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 / 2)

但是,童恩心里很清楚,對那個男人的記憶,已經像紋身一樣刻在了她的心臟、大腦以及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以至於當他們重逢後的第一次握手,僅僅是手指的短暫接觸,也使得童恩的心臟顫抖不已。

鍾岳,這個讓她心儀的男人。她愛上他,真的只是源於對那個男人無法剝除的記憶嗎?當想到他有可能就是六年前買走她初夜的那個男人時,自己的恐懼和慌亂是那么真實。

此刻,躺在宇豪的床上,靠在兒子身邊,童恩明白自己在恐懼什么了。

近情情怯,不管她是因為什么原因愛上了鍾岳,她愛上了。真真切切地愛上了,那么甜蜜幸福的感覺還留在她的腦海中,她怕失去。

沒有人教過她這種情況下該怎么辦,上帝總是毫無憐憫地把她仍到栽滿荊棘的岔路口,無論她選擇哪一條路,都必定被扎得遍體鱗傷。

曾經的五個夜晚,無論賦予它多么堂皇的理由也改變不了他們買與賣的關系。在這其間,無論他們之間起了多少情感的變化也無法拉近他們懸殊的距離。這一點,張曉棋當初就已經十分清楚了,當時的鍾岳想必更加清楚。

六年後的今天,他們短暫的愛情能夠包容曾經的一切嗎?他們的愛有多深?情有多厚?深的能夠抹平彼此帶來的所有傷痛,厚的足以填平那條橫亘在他們之間鴻溝嗎?

她的害怕和恐懼是真切的。

不是沒有想到過重逢。在長達九個月的孤獨中,很多次,她想到過重逢,想象過真正面對他會是什么心情。在九個多月的漫漫長夜鍾,她覺得自己已經把答案想的非常清楚了。

她是誰?為什么要獨自熬過這艱難的九個月?

對於他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張曉棋,永遠都應該是隱形的,永遠都不能和他們生活在同一片陽光下。

這就是答案,一個無情的,冰冷的,無法改變的事實。

在這九個月里,她經歷了她人生最艱難的一次蛻變,一次從心靈到身體的徹底蛻變,當她在產房里把項鏈掛在兒子身上那一刻,她就在心里把張曉棋埋葬了。她作為童恩即將踏上美洲大陸前,她還曾經去張曉棋最後生活過的地方憑吊過她。

之後的五年,童恩從未再想過重逢這兩個字。

而命運偏偏又一次以這種形式讓他們相遇了,面對今天的愛和曾經的痛,讓她情何以堪。

從看到那條項鏈到現在,她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在這幢大房子里機械地走來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面對鍾岳深情的目光,她無法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像以前一樣的回視他。面對宇豪,聽著他一聲聲的童阿姨,她更無動於衷。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親口告訴鍾岳,她就是六年前把自己出賣給他的那個女人。

所以,她在等,等一個決心。

第六十七章遲疑

當童恩在樓上摟著宇豪在往事和現實中百感交集、愁腸百結時,鍾岳就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耐心地等著她。

在被童恩婉言拒絕了幾次之後終於等來了這個機會,鍾岳對今天晚上的期待使他一整天都很振奮,想不到一頓晚餐的時間全被兒子占了去,自己至今還只輪到在客廳里等待。等就等吧,這么多天都等過來了,這一會兒算什么?鍾岳太清楚自己兒子睡覺的速度了,最多十五分鍾,就睡得跟小豬似的了,就算他今天比往常興奮,半個小時總夠了吧。

三十四歲生日這天,鍾岳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里盼著寶貝兒子趕快睡著。他連電視都沒開,反正也看不進去,開著吵得慌。也沒百~萬\小!說,甚至沒拿本雜志報紙什么的臨時打發時間,就那么瞪眼干等著。

整個身體仰靠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眼睛盯著前方的某一處,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後悔。要不是自己怕童恩會再次拒絕,絞盡腦汁想出在家過生日這招,也許他們現在正坐在某個餐廳的包間里享受溫馨的二人世界。想到這兒他心里不由的有些慚愧,覺得有點兒愧對兒子。不過他確實有些後悔,他從來沒像今天這么像和童恩單獨在一起呆一會兒,那怕就一會兒。

今天晚上的生日晚餐壽星是他,但主角名副其實的應當歸鍾宇豪。童恩一進家門就被宇豪搶了去,直到開飯兩個人才從樓上下來,整個晚餐時間,她的注意力全在宇豪身上,自己這個真正的主角完完全全被忽視了,幾乎連個配角都算不上。

想到這兒鍾岳不由自嘲地笑了,竟然吃起兒子的醋來了,童恩和宇豪相處的這么融洽,這么親密,他應該高興才對,怎么反而嫉妒起來了?想著兒子今天晚上高興的樣子,鍾岳心里又釋然了,權當今天是給兒子過生日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鍾岳心里總是隱隱地感到不踏實,這種不踏實的感覺從童恩領著宇豪下樓就開始有了。他也說不出為什么,就是覺得童恩今晚看他的眼神有些飄忽,現在細想起來,那飄忽的眼神根本就沒有在自己臉上停留過,總是一閃就過去了。這說明她有心事,而且這心事和自己有關,聯想到幾天前那個晚上童恩明顯的反常和這些天對自己的躲避,鍾岳忽然覺得心里一陣煩躁。他抬眼看了下牆上的掛鍾,已經十點多了,難道宇豪還沒睡著?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朝樓梯方向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想了想轉身回到沙發前重新坐下。

客廳里寂靜無聲,整幢房子安靜的像睡著了一樣。

鍾岳心里卻怎么也安靜不下來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鍾岳急回頭,看見童恩正順著樓梯從樓上走下來。客廳里的燈很亮,但樓上僅開了一盞壁燈,童恩站在樓梯口,強烈的光線反差使鍾岳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低著頭,極小心地看著腳下的樓梯,生怕發出太大的聲音,一階一階地往下走,專注的樣子讓鍾岳看的出了神。

終於走下最後一階樓梯,童恩抬起頭,毫不意外地走到正在出神的鍾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剛才下樓的時候她就知道鍾岳的目光一直在跟隨著她,所有才更加小心地盯著腳下的階梯,生怕一緊張踩空了。

鍾岳眼前一晃回過神來,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童恩面前,目光熱切地看著她,「想你呢,想你怎么還不下來,是不是扔下我回仙宮去了?」

童恩的心臟忽地漏跳了一拍,眼睛躲閃地看向牆上的掛鍾:「都十點多了?哄宇豪睡覺,不小心自己打了個盹兒,誰知道就這么晚了。」

鍾岳笑了,「我說宇豪怎么睡這么慢,原來是仙女睡著了。既然困成這樣,就別走了,今晚就留在這兒睡吧?」

童恩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幾秒鍾之後才「砰,砰,砰」的跳起來,臉也忽地一下紅透了。

「已經不困了,一點兒都不困了。」

鍾岳說話的時候原本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關心之情太迫切,看見童恩語氣慌亂和紅霞似的臉,心房也猛地跳了幾下。

「那就去我的書房坐會兒吧?呆會兒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

好靜啊,童恩抑制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稍稍落在鍾岳後面一些,眼睛里全是他高大的身影。整幢房子精得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種下意識的緊張使童恩渾身的肌r又綳得緊緊的。

「諾,這就是書房,參觀參觀吧。」

推開書房的門,鍾岳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站在門邊。童恩從他面前走過,努力用輕松的語氣說:「看你這么鄭重其事的,這書房一定很……」

大,太大了。

雖然預感到會比較大,但這間書房無論是面積還是裝修得豪華程度,還是大大超出了童恩的預料。一個「大」字還沒出口,她就被室內宏大、豪華、厚重的氣勢驚呆了,她張著嘴,吃驚地看著眼前裝飾豪華的房間,那占據整整兩面牆的通頂書櫃,擺滿各種收藏的百寶閣,寬大的書桌,落地長窗旁十八世紀歐洲宮廷風格的沙發和柔軟舒適的躺椅,每一處都顯示著房子的主人對這間書房的特殊喜愛。

「怎么?是不是覺得太大了?」鍾岳站在童恩身後意料之中的看著她,第一次來這間書房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是啊,這么大一間書房,裝修得這么豪華,你一定很喜歡這個房間吧?」

「談不上喜歡。因為我是在這幢房子里長大的,早就習慣了這兒的一切,對我來說,這個房間只不過是比其它房間大一些。小時候,我最不喜歡進這個房間了,因為每次進來都要聽一大堆的教導。」鍾岳笑著說。

「這些都不是你布置的?」童恩意外地看著他。

「不是。這間書房是我祖父設計的,直到四年前過世,他老人家一直是在這間書房里處理各種事情,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自布置的。祖父過世以後,我原來並不想繼續用這間書房,可又覺得這么大一個房間閑著太浪費,就接著用了,不過一切裝飾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

「原來如此,我正奇怪你怎么會這么鍾愛歐洲古典風格?看來你祖父心里有歐洲十八世紀的情結。」童恩忍不住調皮地說。

「噓,小心!三尺之外有神靈。」鍾岳故作緊張地警告道,伸手指了指左面書櫃中間。

童恩被他煞有介事地表情弄得真有些緊張了,她摁著突突直跳的心臟,小心地朝鍾岳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書櫃中間的擱架上,擺放著一張花甲老人的照片。童恩慢慢走過去,雙眼仰視著照片上那雙似乎d察一切的眼睛。

鍾岳走到童恩身後,張開雙臂把她整個圈在懷里,下頜貼著她的鬢邊說:「這就是我祖父,別怕,他可是個再慈祥不過的老人了。」

身後是鍾岳火熱的胸膛,腮邊是他灼人的氣息,童恩剛剛松懈下來的神經瞬間又綳緊了。眼前的老人面容和藹地看著他們,但那雙歷經了幾十年人生的眼睛仿佛在說:「姑娘,我知道你是誰,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童恩的眼眶潮濕了,她乏力地靠在鍾岳胸前,無聲地在心里說:「我沒忘,我沒忘記自己的諾言。是命運把我帶到了這里,是老天爺讓我們重新相遇,您在天上,您一定都看到了,鍾岳和宇豪,他們愛我,他們需要我,請求您,讓我們團聚吧!」

老人的眼睛沉默著,這沉默意味著什么?

鍾岳火熱的唇印在她的鬢角,沿著面頰一下一下移到腮邊,輕聲問道:「在想什么?」

看著那雙沉默的眼睛,童恩喃喃低語:「如果,你祖父還活著,他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雙臂更緊地摟著她,鍾岳抬眼看看祖父的照片,「會同意的。」

「為什么?」

低頭看著她一側的臉頰,把自己的臉輕輕地貼上去,「因為我喜歡。」

「真的嗎?你肯定?」

鍾岳心里莫名的一窒,肯定嗎?片刻的猶疑,讓他失去了回答的時間。童恩已經掙開了他的懷抱,轉身面對著他。

「我當然肯定。」鍾岳急急地說。

童恩僵硬地笑笑,轉臉又去看櫃子上的照片。鍾岳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童恩,祖父已經去世了,他影響不了我們。更何況即使他在世也一定會贊同我們在一起的,因為他沒有反對的理由。童恩,這些天,你一直在猶豫,你在害怕什么對嗎?告訴我你究竟在怕什么?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影響不了嗎?這雙眼睛分明在說:「告訴他,告訴他你是誰,不要欺騙他,讓他自己選擇。你有這個勇氣嗎?你有勇氣告訴鍾岳你是誰嗎?你有勇氣告訴宇豪你是誰嗎?為什么離開他嗎?」

沒有,我沒有這個勇氣。

「我對自己沒有信心。」童恩脫口而出。

第六十八章決心

一句話出口,兩個人都愣在了那兒。

童恩緩緩回頭,一雙美麗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鍾岳,這是今晚她第一次直視鍾岳的眼睛,不再回避,不再躲閃,她心底飽含著期待,眼睛因心底的期待而明亮。鍾岳,給我一些信心和力量吧,讓我有勇氣繼續和命運抗爭。

鍾岳看著童恩的目光則有些困惑,他一時沒弄明白童恩這句話的意義。對自己沒有信心,童恩?為什么?

在鍾岳的眼睛里,童恩幾乎是完美的。她年輕美麗,溫柔善良,無論是學歷、社會地位,還是聰明才智都是無可挑剔的。如果說在他們兩人的關系中對自己沒有信心,鍾岳覺得那個人應該是他。從他知道自己愛上了童恩之後,這種模模糊糊的不自信偶爾會在心里閃過,即便年齡不是問題,自己畢竟離過婚,還有個孩子,這些現實中的條件心里不是沒有衡量過,但是鍾岳從沒想過要放棄,因為童恩身上有某種說不清楚的東西,深深地吸引著他,現在,童恩突然說對她自己沒有信心,鍾岳就很容易地想到了這些現實中的問題,而且很自然地理解為她對婚後的家庭生活沒有信心。他有些意外,因為從一開始童恩和宇豪的關系就很融洽,他看得出來,童恩對宇豪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他從來沒有想到這會成為他們相愛的一個問題,也因此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童恩的回答。

鍾岳遲遲沒有說話,童恩心里那盞微弱的燈火漸漸開始熄滅。這個時候,她真的需要來自鍾岳的信心和勇氣,但是,她從鍾岳的眼睛里沒有看到她期待的那種義無反顧的堅定,而是一種不確定的遲疑。鍾岳對童恩心理的錯誤理解使兩顆原已貼近的心又敏感地閃開了。

鍾岳沉吟著,尋找著最適合的表達方式,他松開剛才緊緊抓著的童恩的手,扶著她的雙肩帶她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對面,思考著說:「童恩,也許是我太著急了,讓你感到有壓力。你最近一直很不安時嗎?能不能把你的顧慮和擔憂告訴我,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商量解決。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考慮,我也一定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有一點你不要忘記,我愛你,無論你考慮的結果是什么,我都不會怪你。」

這就是鍾岳,永遠那么冷靜,永遠那么理解,永遠那么大度,沒有任何事情能使他放棄做人的基本原則。

童恩的眼前浮現出當年那個理智冷靜的高大身影,「你想過沒有?事情也許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或許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後悔。」

童恩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後悔也好,不後悔也好,曾經發生過的誰也無法抹去,必須自己承擔的,誰也無法替代。

「鍾岳,你了解我嗎?」

「或許不是太了解,但我很想更多的了解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你說的對,也許我們都太著急了一些,我們都應該再多給對方一些時間。」

「我同意。不過現在說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兒沉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說點兒輕松的話題好嗎?」

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童恩感到有些歉疚。

「那就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你是在這幢房子里出生的嗎?」

「應該是吧,出生時的事情我可不記得了,也從來沒想過問我爺爺。我只記得六、七歲以後的事情,那時候已經住在這幢房子里了。」

「講講你記得的事。」

「真的想知道?還是想更多的了解我?」鍾岳微笑地看著她。

「都想。」童恩的表情像個孩童似的期待。

「好吧。不過你可別失望啊,我小時候真的沒什么有意義的事。從我記事開始,這幢房子里就只住著我和爺爺兩個人,當然,我說的只是鍾家的人,當時家里還有強叔(童恩心里一跳)和幾個工人。是不是和現在的情況很相像?」

看到童恩欲言又止的表情,鍾岳笑笑,「你是不是想問我父母?沒關系,我早就習慣了沒有父母的生活,他們在我三歲的時候就不在了,除了照片,我對他們沒有任何印象。」

「我記得他們是因為車禍去世的。」童恩想起鍾岳曾經提起過。

「是的。我三歲那年,父母帶著我一起去旅行,出了車禍,車上的其他人全部遇難,只要我,被父母護在身體下面幸存下來。我很命大是吧?我爺爺在世的時候經常跟我說:你不僅僅是你自己,你的身體里有三個生命,所以,你的肩上也有三份責任。」

「三份責任?」

「對鍾氏企業的責任。我爺爺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他創下的這份事業,在他的思想里,沒有什么能比看到鍾氏子孫把家族企業發展壯大更重要。他曾經最驕傲的就是他的兒子被他培養成了一個優秀的企業家,當我父母去世以後,聽強叔講,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幾乎被打垮了。」

「你爺爺就沒有其他的子女?」

「沒有,我父親是獨生子,所有爺爺對他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就等於失去了他全部的世界。」

「他還有你啊!」

「那時候我還太小吧,重新培養一個人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但是他還是成功了,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企業家。」童恩由衷地說。

「他老人家的執著和堅韌造就了我的今天,可以說,我是祖父用心血培養出來的鍾氏企業唯一的接班人。」鍾岳環視著這間有普通房間三倍大的書房,「我成長的每一步都是在這間房子里設計出來的,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時期,每一天都是在嚴格的訓練計劃中渡過的。所以,我剛才說我小時候的事情很乏味的,因為幾乎每一天都是重復前一天的事情,如果我現在給你講,你一定很快就睡著了。」鍾岳似乎毫不在意地微笑著。

但是童恩知道,在他看似不在意的微笑中,隱含著許多遺憾和無奈。

「你想過要自己選擇自己的生活嗎?」童恩知道這句話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但還是忍不住問。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生活,小的時候沒有能力選擇,長大以後,親情和責任不允許他選擇。就像我,我身上背負著鍾家兩代人的期望和責任,我沒有其它的選擇,從我剛剛懂事那天,我就知道,我是鍾家唯一的後代,我做的一切都必須以鍾氏企業的利益為重,只能為鍾家增光,決不能給鍾家抹黑。所以無論多苦多累,我都沒有想過退縮。」

「那宇豪呢?你也准備像你爺爺那樣培養宇豪嗎?」想起宇豪,童恩的心突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