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官場旋渦 未知 6176 字 2021-02-13

林家珍就是林家珍,作為一個年輕的知識女性涵養極好。中午獨自一人吃飯雖未免感到一絲寂寞,但將那封匿名信的事完全拋開了。因為她太相信她的丈夫了。

心情依然好,午休照常是一個多小時的安穩覺,下午起床精神也非常好。林家珍無事走進書房找書看。她看到了書架上幾冊《西子江文學》,然後踮起腳跟去拿,不料同時扯掉下幾本雜志。當她彎下腰去撿雜志時,突然發現了一封已經被拆過的信,還有一本紅色的筆記本,隨手丟在寫字台上。正當她拿著第十二期《西子江文學》准備轉身去客廳沙發上看《禍樓》時,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了一下那封信,信封上「內詳」兩個字寫得清秀而雋永,無疑是個女孩子的字跡。好奇心讓林家珍抽出了信封里的信:「我日夜思念的維民哥」,一句親密的稱呼立即躍入眼簾。林家珍突然間感到周身一陣r麻,繼而頭目暈旋,但還是支撐著身體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了下去,隨後又翻開了那本筆記,筆記是石維民當縣委書記時用的。林家珍疑惑不解:這本日記為什么落在一個女孩的手上?為什么這個女孩要在上記滿了她的愛情軌跡?然後又怎樣回到石維民的手上?

看完信和筆記,林家珍已是全身發抖,淚滾眼眶。她無力地支撐著身體扶著牆壁走進卧室躺倒在床上。她氣恨交加,蒙著被子大哭了一場。林家珍連做夢也沒料到和自己青梅竹馬、結婚已經五年連外人都稱贊的模范丈夫石維民竟然會有這么一場婚外戀,至少這本日記像是證據!她痛恨第三者,她痛恨婚外戀者,但絕沒有想到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她的家庭、發生在她至親至愛的丈夫身上。僅憑這本日記?林家珍哭了一陣,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象得過頭了一點?石頭哥不會頭腦發熱,也不應該頭腦發熱啊?可這本日記話語這么熾熱,這么刻骨銘心又怎么解釋啊?難道這女孩僅僅是個單相思?

直到這時,林家珍才想起昨天晚上石維民為何夢中呼喊「明芳」這個名字。明芳是誰?林家珍腦海里飛快地旋轉著搜索記憶中的女孩。突然間,她想起了泰平日報上頻繁出現的那個名字——劉明芳。會是她嗎?得打聽一下,這個報社的劉明芳是個什么樣的人?

林家珍洗了一把冷水臉,又喝了幾口茶水,這才冷靜地給趙茗通了電話。拐彎抹角聊了一會,終於扯上了報社的劉明芳。不料趙茗對劉明芳的評價非常好。文靜、穩重、漂亮,二十五六歲,未婚,是個中文系畢業的才女。

不是她會是誰?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敢對石頭哥動念頭,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有可能打動他的心弦。林家珍無心再繼續打聽和細想,放下電話,她將那封信連同那本筆記一起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回到卧室躺下了。她邊哭邊回憶著這些年來夫妻相處的日子,她徒勞無益在腦海里搜尋著自己對石維民的關愛的所在,她絞盡腦汁地找尋著石維民背叛自己的理由,然而答案卻是一片空白。沏骨的傷心使她再次悲慟的號啕起來。

石維民晚上八點才到家。晚上的應酬他只喝了兩三杯酒,他告訴客人,林家珍昨天下午才到家,他要早點回去陪一下。但他決沒想到,今晚他將會遇到他一生以來最尷尬最棘手的問題。

石維民打開防盜門時室內一片漆黑。他打開客廳的燈,喊了一聲「珍子!」但無人應答。奇怪,難道林家珍不在家?他換了鞋一轉身,忽然發現了茶幾上的那封信和那本筆記,腦海里突然「嗡」地一聲巨響,他什么都已經明白了。但他依然理直氣壯,因為那只是一廂情願、單方的事兒。可是家珍能信嗎?石維民步伐沉重地走進了主卧室。

第073章無可辯解

石維民並不後悔春節那個寒冷孤單的夜晚,對劉明芳突然來訪的接待。站在一個正常男人的角度上,從潛意識里說,他對接觸並不多的劉明芳確實也有幾分好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主動地將劉明芳介紹給毛小偉。但他非常後悔,當他看完劉明芳的信和日記後沒有及時燒掉它,這一時的疏忽卻無意地對妻子造成了一次很大的精神傷害。男人都愛美女,劉明芳算得上一個美女,但石維民並沒有企圖占有這個美女。一方面當時他不想很快傷害劉明芳的情感;另一方面,他確實在思考著如何找她深談一次,以和風細雨的方式,勸說劉明芳主動打消她迷戀自己的念頭,讓她好好去愛毛小偉。因為忙,也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致使石維民的打算沒有落到實處。

看到劉明芳的信和日記後,石維民的情感上確實有些壓力。但這個年輕的男人不同於一般的年輕人,因為他是市長,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讓自己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而且劉明芳造訪留下那封信和滿篇的筆記後,再也沒有找過他。作為一個記者,這幾個月里,劉明芳依然在進行著采訪工作,也時不時在石維民的面前晃來晃去,但誰也看不出她情緒方面有什么反常。石維民確實有點麻痹,有時甚至認為劉明芳對自己的情感,可能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已。

石維民拿起茶幾上的信和日記本走進漆黑的卧室開了燈,柔柔地喊了一聲妻子。他想安慰她,卻又感到語言貧乏,動作笨拙。淚流滿面的林家珍面牆側身而卧,對於丈夫輕柔的發際撫摸無動於衷,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激情回應。

「珍子,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坐在床沿上石維民說。

床上的林家珍不語,只有微弱的抽泣聲。

「這封信是別有用心的誹謗。」石維民抖了抖那封匿名信。

林家珍仍是無語,抽泣聲已經停滯下來。

「小劉的信和筆記是她自己送過來的……別說是你,就是任何一個無論多么大度的妻子,看到這封信和筆記的內容時,都會對自己的丈夫產生猜疑……」

石維民知道此時再多的安慰可能已無多大奏效,只有坦然,只有真誠的告白,或許多多少少能夠讓妻子的心靈慢慢回復一點平靜。石維民非常平靜地講述了從北河縣劉明芳借筆記本到春節還筆記本的全過程,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

「珍子,這就是真像。我和劉明芳之間是清白的,沒有任何齷齪的舉動。信不信由你。」

室內一片沉靜,空氣像是凝固了。慢慢地,林家珍將身體側過來,石維民分明地看見林家珍滿臉蒼白,僅僅一個白天,像是已經大病了一場,心里一陣痛楚,卻又無言以對。

「她對你的情感為什么那么熱情奔放?」

「我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單相思吧。其實劉明芳對毛小偉非常合適,而且我也為他們牽了這個線。」石維民語氣依然平緩。

「結果呢?」

「若即若離,不冷不熱,不知何因。」

「哦,結果她,她愛上了大媒人。」

林家珍雖然只是苦笑了一下,也讓石維民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珍子,讓我把這封信和筆記燒了吧,讓我們都忘了這件事,好嗎?」

「不用。你燒了信和筆記,你能燒了她的心?還有你,你舍得嗎?你舍得劉明芳那顆火熱的心?」林家珍又苦笑了一下。

石維民一怔,毫無表情地盯著妻子,像是突然遇見了一個陌生人。許久他才張開嘴,「家珍,你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現在心里亂得很。」

「哦。我能理解。要么……我們一起找她談一次如何?」

「不用。那樣不好,會傷了她的心,會讓她感到尷尬和難堪。」林家珍非常果斷。

「你認為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好呢?」

「我不知道。」

「那我先燒了這封信和筆記再說吧。」

「別。我還要再看看。」

「為什么?」石維民露出一臉的茫然。

「劉明芳是個重情的才女,她對你的情感非常真摯,她的文筆非常好。我應該向她學習,學習如何愛你。有時……真的,有時我甚至後悔過早地認識了你。如果不是我過早地闖入了你的情感世界,你會有更好的選擇。包括劉明芳,包括李芳玲,她們都比我強,都是非常優秀的女人。也許這一生,我真的是配不上你……如果你願意重新選擇,我想,我可能會平靜地與你分手……」林家珍嗓音哽咽,淚眼朦朧。

石維民俯側下身體,無限憐惜地伸出雙手抱著林家珍,「珍子,別說傻話,也別再胡思亂想了。請相信我,好嗎?」

林家珍無語,像只小鳥似地依偎在丈夫寬闊的懷抱里抽泣著。石維民知道此時已是無聲勝有聲,他不再說什么,他輕輕吻著林家珍的淚眼,抽出右手不停地輕撫她的秀發。靜靜地躺了一會,石維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抽出手來,輕輕放下林家珍,然後為她蓋上被子。

「你餓了,我去下碗j蛋面端來。」石維民翻身下了床。

「別忘了喝中葯啊。」林家珍囑咐了一句,想想還似不太放心,也翻身起了床。「你放心吧。珍子。」石維民按下妻子,重新為她蓋好被子。

「天氣已經暖了,讓媽早點回泰平吧。」

「好。」石維民笑了一下,然後走進廚房。

……

是該讓母親早點來了。老太太最痛愛這個小兒媳婦,有她在,林家珍的情緒可能會穩定得多。石維民心里明白,林家珍心靈的創傷不會馬上就能恢復,還需要時間的磨合。當天晚上石維民就與大哥通了電話,大哥答應很快就送母親過來。

省政府辦公廳通知,西部石化城項目考察團很快就要來泰平進行實地勘查定址,一些具體的准備工作必須馬上落實,石維民已無暇顧及林家珍的情緒,他又開始忙碌起來。但石維民絕沒有預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准備工作行將結束的第三天下午,史書記通知他去辦公室談了一次話。這次談話,石維民雖然表現的異常冷靜,但在他的心靈里卻掀起了一場酣然大波,使他深深地感受了一次官場的險惡與為官的悲愴。

石維民走進市委書記那間寬大的會客室時,史樹友依然是滿面笑容地讓座泡茶,依然是熱情地問候辛苦,依然是以市委的名義對石維民的工作給予了口頭上的嘉獎。例行的程序過後,史樹友才將談話緩緩切入主題。

「老弟啊,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相信。即便是,也只能算個j毛蒜皮的生活小節問題,無須小題大做,也無須找你當面談。但對你這樣一位極其年輕有為的老弟,從關愛的角度上考慮,我作為老兄,思考再三,還是及時溝通一下好。」史樹友習慣性地深深吸了一口大中華香煙,臉上依然露出輕松的微笑。

「謝謝史書記的關心。什么問題?請明示。」石維民也陪著一副笑臉。

「喏,就這個。沒什么大不了的問題。」史樹友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來,然後仍然微笑地盯著石維民。

石維民接過一看,封面上打印著史樹友書記親拆字樣,里面的信同林家珍收到的那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石維民將信放在茶幾上,笑了一下。

「這件事目前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史書記,這件事還有一個人比我們倆更早知道。」石維民語氣平緩。

「哦?誰?」

「我的老婆林家珍。」石維民一字一頓,並很快掏出了林家珍收到的那封匿名信遞了過去,史樹友接過瞄了一眼,然後同樣放在茶幾上。

「史書記,這件事,我准備找市紀委請他們調查一下。如果是我的問題,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處理。如果不是,也應該處理一下背後的始作癰者。」

史樹友愣了一下,今天的石維民像是已經成熟了不少,完全不同於一年前的石維民了,遇事出奇的冷靜,不再干沖,再也見不到為購物廣場招標的事,到羅林森辦公室吵架的情景了。想到此處,史樹友笑了,「調查什么?節外生技?無中生有?目前你肩上的擔子非常沉重,為這么一件無聊的小事弄得滿城風雨,你還怎么工作?不能因小失大,影響了整個市政府工作的正常運作。我說老弟啊,聽老哥的,這事算了。弟媳婦沒什么吧?」

「她還好。不過,史書記,我認為這事不像是個簡單的小事。」

「好啦。老弟,就當這事從沒有發生過。」史樹友丟掉煙頭,又點燃了一支,然後拿起茶幾上的兩封信,踱到牆角就近廢紙簍點燃燒掉了。接著又走進辦公室拿著一個文件夾回到會客室。

「還有一件事,想與你溝通一下。恕我直截了當。你先看看,然後我們各自再交換一下看法。」史樹友語氣不卑不亢。

石維民接過文件夾,不看則已,一看滿臉慍怒。文件夾里夾著去年年底,由他讓毛小偉轉交市紀委領導的兩封群眾舉報信的復印件:一封是林小竹狀告羅林森qg的血書;一封是控告王名烈、羅林森等人參與工程腐敗的舉報信。他不知道這兩封舉報信究竟是市紀委嚴連傑書記,還是明之泉副書記轉交給史樹友的,不管是誰交的,石維民都感到氣憤和可怕。他不知道史樹友今天是何用意,先是燒了兩封信,後又拿出了兩封信。兩封檢舉信既沒有市紀委領導的批示也沒有史樹友的批示。他也不知道市紀委為何壓下了這兩封信,幾個月了他們為什么不作任何調查?他更不知道以機要件寄到省紀委的兩份原件是否已經批復,是否轉下來又被他們壓下了。復雜,這事太復雜了!石維民不便問也不願問。

史樹友見石維民不語,不慍不怒地淺笑了一下,語氣平淡地說:「老弟啊,你在收到和處理這兩封舉報信應該與我通個氣。」

態度和藹但似在責怪。史樹友對舉報信的態度是什么?石維民心里想著卻仍然沉默不語,因為此時他不知道究竟說什么好,只一味地喝著水兒。

「這兩封信都牽涉到了市級領導。此事非同小可,反映的情況重大。我的意見是必須慎重。除了林小竹的舉報信是用了實名,另一封是匿名信。查不查?肯定要查,而且必須查出一個水落石出。維民啊,這事我想了幾天了,這事急不得,必須穩妥。究竟如何調查?我已同市紀委領導交換了意見,讓他們領導牽個頭,抽調一兩個得力可靠的中層干部,先從外圍小范圍地查,一俟有了眉目,就開始深入地調查,如果查有實據,就必須嚴格按照中央的反腐廉政的方針辦,不管是誰,都必須予以嚴懲!維民,你覺得對這兩封舉報這樣處理如何啊?」

史樹友的態度顯然是非常嚴肅認真的,石維民笑了一下,「史書記,你定奪吧。」

「好。為了讓你集中精力抓好全市經濟工作的大事,這件事就由我來負責如何?」

「行。」

「好。這事我們先不能聲張,在問題尚未調查出眉目之前,千萬不能擴大影響面。還有,今後你我不管誰收到此類舉報信先互相通個氣好嗎?」

民主?信賴?石維民仍然只用了一個「行」字作了回答。史樹友高興地拍著石維民的手背,「好啊。維民老弟,只要你我真誠地團結起來,泰平的一切事兒一定好辦。」

第074章重歸恩愛

與史樹友談話後,石維民心里堵得慌,而且感到非常壓抑。他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首先,他覺得史樹友這次談話一改以往的稱呼,用了一個「老弟」的稱呼,讓人感到格外的親切有些反常。第二,史樹友表面的溫和掩蓋不住內心的不安,盡管談話非常策略,但仍能感覺史樹友像是在用心進行一種交換:我有你石維民的把柄,我燒了證據,你石維民對一些證據不足的事情也就不要再去深究了。第三,你石維民是事實上的代理市長,應該集中精力管好經濟工作,我是市委書記,理所當然應該來管反腐廉政,理由光面堂皇。笫四,說是交換看法,實際上是一言堂,又根本不接觸兩封舉報信的實質問題,難道史書記也正如傳聞所言,早已身陷利益格局之中?如果是,泰平的問題看來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林家珍的情緒並沒有完全穩定下來,石維民因為忙沒有更多的時間安慰她。好在母親很快就來了,林家珍雖然話少,但有母親在身邊,那臉上還是時不時露出了一些笑容。只是母親有點奇怪:小兒媳婦近來沉默了,尤其是兒子回家時她話更少。老太太不解問兒子,石維民笑而不答。

趙茗也發現林家珍的情緒有些反常。自從進修返回後,上班時她已不似往日那么開朗,心神不定,郁郁寡歡,有時好像眼中還有淚痕。趙茗不好當面問又覺放心不下。禁不住回家時與江正華講了這事,卻遭到江正華的嘲笑:「你們女人總是不甘寂寞,我們男人精力有限啊。」趙茗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你們男人有幾個是個好東西?」

這倆口子抬扛是抬扛,但對於沾了邊的親家母的情緒倒也警覺起來。夫妻商定,借看望石老太太的名義上門探視一次。晚飯後,江正華和趙茗買了一袋水果走進了市政府家屬大院,一家三口剛好都在。

客廳里煙霧燎繞,茶幾上一個很大的荷葉型玻璃煙灰缸里裝滿了煙頭。石維民滿臉的憔悴,一個人懨耷耷地看著電視。見江正華和趙茗突然造訪,雖然十分尷尬,但一副落魄的苦瓜臉上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老太太見親家來了,馬上走出房間,又是泡茶又是削水果,非常熱情。忙完了馬上回到自己的房間。

林家珍正在書房里上網,聽見客廳的寒喧聲,拉開房門探出了個腦袋,見是江正華夫婦來了忙著招呼他們。趙茗見狀趕緊招呼她不要出來,自己馬上進了書房。

石維民到洗漱間倒了煙頭,拿了兩個削好了的蘋果送進書房又回到客廳,隨手從茶幾上拆開了一包紅塔山煙抽出兩支,並分別為江正華和自己點了個火兒。

江正華笑了,「哈哈,戒了那么長時間的煙,怎么又復辟啦?」

石維民也笑了一下,「最近有點煩。」

「人生多煩惱。何況你還是一個市長。公事?私事?能不能說來聽聽,看老哥子能不能為你解解悶。」

「於公於私皆有煩。」

「這公事呢,煩在哪里?」

石維民最煩的應該算是與史樹友談話了,他真想找個人聊聊,包括秦正聯,包括面前的江正華,能聊聊,聽聽他們的分析該有多好。可是石維民不能,這件事的具體內容不能與任何人交談。黨內紀律允許不允許還是另外一回事,關鍵是萬一走漏了風聲,必將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石維民沉默不語,只一味地猛抽著香煙。

「私事呢,有什么煩啊?」江正華敏感,知道石維民不便與自己談論公事,馬上換了一個話題。

劉明芳的事說?還是不說?石維民低下了頭猶豫著。

「最近和小林鬧矛盾了?」江正華主動出擊,再次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