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遠大目標

「奏者，汝難道不准備跟朕坦言這個世界的事嗎？」當凜大小姐趁著葉不注意，掙脫懷抱匆匆逃離之後，一直做著傾聽者的尼祿終於忍不住了，如藕般的玉臂主動勾住葉的脖子，那翡翠色的澄澈雙眸，很是幽怨地盯著某人。別看尼祿曾是一統天下的羅馬暴君，但很多時候也會露出小女人的一面，就比如現在，剛才葉和凜的親昵，已經讓女帝殿下吃醋了，所以等凜離開，她就鼓起雙頰，開始追究起來。「咳，比起這個，還是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會突然來到這個世界。」被那雙澄澈無垢的眸子緊盯著，即便是葉也不免有些心虛，雖然他來這個世界是為了爭奪『聖杯』，但這也不能否認他背著家妻，來外面偷香的大罪，現在家妻之一跨越時空，追到這里，說不心虛，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也幸好這位家妻是尼祿這個大大咧咧，好忽悠的女帝大人，要是換成那幾個動不動黑化，蘿卜加大棒伺侯的『悍妻』，估計葉就沒這么悠閑了。果然，被葉這樣一問，尼祿眼中的幽怨立刻就被炯炯的星光所取代。她興奮地晃動著呆毛，很是自得的炫耀道。「朕自然是為了協助奏者完成大業才特別趕來的，奏者可是朕唯一的王妃，汝在這個世界涉險，朕又如何能坐視不理，怎么樣？汝是不是很高興？是不是很激動？」如此盛情，葉的心里當然是觸動的，他伸手捏了捏尼祿精致可愛的臉蛋，滿意的說道。「嗨嗨，我的女帝大人這么不遠億萬里趕來，我都快要感動死了。」「唔呣～」尼祿欣喜地蹭了蹭葉的身子，發出小動物般滿足的嗚吟。「其、其實，也不止朕一人啦，莉雅也來了，她也是非常擔心奏者安危的。」正被幸福所包圍的尼祿低聲尼喃，可當葉聽到這話時，身子徒然一僵，差點沒直接跳起來。「尼祿！你說莉雅她……她也來了！？」「嗯，她應該跟朕一樣，以英靈的形式，降臨到了此世。」「呃……！」葉的表情有些精彩，就像是在外偷香的男人，聽到家中悍妻拿著大棒即將殺過來一樣。當然，這只是表象，其實葉還是相當驚喜的，有兩位愛妃的協助，他就不必像十年前那樣孤軍奮戰了。「關於莉雅降臨的消息，你知道嗎？尼祿。」「朕不知，來到這個世界後，朕就感覺到被一股特殊的力量限制了實力，就連跟奏者汝的聯系都被屏蔽了，不然朕早就過來找汝了，至於莉雅，朕雖然不清楚她降臨何處，但可以肯定，她跟朕一樣，必定是被與奏者有關之人召喚了。」說到這里，尼祿似乎又想到了讓她在意的事，眸子中盪漾起絲絲幽怨之色。「奏者，汝差不多該對朕坦言了，汝和凜到底是什么關系。」原本還在考慮著莉雅會被誰召喚，但下一刻就被一股酸意驚醒了，面對女帝大人的怨念，葉只能無奈的坦白一切，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與愛麗的邂逅，還有跟遠坂一家的關系。「也就是說，奏者是凜的長輩？」不知為何，葉似乎從尼祿的眸子中看出了一絲喜意。「咳，如果算上櫻這一層關系，我跟凜的父親是同輩，但我跟那丫頭是各交各的，所以算是她的兄長，那丫頭小時候還蠻可愛的，長大之後竟然變得這么傲嬌，一點都不坦率了。」「朕雖然永遠都站在奏者這邊，但是關於凜的事，朕不得不說一句，是奏者汝的過錯。不過朕相信，奏者會負起責任，所以這次朕就勉為其難的不予追究了。」女帝大人很是『包容』地拍了拍自己的心膛，那遠非凜能夠比擬的酥峰在空氣中微顫。早就被凜那個丫頭點起慾火的葉咽了咽口水，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愛麗，葉就沒有沾染過其她女色，而所謂小別勝新婚，跟尼祿重逢的驚喜也滋長了慾望的火苗。「尼祿！」琥珀色的眸子中跳動起炙熱的光芒。仿佛也意識到了葉的異裝，尼祿俏臉一熱，立刻就變得媚眼如絲起來，她抬起纖柔的雙臂主動勾住葉的脖子，吐氣如蘭，女帝大人也已經很有沒有接受雨露的滋潤了。干柴遇到烈火，本該瘋狂上竄的火苗，突然被一盆冷水撲滅。「master，我已經決定了。」身著純白女仆裝的少女，端庄的立於門口。相擁在一起的葉和尼祿僵在那里，對於自食其果的苦澀，葉只能郁悶的往肚子里咽。不過反應最大的人卻並不是他，只見尼祿瞪大碧綠雙眸，一臉驚愕地凝視著門口的身影。「莉雅，汝，為何這幅打扮？莫非是這個世界的潮流？」說完這番話，尼祿又突然提高音量失聲道。「不對，汝不是莉雅！」「當然不是了，她叫莉莉，阿爾托莉莉·潘德拉貢，是十年前那次聖杯戰爭，跟我簽訂契約的騎士，你可以把她看成是另一個世界的亞瑟王，也可以把她當成莉雅的姐妹。」望著尼祿和莉莉兩張如出一轍的端麗容顏，葉無奈地開口介紹。其實，來到這個世界，除了爭奪聖杯，葉還有另一個目標，如果能把與尼祿、莉莉有著相同容顏的所有英靈收入帳中，那該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只不過這個目標絲毫不比爭奪聖杯容易，甚至還要更難上幾分2427

第三十九章、直死魔眼和星光之矢

「見鬼！！！竟然是直死魔眼！！你為什么會有這種魔眼！？」魔術名門之後，時鍾塔貴族的克里斯·貝爾維多捂著被斬斷的手臂，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他驚恐地注視著濃霧中的纖細身影，那腥紅的夾克，此刻對他來說仿佛是死神的鐮刀。身著和服的年輕女子破開濃霧一步步朝著克里斯走進，在她的手中拿著一把不起眼的小刀，閃爍著寒芒的刀刃不沾一絲血跡，就在剛才，在克里斯眼中，與玩具無異的小刀，輕而易舉的切斷了他的整條左臂，這一切都歸功於女子雙眼，那閃爍著萬花筒般炫麗光暈的魔瞳。身為資深的魔術師，對於魔術界一些被列入『禁忌』的存在知之甚詳，那些超脫於普通魔術師，自成一脈的禁忌者，被協會指定予以封印和保護，是為『封印指定』。他們每一個都掌握著普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擁有的特異魔術，有先天誕生的，有血脈覺醒的，也有後天變異得到的，無論通過哪一種方式獲得了超脫的能力，都會被廣大的普通魔術師嫉妒和排斥，因為他們害怕被淘汰，任何潛在威脅，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必須鏟除的對象。因此，為了維護這些魔術師的利益，協會不得不將那些超脫者封印，如果不懂得保護自我，那么成為禁忌，只會是一種悲劇，無論有多強的力量，也不可能抵擋住魔術師大軍，一旦被抓回協會，那么下場，就是成為活體標本，等著被圈養和解剖。所謂魔術師，皆為冷漠之輩，他們六親不認，泯滅人性，為了超脫可以不擇手段。所以說，『封印指定』的魔術師雖然被忌憚和害怕，卻同時也是被排除和抵觸的，為了躲避協會的『召喚』，他們不得不像老鼠一樣隱藏在黑暗的陰影中，沒有自由，見不得陽光。除非協會撤消『封印制定』的名義，他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魔術界。魔眼，雖然沒有達到『封印指定』的程度，卻也是絕大多數魔術師羨慕嫉妒的特殊能力，如果哪個小家族的後代，或者獨行魔術師暴露出擁有魔眼，必定會吸引大量的窺視者，即便是最低級的魔眼也不例外，而如果說像『直死魔眼』這種最高級的存在，絕對會引起瘋狂。看穿萬物的死亡，接近根源的魔眼，被譽為能夠弒神的恐怖力量——『直死魔眼』在魔術界有著極高的評價，盡管普通魔術師即便得到了這種魔眼，也無法使用，甚至可能被反噬而死，但想要研究它的老怪物大有人在，只不過這種魔眼幾乎絕跡，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不亞於魔法使般稀少的魔眼持有者，竟然出現在這種魔術落後的小國家，要是在事先知道這回事，他絕對會欣喜若狂，對於靈魂有著深入研究的他，完全有機會通過魔眼持有者的記憶加以挖掘，領會魔眼的起源，可現在，他絲毫沒有一點驚喜，有的只是深深的忌憚。直死之魔眼——它的凶名實在是太過恐怖，如果沒有充足准備，遇到持有這種魔眼的存在，幾乎是九死一生，能夠『弒神』的魔眼，絕不是名聲響亮那么簡單。「別過來！如果你不想結盟，我現在立刻就走！這次恕我冒犯，我可以保證，絕不把你擁有『直死魔眼』的事泄露出去，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立下強制契文！」克里斯雖然對自己的精神魔術很有自信，但面對什么都能『殺死』的魔眼，他還是萌生了退意，畢竟在濃霧中，還有一個更詭異的英靈潛伏著，如果他作為master憑證的右手被斬斷，他將失去參與聖杯戰爭的資格，比起直死魔眼，克里斯更在意第三法『heaven〃sfeel』。可是他失望了，身著和服的女子絲毫沒有給予回應，她仍然持著刀一步步走來，那雙仿佛能演化世界，洞穿所有的魔眼，在濃霧中顯得那么妖異而絢麗，克里斯甚至從中看到自己被切成碎塊的丑陋死態，這讓他背脊生涼，忌憚之意越來越濃。「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默許了，那么，在下就先告退了，archer！離開帶我離開這里！」克里斯捂著被斬斷的左臂，對著上空大叫起來。就在這時，那個沉默下去的稚嫰聲音再次從濃霧中傳了出來。「沒有媽媽的允許，傑克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你就在這個霧都之中，慢慢被媽媽殺死吧。」這個聲音的響起讓克里斯心頭一跳，這片霧果然是那個英靈所為，霧都，一聽這個名詞就讓克里斯聯想到固有結界，在這種結界中，如果沒有施術者的允許，除非強行破開，不然根本不可能突破出去，而以精神魔術為主的克里斯顯然沒有這個能力。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心急之下，克里斯終於動用了作為master僅有的三個令咒。「以master的身份令之，archer啊！立刻將我從這個鬼地方帶出去！」血色的令咒閃爍起微光，下一刻，天穹之上，一道星光劃過天際，那竟然是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金色焰尾，不，如果近距離觀察，可以發現那是一支由星光凝成的恐怖箭矢。有著archer職階的英靈，竟然引動了星辰之力，作為箭矢，在這種力量面前，即便是固有結界也只能被破開，濃密的霧氣在星光之矢下迅速瓦解，昏暗的空間被金光照得通透。轟！！！整座大橋炸開，下一刻，克里斯與和服女子同時消失在霧中2428

第四十章、必殺名單

洋館的客廳內，所有住客都圍坐在茶幾前，葉和尼祿端坐中央，穿著學校制服的凜一個人抱膝縮在左邊的單人座上，右邊則是一身男裝的巴澤特，至於換上女仆裝的莉莉，則一言不發的站在一側，整個大廳的氣氛有些壓抑，誰也沒有率先開口，直到尼祿主動站出來。「咳，那就由朕替奏者說幾句。」清了清嗓子，見所有人的目光集中過來，尼祿滿意地點點頭。「朕已經從奏者那里得知諸位的身份，既然都是奏者認同之人，那么朕也姑且先接納汝等。」視線一一從凜和巴澤特，莉莉臉上掃過，見她們都沒有表示，尼祿再次假咳一聲，一手叉著腰，一手拍著心膛大聲宣告道。「因此，汝等就滿懷榮幸聆聽朕的真名吧，朕乃是羅馬帝國最偉大的皇帝，尼祿·克勞狄烏斯·凱薩·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也是與奏者定下永恆契約之人。事先申明，朕與奏者的契約，並非聖杯戰爭之契，而是更加深刻，更加親密，更加……」「saber！你到底在說些什么！怎么能把自己的真名隨便暴露出來，明明連我這個master都沒有透露過，而且你跟那家伙的關系，我們也沒有興趣知道，沒必要說的這么詳細。」語氣幽怨地打斷尼祿得意洋洋的自述，凜大小姐心里很不是滋味。至於巴澤特和莉莉，她們在意的則是尼祿的身份，羅馬帝國歷史上最著名的暴君竟然是一個少女，這不得不令人吃驚，尤其是莉莉，她和尼祿有著無比神似的容貌，原以為尼祿跟她一樣是另一個世界有關於亞瑟王的英靈，卻沒想到竟是羅馬帝國的暴君。「凜啊，身為朕的master，汝就應該有皇帝的氣量，汝和奏者之間的誤會不是已經解除了嗎？何必再為此耿耿於懷。至於朕和奏者的關系，朕以為有必要說清楚，這是不能退讓的。」尼祿難得收起高傲自得的笑容，一臉認真地面向凜說明到。「哼，我才沒這么輕易就原諒他！」被尼祿的氣勢所懾，凜大小姐有些心虛的放低音量，但對於葉的怨念卻不減反升。不過她也知道，葉和尼祿的關系非比尋常，而莉莉和巴澤特又和葉是契約關系，所以尼祿主動揭露身份並沒有什么，她只是心里怨念難平，想要鬧別扭罷了。看到這一幕，葉不禁覺得好笑，看來凜這個丫頭的性格和脾氣比小時候更加犟了，想要擺平她還得花費點心思，心里這樣想著，尼祿已經再次以『皇帝』的姿態開口了。「那么，朕想要替奏者宣布的是關於今後的作戰方針。朕對於聖杯戰爭的了解甚微，原以為憑借朕的一己之力就能摘得聖杯，但從奏者口中得知，此戰絕不簡單，朕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奏者的話，朕也無法忽視，所以，朕就勉為其難的接受與諸位結盟的提議。」「等一下！saber！為什么我這個master不知道這件事！？」凜雙眉一豎，瞪著大眼睛再度提出了抗議。她特別在語氣中加重了『master』這個詞，她想提醒尼祿，自己才是她的御主，就算跟某人的關系非同一般，但也不能無視她這個master的存在。但尼祿一歪腦袋，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這還需要問嗎？難道汝還想跟奏者為敵嗎？凜。以汝和奏者的關系，結盟很正常吧？」「我……我跟他有什么關系！參加聖杯戰爭的master當然都是敵人了！你不是自己說過要為我取得勝利，還要把聖杯送給我嗎！既然你是羅馬皇帝，說過的話總不會不算數吧？」機靈的凜大小姐，立刻就找到了尼祿的把柄，只不過很快，她就徹底無言了。「尼祿說的沒錯，如果是丫頭你的話，把聖杯送給你，我也毫不介意。莉莉和巴澤特的目的都不是聖杯，至於我，若僅僅是為了追求『許願機』，十年前就已經得手了。」「葉說的沒錯，我這次參加聖杯戰爭，只是為了確保聖杯不被協會以外的勢力得到，如果凜你選擇以協會的master身份參加，取得勝利後，聖杯的所有權我可以不予追究。」巴澤特為了證明葉的所言，主動開口承認。這讓凜很難理解，她雖然和巴澤特接觸不多，但通過道聽途說，也了解了有關於這位『人間凶器』的赫赫威名，能夠讓那些心高氣傲的世家子弟乖乖閉上嘴的人物，在協會中可沒幾個，而巴澤特恰恰是其中之一，以她的強硬性格，無論什么事，只要認定了就很難妥協。更不用說，讓她放棄任務，甚至於背叛協會了，可現在她所說的話，做出的決定，顯然已經逾越了底線，這還是那個被傳言有著石頭心，鋼鐵身，天使臉的巴澤特嗎？「不過，有一件事我必須提前說清楚，凜，據我說知，此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聖堂教會派遣的神父言峰綺禮是你父親的弟子，也就是你的師兄吧？」「綺禮？算是吧，那家伙怎么了？」對於巴澤特突然的語氣轉變，凜隱約意識到了什么。「他是我必須親手解決的敵人，其它任何事我都可以不管，但唯獨這件事，我不會讓步，如果你要維護你的師兄，那么即便你選擇成為協會的master，我也會把你列入必殺名單。」「什么！？」那實質般的殺意，讓凜倏然一驚，心中波濤翻涌2429

第四十一章、伏殺

「混賬！為什么不早點來救我！？你不是發過誓要向我效忠的嗎！？竟然讓我白白浪費了一個令咒，還損失了一條手臂，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可是差點被殺了！」克里斯氣急敗壞的訓斥著眼前的英靈，那是他所召喚的從者，為了能夠保證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他不惜背負巨額債務，在某個地下交易所，得到了召喚所需的媒觸，也就是聖遺物。他原本打算利用那件聖遺物，召喚出希臘神話中的大英雄阿克琉斯，但召喚的結果卻出現不小的偏差，以archer職階現世的希臘神話中，半人馬族的『賢者』——喀戎。雖然同樣是有名的英雄，但比起阿克琉斯，還是差了不少，倒不是說他的實力讓克里斯不滿，在希臘傳說中，喀戎還是赫拉克勒斯和阿克琉斯等諸多大英雄的導師，而且又是三大騎士職階之一的弓兵，與克里斯這個精神系的魔術師配合，可謂是最合適不過。但不知什么原因，克里斯就是對這個賢者看不順眼，就仿佛是兩塊磁鐵一般，無論它們有多么相稱，結果還是相互排斥，這就是御主和從者間的兼容性問題，其實原因很簡單，身為『賢者』的英雄喀戎光明正大，忠勇果敢，而克里斯的性格卻偏向於陰暗殘忍，卑鄙奸詐。光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