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悍匪 未知 5935 字 2021-02-13

他拿棉簽蘸葯酒給傷處消了毒,用清清涼涼的葯膏在腳腕處塗上一層,止疼的,最後再把鐵鐐子纏上紗布,這樣不會再磨腳丫子,傷口也不會漚得發炎。

邵鈞做得很仔細,眼前這人得哄著,順毛捋著,也捋習慣了。

邵三爺平時在家給人做過這活兒?沒有。他就給羅強弄過。

羅強一聲不吭,低頭看著人。

「現在舒服了?」

邵鈞瞪著對方。

葯膏和紗布是他特意繞道辦公室去拿的。他知道戴了鐐子的腳會磨破,皮破了露出r,挺疼的。

邵鈞說:「那幾扇大玻璃的錢,你們家三兒替你賠了。」

羅強「嗯」了一聲。

邵鈞說:「我知道你弟有錢,不稀罕這幾個錢,由著你這么折騰!有個貼心扒肺的好弟弟,特美,特親,是吧?」

羅強嘴角浮出一絲絲兒的得意。

邵鈞眼里緩緩袒露出深刻的不爽,委屈。

只要一提起羅戰那小子,他早就想甩臉了,這是兩個人之間邁不過去的那一道導火索,點火就著。

邵鈞提高了嗓門兒,咄咄人地,又說:「你們家羅三兒這么有錢,你怎么不讓他直接掏錢把你贖出去?

「羅強你明白這里頭的事兒,幾萬塊就能買一年,一兩百萬買你十年刑期足夠,一千萬買不來你出獄?」

羅強抬眼看著他:「我們家三兒的錢,他自個兒辛辛苦苦賺的,我g啥糟踐他的錢。」

「那你他媽的這就是糟踐我。」

邵三爺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

邵鈞把煙擲在地上,用牙齒啃自己的嘴唇,用皮靴子底狠狠地碾地上的煙頭,恨不得把煙灰煙絲都碾到水泥地板里。

他在小屋里圍著羅強轉了幾趟,氣急敗壞似的,用手指指著人。

「你弟弟不是跟你最親嗎?讓他拿出一千萬他不樂意?我就不信了。」

「你弟弟跟你再親又能咋樣?你為了他你什么都豁出去了,你他媽的連下半輩子都賠進去了,他呢?他打算陪你過下半輩子嗎?你弟已經結婚了,跟人家那口子卿卿我我甜蜜著,還惦記你這個當哥哥的死活!」

「上回你們家老三來探監,你怎么跟他說的?你咋不跟他說實話?」

「羅強你就是一大傻,你蹲大牢腦子都蹲傻了!」

邵鈞說著說著都快哆嗦了,氣得想抽人。

他要不是警察,羅強要不是個犯人,他早上去拿腳踹這人了。

「我比你更傻,我他媽的是天底下頭號傻。」

邵鈞指著自己的腦袋。

「你滿腦子裝的就是你弟弟,你就為他賣命吧。」

「你成全他,你就不成全我!……」

邵鈞眼圈兒紅了,撅著嘴,眼睛里一片凌亂的水霧,瞪著羅強……

這晚沒人知道那倆人談的什么。

值班兒的田隊、王管、鄭管幾個人,只知道邵三爺跟羅老二談崩了,重重地摔上鐵門,出去了。

邵鈞回辦公室翻出那幾包鴨脖子,凌空拽給羅強。

「啃你的脖子去……你寶貝弟弟孝敬你的!」

邵鈞小聲咒罵著,拎了一把椅子,在禁閉室門外的牆邊坐著。

他盤腿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支起來,悶著頭啃自個兒的膝蓋。

咱邵三爺牙尖嘴利,又脾氣火爆的,咬上了誰就不撒嘴,咬上褲子他也不撒嘴,鬧耗子似的,不一會兒就把制服長褲的膝蓋處啃出一個老大的d,這條褲子算是廢了……

羅強是第二天早上管教來給送飯時知道的。

王管嘮叨了一句:「羅老二,你又惹咱們邵隊長發火了吧?昨晚上你在屋里坐了一宿,邵隊在屋外陪你坐一宿。你不吃飯,邵隊也沒吃好飯,你說你,還好意思這么犯犟嗎?」

羅強略微意外地愣了一下,眼神黯下去,不吭氣兒。

據說,就是因為王管這一句話,羅強忽然就消停了,不鬧了,當天下午就跟管教說,要回囚室睡覺。

事後監區長還表揚王管,老王,你成啊,竟然把羅老二給教育了,說服了,這回沒鬧出什么大事兒,月底給你老小子記一功。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倆人頭一場對手戲,就吵架了555。

時間問題,羅太狼已經結婚了。故事情節有重合,但是,站在羅戰角度看到的那些事情,可能並非全部的真相,所以現在是站在二哥和小鈞鈞的立場和視角講故事了。

頭一天就收一堆雷,我的乖乖,感動壞我了!謝謝萌物們支持。

4、休假的星期天。。。

邵鈞雖然一夜沒睡,仗著年輕底子好,倒也精力充沛,一大早整裝齊備,六點鍾准時出現在監道口兒。

牢號里有起的早的,扒在小窗口上,眼巴巴地招呼:「呦,今兒是邵隊?邵隊您可真早啊!」

邵鈞那一張帥臉,修長挺拔的身板兒,往監道門口一擺,樓道兩側若g扇鐵門後面立刻探出無數j錯的目光,直勾勾地瞟著他。瞟他的人也並非懷有什么非分的意味。長相好看耐看,無論是男人,女人,大伙肯定都愛看兩眼。

尤其在監獄這種軍事化管理極其單調枯燥無聊的地方,模樣英俊一表人才的邵隊長,邵三爺,那就是第三監區全體勞苦大眾改造分子兼小市民階層,常年裝在眼睛里的一道流動的美景兒。那牛皮武裝帶扎得,腰部曲線順溜著,那大皮靴跺得嘎嘎的,電警g掄著,時不時再耍個小威風、來兩句糙話,走路的時候後胯還扭著,透出與生俱來的某種風流貴氣,旁人學都學不來的那勁兒……

因此,犯人們都挺待見這位很禁看的邵隊長,都喜歡他。

這天恰好是星期天,休息r,全天放風活動,犯人們最喜歡了。

食堂的大扇玻璃還沒修好,打飯的窗口四面呼呼地透著風,展示著羅強動粗發飆的光榮戰果,讓排隊打飯的犯人們私下j頭接耳,嘖嘖寒噤。

「要說羅老二現在啊,比以前脾氣順溜多了,咱隊長還是改造得好。」

「沒錯,這要是照著幾年前,那一張桌子得橫著掄三班班頭老癩子腦袋上。」

七班的班長不在,副班長順子帶隊從窗口領飯。

刺蝟端著飯盆出來,還扭頭嘟囔著:「多給我一勺不成啊!」

刺蝟跟順子不停地抱怨:「我怎么覺著,這米粥越來越稀了?咱們班先盛的,撇的是上邊兒那層,他們四班、五班、六班竟然都排咱們後邊兒盛的,他們喝的是粥底,咱們喝的是米湯,咱們班吃虧了!」

邵鈞眼一斜:「嘟囔什么呢?」

刺蝟偷瞥邵鈞一眼,哼哼唧唧地說:「老大趕緊放出來吧,再不出來,哥兒幾個下頓就快要喝白開水了。」

上午是在牢號里自由活動,歇著。沒文化的人就湊一只凳子上打打牌、聊聊天,有文化的就在圖書室里看百~萬\小!說。

吃過中午飯,下午是放風時間,犯人們組隊在c場上打籃球,或者娛樂室里打乒乓球、台球。

羅強就是這個時候放出來的。

娛樂室窗外走廊上,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外牆崗樓上持槍警戒的武警小戰士仿佛下意識地,咔咔咔迅速上膛,修長的槍管子隔空劃過走廊上的人,槍口警惕地指著某一個聚滿目光的身影。

幾乎所有的人都聽見武警的槍栓聲,視線齊刷刷地擺向門口,原本哄哄鬧鬧的娛樂室瞬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翹腳坐在凳子上指揮小弟打球的三班大鋪老癩子,不由自主地,把腳丫子放下來,坐直起來,那緊張得,簡直像迎候監獄長談話。

七班的幾個小弟,刺蝟、狐狸他們,都放下手里的球桿子。

兩個管教暗暗地握住後腰上別的電g,如臨大敵時候的習慣動作。

就連邵鈞自個兒都暗自綳直了腰桿,深吸了一口氣,莫名其妙地,心口砰砰跳了幾下。

羅強從外牆武警的槍口下收回兩道嘲弄的目光,回過頭,寬闊的脊背像山一樣遮住屋外的y光,朦朦朧朧的身形從淡黃s的y光中踏進來。

羅強的眉眼依然濃重,帶著毛邊兒的粗糙視線掃過全屋的人,沿著邵鈞的臉龐下巴迅速打了一個旋兒,重重地掠過……

娛樂室里經過短暫的沉寂,氣氛重新活躍起來,但是明顯與剛才不同。其他班吆喝叫喚的聲音收斂下去,透著一股子小心與忌憚。

刺蝟摸著腦瓢走上前:「強哥!您可回來啦……」

他們班有個綽號叫狐狸的,從人縫兒里鑽出來搶上前:「強哥,再不回來我們都想您了——」

對面兒坐著的某個班里,有人起哄:「就你一人兒拼命想呢吧?想得每天晚上貓似的,趴窗口上叫春兒!」

狐狸本名叫胡岩,因為那個勁兒,得了這么個外號。胡岩朝那人不屑地一瞟,捉了羅強一條胳膊就挎著走,半個身子都黏上去,美不滋兒的。他才無所謂旁人的閑言閑語,反正全監區的人都知道,一隊七班的那只小s狐狸,這幾年心里就裝著羅老二一個人。

邵鈞不動聲s地瞪了狐狸一眼,其實是瞪狐狸摽著羅強的那兩只賤爪子,真忒么賤。

他拿著手里的球桿兒,伏下身,「啪」,g脆利落地一桿讓紅球落袋,抬p股想走人。羅強已經放出來,看情形暫時不抽風了,邵鈞心里也踏實了。心里踏實,但是面兒上還沒找回來呢。

「強哥,給咱露兩手兒啊!」

「強哥,邵隊也在,比一場啊!」

羅強坐在凳子上,一只腳踩著凳面兒,歪頭挑釁似的瞅著邵鈞,眼神兒帶著勾刺兒,撩撥人的。

c,三爺爺怕過你啊?

邵鈞原本都要走了,又回過頭來,重新抄起球桿。

他夠著去打遠端的球,半邊身子伏在桌案上,一條大長腿瀟灑地往桌上一擺,硬制服長褲包裹的臀線呈現出小山丘似的弧度,修長的小腿翹在桌子外邊兒。

羅強盯著邵鈞的p股和腿,眯起眼睛,喉結滑動。

邵鈞拿他那雙風流吊梢兒的眼睛瞄了幾秒,又是很g凈的一桿,濺起幾聲掌聲。

羅強在稀稀拉拉的巴掌聲中霍然站起身,把胡岩摽著他的兩只手擼掉。

刺蝟從兜里摸出一顆藏了好幾天的煙,從管教那里借了火,自己一口沒抽,巴巴地捧著煙遞給他家老大。自從心甘情願五體投地地歸順了羅老二,這廝表現得徹頭徹尾就是一馬p精,帶二十四響兒的。

羅強眼皮子輕輕一抹,示意刺蝟自己享受去,刺蝟這才樂呵呵地把煙塞到嘴里,吸了心曠神怡的幾大口。

羅強嘴里來回來去嚼著一片銀杏葉,品嘗著酸澀微苦的滋味兒,手持球桿,緩緩地低下頭。

眼皮下流出的兩道視線與邵鈞撞個正著,逗弄似的流連。

邵鈞失笑,胸口一陣憋悶。羅強腰間那只手輕輕一震,動作細微,「啪」。

沉甸甸的球撞疼了邵鈞的心口,掙扎抽痛的心隨著紅球一起,砰然落入網袋……

羅強昨晚兒也琢磨了一宿。他根本就不信邵小三兒結婚了。

不可能的,邵鈞不會娶媳婦,也不會離開清河。他就吃定他了,這輩子跑不了,甭想。

娛樂室里掌聲連連,一幫看熱鬧的人都過癮了,盡興了。

邵三爺和羅老二那天就跟摽上勁似的,連開了三局。

圍觀群眾明顯分成兩坨,後排都恨不得站在凳子上,扒著前邊兒的肩膀看。

「就剩倆彩球,強哥拿下,拿下這局!」

「你們別美,邵隊下一局肯定扳回來!」

「賭啥的?敢不敢賭?」

「你說賭啥?!」

邵鈞正琢磨球路呢,橫過來一眼,敢賭啥?這啥地方?

三班的一個人指著刺蝟叫囂:「賭今兒晚飯,咱倆一人一根兒黃瓜!」

「敢瞧不起我們強哥?」刺蝟毫不示弱,「我們七班賭一盆黃瓜!!!」

「我們老大要是輸了,我們全班的黃瓜都給你們班吃!」

邵鈞抬眼,看見羅強樂了。

羅強難得樂一回,杵著球桿,拳頭半握擋著嘴,眼角眯出一片粗放的紋路。刺蝟那小子,說的那句話有歧義,「我們七班的黃瓜喂你們吃」,明晃晃地占了三班那二傻子的便宜。

邵鈞看羅強樂看了很久,又有點兒發呆了,嚴重影響他拼台的戰斗力……

倆人皆有意在眾人面前炫技,一桿又一桿讓人眼花繚亂,最終還是羅強技高一籌,三局兩勝。

羅戰往監獄里孝敬這幾張台球案子,也是知道他二哥以前喜歡打台球。當年在三里屯夜店,羅家老二出台跟各路混子賭球,從來沒輸過陣。

羅強打完台球,叼了顆煙(打球從邵隊長那兒贏來的),一個人在放風場上閑溜達,耳朵根兒聽見那邊兒又出動靜了。

監區長分派下來的活兒,讓一大隊的人趁著周末,把某塊破損褪s的內牆修整粉刷一下。監區現在都自負盈虧,能不花錢就盡量不花錢從外邊兒請人,這種事兒當然是利用牢里現成的勞動力。邵鈞讓幾個管教看著五班、六班、七班的幾撥犯人,刷牆。

活兒沒g一會兒呢,走廊的長明燈突然驚恐地跳動了幾下,噗地滅掉了,牆上的高壓電網滋啦啦的,尖銳地亂響。

「咋回事兒?g啥呢你們?!」

短暫的幾分鍾混亂,邵鈞提著警g沖進人群,緊張地維持秩序:「亂什么!站好了,都站好了!」

「誰碰電線了?活膩歪了嗎!」

邵鈞橫眉立目地吼。

七班的小眼鏡兒從梯子上摔下來,坐在地上。這孩子g活兒一貫笨手笨腳,不慎碰到電網哪里的機關,跳閘了。

「你咋g的活兒?刷個牆能刷到電網上去?!」

邵鈞氣得罵。

小眼鏡兒自己知道犯錯了,縮著脖子,戰戰兢兢地:「不小心的。」

邵鈞吼:「不小心的,那是高壓電,電死你怎么辦啊!」

全監區的電燈跳滅了一會兒,又亮回來,電網迅速恢復了供電。

邵鈞心有余悸地仰臉看著牆頭的電網,沒處撒火,抬起穿皮靴的腳丫子,踹了小眼鏡兒一腳。

邵三爺平時在監區里值勤,遇上事兒頂多是罵幾句,不愛出手揍人,不來體罰那一套,今天也是有點兒急,上火,再加上沒吃早飯,血壓不正常。

電網上幾萬伏的高壓電,萬一吸上去,就能把人烤成一具焦屍;而且高壓電網是防止犯人翻牆越獄的,必須24小時作用,一分鍾都不能歇菜,一旦因為電網故障停擺而導致犯人趁機鬧事哄監,這麻煩可就大了。

這種安全事故不是鬧著玩兒的,真出了事兒誰也甭想躲,無論是犯人受傷還是安全系統受損,獄警全部要被追究責任,邵鈞這個大隊長首當其沖,也難怪他火氣大,想抽人,恨鐵不成鋼得。

羅強循著動靜過來了,沉沉的一嗓子:「我們號的?」

「強哥……」小眼鏡兒哆嗦著,委屈了。

小眼鏡兒是三監區八百多名犯人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學生之一,平時被管教和獄友們照顧著,沒挨過什么打。

邵鈞瞟了羅強一眼。

牢號里哪個犯人犯了錯兒,都是回到屋里由大鋪二鋪的動手收拾人,管教的一般不親自體罰。邵鈞也知道,當著羅強的面兒收拾他們班的人,是不太給羅強面子。

他踹完一腳又後悔了,自己這兩天脾氣不好,踹有啥用?這孩子手腳就是不利索,踹兩腳也不能把個廢柴修理成鈦合金啊。

羅強咬著煙,看邵鈞:「邵警官,別動粗。」

邵鈞沒好氣地:「高壓電鬧著玩兒的?這小子剛才差點兒沒命了。」

羅強嘴角浮出冷笑,歪著頭說:「邵警官,監獄管教規范條例第一條,寫的是啥?」

邵鈞讓羅強問得噎住,沒話說。

前兩年司法部剛剛傳達下來的獄警行為規范,首要的第一條就是禁止毆打、體罰犯人,違者是有可能被追查的。

羅強手底下的小弟挨了體罰,心里難免不爽,難不成還要去監區長那里告三爺一狀子?

邵鈞卻沒想到羅強轉過臉,睨著坐在地上的小眼鏡兒,眼底突然爆出惱火,一手從嘴里拿開煙!

「唔……」

圍著看的犯人們齊齊地倒吸涼氣兒,都以為羅老二要踹人。

羅強根本就沒上腳。他穿的不是獄警的皮靴,只是普通的平底窄口懶漢鞋,腳都沒抬,就拿硬邦邦帶著刃的視線一掃,直接把大學生嚇得抱成一團兒。

「知道多危險嗎?知道會沒命嗎?下回g活兒小心著,手腳麻利兒著成嗎?!」

羅強低吼。

「今兒咱們一大隊誰值班兒?」羅強厲聲問,眼底掃過周圍站得直溜溜垂著頭的七班班友。

「邵隊,是邵隊值班……」幾個人嚶嚶嚶地哼唧。

「邵隊值班兒的時候,能不能都給我老實著,別他媽凈惹禍,給老子丟人。」羅強說。

眾人埋頭作小j啄米狀。

「出生產事故罰錢處分的知道嗎?……哪個連累邵警官挨批挨罰了,我一個一個收拾了。」

羅強這話音兒里,每一個字都透著狠勁兒。

邵鈞聽著,朝天翻了個白眼兒,不知道說什么……

羅強扭臉回來瞪著小眼鏡兒,邵鈞怕他出手打人,趕緊拿警g攔住。

「羅強!……」邵鈞低聲點醒著。

「羅強,服刑人員規范條例第十八條是什么?」邵鈞板著臉問。

羅強抬眼瞅著人,嘴角緩緩卷出一絲弧度,小樣兒的你。

服刑人員規范條例第十八條,禁止毆打欺壓同牢獄友,嚴禁牢頭、獄霸這種生物的存在。

羅強挑釁似的看著邵鈞,怎么著你?

老子還就明火昭彰地存在著了,怎么著吧?

邵鈞板著臉指著羅強:「你,回去給我背監規去。」

「背順溜了,晚上我檢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