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汽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童恩公寓的樓下,鍾岳看看睡得像個嬰兒似的童恩,不忍心叫醒她,把車熄了火,自己也靠在椅背上養起神來。

閉了會兒眼睛,睡不著,轉臉看著童恩。

童恩側身靠在椅背上,臉微微向外傾斜,鍾岳只能看見半張橢圓形的瓜子臉,雖然勞累了一天一夜,但那張清秀俏麗的臉龐依然光潤白皙,纖長的睫毛像張開的扇子覆蓋在薄如蟬翼的眼皮上,口紅的顏色已經褪掉了,嘴唇呈現原有的淡粉色,嘴角輕輕上揚,似乎在夢中微笑著。

仿佛被強大的磁場吸住了似的,鍾岳的目光再也轉不開了,他眼睛定定地看著童恩,心里卻直直地審視著自己。從第一眼看到童恩,這張清麗的臉龐便留在了他的腦海里,每多一次相遇,就更加清晰一分。直到今天以前,他還沒有認真地想過他對童恩的感覺。

第五十章問心

許卉手里拿著兩份文件站在童恩辦公室的門外,輕輕地敲了敲,沒有應聲,加重力量又敲了兩下,仔細聽了聽,還是沒有應聲,她笑著搖搖頭:「這個工作狂。」她知道童恩做事特別專心,經常聽不到敲門聲,伸手一扭把手推開門一看,不由暗叫稀奇。

一向在辦公室以工作狂著稱的童恩,今天竟然沒有埋頭工作。之見她趴在辦公桌上,雙手托著下巴,兩只眼睛直直地盯著某一點,目光渙散沒有焦距,顯然是在發呆。

許卉嘴角向上一翹,輕手輕腳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拍她的肩膀「嘿」的叫了一聲。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童恩被嚇得捂住狂跳的心口,半天沒緩過氣來。

「討厭,該死的許卉,進來也不敲門,你想嚇死我呀!」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童恩伸手去打許卉。

「咳,咳,咳,童大助理,別搞冤假錯案啊,我可是千真萬確敲門了,你在那兒,這樣,根本不理我,我只好自己進來了。」許卉一邊躲,一邊學著童恩剛才發呆的樣子。

童恩的臉一下子紅了,她停下追打坐回椅子上,伸手拿過許卉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翻看著。

許卉也拉過把椅子坐下,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她笑眯眯地問:「哎,剛才那么專心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季總經理呢?」

童恩把眼一瞪,「早說別拿季思明說事兒,你怎么屢教不改。」

「不是老季同志?那會是誰呀?傑瑞?肯定不是可憐的傑瑞。」許卉更加好奇了。

「亂猜什么呀,人家在想工作上的事呢。」童恩掩飾著低頭看文件。

許卉撇著嘴搖頭:「不可能。你別想蒙我,你剛才的眼神是典型的戀愛中女人的眼神,既迷茫,又幸福。老實交待,那個幸運的家伙是誰?」

「戀愛中的眼神?說的跟真的似的。戀愛中的眼神是什么樣?這么說你經歷過了?讓我看看。」童恩壞笑著看許卉。

「你別詐我,我不上當。什么樣?就是你剛才那樣。沒吃過豬r還沒見過豬跑?你沒看過小說電視劇?這種描述多的是,再說這種事一向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許卉不以為然地點著童恩的腦門兒。

童恩詞窮了,把臉一板看著許卉:「別瞎扯了,說正事。」

「是,童大助理。」許卉心有不甘地瞪了童恩一眼,拿過她手里的文件,打開,開始交待工作。

待工作交待完畢,許卉站起身朝外走,走了兩步,又不甘心地轉身問道:「童恩,你昨天一整天沒上班,今天早上頂著倆熊貓眼,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真跟季思明沒關系?」

童恩放下手里的筆,抬頭認真地看著她說:「真跟他沒關系。」

許卉審視著她的臉,有些放心地說:「沒關系就好。童恩,千萬別上老季的賊船,那家伙,靠不住。」

童恩感激地看著許卉,點點頭:「我知道,許卉,謝謝!」

目送許卉走出房間,童恩又陷入了沉思。從早晨一上班,她就坐在辦公桌前一直發呆,昨天發生的事情像電影膠片一樣不斷地從眼前閃過,一個個片斷,一幕幕情景,在腦子里不停地回放著,不知是在回味,還是在尋找答案,但是,越想她越感到迷茫。

昨天,當她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鍾岳的汽車里,心里忐忑地轉過頭,立刻就碰上了鍾岳那雙讓她心臟狂跳不已的眼睛。像被施了魔法,她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無法移開,兩個人靜靜地對望著,心里同時翻卷著驚濤巨浪。

良久,鍾岳的眼角微微眯起,溫和地說:「醒了?累壞了吧?」

童恩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她沒有動,嘴唇微張,輕笑了一下。

鍾岳從椅背上抬起頭,俯身看著她:「童恩,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好嗎?」

鍾岳的眼睛和說話的語氣,清楚明了地表達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思想,童恩徹底清醒了,她瞬間便讀懂了鍾岳的眼神和話語里的含義,她惶惑地閃開眼神,語氣慌張地說:「是太晚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趕快送宇豪回家吧。」說著逃也似的拉開車門下了車。

「童恩。」鍾岳急忙追下車喊道。

童恩克制著迅速逃回樓上的沖動,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慌亂,抬眼看著走到面前的鍾岳。

鍾岳站在童恩面前,清楚地看到了她內心的慌亂和掙扎,他自己心里又何嘗不是這樣?但至少,他比童恩更能冷靜地面對自己的心,他的心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這些年來唯一能牽動他的心,使他不想放開的女人。

「童恩,我知道你很矛盾,畢竟我們之間還不是很了解。我也知道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但它來了,不管我們承不承認,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們誰也無法逃避這種真實的感覺。童恩,我沒有更多的請求,只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別躲我,讓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成為朋友,試著了解我,好嗎?」

太多的思緒糾結在大腦中,童恩只覺得胸悶氣短,目光混亂地看著鍾岳,不知該如何回答。鍾岳的話,她一字不落地全聽清楚了,但是她現在無法思考,面對鍾岳灼灼的眼神,她的大腦是空白的,她想躲,想逃,可眼睛和腳都不受支配,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對面這個令她心慌的男人。

童恩完全亂了方寸,失去了跟隨她六年的防身武器,心如止水和淡定自若。她心如亂麻,腦子里盲目地搜索著該說的詞匯,沒有,什么也沒有,她不知該說什么。

鍾岳眼看著童恩失常的神態,心里隱隱有些疼。在他的印象中,童恩的神態永遠是恬靜安然、淡定自若的,眼前的童恩讓他更多的了解了她,在她溫柔恬靜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極易受傷的心。鍾岳忍不住輕輕攬住她瘦削的肩膀,溫和地說:「好了,別這么難為自己,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別想,好好睡一覺。」說著放開她,雙眼盯住她的眼睛。

童恩像中了魔似的點點頭,慢慢地轉回身,走上台階,又回頭看了一眼,轉身消失在黑dd的樓門里。

她機械地走到公寓門口,機械地找出鑰匙,打開門,機械地扔下提包,連衣服都沒換,和衣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整夜,她做了無數的夢,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雜亂無章地反復出現在夢中。

一大早,頂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來到辦公室,坐在桌前,大腦清醒地不能再清醒了,可還是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然而,就在剛才,許卉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澆醒了她。不是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是她不敢理清自己的思緒。

事隔六年了,她把不堪回首的往事塵封在記憶的最深處,不想想起,也不願想起。五年前她狠心告別了剛剛病愈的母親,告別了她的學業,告別了張曉棋,決然地踏上了美洲大陸,為的就是徹底忘掉過去。童恩,是她給自己取的英文名字,down,中文意思是黎明、振作,她決心重新振作,重新開始她的人生。五年的留學生活,她把自己埋在書堆里,埋在艱苦的工作中,努力地忘記過去的一切,努力地開始新生活。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地想重新開始,她的心始終像一個清心寡欲的修女,沒有任何男人讓她動過心。

鍾岳,六年來第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本以為終於可以聽從自己的心,終於可以重新去感受心靈的顫動,然而,當昨晚面對他深情的眼睛,她突然害怕了,突然不敢面對自己的心。

戀愛中的女人,許卉說的話在她耳邊回響著,自己真的還可以戀愛嗎?

六年來,她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心,她覺得她的心丟了,丟在了六年前那個炎熱的夏天,丟在了那個兩層的小別墅里,丟在了那個有著一雙大大眼睛的小臉旁。因為她太努力想忘掉那一切,可是,那一年已經深深地留在她的記憶,刻進她的心里,所有她就連帶著把心也丟掉了。

「它來了,不管我們承不承認,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們誰也無法逃避這種真實的感覺。童恩,我沒有更多的請求,只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別躲我,讓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成為朋友,試著了解我,好嗎?」

鍾岳的話像雷聲在她耳邊轟鳴,面對鍾岳的真誠,童恩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來是這么的自卑。

「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問自己。

第五十一章拒絕

星空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人影綽綽,,除了如泣如訴的薩克斯之外,沒有其他酒吧那種嘈雜的人聲和震耳欲聾的音響。

一個面容疲倦的男人出現在酒吧門口,他環視了一下人頭攢動的舞池,微微皺了下眉頭,習慣性地朝靠窗的座位走去。

中心吧台前,調酒師一眼便看到了這個男人,不由也微皺了下眉頭。這個客人他太熟悉了,是這個酒吧的常客,但從不連續出現在這兒,他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出現一次,每次都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對星空默默地喝著紅酒,而且每次都喝同一種酒。調酒師對他的習慣早已爛熟於心,雖然他們從沒有交談過,但卻似乎有了一種默契。

看到男人坐在他慣常的位置上,調酒師迅速調好一杯紅酒,親自端著朝他走去。

「今天好像人很多啊。」看到調酒師把一杯紅酒放在面前,季思明揉了揉發漲的額頭隨口問道。

季思明的臉色很不好,眼角周圍隱隱發青,神態十分疲憊的樣子,這就是調酒師皺眉的原因,他還從來沒見過季思明如此精神不佳。

「秋天來了嘛,酒吧最旺的季節,年年都是如此,冬眠前的瘋狂。」調酒師瞟了眼舞池里摩肩接踵的人影,笑笑說。他輕輕地拍拍季思明的肩膀,手往斜前方一指,轉身走回了中心吧台。

季思明抬眼朝他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地眼睛一亮,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大份的香蕉船,還是那個可愛的人。只是,今天童恩沒有大口大口地狂吃,而是悠閑地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者,兩只眼睛也不似上次那么空d無神,清澈的目光靜靜地凝望著窗外滿天繁星。

季思明嘴角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起身走到童恩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沒有說話,和她一起看著群星閃爍的夜空。

童恩感覺身旁坐了一個人,她皺了下眉頭,對這種故意搭訕的男人,她從來都不予理睬。

自從上次發現了這個星空酒吧後,童恩這是第二次來,她喜歡這里安靜恬適的氣氛,尤其喜歡玻璃幕牆外近在眼前的浩瀚夜空。今天下班後,獨自呆在公寓里心情一直很煩亂,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兒,面對點點星光的神秘夜空,宇宙的浩瀚使心靈有種被洗滌的舒暢。

季思明坐在童恩身邊,眼前是空曠幽深的夜色,心里頓覺澄清一片,昏沉了一天的大腦,像被注入了新鮮的氧氣,倍感清爽。他默默地坐在那兒,享受著片刻的舒暢,只願這一刻不受打擾地無限延長。

身旁的男人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走開,童恩不喜歡這么近距離地和陌生人坐在一起,端起桌上吃了沒幾口的冰激凌,轉身打算換個位置,就在她一轉身的瞬間,眼角余光瞥到了旁邊男人的臉,她愣住了,扭頭直直地看著季思明,有種陰魂不散的感覺。

季思明知道童恩在看他,他慢慢低轉過臉,看著她那張吃驚的臉,笑意漸漸在臉上舒展開來,聲音低沉但溫和地說:「是不是又看見鬼了?」

「哈,………」

童恩的表情急劇地變化著,由吃驚變換成不可思議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見了鬼了,你是不是屬幽靈的?怎么總是在別人意想不到的地點和時間出現。」

「不是我是幽靈,是你碰巧出現在我的必經之處,巧合,純屬巧合。」季思明一臉無辜的說。

童恩認命地重新坐下,不可思議地盯著季思明,季思明也一眨不眨地回看著她,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你怎么會來這兒?」

兩人同時楞了一下,接著,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童恩止住笑,轉頭看看季思明,又回頭來看靜靜的夜空,像是要在濃密的黑色中尋找一個答案。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總是要把自己和身邊的這個男人拉在一起,童恩凝視著夜空,百思不得其解。

季思明也回頭看著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那隱隱閃爍的星群,仿佛知道童恩在想什么,輕笑一聲說:「覺得不可思議吧?為什么我們兩個總能碰在一起?童恩,你不認為這是天意嗎?」

童恩淡淡一笑,天意?她從不相信天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季思明像是看到了她的表情,「我也不相信天意,從來都不信。可自從見到你,我開始覺得也許真的存在天意,老天爺對待他的子民並不是完全偏心的。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很相像嗎?我們都是那種不相信命運的人,都是那種拼命和命運抗爭的人,你和我,如果我們能聯合在一起,將是多么完美的組合啊。」

童恩深吸了一口氣,「組合?什么組合?你是指事業,還是生活?」

「都是。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我們都是絕佳的組合,你不認為嗎?」

「我不認為。而且不知道你這種斷言的根據是什么。」童恩冷冷地說。

「童恩,你不誠實,你沒有說真心話。其實你心里早就認為我們很相像,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季思明轉頭看著童恩。

「相像不代表就可以和諧,僅僅相像並不能說明適合在一起生活。你不覺得你把兩種事物的概念和意義混淆了嗎?」童恩迎著他的目光說。

季思明眉峰向上一挑,笑著說:「哎,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做學術討論啊?這和我們現在的環境和氣氛都不太協調啊。」

「所以,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生活。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內容應該是感情,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缺乏這種必須的東西嗎?」

季思明的瞳仁深深地陷入眼眶,他目光幽深地看著童恩說:「缺嗎?你覺得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嗎?」

「沒有。起碼沒有共同生活所需要的那種感情。」童恩移開了視線。

季思明的目光更加深沉了,「你說的那種感情是指愛情吧?」

童恩沉吟了一會兒,回頭直視著季思明的眼睛說:「對,是指愛情。季思明,你懂什么是愛情嗎?」

季思明沉默了,他看著童恩,兩個人誰也沒有回避的盯著對方的眼睛,良久,季思明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欣喜:「你在責備我,對不對?是為了賀曉,還是為了你自己?」

「是為了賀曉。你從來都不愛賀曉,對不對?」

「對。我從來都不愛她。」

「你知道她有多愛你嗎?」

「我不能說完全不知道,但我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童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賀曉,也為季思明。

「你不是不知道,是你根本不關心這個問題。她愛你與否對你一點兒都不重要,你只關心你自己。」

季思明心里隱隱覺得有些疼,他第一次因為別人的指責而感到難受。他沒有再說話,心里反復回想著童恩這句話。

「季思明,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也沒有權利指責你。我只是想說明我們並不是完全相同的人,我們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最重要的,我們對生活的理解不同,對待感情的方式和方法都非常不同。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但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共同生活的伴侶。」

童恩一口氣說完了她想說的話,她心里非常清楚,她不可能愛上季思明,雖然和他在一起總是很愉快,但是他們之間無法產生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

季思明默默無語,童恩的話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你季思明就是一個不負責不懂愛情自私自利的混蛋,你根本不配跟我談感情這么神聖的話題。

季思明第一次不能超然地面對別人對他個人生活方式的指責,因為賀曉,童恩對他產生的看法他無法辯解,一切得事實都說明他是一個感情自私的男人。他無語了,面對童恩純凈清澈的眼睛,他選擇了沉默。

「賀曉還好嗎?」

季思明久久不發一語,童恩只好自己找話說。可話一出口,立刻覺得此刻問這個問題似乎不大合適。

「已經出院了,大夫說她恢復的很不錯,不會留下什么後遺症。」季思明並沒有感到不悅,詳細地把賀曉得情況告訴了童恩。看到童恩似乎還有話但又不便出口的樣子,他恍然大悟地說:「你是想問賀曉得精神狀況怎么樣吧?」

童恩有些尷尬笑笑。

「看起來好多了,不過她並沒有跟我說什么。回家後她媽媽在照顧她,是我打電話告訴她媽媽的,出院以後她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季思明誠懇地說。

童恩放心地點點頭。自從在傑瑞辦公室交過鋒之後,季思明似乎從來都沒有再對她有過隱瞞和謊言,對此童恩心里很感激。

季思明似乎永遠可以讀懂童恩的心,他看著童恩心生感慨地說:「童恩,我這個人缺點無數,但有一點你必須相信,對你,我永遠都沒有欺騙。如果你非要把我當朋友,那我寧願當你最好的朋友,只要你不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我就非常感謝了。」

嘴上說得瀟灑,心里卻一陣陣地感到疼痛難忍。

第五十二章暴雨

「童恩。」

童恩剛進餐廳就聽見許卉叫她的聲音,她尋聲望去,只見許卉和傑瑞坐在一張餐桌旁正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