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2 / 2)

如遇美人 蘇城書生 12409 字 2021-02-13

寒山劍,果然很冷。

「天毅,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能在一起了。你還記不記得,就是他逼迫我和他成親的,他還要殺了我……」蘇芸蠱惑的話響在楚天毅的耳畔。

我模糊的視線看向蘇芸,艱難開口道:「十幾年……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蘇芸輕蔑地看著我,掩嘴一笑,「剛才還誇靈遇哥哥聰明呢,這就傻了?我從小時候失蹤那次被凌仙gg主救了回去,做了她的徒弟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上,除了權力,沒有什麽能讓我心動的東西了。寒山劍,也不過是個權力的附庸品而已。早晚有一天,這江湖會成為我的,這天下也會是我的。」

她頓了頓,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在密道里我本來想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當時跟我走,天涯海角我也跟著你。權力什麽的,不要也罷了。可是你告訴我你愛上了一個人。靈遇哥哥,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我。看來這世上唯一不會背叛我的,就只有權力了。」

我的腦袋陣陣抽痛,眼神漸漸渙散,卻仍是勉力道:「……對不起。」

蘇芸冷笑一聲道:「不要以為求饒我就會放過你,你今天一定要死在這里,我絕不容許背叛我的人還活著。天毅,快殺了他!」

脖子上的寒山劍微微移開些,像是在蓄力。

眼前完全黑下去前,我只看見一片寒光閃過,帶著刺骨的寒意。

三年前白道與魔教一場大戰死傷眾多,神風谷屍橫遍野。其中引發白道魔教混戰的凌仙g被魔教全殲。魔教教主楚天毅與白道領袖智雲大師達成協定,魔教改稱神風派,開始洗白。

自此後,魔教教主楚天毅半隱居於神風谷水衾居,所有事務全交由左右護法打理。

有傳言,那場大戰中,武功絕世的楚天毅沒能保護住自己心愛之人,致使其曝屍荒崖,而悔恨終生。

有傳言,那場大戰中無意摻入其中的第一才子沈靈遇跌落斷崖,卻大難不死,與蘇家大小姐終結良緣,修成正果。

有傳言,那把人人覬覦的寒山劍,其實不過是一堆廢鐵,真正的寒山劍早被莫如是毀去了。

☆、(13鮮幣)第三十六章

暮秋的谷中霧氣繚繞,r白色的氣息纏上衣袖,帶著隔夜殘花的暗香。

夜色寂寥,循著回環的溪水而行,穿過一片翠色濃郁的樹林,便見一座小小的凝著清霜的拱橋,站在橋上,月光下滲,透過斑駁樹影,落滿衣衫。

過了小橋,穿過一片竹林,遠遠地便見一座小小的院落,靜卧在這竹樹環合間,伴著叮咚而過的溪水安眠。一點燈火從院內遺漏出來,搖曳著竹影。

許君睿行至院門前,扣了扣低矮的木門,屋內響起幾聲輕響,俊朗的男子身著一身玄袍,從屋內走了出來。

許君睿含笑道:「教主。」

楚天毅微微點頭,伸手打開院門,「今日你來晚了。」

「教中有些雜務,耽擱了些時候,」許君睿道,「沈公子睡下了?」

楚天毅搖頭,引著許君睿向院內走,「還未,他近幾日有些頭疼,嗜睡了些。我不放心,便找人叫你來了。」

許君睿遲疑道:「沈公子……還是沒有想起來嗎?」

楚天毅不由苦笑:「『忘仙』無葯可解,要忘,自然是忘得干凈。」

許君睿不由心底暗嘆。當年一場大戰,沈靈遇跌落山崖,教主終是抵抗了一眼相思,蘇芸變得痴傻,拽著凌仙g的一個堂主硬說是沈靈遇,非要成親不可。無奈之下,他只好命人送了蘇芸和偽裝成沈靈遇的那個堂主去了江南,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去了。後來在斷崖下找到了重傷的沈靈遇,失蹤多年的莫如是現身為他醫治,一年後他醒來,因為服下了「忘仙」,便是什麽也不記得了。教主獨辟了這樣一個幽靜的所在,與沈靈遇半隱居在此,如同主客,少了以往的劍拔弩張,更少了那些溫柔繾綣。

楚天毅推開房門,兩人進屋,正看見沈靈遇一身青衫坐在窗前用棋子點著棋盤,俊秀的眉眼含了點笑看過來,仿若春風劃過心間。三年的修養讓他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只是身體依舊消瘦單薄,到了濕寒的天氣便渾身酸痛。

楚天毅走過去,皺眉道:「不是讓你上床去躺著了嗎?怎麽又下來了?地上涼,你好了沒幾天就不長記x了。」這麽說著,他伸手去抱沈靈遇,卻被他後退躲開。

沈靈遇眉眼冷淡,道:「不必你管。」

楚天毅伸出去的手一僵,便垂了下來。

沈靈遇轉頭不去看他,對許君睿笑道:「右護法來得正好,陪我下盤棋如何?」

許君睿看了看一臉寒冰的教主大人,笑容里添了絲無奈,道:「下棋還是以後再說吧,今日時候可是不早了。聽說你今日來身體不好,我來給你瞧瞧。」

沈靈遇笑著搖頭:「哪有什麽身體好不好的,不都是老樣子嗎?」

許君睿輕笑:「反正我也是來了,看看總不妨事。」

沈靈遇點頭,伸出手腕去,許君睿搭上他的腕脈,不多時,斂去眼底的古怪神色,淡然地將手收了回來。

「沈公子身上沒什麽大礙,不過是舊的病症犯了罷了,只需好好歇息便可。」許君睿道。

楚天毅道:「那便好,或許是這幾日早起晚睡的累著了些。」

許君睿笑了笑,站起身對楚天毅道:「既然沒有別的事,那屬下就先退下了。」

楚天毅點頭,送許君睿出門。

院門口,許君睿看了眼院內的燈火,從袖中掏出一枚玉指環,對楚天毅笑意盈盈道:「教主,你丟的東西,屬下為你撿回來了。」

楚天毅看了看,沒有伸手去接,淡淡道:「他是你的,留著罷。」

許君睿笑道:「教主你可別禍害我,這教主之位我可真不想當,也當不了。」

楚天毅似有了悟:「連城回來了?」

許君睿臉上的笑容一僵,卻很快恢復,聲音低沈道:「是啊,回來了,可惜他已經不是連城了……」

楚天毅無言。

許君睿拱手為禮,離開了。

回到自己屋中,被身後人一抱,許君睿陡然一驚,糟了,有件事忘記告訴教主了!

想著便要起身,卻被身後的人大力甩上了床榻。

紗帳輕垂,春意盎然。

那個什麽什麽事兒……還是算了吧,教主自己會發現的。許君睿安慰自己道。

楚天毅送走了許君睿回到屋中,沈靈遇已經進了里間,坐在桌邊喝著茶。

楚天毅走進去,伸出手指探了探茶壺,皺眉道:「有些涼了,別喝這個了,我去給你倒些熱茶。」說著,拿過沈靈遇手中的杯子放下。

沈靈遇神情冷淡,並不理會他,直接翻身上了床。

楚天毅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屋中的燈火熄了,關了里間的門,去了外間。

這三年里,他即便失去了記憶,對任何人也都是溫和有禮的,只除了自己。自己對他的處處關心被他嗤之以鼻,百般警惕防備。一日里對他說過的話一只手都能數過來。可是,他又能有什麽辦法?當年的「忘仙」是他親手喂他吃下去的,後悔葯,連太上老君都煉不出的。

楚天毅和衣在外間的床上躺下,睡下去時留了一絲清明,聽著里間的動靜。

夜半,里間忽然響起輕微的響動,楚天毅立刻起身,沖了進去。

床上的人一身白色的褻衣,發絲凌亂,面容蒼白中透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眉頭緊鎖,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身體也不停地顫抖掙扎。

「靈遇,靈遇……」楚天毅輕聲喚他,知道他這是犯了舊症,連忙將他單薄的身體抱進了懷里,手掌包裹住j致的腳踝,為他傳過去些許的溫熱。

痛苦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他虛弱地開口:「你來……做什麽……」

楚天毅低笑:「每次你都這麽問,該換個說辭了。」

沈靈遇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聲音冷淡道:「你到底……想干什麽……」

楚天毅笑容里泛起一絲苦澀,貼著他的發頂道:「你何苦這樣防備我?我若是想做些什麽,你還會安然地坐在這兒嗎?」

沈靈遇身上的痛苦消散了些,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誰知道你到底安得什麽心。」

看著懷里人刻薄卻又豔色乍現的面容,楚天毅輕輕搖了搖頭,無奈道:「罷了,你好好歇著吧。」說罷,起身往外間走去。

走了沒幾步,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楚天毅,他娘的你就這點膽子?!」

話音剛落,楚天毅已然回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楚天毅的聲音壓抑著一股火。

沈靈遇眨了眨形狀姣好的眼,一只手鑽進了楚天毅的身下,「你說呢。」

楚天毅按住他的手,慢慢吸了一口氣,淡淡道:「你不必試探我,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你放心吧。」

沈靈遇聞言,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抬腳就踹,「他娘的你不想怎麽樣,老子想怎麽樣成了吧!他娘的上了老子就不認賬!」

楚天毅一把抓住他的腳腕,欺身而上,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脖頸,「我什麽時候……上過你?」

沈靈遇扭身想躲開,卻被楚天毅一把握住腰,掙扎不開。

一聲低低的嘆息落入耳中,「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沈靈遇靜了一下,「方才。」

楚天毅松開手,退了些許,挑眉道:「方才?」

沈靈遇垂下眼簾,道:「三年里慢慢想起來的,一直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覺得我該離你遠些,少想點沒用的。沒想到今晚卻夢見……這一切都是真的。」

楚天毅道:「『忘仙』本是無葯可解的。」

莫如是臨走時對他說,忘仙無葯可解,唯兩情相悅,方可解除。

楚天毅眉眼含了笑,「你第二次,對我動了情。」

沈靈遇沒說話,卻慢慢起身,靠近楚天毅的懷里,薄涼的唇貼上來。

楚天毅輕笑一聲:「三年啊,你可叫我好等。」話音未落,沈靈遇身上白色的褻衣立刻變成了碎片,一具潔白如玉的單薄身體顯露出來,楚天毅雙眼一沈。

☆、(11鮮幣)第三十七章 結局(h)

楚天毅輕笑一聲:「三年啊,你可叫我好等。」話音未落,沈靈遇身上白色的褻衣立刻變成了碎片,一具潔白如玉的單薄身體顯露出來,楚天毅雙眼一沈。

楚天毅手指撫過的地方都像是被點著了火,燒得沈靈遇肌膚染紅。

雙唇被攫住,狠狠地輾轉吮吸,身體相貼,輕微的摩擦卻足以令人癲狂。

難忍的細碎呻吟從沈靈遇豔紅的唇角滑出,挑逗著楚天毅心頭的欲火。

濕滑的吻一路下滑,細白的身體上留下串串紫紅色的痕跡,顯得y靡非常。

身下人掙扎扭動的腰身被他托在掌中,觸手若上好的瓷器,令他迷醉。

「想不想要?」楚天毅含著那人的耳垂問道。

「唔……嗯……快點……啊……」濕紅的眼角冷豔地上挑著,半張的唇蓋不住陣陣婉轉的呻吟。

楚天毅低低笑道:「我還沒進去呢,怎麽……就成這樣了?」說著,手指滑過那微濕的小x,一張一合的花蕊輕輕含了下他的指尖,像是一只貓爪子輕輕撓在了心頭,讓他差點潰不成軍。

再次吻住那張呻吟的嘴,手下也不閑著,m著那纖瘦的腰,一下一下揉捏著,留下青紫的痕跡。硬挺緩緩地摩擦著雪白的股溝,在秘x外輕輕聳動,卻並不進去。

吻從脖頸到了脊背,再向下,靈活的舌頭直接鑽進了那羞澀濕潤的花心。

「啊……嗯哈……不……不要……啊啊……」身下的人立刻腰一軟,渾身顫抖。

舌尖輕勾,透明的水色一片,順著白瓷一樣的大腿緩緩淌下。

「不……唔哈……嗯……啊啊……哈……」身下的人呻吟不斷,口中說著不要,腰身卻扭傷來迎合著舌頭在里面的抽c。

楚天毅咬著沈靈遇的大腿內側柔軟的肌膚,沙啞著問道:「舒服嗎,娘子?」

「嗯哈……舒……舒服……唔唔……啊……快……」沈靈遇被徹底迷了神智,雙腿大張著,腰肢瘋狂地扭動著貼近楚天毅,用身下秘x去勾引楚天毅胯下的硬物。半開的唇紅如牡丹,染著水色,還有銀絲滑落。一雙迷離的眼上挑著望過來,勾得人神魂顛倒。

楚天毅將手放到他的唇邊,啞著嗓子道:「乖,舔濕了它。」

意外地,沈靈遇竟然沒有聽他的話含住他的手指,反而扭著身子靠過去,低頭,水潤的紅舌慢慢繞上了那巨大的硬物。

楚天毅的呼吸一亂,卻又立刻穩住。

沈靈遇張開嘴,將硬物含進去,卻因為太大,無法全部含入,口中的水y止不住地流下來。

楚天毅拼命按住焚身的欲火,沒有動彈,任沈靈遇動著唇舌。

烏黑的發絲間,那染紅的眼角微微一挑,顯出些許委屈來,唇舌退開,半靠在身上的人低聲呻吟:「啊……哈……」

楚天毅正欲欺身而上,卻被沈靈遇一把按住,看著他渾身赤裸,分開一雙修長白嫩的腿,慢慢跨坐在他的腰間,濕濕的小x擦過他的小腹,留下一片水色。

「嗯哈……我……我來……唔……」沈靈遇按住他的手,呻吟道。

楚天毅眸中像是著了火,卻還是強自忍下,任坐在身上的人動作。

沈靈遇白皙修長的手緩緩探到自己的股間,指尖一挑,拉出一道y靡的水y,他將那y水慢慢擦在楚天毅高聳的硬挺上。一下又一下,眼角瞥見楚天毅憋得通紅的眼,呻吟聲更大。

手扶起那硬挺,腰間微抬,慢慢坐了下去。

只這一下,那如玉的身子立刻軟了下來,「唔哈…………嗯……」

他坐在他的身上,纖細的腰肢如水蛇一般瘋狂地扭動起來,身體交纏的部位響起抽c的水聲。

「啊哈……天毅……嗯……天毅……啊……」

看著身上人瘋狂的動作和毫不遮掩的y聲浪叫,楚天毅再也忍耐不住,如迅起的豹子一般,將人狠狠壓在身下,用力貫穿。

突如其來的瘋狂的c弄令沈靈遇放聲尖叫,雙腿纏上楚天毅的腰,迎合上去。

就在這時,楚天毅突然停住,看著沈靈遇失神的眼,嘴角挑起一抹邪氣的笑:「寶貝,今夜要是叫得不好,相公可不會好好伺候你,知道嗎?」

「叫……嗯……怎麽叫……」沈靈遇想要扭動一下身子,卻被楚天毅按住。

楚天毅狠狠c了進去,頂弄得沈靈遇渾身一顫,前面立刻繳械投降,「叫我的名字,叫相公,記住了嗎?」

沈靈遇抖著聲音,「記……記住了……唔哈……」

楚天毅扣住他纖細的腰,高抬起他的雙腿,分開成最大,將兩人交合的地方暴露出來,用力沖撞著。

楚天毅快速抽出,又立刻頂入,來來回回,大力的動作將身下的人的呻吟撞得粉碎。

「叫啊……嗯?怎麽不叫了?」楚天毅狠狠捏著那狂擺的腰肢,道。

沈靈遇失神的雙眼大睜著,口中的水y和被頂弄出的淚水讓整張潮紅嫵媚的臉更添幾分妖冶y靡。

「啊哈……要……快……啊啊……相公……啊……」

楚天毅深深埋進他濕透的身體里,一下一下的抽c讓整個床榻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素色的紗帳層層垂落,輕輕搖動著,掩住一室春情。

窗外雲遮薄月,羞澀得仿若窺見了這份風花雪月的少女。

極北之地的天山陵墓里,一處桃花盛開的院落被一條銀帶般的小溪環繞起來,溪邊坐著兩個釣魚的人。

「對了師傅,那『忘仙』不是沒有解葯嗎?臨走那天你給我哥的是什麽?」容貌俊秀,眉眼風流的青衣人將水里的魚鉤拉上來,摘下上面的小魚丟進魚簍里,問身邊的男子道。

一旁溫潤淺笑的白衣人聞言從袖中拿出一個瓷青色的瓶子,丟了過去,「好東西。」

青衣人疑惑地看了兩眼,便拔開了瓶塞,頓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他瞬間明白不對,想要立刻按上瓶塞,手卻一軟,垂了下來。

「你……」青衣人一張口,似乎有股熱氣從口中沖撞出來。

白衣人伸手將人攬進懷里,看著那張漸漸染上春色的臉,笑道:「我也早想讓你主動一次了。」

千里之外的魔教水衾居里,沒有人看見,在沈靈遇的枕頭下面,藏了一只瓷青色的小瓶,而那小瓶的瓶塞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翼而飛了。

【完】

☆、(14鮮幣)番外如是而已(一){莫如是x沈靈安}

春風綠,碧竹林,清曉破。

清流凈水環抱的幽靜竹林里,藏了一座小小的院落。

茅草屋,竹籬笆,流水叮咚好似琴音繞梁,別致風雅中帶出一股山林野氣。

這初春的河水還帶著寒氣,用手一觸,涼氣似乎能鑽進骨子里去。

而在這冰涼的水里,卻浸泡著一雙手,指節分明,修長纖瘦。

手上染的血在水的浸泡下慢慢散開,成絲成縷。

手的主人將手從水中拿出來,甩了甩水珠,抹了把臉,微亂的發絲下一張俊秀的面容,j致的五官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稚嫩,眉梢一挑,是一股不羈的痞氣。

少年人偏頭看向一旁靜坐垂釣的白衣人,目光在那溫潤如玉的眉眼間流連了片刻,才道:「師傅,中午吃什麽?」

白衣人聞言,閉著的眼睜開,一片清泠溫柔,笑道:「這大清早的,你倒是連晌午飯都惦記上了。」

少年人撓撓頭,傻笑了兩聲。

白衣人的眸光一閃,手中微動,猛地將魚鉤拉出了水面,一條肥大的鯽魚掙扎而出。將魚從釣鉤上解下,白衣人笑道:「你的晌午飯算是有著落了。」

少年人蹲到魚簍旁邊,道:「今兒中午吃魚?」

白衣人眉眼含笑,風流天成,「今日讓你嘗嘗為師的手藝,可好?」

「好!再好不過了!」少年人眼角眉梢盡是喜悅。

白衣人微微垂眸,唇角微勾,低嘆一聲,「說來……安兒你有好多年沒有吃過師傅做的飯了……」

少年人一愣,疑惑道:「昨天師傅還給我做的飯……怎麽就……」

昨天……?真的是昨天嗎?

眼前的白衣人依舊是笑如春風的模樣,只是四周的景物漸漸化成一片虛無。

「師傅……」他張了張嘴,吐出這兩個字,異常的艱難。心臟瞬間被狠狠地揪痛,令他落下淚來。

無盡的虛無終於將那人漸漸吞噬,他費力地伸出手去,卻再也觸不到那人含笑的眉眼。

他聽見那道清冽低沈的聲音。

「安兒……早晚有一天你會長大,等你想起來了……你也就不再需要為師了……」

「靈安……沈靈安,你是沈家的人啊……」

漸行漸遠的聲音在他腦中空曠地回盪著,令他一陣心悸。

他猛地攥緊了雙手,睜開了眼。

床帳頂上的紗幔泛開層層漣漪,窗外月白風清,竹樹環繞。

他坐起身,看著窗外歪斜的竹影,苦笑了一下,慢慢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

莫如是啊,這到底是第幾個年頭了,你舍我而去。

沈靈安一人在深山中日復一日不知疲倦地鑽研破解這竹林陣法的辦法,春去秋來,寒霜暮雨,他從無憂的少年,成了沈穩大方的青年人,他從一開始的期盼等待,到現在的完全絕望。等不到那人來接自己,或許不是他不能,而只是他不願,那自己只要離開這里,去找他。

年月匆匆流逝,他從未走出這竹林半步過,那些恢復了的以前的記憶並沒有讓他產生任何改變,他想要離開,想要去見那個人,數年如一日的執著,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執著。

這是對自由的執著,還是對別的什麽?

他問身邊的青翠綠竹,卻只聽到風過時沙沙的輕響,這聲音讓他分外的冷。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走不出這里,盡管他的心底早已承認。

直到那個和他幾乎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子誤入這里。若是他記得沒錯,這有著莫名的熟悉感的男子,正是他還留在沈家的哥哥,沈靈遇。

幾乎沒有多想,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沈靈遇。

那人應該很j明,醒過來卻呆呆的,讓他忍不住調笑他,看他有趣的模樣。他在睡夢中時常會落淚,口中低低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沈靈安用自己用特殊方法馴養的信鴿得知了這個名字的身份,楚天毅,魔教教主。

一個愛沈靈遇至深,也害他至深的人。

用火療的方法將沈靈遇身體里的那些劇毒統統驅除後,沈靈安便開始一心為他調養起身體來,這里偏僻幽靜,除了沈家血脈,無人可以破開竹林陣法進入,倒是適合靜養的好地方。

然而他卻算錯了,兩世以來,他從未覺得自己像如今這般大錯特錯過。

在沈靈遇醒來之後,他幫他還魂,卻看見了那渾身浴火沖進來的俊朗男子。

他瞬間呆住,一陣劇烈的眩暈襲擊了他。

原來……竟然如此簡單。無法破開竹林,那就燒了它!

他竟然被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困在這里這麽多年,他真想放聲大笑,笑到落下淚來。

看著重傷的男子心如急焚的模樣,他打開了紫菱鏡,讓他看見了還魂之後,成為另一個世界的楚天毅的沈靈遇。

然後,他故意激他,真的看見了那男子一片的真心。

如此,便是再多糾葛折磨,也都夠了吧。還魂的禁咒會讓人昏睡不醒,只有忘仙可解。可忘仙自己並沒有,只有出去找那個消失的人。他沒有告訴楚天毅,沈靈遇沒有死,只是睡著了。這也算是一個機會,讓這個內斂的男子學會情愛。

在他們離去後,沈靈安立刻收拾好行李,在身上澆了水,一把火點燃了竹林。

灼熱的火焰舔舐著他的身體,他運起內力撐開屏障卻毫無作用,只得將輕功施展到極致,快速掠過火海。

身上被燒得傷痕累累,衣衫襤褸,他來不及喘上一口氣便飛奔下了山。

在山腳下尋了一處水潭,他疲倦地躺在潭邊,費力脫了衣衫,入了水。被燒得滾燙的皮膚在冰涼的水中刺痛難忍,他掏出一個小瓶,將傷葯抹在了身上。

待做完這一切後,他換上被自己護住沒有燒到的一件新衣,進了城。

天色將晚,沈靈安多年沒有下山,但好歹活過兩世,自然知道是要找家客棧歇息一晚再趕路。看准一件j致大氣的客棧便走了進去。

客棧里人不少,大堂里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吃飯的人說說笑笑,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看見風神俊秀的青衣人進門,小二立刻眼睛一亮,迎了上來,笑呵呵道:「客官請進請進,一看客官就是一身富貴相,不知道客官是住店啊,還是用飯?」

沈靈安掃了一眼大堂,淡淡道:「住店。」

「哎,那客官您這邊請。」小二引著他到了櫃台。

「一間上房。」沈靈安道。

「好!,二兩銀子一晚,客官住多久?」

「一晚。」說著,沈靈安手伸入衣襟內拿銀兩,卻只m到一片柔軟的布料,銀兩呢?

他心頭一跳,糟了,出來時太急,沒有帶。

他心頭微亂,面上卻一絲不露,對忙著找冊子的掌櫃道:「掌櫃別急,在下只是先來這里看看,我還要去接一位朋友,這客棧是為他定的,待他來了再定不遲。」

掌櫃想了想也便點了頭。

沈靈安心頭一松,轉身便出了客棧。

可是沒有銀兩,今晚且不說,日後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錢?

沈靈安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在城中漫無目的地走著,夜色降臨,寒氣入侵,身上的燒傷有些刺痛,沈靈安找了條無人的小巷,准備為傷口換葯。

黑衣男子走進小巷中看到的便是衣衫半解,瓷白的肩頭x膛裸露在外,紅痕條條印在瑩白肌膚上的沈靈安。

小巷內的氣息陡然一變,沈靈安正在抹葯的手一僵,慢慢抬起頭來看向巷口。

心底微驚,這人武功竟如此之高,都與自己距離如此之近,自己竟然毫無所覺。

黑衣男子注視著沈靈安蒼白俊秀的面容,微微眯了眯眼,突然身形移動如鬼魅,直奔沈靈安而去。

沈靈安來不及動作,便被點了x道。

「這位兄台,你我無冤無仇,你抓我做什麽?」沈靈安只覺被那銀亮面具後的一雙寒星般的眼一看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怯意,面上卻淡淡地開口問道。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目光暗沈,緊緊鎖住沈靈安的眼睛。

沈靈安被他看得不自在,還要開口,卻忽然被狠狠吻住,唇舌輾轉,想要進入,一個不注意,已被強硬侵入,沈靈安心頭一跳,張口便要咬下去,卻被一只修長的手抓住下頷,無法閉合,只能無力地接受著這強硬的入侵。

☆、(13鮮幣)番外如是而已(二)

唇舌慢慢退出,濕熱的吻蜿蜒向下,細白的脖頸留下一串串紅痕,黑衣男子狠狠咬上沈靈安肩頭的紅印,灼熱的劇痛令沈靈安悶哼出聲,心底的憤怒屈辱絕望被無盡放大。

他沈靈安活了兩輩子,哪里遇到過這種侮辱?!如果現在放開他給他一把劍,他一定先殺了眼前的人,再殺了自己,被人如此玷污還不能反抗,他要以何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黑衣男子尋到沈靈安身上一處x位,按了下去,沈靈安只覺得渾身功力頓失,身體軟倒下來,落進黑衣男子的懷里。

男子將他抱起來,施展輕功,躍上牆頭,幾個起落,到了一間院子,進了院落,男子似乎是有些焦躁地一腳踢開了一間房的房門,將他放在了床上。

沈靈安冷眼看著他有些急躁卻又似有點小心地快速解開自己的衣衫,心中一片灰暗,似乎已明白那劇痛的到來。

當一具毫無遮掩的潔白身體完全出現在眼前時,黑衣男子卻轉身翻箱倒櫃找什麽東西去了。

沈靈安心頭疑惑,卻沒有說話。

不過片刻,男子拿了一個瓷青色小瓶回身過來,拔開瓶塞,幽幽的葯香彌散,沈靈安聞了聞,心中疑惑更甚,這是傷葯?

男子沒有看他,徑自將葯抹在他身上的燒傷處,動作輕柔得不像話,帶過一陣清涼,如風和煦。

看著男子的動作,沈靈安心頭一陣恍惚,腦海中閃過那年被野獸抓傷的少年躺在床上,眉眼含笑的男子半抱著他,將微涼的葯膏一點一點抹在他的傷口上,舒服的感覺令少年昏昏欲睡。

師傅……

沈靈安猛地偏過頭去,不看男子的動作。

男子的手微微一頓,仍是繼續抹葯。

待傷葯抹完了,男子從衣櫃里挑出一件白色中衣,為他穿上,然後脫下外衣,翻身上床,將渾身僵硬的人抱進懷里。

夜色寂寥。

沈靈安慢慢睜開閉著的眼睛,眼底一片冷漠y狠,低聲道:「我不喜歡男人,我與你素不相識,強求無益,無論你放我不放,你都一定得死。」最後一個字,咬緊了牙說出口來,恨意無盡。

男子身體微微一僵,卻瞬間壓了上來,一開口卻是沙啞至極的聲音:「若是這樣,那我不如將你好好關起來,風流夠了,你要殺我我也不怨,是不是?」

沈靈安冰冷地看著他。

男子與他對視片刻後,抬手覆上他的雙眼,復又躺下:「睡吧。」

沈靈安在這間院子住了下來,無關他是否願意,他是不得不住在這里,他被那男子灌了不知何種葯,渾身無力,連起身都做不到,曾有一次他蜷縮著爬動了一天,才剛剛到屋子的門口,男子回來,一開門便看見了他在地上狼狽的模樣,第二日便弄了條柔絲鎖鏈將他鎖在了床頭,這鎖鏈不傷手腕,卻柔韌異常,縱使武林高手也無法掙脫。如此這般,如何逃得出去?

他躺在床上看著日升日落,心底計算著時日。兩個月,他已被鎖了整整兩個月。男子每日都會回來,夜間抱著他入睡,第二日喂他吃飯,一日三頓,其余時候,卻毫不見蹤影,偶爾出現,渾身都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這人會是個殺手嗎?可江湖上好像還沒有一個如此厲害的殺手。

除了初見那日,他還沒有動過他,但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那時日也不遠了。

一天風露,雲遮薄月。

男子又是踏月而歸,脫了外衣,卻沒有躺下,而是猛地壓上了沈靈安,霸道的唇舌瞬間侵入。

沈靈安瞪大了眼睛,卻無力反抗,只得任由身上的人將衣物層層剝離,赤裸的身體相貼,燃燒起火熱的欲望。

濕滑的吻漸漸遍布全身,白皙單薄的身體上滿是青紫交錯的痕跡。雙腿被分開,私密的地方被靈活的唇舌逗弄著,不知羞恥地開合著,好似無聲的邀請。身前也被恣意地玩弄,兩粒紅豆腫脹難耐,玉柱直挺,微微顫抖著。

沈靈安死命咬住雙唇,不讓呻吟溢出口,下頷卻被捏住,兩g手指伸了進來,肆意攪動,勾起柔軟的舌,濕漉漉的y體從嘴角滑下,y靡非常。

手指抽離,直入身後,不適的脹痛令沈靈安排斥,男子俯身,開口道:「安兒,乖,張開腿,嗯?」

聲音清冽低沈,含著難言的笑意,柔如和風。

沈靈安瞬間愣住,隨即一股劇烈的撕裂搬的疼痛襲擊了他,身體浮浮沈沈,強烈的快感與劇烈的疼痛交織著,令沈靈安尖叫出聲。

意識模糊,剛才那一聲,明明是師傅,可是……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明明不是……

此後一連多日,他都沒再見過男子,每日都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啞女來為他送飯,他身上漸漸恢復力氣,能在柔絲鎖鏈允許的范圍內活動了,被封住的功力也開始恢復。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這終究是個好事,這樣的自己已不能再去找師傅了,找到了又能如何?他不想看見一臉笑意的師傅拉著一個女人告訴自己那是你的師娘,也不想讓師傅知道自己曾被這樣侮辱過。

他會像他當初說的那樣,殺了那個人。

所以他還不能離開這里,他要等,他知道那個人會回來,直覺。

果然,在第十三日的夜里,他聽見了院中傳來的打斗聲,他靠在窗邊,透過窗縫看過去,正是那黑衣男子與一個一身漆黑的人打斗在一起,周圍一圈屍體。看身法武功,倒是那個蒙面黑衣人更像是殺手。

暗影交錯,兩人的身法太快,又是在y暗處,看不太清,但沈靈安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偷襲,一擊必中,絕對可以殺了他。

他本就不是武林正道,自然不在乎什麽正人君子的做派。心頭恨意洶涌,沈靈安後退了幾步,閉氣凝神,被縛住的右臂忽然縮小,從鎖鏈中脫落出來。

將手臂恢復正常後,沈靈安抹了把額上的汗。果然許久未動有些力不從心,這縮骨功也用得費力。

他從窗戶無聲地潛了出去,順手從一具屍身上m來了一把劇毒的劍,幾步移近兩人,黑衣男子完全投入進打斗中,g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瞅准機會,沈靈安將手中的劍送出,冰冷淬毒的劍刃穿過那人的x膛。

那人身形立刻一滯,紫衣人趁機上前,卻被男子用盡最後力氣揮出的一劍徹底弒殺,頭顱滾落在地。

沈靈安慢慢抽出手中的劍,男子的身體晃了晃,卻仍是站住了。

月色清冷,暗影斑駁。

只他們二人站著。

血色一地。

似乎過了很久。

男子慢慢開口,聲音依舊沙啞至極,辨不出音色:「你恨我?」

「你說呢?」沈靈安冷冷地笑,恨意在眼底翻涌。

男子道:「是恨我強迫你?」

沈靈安冷笑不語。

男子忽然道:「你說你不喜歡男子。那你還去找你的師傅做什麽?」

沈靈安聞言渾身一震,反手一劍又刺入男子的身體,男子身體震了震,沒有動。

沈靈安危險地壓低聲音道:「我不管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對於死人我向來不感興趣。不過,如今我倒是不用找師傅了,托了你的福,我早就沒有去見他的資格了。」

「你不喜歡男子本不該去找他。」男子低聲道。

沈靈安道:「為何?」

男子低低笑了兩聲,聲音沙啞難聽,笑聲歇止,男子慢慢抬眼看他,「因為他喜歡你,想要你。」

☆、(8鮮幣)番外如是而已(三)

沈靈安握住劍柄的手猛地垂了下來,「你胡說!」

男子聞言笑了笑,「胡說?我怎麽會胡說呢?不過若是你不信,就當我胡說吧。」

說著,唇角一縷暗黑色的鮮血緩緩淌下。

「屋中有些銀兩,還有衣物,你都帶上吧,現在江湖不如以前,最好易容行事,若是你願意,還是找個地方去隱居吧。」男子最後低聲道。

說完,將x前的劍拔出,鮮血奔涌而出,俊挺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被鮮血噴了一身,沈靈安愣愣地看著周圍的屍體,忽然發力狂奔,快速離開了這里。

這里仿佛有洪水猛獸,可以將他吞噬。

他停在了城外的樹林里,大口地喘著chu氣。

微微低頭,他看見一襟的暗紅。

他要回去看看,對,他要回去看看,把那個人的屍首帶過來,凌遲,對,凌遲……誰,那到底是誰?!師傅……

像是被什麽刺痛,沈靈安立刻轉身回去。

許多年後,沈靈安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一時慌亂,轉了身。

在進入小院的那一剎那,他斂住了氣息,因為看見一個青衫人將男子的面具慢慢拿開,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猙獰的臉來。原來他總是帶著面具是因為相貌丑陋不堪。

但是揭下面具後青衫人沒有停手,反而是在男子的耳後m索了一陣,將一張人皮面具從男子臉上撕了下來,取代那張丑陋的臉的,是溫潤如玉的眉眼,瀟灑俊朗的五官。

沈靈安心口狠狠一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院內人聽到了動靜,立刻抱起男子轉身躍上牆頭離開。

沈靈安想追上去,卻一口吐出血來,一陣刺痛遍布全身,原來已是心神大亂,功力亂沖,傷了他的內臟。

沈靈安頹然靠在牆邊,仰頭看著天上一輪清月。

雙眼慢慢落下淚來。

沈靈安在小院里住了下來,一住整整半個月。

他已不想再去回憶那些時日的混亂,他只想等,如果那人真是……那他就會等得到。會等得到,真的會等得到嗎?沈靈安苦笑。

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其實那人的身形是沒有改變太多的,但是自己卻g本沒有看出來,被侮辱的恨意淹沒了一切。那聲音也不同,強硬霸道的作風也不同,認不出來就認不出來吧。如今想再多有什麽用?

兩劍,劇毒,要害,什麽樣的人才可以不死?有人救他,可誰還有神醫醫術高明?

他每日坐在院中的柳樹下,等,毫無期待的等。

直到一日,青衫的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我認得你。」沈靈安道。

青衫人含笑道:「我是風清,如是的朋友。他快死了,我就不活,想請你去。」

沈靈安神情一變,立刻起身。

風清卻伸手攔住他道:「有些事我得先和你說清楚。」

沈靈安頓了頓,點了點頭。

風清道:「他與你分離後,身上的毒發。」

「什麽毒?」沈靈安疑惑道。

風清皺眉道:「不是他將你身上的毒過到了自己身上嗎?要不然以你的身體,這種血脈,怎麽練得了武功?」

沈靈安微愣。

風清繼續道:「想來他可能沒告訴你吧,無妨,他瞞著你的事又不只這一件。繼續說,他在江湖上本就是已死之人了,卻因為葯人的體質一直活到現在。他從山上下來後,毒發,體內的靈葯葯x殆盡,便到了天山,進了為自己修築的陵墓,托我用葯蠟將他封存,以要蠟中獨特的葯物吸干他身上的毒。前不久,他徹底好了,卻被人追殺,得知是凌仙g的人,正在這個時候他又碰見了你,為了護你周全,就將你關了起來。因為對方實在是厲害,他不想你卷進去。或許在他眼里,你一直就是個小孩子。前幾日,是凌仙g最大范圍的追殺,他受了重傷,又被你刺了兩劍,只剩下一口氣了。」

沈靈安神情恍惚,風清無奈地笑了笑,嘆了口氣。

沈靈安再次見到那人,只覺得渾身劇痛,悔恨與愧疚將他幾乎淹沒。

他用七天七夜將他體內的毒清除,開始靜靜調養,可他卻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魔教那邊忽然傳來消息,白道與凌仙g大舉攻上,沈靈安不得已抽身幾日,去助了兄長一臂之力。

當他將情醉遞給楚天毅時,不由問道:「若是一眼相思解了,你還會愛他嗎?」

楚天毅淡淡道:「一眼相思讓我愛上的是一個女人。」

說罷,轉身離開。

所以說,真心能抵抗一眼相思嗎?沈靈安輕笑。

「你在笑他什麽?」溫潤清冽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沈靈安脊背一僵,他不敢回頭。

一雙手臂從身後環抱過來,溫熱的氣息貼在他的耳畔:「到底是誰更好笑?嗯?」

沈靈安慢慢閉上眼,放軟身體,靠近了身後人的懷里。

這樣容易的一個動作,卻耗費了許多年。

「莫如是,我不愛男子,但是我愛你。」沈靈安喃喃道。

正因為傷害,才懂得深愛。

世間情愛,如是而已。

作家的話:

全本完結(?)……

《青花》恢復更新,大家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青沐和郁白不????

神君,偶來了!!!!假期將至,更新會給力一點,因為最近在聽一些課,所以不能十分快,盡力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