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錯幣 未知 6183 字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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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頭心緒頗佳,因為現實的一切,有如春夢,板兒上釘釘兒一般的真切!

牌桌上,阮大頭的對面是美女龔梅,左、右手是譚白虎和左忠堂。他一邊出牌,一邊時不時上一眼下一眼的瞟著龔梅,一只大手在洗牌的瞬間,也要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碰一下對面龔梅的小手,樂不可支地占一丁點兒小偏宜。

龔梅雖然心知阮大頭對自己的美體壓根兒就沒憋好p,但眼見這一條小船上,有著四五個大活人,料他阮大頭也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敢把自己怎么樣的包天色膽!倒是身邊的這個左忠堂,讓她依然放心不下。雖然她心知左忠堂離開自己到至大支行後,必是自己搞定阮大頭存款的一個死硬對手,但是,就因為這樣,她才更要借野鴨湖一游,示之以德、感之以情,以期留住或延緩此人投奔速發銀行的速度,哪怕等自己把阮大頭的存款搞到手,再讓這個懷才不遇的主兒另謀高就也好!

左忠堂自打接到了任博雅邀請他到速發銀行至大支行任副行長的橄欖枝之後,早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但是,對於他這種年已四張(注:地方話,意為:四十)的人來說,調動一回工作,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件。由於待遇、任務的事情還沒有落實,所以現在的他,還不敢貿然和龔梅說「拜拜」,只得應著頭皮,來陪這個美女行長下企業,還要強顏歡笑地陪她摸麻打牌了。

譚白虎自打偷偷在野鴨湖里試了一回槍之後,早就憋著再來這里對著天上的飛禽「啪」地放上一槍,因此,美女行長一吩咐他隨行到至大投資公司,他就美得p顛p顛的,興奮的一宿沒合上眼,滿腦子除了美女行長艷麗的憨態,就是要不要帶槍的思考。眼瞧著天已經開始發亮,他才勉強地眯了一覺。臨下樓的時候,他居然還是把在地磚下藏著的鐵家伙帶了出來。沒轍,只有懷里有了這個鐵家伙,他才覺乎著自己特男人,才感覺氣粗、腰也硬!

「辟和!」龔梅見對面的阮大頭不斷地看牌,不斷地期待,預感到阮大頭快要和牌了,趕緊吃了左忠堂打出的一張「餅」,推倒了自己面前的麻將牌。

阮大頭挽惜得直嘬牙花子,把自己面前的麻將牌一推,大聲嚷嚷道:「你們瞅瞅,萬字一條龍!就差個五萬!」

龔梅會心地笑了:「而且,這五魁,您阮董已經捉了好幾圈了!」

阮大頭一臉的無奈,眼睛直愣愣的瞅著龔美女,嘴上叨咕著:「高!實在是高!」

譚白虎老實巴交地說:「幸虧左忠堂點了炮!否則,我這點錢一下子就要輸光了!」

瞧了阮大頭齊齊整整的萬字牌,左忠堂也是噓了一口氣,連連道:「我給龔行點這一炮,小和辟大和,值!太值了!」

阮大頭倒真有一丁點兒不高興似的,似笑非笑地說:「你們五一支行這上下級配合得挺默契呀!」

龔梅一點兒啞巴虧也是不肯吃的:「我們工作上配合默契,牌桌上可是黑白分明,沒一丁點兒貓匿兒呀!」見阮大頭低頭不語,龔梅便瞅了一眼左忠堂,一語雙關地問:「是不是呀,左經理?」她這話一來說給阮大頭聽,可主要還是想就此和左忠堂套套近乎。

左忠堂似乎悟到了美女行長的深意,但他還不知道美女行長是否清楚自己暗地里准備跳槽的打算,也不知道美女行長將是一個什么態度,於是,只得尷尬地應付著:「那是!那是!」

阮大頭挽一挽袖子,正要重新碼牌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電話對面的人是他在北京市西城區開辦的一家地下錢庄的經理。

「你說什么?客戶要提前支取本金?!」阮大頭急赤白臉地叫出了聲。見牌桌上的幾個人都大眼瞪小眼地望著自己,他自知失言,趕緊暫時停住了打電話,招呼文才子道:「小文子,來!快給我們上水!」

一直在船頭觀風望景的文才子趕緊跑進來,給大家重新上了一回茶:「頂級西湖龍井!沒隔年的,大家可要慢慢品呀!」

阮大頭趁機溜到了船邊的無人處,對著手機壓低嗓音吩咐道:「我們沒這規矩!每年利息比銀行多付好幾倍,他們哪能說取就取!」

「阮董,這家人才死了男人!n毒症,已經把所有的錢透析(注:治療n毒症的唯一辦法,費用奇高)光啦!女人又診斷出是胃癌,不動手術不成!」

「他們的親戚朋友呢!不會都死光了吧!」

「除了一個上小學的孩子,真就沒有別人啦!」

阮大頭望著浩淼的湖面,無奈地嘆口氣:「成吧!算我們倒霉!連本帶利全還給她!只是這事可要保密,要不,在我們這兒買股票的老百姓都提前取錢,你就是把我嚼巴嚼巴吃了,也沒錢還!」

阮大頭心有余悸地回到船艙,見大家都在悠閑自得地喝茶,趕緊招呼一聲:「對對對!大家慢慢地品。反正我們時間有的是!」說罷,不懷好意地瞥了龔梅一眼。

聽了阮大頭話里有音的話,龔梅抬起頭,直視阮大頭的大眼泡,問:「難道阮董要安排我們在這里打一天麻將牌不成?」

阮大頭鼓著大眼泡,對客人宣布道:「你們恐怕不知道,我這野鴨湖里,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賓館呢!今兒晚上,咱們就那兒住了,連玩再喝,不一醉方休,誰也甭想孬丫子(注:地方話,意為:跑)!」阮大頭心里的小算盤正暗自打得「啪啪」響,心說:我不拉你這龔美女住這兒,我的食色計劃怎么進行第二步嘛!

龔梅沒有嗅出問題的嚴重性,依然半認真半玩笑道:「阮董不是要擺鴻門宴吧?」

文才子見阮大頭支吾著沒踅摸到合適的詞兒開口支應,便搶先解釋道:「我們董事長,是希望咱們五一支行的同志們,好好放松放松!」

左忠堂心里頭惦記著與任博雅商談調動的事兒,便先於龔梅趕緊推辭:「我晚上還有事兒哪!我可不能陪阮董啦!」

龔梅本來想堅決回絕阮大頭不懷好意的熱情,但見左忠堂急赤白臉的德行,料定他又惦記著跳槽的事情,便把心一橫,索性改變了原來的決定:「成!銀企合作嘛,今兒咱們誰也不許先走!」

阮大頭一聽龔梅的話,心里立刻笑開了花,一邊把不慎喝進嘴里的茶葉往外吐,一邊半真半假地對左忠堂下了命令:「左經理,你可不許走!有什么事兒還能大過龔行的事兒去!」

龔梅看一眼低頭不語、心事重重的左忠堂,再瞥一眼得意洋洋、y陽怪氣的阮大頭,借機叮了一句:「不過,喝酒之前,存款協議可得簽了!我可不《慢慢地陪著你走》了!」

阮大頭大大咧咧地笑了,大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花:「沒問題兒!我阮大頭辦事兒,你龔行盡可放一百八十個心!」此時,他心里笑開的花,比臉上的還大、還燦爛呢!他琢磨著:你個小俏娘兒們,想不「慢慢地陪著我走」,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當夕陽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姍姍來遲卻又悄然而至的時候,阮大頭望著西方血色的天空,用一雙大手推倒了麻將城,站起了身。終於,他自認為圓滿地就此結束了食色計劃的第一步,並琢磨著實施其食色計劃的第二步了:就是借吃飯的機會,灌龔美女及其他所有人的酒,讓酒精壯起自己的色膽,讓酒精麻痹龔美女的羞恥之心,讓酒精麻翻身邊的譚白虎、文才子、左忠堂這三個礙事礙眼又不能少的大燈泡!

「上船!上船!咱們去賓館,開飯啦!」阮大頭做了幾次深呼吸,大聲招呼著。就在船靠岸的時候,岸上的樹叢里,有一個矮小的黑影像一只靈巧的貓一樣,在眾人面前一閃就不見了。

阮大頭揉揉大眼泡,叫道:「那兒是他媽的誰呀!我的地盤上,不會也出了人猿吧!」嘴上大咧咧地說,可心里卻直打鼓,他真的擔心公安局的人貓(注:地方話,意為:注意)上他的湖心島。於是,他又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地脫口而出:「我這里沒有鬼,誰來查,我也不怕!」

文才子東瞧瞧,西看看,而後對阮大頭敷衍道:「我可什么也沒看見!」

因撿槍而心懷鬼胎的譚白虎,雖然沒有支聲,可心里卻仿佛突然飛來了一塊隆冬里的冰砣子,幾乎把他的心臟凍成了零度乃至不會跳動!因為,在那個黑影從草叢里躥出來之前,他分明看到那家伙手里握著一把黑亮亮的手槍!而且,正鬼鬼祟祟地用槍瞄著龔梅的腦袋!

龔梅對眼前的一切完全熟視無睹,她詫異地看一眼譚白虎,埋怨道:「愣什么神兒!快走!」

譚白虎想說啥子,又不知道說啥子,只得咽了一口口水,悄沒聲地上了岸。

至大投資公司的水中賓館鬧中取靜,建在一片蘆葦叢生的湖心島上,有如世外桃源一般幽雅。從水中到岸上,有一個不大的碼頭;從碼頭到賓館,有一條悠長的甬路;甬路的兩邊是被冬季蹂躪得一色枯黃的衰草。賓館像一只五臟六腑俱全的麻雀,雖然不大,只有三層,但卻功能俱全:一樓是餐廳,二樓是歌舞廳、桑拿浴室,三樓則是規格齊全的客房。

阮大頭為了他食色計劃得以成功實施,不惜財力准備了一桌豐盛的野味、水鮮大宴。天上飛的,有野鴨子、有鴿子;水里游的,有魚、有王八;草上跑的,有土狗、有綿羊;土里水里長的,有藕、有薯、有青菜;不論原來是活的,還是本來就死的,全部冠之以綠色食品美名。

阮大頭的酒也是別出心裁、特色明顯的。生啤、黑啤全部是自家生產線的自產品,尤其是一種號稱:「至大巡洋艦」的酒,雖然不是自產,卻是阮大頭親自勾兌的,也更是他的得意之作:他把白酒「二鍋頭」與葡萄酒「長城白」勾兌到了一起,再瓶裝陳封了半年,於是那酒,不辣不甜,卻又辣又甜!阮大頭對「至大巡洋艦」的酒性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就是一大杯下去,讓你暈頭轉向,昏昏欲睡;二大杯下去,讓你興奮不已,感覺不醉;三大杯過後,讓你混淆y陽,全無所謂。

人r場上的老手阮大頭,在酒桌上,不但裝備齊備,而且經驗老道。他雖然知道「至大巡洋艦」的厲害,但是,卻沒有一下子就冒然對龔梅及三個大燈泡使用這秘密武器。他先上了自家產的德國口味的生啤,三輪之後,再上意大利特色的黑啤,等在坐的幾位都已經到了暈頭暈腦的節骨眼兒上,他才拿出了早已經准備就緒的絕活:「至大巡洋艦」。

「來來來!喝喝喝!」阮大頭拿起「至大巡洋艦」的大酒瓶,熱情洋溢地招呼龔美女,大眼珠子里游盪著難以察覺又難以抑制的壞水。

龔梅依然輕敵,她再怎么曉得阮大頭沒憋好p,也始終確信阮大頭不敢當眾把壞p放出來。見阮大頭的面部表情全是嬉皮笑臉,她斷定自己主動出擊搞定存款的時機已到。於是,她用纖細的小手推開阮大頭推過來的大酒瓶,亮著細嗓,以美女天然的優越感,高聲說:「我說阮董,咱們還『慢慢地走』呀?!該簽協議了吧!」

阮大頭翻一翻大眼珠子,心說:這小俏娘們兒!還真他媽不糊塗!嘴上卻娓娓動聽地誠懇道來:「存款嘛,跑不了你的!在哪家銀行不是存嘛,對我來說,都一樣!喝!咱們先喝個痛快!」

龔梅一把奪過阮大頭手里的大酒瓶,一對杏眼銳利得像兩把利劍,直刺阮大頭的雙眼。她以毫不妥協的態度對抗阮大頭的死皮賴臉,說:「不行!您阮董日理萬機,在哪家銀行存都一樣,才容易忘了我們五一支行哪!」

譚白虎已經把臉喝得像塊大豬肝了,依然誓死捍衛美女行長:「對!阮董不簽協議,我們就不能再喝啦!」

左忠堂大有借酒澆愁的意思,幾杯啤酒下肚,小小的三角眼就已經是微開微合,眯眯瞪瞪地頹乎酒席之間,一言不發了。

文才子見阮大頭面露尷尬之色,趕忙給阮大頭解圍,說:「存款協議我已經寫好了,就在我的電腦里。咱們撮完了,我打出來,一式兩份,咱們一簽不就得了嘛!」

阮大頭不等文才子的話音落下,趕緊一邊說著「就是」,一邊去奪龔梅手里的大酒瓶。他心里急呀,沒有「至大巡洋艦」這個手段,他怎么實施自己的第三步:背醉酒的龔美女上床呢!

龔梅把阮大頭的手一推,一張粉紅的秀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索性把大酒瓶放在桌子底下,而後,從身邊拿過自己的挎包,抽出兩份協議,推到阮大頭身邊,以美女習慣的盛氣凌人之態,一字一頓地說:「你們打的協議,那叫存款承諾!協議存款,銀行是用這種正式協議的!」見阮大頭一副暈頭暈腦的樣子,龔梅乘勢追擊,「怎么樣?我的阮董,銀行的字,我早就簽好了!銀行的章,我也蓋好了!您是不是就在這兒簽了吧!」

阮大頭心里回盪著孔老夫子的祖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後又不出聲地狠狠罵道:「美女作行長,真他媽比男人強!如果龔梅是個男的,敢跟老子這樣拔份兒,老子不抽丫嘴巴,也得起身走人啦!」但是,阮大頭心里的小算盤不論怎么凶神惡煞般地拔拉,可面對著自己日思夜想的美女行長,依然像一個怕老婆的丈夫,低頭服軟了:「成成成!簽簽簽!」

龔梅見阮大頭就范了,立刻從挎包里拿出了簽字筆,塞進阮大頭的大手里。

阮大頭自然賊心不死,他怎么能讓自己的食色計劃就這樣沒有半點兒葷腥地泡湯呢!他的大腦袋以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盤算著,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嚴肅認真的德行,嘴里銜著龔梅的簽字筆,一字一頓地念著存款協議的條款:「甲方:五一支行;乙方:至大投資公司……」

龔梅正准備宜將勝勇追窮寇的時候,左忠堂似乎突然醒了酒,眨著紅紅的小三角眼,裝出一副無意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阮董,我今兒喝多了!按您的存款額算,每存一千萬,我怎么著也得喝了一杯酒吧?」

左忠堂的話,像爛石頭砸進了野鴨湖里,立刻激起了阮大頭腦海里的火花。他樂了,似乎瞅見了自己繼續實施食色計劃的曙光。於是,他把簽字筆一放,把協議往身邊的椅子上一撂,大大咧咧地叫道:「簽簽簽!龔行你放三百六十五個心!我簽!只是咱不能光談工作,沒有喝好,不成呀!左忠堂一杯啤酒就拿走我一千萬美元,太不夠意思了吧!」

龔梅見阮大頭又要耍花招,心里暗暗叫苦,眼睛不動聲色地瞪了一眼依然一副醉態、實則故意搗蛋的左忠堂,嘴上狠狠地說:「那好嘛,有我們左忠堂在,阮董您想怎么喝?」

左忠堂立刻像被開水燎了p股一般地站起來,醉意全無,執意推脫道:「不成!不成!我的酒量,實在不能再喝了!」

譚白虎的確仗義,見左忠堂忽左忽右、鬼鬼祟祟的德行,便主動站起來,用一副大丈夫的氣概拍了自己的瘦胸脯:「阮董,您說,咱們咋樣子喝?老弟我陪到底!」

阮大頭怕譚白虎這個小職員壞了自己的好事,就借酒發瘋地呵斥道:「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要喝,我得跟龔行喝!」

龔梅本是個有酒量之人,而且飯前還去衛生間偷吃了幾片戒酒的胃葯,面對阮大頭的酒官司挑釁,依然不知也敢於不相信是計,心說:「我沒有喝倒你們的金剛鑽,還敢攬五一支行行長這個瓷器活!」她站來婀娜的身體,堅決得像個大男人,毫不含糊地應戰,「阮董,為了咱們銀企的合作愉快,今兒你說怎么喝,咱倆就怎么喝!」

阮大頭心花怒放了,他真想照定龔美女的小肩膀親昵地拍上一巴掌,但他的大眼珠子一轉悠,終於忍住了,心說:「火候不到,切不可草莽行事!」嘴上卻惡狠狠地下了酒令:「一杯酒,一千萬!」

龔梅應戰:「行!不過是美元!」

阮大頭本來想順口答音地說「成」,可把兩個喝啤酒的大杯子拿到自己和龔梅之前,立刻又心虛起來,心里盤算著:「我的計劃可是食色!不是賭酒!這幾大杯『至大巡洋艦』下肚,可別把自己也他媽的放倒啦!」於是,他趕緊招呼服務員,踅摸來了幾個中型杯,一邊倒酒,一邊吆喝:「喝喝喝!除了我和龔行,所有的人都得喝!」

龔梅反客為主地又了一句:「一杯酒,美元一千萬!」

阮大頭又踅摸到了占小偏宜的機會,把一根肥碩的小手指套住龔梅細小的小手指,高聲大嗓地叫道:「拉拉勾!就這么定了!」

一六、偷j不著失把米

在美女面前,最不爭氣的主兒要數作了癟子的阮大頭了。他既低估了美女龔梅的酒量,更像孩子一般地犯了一個孩子才能犯的錯誤。

在酒桌上,提著大酒瓶子的阮大頭,吆三喝五一杯接一杯灌大家「至大巡洋艦」酒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早已經有如老貓按住了小老鼠一般,是勝券在握了。可喝來喝去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睛就感覺越來越花了!他用自己肥厚的大手把一對大眼珠子使勁兒揉過之後,眼睛不但沒有不花,甚至瞅見的東西都成了雙影!他再重新、更使勁兒地揉,直到眼珠子感覺有些痛的時候,才停下來,向前一瞅,這回更糟糕,眼前所有的東西競成了三個影子,完全是古人「對影成三人」的境界!他的腦子也感覺越來越糊塗了,本來在心里策劃了許久的食色計劃的第三步,即背著美女上床行動,喝著喝著,在腦海里不知怎么的,越來越淡了!而且,不知不覺地競淪落成一個十足的酒鬼,一通地爭強斗狠,先是只與龔梅一個人喝,而後又莫名其妙地扯進了譚白虎,競一人對著兩人杯碰杯地干起了酒仗。以至最後,是怎么結束這場酒官司的,又是怎么與龔梅分手的,甚至是怎樣單獨入床休息的,他都全然不知!那個食色計劃像被什么鬼偷走了一樣,早就被丟到了腦後,忘得干干凈凈了。

等阮大頭重新睜開眼皮的時候,太陽光已經與野鴨湖的水面呈四十五度角,陽光撒在湖面上的溫柔的金黃色,早已經變成了耀眼的眩光。

「董事長!董事長!」文才子不但在耳邊叫著,而且還搖起了阮大頭的肥肩膀,「大家都起來了!是不是應該吃早飯了?」

阮大頭一激靈,突然坐起身,驚問:「幾點了?」

「早晨九點多!」

「她們……都起來啦?」

「都起來了!」

阮大頭詫異著:「昨天,我……醉了?」

「昨天,全醉了!」

阮大頭疑惑不解地搖搖大腦袋:「不能夠呀!那么一點酒,怎么就能把我喝倒了!橫是有人放了毒吧!?」

文才子笑了:「董事長,這是咱們自家的地兒,怎么可能有人放毒呢!」

「沒毒?可我……是怎么進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