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2 / 2)

正琢磨著多少得弄點什么吃,門鈴忽然大聲地唱起來,把童恩猛地嚇了一跳。她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她在香港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知道她的住址,這個時候按門鈴多數是找其他房客的。

門鈴響了一會兒,隔壁房間終於有人去開門了,接著有人大力地敲她的木門,不耐煩地喊,「找你的。」

童恩一愣,找我的?她遲疑地站起身,走到外間的門前,剛要開門,忽然想起剛才好像一直跟著她的男人,緊張的心里砰砰直跳。門外又傳來禮貌地敲門聲,童恩定了定神,有什么好怕的?別說隔壁還有人,就是沒人,香港的治安也不至於糟到這種程度。

童恩拉開房門和關上房門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兩個動作一氣呵成,中間不超過一秒鍾的間隔。在關上房門的同時她也當場楞在了那兒,門並沒有鎖,她的手還停在把手上,門外的人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把門推開。

童恩呆呆地站在門里,大腦一片混亂。門外的人也靜靜地站著沒有一點聲音,她忽然懷疑自己看花眼了,也許是剛才的思念太過強烈,以至於出現了幻覺?不,不是,她不會看錯,也不可能看錯,門外面這個人,就是鍾岳。

門又一次被拉開了,盡管心里還在不停地抖動,臉上的表情已經被微笑代替。童恩強作鎮定地看向門外的鍾岳,扯動著似乎已不屬於她的嘴唇說:「鍾岳,怎么是你?」

鍾岳站在突然關閉的門外,既耐心又信心十足地等待著。童恩的反應太正常了,這種沒有任何心理准備的突然見面所做出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如果說鍾岳在敲門之前還有些忐忑,那么現在他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童恩的心和她關門的速度一樣,一秒鍾也沒變,而鍾岳自己最應該做的就是有足夠的耐心。

看著已重新武裝起來的童恩,鍾岳笑了,笑容在最後一秒變成了深情地凝視,他已經不准備給童恩任何逃避地縫隙。

「為什么不會是我?你不想看見我嗎?」

童恩心里突突直跳,鍾岳的直接讓她既意外又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你怎么會有我的地址?」心里雖然已隱隱猜到了答案,但仍忍不住問出了口。

「是你媽媽告訴我的。我去過了你青島的家,你媽媽給了我你的地址和手機號碼。」

童恩的臉突然漲的通紅,但瞬間又轉成失血般的蒼白。拉開門的那一刻她已經預感到了什么,但謎底就這樣被揭開,她仍然感到心臟停止了跳動,手腳冰涼麻木,空空的腸胃突然攪扭在一起疼痛難忍。

她嘴唇僵硬地張了張,喃喃地說:「你都知道了。」

童恩的表情讓鍾岳又痛又心疼,但他必須說出來,他必須讓童恩直面過去,她一天不解開這個心結,就一天不能重新開始生活。他眼神愛戀地望著童恩,他的臉告訴她: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有多愛你,我愛你,這還不夠嗎?你還怕什么?我,鍾岳,就站在你面前,我的眼睛,我的臉,我的一切都在告訴你,我愛你,你還猶豫什么?

童恩看懂了,每一句話都看懂了。她的臉開始發燒,心也一絲絲地開始溶化,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漂浮在空氣中的落葉,找不到讓它永遠棲身的地方。

「你打算一直讓我站在門外嗎?張曉棋。」鍾岳的嘴角帶著笑,充滿愛意地說。

童恩的臉更紅了,既尷尬,又羞怯,說不清的感覺混雜在一起。身體下意識向旁邊一閃,給鍾岳讓開了進門的路。

鍾岳一步邁進門里,這一步邁進來,他知道,他已經勝利了。

返身關上房門,他和童恩都站在窄小的過道里,兩人之間就只有僅僅半步的距離。狹小的空間讓童恩有些心慌意亂,她沒話找話地說:「我還沒有吃飯,你也還沒吃吧?不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吃飯。」說著就要拉開門。鍾岳一把抓住伸到面前的手,另一支手緊緊地抓住童恩的另一支手,熱的燙人的雙手慢慢用力把童恩的雙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心口上,看著童恩的眼睛說:「我的胃是有些餓了,但是這兒更餓,已經餓了一百八十多天了,再餓下去,會出人命的。」

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在這炙熱的一握中不堪一擊地瞬間瓦解掉了。童恩無力地倚在身後的牆上,身體因為渴望在輕輕地顫抖。天知道她有多渴望這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有多渴望這灼熱滾燙的胸膛,一百八十多個日日夜夜,這壓抑不住的渴望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血r中隱隱跳動著,她佯作不知地忽略它,冷落它,刻意地排斥它,因為哪怕是一點點的關注,都會使它迅速泛濫地咆哮起來。她感到握在他手中的肌膚在一寸寸地融化,骨頭被嵌進了他的胸膛里,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她虛弱地仰視著眼前這張被情感燒得通紅的臉,手心里捧著擂鼓般地心跳,忽然有一瞬間的迷惑,也許是在做夢吧?可夢為什么這么真實?真實的讓她無法抗拒。意志突然在一剎那松懈下來,她太累了,在和自己無休無止的斗爭中把意志消耗光了。就當是一場美麗的夢吧,她不再抗拒,不再掙扎,閉上眼睛享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

面前越來越重的呼吸燙傷了她臉上的皮膚,回憶和夢境交織在一起,大腦的混亂和身體的顫抖使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灼燙的氣息漸漸近她的腮邊,當鍾岳的唇帶著飢渴,帶著侵略,帶著思念,帶著強烈地快把自己焚毀的愛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時,霎那間天旋地轉,世界在她身邊消失了,尷尬、羞怯、矜持、理智,所有的一切統統跟周圍的世界一起消失了。雙臂在鍾岳擁住她身體的同時纏上了他的脖頸,兩張嘴唇帶著強烈的占有欲緊緊地糾纏住對方,不留一點兒縫隙地膠著在一起,似乎要把刻骨的思念和渴望都傾注進這一吻中。兩個人都像溺水的人遇到救星,死死地纏住對方,即使同遭沒頂也絕不松開。

鍾岳在童恩的唇張開的一瞬間就失去了僅存的自制力,童恩的氣息像醇香甘美的紅酒,還未品嘗就已經使他沉醉了。他深深地吮吸著,那柔軟的感覺令他周身的血管都擴張開來,他松開嵌在他胸前的小手,雙臂環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隔著薄薄的衣服,感到掌心下柔若無骨的身體漸漸變得發熱,當童恩的雙臂蛇一般纏上他的脖頸,身體像藤蔓似的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鍾岳大腦中禁錮已久的欲望轟的一聲沖了出來,瞬間流遍了他的身體。他用力把她更緊地貼向自己,恨不能把她嵌進自己的骨骼里再也拆不開,直到兩人都呼吸困難,才不得不分開有些腫脹的雙唇。

童恩急劇地喘息著,胸脯因喘息激烈地起伏,她雙眸痴迷地看著鍾岳,所有的語言,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此刻的眼神里。

鍾岳的大手帶著深情和欲望從後背滑上肩膀,滑向童恩光滑如緞的脖子,溫柔地撫摸著她的下頜、臉頰,粗重的呼吸使聲音發出顫顫的轟鳴。

「我愛你,童恩。我愛你,張曉棋。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愛你,愛得快要發瘋了,我,……」

童恩的唇再次吻上了鍾岳,把後面的話吞進了自己嘴里。這無聲的允諾令鍾岳精神為之一振,他不再猶豫,雙臂用力一托,直著把童恩抱了起來,兩人熱烈地親吻著,纏繞著,從狹窄的過道一直吻到卧室,當他們雙雙交疊著倒在床上時,童恩的氣體已經軟得沒有了一絲氣力,她意識迷糊地回應著鍾岳瘋狂的吻,只覺得記憶中的激情潮水般漫過她的身體,鍾岳的唇帶著電流在她的臉頰、脖頸、雙肩飢渴地親吻著,滾燙的大手三下兩下除去了阻擋在他們之間的薄薄的衣料,當童恩的意識開始回復時,他們之間已沒有了任何阻礙。

和當年不同,這一次不是被動的承受,童恩對鍾岳長久的思念使她的身體就像已經熟透了的果實,飽滿、豐盈,鮮嫩而多汁,當鍾岳毫無障礙地進入她的身體時,微微的疼痛使她下意識地仰起頭,歡愉和痛苦交織的感覺強烈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緊緊地環住鍾岳的脖子,身體隨著他瘋狂的撞擊晃動著,鍾岳愛欲交織地親吻著她,身體因強烈的快感更加緊密地和她契合在一起。他一遍遍低喚著她的名字,那深切的愛把她的心填得滿滿的。當她最後挺起身,嘴唇渴望地吻住他的下頜時,鍾岳一聲滿足地嘆息,靈魂終於攀升到快樂的頂峰,隨著一聲:「我愛你,鍾岳。」長久禁錮的欲望幸福地在她體內爆發了。

第七十九章繾綣

五月的晨曦,悄悄地爬上童恩的窗欞,嬌羞地從縫隙里偷看屋內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室旖旎。

床上,一夜激情的兩個人沉沉地墜入夢鄉,正和周公親密會晤。即使睡著了,四肢扔互相糾纏著,童恩的頭枕著鍾岳的臂彎,身體貓一樣縮在他的懷里,鍾岳空著的一條胳膊摟在童恩的腰間,一條腿環著童恩的雙腿,霸道地把她整個圈在自己懷里。

鍾岳先從睡夢中醒過來,睜開眼睛盯著童恩看了很久,一絲笑意從嘴角抑制不住地溢了出來。昨晚的一點一滴,像電影回放一樣歷歷在目,激情中的童恩美得令他炫目,而他自己,那令人血脈噴張的瘋狂,使他懷疑那真的是自己嗎?

鍾岳滿足地閉上眼睛,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自己吧。但卻只有在她,七年前的張曉棋,今天的童恩面前,他才會如此熱情奔放、酣暢淋漓地投入全部激情。

他睜開眼睛,寵溺地看著懷里嬌柔俏麗的臉龐,情不自禁地在她花瓣一樣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真的是情不自禁,七年前那種情形下,他仍能情不自禁地投入從未有過的激情,她身上有一種鍾岳無法抗拒的魔力,使他總是情不自禁地釋放出自己的全部熱情。指尖撫過撒在胳膊上的發絲,心中幸福地嘆息,你是我今生的魔女,遇到你,是上天給我的饋贈,我是何其幸運。

鍾岳一動不動地躺著,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他恨不得把周圍的一切都統統屏蔽掉,就讓她不受打擾地躺在自己懷里,睡到地老天荒。

一陣急促的鬧鈴聲突然在頭頂上方響起,鍾岳慌忙伸手去找,摸了兩下也沒摸對地方。童恩終於被惱人的聲音吵醒了,閉著眼睛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鬧鍾,按下去,刺耳的噪音驟然停止了。她縮回手重新蜷回原來的地方,舒服地准備再睡一會兒。迷糊了大約十幾秒,突然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還躺在鍾岳懷里,她騰地坐了起來,剛想後退卻猛地發現自己身上寸縷未著,又「呀」的一聲鑽回被窩,後背對著鍾岳,羞得連脖子都染上了紅暈。

鍾岳好笑地看著她這一連串的動作,一聲不出地讓她盡情發揮,直到童恩像鴕鳥似的縮回被子里,才從後面抱住她笑得喘不過氣來。

童恩被鍾岳笑得更加羞愧了,她把頭埋在被子里,身體因鍾岳的環抱緊張地綳著。鍾岳的笑聲因昨晚的激情變得沙啞低沉,透過被子傳進童恩的耳朵里,顯得說不出的性感。童恩的心砰砰地跳著,一時怎么也不敢抬頭面對鍾岳。

童恩縮得越緊,鍾岳越是止不住笑,終於把童恩給笑惱了,轉回身揮拳在他身上一通亂捶。

「叫你笑,叫你笑,還笑不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鍾岳這回總算知道武俠小說里為什么說女人是花拳綉腿了,這小拳頭捶在身上,就跟按摩一樣,別提多舒服了。他看見童恩一張俏臉紅得像染上了一層紅霞,眉頭惱怒地緊皺著,別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嘴里告著饒,手上可沒有留情,伸手捉住扔在揮舞的小拳頭,輕輕一帶,柔滑的身軀便重新回到他的懷抱里,火熱的嘴唇順勢吻住了玫瑰般的紅唇,把抗議聲生生地堵了回去。

童恩無力地掙扎了兩下,漸漸地軟了下來,嘴唇不由自主地回吻著,身體又像藤蔓一樣眷戀地貼緊鍾岳堅硬的身軀,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室內溫度驟然升高了。

鍾岳一翻身把童恩緊緊地壓在身下,雙臂撐住上身,火熱地吻像雨點般的落在童恩的眼睛、鼻子、嘴唇、尖俏的下巴上,如果說昨晚鍾岳的吻每一下都帶著強烈的欲望,而今早,這如春風甘霖般的吻,每一下都宣告著濃濃的愛戀。

童恩熱切地回應著鍾岳溫柔繾綣地吻,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敏銳地感受到來自鍾岳身體的情欲信號,這充滿愛意的情欲,令童恩幸福地渾身顫栗,而r體的每一粒細胞扔清晰地保存著昨夜激情的記憶,她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在鍾岳嘴唇的縫隙里掙扎著呢喃出聲:「別……」

鍾岳松開她的唇,戲昵地問:「別什么?」

童恩的臉又紅了,喘息著別過頭不敢看鍾岳的眼睛。鍾岳柔情地低頭輕吻著她光滑圓潤的肩,順著脖頸一下一下吮上她的臉腮,在她唇邊輕輕啄咬著,低聲問:「說呀,別什么?」

一聲輕吟從童恩嘴邊細碎地流瀉而出,她無助地抵抗著身體里泛濫的情欲,惱羞成怒地挺身一口咬住鍾岳的肩頭。

「嗷……」鍾岳吃痛地叫出聲,接著又忍不住呵呵地笑起來,笑聲從胸膛里傳出來,在童恩的胸前震顫。他想不到童恩急起來竟像一只小野貓,可愛地讓鍾岳新奇不已。

「還笑,還笑。」

童恩惱怒地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但這次沒舍得用力。

鍾岳不笑了,雙手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說:「咬吧,咬狠一點,咬出血來。這樣,我就會知道我們現在不是在夢境里。今天你給我留下一個疤痕,就永遠不許再離開我,因為你已經宣布了你的所有權,我,鍾岳,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情感,我的一切,都只屬於你。來吧,簽字蓋章吧。」

童恩美麗的眼睛里盈滿了淚水,她哽咽著抬起頭,抱住鍾岳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鍾岳一動不動地承受著,眼里含著濃濃的笑意抱緊她,童恩松開牙齒,一絲淡淡的血腥彌漫在她的口中,她緊緊地纏住鍾岳的脖子,臉貼上鍾岳的臉,一聲「鍾岳」剛剛出口,就「嗚」地哭出了聲。

鍾岳狂熱地吻住她的唇,吻著咸咸的淚水,灼人的大手撫上令他心盪神馳的豐盈茹房,嘴唇的縫隙里流瀉出喃喃地低語:「童恩,童恩……」

童恩的嗚咽化作了激情難抑的呻吟,巨大的火熱頂得她燥熱難耐,她扭動著身體,雙腿迎接般地張開,手臂無措地抓緊鍾岳的背,越來越急切地想和他融為一體。

鍾岳再也忍不住欲望的折磨,身體用力一沉,又一次瘋狂的激情在晨曦羞澀的目光里上演了。

第八十章信任

在返程的航班上,鍾岳的心情已經和來時截然不同。在他身邊的位置上,童恩正閉著眼睛假寐,挨著鍾岳的一只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里。從上了飛機,鍾岳就一直這樣握著童恩的手,童恩笑他說:「你不握著我,我也跑不掉,除非我能變成窗外的白雲,可以在空中自由地漂浮。」鍾岳聽了不置可否,照樣緊緊地握著,好像只有他一松開,童恩真的會從密封的窗戶飄出去。童恩也只是搖頭一笑,沒再說什么,由他握著。

飛機平穩地飛行著,客艙里大部分乘客都在閉目養神。鍾岳扭頭看著童恩,童恩閉著的雙眸在微微地顫動,鍾岳知道她沒有睡著,再有一個小時就要見到兒子了,她心里緊張的很。鍾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兩只大手掌心,用力握了握,輕輕在她耳邊說:「別緊張,有我呢。」

童恩的睫毛抖動了一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側身把頭倚靠在鍾岳的肩膀上,她知道,她今後再也不用獨自一人面對所有的問題了,這雙堅實的臂膀,永遠會讓她倚靠著,永遠會給她力量。

鍾岳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從心底笑了,童恩的信任讓他的心情就像窗外晴朗的天空,一片澄明。

當他們在童恩簡陋的小屋里再次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身體親密地貼在一起,心靈也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童恩的眼睛清澈湛藍,像大海一樣盪漾著無限的深情,雖然還含著淡淡的羞澀,但不再躲避,不再掩飾,坦誠、依戀地凝視著他,讓鍾岳的心幸福地不敢呼吸。

她看了一眼頭頂的鬧鍾,「呀」的一聲坐起來,「已經九點了,我遲到了,怎么辦?」她緊張地看著鍾岳,驚慌失措的樣子是鍾岳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從昨晚到現在,童恩給他的驚奇和喜悅太多了,他真有點兒應接不暇呢。他坐起身,低頭在她的肩上吻了一下,輕笑著說:「你打算把我一個人仍在家里,自己去上班?」

「啊?」童恩有些發愣。

從見到鍾岳到現在,不是在激情中沉溺,就是在夢鄉里沉睡,根本沒時間考慮眼前發生的事情。鍾岳的到來,意味著什么?她心里已經隱隱知道,但卻沒時間去細想。

「不上班怎么行?我還沒有請假。」這份工作得來不易,剛剛有了起色,童恩心理上一時沒有准備。

「現在請啊。」鍾岳把手機放在童恩手上,示意她,「打電話。」

童恩看看手機,又看看鍾岳,深吸了一口氣,下了決心。

童恩之所以決定來香港沒回美國,主要是因為這里離媽媽相對近一些,而離鍾岳也比較遠。但倉促來港,又沒有朋友幫助,找工作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履歷上,她也沒填在道森公司工作的經歷,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又沒有工作經驗,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談何容易。最後,憑借著美國名牌大學經濟系的文憑,得到了勵升公司市場銷售部業務員的職位。

以童恩的工作能力和勤勉,很快被上司慧眼發現,一個月之後便被從總部調到位於尖沙咀彌敦道的銷售分部任外勤業務主管。童恩工作起來本來就是個拼命三郎,再加上為了忘掉鍾岳,她不讓自己有一點空閑胡思亂想,銷售分部的業績連續三個月蒸蒸日上。

這個時候請假,她心里明白鍾岳的意圖絕非請一天假這么簡單。她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而這一次,是鍾岳替她拿的主意,雖然他不知道前方到底是鮮花還是荊棘,可那里有她割舍不下的珍寶,有鍾岳陪她一起走,她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這個假非常好請,因為童恩工作半年來從未請過一天假,而且業績出色,所以剛一開口,上司就批准了。童恩打電話的時候鍾岳就坐在她身後,嘴唇一刻沒閑地在她l露的肩膀上輕吻著,弄得童恩身體一陣陣酥麻,好不容易打完電話,童恩伸手抓住胸前那雙不安分的大手,轉身問道:「現在咱們干什么?」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鍾岳順勢反抱住她,逗著她說:「還能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