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奔跑的季節 未知 6125 字 2021-02-13

當月月完成了今天帶同學來的任務時,兩位女生笑嘻嘻地對鋼絲頭說:「叔叔你是不是每次和月月睡完都給她錢?」,同時向月月擠眉弄眼。月月就說:「那應該給你們的。」

鋼絲頭掏出幾十塊錢來分給兩位女生。這兩女生臨走時說:「下周我們還來,行嗎?」

鋼絲頭把手c入鋼絲般的頭發里撓撓了說:「下次我再給你們找兩個人來,你們可以多得一些錢。」

三女生當下結盟:拜為姐妹,有難同當,團結一致,生死與共。

詹小娟讓月月去取菜刀,來個割血儀式,喝血水正式結盟,月月和蔡田田都有些驚怕,後來才商議每人喝下三碗涼水替代血水。

第一部分——13

13

兩人小會在馬治國的家里召開,項宇騰像是匯報說:「王郁紅果然像你說得那樣,向我索要錢財了。」

馬治國說:「就給點好處,廠里許多事情要讓她去干。」

項宇騰干笑兩聲:「馬叔你知道,我哪里有錢給她?」

「所以要恢復生產。」馬治國老謀深算地說:「只有讓機器轉起來,咱們才能活絡起來。不搞生產就是一潭死水,但只要一動就會有利可圖。」

項宇騰跟在馬治國身後:「馬叔說得對。」

馬治國說:「我考慮你和王郁紅出去一趟,你們去一趟秦皇島、大連,你帶她轉一圈,給她點好處,差旅費嘛可以靈活掌握。在青島購買一台綉花機回來,這樣好堵人們的嘴。」

項宇騰感激涕零:「馬叔,你對我真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剛一出獄你給我吃給我住還給女人,你給我後半生的幸福,我……我,我……」

「好了好了,不這樣說了。」馬治國說:「誰讓我和你父親在文革中是一派呢,我和你父親一同關進『牛棚』時,多虧你母親偷偷給我們送吃喝,唉……現在廠里形勢復雜,你一定不能心急,工作組在廠的這一年一定要穩住陣腳。不過,這個廠已大勢所趨,最終非得按咱們的計劃來不可,只是不能著急。」

項宇騰拍著胸膛:「我全聽馬叔的。」

「那好,以後把你的脾氣壓一壓,少和職工鬧矛盾。你鬧,他們就告,告得多了,上下對你的印象就不好,計劃就難實現。」

「我明白了。」項宇騰說:「讓我購買機器我是外行呀,職工們會怎么說呢?」

「可是不出去一趟就活不起來,活不起來手頭總是緊巴,沒有錢連王郁紅都擺不平。買機器是給職工們看的,要讓職工們看到廠里生產的動靜,還要讓上面看到我們生產了,最終……嘿嘿……」

馬治國沒說出來的話就是他倆早已合計過的事,他們為雙蘭廠設計了未來,一切勝券在握。

項宇騰說:「我看還是你帶王郁紅出去,好壞你懂機械設備。你給她好處,讓她好好為你服務。」

「也行!」馬治國答應著,「這一周就告訴大家,要啟動生產了,但不是全面啟動,只要轉動一台機器就行了,就要那轟隆隆的響聲。」

把啟動生產的風放出去是馬治國和項宇騰實施計劃的第一步。

項宇騰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對馬治國說:「王郁紅不是個饒爺的孫子。嘿嘿。」他好像有什么話要說,卻止住了。

「她的確不是省油的燈,這我知道。」馬治國表情木然地說。

馬治國怎么能不知王郁紅的為人,他是深刻領教過的。這個女人一旦和你有染就讓你永遠難脫干系。至今馬治國還在心疼他那76塊錢的工資,那是全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啊,那個年代的76塊錢啊!這個y毒、厲害的女人!馬治國心中狠狠地罵道。

二十年前,車間主任把十八歲的王郁紅領到馬治國跟前做他徒弟。他已經是50歲的人了,除了傳授她專業技術,別無其他方面的往來,但頗有心計的王郁紅表現的十分靈活,時時處處關心師傅,主動給馬治國打水熱飯洗衣服擦皮鞋,搞得馬治國見了徒弟就不自在。但王郁紅覺得為師傅做一切都是正常的,她一直都在積極地表現,到後來只要和馬治國單獨在一起,她就有意無意地露胸露腿,或假裝太熱脫衣服,身上只剩下一件低胸的緊身內衣,不時地用胸部在馬治國身上蹭來蹭去,看上去是無意間的,後來兩人說到了男女話題,王郁紅一步步地追問他男女之間戀愛結婚的感受、床上的情景等,說著說著馬治國就把持不住了,他抓緊王郁紅的手放在了自己硬起來的地方,王郁紅把嘴唇貼在馬治國的耳旁說了聲:「下班後我在工棚里等你。」

馬治國記得王郁紅約了他以後,他便迷迷乎乎,昏頭昏腦,一個下午神智不清。好容易等到下班他才做賊似地朝工棚走去,見到王郁紅他的心砰砰直跳,相反小姑娘王郁紅卻拿得穩穩的,大大方地迎著他走來。工棚一角黑黢黢的,王郁紅脫掉內k撩起裙子。馬治國由於心慌沒敢脫褲子,只是解開褲前的扣子掏出東西來慌慌張張地迎合,工棚里堆放著裁剪下來的下角布料,王郁紅身子靠在下角料堆上,姿態不倫不類。馬治國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一刻他幾乎停止了呼吸。他感到自己迎合王郁紅難度太大,王郁紅身後的下角料也太軟,姿勢更不理想,加上過分的心慌,馬治國剛剛觸到王郁紅就軟了,慌忙提上褲子離開了工棚。

這件荒唐的事發生後,馬治國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里越想越後怕,那次若是被人看到那他可就完了。自己辛勤工作了二十年才當了個技術員,怎能讓一時間糊塗毀了一生,自己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怎能讓小徒弟毀了一切,馬治國常常反省這件事,莫非當初他吃了迷魂葯。

果然有了可怕的結果,沒出一個月,王郁紅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我懷孕了!是你的。」

馬治國的頭轟地爆炸了:天哪!越怕出事越出事。

一開始王郁紅在他面前抹淚,你讓我懷上了,咋辦?後來她拉下臉說,干脆我告訴廠領導,讓廠里處理吧。馬治國急得直搓手:「這事傳出去我就不能活了,讓我想想辦法。真對不起呀小王。」

王郁紅瞪著一雙凶惡的眼睛說:「說這些沒用的,你想總不能讓我生下來吧。」

不能不能,馬治國直搖頭。

「那我只有受痛去墮胎了。」王郁紅委屈地說。

馬治國國咬著牙說:「好吧,我陪你去醫院。」

王郁紅抬頭看著他:「你去不是暴露了嗎?你想暴露自己干了好事?」

這個時候的馬治國真是十分後悔當初的輕率。王郁紅忿忿地說:「我受罪是受定了,你是不能替我受痛的,但總不能讓我受痛又賠錢吧。」

馬治國趕緊掏出剛發的工資,取出一部分遞給王郁紅,不料王郁紅伸手奪過他欲裝起來的那部分:「拿來吧,墮胎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你這幾個錢能買來人的命嗎?」

馬治國全月的工資就這樣給王郁紅做了墮胎費。且不說這些年馬治國對王郁紅墮胎的事有了新的看法,就那76塊錢是他一家人的生活費,那個月他東挪西借龜孫子一樣可憐。他不得不佩服年紀小小的王郁紅竟有這般心計。

自和王郁紅有這檔子事,好像他們的關系一下親近多了,人人都是知道他們是一對榜樣師徒,卻說不清到底有什么更復雜的關系在里邊。

這件荒唐事任何時候讓他想起,他都想騸自己的嘴巴子。當初的懷孕事件漏d太多,第一,王郁紅才十八歲,僅僅憑她一句「我懷孕了」就真懷上了?第二,他當時並沒有給王郁紅播下種子,他敢肯定。雖然當時心慌加害怕,但他清楚地記得他剛挨到王郁紅就完事了。沒播種咋能懷孕?第三,事後有一個中年男人來廠里鬧,說是王郁紅已經懷了他的種,王郁紅會不會是嫁禍於人呢?多少年來,這件事讓馬治國說不清道不明,他和王郁紅也絲絲縷縷地扯不清。

王郁紅還給他耍過一次威風。馬治國後來當上了副廠長、總工程師,但廠里拿事的還是一把手王光明,面對王郁紅的請求或是要求常常力不從心,但他也盡力為王郁紅辦了幾件大事,一是漲了工資。漲工資是有比例的,全廠只漲百分之六或百分之十就有王郁紅,二是介紹她入了黨,三是提拔王郁紅成為工程師。這三件大事是一般人爭不到的。漲工資之前,王郁紅聽說沒有自己,來到馬治國的辦公室又哭又鬧,一會拍桌子說漲不上不行,一會又說馬治國害了她一輩子,悔不該當初對師傅的一片痴心。

現在馬治國掌了大權,可是廠里已經資不抵債,面對的是個爛攤子,但在項宇騰的啟發下,馬治國明白了爛攤子同樣可以變廢為寶,他從前任廠長孫子松身上看到了希冀,從項宇騰身上得到力量。再加上自己多少有些企業經驗,雙蘭廠最終的目的就是改組——破產,讓雙蘭廠落個破產的結果,自然地走向解體。

當然要完成這樣一樁大事,單靠他和項宇騰是不行的,需要一批人具體干事的人,王郁紅就是個得利的干將。

雙蘭廠猶如一峰駱駝困倒在沙漠里,駱駝雖已倒下,但身上的骨架還在,r還在,r不能白白地去喂蒼鷹,自然要落在趕駱駝人的口中,還有身架、骨髓都是資產,都可以變賣,可是雙蘭廠這匹駱駝太大,從解放初期一路走來的這匹駱駝、這匹負重的駱駝是龐大的,在它瀕臨倒下時,在它搖搖欲墜時,那龐大的軀體憑他一個七十歲的人是推不倒的,更別說想吃它的r賣它的骨,他需要項宇騰、王郁紅等一批得力的人、有力氣的人幫助他來推,他只需要授權給他們,最終坐享其成。

第二部分——1

啟動生產了!雙蘭廠恢復生產了!

《「雙蘭」依靠雙手開展生產自救》的消息出現在新聞媒體上,李煊和樂君合寫的這條消息在廣播電台播了,在報紙上刊登了。

職工們振奮了——終於有了盼頭;局里放心了——總算啟動了生產;市長松了口氣——經過全力以赴,雙蘭廠這個老大難企業重新邁步了。

廠里出現了許久沒有了的繁榮景象:兩台機器轟隆隆地響起來,馬治國帶王郁紅到秦皇島購買綉花機去了,他們回來後,會又有一批職工上崗。工作組成員為了給雙蘭廠辦些實事,主動請纓兵分三路外出收款。

項宇騰暫時主持廠里工作。平時,人們在廠里很少見到項宇騰,不知他的具體工作是什么,只有馬治國知道他在做什么。職工們懶得知道廠里領導們的事,現在不同於往常,現在先顧吃飯要緊,用職工的話說:管他媽嫁誰不嫁誰。

以前廠里停用的電腦、打印機現在也啟用了,樂君本來在廠辦辦公,現在忙得顧不上進辦公室,她把辦公桌搬到打字室,平時打印文件,有人來領辦公用品或有人來看病,她還得干保管和廠醫的工作。自醫務室被尤芳搶占後,樂君把醫務室搬到了五樓辦公室,廠醫務室除了一些葯片葯丸,還有一台顯微鏡,一台秤和一個聽診器。

廠里的復印機早就壞了,聽說一個部件壞了,可目前需用復印機,項宇騰說找人來修。樂君想,廠里這樣困難,屋漏偏遇連y雨,修機子是要花錢的。

項宇騰挺關心復印機的事,他對樂君說:「我的一個朋友在科技街開了個鋪面,專修復印機,抬到他那兒吧。」

樂君要了廠里的小車拉了過去,等復印機修好後樂君傷心地痛哭了也一陣子。和樂君同樣痛心的還有財務科長佘曉青。

對方拿著維修單上門結賬,上面寫著各項收費數目,算下來是2600元,樂君拿去讓項宇騰簽字,簽了字方可到財務科領取支票,讓樂君想不到的是項宇騰一看維修單對她笑笑說:「2600是個啥數字?讓財務上開3000,整數。」

樂君一時沒明白項宇騰的意思,來到財務科對科長佘曉青說了項宇騰的話,佘科長抬頭看著樂君:「維修費2600塊,為什么要給人家3000塊?」

樂君也沒搞懂,愣愣地重復著項宇騰的話,佘科長起身:「我問問去。」

項宇騰的回答讓佘曉青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3000塊是個整數,你們好記賬嘛。」

項宇騰一臉的在乎,笑著對著她倆吸煙。樂君聽到後跑進打字室關起門來,伏在桌上哭起來。廠里這樣么困難,做為廠長怎么這樣不心疼廠子?佘曉青和項宇騰折正了半天後,敲開了打字室的門,她靜靜地看著樂君一臉的淚痕,半晌才搖搖頭灰心說:「樂君,這個廠子沒希望,趕快找退路吧。」

「他為什么不心疼廠子!看看以前的老廠長是怎樣管理的!敗家子!」樂君聲淚俱下。

「他沒在這里流過汗,他心不疼。」

「這樣的人還能當廠長?」

「人家是馬廠長請來的人才,老馬請來了個禍害。」

佘曉青正在憤怒中嘆息,兩辦主任兼保衛科長老胡進來了,聽了剛才的事扭頭出去叫來了工會主席楊樹群:「你聽聽你聽聽」。

兩辦主任的稱呼緣於原廠辦主任調走後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廠里讓黨辦主任胡正理兼著,廠保衛科原科長在廠里欠發三個月工資的時候就有先見之明,人家早早調走了,老胡又兼上保衛科科長。廠里也是精兵減政,不發工資的的情況下,一人多職,人們稱老胡是兩辦主任,兩辦指得是廠辦和黨辦。

老胡聽了顯得氣沖沖的:「這號廠長你說說。現在只有你們工會要站出來維權了。工會是工人的家,這樣的當家人不把家搞散了才怪。」

楊主席說:「那你說咋辦?」

「向上反映啊,要求局里撤掉他。」

佘曉青說,老廠長王光明主持工作時,嚴格的「財務一支筆」制度,看看現在的領導,連財務工作的程序都不懂。廠里不爛掉才怪。

楊樹群問老胡:「項到底和老馬什么關系?」

「管什么關系,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拿企業的命運開玩笑呀。」老胡說:「現在只有工會出面,工會代表職工的利益,維護職工的合法權益。這時候你不站出來維護這個廠就完了。」

「實話告訴你,我沒少找上面。但落得……唉,好像我是改革中路上的絆腳石。上面說咱們廠就需要個二桿子來整治,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好壞在此一舉,這次起不來就完了。」

老胡是來找樂君問事的,他聽說馬治國在家里召開過幾次班子會議,她做過記錄。他是班子成員卻怎么一點也不知道。老廠長王光明在任時是五個班子成員,到現在沒有改選過,現在就剩下他老胡和馬治國兩個人了,按說兩個人連開班子會的資格都不具備,但馬治國口口聲聲地開班子會、擴大會,都能把王郁紅和項宇騰擴大進去,他老胡這個正當的班子成員卻排斥在外,什么意思嘛?

樂君說她就參加過一次,是在馬治國的家里,老胡說,馬治國已經在家召開過五六次班子擴大會議了,這樣做是違法的。就憑這一點可以告他馬治國,這是胡來。楊主席說:「實話跟你們說,這些問題我早就向上面反映了。市工會明確地說這是違法的,照上級要求,工會主席也應該進班子。可是廠里是怎樣做的?誰把工會當回事了,現在職工們吃不上飯了想起工會了!」

老楊越說越來氣,為啥要求工會主席進班子?進了班子才有講話的權力,有了權力才能維權。這些年工會一直被排斥在外,廠里情況好的時候,工會就是「吹拉彈唱、打球照相、布置會場、帶頭鼓掌」的空架子。不是我說,那時候廠里就把工會當成「謀點福利,搞點游藝;工會工會,啥都不會,吃飽就睡,有酒就醉,醒了就收會費;死了送進火葬場,經常搞個電影包場。」

大家笑了起來,老楊卻越加認真:「我說得不對嗎?這樣對待我們,我們還發揮個p作用!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回事,這多年來,廠里死了人,我就去送花圈,可有了好事卻沒人理我們。我去的火葬場的次數太多了,我把火葬場跑成熟趟子了。說實在話,上級工會要求廠工會主席的待遇應該是副廠級,廠里落實了嗎?一個破科級我干了將近三十年。」老楊說得嘴角已經泛起了白沫子。

「不錯了!」佘曉青開著玩笑說:「每月20塊錢的科級補助呢。」

「問題是幾年沒領到工資啊。」

正說話間梭織車間主任宋璽成探進頭來:「怎么機關都沒有人啊?」

「我們不是人嗎?」佘曉青說。

宋璽成進來了:「我們車間的工人都鬧著要上班,馬廠長去秦皇島買綉花機,到時候刺綉車間的人上班了,我們咋辦?」

老楊撇撇嘴:「真搞不懂廠里買綉花機有什么用?咱們的綉花機都閑閑地放著,為什么還花這筆錢?」

宋璽成也說:「給廠里添置機器都不讓我們不知道,不知廠里是啥意思。」

老胡嘆口氣:「不出去一趟從哪兒撈錢啊。」

宋璽成說:「你是黨委委員,班子成員,你到底說說廠里現在該怎么搞?」

「嗨——別提了。」老胡搖搖頭,「人家開了多少次班子會,從不通知我,我早被踢出去了。倒是非黨員、非班子成員整天開班子會。不信你問樂君。」

樂君沮喪地說:「廠子沒有希望了。」

「沒有希望?」宋璽成說:「誰說沒有希望。工作組都進廠了,廠長外出購機器去了,眼看就會有轉機。」

樂君說:「其實宋主比我們清楚新來的項廠長的來歷。」

宋璽成當然了解項宇騰的來歷,也許他是廠里最早知道項宇騰的人。他的三弟是省第一監獄的管教干部,項宇騰十年前以詐騙、殺人案進了監獄,但他贊同他三弟的看法,他說:「勞改釋放犯也是人,經歷了一次人生洗禮,會更熱愛生活,更會有創造生活的激情。也許馬廠長請他來治理廠子還能被治活。現在不論誰來當廠長,只要職工有飯吃就是能人,咱們就支持。」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