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張遼怒斗華雄(上)(2 / 2)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華雄見狀,頓是面色一變,隱約恍如看見,他策馬飛來的銀甲將領,如化作一頭白毛獅虎獸般,不由心驚膽跳起來

「雁門張文遠也」字字如奔雷暴動,擲地有聲。此時此刻,張揚軍中jiang士見了張遼,似乎全然忘記了昔日仇恨,全都嘶聲呼喝起來,為張遼助威

華雄眼看,原本已然喪失士氣的張揚軍,猝是暴發起來,喊聲驚天,不由面色一變,面容變得猙獰起來,冷聲喝道:「原來你就是那弒主奸賊,怎有面目來為並州人出頭」

華雄此言一出,張揚軍里的喝聲頓止,許多將士反應過來,都露出無奈而憤恨的神色。這剛一提起的士氣,剎時又是一落千丈。

「別聽這賊人胡説張遼為人忠義,爾等曾與他是同袍,如何不清楚當日在密林之內,除了他和馬縱橫外,還有一人,那就是那如今認賊作父的呂奉先此人狼子野心,所説的話豈能信耶」只見張揚神情憤慨,竭斯底里地扯聲大喝起來。不少將士紛紛變色,想起以往張遼每戰必先,愛惜將士,重情重義,每每所得賞賜都先分予那些戰死的弟兄家屬,剩下的也一diǎn不留,犒勞給麾下弟兄。

再想那呂布素來目中無人,肆意妄為,一直以來都有把丁原取而代之的野心,如今更成了董豺虎的義子,迫害忠良,殺害無辜,誰忠誰奸不是明擺之事

「主公説得對,張將軍絕無可能會殺丁公,這一定是呂布那背信棄義的惡賊所為」

「莫非我等都被呂布蒙騙了那我等昔年豈不都在助紂為虐」

「嗚嗚嗚~張將軍,我愧對你啊」

悔恨、愧疚、羞恥,充斥在一個個並州將領的心頭之中。張揚老淚縱橫,仰天道:「丁公英魂在上,原諒老夫昔年貪生怕死,怯於董賊,不敢為你復仇,更見忠良受賊迫害,卻為保眾人性命,並州安穩,不得不與之狼狽為奸,老夫無顏為人也」

聽著張揚凄涼的痛述,就連西涼軍也不由動容。

「當時丁原已死,呂布投賊,但若與之對敵,其麾下必遭滅ding之災。再者,並州素有外敵之患。我若是張上黨,亦會為大義而蒙蔽良心。」曹操默默説道,眼神卻是望向了馬縱橫。

馬縱橫深吸了一口氣,望著蒼天白雲,吶吶道:「公道自在人心,馬某不求孰對孰錯,但求問心無愧。」

「殺~~~」

盛大的吼聲,響徹天地,就連正往趕來的袁紹一干人等,都被這吼聲嚇得面色大變。

多年的冤辱,似乎化作了這一口氣,在張遼巨張的口中,瘋狂地宣泄而出。

卻見張遼縱馬飛奔,如暴洪般的殺氣,如吞噬天下的凶惡,鋪天蓋地一般涌向了華雄。

華雄只覺渾身毛孔都縮了起來,身體猝地變得僵硬,一顆心揪緊生痛,幾滴冷汗,更從他的臉上滴落。

「我,我在怕不一定是我屢戰強敵,體力損竭,才會如此一定是這樣,我可是威震西涼的虎獸」

「嗷嗷嗷嗷~~張文遠樊稠之仇由我來報」仿佛在為自己鼓氣、壯膽,華雄扯聲暴喝,脖子上青筋條條凸起,虎目圓瞪,擰起手中虎頭雲紋鋼刃,馳馬一躍,跳落結冰的河面上,悍然迎向了張遼。

「不好那張文遠殺氣駭人,且又能斬殺樊稠,自非尋常鼠輩。華將軍連番激戰,這下意氣用事,只怕有失。諸將快快前往接應」

與此同時,董璜面色勃然大變,疾聲向周邊將領喝道。華雄乃西涼第一猛將,如今在其叔父麾下,也唯有他能與堪稱無敵的呂布對抗。若有折損,不但對西涼軍的士氣是個恐怖的打擊,更會打亂軍中西涼和並州兩派的平衡。

隨著董璜的喝令一起,一眾將士連忙紛紛各提兵器,策馬趕去。不過比起他,有兩個人動作卻是更快。只見酸棗前營東邊一角。曹操和馬縱橫皆各率部署,策馬踏雪,正往冰河處奔飛而去。

説時遲那時快,卻見華雄與張遼赫然交鋒,虎頭雲紋鋼刃與月牙銀獅寶戟驟地碰撞,兩柄兵刃瞬間迸射起道道火花,然後猝地各是盪開。

「這人力氣不遜色於我」華雄一瞪眼,正想擰刀砍時,倏然寒風逼來,光芒閃處,張遼已挺戟搠來。華雄心頭一跳,連忙下意識地往下就倒,張遼一戟搠空的同時,兩人人馬分過。

「嗷嗷~吃老子一刀,暴虎回首」華雄急一起身,轉刀猛地回砍而去,張遼望前一傾,避過華雄的攻勢後,猝也轉身,厲聲喝道:「惡獅擺尾」

喝聲起時,張遼已揮戟砍去,華雄急回刀擋住,又是嘭的一聲驟響。華雄只覺虎口一震,竟是裂了開來,同時馬下發出一陣崩裂聲,原來卻是結冰的河面開始龜裂起來。華雄嚇了一跳,忙是策馬逃開,張遼目光里射出兩道精光,馳馬便追,口中喝道:「惡賊休逃」

電光火石之間,張遼飛馬殺到,與華雄並馬而走,手中銀戟猛突疾攻,施出的正是飛獅破天戟中的獅咆四海,殺得華雄暗暗叫苦不已。只見兩柄兵器碰撞不停,兩人馬下河面不斷裂開,發出陣陣暴響。曹操飛馬來到河岸一看,頓時面色一變,急道:「莫走河面,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