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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幣 未知 6220 字 2021-02-13

作品:錯幣

作者:陳一夫

內容簡介:

錯幣由於印刷錯誤不能流通,卻被收藏家所追捧。它因價值不菲而暴富於持有者,也成為一種損人利己商業行為的象征。本書以輕松、詼諧的格調,飄逸、奇麗的京腔京韻,勾勒出當前金融界無序競爭的殘酷,呼喚著真情與誠信的回歸。

作者簡介:

陳一夫,原名陳志強。男,北京市人,高級經濟師,北京市作家協會會員。已出版文學作品:長篇小說《金融街》(2004年1月,春風文藝出版社)、長篇小說《資本魔方》(2004年1月,春風文藝出版社)、長篇小說《錢網》(2005年9月,中國文聯出版社)、長篇小說《錯幣》(2006年1月,春風文藝出版社)。

出版過經濟著作《商業銀行系統化績效考核》,在《改革》、《城市金融論壇》、《城市金融》、《中國機電》等刊物上發表過經濟論文數十篇,受聘北京大學金融系,輔導碩士研究生完成畢業論文。

五一支行行長龔梅為了阮大頭非法融資而來的二億美元存款與至大支行進行著斗智、斗色、斗狠的殘酷競爭。中央銀行的康處長自打棄官做了職業詩人之後,除了寫詩、打工之外,捉j便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發現五一支行的小職員譚白虎和民營老板阮大頭都與漂亮老婆龔梅似乎有著某種暖昧。突然,一個持槍、戴口罩的歹徒出現了,幾聲槍響之後,商戰的殘酷、猜疑的無奈都伴隨著三個生命在銀行營業廳的結束而消失。

作品以輕松、詼諧的格調,以飄逸、奇麗的京腔京韻,以殘酷的金融商戰為一條主線,銀行搶劫、非法融資犯罪和感情瓜葛為兩條副線,勾勒了當前金融無序競爭的殘酷,譜寫了人生多彩的情歌,呼喚了真情與誠信的回歸。

正文

對中國金融j商的無奈譏諷

作者:胡彩虹

以寫金融小說著名的北京作家陳一夫既2004年1月由春風文藝出版社推出長篇小說《金融街》《資本魔方》、2005年10月由中國文聯出版社推出《錢網》之後,2006年元月又由春風文藝出版社隆重推出了他的第四長篇小說《錯幣》。

像前三部作品一樣,陳一夫在《錯幣》中依然緊扣中國經濟的脈搏,為讀者描繪了一個發生在金融圈里的滑稽而悲涼的故事:

農村來的銀行保安譚白虎,在夜深人靜的銀行門口撿到了一把五四式手槍,正碰上美女行長龔梅陪客戶吃喝回來,他不但沒有匯報,反而把手槍私自藏了起來。在此之前,譚白虎接待了一個兌換錯幣的豁嘴青年。

龔梅的老公老康不甘於碌碌無為的官場生活,棄官從文,自費出版了一本詩集,卻無人問津。由於老婆龔梅忙於工作經常很晚回家,再加上他棄官之後的失落感和經濟拮據,他總懷疑美女老婆有外遇。不久,老康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密告龔梅正與農民企業家阮大頭在天上人間歌舞廳鬼混。依然深愛著老婆的老康,被蠱惑著踏上了捉j之路。

升為客戶經理又苦於沒有業務做的譚白虎,通過保險公司夢幻支公司齊美麗獲悉至大投資公司有大筆美元。而至大投資公司董事長阮大頭是一個靠非法融資起家的草根金融大亨,表面上春風得意,實際上卻正處於被公安局查處的風雨飄搖之時。他有相當於兩億美元的資金要尋找出路。到銀行存款獲取高息就成為了他的現實選擇。

速發銀行馬行長為了競爭至大投資公司的二億美元存款特地成立了一家至大支行,與龔梅的五一支行進行拉存款的無序競爭,這給阮大頭獲取高息提供了良機。

阮大頭既要獲取存款的高息,又想吃到龔梅的美色。而龔梅既不願放棄阮大頭的存款,也不願意讓阮大頭沾到自己一點偏宜。於是,龔梅與阮大頭之間便開始了貓捉老鼠一般的商戰。阮大頭先在天上人間歌舞廳設套,拉龔梅同居不成,再在至大投資公司屬下的野鴨湖設局。阮大頭想先用酒把龔梅放到,結果他卻自己先醉倒了。因為,有一個神秘人物給阮大頭偷放了醉酒葯。

龔梅為了拉住阮大頭的存款,從老康處得知了阮大頭老母有一種奇怪的瘙癢病,而且雲霧山下神醫馮瘸子處有特效葯。她就和譚白虎一起遠赴雲霧山,取得了這種葯。

眼看著阮大頭的存款就要被五一支行拿到手的時候,至大支行也使出了狠招,試圖通過美女計,搏取阮大頭老母的好感。

老康在捉j的過程中,感悟到作一個無聊詩人同樣無法獲得人生的自我實現,就在江莉莉的幫助下進了保險公司,並與江莉莉一起取得了很好的業績。他不但重新有了錢,而且還當上了保險分公司的總經理助理。

龔梅發現了老康與江莉莉的親密接觸,雖然她還愛著老康,但鑒於老康的所作所為,也只得走上法庭,准備宣判自己與老康這段婚姻的死亡。

至大支行的行長任博雅是依靠買了一張假碩士文憑,在老婆齊美麗動用保險公司存款的情況下才當上至大支行行長的。他一方面從五一支行挖牆腳,拉來原業務經理左忠堂作副行長,從保險公司拉來美女江莉莉作客戶經理,以不擇手段地展開與五一支行之間的拉存款競爭。

龔梅正在慶祝自己通過獲取特效葯開發至大投資公司存款成功的時刻,被江莉莉帶來的噩耗攪了局。龔梅竟昏倒過去。但是,她蘇醒後,明知道自己拉存款的事情已經不可能,而且神醫馮瘸子已經摔死,但是,她依然義無反顧地把特效葯送給了阮大頭的老母。她從此放棄了無休止的無序競爭,開始籌劃以誠信和提高服務質量為主的銀行業務。她的人格在拉存款的工作失敗之後得到了升華。

就在江莉莉不但獲得了至大投資公司的存款,而且被任命為主持支行工作的副行長,就在一切都仿佛塵埃落定的時候,她卻從已經到中央銀行當上處長的左忠堂那里聽到了阮大頭的公司非法融資案件將被查處,阮大頭本人也將被逮捕的壞消息。無序的金融競爭最後終歸於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康終於發現給自己打匿名電話和對自己實施搶劫的神秘人物正是一個叫馬苦苦的在校大學生。他在馬苦苦的告別之言里聽出他要搶劫五一支行的企圖後,立刻趕往五一支行。譚白虎由於自己的假學歷被任博雅揭發而面臨被分行處理的命運,正和美女行長匯報情況。馬苦苦持槍進了五一支行,實施了搶劫。

就在老康進入五一支行的大門,馬苦苦有點走神的瞬間,譚白虎抽出自己攜帶的手槍,並毫不猶豫地對馬苦苦s擊。馬苦苦的槍先響了,譚白虎倒在了血泊中。老康拿過譚白虎的槍,也被馬苦苦打倒。就在老康摔倒的瞬間,他的槍響了,一顆正義的子彈結束了馬苦苦無奈而苦悶的一生。

商戰的殘酷、猜疑的無奈都伴隨著三個生命在銀行營業廳的結束而消失。在王傑那首《回家》的悲涼歌聲中,留下的,是真實人生的苦澀滋味,是對回歸逢商不j精神家園的美好憧憬。

作者一改以往作品嚴謹縝密、滴水不漏的風格,以輕松、詼諧的格調,以飄逸、奇麗的京腔京韻,以殘酷的金融商戰為一條主線,銀行搶劫、非法融資犯罪和感情瓜葛為兩條副線,對當前金融無序競爭的殘酷進行了辛辣的揶揄。在這之中,也對正面人物的品格進行了美的升華,為廣大讀者譜寫了一曲人生多彩的情歌,呼喚了真情與誠信的回歸。這也使陳一夫金融小說中y暗背景下的正面主題,像一縷明媚的朝陽,照亮了全書。

從新書《錯幣》,看當今的金融小說。

一、哪個狗日的丟了槍?

在古老的京城,一個沒有星星沒有月的深夜,愛槍的譚白虎竟然在五一支行門口的一堆破報紙里撿到了一把中國造的五四式手槍!

起初,這個小保安也以為是天方夜譚,炸著膽兒也不敢信這槍是真的,因為,他曾經在北京玩具市場上瞧見並買了一把類似的仿真槍。可在家鄉的縣武裝部當過幾天民兵的他,屏住呼吸,忍住心跳,顫栗著雙手卸下子彈夾的時候,他差點兒魂飛魄散!那子彈沉甸甸、滑溜溜、金光閃亮的,一顆顆地退下來,整整有五顆,跟他過去在農村用過的,一模一樣,一丁點兒也不含糊!

他狠勁兒地掐掐大腿,那痛感有如呼吸一樣真實,蔌地疼到了心底。此情此景,咋樣兒琢磨,咋樣兒確信不是做夢!

「槍!哪個狗日的丟了槍?!」

譚白虎想喊。這聲音如果喊出來,一准兒像狂風呼嘯里的辣辣蛄叫,是顫栗的,是吭奮的,是生命之中的最強音。但是,他張了瘦嘴巴,卻沒喊出聲,本能一般地以做賊似的敏捷,把子彈重新上夾,推夾入槍,再把手槍用破報紙重新包裹起來,一下子塞進自己的懷里。那沉甸甸的鐵家伙立刻落到肚皮上,被腰間那條花五塊錢買來的假金利來皮帶撐住了。當鐵家伙觸及自己肚皮的剎那,那涼冰冰的感覺,不禁讓他在驚喜之余依然倒吸了幾口涼氣。

私藏槍械就是犯罪,要被判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這是中國的法律。雖然譚白虎現在的最高學歷依然是花五百塊錢從形跡可疑分子手里買來的大專文憑,雖然他實際上依然只有初中文化,但是,對於喜歡讀一切閑書、喜歡對啥子(地方話,意為:什么)事情都瞎琢磨一氣的他來說,對現在行為的後果,依然心如明鏡一般地清楚。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譚白虎的老毛病。這毛病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咋樣兒改也改不了。這毛病發展到暗戀女人方面,就更是登峰造極、不可救葯了:明明曉得作為一行之長的美女龔梅,從地位、從模樣、從學歷、從金錢,從無論那個方面都屬於天鵝一類,可他這無論咋瞧、無論咋比,都只能算個癩蛤蟆的支行小保安,卻偏偏總想著有朝一日能親自吃一口天鵝r,哪怕一口也行!

走進五一支行營業大廳晶瑩剔透的玻璃門,譚白虎的心臟依然無法抑制地狂跳著。這時,一個黑影在冷不丁兒之間風一樣地從樓梯上飄下來,驚得心緒未平的他險些失足跌坐在豪華的大理石地面上。就在他的呼吸幾乎停滯的節骨眼兒上(注:地方話,意為:關鍵時刻),卻聽到了他熟悉、也迷戀著的女聲:

「小譚?是你值班?」

這熟悉的女聲像一針強心劑滋潤了譚白虎的心田,讓他終於緩過氣來。他的舌頭受強刺激的打擊,依然不會打彎,就結結巴巴地支吾著:「龔行(注:業內習慣於把龔行長叫為龔行,有親切及尊敬之意)!這么晚了,您為啥子才下班呀?」

龔梅風一樣地飄到玻璃門前,玻璃門里映出的是她宛如清波中水草一般婀娜的身段,浮現的是她像晶瑩剔透的白玉一樣迷人的瓜子臉,閃爍的是她如同秋水一樣幽深的大大的杏眼。她小小的紅唇輕啟,用天籟一般的聲音先笑,然後再道:「工業部那五億存款,要跑!今兒晚上,速發銀行馬行長競請財司務施司長吃飯去了!」

「速發銀行這一撮(注:地方話,意為:大吃),不是明擺著要挖咱們的牆腳嗎!?」譚白虎做出憂國憂民狀。

「我不趕過去陪吃陪喝,嗆他們一杠子(注:地方話,意為:搗亂),不行呀!」

一個「陪」字飄進耳朵,只當是一個「暖」字鑽進心窩兒,譚白虎撿槍的驚恐頓然之間飛入了九霄雲外,舌頭也利索起來。他受寵若驚地恭維道:「咱行都靠您啦,您沒日沒夜的,可太辛苦啦。」見美女行長飄飄速去沒有停留的樣子,也沒有被自己言語打動的跡象,譚白虎又上前一步,諂笑道:「這么晚回家,康處長不會有啥子意見吧?如果他有啥子不相信您的地方,趕明兒我作證!」

美女行長聽小保安在此時、以此種方式提到了自己的老公老康,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的細眉不自覺地揚起來,秋水一樣的杏眼中也泛起無限的哀怨。她沒說話,只是瞪了眼前的小保安一眼,就從他主動打開的玻璃門那里,風一樣地飄出去,直飄到那輛白色的本田轎車前,才對跟過來伺候著她從車位里倒車的譚白虎支應了一聲:「今兒,行里行外的,沒什么事情吧?」

譚白虎正為自己馬p拍得不是地方而懊惱,冷不丁兒聽美女行長問起五一支行安全的事情,不由得心里一驚,他真想把撿到手槍的事情招出來,以此來博得美女行長的一驚,從而也博得她對自己的關注,但是,他的嘴動了幾動,最終忍住了,沒有出聲。他不假思索、幾近本能地撒了謊:「沒啥子事情!堂堂北京還能有啥子事情嘛!」

美女行長在小保安的幫助下從車位里倒出了車,才走出幾米就又把車停在了譚白虎的身邊。她放下車窗,對外邊的他吩咐一句:「你們可給我清醒著點!在北京搶銀行的,也不是一起兩起了!」

「搶銀行?」譚白虎學著古裝戲里小太監對待慈禧老佛爺的德行,躬著干瘦的身子,連聲說:「不能!不能!不過……」

龔梅見了小保安這副奴才相,像嚴冬里撒來了一縷斜陽,紅唇上綻放出了一絲笑意。可譚白虎的一個「不過」立刻又讓她的笑容凝固,而後消失了。

「不過什么?」

「剛才有一個大學生,拿了一張錯幣來兌換。順便還問起了辦助學貸款的事兒!」

「錯幣?什么錯幣?」

「一張百元大票,那阿拉伯數字的一百愣是並列著印了兩排!」

「拿櫃台上給他換了!」龔梅麻利地脫口而出,「貸款是怎么回事?」

「這學生是京城大學的,好像叫什么馬苦苦,想辦助學貸款,卻是一副鬼鬼祟祟的德行!」

「馬苦苦?怎么叫這么個不吉利的名?我不是早就說過嗎?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貸款,一律不放!讓他找國有銀行去!國有銀行舒舒服服地吃官飯,就應該負擔社會的這種責任!」龔梅痛快地甩出一句話。

「不過,」譚白虎躬著的背像秋天里一只掛滿豐碩穗子的紅高粱桿兒,依然沒伸直,「我已經告訴他,那錯幣,咱這兒不能兌了!貸款的事,我倒覺得他挺可憐的!是個豁嘴!」

不滿像一縷微光映現在龔梅的臉上,她瞥了一眼小保安,吩咐道:「錯幣,人家下次來,一定要給換!你也沒理由不給換!而貸款,越是兔唇越不能貸!一個豁子,畢業了找不到工作,貸款怎么還?我這是辦銀行,是企業,又不是開福利院!」

小保安見美女行長態度堅決,就趕緊謙卑著自己的嗓子,附和道:「成!如果這豁子趕上上班時候來,我跟櫃台上的人說!堅決不貸!」見美女行長依然看著自己,他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他再拿錯幣來,立馬兒就換!」

龔梅剛要升起車窗,忽然想起了什么,關切地甩下一句話,撂給了譚白虎:「趕明兒,你也可以學點業務了,拉存款去!其實沒什么難的,跟有錢的主兒搞搞關系,你一個大小伙子,又有大專文憑,足夠了!」

龔梅不等小保安再說什么「感謝領導栽培」之類的小話,轟一腳油門,白色本田便帶著一路的鳴叫,飛一樣地開走了。

譚白虎在夜幕里眺望著,直到美女行長的車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看不到半點尾燈的光亮了,才咽一口口水,轉過了身。

聽美女行長說讓自己學點業務、准許自己也去企業拉存款,他的心里像放了一個節日里才能夠放的大煙火,赤、橙、黃、綠、青、籃、紫,頓時同放光明,心里心外都燦爛極了。

由保安員到拉存款的業務員,對譚白虎來說,無異於人生的一大飛躍。他從進入五一支行的第一天就期盼著這一時刻!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希望在脫離農門之後,能夠出人頭地呢!只是他不曉得,美女行長今天的豁然開恩,是他對她一直卑躬屈膝加暗戀的原因,還是他不斷地找在分行有個閑散位置的老鄉任博雅說情的結果。

他透過玻璃門的反光,照見自己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咋樣瞧咋樣覺乎著今天的自己豁然高大起來。他偷偷地按按肚皮前的鐵家伙,再用干癟的瘦手呼嚕一把沒r而多棱、方而瘦的臉,壓低嗓音叫道:「狗日的,老子終於有出頭之日啦!」

揮拳的鬼影映現在玻璃門的光影里,使他冷不丁兒地又想起了啥子,y沉了瘦臉,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咋覺乎著美女行長和他的康老公,又有戲演啦!」

二、天生我才咋沒用

在黑夜已然困頓得就要讓位於白天的時候,龔梅的在任老公老康卻還點著一盞昏暗的台燈,留守在計算機旁,修煉一般地煎熬著自己。他在等,等著可能不忠、可能已經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美女老婆。

憂郁王子王傑那首叫作《回家》的憂傷之歌,從計算機的音箱里,正如訴如泣一般地飄揚著:「我走在清晨六點無人的街,帶著一身疲倦,昨夜的滄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回家的渴望又讓我熱淚滿眶,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聲唱?我在歲月里改變了模樣……」

他叫康迎曦,瘦高個兒,清瘦臉,一對外凸的大眼睛,高而細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鏡。雖然現在人人都依然叫他康處長,但是,這份榮耀早已是桃花逐水春去也,都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