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悍匪 未知 5948 字 2021-02-13

羅強喜歡,尤其喜歡那兩條長腿。

水流嘩嘩地響,遮掩住愈加粗重的喘息。

羅強一只手沿著小腹撫摸下去,和著潤滑的泡沫在大腿上揉搓,另一只手握住邵鈞慢慢勃起的家伙,從y根上用力一擼,聽到懷里一陣悸動。他一手托著那一套脆弱柔軟的東西,手指很有技巧地在凸起的筋脈上搓動,手勁兒卻又透著男人之間的粗魯和壓迫式的欲望,讓手里的家伙愈發堅挺炙熱。

「想么?邵鈞……」

羅強的聲音沙啞而誘惑,勾舔著邵鈞的耳垂。

他的手握著凸起處,延緩對方幾欲s精的快感,近乎貪婪地享受著邵鈞難耐的掙扎和喘息。

羅強身前也硬了,胸膛摞著壓下去,迷戀地用勃物挺弄著邵鈞的p股,楔進邵鈞兩腿之間抽動,沒注意到對方眼角流出的倔犟和怒氣。

邵鈞趁著羅強闔上眼發出第一聲低喘,突然橫起一肘,重重地砸開羅強環抱他的胸膛。

身體上無法抑制的思念和沖動讓他痛恨,讓他發瘋,讓他絕望!

羅強愣住。

當胸挨了一肘,皮膚紅了一片,羅強沒有還手,沒動彈。

他看著邵鈞的眼睛慢慢變紅,凌亂的發梢兒上滴著水,胸口都憋紅了。

邵鈞下身仍然勃起著,透明的水珠在軟頭上晃動,眼角紅得像要流出血。

邵鈞站在噴頭下狠命地沖,搓洗自己的身體,想要掩飾,把不停抽動的欲望按回去。拖鞋噼里啪啦地踩著滿地的水,仿佛滿地踐踏的都是自己的心,心口抽地疼,於是再把拖鞋脫掉,狠狠地摔在對面的瓷磚牆上……

兩個人的冷戰,已經小半年了,誰都沒好過。

兩個人的無期,一眼望不見前路的盡頭。

「邵鈞,別這樣兒。」

羅強啞聲說。

「別哪樣啊?」

邵鈞一身的水,赤l著,憤怒地看著他。

「他是我弟弟,我就那么一個弟,我想讓他在外邊兒過得好,是我欠他的,我該他的……咱倆之間這事兒能了了嗎?」羅強眼眶染著濃黑的墨s,直勾勾地盯著人。

「成,你跟你弟弟g去,你別來招我。」邵鈞怒目而視。

兩個人劇烈地喘息,寸步不讓地互相瞪著,哪一個都不是脾氣軟的。

「那你想讓我怎么著?」羅強冷著臉問。

「你什么時候能減刑?」邵鈞不假思索。

「減刑這事兒是他媽我能說了算的嗎?」

「減刑這事兒還就是你能說了算的,你真想出去你早晚能混出去,羅強你自己心里清楚。」

邵鈞咬著嘴唇。

「羅強我就沒見過你這么自私的混蛋,你自首之前,想過我嗎?我同意你那么g了嗎?誰他媽讓你去自首的?!」邵鈞低吼。

「……我一人做事兒一人擔,是我對不起我們家三兒我他媽也對不起你!我認罪我改造行嗎,這不是當初我進來的時候你教給我的嗎。」羅強冷冷地說。

「你殺人,你給你自己判了個無期,你他媽是罪有應得,你怎么不直接判死立即執行啊,我找誰去?你他媽的就做個套兒耍我呢嗎!」

「你就這么把我也判無期了……」

邵鈞把臉埋進手臂。

羅強的身形微微一振,眼底凌亂,冰冷無言。

清河監獄是重刑犯監獄,關押著全北京城各類臭名昭著的重犯。

這其中百分之五十的犯人收到的判決書是死緩和無期,羅老二就是其中之一。

羅強這輩子出不去了。他將在監獄里度過余生。

邵鈞光著身子,蹲在水簾子里,捂著臉,水嘩啦嘩啦地順著指縫兒流出來。

在別人面前,他從來沒哭過。別的事兒,沒覺著有這么難捱。

五年前,他剛踏進這所監獄的時候,從來沒有像那時那樣想要留在這里,就一頭扎在這里邊兒,世外桃源,給咱三爺爺落得一個逍遙自在,無人喝彩卻自得其樂。

他也從來沒像現在這么想要離開這里,不是因為厭倦,不是吃不了這個清苦,而是痛苦,難受,被絕望的鐵鎖纏著心,絞痛滴血。

邵鈞那天走出浴室,往濕漉漉的身上套著制服、皮靴。

「羅強我跟你沒完,你就毀我。」

邵鈞狠狠地抹自己的眼眶,擦掉臉上濡濕的痕跡。

「羅強,你什么時候能減刑,什么時候把自己弄出監獄,你再來求我。你一輩子就這樣兒了,我也一輩子就這樣兒,我跟你耗。」

邵鈞摞下狠話,手指撕扯著自己的制服,半大男孩兒負氣似的,別過臉不看羅強,英俊的臉因為被傷過心而扭曲。

耍起脾氣來,他仍然是那個邵三公子,是邵三爺爺。

他什么時候委屈過?什么時候被別人辜負過?羅強這個混球憑什么坑他!

「你我越獄,是嗎?」

羅強臉上掛的水珠一動不動。

「別他媽胡說。」邵鈞別過臉去。

「你不就是這意思嗎,我還有路走嗎?」

「我沒說讓你越獄!我就不是那意思!」

邵鈞氣得吼。

羅強從衣服里拿出煙,手指濕漉漉的,沒有火兒,只能用津y吸吮著煙卷兒里淡淡的煙絲味道,黑黢黢的身形在透光的窗子上留下一道雕塑般的剪影。

那晚羅強坐在大鋪的床上,靜靜地盤腿坐著,一夜未眠。

他看著屋角的監視器。他知道對方也正透過監視器,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么遙遙地看對方,往事歷歷在目,一樁樁,一件件,在黑暗中流動,那一刻仿佛就這樣,相看一生一世……

7、入獄。。。

邵鈞頭一回見著這個人,在清河監獄的大c場邊上。

那一年,監獄的大鐵門還沒安裝指紋和眼膜識別儀;大c場旁的小籃球場,還是一塊斑駁簡陋的水泥地;監舍樓下的一排槐樹苗,只有腳腕子粗,結出稀稀疏疏的幾串槐花兒,搖出一地輕盈的樹影兒。

那時候,邵鈞還年輕,回頭的背影還很瀟灑。

「三爺你的!」

「突了,這球突了!」

邵鈞接了同事傳球,身子一晃,人縫兒里鑽過去,空中上籃面對對手阻截的瞬間,一個瀟灑的假投真傳!

球被身後的同伴投進了,他自己斜著身子飛出去,地上打了個滾。

「你小子!……」田正義指著邵鈞。

邵鈞特別灑地一擺頭,甩掉發梢的汗。幾位爺每次值班上崗,就趁著犯人午休擠出來的丁點兒時間,在c場上打籃球,邵鈞是他們一大隊的分衛,這場的得分和助攻又兩雙了。

他打球打得熱,跨欄背心兒下擺翻上來,撩到胸口,露出幾塊整齊列隊的腹肌。腰上的皮帶永遠比正常人系松一個扣眼兒,長褲松松垮垮地掛在胯上,拖拖拉拉一直拖到腳面,要的就是那個半掉又不掉的效果,那是他們公安大院子弟的范兒。

一輛加長的押解車駛進鐵門,車上跳下來八名頭戴鋼盔手持微型沖鋒槍的特警,神情緊張而嚴肅。

邵鈞眼尖,隔著半個c場吼了一聲:「呦?……見血了?」

兩名特警隊員手上有血,胳膊纏了救急的綳帶。從北京城里開到清河監獄,大半天的路程,一看就是這一道兒上都沒消停,差點兒讓人給「翻」了。

「點兒背,c,沒事兒。」

其中一個人答道。

「誰啊?」

邵鈞慢慢悠悠地走過來;點頭打招呼。他的背心兒前胸被汗水浸透,肩膀的肌r線條閃著一層油亮的光,y光正好。

他問的是車里押的人,究竟哪一號重要人物。公安特警隊的三天兩頭往這里送一車一車的人,雙方路數太熟,互相搭話都不帶稱謂,簡明扼要。

邵鈞知道,市局就這么一輛裝甲押解車,帶防護鋼板的,專門押送具有危險x的罪大惡極的重刑犯,一般小魚小蝦的,還真配不上這輛車。

沉重的鐵鐐劃過車幫兒,穿著厚底兒窄口黑鞋的一雙腳落在地上,震得邵鈞腳下的土地微微一抖,心里也莫名一動……

囚犯的手和腳銬了個全套,由八名押送的警察用槍口層層封鎖著,送進監獄內牆。

「我們任務可算完成了,這人j給你們,剩下事兒可就全歸你們管了!」

押解的警察把牛皮紙公文袋拋給邵鈞,臨走甩給一大隊的管教們這么一句話,重重地松了一口氣似的,話音兒里竟然透出一股子如釋重負與幸災樂禍的腔調。

囚犯頭上套著黑s頭罩,只露出一雙眼。

寬闊的身形緩緩地從長廊下走過,黑布鞋突然回轉過頭,盯了邵鈞一眼。

深邃的眼,兩道濃重的視線透過黑s頭套,目光y鷙,帶著挑釁的意味,掠過邵鈞的額頭,掃s他的小腹……

邵三公子一愣,你小子看我?

看啥?

他下意識地低頭,手指悄悄摸向褲襠,檢查自己的文明扣兒系上沒有……

褲子拉鏈嚴絲合縫兒的,根本就沒走光。

邵鈞莫名地抬眼,正好碰上對方嘲弄的視線。他剛才摸自己褲襠,讓這人都瞧見了。

c了……邵鈞迅速拽下背心,蓋住小腹和腰,扭頭繼續打球去了。

回到辦公室,監區長把文件遞給一大隊的幾名管教:「這人,你們隊收了。」

「把這人關哪兒?」田隊長問。

邵鈞兩條腿翹在辦公桌上輕晃,抄起文件只掃了一眼,頓時皺了眉頭,眼底流露出嫌惡和鄙視。

這人犯的竟然是花案子。

「讓他去七班,老盛那個班。」田隊說。

一屋的同事噝噝呵呵地樂,都知道田隊長也沒安好心。七班是一大隊的「問題班」,好幾個刺兒頭,整人有一套,新號兒的進去,保准不能舒服了。因此,新來的看不順眼的犯人,不用管教的親自教育,弄到七班去收拾幾天,全都服服帖帖。

邵鈞回嘴:「噯我說,咋不弄你們二班三班去啊?」

田正義說:「我們三班沒你們七班厲害,我們甘拜下風。」

邵鈞:「少來!上回哪個班的打球犯規,串通黑哨,欺負我們?」

田正義:「至於嗎,不就一場球,去年輸的,您今年還惦記著找回來?!」

田隊長比邵鈞來清河來得早,資歷老,警銜也高一級。這一年,倆人不僅在籃球場上較勁,管理隊伍也較著勁。做管教的時間長了,其實都是這么個脾氣,手底下帶的犯人班就跟帶自己孩子似的,互相比著,還都特別護犢子。自己私下怎么削人訓人拿大皮帶抽人都沒關系,就是不樂意讓別人說出個不是,不能讓別人瞧扁了。

「給我們班就給我們班,給我什么人我都照樣兒訓他。」邵鈞在同事跟前不能示弱。

他把電腦里打了一半兒的游戲匆匆關掉,香煙嘬成個煙p股,碾進煙灰缸。

戴上警帽兒,提了警g,上工。

「一場球,就差兩分……小心眼兒。」田正義在背後小聲兒嘮叨。

後半句話沒說出口:公子哥兒,骨子里爭強好勝的臭脾氣。

「3709,入監。」

邵鈞喊著話,打開鐵門,把黑布鞋領進屋。

屋里的上鋪下鋪坐滿了人,大眼瞪小眼兒的,瞅著新來的犯人。班長老盛盤腿坐在大鋪的位置,旁邊坐著順子,刺蝟,胡岩,都定定地看著。

新來的犯人,入監都得換衣服,黑布鞋自始至終一聲兒沒吭哧,也沒廢話,默默地把衣服扒了,好像對監獄里這一套路數習以為常。

別說犯人們都看,邵鈞自己也忍不住瞄了好幾眼。新來的人極其沉默,眼光冷冷的,帶著一股子麻木不仁的y沉,薄薄的上唇抿成一道線,眉眼濃重,鼻梁很高,側面喉結輕顫的輪廓讓邵鈞莫名看了一會兒……

脫下來的衣服,由同牢的順子和刺蝟里里外外摸排了一遍,確認「g凈」。

布鞋是那種老北京穿的棉布衲白s厚底黑s布面的鞋子。這年頭很少有人再穿這種鞋。鞋底內側寫著「內聯升」,邵鈞認識,確實是一家老字號,做工講究,很「養腳」。

「內k呢,褲頭咋不脫?」刺蝟翻了半天,沒翻出油水,還挺不甘心。

這地兒本來也沒有必須要脫內k的規矩,邵鈞還沒發話,刺蝟狐假虎威似的說:「褲襠里藏了啥好玩意兒?老實點兒,j出來。」

邵鈞掃了一眼那尺寸,眼神示意刺蝟:你瞅一眼,沒藏手機和煙就行了。

刺蝟才要伸倆爪子去摸,被對方眯細的目光盯了回來。

僵持了只幾秒鍾,黑布鞋嘴角甩出一絲兒輕蔑的笑,來者不拒似的,自己一把剝掉了最後一層……

「……」

「c了……」

人堆里傳出高高低低的幾聲兒呵嘆,一屋子都是男人,都明白這話是啥意思。

鼓鼓囊囊尺寸異於常人的褲襠,竟然沒做假,沒墊海綿也沒藏手機,貨真價實一爺們兒。

「還真挺有『貨』的。」順子評價道。

旁邊兒的胡岩從床欄桿上探出頭,張著嘴,死盯著人看,不知不覺大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差點兒一頭栽到地上……

「3709,周建明,以後你就住這屋。」

等新犯換好了全套囚服,邵鈞說道。

黑布鞋這時候突然抬眼盯住邵鈞:「名兒念錯了。」

邵鈞低頭看材料:「哪兒錯了?」

那人冷冷地:「我不叫那名兒,你弄岔了。」

「你檔案上白紙黑字兒寫的,我還能給你弄岔了?!」

邵鈞也納悶兒了。

見過進了牢號還不認罪的,沒見過連自己姓啥叫啥都不認的。

「周建明,本地人,八月份領的判決書,jy幼女罪,十五年刑期,是你沒錯吧?」邵鈞冷冷地說。

8、邵三饅頭。。。

「周建明,本地人,八月份領的判決書,jy幼女罪,十五年刑期,是你沒錯吧?」邵鈞冷冷地說。

「我c!你媽的!……」

「我們號不要這人!忒么丟不起這個人!」

「咱們屋以後在一大隊里甭混了!」

……

屋里坐的一圈兒人,騰一下子全體炸窩了,罵開了,盯著新犯人的目光開始突突地往外冒火。

大鳥兒原來就是g那不地道的事兒用的?屋里幾乎每個人,那眼神兒里都閃著寒光,恨不得手里生出一把菜刀,撲上去,沒收這家伙為非作歹的作案工具!

別說混進監獄這地方的都是犯下累累罪行、惡名昭彰、甚至雙手沾滿鮮血的惡徒,即使是罪犯,也是懂人道,講義氣的。俗話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監獄里也有監獄的門道兒,有一串不成文的江湖規矩。那些做下震驚全國的大案凶案、犯下滔天罪行的悍匪,敢跟國家專政機器叫板,敢在公安面前拔份兒,被全國通過緝、千里追殺亡過命的,那都是各個監區的傳奇人物,在獄友同行之間被奉為英雄,好漢。相反,牢號里最容不下的,就是犯下qg罪的人,行話所說的「花案子」。

犯花案子的最讓人瞧不起,被同牢的唾棄,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來一個收拾一個,這規矩坐過牢的人都懂。

這新來的3709號重犯,不是別人,正是羅強。

羅強從進到清河監獄第一天,就看明白了,他被人黑了。

他的檔案是假的,一定有人想整他,故意讓他過不痛快。

羅強的眼球針縮,凌厲的視線掃過邵鈞的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我不叫那名兒,我沒犯過你說的那事兒。」

順子眼底發紅,突然飆罵:「真他媽給爺們兒丟人,搞小孩的都是王八,畜生!」

邵鈞見這種炸刺兒喊冤的犯人,也見得多了,心里原本沒當回事兒,說:「這是監獄,不是公安,也不是法院。我們這兒不管給你申冤、斷案。你要是真覺著自己冤枉,寫材料,請律師,我們允許你向法院上訴。」

羅強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老子還上訴個p,明擺著是整人的把戲。

羅強盯著人,突然問:「你姓啥,叫啥。」

順子威脅道:「這是咱一大隊的邵三爺,你客氣著。」

羅強冷笑,眼底透光。

「邵警官……成,我記著你了。」

當晚邵鈞值夜班,就來事兒了。

邵鈞在監視室里一心二用著,叼著煙頭,一邊兒拿掌上機打游戲,一邊兒看小屏幕,隨後就看到七班的視頻里刺蝟那小子像是被人當胸踹了一腳,一股凶狠強勁的力道讓這家伙四腳都摸不到邊兒凌空著從洗手間門口飛向對面兒的床鋪,一p股摔進牆角!

半分鍾都不到,邵鈞和兩個同事提著電g沖進鬧哄哄的七班牢號。

「g啥呢?大晚上的,不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