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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 小說 3242 字 2021-02-13

「你還真是」話沒說完,他就發現自己興奮的樣子失態了,趕忙噤了聲,湊到我面前,問道:「你說,怎么個逗法」

我伏在彭輿昊耳邊如此這般了片刻,便笑著走向對面的閣樓,彭輿昊傻了下突然拉住我,我安撫他道:「放心。」然後輕飄飄地度過去了。

走進那雅間,發現里面竟然只有千雲淇個人,我也不看他,只向靠牆的書櫃走去,自知道陳顧二人就跟在後面,還沒等他們跟上來,我已經倒在他腳邊大叫了聲「救命」。

千雲淇驚回頭看我,我捂住胸口顫顫向他伸出手去,他猶豫片刻,果然過來扶我。

此時,陳松顧鐵齡已經聞聲趕到,我臉痛苦地望向他倆,眼中只寫了「快救我」幾個字,陳顧二人自然上當,不等千雲淇碰到我,就動起手來。

我裝作疼痛難耐的樣子伏在地上,其實早笑得肚子打顫,過了許久,看他們雙方難分勝負,才終於「斷然」喝道:「陳松顧鐵齡還不快給我住手別錯傷了好人」

陳顧二人聞言立刻收了手,那人也不戀戰,只是回頭瞥我眼,竟恨的像要殺人般。

我在陳顧二人攙扶下慢慢起身,略施了個禮,面帶難色道:「實在失禮了,在下時犯了心疾,未曾及時制止隨從冒犯,還望兄台見諒。」

千雲淇也不說話,篤自轉身就要離去,還未等他走到樓下,只覺陣寒風掠著頭冠而去,我身子仰,頭烏發就這樣垂落下來。

陳顧二人嚇得忘了追究剛才的事,忙扶住我問:「七少爺,沒事吧」

我看看地上,竟有半縷青絲斷落,心中緊,但還是鎮定地說:「沒事,快幫我把頭發梳起來」

陳顧二人自知上了我的當,卻不好多說什么,只是幫我打理番,總算又恢復如常。

我想著剛才的事,嘴角泛起絲微笑,而後下意識地,竟在地上尋著張書簡,仔細看,果然用行書寫著個凌厲的「淇」字,於是了然收起,又去的事了。

回到王府,陳松顧鐵齡雖然知道我是使詐,但依舊不敢大意,又請了那個寇大夫來診斷。任我發脾氣還是百般刁難,這兩個人競然口個「七少爺別讓我們為難」,硬是讓那個迂腐之極的老醫奴消耗了我半個多時辰。

我心里窩火,整天都不理他倆,惹得芫兒谷慶兩個暗中發笑。

他們又以身體欠佳為由把我按在王府中兩三天,才終於霍然大釋。我這下幡然明白了,天底下不光是小人得罪不得,就是外表忠厚的老實人也是不能輕易招惹。

七月初三,東市開了書集,又有幾個京城才俊匯聚傾雨樓。我雖不愛與那些貴胄子弟廝混,卻很愛傾雨樓老板娘杜傾雨私藏的幾盆紫晶竹。

我與杜傾雨只有半面之交,但她也發了帖子給我,邀相聚賞,於是我便欣然前往。

陳松顧鐵齡兩個人依舊跟著我,只是我有意裝扮得十分低調。畢竟,隱隱約約,我已聽到些風言,病中的那個月,關於我和千雲戈的故事早被傳的街知巷聞面目全非,我還是不想太過麻煩。

早到了,我卻不急著上傾雨樓,反而在傾雨樓對面的白褚塢撿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自斟自飲間,傾雨樓的人越聚越多,望著釵環玉帶玲瓏作響,脂露香華嫵媚顏色,往來中更有多少人情世態交疊上演,我竟然在茶盞的苦味中醉了。

怪年華無情嗎那也是我曾經有過的生活,雖然總是不屑提,但活生生的,縱容著多少血脈噴張的望,輩子,怎能說割舍就割舍

於是,黯然地垂下顆淚來,沒在茶盞中,而茶,依舊是苦的。

終於,杜傾雨巧笑倩兮,挪著蓮步捧出了難得見的紫晶竹,眾人頓時斂住聲息不僅為那華曄冷魅的紫晶竹,也為捧竹人出水蓮般的空靈與動人。

我淡然笑,望了眼,知道足以。

果然,還未等我移步到白褚塢的雲梯口,對面的傾雨樓已經爆發陣陣叫好,我搖著頭,快步下去。

突然個人迎面上來,與我狠狠相撞,我驚呼著傾身,險些失足,慌亂中那人的大手把我的腕子提,我打個轉,就落在了結實的懷抱中。

才要惱,待我怒目而視,卻愣住了,抱住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我在犴璃書社得罪的唯銘王爺千雲淇。

他的臉色依舊冷決,只是多了絲尋味。

我怔了片刻,發現頗為失態,忙說道:「抱著我不累嗎」

千雲淇既不說話也不放我下來。

這時陳松和顧鐵齡趕到,見到千雲淇這樣待我,口氣已經不好:「登徒子,還不把我們家少爺放下」

千雲淇默然回頭看了陳顧二人眼,這才放我下來。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我腳下個不穩妥又打起晃,千雲淇擒著我的腕子拽,我雖然立住,卻更貼進他腰側。

我慕然看著他,心中片凌亂。

直到他大步上了樓,在雲梯扶手邊停下,似有似無地冷哼聲,我這才收回神來。細想剛才那連串動作,終於了然地笑了。

不理陳顧二人的詢問,我轉身要下樓,卻又騰然回去。

見千雲淇已在緊里面的桌子旁坐下,我悠然走過去,從袖里翻出他上回留下的書簡,溫言道:「兄台,你落了東西。」說著便把書簡放下。

千雲淇看也不看,毫無聲色地說道:「別人碰過的東西,我不要。」

「哦」我眉斂,故意脫長聲音:「那你不是要削骨剜肉了」

千雲淇記冷眼瞥來。

我好笑地弄著衣袖:「剛才兄台那么熱情,全身上下都讓我碰過了,這可如何是好」

「嘭」的聲,那花梨木桌已斷了條腿。

陳松顧鐵齡趕忙上來護住我。

我心里雖然早抖的厲害,卻還是抬頭對上了千雲淇蘊怒的眼,努力撩撥出濃重的挑釁來,終於,四目焦灼著,我扭頭離去了。

出了白褚塢,我大喘了幾口氣,又要抬步而去之時,突然身後傳來嬌柔的聲:「七少爺,請留步」

回過身,詫了刻,競是剛才傾雨樓中的璧人,於是恭然道:「杜姑娘叫我,有什么事嗎」

杜傾雨儀態大方,全然不見普通閨閣女子的羞怯,讓我心中不由得敬嘆。

「久仰七少爺大名,傾雨想請七少爺為傾雨樓的座上客,不知七少爺可否賞光」杜傾雨說的懇切,本來不想再多耽擱,現下卻有些猶豫。

見我面有難色,杜傾雨倒不勉強,莞而笑,又說道:「七少爺既然不方便,傾雨就不強求了。只是日後七少爺閑了,請務必來弊處坐坐,也好讓傾雨聊表崇敬之心。」

「杜姑娘哪里話,蒙姑娘器重,在下實在惶恐,今日既有緣相遇,自然不能錯過。杜姑娘請前面帶路」美人如斯,我又如何拒絕罷了,索性「沉迷美色」回。

聽我這樣說,杜傾雨卻不動,眼中流波轉,生出無限情意來,她淡淡地說:「算了,我知道七少爺最怕人多聒噪,今日不便,七少爺改日記得來就行了」說完,她又從旁邊丫頭手中接過個錦匣,捧到我面前:「七少爺請笑納千萬別嫌棄」

我怔了片刻,怕她誤會,終於還是收下了,於是感激道:「姑娘好意不敢不收,只是讓姑娘費心了。」

「七少爺別多心,傾雨此舉別無他意,只為仰慕七少爺的妙品仙姿,七少爺若不喜歡,傾雨不在的時候丟了毀了也隨七少爺的意。」

我真真為這個女子感到驚訝了,這話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我多半是不屑於故的。別說她言語中不卑不坑的氣度,單是那份貼心的懇切就讓人如遇知己,心中暖熱。

於是深深個躬身,我似是在對個多年好友般說道:「杜姑娘放心,在下決不負姑娘番情意,後會有期」說完,我緩緩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卻感到背後兩道寒光,側目而視,果然源自白褚塢高閣上的偏僻角落,我扯出個別有心機的笑,心下想到:今天此行,真是收獲不少

這回倒是陳松顧鐵齡先來尋我的不是了。

我才在銷雲閣坐下,顧鐵齡便皺眉抱拳,瓮聲說道:「七少爺」

我瞟他眼,心中已經猜到七八分,可還是故意擺出驕妄的姿態,問也不問,徑自擺弄起杜傾雨送我的禮物不出所料,果然是株纖姿裊裊的紫晶竹。

這杜傾雨飄相逢,待我之意卻不輕薄,雖然想不出有什么由頭,但與她的三言兩語間,也足以得見,那絕對是個難得的性情女子,看來我們必然是後會有期了。

芫兒谷慶兩個倒沒發現陳松顧鐵齡的異常,也被那紫晶竹引得不住觀望。

「嘖,這是拿什么做的,真是好看」谷慶臉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