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0(1 / 2)

如遇美人 蘇城書生 11991 字 2021-02-13

☆、第二十一章

雙腿被拉開到極致,兩g腰帶各綁住一只腳,拴在床欄上。私密的地方毫無保留地顯現在那雙冰冷的眼眸下,強烈的羞恥感令我的雙腿微微顫抖。

楚天毅的手在我的身上狠狠揉捏著,每過一個地方,就留下一個青紫的痕跡,疼痛夾雜著微微的快感流遍全身。

我閉了閉眼,聲音微啞道:「你到底想……怎樣……」

楚天毅的眸光y沈,嘴角挑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慢慢地壓到我的身上,「你想我怎樣?你不是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嗎?!」最後一句話y狠落地,火熱的硬挺悍然進入,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不禁低叫出聲。

他扣住我尖細的下巴,緊緊地盯著我的雙眼,身下快速地動了起來,強勁的沖擊讓我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呻吟聲從嘴邊流溢出來。

我對上他的視線,清清楚楚地看見里面赤裸裸的嘲諷輕蔑和厭惡,心中瞬間冰冷,像被一柄冰冷的劍刺穿,這具身體明明不是我的,心口卻隱隱有易問劍刺過的疼痛。

我渾身顫抖著哭出聲來,活了二十多年,這是我第一次哭得這樣毫不遮掩。幼時的刀光劍影,長大後的勾心斗角,後來的情傷心碎。沒有時間容我落淚,我一直都是站在權力頂峰的那個人,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軟弱,像個女人一樣痛哭失聲。但是而今,尖銳的疼痛和鋪天蓋地的酸楚卻將我壓得窒息而哭

我毫不壓抑的哭聲令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俯下身,直直地看著我,微微低頭,吻去了我頰邊的淚水。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似乎為自己的動作一愣,卻瞬間清醒過來,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臉上,將我的頭打偏過去,本就鮮血淋漓的唇又染上一縷血色。

我慢慢轉過頭去,眼神y冷地看著他,方才的軟弱已不復存在。

我慢慢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滿口的血腥味,「折磨我,好玩嗎?」

他微微眯起眼,雙唇輕輕貼在我的唇畔,灼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臉旁,「有沒有人說過,你像個妖j。」

我冷冷一笑,慢慢對上他的眼睛:「他們都說我是魔頭。」

脖子被猛地掐住,腳上沒了束縛,身體被翻轉過去,俯趴在床上,不出意料的,身後迎來了更加猛烈的撞擊,強烈的頂撞讓我的身體不住地向前沖去,頭撞上紅木的床欄,一陣陣眩暈。

我咬著唇,硬逼著自己清醒過來,有溫熱的y體從額頭上緩緩流下,蔓延過大半張臉,眼前漸漸一片鮮紅。呻吟聲,喘息聲,撞擊聲交織在我的耳畔,漸漸遠去。

我靠坐在桃樹下,手腕和腳被接上了,卻腫了起來,行走拿東西還是有些費力。體內本就不多的真氣在漸漸消散,過不了多久我大概就會成為一個廢人。之前作為魔教教主的那些日子,若不是我的腦海中仍殘留那些記憶,我真的以為那是一場夢了。而作為沈靈遇,那些好似夢境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夢與現實,我一度混亂。

抬眼看過去,桃林深處楚天毅在練劍,劍光閃爍,桃花零落如雨。

在這里過了八日了,白日里他除了處處帶著我之外,幾乎不同我說一句話。夜晚就是無盡的折磨凌辱,chu暴中卻帶著漫不經心的溫柔,讓我十分奇怪,卻不想詢問。

從他一天比一天更長的練劍時間可以看出來,他越來越想要離開這里了。若是離開可以對現在的處境產生改變,我倒十分願意,只是藏在這里的那把劍總讓我有些心神不寧。

劍刃反s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我醒過神來,看到站在我面前面無表情的楚天毅。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漠然,「你應該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

「忍不住了?」我淡淡道。

他將視線定在我的身上,「你活不過一個月了。」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又如何?這里山清水秀,倒不失為一個好的葬身之地。」

他默然半晌,眼底似乎有復雜的情緒流轉不息,他看著我緩緩道:「明日離開這里。」

我挑眉:「做個交易,我助你離開,你放過我,讓我在這里好好過完剩下一個月,如何?」

「不可能。」他暗沈的目光看著我,沈聲道。

我蹙眉:「為何?」

他不理會我,仿佛g本沒有聽見一般,徑自將我單手抱了起來,向院子走去。

我想了想,繼續道:「若是你不信我,我可以將你送出墓地外,待你安全了,再回來。你也可以廢了我的武功,現在我留著它也沒什麽用了。這樣你總不算是吃虧,蘇芸的仇,你也報的差不多了。」

他的腳步猛地停住,我抬頭看見他剛毅的下頷和微微垂下的目光。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楚天毅道。

我詫異道:「我又沒說讓你殺了我再走。難不成你還要救我?」想來有些可笑,這幾日看起來是在楚天毅還沒愛上沈靈遇的那時才對,若是後來千萬百計就自己還有可能,但現在,不是應該殺之而後快嗎?

楚天毅漠然道:「是又如何?」

我不禁好笑道:「你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有什麽意思?只是為了報復我,你又是何必?你和我這樣日日在一處,打著為蘇芸報仇的幌子,你心里想的又是什麽?」我慢慢加重語氣,眼底含著嘲諷看著他。

楚天毅面上沒有一絲變化,只是看了我一眼,眼底冰寒,「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救你,但是說出口的話,我便不會更改。明日啟程,去魔教找君睿。」

我挑眉道:「許君睿就一定醫得好?」

「他是當世神醫。」

我嘆了口氣道:「若是我說他說過他治不好,你信不信?」

他的眼神微凝:「你想說什麽?」

我道:「我一直想給你講個故事,雖然我不太信,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說。只是這幾天你一直沒能給我那個機會。」

他將我放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道:「現在有這個機會了。」

「你想聽?」

「那要看你想不想說。」他道。

我笑了笑,半閉上眼睛,開始講那個好像是夢又好像是真實的過往的故事。從上一世我愛上沈靈遇,到最後被他所殺,再轉世來到沈靈遇身上,匆匆幾年過去,遇上這輩子的楚天毅,鍾情,一眼相思,求解葯,寒毒,進墓,相守,墜河。到現在,我有著殘缺的記憶,而楚天毅卻毫無印象。

說完了,斜陽已西,暮色沈沈。

我閉上眼睛,放松身體,躺在躺椅上,暮光微暖。

楚天毅似乎在石凳上坐了很久,然後起身離開了。

我閉著眼睛就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天已大亮,我發現自己躺在屋子里的床上,枕頭邊放了一只包袱,顯然是收拾好的衣物。

楚天毅推門進來,端著飯菜。

我看見包袱里露出衣角的衣物,道:「這是我的包袱?」

楚天毅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過來扶我,「是,我替你收拾好了,吃完飯就離開。」

看來昨天他g本沒有相信我,也是,這樣奇怪的事情,我連自己都沒有說服,更何況是他?

我坐在桌邊,像往常一樣,被他半摟在懷里,一口一口喂著飯菜。

恍惚間竟似很久以前也是這般安逸恬淡。

微微閉眼,不見地老天荒。

我為心底的莫名思緒微微蹙眉,楚天毅立刻放下勺子,低聲道:「不想吃?」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他又拿起湯勺,為我舀起一勺清湯,吹涼了,遞來嘴邊。

我順從地張開嘴,咽了下去。

吃完飯,楚天毅拿上包袱要將我抱起來,我按住他的手,道:「先隨我到後山去取件東西再離開。」

「別耍花招。」楚天毅的眼神微冷,卻仍是將我抱了起來,向後山走去。

看到寒山劍的那一刻,楚天毅的臉色瞬間沈了下來。

「你要帶著它?」他皺眉道。

我點頭:「人不可言而無信,我既然應下守護這把劍,如今離開了,也應要帶著它。」雖然究竟帶或不帶我也想了很久,留在這里應該更是安全才對,但我還是決定將它帶走,這陵墓再是無堅不摧,也無法護這把劍一世。

然而,說帶它出去也不是這般簡單,天下第一劍,覬覦它的人有多少恐怕數也數不清。這無疑是個累贅,我和楚天毅都明白得很,但是對我一個將死之人而言,這也沒什麽大不了。

楚天毅將劍拔起來,入鞘,抱著我離開了石室。

我皺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心下只覺得奇怪,他竟然同意帶著這把劍?

我脫口而出道:「你為何答應帶著寒山劍?你不怕被江湖武林追殺?還是……你想要這把劍?」我微微眯起眼。

楚天毅將劍嚴嚴實實地裹在包袱里,聽到我的話微微抬頭,漠然地看我一眼,「你想帶著,便帶著。」

我默然不語,心下只覺得這幾日的詭異相處更是煩躁。

☆、第二十二章

靠著風清留下來的地圖我和楚天毅很快走出了陵墓,在墓地外看見了一些有人來過尋找的痕跡,大概是許君睿和連城帶人來找過,大雪還未將痕跡全部覆蓋,可能剛走沒多久,現在去追應該來得及。

我和楚天毅下了山,住進山下小鎮的客店里,我故意挑了上山前住的那間,希望可以遇到許君睿,但卻只得到許君睿前日離開的消息。

我們又連著往魔教總壇的方向趕了兩三日路,但無奈我身上的寒毒日益加重,身體虛弱至極,再加上楚天毅每晚毫不克制的折騰,沒兩天就受不住了,發起了高燒。楚天毅就暫緩了行程,留在了重陽城中等我病好再走。

這個冬季將盡,楚天毅出去了,我裹著被子坐到了窗邊,向外看去,街上開始張燈結彩,沒幾日就該是除夕春節了。合家團圓,這種感覺我似乎從未感受過。與靈遇度過的春節,除了他的眼淚,我不再記得任何東西。這樣的節日,與我無干。

我怔怔地看著窗外很久,直到楚天毅推門進來,我回過神來,看過去。

看見我坐在窗邊,他的臉色瞬間y沈下來,快步走了過來,將我抱起來,放到了床上,回身關了窗子。

我愣了愣,道:「今天沒風,不冷。」我忘了他不許我坐在窗邊吹風。

楚天毅面色不見好轉,伸手m了m我的額頭,又握住我的手,道:「燒還沒退,手都涼了,還說不冷?」

我張了張嘴,辯駁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實在太反復無常了,有時候的關心甚至可以達到溺愛的程度,但有時候的殘忍又是真正的仇敵,雖說他最近有些詭異的溫柔,但我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卻是真的。

他壓了壓我的被角,又攥著我的手捂熱,將暖手爐塞進我手里,放到了被子里,然後站起身,道:「我去給你熬葯,你先睡一會。」

看著他淡漠中帶著一絲莫名柔軟的神色和幽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瞳,我往被子里縮了縮,點了點頭。

等我的高燒退下時,已是除夕夜。楚天毅一大早就出門了,或許是忙著去和魔教的分壇聯系,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重陽城外十幾里的雲州城應該是有魔教的一個分壇。

我一直坐在桌邊,直到天色漸暗,有明亮的燈火透過窗紙映進屋子里來,然後煙花升空,轟然炸開,流光溢彩。盡管沒有打開窗子,我依然可以想象得到明豔的燈火中人們歡欣的模樣,我小的時候曾經在除夕的夜里躲在樹後看著教眾們守歲過年,在沒有我的地方,他們可以笑得毫無顧忌。

那種歡樂從來都不是我的。

我動了動有些涼的手腳,疲倦地趴在了桌子上。

門被推開,我抬起頭,昏暗中楚天毅一身黑衣走了進來,一把將我攬進懷里,語氣不善道:「你在這里坐了多久了?」

我沒說話,他伸手碰了碰我有些涼的面頰,將我緊緊地抱進他的懷里,脫了我的鞋襪,伸手握住了我的腳,皺眉道:「這麽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病剛好?」

我小聲道:「躺不住了,就起來了。」

他沒再說話,雙手將我的腳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放進了懷里,接觸到溫熱的x膛,我才知道自己的腳到底有多冷。

我倒在床上,他側身抱著我,我將已經溫熱的雙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伸到了被子里。

他低頭看著我,低聲道:「不困嗎?」

我搖了搖頭。

他將額頭貼上來,半晌放開我,道:「不燒了,你再好好睡一會,我們下去吃飯。」

「你讓我出去了?」我有些驚訝地抬頭。

他似乎是有些奇怪地看著我:「我什麽時候不讓你出去了?你這些日子一直生病,出去也是難受,還不如在屋里呆著。」

我嘆了口氣:「你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女人,沒那麽弱不禁風。」

楚天毅伸手mm我的頭發,道:「小心些……總是好的。」

我抬眼看著他俊美無雙的側臉,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強烈地沖上眼眶,我微微仰頭,吻在了他的下顎。

他撫在我頭上的手一頓,眸光漸漸暗沈。

我為自己剛才鬼使神差的舉動愣了一下,心中不由苦笑,這下他又該罵我什麽了?

而楚天毅卻是一把扣住我的下頷,強硬地吻了上來,撬開我的牙關,掃盪著我口中每一寸地方,我的腰被他緊緊箍著,勒得快要斷掉。

我漲紅了臉在喘息的空隙偏過頭去,他低頭在我的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抬起頭來,聲音沙啞道:「起來去吃飯吧。」

我喘了口氣,他扶我起身,為我穿好衣服,出門前,不知從哪里拽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怔了怔,抬手m了m狐裘上柔軟的狐毛,心中一陣茫然,這場景似乎重復過許多次,卻在我的腦海中只留有殘存的痕跡。

楚天毅看著我道:「怎麽了?不喜歡?」

我搖頭道:「不是,很暖,不錯。」

楚天毅的面容依舊冰冷,眼底卻泛開淡淡的笑意。

出了門,楚天毅沒有帶我在樓下吃飯,卻是出了客棧,上了街。

我疑惑道:「我們要去哪兒?」

楚天毅不答話,在寬大的袖子底下握住我的手,走進了人群。

四處都是紅豔豔的一片,有煙火不斷地升上天空,映亮整片夜色。

我緊跟在楚天毅身邊,有點像個小媳婦,想到這里,我不禁輕笑出聲。

楚天毅突然停住腳步,有些詫異地看著我臉上來不及收起來的笑容,我愣了一下,立刻抬手指著對面小攤上的糕點,道:「能買點那個嗎?」

他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微微低下頭,在喧鬧的人聲中道:「你喜歡?」

我點了點頭。喜不喜歡談不上,卻是從來沒有吃過,看樣子,應該不錯。

他拉著我走到攤邊,各種樣子的各買了一包。

再繼續向前走,我又毫不客氣地讓楚天毅買了許多小面人和幾盞花燈,我們到了重陽城的西河邊,挑了個人少的地方,放了花燈。

我看著在河面上悠悠盪去的花燈,道:「都說寫在花燈上的願望都會成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天毅握著我的手道:「你不妨試試。」

我道:「花燈都放完了,拿什麽寫?」

楚天毅道:「我再去買一盞?」

我搖頭笑道:「那也不會是當初那一盞。」

楚天毅的眸底神色漸亂,我一眨眼的工夫,他已化成一道飛快的影子掠上了湖面,將我放出的一盞花燈拿了回來。

他將花燈遞給我,看著我有些怔怔的神色,低聲道:「不試試嗎?」

我回過身,看了他一眼,接過花燈時m到了他手上濕濕的水汽。

「你別看我寫的。」我說道。

楚天毅退開一步,問道:「我去找筆?」

我搖頭,咬破了食指,他的身形一頓,語氣有些冷:「你在做什麽?」

我皺了皺眉:「急什麽,這點血不會怎麽樣。」

我用血寫好字,將花燈放到水面上,看著花燈漸漸漂遠。

楚天毅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將我的食指含進了嘴里,舌尖輕輕抵上傷口。

我將手抽回來,道:「冷了,我們回去吧。」

他mm我的另一只手,「有些涼,走吧。」

楚天毅拉著我回了客棧,我將買來的東西都好好擺弄了一遍,又吃了幾塊糕點,然後靠到了床邊。

街道上漸漸靜了下來,人們都回家里去守歲了。窗外萬家燈火映照在楚天毅的身上,隱隱的金色光亮。

我昏昏欲睡,對楚天毅道:「不休息嗎?」

楚天毅從窗邊走過來,將我摟進懷里,道:「要守歲。」

我嘆氣道:「一沒家人二沒親朋,守什麽歲?」

楚天毅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腿上,對上我的眼睛,道:「誰說沒有。」

☆、(11鮮幣)第二十三章

我愣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輕輕碰了碰他的側臉,「我是你的友人?」這話說出來我都有些不可思議。不久前的相互折磨,百般羞辱還在眼前,怎麽能一轉眼就成了友人?

楚天毅看著我的眸光半隱在黑暗中,他抬手按住我的手,貼在他冷毅的面頰上。

「你說呢?」他低聲道。

窗外爆竹聲不斷,煙火明明滅滅透過窗紙映亮屋子里的黑暗。

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你相信我那日那番話?」

似乎是過了很久,他低沈微啞的嗓音緩緩響起:「不信。」

我渾身一僵。

他輕輕一笑,「但是,由不得我不信。」

我微微偏頭,「什麽意思?」

他低頭,雙唇緩緩摩挲著我的脖頸,聲音沙啞:「我不信,卻又不得不信。因為……我早就沈淪了。」

伴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地,我的頸間一陣刺痛。

「你……」我皺眉,剛剛出口的一個字被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溫柔,纏綿,甜膩,漫長的親吻,我靠在他的肩頭喘息著,他橫在我腰間的手臂漸漸縮緊,溫熱的氣息有些凌亂,鋪灑在我的耳邊。

我閉了閉眼睛,忽然有股強烈的酸楚與甘甜襲上心頭,心跳得厲害。

楚天毅的喘息聲漸漸平復,他修長的手指按上我的腰帶,一件一件褪去我的衣衫,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似乎我們相處以來,從未有過這般柔情蜜意的時候。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緩慢地滑動,帶過一陣陣酥麻的感覺,我慢慢舒出一口氣。

楚天毅似乎是低低地笑了一聲,我趕忙抬眼,正看見他臉上來不及收起的輕柔淺笑。原來這張臉也可以有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他低頭,淺淺的吻落在我的身上,吻漸漸加深,我微弱地呻吟了一聲,他的動作立刻停住,強自壓抑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過了很久,他慢慢伸出手將我的衣衫拉攏,我看向他,他輕輕吻了吻我的臉,啞聲道:「你太虛弱了,好好休息。」

我的心底一顫,慢慢縮進他的懷里。

窗外的喧囂漸漸歸為一片寂靜。

又在重陽城歇了兩日,我和楚天毅才再次啟程。

馬車行進在山路上,卻不甚顛簸。我坐在馬車里,微微掀起車簾就看見楚天毅坐在車轅上駕車。

他的面容依舊是冰冷,卻總會帶些淡淡的暖意,偶爾還會笑一下,那一日之後我們似乎變得不一樣。與此相對的,他眉間的愁雲也越來越重。

難道是魔教出了什麽事?在重陽城有魔教的分壇,但卻沒在街上看到過魔教的人。本來除夕過後就可以離開,但他卻顧忌著我,多留了兩日。我心底微微嘆氣。

楚天毅察覺到我的氣息,回過頭來看我:「外面風大,出來做什麽?不舒服?」

我從車簾後探出半張臉,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離回魔教總壇還有多遠?」這日都是他在趕車,我對走了多遠並不清楚。

楚天毅道:「還有三日的路程,今夜怕是要露宿荒野了,這幾十里都沒有城鎮。剩下兩夜,就能找到客店了。」

我笑了笑道:「沒事,又不是沒住過荒郊野外。」

楚天毅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沈家會讓你露宿野外?」

我笑道:「你既然相信我說的話,為何不全信?若我上一世是你,那露宿荒野不是家常便飯嗎?」

楚天毅唇角微掀,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雖然難以置信,但是我不會懷疑。」

我心底一動,道:「天毅,你知道這世間最難得的就是信任嗎?」

楚天毅俯過身來,吻了一下我的下頷,道:「我信你。」

我看著他幽深的瞳孔,什麽也沒說。

晚上楚天毅在一塊空地生起了火,我坐在火堆旁看著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道:「那把劍你放在哪里了?」似乎出了墓地之後我就再沒見過那把劍,這種對楚天毅莫名的新任原來早就已經開始了。

楚天毅淡淡道:「就在馬車的墊子下面,我……」一聲尖銳的響箭聲打斷了他的話,他的面色一凜,一伸手將我緊緊地攬在懷里,周身散發出迫人的氣勢。

不遠處馬車微微一動,拉車的馬慢慢倒在了地上,塵煙微起。

「寒山劍?!」我低聲叫道,伸手拉住楚天毅的衣袖。此時的我已沒有一點武功了,若是不想死,也只有依附著他。但是,這無疑會讓我成為他的累贅。很顯然,我們現在是暴露了,來人正是為寒山劍而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從什麽時候開始盯上我們的,但他們現在已經確定了要出手的時刻,就在此時。

而且對方來頭不小,沒有偷襲,還放了一支響箭,光明正大地挑釁。可見他並不害怕我和楚天毅聯手,又或者……對方已經知道我已武功全失?

我心中一涼,隱隱約約有股不詳的預感。

楚天毅飛身掠向馬車,快要靠近時,馬車車廂卻在瞬間炸裂開來,楚天毅一個閃身,卻被重重黑影圍上。這些人少說也有十幾個,一身黑色夜行衣,蒙著面,手中是寒光閃爍的刀劍,眼中迸發出凜冽的殺意。

一名黑衣人從馬車那里躍過來,低聲對為首的一人道:「馬車里沒有。」

為首的人對楚天毅chu聲逼問道:「寒山劍在哪里?!」

楚天毅微微皺眉,眨眼間,那人的頭顱已落在了地上,大睜著雙眼,在地上滾了兩圈。

四周一片寂靜。

楚天毅伸手將我按進他的懷里,面對著他的x膛,我聽見他的低沈的聲音:「別看。」

我忽然想笑,「我見過的死人,殺過的人還少嗎,有什麽不能看的?」

楚天毅的聲音不容辯駁:「從今以後,只要我在,便不會讓你再見到這些。」

我閉上眼,沒再說話。

不過片刻,四周已放倒一片。

我從楚天毅的懷里出來,站直身體,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道:「這些人太弱了,對不對?」

楚天毅點頭:「確實。」

我環視一眼四周,火堆仍在燃著。

我道:「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既然敢預先通知我們,而沒有選擇偷襲,必然是有備而來,而且武藝不低,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全軍覆沒?」

楚天毅轉頭看我,眉頭皺得更緊。

我疑惑道:「怎麽了?」

楚天毅伸手碰了碰我的臉,低聲道:「沒有血色。」

我笑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緊張什麽?」

楚天毅的眼神有些惶然,半晌道:「以前至少……」話說到一半,卻沒再繼續。

我皺眉:「到底怎麽了?」

楚天毅掩去眼底我來不及看見的頹然,淡淡笑了一下,「沒什麽,大概是你趕路累了,氣色很差。」

我明知道他在敷衍,卻也知道問不出什麽。

☆、(12鮮幣)第二十四章

楚天毅靠在樹上,將我攬在懷里,睡了一夜。

清晨被清脆的鳥叫聲吵醒,我動了動身體,楚天毅黑色的外衫從我的身上滑落,身後傳來微啞的聲音:「醒了?」

我伸手撿起落在地上的外衫,道:「我穿得夠多的了,你不必給我這件外衣。」我伸手mm他的手背,有些涼,沒人會一整晚都運功取暖,那對內力耗費太大,眼前更有隱在暗處的敵人,不可掉以輕心。他將外衫給了我,夜里自然是冷的。

我反過身去,握住他的手,看著比我稍大一點的手掌,我不禁笑道:「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哪一天?」楚天毅問道。

我微微偏頭,道:「楚天毅和沈靈遇在一起的一天。以前在我是楚天毅的時候,如今在我是沈靈遇的時候,都沒敢奢望過。本來與你一開始相遇的時候,算得上美好的開始,卻只一夜就毀了。此後種種,都是浮煙。」

楚天毅的手掌恢復溫熱,反握住我的手。

「上一世,你為何不能與沈靈遇在一起?」楚天毅問道。

從他嘴里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來,尤其我還是現在的沈靈遇,感覺很奇怪。

我看著他道:「你覺得楚天毅是個怎樣的人?」

楚天毅微微一怔,輕笑道:「你問我?」

我笑了笑道:「人最不能看透的便是自己,我就沒指望你能回答。在我是楚天毅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與靈遇無法在一起,我一度認為是因為我太過霸道,殺了沈家和蘇家滿門,又囚禁了他,他恨我入骨。但是等我成了沈靈遇,即便你沒有做那些事情,我也忽然明白,當初的自己到底是怎樣。」

楚天毅微微挑眉。

我繼續道:「其實作為楚天毅,我只是不會表達而已。我以為我愛靈遇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卻大錯特錯,只給他帶來無限的仇恨與厭惡。從一開始,我的x格,就注定了我們的結局。」

楚天毅看著我,眸光微沈。

我笑了笑道:「幸好你我還沒背道而馳得太遠。」

楚天毅唇角微掀,站起身來,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今日沒有馬車了,山路不好走,我背你吧。」

我皺眉:「像個女人。」

楚天毅輕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是你,我就會背。」

我動了動虛軟的手腳,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顯然是走不了太長的路,只好爬上了他的後背。

楚天毅的後背溫暖結實,輕微的顛簸讓人昏昏欲睡。

我看看頭頂正午的太陽,現在是初春,陽光還不是太烈。

我學著楚天毅擺弄我頭發的動作勾起他的發絲,道:「你會不會覺得奇怪?」

楚天毅不解道:「奇怪什麽?」

「我是以前的你,你對以前的自己這樣,沒感到奇怪?」我問。

楚天毅含笑道:「不論你以前是誰,只要現在我知道你是誰就好。」

「那現在我是誰?」

楚天毅輕笑:「你是我的娘子。」

聽出他語氣里的揶揄,我臉紅之余呸了一口。不禁在心底微微嘆氣,從前那個硬漢去了哪里,我怎麽變得越來越娘們唧唧的?或許只是立場變了吧。

楚天毅用了輕功,在我不知什麽時候睡著又醒過來之後,竟然已經在一間客棧里了。

睜開眼,就看見楚天毅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看見我醒來,有一瞬的呆滯。

我動了動唇,嗓子很啞,道:「怎麽了?」

霎時,楚天毅的眼中燃起無盡的狂喜,面上卻沒有過多的情緒表現出來,只是淺淺淡淡地一笑,「你醒了。」嗓子啞得完全變了樣,帶出一股難言的疲憊和驚喜。

我艱澀道:「水。」

楚天毅愣了一下,趕忙起身倒水,站起身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晃。

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我開口道:「我睡了多久?」看他的樣子,我應當是昏迷了一些時候。

楚天毅握住我的手,道:「兩天三夜。」

我看看窗外微亮的天色,有些費力地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你一直沒睡?」

楚天毅笑了笑,「睡了一會兒。」

我垂下眼簾,猜到他g本不可能睡下,也沒有反駁。

我想了想,道:「我大概是到不了魔教總壇了。」

楚天毅握著我的手一緊,低斥道:「胡說什麽。」

我笑了笑,道:「給我面鏡子。」

楚天毅身體一僵。

「給我吧,早晚我也會知道。」我淡淡道。

楚天毅拿來一面銅鏡,我的手有些軟,舉著銅鏡微微發抖,他伸出手按住我的手,看著我道:「我不會讓你死。」

我笑道:「你若是神醫倒還有資格說這話,放開吧。」

半晌,楚天毅的手終於放開了銅鏡,我舉到面前,看見鏡中人俊逸卻瘦削的面頰,和蒼白的面容上漸漸顯露出來的青灰色死氣。我笑了一下,看見那雙蒼白的唇微微彎起,卻顯得一派悲涼。

我將鏡子遞給楚天毅,道:「我這模樣還真沒嚇死你。」

楚天毅道:「你一點都沒變,還是我當年看見的模樣。」

我愣了愣,想起前世我第一次遇見靈遇,應該是靈遇十五六歲的年紀,在岳陽樓,只匆匆一瞥,驚鴻照影。

可是我記得這一世,我去岳陽樓的時候,那場魔教的內斗已經結束了,他應當沒有機會到岳陽樓,看見我才對。

楚天毅看著我的模樣,笑了笑,道:「岳陽樓的內亂平息後,我被善後的事情絆住多留了三日,最後一日,就看見了你,聽見了你的琴聲。」

我記起那曲廣陵散,是我即興而彈的,卻沒想到是那時相遇。

我笑著問道:「我彈得如何?」

楚天毅道:「白衣颯然,絕豔天下。」

我笑道:「我可愧對這八個字。」

楚天毅輕笑,雖然滿臉疲倦,依然俊美無雙,「在我心里,永遠都是。」

「我上一世要是有你一半甜言蜜語,也不會那樣下場。」我調侃道。

楚天毅笑了笑,不置可否。

看他沒有要上床來的動作,我問道:「不睡?」

楚天毅微微搖頭,皺眉道:「近日蒼蠅太多。」

「還是那些人?」我問。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天毅搖頭:「不是,每次來的人無論是從武功還是從手段,都大相徑庭。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會事先通知。」

「從武功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我微微蹙眉,說了幾句話,氣息已有些不穩。

楚天毅道:「雜七雜八,哪里的都有。你累了,別說話了。」

「既然他們都會事先通知,那你就先睡一會兒吧,有動靜了自然會醒。」我道。

楚天毅看著我道:「我睡得比較沈。」

我拉住他的手:「是你太累才對。」

楚天毅看我半晌,終於無奈地躺了下來,一挨枕頭,他就睡了過去。

一場又一場的打斗和兩天三夜沒有合眼的擔憂緊張,只要是個人就難以承受,即便他是武功絕世的魔教教主。

我歇了一會兒,慢慢支起身子,披了外衫,下了床。走到門口,看見從門縫里塞進來的信封,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沈睡的楚天毅,我打開信,匆匆掃了一眼,塞進了袖子里。

☆、(12鮮幣)第二十五章

我回身從包袱里翻出幾個葯瓶,從其中一個朱紅色的瓷瓶里倒出一枚紅色葯丸,仔細聞了聞,吃了下去。這是能暫時聚集內力的葯,對身體損傷極大,但此時也只好用了。

我悄聲走到床邊,在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葯中摻上解百毒的葯粉給楚天毅聞了聞,確定他睡得更沈以後,我喂他吃了解葯,在他的周圍撒上了毒葯,以免有人心存不軌靠近他。

我又在屋子四周轉了一圈,撒上毒葯,才穿了披風,躡手躡腳地推門離開。

一路加快腳步,直到了城外的竹林。初春的寒氣仍是很重,我渾身微微地顫抖著。

到了竹林里,向深處再走一點,便看見了一座小亭子。

我隨意拂去了石凳上的灰塵,坐了下來。

四周寂靜,忽然,一陣急速的破風聲從我的腦後傳來,我瞬間轉身抬手擋住這強勢的進攻。

一張如花的嬌顏展現在面前。烏發如綢,有幾綹垂下,杏眼微挑,帶出一股說不出的嬌媚動人,鬢角簪著一朵大紅的牡丹,不顯庸俗,卻更襯得人比花嬌。

我微微皺眉,這女子正是魔教四大堂主之一,花依依。她來這里做什麽?那封信是她送去的?那為什麽要那樣寫?

我擋住她的招式,她也不以為意,反倒一個反身,退出幾步,倚在了亭子的柱子上,笑盈盈地看著我,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殺意。

「你的武功……果然沒有被廢。」她的嗓音柔柔的,卻令人不寒而栗。

我面無表情道:「是沒有被廢,那又關花姑娘何事?」我這武功和內力都是靠那枚丹葯暫時支撐著,定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來,不然時辰一過,我若是還不能離開,那必死無疑。楚天毅現在十分勞累,而我又是個廢人,這樣的兩人不堪一擊。

花依依笑笑地看著我,媚惑的杏眼一眯,「是沈公子好眼力,還是我太美了,才讓公子一眼認出來的?呵呵……說起來,你就這麽瞞著教主,不怕他知道了拋下你?」

我勾唇笑道:「我倒是巴不得他拋下我。」

花依依一步一步聘聘婷婷走到我身邊,微俯下身,半靠近我的懷里,我沒有推開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剛才擋住她那一招時,已中了她掌上的毒,若是平時,只需三成內力便可解毒,但如今,雖然恢復了些內力,但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要更廢些功力與時間,此時若是抬手,難免會暴露出我的虛弱。

她嫣紅的唇湊在我的耳邊,聲音很低:「沈公子……很珍視寒山劍呢。」

我心下好笑,道:「天下第一劍,誰不珍視,誰不想要?」

她看我一眼,笑得有些怪異:「你想要寒山劍,所以欺騙了教主?」

我正欲開口,她的雙手卻慢慢撫到我的x前,語氣曖昧道:「若是依依求公子帶依依走,公子可願意?」

我的x前竄起陣陣涼意,面上卻含笑道:「依依姑娘何出此言?」

花依依嬌美的容顏現出一抹輕愁,眼角噙了一滴淚,實在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惜,我卻知道,這是一朵真正帶毒的花啊。

她伏在我的x前,帶著哭腔低聲道:「依依實在是過夠了刀光劍影的日子,這樣的打打殺殺仿佛g本沒有盡頭……不知道哪一天會死,也不知道為誰而生……」

──也不知道為誰而生。

我的腦海中恍然閃過前世靈遇的這句話,他眼底的哀痛愁思,與深深的無奈,讓我無法釋懷。

「公子……」她輕輕喚了一聲。

我卻是沒聽見她的那些話,只得應了一聲,淡淡笑道:「依依姑娘怕也是為了那寒山劍吧。」

花依依含水的眸子一轉,笑道:「便是沒那把劍,我……也是願追隨公子的。」

我笑道:「不怕你家教主殺了你?」

花依依笑道:「公子不會保護我嗎?」

我不答話,笑著看她,心底卻在盤算著脫身之計。

她忽然整個人躺倒在我的懷里,勾住我的脖子,唇瓣如花,慢慢靠近,我渾身一顫,正要退開,卻身體僵硬,原來花依依竟點了我的x道。

她的唇湊到跟前卻不吻上來,只是微微翕動,道:「沈公子……真的不願意要依依嗎?我們帶著寒山劍離開這里……不好嗎?」語氣是說不出的委屈,但我卻渾身發冷,因為她的手正緊緊貼著我的心口,而她的手心,是一把柳葉飛刀。

私心下我仍是想活著回去,畢竟楚天毅在客棧里還不知是什麽情況,看現下花依依的表現,莫不是魔教出現了內賊?

我強忍著心中的厭惡,擺出一副瞬間恍然,又痴迷不已的面容,定定地看著她,嘴角挑起一抹輕佻的笑容,語氣調笑道:「承蒙依依姑娘不嫌棄,自然是最好。」說罷,就閉上眼,去吻那雙早已等待的紅唇。

然而,只在一瞬,唇未吻到,一個重重的耳光卻打在了我的臉上,將我掀翻出去,一下子沖開了我被封住的x道。

我摔在亭外的空地上,半邊臉火辣辣得麻脹著,一口血吐了出來,另半邊臉出奇的蒼白。

我費力地撐地站起來,看過去,只看見楚天毅一身黑衣無風自動,渾身殺氣逼人,強烈的憤怒使他英俊的面容冰冷到了極點,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

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

我強運起一股氣,站直身體,擦去嘴角的鮮血,淡淡地看著他:「是你設的計?」我狀似平淡地問,心底卻翻涌著強烈的情緒。

楚天毅冷硬的聲音蘊含著壓抑的怒氣:「正是。」

我問道:「你不信任我?」

楚天毅冷冷一笑,道:「你值得?」

我深吸了口氣,緩緩平復心底一瞬間上涌的酸脹,勾唇道:「既是如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