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2 / 2)

悍匪 未知 5999 字 2021-02-13

廚房重地一直是羅強負責的地盤。他現在是三監區總廚,每周的菜單食譜都是由他敲定,然後報給監區長,例行公事簽個字。後廚窗台上,擺著一溜陶瓷罐子,每個都有十幾斤重。那里面是羅強腌的咸菜醬菜,有小醬瓜,醬螺螄,蘿卜g毛豆,腌雪里蕻,犯人們每r早飯必備,就小米粥吃的。

老羅家家傳的腌菜手藝,羅強從小就會,做得還真不比老字號六必居醬菜遜s。監獄長監區長都愛吃,每回端著飯盒跑來,從壇子里直接,帶回家吃。

黑影輕輕掀開咸菜壇子的蓋子,拿出一顆煙,把煙卷里的東西像磕煙灰似的,一點一點地磕進去……

儲藏間內早已切斷電源的冰櫃里躍出一道獵豹般精健強悍的身軀,羅強兩條鐵臂伸出去一把捏住對手手腕!

粗壯的手指絞擰出肌r扭曲骨骼幾乎折斷的可怖聲,掙扎與痛叫一股腦擁堵在喉嚨口唇齒間,搏斗中猩紅暴凸的眼球幾乎甩濺出晶體節節敗退的粗喘聲充斥昏暗隱秘的房間!

羅強用鋼筋般粗糲的五根手指掐住對方脖子,將人牢牢釘在牆上。

被掐得臉s通紅的一張臉,在燈下露出面貌,原來就是二大隊的梁子。

羅強面s冰冷:「小兔崽子,今兒是你自己作死,作到老子手心兒里。」

梁子在羅強手掌心里幾乎窒息,雙腳懸空掛在牆上,徒勞掙扎。

羅強從對方手指尖捏走那顆煙卷,哼道:「這就是你們往監區里搞毒的目的?」

梁子驚恐得說不出話。

羅強冷冷地問:「你背後誰?說。」

梁子狂喘了一會兒:「你……你……羅,羅老二,你敢擋我們的路……」

咔咔幾聲喉骨被扣的聲音,這一下幾乎將人活活捏死!羅強跟對方臉視著臉,凶狠地說:「少他媽拿那一套威脅老子!我怕你們?!」

梁子:「我……我們……知道……你跟邵……邵……你們見不得人的爛事兒!」

羅強眼底閃過一絲殺氣,手指一寸一寸地收緊,緩緩發力,擠凈對方肺里的氧氣,冷笑道:「兔崽子,你知道得太多了,老子今兒就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羅……羅老二……你……你敢……」

梁子驚懼地眼球凸出,垂死掙扎。

「哼,老子不敢滅你?」

羅強一字一句道:「老子今兒個宰了你,人不知鬼不覺,把你就地分了屍,扔那個絞r機里絞了,r沫子骨頭渣子丟到下水道里,你看老子敢不敢?!」

梁子眼角瞥到案板上那一架超大號食堂用絞r機,一整頭大肥豬半天都能給絞成一麻袋r臊子,更何況他一個g巴瘦中號兒的人!

梁子嚇得渾身發抖,瞳孔逐漸放大……

黑暗中羅強腦後生風,y招一晃,極其狠辣的一掌切向他後頸。

羅強早有防備,肩膀一扯躲過去,那黑漆漆凌厲的一掌不偏不倚砸到牆上掛的人,一掌切到氣管要害,梁子像泄了氣的球出溜著癱到牆角,半個時辰內醒不過來。

小屋內形勢突變,來人身形瘦削剛健,出手極其老辣,指尖甚至帶著幾分妖氣,劃出去的氣浪仿佛能割破肌r皮膚,羅強脖頸間和胸口瞬間劃出數道深刻的血痕!

拳與拳剛猛地對撞,膝蓋與膝蓋毫不留情地彈擊……

鐵臂彎刀,剪腿如鞭……

勢均力敵的兩個人在屋內酣戰淋漓,蘿卜秧和白菜幫子在天花板上飛舞!

羅強拳眼帶刃,指間的刀片狠狠砸向對方頸動脈,致命橫掃。

對手腰部下仰躲過這一擊,一腳上牆一點,飛檐走壁,居高臨下下壓攻擊,詭異的一記鞭腿豎劈羅強顱頂!

……

屋里的飲水機打穿了一個d,水咕嘟咕嘟流出來,流了一地。

牆角一筐茄子全部變成茄泥,拌上蒜汁兒就能直接上桌。

羅強一掌撐地,胸口劇烈起伏,歪著頭吐了一口,牙齒縫兒里有血。

方才為躲那致命的一腿,肋骨上挨了很重的一下,強撐了十幾秒。

對方卻沒趁勢繼續打,知道真要玩兒命打起來,雙方一時半刻都不可能致對手於絕對的死地。

硬碰硬的結果,只能兩敗俱傷,實在沒這個必要,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g巴瘦的人緩緩走出y影,微微佝僂著的脊背慢慢站直,不利索的手也忽然利索了,一雙黑布鞋腳踩著滿地的水跡,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來人點點頭,啞啞地笑了一聲,說:「老二,起來吧。多年不見,你還那樣。」

羅強從地上站起身,斜眯倆眼兒,冷冷地瞅著這張臉,喃喃道:「賈老頭子……果然是個假老頭子。」

老頭子嘿嘿嘿g笑了兩聲。

羅強面無表情,抬手過胸,給對手穩穩地抱了個拳。

對方輩分比他長,這是道上的禮節規矩。

「您老還是露臉了……尤二爺。」

羅強等待的就是真人露相,就是要把藏在後面的人出來,讓這人自己現形。

三監區二大隊的假老頭子,尤二爺尤寶川。

【注】「三扁不如一圓,cp股就是過年」是解放前國民黨軍隊里流行的說法,意思就是指軍隊里男人攪基。

90、第九十章皇城根的尤二爺

賈福貴賈老爺子;以前是關押在清河農場另一座分監區;與譚龍等人關在一處。羅強頭幾年壓根兒沒見著這人;完全不知此人的存在。

後來因為山洪暴雨自然災害;這一伙人從各處稀稀拉拉地轉移;全部移居新監區;不是冤家不聚頭,就這么湊到一處。

羅強自己也大意了;那時就顧著跟譚少爺爭勇斗狠;瞎折騰,沒料到背後藏著更大的魚。如今看來;譚小龍簡直就是個蚯蚓餌。

全清河監獄的人都知道一大隊七班3709號羅強;也知道譚龍;可是沒人知道這姓賈的老頭子有假。

羅老二擺在明處,對方一直在暗處。

這人其實一點兒不老,歲數沒那么大,也就比羅強大個三歲。

腰不彎,背不駝,腳不跛,氣不喘,身上也沒病,甚至臉上亂七八糟的褶子和老年斑都是故意偽裝出來的,騙過周圍所有人,管教和犯人都以為這人是個老實溫順的老弱病殘犯。

尤二爺坐在灶案邊的椅子上,扯了扯褲腳,提了下黑布鞋,氣定神閑:「老二,咋認出老子的?」

羅強在屋子對面坐了,說:「以前真沒認出來……可是您的手,露相了。」

尤二爺冷哼了一聲,身體向後仰過去:「羅老二,拜你這王八球子所賜,廢老子一只手!」

羅強問出他心頭最大的疑問:「您當初給我們報的是個『死訊』,為啥會蹲在這牢里?跟我一樣蹲五六年?」

尤二爺臉s急速變化,肌r在面皮下抖,牙根兒咬著,氣哼哼得:「誰想蹲大牢里?老子沒想坐牢,老子是讓人坑了,讓你把我坑了,我迫不得已!!!」

羅強:「……」

哪跟哪啊?羅強心想,讓俺坑死的人不少,有你嗎?

尤寶川為啥能在清河蹲這么些年,就沒人知曉他的身份?公安、監獄系統的人都不知道?

因為沒人認得他這張臉。自從三十歲隱匿幕後,這人就很少在外拋頭露面,也沒流出什么照片,這人現在長啥樣兒,誰也不知道。

當年羅強從南方回來,初闖京城只有二十多歲,年輕氣盛,出手凶狠,不拜各路前輩,不留余地。羅強在皇城根兒腳下尤氏的地盤上,與尤二爺的人火並了一仗,爭奪勢力地盤。那一仗打得昏天黑地,不見r月,尤氏一門是東皇城根兒腳下的地頭蛇,根深蒂固,猛將如雲;而羅老二這邊的兄弟,是一卡車一卡車拉過去的,g將打手個個手持鋼管,三棱刀,從卡車上跳下來……

羅強跟尤二爺就j過這一回手。

羅強一身黑西裝,墨鏡,刺兒頭,手里一根鋼管,那時候是真年輕,真不要命,不怕死。

他一鋼管連筋砸斷尤寶川兩根手指。

尤寶川這輩子也就吃過這么一次虧,讓羅強幾乎把手廢了。這一仗讓他記住了羅強這一號,他隨後蟄伏歸隱許多年,輕易不露頭,躲在幕後指揮手下兄弟經營地盤,照樣混成京城頭號幫派。

當然,羅強這邊兒也沒賺到多少便宜,手下損傷慘重,一卡車又全給拉回西城了。皇城腳下的這塊黃金地盤,當年羅強靠一根鋼管力戰血拼就沒能把地兒砸下來,遠不及如今羅家小三兒財大氣粗甩開膀子一擲千萬上億大手筆,竟然直接拿錢砸下來了!

因此,也只有羅強最認得尤二爺,雙方認人不用看臉。

羅強抓住賈老頭子一只手,仔仔細細捋一遍,捋出來兩根斷指。

打從那一刻起,倆人之間明鏡兒似的。

只是雙方一個比一個藏得更深,沉得住氣,都不動聲s,只等對方出招,見招拆招。

依據江湖傳說,尤寶川當年早在羅氏兄弟被捕之前,就喪命於公安設套圍捕的槍戰中,而且應該燒死炸死在東湖大酒店了。

然而,當時從東湖大酒店內抬出十幾具焦屍,都已面目全非,身份特征全無。公安後來是通過dna鑒定比對,確認其中有幾名犧牲的刑警,其余死者皆是尤氏一門及手下g將。當時大伙都認為,尤二在劫難逃,應該是炸死在那里邊兒了。全城封鎖,天網恢恢,這人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此後數年間風雲變幻,世道變遷,京城再沒見姓尤的露面,於是黑白兩道互相揣摩著,尤寶川鐵定已經嗝p了。

誰想到尤二沒死,竟然進了監獄,而且是自動進去的?

這故事還得從六七年前那場打黑行動說起,尤氏與官府內部勾結,稱霸京城地下勢力多年,理所當然是剿黑行動中的元凶首惡,也是公安部a極通緝犯黑名單上頭號待伏法的悍匪。羅強若論身家資歷,都排不上黑名單頭兩位,排在他前面頂雷的是尤和李。

尤二爺跟羅強情況不一樣,他手上命案大案血案太多,而且證據確鑿。最重要的是,他害死了警察,手上沾了條子的命,這就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公安不會饒過他。

這人當時倘若被捕,絕難逃極刑處決,因此他就不能被捕。

可是拒捕,叛逃,背井離鄉,亡命天涯,這輩子也就完了,出去就甭想回來。

他背後的人也不想輕易放他走。於是,在幕後之人籌謀安排下,尤二爺當時玩兒了一計巧妙的金蟬脫殼。

東湖大酒店的血案使他借機遁形。隨後,這人被制造了假身份,以「賈福貴」的姓名檔案,盜竊詐騙等等雜七雜八的罪行,被捕入獄,偏巧也判了十五年。

尤二爺為啥能甘願主動入獄?

他當時別無選擇,恰恰只有入獄這一條路,才能讓他躲過公安的全城乃至全國通緝晝夜大搜捕!

「尤寶川」這個名字從公安戶籍檔案里抹掉了,而「賈福貴」這個人在監獄里出現了,公安機關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們通緝抓捕的罪犯那時正以另一個身份蹲在大牢里。這就是最好的障眼法,刑偵天才們搜證據,找線人,查dna,絞盡腦汁,就是沒想到此人已經以不起眼兒的罪名關進大牢,外面再怎么查尤寶川,也很難查到牢里一個盜竊詐騙犯身上。

羅強聽著尤二爺的自述,微微點頭,由衷地說:「佩服。」

羅強話鋒一轉,嘲弄道:「可是您也夠不劃算的。我這正兒八經拿大名頂進監獄的,也不過判十五年,您也十五年,您當初還真打算坐滿這十五年?」

尤二爺面s漸漸轉青,盯著羅強的神情十分復雜,眼底彈出陳年郁積的惱火:「你還問老子?還不是你羅二g得一攤好事!」

羅強挑眉,斜叼著一顆煙,表情極其的無辜,是真覺著無辜:「您這話啥意思?我在哪條道上算計過您,擋了您的害?」

尤二爺:「你跟你弟弟倆人,當年招供作證,搞死了焦部,你他媽的忘了這筆賬嗎?!」

羅強:「老子搞死姓焦的,是為自個兒減刑活命,g您啥事兒?」

尤二爺胸口憤懣,在牢里蹲了六年的一口腌臢氣,化作心頭的老血,直不楞地噴羅強一臉!

「羅老二,你跟你弟弟搞掉了姓焦的,也就是搞死老子!!!!!」

羅強讓這老爺子噴了一臉吐沫星子,煙都給噴滅了……

羅強今天總算弄明白了,這確實是一筆說不清楚的爛帳。

怨誰?怪誰?

話說當初羅氏兄弟被捕,向公安j代問題。公安威利誘,就是讓他們抖出市委內部高層涉案的經濟問題。羅強羅戰哥倆作為池魚小蝦,未免殃及,也為了自保減刑,供出了他們所知曉的若g證據,導致市委高層姓焦的大頭目落馬。

焦和劉,是高層兩派勢力,彼此斗得水火不容。

羅家兄弟以前是替劉辦事兒,自然搞死姓焦的不遺余力。而且,羅強以黑社會重罪得到輕判,其中有「自首」、「積極悔過認罪」、「立功揭發」等等一堆狗p理由,幕後最重要因素,是劉的作用。羅強跟對方達成某些協議,不給老子輕判,老子就地翻臉把你也抖了。

隨後,羅家老三出庭作證,半路遇到匪徒報復x襲擊,幸虧被反應迅捷的刑警隊員解救,讓羅戰得以逃過一劫順利出庭,也讓羅戰頭一次結識了程宇程警官。前前後後這些事,其實暗中都有關聯,當r企圖將羅戰滅口的,就是姓焦姓尤的這路人馬。

焦部這一落馬,判刑,進了秦城高g監獄,尤二爺這一出戲徹底黃了。

他的靠山竟也倒了,他還怎么出獄?

他的假材料,假身份,全部由姓焦的幕後推手幫他搞定。半年後,焦部據說是在獄中心情郁悶,精神恍惚,高血壓犯了,走在c場邊,一頭栽到噴泉水池子里,就再沒站起來。

這人讓半尺深的一池水淹死了。

世事輪回,惡有惡報,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該你死你不得不死。尤寶川這一招,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想玩兒金蟬脫殼,卻不慎玩火自焚,將自己困在監獄,出不去了!他倘若撐不住了向公安報案自首,他也是死;他不自首,他的假身份就變成了真身份,他被「賈福貴」這個名字套住了,沒人再來贖他出去。

羅強聽著尤二爺這一出離奇的悲慘際遇,苦笑道:「所以,您老打算把這筆賬算我頭上?」

尤寶川瞪著人:「不然呢?」

羅強:「老子當初是為護我弟,也算有個由頭,您這算哪一出?這能賴我嗎?」

尤寶川:「不然老子剁你兩根手指頭試試?」

羅強眼神一凜:「我明白了,是你在背後搞的事兒……你想越獄。」

尤二爺笑道:「呵呵,廢話,當然是我,我不越獄,難不成老子陪著你在牢里耍夠十五年?!」

「老子現在不叫尤寶川,我就叫賈福貴。我今兒個從清河監獄逃出去,檔案里越獄的人就是賈福貴。等老子一出去,換成另外一個人,道上就沒有賈老頭子這個人,條子永遠都查不到我。」

羅強嘴角聳動:「確實,好計。」

羅強這時候腦子里飛快地閃爍,思索。他擔心的其實是羅小三兒。

羅強可不傻不慢,他一下子琢磨過味兒來,姓尤的為啥突然這時候憋著搞事兒,籌謀越獄出獄?

尤氏一門的勢力幾乎覆滅絕跡江湖,譚、李也都垮掉了,焦部劉部雙雙垮台失勢,京城徹底變了天下,往r的諸侯割據昔r風光皆不在,如今道上,還剩下誰?

皇城根兒腳下風水輪轉,如今最大最紅的風水就是地產,娛樂業,金融街;重新包裝修繕的高檔四合院,與紫禁城只一牆之隔,晚上仿佛都能聽見舊時宮里老嬤嬤敲梆子念叨叨的聲音……

尤寶川這號硬點子,狠點子,如果出了獄,會怎樣?猛虎重出江湖,必然威脅到外面的人。

羅強能讓這人痛痛快快出獄放虎出籠嗎?!

羅強眼神冷酷,深邃。他自己出不去,他也不想讓對方出去,倆人一塊兒在牢里蹲夠十五二十年的,耍夠了再說。

91、第九十一章命案的威脅

牆角被砸傷氣管暈厥的梁子;動了動;嘴里粗喘出一口氣兒。

還沒等羅強反應;尤二爺搶先;又是狠狠一掌;把那倒霉蛋再次砸暈;讓這廝再睡上一刻鍾。

羅強冷冷瞟著對方眼神動作,心里也明白;尤二爺確實是幕後藏得很深的一條大魚;深到恐怕張大虎、梁子這一群沒腦子的狼崽子,都不識此人真面目;只拿這老家伙當個線人。

羅強冷眼道:「二爺;您老今兒個現身;是有話要跟我談吧?」

尤二爺:「呵,不然你以為呢?」

羅強:「有話就撂這。」

尤二爺一字一句開出他的條件:「老二,我要出獄,你不許攔。」

羅強歪著頭,哼道:「你出獄了,我還在這牢號里蹲著呢,我憑啥讓你混出去?」

談判桌上風雲突變。

尤二爺:「難不成你想擋害嗎?」

羅強唇畔浮出一絲玩味的表情,老子擋你害又怎樣?老子一句話揭發了你,你管得住嗎?

尤二爺盯著人,突然笑了,笑得不y不y:「老二,你跟我一樣嗎?你待在這地兒,多他媽滋潤著,咱邵隊長辦公室里的沙發床,睡著可真舒服。」

尤老爺子故意戳羅強軟肋,羅強毫不示弱:「少他媽拿那事兒堵我,你有證據嗎?你無憑無據空口白牙你能咋著?!老子趕明兒就把全清河監獄的條子都c一遍,老子就不怕讓人知道!」

尤寶川眼底突然透出y紅s:「姓羅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還沒想動你,你也甭想妨我!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把譚老五吃了,是你把譚家滅門,你胃口簡直忒大了!怎么著?你還想一口吃了我?!!!」

羅強臉驀地變s,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破掉的飲水機,一滴一滴往下滴水,啪嗒,啪嗒,小屋里聽得到每個人激烈的心跳……

姜是老的辣,尤寶川是混道的老江湖,二十年前就是京城黑道大哥,號稱四霸之首,江湖排行報號不是買來的。

尤寶川臉上的肌r徐徐顫動,冷笑道:「怎么著,老二,不說話了?」

羅強眯眼盯著人,暗暗咬牙,牙齦滲血。

他出獄做活兒的時候,咋會想到背後有一只精明的老鳥盯著他一舉一動?

他在明,對方在暗,他所做的一切,對方不可能瞧不出來。當初他還是太大意了。

尤寶川眼底寒光閃爍:「我說對了,譚老五的案子,是你做的。公安看不出來,老子可看得出來,除了你羅老二,誰還有那么大本事,誰能把事兒做那么絕?沒有人里應外合,你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