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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魚不唱歌 未知 5725 字 2021-02-13

在乎,]鄭杜皖仍不甘心地說著氣話。

事情便這樣紛紛擾擾。

鄭關昭耐著性子,好說歹說,總算勸得鄭杜皖打消離婚的念頭。但鄭杜皖心中

還是不甘,發了狠,竟丟下一切出國去,說是陪關玲,完全是不甘心的姿態。

走前,鄭杜皖把佣人辭了一句話也不跟春夏說,心頭對她的惱怒不消。春夏

知道她在氣頭上,自然也不會自己去找晦氣,識相地把自己關在房里,低調又委

屈。

鄭旭陽有些泄氣。情況超乎他想象。這陣子簡直煩得他不勝其擾。他到底跟夏

容分手了,結果鄭杜皖居然一走了之,究竟還要他怎么樣?!

他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一直忍氣吞聲,容忍鄭杜皖的歇斯底里。他心中到底覺

得內疚。可是,他該做的都做了,她到底還要怎么樣?!

[你媽她到底想怎么樣?!]他有些懊惱,對著兒子發泄。

[我看你還是跑一趟吧,爸。]鄭關昭說:[發生這種事,媽心里當然不好

受,你過去陪她一陣子,好好跟她解釋,我想媽還是會諒解的。]

鄭旭陽不禁苦笑。[我去了就有用嗎?要是你媽她不肯理我呢?]

[不會的。她現在還在氣頭上,行事沖動,沒考慮太多。過了這些時間,多少

冷靜下來,你去了剛好跟媽一個台階下。]

[關昭,你是不是也覺得爸做得太過分了?]

鄭關昭十分冷靜。[你總不能要我說舉雙手贊成你做的這一切吧?爸。]

鄭旭陽又苦笑一下。[你幫我訂機票吧。]

[我馬上就去。公司里有我,你不用擔心,爸。]

[我知道。]有這能干的兒子,他一點都不用擔心。[我大概會待上一陣子,

公司的事就偏勞你。還有,我不在,家里就只剩你和春夏,你要好好照顧她。]

提起春夏,鄭關昭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表情。

[我曉得。]口氣很平。

[她這陣子還好吧?你媽那脾氣,唉!]

鄭關昭心里一直有懷疑,那疑竇始終不消。他看看他父親,若無其事,不動聲

色說:

[難怪媽會生氣。春夏早就曉得了,卻一直幫著你瞞著她,媽心里當然有氣。]

說完,不經意似看著他父親。

鄭旭陽沒察覺有什么不對,說:[這都要怪我,春夏她勸過我的,我一直猶豫

不決才把事情搞成這種情況。]

呵!果然!

鄭關昭眼瞳冷起來。那家伙居然敢當他的面一臉無辜的撒著天大的謊言!

證實了他心中的懷疑,鄭關昭仍不動聲色,說:[還好現在事情都算解決了,

只要別再節外生枝就好了。]

鄭旭陽當然明白兒子的意思;沒答案,只是露出一個苦笑。

第十章

送鄭旭陽上飛機當晚,鄭關昭便與春夏對質。

[爸親口跟我說了,這件事你早就知道,而且還替他隱瞞。]他兩眼冒火,直勾著春夏。

春夏心中一緊。糟糕!她居然忘了跟她鄭叔先套好辭,串好口供。

[你少胡說!我沒有。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很鎮定,否認到底。不能亂,亂了就完蛋了。

這可惡的家伙,還敢騙他!

[你要說謊說到什么時候?]他欺身過去。

[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嘛!]春夏甩開他,裝一臉惱怒,[我不要跟你說這些了!我肚子餓死了!]說著往廚房走去。

[你別想逃!]鄭關昭將她捉回去,[你這個小鬼太可惡了,搶關玲的男朋友

不說,又故意惹雪菁誤會,現在,連這種事你都幫忙我老爸搞外遇!你心里到底在

想什么?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說到最後,口氣越來越冷越硬。

事情到這種地步,就算鄭旭陽親口承認,她也絕對不能承認。春夏一逕搖頭,

統統否認到底。

[我什么都沒做!你不要冤枉我!]大聲喊冤。

鄭關昭眼里閃過一絲怒氣。她如果老老實實承認,他生氣歸生氣,還會原諒

她。但她死不認錯,他心頭對她的那個不忍,不由得硬掉許多。

[你還要說謊是不?好!]他點個頭,重重丟下她,丟在空曠冷森的客廳,掉

頭走出去。

這一丟,鄭關昭整整兩個禮拜不理春夏,任她自生自滅。每天早出晚歸,有時

甚至不回家,對春夏完全不聞不問。

春夏一個人,把冰箱的東西搜括光了後,差點沒餓死。還好,這些年鄭旭陽給

她不少錢,她都積了下來。打從九歲那年被鄭杜皖丟在街頭後,她小心翼翼,一直

防有這一天。還好,算她有先見之明。

不過,聰明的她,就算沒有那些錢,也不會傻到讓自己餓肚子。多的是人搶著

替她付帳。她索性跟這個那個約會,餐餐都有人替她擺平;晚餐更干脆跟黑人頭李

志泫在他大學餐廳解決。雖然委屈了一點,不過,聊勝於無。

鄭關昭不回家,故意冷淡她不理她,她是有些生氣——不,是很生氣。但他居

然這樣對她,她索性就跟他耗到底,別想她會一臉可憐兮兮去哀求他。哼!門兒都

沒有!要她認錯,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她抓起電話,隨便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春夏。我現在有空,你過來接我。快點哦,不然被別人先接走了,

我可不負責。]

哼!要耗大家就來耗吧!

???

已經兩個禮拜了,他對春夏不理不睬,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也不知道她究竟

怎么樣了?鄭關昭越想越不放心,心頭越不安。

他冷淡春夏,不管她死活,但想佣人辭了,沒人作飯,不知她有沒有好好吃

飯?她一個人,日子是怎么過?

他努力想撇開那些念頭,集中精神在工作上,終究是不放心,丟下卷宗,抓起

西裝外套,匆匆趕回去。

回到家才九點半,還不算晚。客廳黑漆漆的,他皺眉打開燈,屋子靜悄悄。廚

房流理台上都掩上一層灰。他驀地一呆。這些天她都吃些什么?

他蹙緊眉,往樓上走去,忽聽得一陣掩抑的笑聲。

春夏的房門半掩,她兩只長腿大剌剌掛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看著漫畫,不時還

發出咯咯的笑聲。桌上、地上甚至床上,全是一包包的零食,半點沒有憔悴消瘦的

模樣,而且還很自得其樂的樣子!

鄭關昭只覺一陣無名熱火竄上腦門,生氣的掉頭走開。

看來這春夏不但不反省,而且還過得十分悠哉。

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不是的滋味。他原以為他這樣冷淡她,對她不聞不

問,她會……她會……呃,起碼難過一些,但她居然活得好好的,而且面色紅潤,

精氣十足!

他說不出他心里這種無名的怒氣,激撞得他滿腔酸溢,非常的不舒服。

在客廳里坐一止不定了好一會兒,他終是按捺不住,又一次跑上樓去。

這一會,才走到春夏門口,就聽到一陣嘰咕聲。春夏不知正在跟誰講電話,說

得很開心,不斷哈哈大笑。鄭關昭心里有氣,腳步一折上路走出到門外。

好吧!他不在,她居然也還能過得這么快活,那么他索性就不要回來算了!

當天晚上,他在飯店窩了一夜。第二次,他直接到公司,下班後,故出息拖到很

晚、很晚,才勉強回家轉了一圈。

但不回去還好;這一轉,他發現,春夏居然……居然不在家!

[都幾點了?!居然還沒回來?]他大發脾氣,對著空氣大聲咆哮。

牆上鍾指著十一點三十五分有多。

鄭關昭索性把全部的燈打開,坐在客廳,面對著大門,一臉晦氣地盯著前方。

等到十二點,凌晨,三點,四點,天亮了,他的眼睛紅了,胡渣冒出來了,那

個該死的春夏居然、竟然、徹夜、整夜、通宵沒有回家!

鄭關昭臉色鐵青,表情非常非常的難看,像被人摑了十巴掌那樣。

這一整天,他什么都沒做,在家里呆等著,憤怒之中有一股心焦。

等到晚上七點,他聽門外一陣汽車的聲響,春夏終於回來了。

[啊?你在家啊?]進了客廳,看見他,春夏不怎么關心地隨口溜一句。[你去哪了?]鄭關昭開口就質問,臉色y沉。

[沒啊,只是跟朋友隨便走走。]春夏隨便敷衍。

這樣敷衍他!她心里究竟當他什么人?!

鄭關昭心里有氣,發火說:[隨便走走?走了一整晚都沒有回家?!]

春夏這才瞄他一眼,一副沒什么大不了。[我跟幾個朋友去露營嘛,才一晚而

已,又沒什么大不了。]

[你至少要打個電話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人擔心!]

擔心?春夏嗤笑一聲。他把她丟在家里十多天不聞不問的,就完全不擔心,現

在倒會來打官腔了?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也沒缺手缺腳。]她諷刺一句,[好了,我不要聽你

羅嗦。我累死了!我要去洗澡。]

[春夏!]鄭關昭氣得臉色發青變紫又轉黑。

[又怎么了?]春夏相當不耐煩。

鄭關昭十分不滿。[你才幾歲,就徹夜不回家,還絲毫不懂得反省——]

[我十八歲了。]春夏打斷他的不滿,[我都沒干涉你的事,你倒管起我來

了。哼!你這半個多月跟那個阮雪菁在外頭快活時,可有想過被你丟在家里不聞不

問的我,可有一頓飯好吃,一碗湯好喝?!現在才跟我擺派頭,省省吧!我累得要

命,不想再跟你羅嗦了。]

說得鄭關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是冷淡她沒錯,但她一點都沒有反省,完全

不知悔改,還說這種教人腦袋噴血的話。鄭關昭氣得青筋爆起來,沖了過去,抓住

春夏的手,惡狠狠說:

[你給我過來!今天非給你一點教訓不可!]

[你干什么?!]春夏驚叫起來,[放開我!]

鄭關昭哪會聽她的,不理她的喊叫抵抗,一路將她拖上樓,動作粗魯,簡直在

拖一頭牛。

[放開我!]春夏又踢又咬又叫,[你想干什么?!鄭關昭,我警告你!你快放

開我]

[你警告我?哼,還早呢。]鄭關昭冷哼一聲,兩手並用,兩腳也加上去,硬

將春夏拖到他房間,丟了進去,喀嚓一聲鎖上門,還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你干什么?!怏開門,放我出去!]春夏用力敲門,惱透了。[你給我乖乖待在里頭,好好反省!]將她關在他房里,窗戶都被他鎖上了,

她又沒鑰匙,跑不掉。更何況,他又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春夏拍著門,窩在門邊破口大罵:[你開門!放我出去!你這個

混蛋!可惡的老頭!該死!你這臭家伙,混蛋加三級!你干么把我鎖在房間里!你

再不開門,我就把你房間里的東西都砸了!]

鄭關昭相應不理,踏踏下樓去。

[鄭關昭!]春夏又拍又踢門,混蛋加該死加無賴滿口粗話地罵個不停。

但就都像丟向牆壁一樣,鄭關昭一概不應不理。

[可惡!]她抓起枕頭砸向房門泄憤。

跟著,她把椅子、鏡子、書籍雜志,能砸的全都砸了;又把衣櫥里的昂貴襯衫

褲子上堆大牌小牌的名牌服飾全掃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當抹布一樣在地

上使勁抹擦;又把領帶全都打結成一團,還把古龍水灑得到處都是;最後一不做二

不休,把床單扯了下來,撕成一條一條。她找不到剪刀,要不然鄭關昭那堆昂貴的

衣服全都要遭殃了。

這樣鬧了起碼有一個多小時,她也累了,受不住蜷在地上,嘴里還憤憤地呢喃

咒罵說:

[你給我記著……可惡的臭老頭……可惡,討厭的家伙……]

就那樣蜷曲著睡著。

過了一會,鄭關昭聽房間里沒有動靜,打開了口。

房間像戰場一樣,滿目瘡痍。他不禁蹙緊濃眉。但他沒有著手收拾,從那一堆

被踩得稀巴爛的衣服中撈起春夏,將她抱上床,替她蓋好棉被。

春夏在睡夢中,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擺,咬牙切齒地,夢里叫罵著:

[可惡,臭老頭……]

鄭關昭又蹙了蹙漂亮的眉毛,拉開春夏的手,帶上門離開。

餿

第二天早上春夏醒來的時候,鄭關昭已經出門了。客廳桌上有准備好的早餐,

還是熱的。在早餐旁,鄭關昭還留了一些錢。

[哼!鬼才稀罕。]春夏不稀罕他的臭錢。

但是,錢又沒罪,食物也沒有得罪她,所以春夏還是老實把早餐吃完,把錢放

進口袋。

千錯萬錯,她覺得全是鄭關昭的錯,所以把鄭關昭房間蹂躪成那亂七八糟的模

樣,她一點也不愧疚。不過,她學了一點乖,放了學就馬上回家,把約會全取消。

鄭關昭下班回家,看見她已經乖乖待在家,心里氣消了一點。春夏看見他也不

理他,悶頭吃她的泡面。

[你怎么在吃這個?]鄭關昭皺眉,把泡面端開,[別吃了,我帶了一些東西

回來。]把從外頭餐廳外帶回來的壽司便當遞到桌上。

春夏眼睛一亮,卻仍不吭聲,悶悶吃著。

鄭關昭知道她在鬧脾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的氣都還不消,她居然還敢跟

他鬧脾氣!

[你把我房間糟蹋成那模樣,你打算怎么辦?]

春夏瞅他一眼,終於開口,完全沒好氣:[誰叫你把我鎖在里頭!]

[那是處罰。誰叫你不聽話!]鄭關昭振振有辭。

[我不是小孩,你不能那樣對我!]

鄭關昭當然也知道自己稍微過分了一些,但他不止月承認,他認為是春夏惹他生

氣的。

[你聽好,]他下命令,[沒有我的許可,以後不許你擅自在外頭過夜;也不

准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隨便坐男人的車子回來]

[我有一父朋友的自由,你不能這么無理。]春夏馬上c嘴,[而且,我跟男孩

子約會,他們送我回來也沒什么不對。]

[你還要辯!]鄭關昭氣急起來,[我怎么說,你就聽什么,不准你有意見,

聽懂沒有?!]

這么無理的事,她當然有聽沒有懂。

[你到底聽懂沒有?怎么不說話?]

[你都說光了,要我說什么?]春夏翻個白眼。

電話適時響起。春夏搶接起來,聽是鄭旭陽,馬上滿腹委屈,哀怨說:

[鄭叔,你什么時候回來?你要快點回來,鄭大哥他欺負我,把我鎖在房里不

說,還餓我肚子,對我不理不睬]

話沒說完,電話便被鄭關昭搶了過去。

[喂!爸,是我。]鄭關昭邊說邊凶狠地喂春夏一個自眼。

[怎么回事?關昭。][沒事。小鬼頭在鬧脾氣。]

[有什么事讓著她一點,好好照顧她。]

[你放心,爸,我會有分寸。]

[那就好。我可能還會待上一陣子,家里和公司一切都要偏勞你。]

[沒問題,媽和關玲都好吧?]

[嗯。我打算再陪她們住一陣子,所以春夏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鄭關昭不禁望向春夏。春夏大口塞著壽司,很不領情地回瞪他

一眼。

就這樣,彼此相安了一個禮拜。

春夏每天乖乖准時出門,按時回家,所以鄭關昭氣也消了,臉色不再難看,小

心照應春夏的三餐。但他到底是男人,鍋鍋鏟鏟的,實在挺麻煩,干脆帶春夏到外

頭吃飯了事。

春夏挺高興,攙著鄭關昭的手臂,不時還會哼著歌,像小孩一樣撒嬌。

鄭關昭笑望著她,伸手揉她的頭發,惹她瞪眼。

[你要我說幾次?別隨便碰我的頭發!]

[是是,小姐。]鄭關昭笑嘻嘻,[好了,別嘟嘴,想吃什么?]

[吃川菜好了。]

[很辣哦,你不怕?]

[好吃就好。]管它的。

鄭關昭當然依她。進了餐館,才坐定,便有兩女孩趨過去叫鄭關昭。

[鄭先生,好巧!你也來這里。]兩個差不多高矮、妝扮明艷,一望而知是職

場那種自信能干的新女性。

[馮小姐、袁小姐。]鄭關昭微笑打個招呼。社交場合見過幾次,沒想到這么

巧會遇上。

[這是春夏。]他簡單介紹了春夏,禮貌邀請說:[不嫌棄的話,一起坐,我

請兩位晚飯。]

[那就不客氣了。]兩名女郎大方地坐下來。

春夏可不一局興了。一頓飯吃得她非常的蹩,一肚子的辣味。

兩個時代女郎相當健談,她看著她們和鄭關昭一來一往的,談得非常起勁,索

性不說話。一來c不上嘴,二來沒興趣。

鄭關昭偶爾瞥她一眼,問她一句兩句,她便回一句兩句,絕對不多出半句。

[又怎么了?]吃完飯,出了餐廳,鄭關昭終於開口問。

[我不爽啊,你看不出來嗎?]春夏回一句粗話。

[剛巧遇到認識的朋友,請她們一起吃飯,這樣你也不高興?]

[我當然不高興,你干么請她們吃飯?你又沒欠她們。]

[春夏,你別鬧脾氣好不好?]鄭關昭簡直無可奈何,[你也不是小孩了,別

那么小家子氣,心胸那么狹小!]

[咦?]這時候就說她不是小孩了,還罵她心胸狹小!春夏抬起頭,一臉詫

色,好象他這話有什么可笑。[我胸圍這么小,心胸狹小是應當的。]

著實叫鄭關昭氣結!粗聲說:[你就不能老實安分乖巧一次?一定要這樣跟我

作對?]

[你就不能老實安分守己一次?一定非得這樣連吃頓飯也惹些花花草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