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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 小說 2470 字 2021-02-13

「麝蘭,我是不知道,輩子也不要知道。我把他交給你,他的苦以後都是你的你若連這些都化解不開,那我就真是看錯人了」

麝蘭微微震,含著霧的雙眼逐漸變得明鑒。

12

不知為什么,這些天千雲戈經常半夜醒來,默默看我。

我睡得淺,把他舉動收在眼里,卻從來沒有挑破。

跟千雲戈的關系變得出奇默契,但是我們都該知道吧,事實並非如此

我們熱絡,只因為四年多的矜持快讓我們發瘋了;

我們廝磨,只因為前途的未知使我們拼命想抓住什么;

我們縱容,只因為生怕逼得太緊,那些暗藏的夙結會要了彼此性命;

而我們擁抱我們親吻我們發了瘋似的交合,不得不說,正是我們垂死抵抗的全部籌碼其實我們所剩無幾危在旦夕。

人說時間會使人積累,但我更痛定的是時間的消磨:四年,是你沒有真心寵愛過還是我不曾實在觸動過為什么死到臨頭,生在我心深處的不是那點滴聚斂的飽滿,反是灰飛煙滅般越來越抓不住的虛空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我不知道怎么開口,但現實不許我再拖下去。

眯眼腕子上幽光嬈嬈的冥璣,我嘆了口氣,睜開眼,痴痴望著他。

「怎么沒睡」千雲戈的聲音在靜夜中格外醇濃。

「我明天要出去祭個人。」我淡淡說道。

「哦什么人」

漏拍心跳,我轉動眸光,道:「個曾經生死相許的人。」

千雲戈緘默片刻,稠著嗓子問:「生死相許可見是胡說八道,命都沒了,有什么許不許」

「千雲戈」

他驟然噤口。

我無力地撐起身,心里陣發緊,但還是忍住虛脫般的茫亂:「你不可能困我輩子,該做的事該去面對的人總是逃不過的」

但願秋霜落葉後,此景此情非慘淡,君莫妄,衡不過令朝夕過

「你可是也有過生死相許的人」說時無心,出口駭然,我下綳緊了身子,不敢看他。

身旁傳來聲頹澀的輕吟,千雲戈倒答的坦然:「有。」

「哦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千雲戈有些艱難地揣度著,而後赧然笑:「女人。」

女人這就是她和我的不同

女人我不懂,所以唯的個我辜負了;這輩子,我變得只有男人。

女人我非要去和女人爭么

原來如此。

我不敢再繼續下去,於是起身越過他,篤自下地轉到屏風後,但仍不肯泄漏些許失控;突然,看到多寶格上的紫晶竹,不由得失起神來妒鸞啼淑,紫晶浴血,何等凄艷虧了千雲戈那日發瘋,大小珍玩造了滿地,卻獨沒有動這紫晶竹下這世間的事,怎么這樣難解

「你是非要去」千雲戈又問。

我「嗯」了聲,便不多話。

千雲戈竟應許了:「那你去吧,我叫人隨護著。」

「不用,我會自己小心,可能要去整天,若回來晚了,你也別急」我再難說下去,壓抑著,淚還是落了下來,淆然滑過喉結,涼的撼人。

「好,我不派人隨護,也不讓人暗中保護,你去吧,去哪都行,去多久都行,去找誰做些什么都行,你原是均赫王府買進來的,先是送了出去,又跟我這么多年,該償的也早該清了,以後誰也管不著你,你得償所願,自由自在了」他賭氣似的發泄通,狠勁個翻身便沒了聲響。

我時間郁結胸悶,躊躇向前,但終於忍住好,你總算醒悟了,我本是別人還的債,是個替身,是個禍害,是個玩兒物,是個多余的,現在切了結,我也該消聲覓跡。

於是盡力斂住聲氣,我恭敬道:「那就謝過王爺了,既如此,也不用等明天,求王爺傳命下去,我現在便可離開王府」

靜著

靜著

靜著

千雲戈猛地丟過只玉枕,駭然砸在屏風上:「滾」那聲怒吼伴著屏風倒地的聲音,在夜半時分顯得格外刺耳。

我嚇了跳,連忙退後,屏風的棱角還是滑到我的腿上,鈍痛的感覺絞在片破碎不堪中,我分不清是心嗎這下終可以死而無憾了吧

不等轉緩過來,芫兒谷慶並著千雲戈的貼身仆婢們便趕了上來,見到這番光景,都不敢張息。

我努力扯出個笑,回頭對上眾人,掃了圈,道:「王爺剛才下了令,以後我就不是這均赫王府的人了,勞煩大家為我作個證,免得以後被人誤會」

「七少爺」芫兒不敢相信地諾諾開了口。

「芫兒姐姐,這些年,辛苦你了」別哭,別哭我不住對自己說。

「七少爺你說什么」芫兒先垂下淚來。

我覺著好笑,這算什么,當著均赫王爺的面,我還要演出「慘將別」的戲嗎快算了吧,丟的起面子,丟不起里子。

霎時收起好面孔,我冷笑道:「你哭什么不過個丫頭,也學著別人情深意重的叫你姐姐也是給你些顏面,你再煩,我不奉陪了」

說完,我穿過眾人,大步下樓,去不回頭。

沒想到離開就是這么輕易的事,更沒想到我是這樣大搖大擺笑得燦爛離開均赫王府。

芫兒還是追來了,哀求著要我帶上些衣物盤纏,我不是清高,是實在沒力氣拿;

谷慶麝蘭跟在後頭直挽留,但雙腳著了魔似的,停也不住;

陳松顧鐵嶺培仁甚至朝被我陷害的李靖全都來了,我恍惚著,如墜深夢;

四年

就這些七少爺以後怕不能這樣稱謂了

就這樣銷魂再也不是了

就收場謝幕了

我是誰

於是終於個人越走越遠,拒絕眾多好意收留,我無處可去。

在空闊的長都街道搖晃,突然,雙大手拉住了我。

意外嗎本也該是顧崢,除了他,沒人知我這般絲絲入扣。

「我先送你去杜姑娘那里吧,都不過是氣頭上,事情過了還是跟從前樣。」顧崢柔聲寬慰,只是神態間帶著陌生的疏離。

我愣了刻,撫上他的手;他略有閃躲;我輕輕推開那片熟悉的溫熱,又要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