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1 / 2)

悍匪 未知 6034 字 2021-02-13

拿當年的案子說事兒,其實是往後退一步,松了半個口,也是緩兵之計,邵鈞知道自己無論如何無法離開羅強。

他跟羅強碰唇,十分投入,深深地吻,臉貼著臉,呼吸對方的味道,刻入骨髓的糾纏……

邵三爺回清河上班沒幾天,很快就成了監區醫院的常客,幾乎每個星期都去看醫生。

大部分原因是身體尚未恢復完全,抵抗力很弱,極易疲勞。小部分原因……也是有點兒縱欲過度,三天兩頭跟羅強在小廚房里搞事兒,晚上爽完了,第二天腰酸腿疼,在廠房里值班都站不住,只能坐著,上腹的刀口不太舒服。

羅強暗暗看在眼里,不是滋味兒。

幸虧那天在廚房里,沒一時沖動做那事兒,不然真能把饅頭做到當場平躺著讓人抬到醫院去。

邵鈞這樣,羅強能不心疼?

他除了每晚給邵鈞做夜宵,弄些好吃的補補,他還能做什么?

這小孩,確實有x格,脾氣很寧。他覺著應該要做的事兒,他還就認死理兒,也是一條道上走到黑,不把自個兒這身子骨折騰殘了,他就不甘休……

羅強這邊牽掛著邵小三,他卻不知道,監獄外頭已經鬧翻了天。

他弟弟羅小三兒那邊也沒撈著好處,砂鍋居差點兒讓人給砸了,七八家京味小吃吧連鎖店,被哥兒倆的大仇家潑了糞,被迫暫停營業。

大清早的,羅戰手下全公司的員工小弟,拿著墩布和刷子,刷店門,刷玻璃,清理大糞。出獄這么些r子,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實實開店,真是晴天白r遇橫禍,y關大道踩狗屎,這飯館還忒么能開得下去?

羅戰往監獄里打電話過來,私下打點三監區的隊長管教,想c空加塞兒探個監。

邵鈞在電話里頂著濃重的鼻音,語氣故意冷淡:「我說羅三兒,兩個月前你不是剛探過監,你怎么又要來?羅強在這里生活改造得很好,有我看管著他,不用你三天兩頭跑來看。」

邵三爺心想,看啥看?你看啥看?!

真忒么兄弟情深,來視察看你哥讓三爺爺伺候照顧得夠不夠好嗎?

羅戰說,他有要緊話,要當面問他哥。

邵鈞耐不住這個急脾氣,毫不客氣地刨根問底:「有啥要緊話,你先跟我說,我聽聽,我幫你帶個話就成了,你不用來了。」

羅戰口氣殷切,語帶誠懇:「對不住,隊長同志,給您添麻煩了。真心勞您駕這一趟給行個方便,我也知道一個季度才能探一回,這次是家里有急事商量,要不然也不敢勞煩您,幫個忙成嗎?」

邵鈞:「……家里有急事兒啊?」

羅小三兒那客氣又急切的語氣,讓邵鈞無法拒絕這個人。

邵鈞r前在醫院那一趟偶遇,他這種x子,哪能憋住不說?他自己一人兒蹲牆角啃著羅強親手發面上籠蒸的大白饅頭,一邊啃一邊偷著樂,樂了幾天之後,跟羅強說了。

羅強微抬鏗鏘堅硬的眉骨,詫異道:「你見著活人了?」

邵鈞盤腿坐在凳子上,嘴里嚼著夜宵,興致勃勃地比劃:「可不是見著了咋的,真真的倆大活人!我一眼就瞧出有貓膩兒,肯定不會錯,你弟弟有男朋友了。」

羅強問:「什么人,長啥樣?」

邵鈞翻著桃花眼想了半天如何形容他眼中程宇的英俊相貌,腦海中掠過千姿百態千嬌百媚的各種形容詞,最終歸結為一句話:「長得……反正以後不能讓你這號人看見!」

羅強面露不屑,羅小三兒j往個小傍家兒罷了,以前又不是雜七雜八的沒搞過,還能搞出個三頭六臂來?

還能長得比咱家小鈞兒更好?老子的小鈞兒,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妙不可言……

邵鈞暗暗打量羅強,緩緩露出詭秘之s:「噯,老二,按理說,你們家羅戰外表看著挺糙的一人,身材魁梧,舉手投足像個純爺們兒,而且跟你長得又像,一口鍋喂出來的,他怎么……那方面……好那一口啊?」

羅強不解:「三兒好哪一口?」

邵鈞小聲道:「我是說床上,那一口,特激烈的,暴力的,特痛快帶感的那種?」

羅強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我們家三兒好哪一口,難不成你知道啊?」

邵鈞實在忍不住,湊過嘴去,咬了幾句,聲調里帶了那么一兩分幸災樂禍的無恥的興奮。

羅強半天沒緩過神兒來,倆眼睛瞪得跟鈴鐺似的,根本不信:「胡說八道,我們家三兒是什么人?他還能讓人家給搞了?誰他媽敢搞我弟弟?!」

邵鈞壞笑著,伸手捏捏羅強的臉,腦海里將兩兄弟酷似的兩張臉緩緩重合,想像著羅強有一天也哀怨地撅著p股趴在床上……

邵鈞:「噯,老二,你呢?」

羅強:「我什么?」

邵鈞照臉啃了一口,商量著:「你好不好那口?」

「我跟你說,其實我也行著呢……」

羅強猛然瞪住邵鈞,眼珠子冒火,惡狠狠一搓牙,罵道:「你他媽的,就甭想!誰忒么敢動我們家三兒,把他p股捅豁了弄疼了,等老子出去了,不把他捅成篩子老子改姓他姓!」

65、第六十五章興師問罪

羅強跟譚龍打完那場架;身上內傷外傷全好利索了;只在後肩膀處留下鐵釘戳進去的駭人傷疤。邵鈞那時以為;羅小三兒是聽說老二受傷;迫不及待跑來安撫疼愛親哥哥的。

午後的大c場上y光正好;邵鈞從門廊下探出頭;沖某人勾勾手:「3709,過來報道。」

羅強一記勾手把球輕松丟進籃筐;濃密的眼睫被y光塗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額頭泛著愉悅的光澤。

倆人很有默契地靠近,眼角的視線往四周戒備;手背輕輕相蹭;低聲j談。

羅強嘴角浮出笑意:「三兒又惦記老子了。」

邵鈞不屑地撇嘴:「不會是店開得不順心;欠一p股債管你伸手吧?」

羅強傲然地說:「我們家三兒開店做生意,能個兒著呢,大老板了,城里都數得上一號,他能管老子伸手?」

探親會見室旁邊有個小房間,是監聽室,每回都有專人監視見面雙方的舉止談話。

邵鈞神不知鬼不覺溜進監聽室,瀟灑地一拍他同事肩膀:「川子,忙呢?吃了嗎?」

那小警帽兒戴著耳機,手頭忙活著調試音量和視頻。邵鈞三句兩句得一忽悠,「你先吃飯我幫你聽會兒」,就把他同事支走了。

羅家那哥倆在屋里隔著玻璃談話,邵鈞在隔壁透過耳機偷聽。

兄弟倆五官酷似,只是衣著氣質完全不同。羅強一身囚服,光頭厲目,眼神沉靜又帶著與生俱來的y郁,嘴角含著半截兒煙。而羅戰羅老板,真可說是三r不見,旁人已經不敢看了,寸短的發型下一雙眼像黑曜石般明亮,自信,胡須修理得整齊精致,衣著光鮮,帥氣。

羅戰聰明能g,出手豪爽,人緣廣結,這幾年又得益於小程警官與各路貴人罩著,早已不復當年鋃鐺入獄時的困窘落魄,也不再是他哥哥羽翼庇護之下一只弱不經風不堪大事的小j崽子。

兄弟情深,血脈至親,人生道路卻似乎已經慢慢地分道揚鑣,如今各走各的一條路,各有各的牽掛在乎的人。

邵鈞萬沒想到,那天,老二小三兒只談了沒幾句,就差點兒紅臉急眼,吵起來。

羅戰也是聽說他哥在獄中殺了人,鬧了官司,這才著急麻慌地跑來。

羅戰問:「哥,你現在咋樣了?你沒讓姓譚的坑了,沒傷著哪?」

羅強傲然地說:「你哥啥人?那小崽子能傷我?」

羅戰愣愣地,問:「哥你沒事兒?……你沒事兒就打死個人?」

羅戰眼眶發熱,忍了半晌,還是脾氣直,從小到大又跟二哥最親,在他哥面前,哭啊鬧的,從來就憋不住話。羅戰說:「哥,你這件事兒辦得,就……你在牢里混得風生水起,一場架打得昏天黑地,我呢?你在里邊兒打得爽了,我在外邊兒給你善後,兜著,你打架,是我賠錢,賠店!」

羅強驀地沉下臉,眉頭僵住,冷冷地說:「三兒,你啥意思,老子連累你了咋的?」

羅戰:「哥,你不是不知道,譚小龍那崽子是個啥人,他家里是一般人嗎?譚五爺是一般人嗎?你把譚龍弄死了,譚五爺那號人能善罷甘休?」

羅戰說著說著,心里委屈,眼睛也紅了:「我出獄這么些年,每天起早貪黑的,生意做得不容易。我想混得好,想混出頭將來讓哥你一出來就能過上好r子,想讓我們家那口子不後悔看上我一個吃過牢飯的大混子,我在我丈母娘面前也能挺得直腰桿、活得像個人樣兒!」

「可是哥,您能別再給咱家添事兒嗎?當年無論是刀山是火海,咱倆人扯著一路蹚過來了,半輩子了,咱哥倆從今往後換條道走,別再打打殺殺,咱走一條gg凈凈的路,過安安穩穩正常人的r子,成嗎?」

羅強沒想到讓他家三兒這一頓搶白和抱怨,深深地震驚著,讓人噎得說不出話。

眼前的羅老板,已經不是當年胡天胡地的p孩子羅小三兒。羅強難道還是當年的羅強?

兄弟之間對事兒不再一條心,歸根結底,是羅強這人x子別扭,有事兒全部窩在心里,不對旁人道,因此羅戰完全不知情,羅強與譚大少互毆的恩怨背後一連串隱情,更不知曉邵小三兒的重要存在。羅戰並不懂得他哥最終對譚龍痛下殺手,是為了誰,尤其不知道羅強心里牽掛的心肝兒寶貝,肚子上留了一道永難愈合的傷疤,這仇不報還是爺們兒嗎?

對於羅強,他為的是他心里稀罕的人。

而對於羅戰,他為的也是他百般珍惜的那個人。

羅強面前只有一條黑路,哪怕自己遍身浴血,傷痕累累,面目全非,他拼死也要護住邵鈞的安危。

而羅戰面前,只有一條白道,也只有這條道能成全他和程宇的感情。這些年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歷盡辛苦,鍥而不舍,他又為的是啥?他舍得因為自己的過往而牽連傷害程宇?他能讓程宇因為他的過失再廢一條胳膊嗎?!

羅戰心里想著程宇的傷,程宇的工作,程宇為他承受的殘缺,難以挽回的傷痛,眼睛就濕濕的,手掌狠狠抹一把臉。

羅戰說:「哥,你別怪我變了,我真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混。我現在有愛人,有家了。我媳婦成天替我擔心,我都不敢告訴他,不想讓他知道這些糟心的事兒。以後你也別沾那些了,你聽我一回,成嗎哥?」

羅強眼底猩紅,厲聲道:「你們家那口子誰?說出來老子聽聽,什么能耐?」

羅戰撅著嘴:「我說了,哥你別生我氣。」

羅強:「你他媽的,說不說?!」

羅戰:「……當年在延慶山道上,救我一條命的人。」

羅強震驚:「……」

羅戰喉嚨有些哽:「哥你別怪我,將來也不能難為他。如果不是他,也就沒有你弟弟,你今天就見不著我這個人。」

羅強牙齒用力撕咬著煙頭的過濾嘴,火星燎疼了嘴角,兩手在椅子扶手上攥得發白……

半晌,羅強突然爆發,怒不可遏:「就為了這么一個人,你跑來埋怨老子?!」

「如果不是他,就沒你了?現在有了他,你小子他娘的可以不用見我了!你眼里,心里,還盛得下老子嗎?!」

羅強後半句話噎在喉嚨里,好歹沒有當著四周無數雙眼吼出來,你個小狼崽子竟然跟那個條子,你讓那條子在床上c了你不想著c回去,跑這兒來欺負你哥哥你真有種!

邵鈞在監聽室里偷聽著,聽到羅戰提那個相好,原本還打算慢悠悠探聽八卦,這時候再也按捺不住了。

邵鈞直接打開喇叭,隔著一道牆,從話筒里吼了一句:「3709那兩位,喊啥喊?有多大個事兒不能心平氣和談,不能好好說?」

老二老三被吼得,下意識同時抬頭,怒視牆角的大喇叭。

羅強一下子就聽出那是邵鈞,三饅頭在聽……

羅戰紅著眼睛,壓低聲音:「哥,我一直不願意跟你細說,當年押解車遇襲的事兒,是誰g的。」

羅強臉s發青:「……」

羅戰:「那根本就不是意外,對嗎?哥你自個兒心里最清楚,你知道是誰g的,你知道是為了啥!」

羅強:「……你怪我嗎?」

羅戰:「他為我毀了一條胳膊,我就是心疼他,哥我沒責怪你,我賴不著你,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他……」

羅強氣得渾身顫抖,沙啞的聲帶洇血:「三兒,你巴不得折了一條胳膊的是我吧?」

羅戰撅著嘴,用力搖搖頭:「沒有,我巴不得折了胳膊的人是我。」

羅強眼球深紅,面皮突然就傷著了,從牙縫中緩緩甩出一句話。

「老子白養你十五年,養出個沒心沒肝的白眼兒狼,養不熟的狼崽子!!!!!」

羅老二黑道大哥縱橫江湖這么些年,沒人敢當面這么跟他說話,偏偏這人還是他親弟弟,戳到他最軟最痛之處。

而且,羅戰捅的這一下,讓羅強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當年押解車一案,羅戰翻車,程警官為救羅戰付出了一條胳膊。羅強事後拼湊蛛絲馬跡,也知曉了一切都是他種下的因,犯下的險。

羅戰把臉深深地埋在手里,眼眶紅紅地說,哥,我真後悔,我真他媽的後悔,我以前怎么就沒好好做人呢,我怎么就那么混蛋呢……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悔恨,都像是拿一把刀戳在羅強胸口。

是,當年是他,把十幾歲高中沒畢業的羅小三兒拐帶出家門,掌控在自己麾下,帶著弟弟混道上,沉迷聲s犬馬,一晌紙醉金迷。當年也是他,征伐決斷,茹毛飲血,殺人都不帶眨一下眼,為了爭名逐利,為了打拼江山,手上攥了多少筆血債?正是這一筆一筆不能見光的j易,讓羅老二在上層政治斗爭血雨腥風中分到一杯羹,官府與黑道互相利用,用地下錢庄洗錢,黑市j易,從市委和法院內部取得征地批地的合同,只用幾百萬資金就攫取了價值上億的地皮,以利滾利,迅速發家,一夜暴富……

羅強不會料到有一天,他最牽掛的弟弟會跑到他面前大吼,說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而你最清楚這些事為什么會發生。

他當然也不會想到那一天,他最稀罕的邵鈞會在他面前流淚,說我媽跳樓了,我的家毀了,我永遠都不能原諒。

兩檔子事殊途同歸,他只是別人手里的一顆棋子,做的是槍口上舔血的買賣,為了錢,為了利益分攤,禍害了人,早晚也要遭人暗算,卻不曾想最終傷害到他弟弟身邊的人,傷害了他自己身邊最珍貴的人。

邵鈞冷著臉從隔壁屋走出來,這回偷聽的人都忍不住了。

邵三爺一貫的護崽兒,又疼著羅強,能受得了羅強在他眼皮底下受委屈、被弟弟吼?

邵鈞把帽檐壓低,不想露臉,抬手毫不客氣地指著人:「羅三兒,你家事聊完了?你哥今天心情不好,別讓他難受,成嗎?」

羅強猛一扭頭,被邵鈞的目光刺痛了眼,突然開口:「邵警官,沒你的事兒,你出去。」

邵鈞一愣,咋著這是?我可是站你一撥、護著你的!

羅強聲音發梗,低聲道:「邵警官,我們家私事,你別c手,成嗎?你出去。」

邵鈞氣得,簡直想揮手給這熊玩意兒一掌,上腳踹死這人!這都一家子什么人啊,好賴不識的。

羅強遙遙望著邵鈞憋氣扭頭跑走的背影。他其實是怕他那沒心沒肺的寶貝弟弟再往深了說下去,邵鈞就會在猝不及防之下、毫無心理准備之時,知曉事情全部的真相……

自己咋樣都成,咱扛得住,天塌下來巨浪滔天也不是沒見識過,羅強只是怕邵鈞接受不了。

羅戰因為糾結程宇的關系,跟他哥發泄一通,事後沒幾天,也就懊悔了。

他跟他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從小讓他哥喂出來的,從十幾歲就跟哥哥在道上並肩作戰,出生入死,這里面醞釀的感情,可深了去了,不是吵幾句嘴就能吵得斷。

兄弟是兄弟,愛人是愛人。即使有了愛人,兄弟之間的情誼,一分一毫也不會減弱。無論是在老二心里,還是小三兒心里,其實皆是如此,只是各人脾氣x情不同,表達出來就態度迥異。

說到底,羅戰也並不是他哥口里那個沒心沒肝人事不懂的小狼崽子。羅戰若是知曉全部內情,若是知道在隔壁偷聽還跑出來指著他鼻子削他的小警帽兒是什么人物,他那天還會如此態度?說不定不用他哥指揮,羅戰自己先提把刀去找譚老頭子算總帳:你姓譚的一家子,敢坑害我們哥兒倆最寶貝的兩個人?!

在羅戰心里,他還當他哥是以前的羅強,道上人見人懼的活閻羅羅老二,殺人越貨,暴虐冷血,不講人道,沒有絲毫人情味兒。

羅戰自己已經不復當年,變了個人。他只是不知道,他哥哥也早已經不是那個人。

羅強也待人用心了,心變軟了,變軟了就知道疼。

羅戰不好意思再跑來當面挨他哥臭罵,於是大包大箱往清河送了一堆東西,都是他哥愛吃的,愛玩兒的,其實就是跟羅強低個頭,賠個禮,搖個尾巴,撒一小嬌,惹怒了獅子再給喂顆甜棗,捋一捋毛。

另一邊,他還備了一份白事的大紅包,百十來萬塊錢,給喪子的譚五爺送去。雙方無論孰是孰非,死於非命的畢竟是譚少爺,譚家獨子,羅家這邊按道上規矩,花錢消災,雙方各讓一步。

然而,羅戰事後很久才懂得,就是他沖動之下這一場興師問罪,得他哥最終選擇了一條絕路。

66、第六十六章二嫂送信

幾天之後;邵鈞又一次去監區醫院復診。

家里人擔心這大寶貝;他姥爺還特意從軍區里請來一位老中醫;親臨清河醫院;專門過來給邵鈞號脈;問診;抓了幾大包中葯,調養身體。

邵鈞不以為意;三爺整天忙得顛顛的;每r早晚兩趟還得提個小葯罐子,熬中葯?

中葯那玩意兒最難聞;又難喝;三爺從小就不愛喝那個。況且只見過家里親戚女眷才喝中葯;就沒見過一大老爺們兒整天帶個葯罐子熬葯喝葯的,渾身帶著中葯味道,顯得爺都不帥了。

當晚,邵鈞被醫生留院觀察,躺在單間病房里,在頸動脈、肋側、小腹、股動脈上接上電極片和導線,用儀器檢測體內幾處臟器的運轉狀況。

他隊里的同事,從病房門口伸了一腦袋:「呦,少爺,全身都埋上線啦?」

邵鈞直挺挺躺在床上,手和腳都不能動,斜眼哼道:「可不是埋線了么,都別過來啊,小心我炸了!」

小警帽兒笑了笑,隨口說:「大晚上的,那幫熊玩意兒,廚房里把油鍋扣地上了,還得累我跑一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