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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美人 蘇城書生 6590 字 2021-02-13

他按住我的肩膀,下頷正好頂在我的發頂,「你從來不信我。」

「你的『一眼相思』未解,鍾情蘇芸,是不會移情的,你要我相信什麽?」我嘲諷地笑道。

腰突然被大力扣緊,我吃痛地哼了一聲,隨即下頷被捏住,唇舌壓下。

我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寒潭般幽深的眸子,忽然覺得,其實自欺欺人,也挺好的。

行程未變,一路向北,直奔天山。

楚天毅為了防止我出什麽事,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我問許君睿中了「一眼相思」不是不會再對他人動情嗎?許君睿笑得沒正經說什麽或許是真愛呢。真愛他個頭!

我偶爾想起那日那個沈舒,沈家滿門被滅……這件事應當是真的,但是做的不會是魔教。真凶應該和「沈舒」的來歷有關,但是「沈舒」的來歷還沒有查出來,看樣子不容易知道,早知道當初就留他一條命了,可惜我雖然轉世重生,但下手狠這個特點還是一點沒變。

對於沈家,我沒有多少感情,畢竟我在重生之時就已經知道,沈家估計難逃滅門,因為以楚天毅的角度來看,蘇家有婚約,該殺,沈家與蘇家主動定下婚約,更該殺。所以做沈靈遇時,我總是不會對沈家投放太多感情,我怕我放入太多,有一日看見滿院鮮血會激發本x,徹底與楚天毅相背而行,走了上一世的老路。雖說這一世的改變依舊讓我和楚天毅有拉不近的距離,但這至少上輩子的路不會再走了。

至於楚天毅,仍去天山的行程他是點頭應允了的,不過看樣子還是不會讓我去拼命。我無法理解他的舉動,只好將他推得遠遠的,從老天爺那里偷來了這麽多時日,我已滿足,再無他求了。

越往北越冷,途經城鎮,楚天毅為我買來了一件雪白的狐裘。

坐在馬車里,我看他微微低著頭,為我系好帶子,忽然想起我與靈遇過的第一個冬天,我為他親自上山抓雪狐,找人為他制了一件狐裘,他卻看也不看一眼,仍在火盆里燒了個干凈。我明知強求,卻仍是要留下他,折磨的到底是他,還是我?

我禁不住微微苦笑,鼻尖忽然一熱,回過神來,正見楚天毅伸出手指輕輕刮過我的鼻尖,唇角微掀,是春風般的溫柔淺笑,「冷麽?」

我心頭一熱,卻笑意噙冷:「教主大人,你說……我若是將這件狐裘燒了……會如何?」我眉梢微挑,挑釁意味十足。

楚天毅的笑容微冷,卻伸手撫了撫我頸邊雪白的狐毛道:「再買一件。」

心中苦澀,我微微抬頭,吻上那刀削般的薄唇,輕聲道:「三個月,就讓我放縱一次吧。」

頭被扣住,加深了這個吻,肩頭微涼,衣衫一件一件落下,我側頭枕在他的肩上,默默閉眼。

一眼相思……也是,一世相思啊。

趕了近半個月的路,我們終於來到了天山腳下,沒急著進山,許君睿讓連城尋了間小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子夜,楚天毅被許君睿叫去商議事情,我靜靜地躺在床上。

床邊傳來輕微的響聲。

我慢慢坐起身,頸間一涼,一把匕首橫在面前。

我抬眼,看著眼前嬌豔的女子,淡淡道:「芸兒,別來無恙。」

☆、第九章

月色寂寥。

蘇芸將匕首抵在我的頸上,半跪在床上,將靠坐著的我壓制住。

「靈遇哥哥可真聰明,竟然能猜到是我,今夜……該不是會是專程等我的吧?」蘇芸笑得嫵媚動人,卻再無半點清純。

「我是在等你,不止今夜,自從沈舒來過之後,每一夜都在等,我知道,你沒有死。」我平靜道。

蘇芸眨了眨一雙杏眼,妖嬈一笑,「靈遇哥哥,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心軟哦,今夜,你非死不可。」她輕柔的聲音低得詭異。

我靜靜地看著她,道:「我想知道原因。你,沈舒,你們都自小出現在我身邊,若你還是以前那個蘇芸,那沈舒便還是那個沈舒。但是一直以來,你們都沒有殺我。我想,或許置我於死地的,不是我本身的什麽秘密,對嗎?」

蘇芸危險地眯起眼,嘴角含一抹冷豔的笑:「沒錯。若你好好做你的沈家少爺,沒有多管閑事地去管楚天毅的事,那沈舒還是會好好的伺候著你,我也會嫁與你為妻,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怪就怪,你在醉風樓救了楚天毅!」

看來他們是奔著楚天毅來的。

我繼續問道:「若是我現在離開楚天毅呢?」

「晚了,已經晚了,你已經中了『一眼相思』和寒針,不能再留下你了。」蘇芸y冷道。

我淡淡道:「我並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麽計劃,但是,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中了寒針,就該知道我命不久矣,為何要冒險來取我的x命?」

蘇芸笑了笑,道:「你問的太多了,你只需要知道,你多活一日就對我們的計劃不利一分,這就是我們殺你的理由。」

我輕輕笑了笑,「是嗎?那可讓你們失望了。」話音未落,我猛地出手,制住蘇芸那只拿著匕首的手的同時,一個轉身從蘇芸的身側鑽了出去,落在地上。

她反應過來,又急又怒,巧妙地掙脫了我的鉗制,正要再動手,忽然外面響起腳步聲和喚聲:「靈遇……」是楚天毅。

蘇芸一臉慌亂,卻在聽到楚天毅的聲音的那一刻鎮靜下來,她沒有逃,也逃不掉了,待楚天毅與許君睿他們打開門沖進來時,就看見我坐在桌邊,與一臉清純笑容的蘇芸喝茶談天的情景。

楚天毅瞬間愣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著蘇芸。

那目光里糾纏著痴迷、疼痛、狂喜與愛戀。

許君睿奇怪地看了蘇芸一眼,卻掩掉疑惑神色,對我道:「方才發生什麽事了?我聽到有打斗聲。」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笑道:「誤會而已。芸兒來見我,我以為是鬼魂,嚇了一跳,就出手了。」

一旁的蘇芸微微紅了臉,站起身來對許君睿福了一禮。

我指著許君睿對蘇芸道:「這位是許君睿許公子。」

「許公子。」蘇芸輕聲喚道。如花的容顏上布滿紅暈,嬌豔至極。

許君睿眉眼風流,手中折扇一開,笑道:「早就聽聞洛陽城蘇家大小姐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方才許某多有沖撞之處,還望小姐見諒。」

「許公子言重了。」

我站起身走到楚天毅身旁,笑了笑道:「這位芸兒該認識,是魔教教主大人。」

蘇芸抬眼看了過來,清澈的眼中有一絲驚懼和一絲柔情,紅唇動了動,道:「楚大哥。」

楚天毅渾身一震,面上的冷峻竟化為一灘春水般溫柔,「芸兒?!你還活著……」其中喜悅,不言而喻。

「是……那日我偷偷服下了爹爹給我的假死葯。」蘇芸輕聲道。

看著兩人柔情蜜意,我神色不動地退了一步,來到許君睿身邊,湊到他耳畔低聲道:「再去訂一間房吧。」

許君睿轉著眸子看向我,「是該為蘇姑娘再訂一間房間。」

「不,是為我訂。」

許君睿挑眉,「教主答應嗎?」

我看了眼蘇芸,對許君睿微微一笑,「你說呢?」

許君睿忽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疑惑道:「怎麽?」

許君睿莫名一笑,伸出手來半攬住我的腰,低聲笑道:「沈公子果真風華絕代,方才一笑,雖是苦了些,卻是傾國之姿。不知沈公子願不願意和在下同住一間?」

我微微側頭看他,正要說話。手腕忽然一緊,一股大力已經把我拽離許君睿的懷抱,靠進一個溫熱的x膛。

不用去看,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後人隱忍的怒火。

腰間的手臂緊緊收縮著,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樣子。

我看那邊蘇芸眼底的神色變幻不定,便伸出手,按上腰間的手臂,冷聲道:「放手。」

身後人的身體微微一僵,卻分毫不動。

「你要跟他走?!」壓抑的聲音。

我看了眼一臉平靜的許君睿和神色復雜的連城,回過頭去,眉梢上挑,嘲諷一笑,「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管我?我是要跟他走,如何?我便是做了右護法的男寵,又干你何事?」

看著那雙黑眸蘊滿殺氣,我冷冷一笑。

他猛地抬手,死死扣住我的咽喉,冰冷的聲音貼在我的耳邊:「想走,除非死。」

我挑釁地看著他,勉強擠出一絲聲音:「死……我也要走……」

他的手指緊縮。

我都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掐住我的脖子想要殺我了。

我的眼前陣陣發黑,看來他是不打算松手了。有了蘇芸還不夠,難不成還要左擁右抱?我忍不住冷笑。

許君睿忽然急切道:「教主!在這樣下去他會死!」

喉間的力道突然消失。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劇烈地咳嗽了一陣,然後重重地喘息著。

我單手虛軟地撐起身子,不去看一旁蘇芸得意的臉色,慢慢朝許君睿伸出了手。

許君睿上前一步,將我抱進懷里,我將頭緊緊埋進他的懷里。

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上響起:「教主,屬下告退。」

楚天毅沒有開口,許君睿卻已經帶著連城退出了房間。

回了許君睿的房間,許君睿將我放在床上,吩咐連城去訂了一間房間。

連城離開,許君睿坐在桌邊看著我慘白的臉色,開口道:「你太狠。」

我無力地笑了笑道:「這或許是一種生存手段呢?」

許君睿無奈地笑道:「怕是最後害人害己。」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許君睿斟了一杯茶,遞過來,「潤潤喉嚨吧。」

我接過來,一飲而盡,去掉了些火辣辣的刺痛感。

「那蘇芸來歷不明,十分可疑,教主……應當看得出來。」許君睿道。

「『一眼相思』的葯力無法抵抗。」我淡淡道。

許君睿沒有反駁。他g本就沒有反駁的理由,因為這是事實。楚天毅愛蘇芸,正如我愛他一般,然而,或許我中毒不深,對他的愛雖深,卻可以用理智控制一些。但是他,顯然中毒很深,毫無可抗。

連城推門進來,「主子,房間准備好了。」

許君睿起身,「你歇息吧。」

他剛要跨出門時,我開口道:「我要去天山,幫我瞞住。」

許君睿的身形微微一頓,沒有說話,關門走了。

但是我知道,他默許了。

☆、第十章

楚天毅與蘇芸第二日在許君睿的鼓動下上街了,這自然不是長久之計,楚天毅是不可能一整天都在外面的,所以按照許君睿的說法是拖得一時是一時,只要我腳程夠快,足以在天黑楚天毅發現我離開之前趕到莫如是的陵墓。

我整理好行裝,只比平時多穿了一件披風,以免身體負重太多,拖累行程。我現在身中寒毒,本就日日凍得嘴唇發白,盡管於武功無礙,但多少還對身體有損傷,負荷太重沒好處。冷點就冷點吧,反正我身上夠冷了,不在乎外面這點寒氣了。

我走到火盆旁,將脫下的狐裘扔了進去。

看著貪婪地火舌將雪白的毛皮一點點吞沒。

前一世的情景與今生漸漸重合。

靈遇……你可曾像我這般……愛恨難辨?

我的心中突然一陣抽痛,我猛地撲向火盆,將燒得破敗的狐裘搶了出來,火灼傷了我的雙手,狐裘還燃著幾簇火貓,火熱滾燙,我卻抱住不放手。

我慢慢蹲下來,抬起燒得生疼的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

我將燒得破爛的狐裘放進包袱,出了門。

門外,連城抱劍而立。

我看著他,道:「許君睿沒讓你跟著我。」

連城仍是面無表情:「主子那里……我會交代。」

我沒再多話,任由他跟在身後。

出了城,我加快了速度,將沈靈遇的輕功發揮到極致,入了天山。

連城始終跟在我身後四五步遠的地方,跟得似乎有些吃力,他的武功在我之上,但是輕功卻不如我。

我緩緩放慢腳步。

天山白茫茫一片,蒼雪滿布,只有我二人急速前行。

將近正午,我尋了塊巨石,停了下來,對身後的連城說:「歇息片刻吧,已經不遠了,天黑之前可以趕到。」

連城沒有答話,只站在了巨石旁,然後從隨身帶的包袱里拿出兩個饅頭,遞給我。

我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咬了兩口饅頭,卻發現他就站在旁邊看著我吃。

我抬眼看他道:「你為什麽不吃?」

連城微微垂下眼簾:「沒有了。」

我將另一個沒動的遞給他,他抬眼看我,神色有點復雜,卻沒接。

「我手酸了,拿著。」我把饅頭塞進他的懷里。

他的神色有些僵,卻還是拿起饅頭,啃了起來。

吃完東西,有了點力氣,我們就又開始前進。

不遠處在蒼茫血色中有一塊很明顯的凸起,仔細看可以看見一處小小的黑色的石門,想必那就是莫如是的陵墓,如此容易找到,卻是沒人敢闖。

就在我們靠近陵墓的時候,山間忽然傳來一陣類似虎嘯的震吼聲。

頭頂忽然轟鳴作響。

我與連城解釋臉色一變。

雪崩!

不容我們反應鋪天蓋地的雪就從山上撲了下來。

在一片震耳的轟鳴聲中,我一把拉過連城邊奮力向陵墓沖去邊沖連城吼道:「到墓地入口去!」

連城緊追我的腳步,但是大雪已在眼前,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到達墓地入口了,我一咬牙,想要用力將連城甩過去,卻不想他竟然搶先一步,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甩向墓地入口。

大雪壓下來。

我轉頭看見他的嘴唇微微翕動,卻聽不到他說了什麽。

大雪將他覆蓋,而我雖然到了墓地入口,卻仍是被洶涌而來的大雪壓在了下面。

渾身劇痛,我被大雪沖撞得撞上了墓門,後腦一痛,我昏了過去。

刺骨的冰冷席卷我的全身,我感覺到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微微動動身體,就是酸痛不已。

「別動。」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動作立刻僵住。

我努力睜開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漆黑,「楚天毅?你在哪兒?我們是在墓里嗎?」

楚天毅不知從哪里伸出手來,輕輕撫上我的臉頰,我動了動身子,腰間橫了一條手臂,身後似乎有溫熱的x膛,我應該是在他的懷里。

「我在這兒。」他更緊地抱住我,「我們還沒有進墓地,我沒找到墓地入口的機關。」

我微微皺眉,「現在天黑了進墓地可就麻煩了。」

他忽然握住我寒冰一般的手,聲音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天……還沒黑。」

我的神色一僵,慢慢抬起另一只手來,放到眼前,晃了晃。

一片漆黑,除了無望的黑色,什麽都看不到。

「別擔心,等我們回去,君睿會醫好的。」他低聲道。

我勉強扯了下嘴角,「沒關系,反正早晚人都是要沒了的,何況是一雙眼睛?」

「我不會讓你死的,除非我死。」最後四字,他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冷冷地笑:「你若是死了,你的芸兒怎麽辦?」

溫熱的氣息忽然靠近我的面龐,我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唇距離我的臉不過分毫。

「你是在吃醋?」他的語氣充滿玩味,含著淡淡的笑意。

我愣了半晌,記憶里我從未這樣說過話,而今生楚天毅也未有過這樣的語氣。

「我說過,便是『一眼相思』也不值一提。你為何總是不信我?」平日里剛硬冷毅的聲音蘊滿溫柔無奈,低沈醇厚。

我心里咯!一下,急切道:「你把蘇芸怎麽了?」

楚天毅的聲音有點冷:「君睿看著她,把她關起來了。你倒是關心她。」

我忍住笑,冷淡道:「自然,她是我的妻子。」

腰間一緊,霸道的唇舌強行侵入口中,我偏頭躲,沒有躲開。

舌尖被勾住糾纏,唇瓣被吮吸得發麻,我抗議地呻吟出聲。

他慢慢退開,俯在我的頸間,啞聲道:「別引誘我,這里不是地方。」

我怔了一下,不由得啐了一口,小聲道:「誰引誘誰了!滾遠點!」

他低聲笑了兩聲。

我抬手m上他的臉,頓了頓,低聲道:「你沒受傷吧,蘇芸很狡猾。」

「沒有,」他握住我伸出去的手,「那夜……疼得很吧?」

我「撲哧」一聲笑了下,道:「我被你掐了那麽多次都沒事,你就放心掐吧,怎麽掐都掐不死的。」

他忽然低頭吻住我的脖頸,酥癢的感覺爬上來,「還疼嗎?」

我被他親得不太自在,道:「不疼了……你……起來。」

他沈沈笑了幾聲,抬起了頭,將我的雙手握住,塞進了他的懷里。

穿過幾層衣衫,我直接觸到了他溫暖的x膛。

有些灼熱的感覺令我的手微微一縮。

他立刻扣住我的手腕,緊緊按在自己的x膛上。

「涼。」我說著微微蜷起手指,想離開他的x膛。

他更緊地按住我,「不涼,你的手傷了。」

我怔了怔,「呃……那是……」

「那是將狐裘燒了又搶出來時燙的。」他打斷我,語氣不善。

「你怎麽知道?」我疑惑地問出口。

「你現在告訴我的。」他的語氣很冷。

愣了一下,我不禁懊悔,不打自招了。撞了一下,撞傻了。

他將我的手按在衣服里,又將衣服裹好,抱緊我,嘆了口氣道:「別那麽傻了,燒了就燒了,我說過,燒了,就再買。你的一雙手比那破狐裘值錢多了。」

我沒說話,緊緊地靠在了他的懷里。

即便你再買十件百件,也不再是當初那件了。

楚天毅站起身,道:「我們不能在這里等著,四處的山路都被雪崩封死了,暫時下不了山。我們只能進墓地里去。」

「山路都封死了,你是怎麽上來的?」我忽然想起來,問道。

楚天毅輕笑了兩聲,道:「別忘了你相公的武功可是獨步天下,上一趟山還不是問題。」

「呸,」我撇撇嘴角,「誰相公!」

楚天毅笑笑,不再作聲,似乎伸出手去m索墓門上的機關了。

「你來了這里多久?」我問。

楚天毅道:「一天一夜。」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看見了連城,他告訴我你在這里,我把你從雪下挖了出來,你的身體凍僵了,頭上的傷口流出的血結了冰。我還……真以為你死了。」最後一聲,有些苦澀。

我默然不語,忽然想起什麽來,道:「那連城呢?」

楚天毅道:「他被他師父接走了。不必擔心。」

我點了點頭。

「你為何總是關心這些不相干的人,卻不好好照顧自己?」他無奈地嘆氣道。

我笑了笑,「那你是做什麽的?」

他似乎噎了一下,只能無奈地笑。

誰也沒有再說話,我們兩人之間難得的溫馨淡然,無論他還是我,似乎都多了許多歡笑,以前那些沖撞、折磨似乎都是一場幻夢。

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我卻莫名地踏實。

忽然,「哢哧」一聲,楚天毅似乎觸動了什麽機關,他抱著我猛地一個轉身,似乎是在躲避暗器,但是我仍然聽到了血r撕裂聲。

我的手有些抖,慢慢伸向他的身後,卻被他握住。

「楚……天毅……」

我的指尖仍是觸到了溫熱,那血似乎是從他的脖頸處流下來的。

我的心狠狠一顫。

我聽見墓門緩緩打開的聲音。

「我沒事,我們進去吧。」楚天毅淡然道,似乎受傷的不是他。

我忽然開口:「你在雪里耗費了一天一夜的內力來幫我取暖?你明知道我身上的寒毒無論怎樣也感覺不到溫暖。剛才的暗器,若是沒有我,你可以躲開。」

楚天毅笑了笑,「胡說什麽。」

我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一眼相思,到底……可不可以抵抗?

不待我多想,楚天毅抱著我,邁進了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