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2 / 2)

悍匪 未知 5999 字 2021-02-13

邵國鋼的及時出現,只不過是給了羅強當頭一棒子,讓他猛然回過味兒來,邵小三兒是邵小三兒,他就不是胡同大院里抹著泥巴長大的一個野孩子,他不是羅小三兒!

邵鈞生在一個什么樣兒的家庭?家里多少人疼著?

邵鈞從小玩兒什么玩具?

邵鈞穿的什么衣服,什么褲子,襪子上有破d么?

邵鈞吃得起小碗兒吧,他吃那個嗎?

邵鈞上得什么學校,念了多少年書?

兩個人,根本就是兩路,從來就沒有在同一條人生軌跡線上出現過。以後也見不著面,這樣兒最好。

自從那天開始,羅強每天在廠房到點下班,跟順子胡岩刺蝟一起去食堂打飯,再也不跟邵鈞偷摸到二樓小平台上聊天了。

那感覺,就好像啥都沒發生過,倆人從來都沒聊過。

正值周末,清河監獄籃球聯賽打得如火如荼,各個隊積分逐漸拉開檔次,即將決出東西部賽區前幾名,進入復賽淘汰賽。

邵鈞手底下這支雜牌軍,經過上次的停賽處罰,最近也解禁了,得以重新參賽。

然而,隊伍歷經罰分和停賽,積分一下子滑落到東區倒數第二的位置(跟他們打架的那個隊自然而然是墊底),這個賽季的名次總之是甭想了,上場比賽純屬是舒筋動骨,給爺們兒們爭一口氣。

這場比賽,七班鐵三角打得異常積極,玩兒命,羅強連囚服都甩到場邊了,上身是白背心,下邊兒一條大褲衩,汗水洇透螺紋背心,浮現胸膛肌r的輪廓。

對方班級正卯足勁兒沖擊東區冠軍呢,沒把積分墊底的隊伍放在眼里,沒想到碰上硬茬兒。幾個人夾擊羅強,在三秒區里把人凶狠地撞倒。

羅強後肩著地,狠狠摔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爬起來。

這人也沒發火,沒報復,仿佛無所謂似的,一條胳膊擦掉了皮,露出鮮紅的一塊r,r里洇出細小血珠。

羅強緊接著罰球,出手十分冷靜,手腕輕輕一勾,將球空心兒刷進籃筐……

那天幾個人打瘋了,對方才攻出來,胡岩在中圈弧附近一個搶斷,腋下一抹把人家的球斷了,飛快地擲給羅強。

羅強輕輕松松面無表情,又是一個快速上籃,落地時甩掉腦門的汗水,回頭用手指了一下胡岩,那范兒簡直酷斃了。

觀眾席里,七班剩余幾個散幫余勇組成的啦啦隊都瘋了,c著五花八門不同口音。

「強哥,牛!!!」這是本地人的喊法,喊起來特爺們兒。

「老二,雄起!!!」這是四川人的喊法,一喊樂倒一大片,嗷嗷得。

邵鈞一直站在一旁看,視線描摹著羅強脖頸和肩頭簡潔利落的線條、寬厚的身板兒。他忽然開始心浮氣躁,手癢,想上場,他還從來沒機會跟羅老二同場打一場球,怎么兩個人就永遠沒這樣的機會?

胡岩整場比賽投了六個三分,大出風頭,自己都忍不住向觀眾席狂拋媚眼兒,特風s。

下邊兒有人開始起哄:「寶貝兒,真猛!哥太待見你啦!」

「小胡下回來我們班打球吧!」

胡岩佯投真傳,讓羅強從他面前閃過,拿到球。羅強一步迅速轉身,幾乎後仰四十五度,球脫手而出,一個壓哨球,g脆利落的三分!

觀眾席炸了,羅老二竟然都能進三分,不帶這樣兒的,還讓不讓別人活路了。

就因為這一記壓哨三分,七班以微弱分差險勝對手,墊底的一支隊伍涮了監區准冠軍,拔份兒了。

羅強攥著拳頭,悶頭大吼了一聲兒,吼掉胸口憋悶的委屈、怨氣、y霾,脖頸上凸起一片青紅s筋脈,汗水淋漓揮灑。

胡岩那天特別興奮,跟一伙人碰拳,跑到羅老二面前,突然一步跳起來,躥到羅強身上,兩條腿纏上羅強的腰。

羅強沒有主動,也沒躲閃,脖子微微後仰,回避開對方熱辣辣的視線,一只手托著人。

旁邊有人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小狐狸眼神明亮,喜形於s,也有借著贏球撒瘋討好賣s的意思,抱著羅強的脖子,湊上去悶了一口!

邵鈞冷冷地旁觀,眼球驟縮。

全場都看見了,那一口結結實實的,親在羅強臉側、耳朵下方,帶著響兒。

「這就抱上手了哎呦喂!」

「老二,親一個!親一個!」有人喊。

羅強垂著眼,嘴角輕聳,把胡岩從身上擼下來,寬闊的胸膛洇出濃熱的汗,汗水沿著胸溝肆意奔流,泛青的下巴勾勒出極y剛的棱角。

那表情,那范兒,讓圍攻起哄的崽子們一個個心里都不由不認同,這也就是爺們兒沒喜歡男人,不好那一口,爺要是真稀罕男人……那一准兒是羅家老二這樣的啊,放眼清河農場還有第二人選嗎!

胡岩眼里的神采都不一樣了,整張臉發著光,羅強剛才雖然沒有回應,也沒拒絕他,沒有發火扇人嘴巴。別人誰敢親羅強?誰下過手?

羅強沒有滿足圍觀群眾的無聊要求,沒親回去,拿囚服擦了擦滿頭的汗,頭也不回走了。

邵鈞眼底發紅,盯著羅強沉默的背影,攥著警g的手指關節發白。

他忽然有點兒明白了。

說來說去,羅強這人還是難搞,別扭,還他媽跟你三爺爺擺臭架子!

就因為老子的爸爸是公安局長,老子的爸爸將你抓捕歸案蹲牢下獄了?你別扭了,你擰巴了,你忒么就不把自己跟三爺當成一伙了?你丫這算是自暴自棄呢,還是自慚形穢呢?我可都沒嫌棄你,你挑我?

邵小三兒是什么脾氣的人?他骨子里是公子爺的脾氣,他才學不來多愁善感扭扭捏捏那一套,這輩子無論什么只有他要的份兒,沒見過要了對方竟然不給。這事兒他能甘心?

邵鈞非常之倔,咬上東西不撒手,咬上個人他也不撒手。

他絕不會因為羅強這塊硬骨頭難啃而知難而退,自己乖乖調離監區,灰溜溜地滾走。

他覺著該走的人就不是他。七班那只小s狐狸,才應該提溜出來,三爺忍你已經忍很久了,夠了,趁早送到別的監區!

沒料到當天晚上,七班又出狀況。

邵鈞當晚值班,早早地擺好架勢,端坐監看室,而且把閑雜無關人等全部支開,自己一人看監視器。

他把七班的屏幕調到正中間,正對著,恨不得再給七班的小屋安裝個放大鏡,羅強腦頂上一根兒頭發茬動一下,都不想放過。

邵鈞沒想到,就是這一晚,小狐狸爬上了羅老二的床。

其實,也不能賴胡岩心急。他暗戀羅強半年多,或者說,不是暗戀,根本就是明戀,愛得直白坦盪,明晃晃的,不帶一丁點斯文掩飾。

全一大隊所有人都看見了,狐狸是羅老二的忠犬跟班,給羅強打飯,洗衣服,搬凳,提鞋;羅強病了他幫忙抹葯,羅強跟人打架他扛板凳跟著砸人。

胡岩這人有他的小聰明,一方面,他是真心待見羅強,就喜歡這爺們兒,另一方面,跟羅老二是一對兒,讓他在三監區活得更踏實,安穩。即使還沒有真正成一對兒,全監區的人僅僅是把他當成羅老二的人,那些招三搞四招貓逗狗的人,就不敢來s擾他。除了王豹那一類不開眼明著找揍的人,別人誰敢動羅強被窩里的傍家兒?

今天七班打球迎來一場久違的勝利,羅強從超市買了幾大兜子吃的,牛rg、瓜子花生、可樂什么的,大伙迅速把零食瓜分掉,心情都不錯。

羅強一直沉默著,沒怎么說話,胡岩那一雙眼睛,一晚上就沒離開這人。

籃球場上,胡岩親上去那一口,就是在羅強臉上蓋個戳,宣個誓,昭告所有人,羅老二樂意跟咱相好。

而羅強沒有掛臉,沒拒絕。

胡岩誤以為,這就是答應他了。羅強這人對誰都冷冷的,就沒個笑模樣,難不成咱還等著對方挪尊駕爬到床上來?

夜里,羅強翻來覆去,沒睡著,眼望著窗外。胡岩也睡不著,遙遙地盯著羅強的後背。

羅強半邊臉埋到枕頭里,枕頭這一面咬爛了,翻過來繼續咬另一面,冷不防床側一動,胡岩身手矯健兩步爬上來了。

胡岩抱著自己的被子上來的,眼睛發亮,坐到羅強床上:「強哥。」

羅強:「……」

胡岩:「難受嗎?……憋火?」

羅強:「關你p事兒。」

胡岩躺下來,不說話,看著人。

羅強不理人,一條手臂橫在臉上遮住眼,另一只手在被窩里,慢慢地擼動。

胡岩輕輕地伸出手,摸到羅強l著的胸膛,沿著小腹往下揉蹭:「我給你擼唄。」

羅強啞聲說:「不用。」

胡岩:「那要不然,你幫我擼。」

羅強:「……」

胡岩慢慢地湊近,小心翼翼地,在羅強臉側親了一下。

羅強喉結滑動,身上是真的憋火,下半身脹得都他媽快炸了!往r放浪慣了,熬半年已經是他的生理極限,再熬下去老子忒么熬成人g兒了,生生老了十歲,活兒都不利索了。

大夏天的,夜里都沒穿衣服,就穿個小褲頭。那樣子就是幾乎全l,哪兒哪兒都露著,被子遮都遮不住。

兩個大活人赤條條擠在一張鋪上,每一個動作,攝像頭里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尤其那只攝像頭讓邵三爺特意調到羅強鋪位的角度,分毫不差。

那天,三個人里邊兒,是邵小三兒先暴跳了。

他真的受不了看到這樣的場景,完全無法忍受。

邵鈞低聲咒罵了一句,從後腰抽出電警g,啪一聲關掉眼前令他眼球憤怒跳凸的視頻,沖出監看室。

於此同時,七班牢號里一陣異動。

兩件事幾乎同時發生,邵鈞怒火中燒,以百米沖線的速度一頭沖了進去;床上那倆人一陣鼓搗,不知怎的,羅強猛地一腳,直接把胡岩踹下了床!

32、第三十二章三人對峙

七班所有人都給鬧醒了;從炕上直挺挺坐起來;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

胡岩幾乎是光著p股;抱著被子;從上鋪栽下來;摔了個結結實實。挺瘦的身子骨砸在地板上;這一下是真疼壞了,足足有一分鍾沒爬起來。

羅強面sy冷坐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而邵鈞提著警g,站在屋子當中;急赤白臉的;腦門上筋都爆了;那表情就是想拿g子抽人。

邵鈞不看羅強,盯著胡岩:「3704,你剛才g什么呢?」

胡岩從地上爬起來,手里還抱著被子,後背微微發抖:「我g什么了?」

邵鈞眼底發紅:「你上哪了?!」

胡岩不說話。

羅強也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膊站在地上,冷冷地c嘴:「邵警官,我倆沒怎么的。」

邵鈞怒目而視:「你的事我待會兒再說。」

羅強口氣變了:「今兒能不能算了?」

邵鈞一想到羅強竟然護著狐狸,眼眶突然紅了:「你給我閉嘴!」

邵鈞對胡岩厲聲說:「睡覺嗎,不想睡覺嗎?不想睡走去刷廁所去。監規第八條說不准竄鋪你不知道規矩,你不想混了嗎?」

胡岩抬眼看著邵鈞,表情慢慢地變化。牢號里確實有這條監規,不許竄鋪,可是大伙不是第一天住這兒,「竄鋪」是怎么個回事,誰不知道?管教們睜一眼閉一眼,倆相好的互相消個火,只要不爆菊,別整個監號群魔亂舞,一般不會管得太死板。

可是邵鈞今天管了,橫眉冷臉,憋了口怨氣,就是沒打算給胡岩留面子。

胡岩讓羅強生生地踹下床,當著全班人的面,他以前在七班受過這種委屈?

更何況,他以前有朋友的時候,也沒少竄鋪,那時候就沒人管過,偏偏今天讓邵三爺活逮了,還不依不饒非要個說法。

胡岩抱著被子,眼睛里含著霧,咬著嘴唇咕噥說:「我怎么了我?……邵警官,我聽說上頭發文件指示了,說從今往後,監獄里不會明令禁止同x戀。」

邵鈞一字一句,完全不通融:「那文件還沒正式批,就等於不存在,在我這兒就是還沒開始執行,我就是不准你在這屋搞!」

邵鈞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就差指著羅強的鼻子問,你跟誰同x戀?羅強你戀他了嗎,你敢說一個你們倆搞了?

邵三爺並非每天都值班,一個月30天,他其實只上10天班。他心里掰指頭一算,今天這是讓他趕上了,親眼捉j,自己沒瞅見的時候,這倆人在被窩里搞過多少回?……

胡岩撅著嘴,心里是委屈懊喪和難堪的情緒一股腦涌上面皮,下不來台。

他紫漲著臉,盯著邵鈞,突然脫口而出:「監規文件說了,是不明令禁止『犯人』之間搞同x戀!」

胡岩那天是急了,傷自尊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他把口氣的重音落在「犯人」那兩個字上。

一句話,邵鈞臉就變了,被嗆在那里,一時間說不出話。

還沒等屋里其他人體會出小胡這話究竟包藏幾分內涵,羅強突然怒了。

「你說啥呢?」

「小兔崽子活膩歪了,你他媽的再敢給老子說一遍?!」

全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傻愣著,看著羅老二罵人。

「這究竟是……咋了啊……」

刺蝟那二愣子喃喃地,根本轉不過腦子。

羅強前額發跡線上那條舊疤爆出可怖的猩紅s,眼底含血,盯著胡岩的眼神像兩把匕首:「兔崽子有完沒完?夠了嗎?老子還擺不平你這張嘴嗎?!」

「想混不想混?不想在這屋混了,就給我滾蛋!麻利兒卷鋪蓋滾,老子絕對不留你!!!」

胡岩呆呆得,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里迅速集滿了眼淚,委屈得快哭出來,卻又不敢哭。

羅強罵完人眼也紅了,喘著粗氣,一團火燒得腦子都亂了。

羅強聲音沙啞,卻還含著火星:「睡不睡?老實睡覺還是給我滾蛋走人?」

胡岩嘴唇哆嗦著,胸腔里梗著。

這人一聲不吭,抱著被子迅速爬回自己的床,一把將被子蒙住頭,整個人縮進被子里……

羅強暴怒時的表情如同一頭撕咬獵物的公獅子,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小狐狸你今天敢再多說一個字,老子就地弄死你不讓你活著邁出這間屋,不信你就試試。

羅老二是什么人,這些年g什么的?他能容得下手底下人在他眼眉底下滋毛炸刺兒,想挑事?

羅強罵服了胡岩,扭臉看著邵鈞,啞聲說:「邵警官,你要怎么著?竄鋪罰分算我的,要關禁閉隨你。」

兩個人臉紅脖子粗地瞪著,眼球都充著血,心里都像有無數只手牽絆著,撕扯著。

邵鈞抄著警g的手慢慢放下來了,嘴唇微微撅著,心里突然蒙上一層令他窒息的沮喪和壓抑。

胡岩那句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一錐子下去就見了血。他們都是犯人,而他是警察,一個黑道,一個白道,根本就是兩條路,原本沒有j集,食堂里的飯是分著吃的,不是從一個鍋里盛出來;就連監獄系統里的籃球賽也分犯人代表隊和獄警代表隊,從來就沒見兩個隊混著打的!所以狐狸可以跟羅強一個場子打球,一起慶祝勝利,擁抱著,親著啃著,可是邵三隊長就不行。

狐狸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羅強睡在一個屋,就算不是一張床,也能光著p股隔床看著,可是邵鈞卻不能,只能透著監視器,偷偷地看……

羅強看著邵鈞鎖上門走了,三饅頭的眼睛是紅的。

他想過去一把拽住這人,揉揉頭發,說幾句解釋的話,可最終還是沒有動,一屋的人看著呢,玩兒不起。

如果沒有邵鈞這個人,羅強早把小狐狸抓過來泄火、蹂躪。

他不是聖人君子柳下惠,男人的旺盛欲望從來不用端著藏著。

可是他也知道,那不讓人省心的饅頭就在腦頂那監視器里盯著,對待有些事的心態,慢慢地,已經跟以前不一樣……

他枕頭下壓著邵鈞送的生r卡,手邊擺著邵鈞買給他的粉紅小罐子。每個犯人都把自己最值錢寶貝的東西擱在枕頭邊,怕被人拿了,每晚能摸著看著,羅強自個兒的儲錢卡隨意扔在小櫃子上,枕邊藏的是這兩樣東西。

羅強剛才沒有護著狐狸,他其實是護著邵鈞。

三饅頭還是年輕氣盛,少爺脾氣作祟,遇事特沖動,沉不住氣,就快要把要緊的話吼出來:羅強你他媽打算跟他還是跟我?!

胡岩有意無意爆出的那句話,已經幾乎把事實挑到明面兒上。羅強清楚,今天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吃虧的絕對不是胡岩,吃虧的肯定是邵鈞。

犯人之間搞個同x戀,竄個鋪,無非就是扣減刑分,拆宿舍,你還能把他怎么著?

可是倘若邵鈞鬧起脾氣,搞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這人就徹底甭想在三監區混下去,你是局長公子你也沒法兒混了,太丟人。

幾天之後,監區長開動員大會,說清河農場附近的采石場夏秋季恢復開采,需要大量人工,准備從三監區調人過去。

采石場的活兒很累,很苦,又是露天作業,風吹r曬雨淋,所以工分上有特別優待,記雙倍工錢和減刑分,探親優先,每頓飯都給r吃。

即使這樣兒,也沒幾個人樂意去,大家都習慣在廠房監區里養著,一個個兒保養得白白胖胖。

黑壓壓一大片人腦袋里,羅強頭一個舉手,打報告要求把他調到采石場。

邵鈞在後邊提著警g,特想撲上去一g子把羅強的手敲掉……

邵鈞蹲在辦公室里,對著那株小西紅柿生氣。

植株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