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是,鍾總。」

林一南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一臉的苦瓜樣。

鍾岳靠在椅背上,眼睛看著拍賣師口若懸河的表演,腦子里去忍不住回想著剛次的那一幕。那張笑臉,那雙大海般清澈的眼睛,在眼前晃動著,揮之不去。

他搖了搖頭,奇怪自己今天怎么老是走神,他坐直身體,把注意力轉向拍賣台。

拍賣台上,拍賣師拿出了今天的第25件捐贈品,是一件小小的藝術品,一條金燦燦的帆船模型。鍾岳精神一振,立刻碰了碰林一南,林一南早就嚴陣以待地盯著拍賣師,此時回頭瞄了鍾岳一眼,一付「放心吧」的神情。

隨著拍賣師一句起價5000元,會場上響起一陣嗡嗡的s動聲。這么小一件金屬藝術品,竟然起價5000元,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驚訝萬分。

拍賣師開始喊價。

「一件合金材料的帆船模型,起拍價5000元,有沒有人出價?」

話音剛落,林一南嗖地舉起了手中的牌子,他得意地看了看鍾岳,鍾岳笑著點點頭。

「現在有38號和19號同時出價5000元,哪位願意再加價?」

林一南的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那么大,他吃驚地轉頭尋找著出價的人。

鍾岳也有些意外,當時標高價就是想防止有人競拍,沒想到還真有人願意出高價買一件普通的藝術品。他轉過頭,目光掠過黑壓壓的人頭,停在一個舉起的牌子上,19號牌,端端正正地舉在季思明身旁的女人手上。

林一南張著大嘴不敢相信地看著鍾岳,鍾岳不動聲色沖他抬抬手,林一南這才恍然清醒,迅速舉起了手里的牌子。

「38號,38號出價5200元,還有出價的沒有?」

童恩覺得挺有趣,這么貴的小東西還真有人爭,而且是那個陽光打男孩兒。她忽然童心大作,也迅速地舉起了牌子。

還能等拍賣師出聲詢問,林一南已經再一次舉起了手里的牌子。

「38號出價5400元。」

童恩也不慌不忙地再次舉起牌子。

「19號,19號出價5500元。」

林一南回頭看了看童恩,童恩正好也抬眼看向這邊,沖他微微一笑。

林一南一咬牙,回身再次舉起手里的牌子。

「38號,38號已經出到了5600元,先生們女士們,還有要出價的沒有?」拍賣師這回不急於喊價了。

童恩有些猶豫了,雖然是一件很不錯的藝術品,但終歸不值這么高的價錢,她決定放棄了。

季思明看童恩遲遲沒有舉牌,知道她不想再拍了,他伸出右手,輕輕具體童恩的胳膊,開口說:「6000元。」

會場上立時響起一片嗡嗡聲。

「19號。19號現在已經出到了6000元,真是一件可愛的藝術珍品,現在已經價值6000元了,先生們女士們,還有要出價的沒有?」

林一南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看鍾岳,鍾岳臉上的表情絲毫沒變,沖他點了點頭。林一南扭頭再一次舉起了手里的牌子。

「6500元。」

會場上嘩地響聲大做。

季思明抬頭看了看紋絲不動的鍾岳,嘴角微微揚了起來,他覺得這件事有點兒意思了。他轉臉看著驚訝異常的童恩,笑著輕聲說:「接著出呀。」

童恩疑惑地看著季思明,又抬頭看了看氣定神閑的鍾岳,轉身舉起了手里的牌子。

「7000元。」

「7000元,19號出價7000元,現在已經是以500元的差價遞增了,女士們先生們,還有要出價的沒有?」

拍賣師的情緒也開始興奮起來。

第三十一章堵車

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時間;鍾岳的車被堵在了立交橋的下面半天動不了一步;他看了一眼手表;有些著急地輕輕的敲擊著方向盤。

林一南坐在旁邊早就七竅生煙了。他坐立不安的扭著頭,一會看看前邊,一會看看後面,,嘴里嘰嘰咕咕地詛咒著該死的立交橋。

鍾岳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地說:「你能不能老實呆會兒,別跟孫猴子似的上竄下跳、抓耳撓腮的,我看著眼暈。」

林一南最後看了一眼像長龍似的隊伍,泄氣地往椅背上一靠。

「都快堵了一個小時了,一點松動的跡象都沒有,回頭我得建議交通部給這位設計師大人頒發一個制造交通堵塞超級大師獎。」

鍾岳也對這長龍似的隊伍失去了信心,他松開了方向盤,從煙盒里拿出一枝煙點上,使勁兒吸了一口,重重地把煙吐出來,借以緩解煩悶的心情。

「哥,你是不是發愁怎么向宇豪交代啊?」

林一南看鍾岳開始抽煙,知道他心里有煩心事,開口問道。

鍾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半天才說:「是啊,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

「要我說就不該放棄,大不了花高價,我看今兒季思明是成心發、跟咱們叫板,只要把價炒上去,他肯定放手。」林一南不服氣地說。

「你還沒糊塗嘛,還知道季思明是故意叫板。炒上去?炒到多少是個頭?最後花二十萬塊錢把那條船買回來,那小報記者還不得把咱家當好萊塢圍起來,那宇豪以後還能有安穩日子過嗎?不

動腦子,那頭輕那頭沉都分不清。」

林一南徹底瀉了氣,可嘴里還不服軟。

「我就是看不慣季思明那張狂樣兒,不就一千萬美金嗎?跟整個銀行都是他的似的,可笑。」

鍾岳看看他,嘆了口氣。

「一南,你什么時候能成熟點兒?可笑,是你可笑。不虧你一張嘴就讓人家給噎回來。你以為那只是區區一千萬美金嗎?那是信譽,那是什么都無法可比的信譽保障你知道嗎?有了這一千萬

美金,勵鋒就如同拿到了各種關卡的通行證,哪個部門會懷疑有國際大財閥支持的公司的實力?那跟擁有一家銀行有什么區別?看不慣,你是學經濟的,做一個商人,一個企業家能意氣用事

嗎?你以為季思明就為了那區區一千萬美金嗎?當初,他只用5萬元就拿下了科隆大廈整個的內裝修,以他現在的家底,即使沒有這一千萬美金,只要市政府把工業園項目給他,他照樣拿的

下來。他狂?他那是狂給你看的,狂給所有人看的。季思明永遠都不會像你一樣意氣用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計劃好的。」

鍾岳突然停住了,剛才那一番話,與其說是對林一南說的,不如說是他在警醒自己。其實他心里早就意識到季思明這樣做的意圖了,在他知道童恩是道森的代表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童恩的

話更證實了他的想法。道森的一千萬美金只是季思明用來打通道路阻礙的推土機,是季思明和市政府交易的砝碼,有了這一千萬美金,勵鋒公司就相當於擁有了和鵬飛相同的實力,他季思明

就徹底和自己肩並肩了。

他面前又浮現出童恩笑意盈盈的說話樣子:「如果是資金方面,區區一千萬美金,和財大氣粗的鵬飛相比,的確是小巫見大巫了,季總並沒有謙虛。」

這話里的寓意太深刻了,明著是回答他和林一南的話,但話意里的含義其實早就一目了然。

他又看了垂頭喪氣的林一南一眼,在心里嘆了一聲,這個在溫室中長大的臭小子,空有一個聰明的大腦,要論起社會經驗實在是差太遠了。

「鍾哥,好象可以走了」林一南突然興奮地指著前面說。

鍾岳把頭伸出車窗一看,長龍似的隊伍果然已經緩緩流動了,他驚喜地縮回頭說:「總算可以回家了。」

「早知道要在這里堵一個半小時,還不如晚點出來了,堵在車里快憋死我了」林一南伸著懶腰說。

鍾岳白了他一眼:「馬後炮。」說著發動了車子,汽車緩緩地向前開去。

因為怕宇豪在家等的著急,他們今天特意正點下班,想早點回去。誰想事與願違,反倒在這里堵了一個多小時。鍾岳一邊加快了車速,一邊想著怎么和宇豪解釋這件事。

汽車終於開進了鍾價大門,車還沒停,鍾岳就看見了宇豪趴在窗戶上的小小身影。

宇豪趴在二樓的窗台上已經心急如焚地等了好長時間了,鍾岳的車子剛一進門,他就歡呼一聲撒腿向樓下跑去。

鍾岳和林一南看見宇豪興奮的小臉在窗戶前一晃就不見了,知道他一定已經跑下來了。林一南不忍心地對鍾岳說,鍾哥,要不先不告訴他,就說今天暫時拿不回來,趕緊再給他買一個去。鍾

岳想了想,搖搖頭說:「這樣不好,還是實話實說吧。」

他實在不想欺騙兒子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後面,要有無數個謊言才能說的圓滿。看著林一南為難的樣子,拍了他一下說:「你別管了,我來和他說。」說著推門下了車。林一南也開門下了車

,剛直起腰,鍾宇豪已經砰的一聲推開大門從房子里沖了出來,他一眼看到林一南,更加興奮地大叫了一聲:「舅舅」跟著像一個子彈似的向林一南s了過來。

林一南張開雙臂一下子把他高高地舉了起來,胳膊一掄,原地轉開了圈。宇豪興奮地尖叫起來,嚇得緊跟出來的陳姐一個勁的叫:「快停下,快停下。」

林一南停住腳步,伸手想把他放下來,宇豪不盡興地摟著他的脖子叫著:「再轉,再轉。」

林一南看著陳姐一臉天塌了的表情,揪住宇豪的小鼻子問:「臭小子,想不想坐飛機?」

「想。」宇豪高興地說。

「大聲點兒,想不想?」

「想!」宇豪扯著嗓子喊。

林一南雙臂一舉,宇豪就穩穩地坐在了他的雙肩上,林一南大喊一聲:「准備,起飛,嗚。。。。。。」撐開宇豪的雙臂,左右搖擺著跑進了房子大門。

鍾岳看著他們進了房門,轉身問陳姐:「宇豪沒事吧?陳姐。」

陳姐也笑著說:「沒事,就是等你們等得快急死了,你們要再不回來,我可就攔不住了,非跑到大街上去不可。」

鍾岳笑著朝屋里走,陳姐看著兩手空空的鍾岳,有些疑惑地問:「孫少爺,帆船拿回來了嗎?」

鍾岳停住腳步,搖了搖頭。

「啊?那可怎么好啊?」陳姐一聽變了臉色。

鍾岳看了看房子里面,轉身對陳姐說:「你忙去吧,宇豪那里我來說」

陳姐擔心地看了看屋里,轉身去了廚房。

鍾岳推開房門,只見林一南和宇豪正在沙發前打的不可開交。

「神風無影腳」

宇豪抬起胖胖的小腿踢向林一南。

林一南哎喲一聲假裝倒在沙發上,接著又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而起,雙手一推,「排山倒海」把宇豪推倒在沙發上。

兩人在沙發上滾成一團,宇豪無意中摁到了林一南的掖下,林一南啊的一聲跳起來,伸出兩只手說:「好你個小子,你敢暗算我」說著就去咯吱他,宇豪倒在沙發上笑的喘不上氣來。

正鬧著,一抬頭看見鍾岳走進來,宇豪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撲到鍾岳面前大聲說:「爸爸,我的帆船呢?」

林一南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他有些擔心的看著鍾岳,真替他這個姐夫發愁。

鍾岳笑著抱起宇豪,走到沙發前坐下,擦著他臉上的汗說:「怎么跟舅舅這么沒大沒小的?」宇豪沖著林一南皺了皺鼻子,調皮地說:「是舅舅先進攻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爸爸,我

的帆船呢?」

還沒等鍾岳說什么,宇豪接著又問。

鍾岳吸了口氣,一字一頓地說:「對不起兒子,爸爸失言了。帆船讓別人給買走了」

宇豪楞楞地看著鍾岳,半天沒明白什么意思。

「帆船讓別人買走了?」

「對。」

「再也拿不回來了?」

「拿不回來了。」

宇豪的小臉開始發紅,他瞪著兩個大眼睛看著鍾岳,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喘著粗氣,突然,他大聲叫到:「你騙人,你保證說你把帆船拿回來的,你騙人,爸爸是個大騙子。」說完轉身朝樓上

跑去。

「宇豪」林一南叫著起身去追。

鍾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沖他搖搖頭說:「沒事兒,你去吧,我來跟他說。」

林一南難受地看看跑到樓上的宇毫,轉身走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宇豪

鍾岳站在兒子的房門外,人側耳聽了聽,里面靜悄悄的並沒有哭聲。宇豪的性格偏於外向,以前碰到不高興的事就會嚎啕大哭,但哭完就算,很少沒完沒了,今天這種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奇怪地推開房門,看到兒子趴在床邊,懷里抱著一個相框。鍾岳心里就咯噔一下,快步走過去中蹲在兒子身前,宇豪趴在床邊,手里抱著鍾岳前妻林夕的照片,胖胖的臉蛋兒上滿是淚水。

鍾岳的心里猛地像針扎似的疼起來,五歲兒子無聲的眼淚比嚎啕大哭更讓他心如刀絞,他一把把兒子抱在懷里,緊緊地摟著他說:「好兒子,是爸爸不好,爸爸讓你失望了。」宇豪把頭扎在

鍾岳懷里,嗚嗚地哭出了聲。

鍾岳沒有哄他,只是更緊地抱著他,這種時候,哭出來也許對他會更好一些。聽著兒子的哭聲慢慢低下來,鍾岳輕輕地搖著他說:「爸爸知道你心里難過。爸爸還知道你不是不想給孤兒院的

小朋友獻愛心,你難過是因為你太愛那只帆船了,太珍惜它了,對不對?」

「嗯,因為它是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宇豪仰起淚汪汪的大眼睛抽泣著說。

鍾岳心里更難受了,這只帆船其實是鍾岳在宇豪三歲生日前給他買的。鍾岳和妻子林夕離婚的時候,宇豪才兩歲多,鍾岳不忍心告訴他實情,就騙子他說媽媽去國外出差了,要去好長時間。

宇豪就天天盼啊盼啊,盼著媽媽快點兒從國外回來。快到他三歲生日的時候,他天天問媽媽回不回來給他過生日,鍾岳實在不忍看他太失望,就給他買了這條帆船,謊稱是林夕專門給宇豪買

的生日禮物,宇豪如獲至寶,就像親眼見到了媽媽一樣,這條帆船從此成了宇豪最心愛的東西。

現在,帆船沒了,宇豪的心情可想而知。

鍾岳慈愛地拍拍宇豪的頭,低頭看著兒子的眼睛說:「兒子,你想想,你雖然失去了媽媽給你的禮物,可是那么多的孤兒因為你的禮物有了新房子,新衣服,新玩具,你的貢獻多大啊!你雖

然沒有了媽媽的禮物,可你還有爸爸呀。孤兒院里的那些小朋友,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爸爸,他們需要咱們大家的關心和幫助,因為你的禮物,他們可以生活的更好,更幸福,變得開心,

快樂,這比放在你一個的的房間里更有意義,你說是不是,兒子?」

宇豪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他使勁地點點頭。

「我就知道,我鍾岳的兒子,從來都是心胸開闊、最有愛心的好孩子。爸爸和舅舅在回來的路上還擔心宇豪因為舍不得那條帆船鬧情緒呢,真是太小看我們鍾宇豪了。」

宇豪立刻從鍾岳懷里跳下來,仰著小臉蛋兒說:「我才不會鬧情緒呢,肖老師都說我是我們班最有男子氣慨的男生,比哈利波特都勇敢。」

「是嗎?」

鍾岳故作驚訝地說,伸手給他擦掉還殘留在臉上的點點淚痕。

「走,下樓吃飯去,讓舅舅和陳姨他們看看,我們宇豪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漢。」

「嗯。」宇豪用力點了下頭,轉身甩著胳膊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間。鍾岳重重地喘了口氣,,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晚飯後,林一南和鍾岳陪宇豪在客廳下跳棋,宇豪和舅舅合起伙來對付爸爸,整得鍾岳寸步難行,一口氣連輸三盤,把宇豪和林一南高興的跟打了大勝仗似的。

鍾岳看了看表,已經八點半了,他一推棋盤,故作消沉地說:「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兩個故意搞鬼,勝之不武啊。」

「我們這是孫劉聯合,共同抗曹,諸葛亮與周瑜大敗曹c,對不對宇豪?」林一南搖著報紙得意洋洋地說。

「對,我是周瑜,舅舅是諸葛亮。」

「哎呀,原來是小周郎呀,可惜呀可惜,周都督蓋世英雄,卻死在諸葛亮孔明的陰謀詭計之下,唉,可嘆哪!」鍾岳拉著京劇長腔說。

宇豪皺起眉頭看著林一南說:「哼,諸葛孔明,你為何要氣死周瑜?」

林一南兩手一攤說:「這可不是我的錯,是那周瑜心胸太過狹窄,氣量太小,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關我何事?」

宇豪雙手一c腰,氣憤地說:「我才不是心胸狹窄呢,我是大英雄。都是你故意使計三氣周瑜,所以他才說:既生瑜,何生亮。你耍賴,不光明磊落。」

「嗨……。。」

林一南把報紙一扔,剛要反駁,猛然回過味兒來了,看著宇豪說:「咱倆吵什么呀?咱倆現在是國共合作,要一致對外,這是你爸使的離間計,咱們上當了。」

宇豪眨著大眼睛愣了一會兒,也回過味兒來了,他一頭撲在鍾岳身上,推著他叫道:「爸爸你使計,罰你再下一盤棋。」

鍾岳忍不住笑地指著他們倆,「你們這聯盟也太不堪一擊了,別人略施小計,你們就開始窩里斗。」

林一南搖搖頭看著宇豪說:「認輸吧,不是咱技不如人,是敵人太陰險,太狡猾了。」

宇豪嘟著小嘴說:「那再下一盤棋。」

鍾岳搖搖頭說:「太晚了,你該上床睡覺了,走,上樓睡覺,今天爸爸給你念故事聽,好不好?」

「真的?噢,太好了,聽故事了,舅舅晚安。」

宇豪高興地轉身朝樓上跑去。林一南佩服地沖鍾岳一伸大拇指,「哥,你真行,生姜還是老的辣。」

鍾岳嘿嘿一笑:「那是,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慢慢學著吧。」說完,也轉身上了樓。林一南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鍾岳的背影,眉頭輕輕皺起。

鍾岳靠在宇豪的床頭給他念《林偶奇遇記》,這個故事已經講了好長時間了,可還沒有講完。鍾岳太忙,很難有時間在家陪兒子睡覺講故事,有時候回來趕上宇豪偶爾睡得晚,還沒講幾句,

宇豪就睡著了。

「你這四個金幣,現在擱哪兒啦?」仙女問他。

「我丟了!」匹諾曹回答說,他這是說謊,因為錢在他口袋里。他一說謊,本來已經夠長的鼻子又長了兩指。

「你在哪兒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