看你便覺得親切,或許是你有些象老夫的一位故人至於玄典聖譜那事,說句實話,天下間誰又不是一心想得到那寶貝你與劍夕又都是人間龍鳳,但是徑亭,你要知道劍夕他是我中原武神吳夢玉的繼任者,手掌中原武林生殺大權,又是當今的皇親國戚任府能悔婚嗎」

「你風流瀟灑,武功高強。夜兒那丫頭還小,愛上你自然不奇怪但是在老夫眼中,你不會是一個好夫婿,你行為過於放盪不拘不若劍夕穩重,即便是在武功修為上、文韜武略上,你都未必比得上劍夕吧劍夕為人大方重義,文武兼備,頗有大俠之風。日後成就定不亞於他的師叔吳夢玉,夜兒有這樣的夫婿也是她的福氣,你也該為她感到高興」

「荒謬」蕭徑亭心里一陣暗罵,面色一肅,目光一凝,靜道:「盟主恕我直言,很大程度上,是夜兒選夫婿,不是盟主選女婿吧在這里我正式向盟主求婚了,夜兒無論如何我是娶定了。」忽然面上顯出一絲奇怪的笑容,道:「世事難料,盟主他日或許會慶幸蕭某成為任府女婿也說不定。」

「放肆沒有父母之命,我就不信」任斷滄面色一寒,出言喝道。忽然目中閃過一道寒芒,直直射向蕭徑亭道:「世事難料什么世事難料你這是什么意思」

蕭徑亭走出任府的時候,抬頭望望天上的殘月,想起月圓那夜與任夜曉的初遇,心底泛起一股柔情,目光不由朝「曉園」望去,卻是發現那里一片昏暗。頓時想起離開的時候,任伐逸送他出來的時候,告訴他任夜曉被她母親接回她房里睡了。

「要斗我便好好地斗上一斗,卻是偏偏要做你任斷滄的女婿了」蕭徑亭嘴唇一抿,接著扯開一絲笑容,盡是自信。

「唉」一聲動聽的嬌聲嘆息,靜寂的夜中若天籟,但是里面怎么聽也滲透著笑意。

「好香夢君奴」蕭徑亭心念一轉,目中一亮直直朝發聲處望去。

「呼」一陣香風拂過,蕭徑亭目光所到處,只看見幾根柳枝在淡淡的月光下搖晃。一聲輕笑,腳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