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背了一床鋪蓋難道是打算睡馬路么經濟上,對於蘇笛來說不是問題,她
帶了老人在一家快捷酒店入住,一口氣刷了一個禮拜的房費。為了解老人心寬,
只說自己借過陸咪不少錢,花的等於是還陸咪的錢了。也不管老人信不信,就安
排老人住下。讓老人耐心等兩天她的消息。
她今天又打聽了一下控江三中學校里的作息時間,暑假里控江三中有好幾個
補習班,部分教職工都是上班蹭外快的。她就神差鬼使的,跑到控江三中來。
她要等一個人。
果然,等不了過久,五樓通向六樓的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一個四十歲上下,
干練深沉、成熟滄桑,稍稍有些黑瘦,卻打扮的比較體面斯文的中年男人,拎了
個包面無表情的走了上來。
「費校長」
「嗯你好,你是」控江三中常務副校長費亮老師,似乎也被自己靚麗
清純的外表震懾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撲克臉,立刻推上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費校長,您好啊。真不好意思我是高一三班的陸咪同學的姐姐。」
費亮本來是「目不斜視」的微笑著看著蘇笛。蘇笛熟悉這種「目不斜視」,
那都是好色的卻要裝正經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的一種本能。他們會刻意的
將目光從自己身體上最優美的曲線上移開,以此來顯示自己的正派平和,其實卻
忍不住,只要自己的眼神稍微一個閃爍,他們會乘機,下死眼在自己的胸脯、領
口甚至臀瓣上仿佛要吞噬一般的掃射。
但是聽到「陸咪」兩個字,費亮的眼神卻變了,他似乎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開始帶著懷疑和冷峻的眼色打量了一下蘇笛;只是在一瞬間,然後又恢復了常態,
甚至換了上另一副帶一些冷淡的笑容:「哦,你好有事么」
蘇笛雖然年紀其實也不大,但是久在外頭跑,什么人沒見過,她似乎是一種
本能的感覺到眼前的這位陸咪的傳聞中的包養恩客知道點什么:「費校長是
這樣的。我爸爸媽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絡上陸咪了還有爺爺奶奶,他們
都很擔心所以我來學校里看看。」
「這樣啊但是,現在是放暑假啊寄宿生也都去了吧要不,你
們去教學樓哪里找找高一三班的班任吧。她今天有課,好像在學校」費亮
已經一邊用鑰匙打開了門,一邊走了進去,但是並沒有邀請蘇笛進來的意思。
「我們去問過了」蘇笛哪里還在乎禮節,已經一閃身,跟著費亮進了校
長辦公室的房門,「老師說她暑假前就已經曠課個把月了。宿舍里也不太去住。」
「哦」費亮只管往里走,原來控江三中的校長辦公室也分為內外兩層,外
間有兩張大辦公桌四個辦公位,似乎是類似「校長助理」之類的位置,然後還有
一面大書櫃,一張木質的大沙發。內里還有兩扇木門,一扇上面掛了個牌子「校
長辦公室」,一扇上面掛了一個有機玻璃的牌子「會客室」。費亮頭看了看蘇
迪還跟著,皺了皺眉頭,還是選擇了校長辦公室,進去,不緊不慢的坐在了大靠
背椅子上。
蘇迪是不依不饒,跟著進來了。
費亮擰開自己的茶杯,又在一旁寧可一個錫罐子,取出一小挫茶葉放到茶杯
里,卻也不起來倒水,而是緩緩的帶著口音,冷冷的說:
「這樣啊那你們就應該問問她本人了,又在做些什么事情這位同學,
我告訴你,現在的學生啊不比以前了。在會上受到各種誘惑,也盡做些亂
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哪里來那么多的錢亂搞。有宿舍又不住你們知
道有多少孩子,要爭取學校里的宿舍名額么結果呢,有需要的同學不能獲得床
位,這些孩子呢,有了床位,自己還要去外面獨立租賃。這樣的情況很多,我們
學校三令五聲不允許這樣,很危險,又不利於學習。結果呢,稍微管教嚴格一些,
就跟我們說什么個性發展啊,素質教育啊不少同學,男男女女在外面租,
簡直成何體統所以我才說,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同樣重要。甚至更加重要。
沒有好的家庭教育,出了問題,就只會找老師,找校方一個班級,5多個
學生,一個年級,8個班級,怎么就個別學生的心理這么脆弱呢還有啊
你們家長,不要動不動就給孩子太多的生活費我知道你們有些家庭條件不
錯,但是」
他洋洋灑灑一般整理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雜物,一邊坐下,似乎還要說下去,
卻又似乎也發現了蘇笛的臉色不對了,漸漸住了口。
「說完了」蘇笛已經變了臉,冷冷笑著。
「」
蘇笛笑著,笑著,優雅的邁著妖媚的步伐,靠近了費校長的辦公桌,她那香
甜時尚、性感嫵媚的氣息仿佛要蔓延到費校長的鼻翼中。她走上前去一步猛
地,嘩啦一下,把費亮辦公桌上書本、筆筒、電話、茶杯,用自己嬌嫩的手臂一
個大掃盪,全都噼里啪啦的掃在地上。
「你你干什么」費亮臉漲紅了,立刻拍著桌子站起來,似乎要推搡
蘇笛。
蘇笛已經破口而出:「操你媽的姓費的你跟老娘裝什么大尾巴狼。你他媽
的有沒有睡過我妹子你玩得溜啊你啊人不見了兩三個月了,我就不說你那
點破事,你一個校長就可以不聞不問,不報警不動聯系我們家里說說情況
你他媽懂不懂出來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那么
一大活人,一點音訊都沒有。你還跟老娘擺迷魂陣你當老娘是你手下那些愣
事不懂的傻逼老師么我告訴你,三天之內,你給我找到我妹子。否則老娘
這就帶了奶奶,去嘿嘿去河西省體育局門口跪著哭去。對,你沒聽錯,
省體育局你臉白了你他媽的知道怕了不是你給拉的皮條么
我奶奶這是找孫女婿說理去沒問題啊我倒要看看,一個老太婆在體育局門
口哭訴,說你個做校長的拉皮條,給當官的拉幼女當小蜜,你他媽的擋得住么
老娘這還是客氣的。我告訴你,黑白兩道我認識不少人頭馬路上你走
路小心,不要給人拖到廁所里去蒙著頭灌你一嘴尿了」
費亮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大口喘著氣,似乎在醞釀著什么半天,才開
口:「你究竟是誰」
「我操你媽的,你管我是誰呢」
「」
「」
「小陸是失蹤了一段時間了,我們學校里也很著急。但是小陸以前也有
過這種事。就在上學期,失蹤了一個月。結果來一問,一開始說是省隊集訓,
沒有來得及通知校方,後來一調查,省隊沒有集訓任務,才說是跟什么男朋友去
築基旅游了學校里沒有開除她就不錯了只是給了記過處分她不好管
教在外面胡鬧的事很多。你們家長要恩配學校管教我真不知
道她在哪里」
「所以你們也不報警」
「恩也許她自己出去玩了。」
「你能不能別再當老娘是幼兒園了。」
「我要告訴你。陸咪同學經常曠課、玩失蹤。學校里是本著教書育人的態度
去對待每一個同學的。至於你誣蔑我和陸咪同學有什么特殊的關系。我只能表示
很遺憾。家里孩子出了事,家長要鬧事解決問題。我認為不可取。即使有什么,
也應該通過法律的途徑,正當的途徑。但是如果你們一定要鬧,我也沒辦法。我
明確告訴你,我帶著7個年級,2多個學生,每天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
家長的胡鬧也是時常發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可能因為你的威脅就胡鬧。你
如果覺得可以報警,那么校方也一定配你們。你如果覺得還要找一找,我等一
下就召集老師和陸咪的同班同學一起再打聽打聽都隨便你們。另外如果
我猜得沒錯,你應該不是陸咪同學的什么姐姐吧」
他用某種蔑視又有一些調戲的眼光上下掃了蘇笛一眼。蘇笛仿佛能從他的眼
中讀出他的感受:「一看你就是出來玩的,打扮的清純一點就能洗掉風塵氣了」
蘇笛感覺到一股無名的憤怒和羞愧的感覺,臉騰的紅了。但是此時此刻,她
卻沒什么心情來感慨自己在「姐妹」、「模特」、「外圍女」之間的身份認證問
題。
她湊了上去,笑一笑,盡量讓自己依舊漂亮,依舊自信,依舊嫵媚動人,一
字一頓的說:「聽清楚了,最後一遍我不管你們那些破事,我只要我妹子平
安無事,你最好也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
她不需要說「否則」怎么樣,她知道不說出來最有威脅力。她別過頭,
如同一個甜美清純的鄰家少女一般,沖著費亮揮了揮手,離開了辦公室,扔下皺
著眉頭發愣的費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