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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未知 6242 字 2021-02-13

「木子,你怎么了?聽你的聲音怪怪的。」

「沒什么,可能酒喝得多了,喉嚨疼。」

「喝點熱茶,早點休息,我,我明天可以請你吃飯么?」

櫻木子看著窗里自己狼狽的倒影終於流下眼淚,她哽咽著用力點頭,也不管對方是否瞧得見,很久才開口:「好啊,我等你電話。」

她怕她忍不住哽咽出聲,趕緊掛斷了電話,看著黑了屏幕的手機,隨手扔在沙發上,她再次抬起頭看向窗戶,淚流滿面,她知道她一無所有,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去,不管是在日本還是在這里,除了痙攣的疼痛,她一無所有,她著開始哭泣,慢慢軟著身子任由身子癱在地板上,抬起手,捂住臉孔,很小聲很小聲的啜泣。

她渴望見到那個純粹干凈的男孩子,就像她渴望從地獄里爬出來一樣,就像她渴望,能被救贖一樣。

第十五章

還是盛夏,早上櫻木子還沒有走出公寓大廳,就聽見知了拉著警報似的叫聲,太陽也是剛升起,卻灑下灼膚的熱力,大廳前的那片綠化小花園里,種著許多她叫不上來名字的各種林木,雖然枝葉繁茂,卻有氣無力的耷拉著枝丫,從兩幢公寓樓之間的縫隙中,能看到一小片仿佛剛被洗過的碧空中,隨便的飄著幾塊棉花糖般又白又軟的雲,看著一大早兒的就白花花的日頭櫻木子不禁在心里嘆口氣,這天熱的,能把人給烤熟了。

她把眼光從半空中收回,剛想撐開手中的遮陽傘,卻無意看到綠化帶邊的停車位上,竟然停著一輛扎眼又熟悉的車子。

櫻木子詫異的走近,看到車牌,竟然是她自己的車子,這下子又驚又喜,還沒等她來的及扭頭查看,就聽有人叫她:「木子小姐?」

她轉過身,就看到自稱是夜總會老板的徐廣峰,正在站在她身後不遠的一輛車子邊笑嘻嘻的看著她。

「嗨!」櫻木子笑眯眯的走過去,腦子里自動搜索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可惜,不知是她記性太差,還是那晚酒喝得多,神志迷糊,除了記得停車場里精彩的干架場面,她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個男人姓什么叫什么,連人家給她的名片,她都不知道塞到哪兒去了。

徐廣峰看她走近才指指她的車子說:「跟新的一樣,完璧歸趙。」

櫻木子禮貌的欠身說道:「那真是太感謝了。」

徐廣峰擺擺手說:「您可千萬甭謝我,您還是謝車里那位吧。」

櫻木子的眼光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車子里,由於車窗上貼著太陽膜兒她看不清楚,就在她想要歪頭從車前窗看的時候,後車窗忽然滑了下來,露出一張冷峻奪目,甚是好皮相的男人臉孔,看見這張臉孔,櫻木子心里忽然跳了一下,立刻想起清晰的畫面,刀子,嚎叫,以及他在車子里對自己並不溫柔的動作,她想她的記憶也不是太差,居然還記得這些,可惜該記得的她偏偏都忘記了。

男人的眼睛里含著笑看著她,卻並不說話,櫻木子指著他「啊、啊」了半晌,也沒想起他姓什么,徐廣峰倒是極快的打開後車門,男人也不下車,卻對她招了招手,她只好跨上車子坐進去。

她笑看男人說「嗨!」,他笑著點點頭,說:「最近過得好么?」

她知道她笑起來很迷人,眼神也很專注,可是腦子里卻急速轉動,她應該怎么打發走這個不速之客,她希望眼前的男人也如她一樣,有工作要趕時間,她雖然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可一點也不想再深入下去,男人太危險,不是她能玩得起的那種人,他看起來倒是含蓄儒雅,可是櫻木子怎么也忘不了那天他是怎么面不改色的把刀子送進別人的身體,輕松的就仿佛隨手遞給別人一件禮物那么簡單,她也點點頭:「嗯哼,很好,謝謝您修好了我的車子,改天我請您吃飯。」

男人笑的很帥,挑著眉毛的表情也很帥,讓她有點眼熟,忽然就想起了梁齊,那個男孩子也喜歡挑眉,也這般表情這般帥,男人不客氣的說:「今天中午我就有時間,不如今天中怎么樣?」

她故意做個遺憾的表情,仿佛很無奈:「噢天,實在太抱歉,我剛換了新工作,實在抽不出時間,要不您等我電話,ok?」

看著明顯是敷衍他的女人梁景生抬起手覆上她的臉頰,低沉的笑著說:「不帶你這樣的吧木子,才幾天不見就跟我生分了,那天晚上,你不也是挺享受的么,怎么,這么快就忘記了?」

櫻木子燦笑著拉下他的手:「不是啊周先生,真是因為工作太忙,我保證一定給您打電話,好不好?」

男人一臉受傷,忍不住說:「你叫我什么?周先生?」

櫻木子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去拍額頭,輕瞟一眼男人,發覺他也在笑,她說:「噢天啦,我這記性真是……糟糕透了,酒精把我腦子燒壞了,您能原諒我么。」

梁景生側過身子一手支在椅背上,另一手手指微抬起櫻木子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他離的那樣近,比陽光還要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說:「那就好好記著,我姓梁,梁景生,我希望下次你見到我的時候,可甭再叫錯了,不然,我會生氣,然後罰你。」

面前這個叫梁景生的男人雖然在笑,語氣也溫柔,可他的話里卻帶著不容被反抗的威嚴,櫻木子眨眨眼,心里明白這個男人她不能小覷,她得安撫,她輕輕笑出來,輕聲問:「怎么罰我?」

「就像這樣。」梁景生俯下頭,吻住她的唇,舌頭立刻伸進她的嘴巴里探索,帶著一股近乎蠻橫的力量,也不失花哨,櫻木子極討厭男人專橫的態度,她努力扭動頭部擺脫梁景生如影相隨的唇,急急道:「梁先生,我上班真的要晚了,真抱歉,我該走了。」

梁景生垂著眼眸慢慢離開女人嬌俏的臉頰,看著櫻木子漂亮的臉孔,心里一股難以割舍卻又隱隱暗生的怒氣隨之而來,他用拇指輕掃過櫻木子嫣紅的唇,面上是不動聲色的高深莫測,半晌才笑了笑說:「那成,既然這樣,我送你吧。」

櫻木子趁勢坐直身子,指指前方她自己的車子說:「您忘記了,我的車子修好了,我可以自己開車,再見梁先生。」

就在她要去開車門的時候,卻被身側的梁景生一把拉住手腕,她詫異的回頭就看到梁景生面無表情的說:「我說了,我送你。」

不容拒絕的強硬,不容拒絕的口氣,櫻木子忽然就感覺到此刻坐在她身側剛還是溫文儒雅的男士,頃刻間似乎渾身散發著戾氣,又帶著不容被忽視的王者氣息,她模糊的就想到了停車場里他用別人的刀子刺進別人的身體,帶著那樣不可一世的蠻橫,霸道,殘忍,櫻木子對於男人的認識僅限於好色,或是貪婪,她並不怕男人,從很小的時候她面對的就是那些凶神惡煞般討賬的男人,長大後對於愛情親情的失望,又在極度墮落的情況下,認為男人對女人也僅限於新鮮,刺激,可是現在面前這個男人,她不但看不透,也深知他的危險,她忽然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不同,他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任何的貪婪欲望,只有深如潭水般的深沉,就算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她也明白,暫時她還不能惹惱他,人們總是對於不了解或是理解不透的事物,帶著敬畏的心理,無來由的,櫻木子心里有些怵,也有後悔,她後悔她挑選放縱的對象竟然是個讓她有點怵的男人,當初看到停車場里的那一幕,她就應該對這個男人敬而遠之,當時卻被酒精還有達也那個混蛋氣的失去理智,縱然現在後悔也晚了,她收回車門上的手,心里開始嚯嚯亂跳,點點頭說:「這樣,也好。」

對於櫻木子的妥協,梁景生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意,他習慣了別人的服從,他說的話就像聖旨一般有效,何況今天來他也沒打算放棄這個漂亮的女人,他是有目的存心要收服這個女人,他也說過,他要讓女人好好的認識一下梁先生,他看中的東西,哪有不到手的道理,降下車窗只是做個手勢,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司機模樣的人迅速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啟動了車子。

梁景生並不問她要去哪里,卻對司機報出她的新工作地址。

櫻木子心里跳得更厲害,看來梁景生已經私下了解過她,她無意瞧向後視鏡,這才發現,除了她的車子緩緩的跟在車尾,還有幾輛黑色的車子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她有點頭疼,她也不得不開始猜測,這個男人的身份。

男人的氣場強大排場也不小,她想起那天晚上在郊外他走後,好似後面也有幾輛車子跟著,來北京之前她也深度的了解過北京,知道這個城市是中國的政治心臟,難道他是高官?仰或是有錢有勢的「太子黨」?她知道北京這個城市里藏龍卧虎,隨便丟塊兒板兒磚就可能砸到一個富貴的公子哥兒,或是紅色二世、三世祖,達也就是日本有權勢的貴族後代,可也沒像梁景生這樣的派頭,仿佛動動腳步身邊就跟著幾輛車的保鏢,他身份及其尊貴或者重要?

櫻木子不想再想起停車場,可忍不住,男人的出手狠辣凶殘,看著後視鏡里一串跟隨的車子,她不禁想,難道這個城市里也有這樣的人物?就像東京的山口組那樣?她想起某家報紙對於山口組的報道,「我們不允許使用童工!不賣毒品!也不亂扔煙頭!」。

櫻木子猜不透,也不敢問,只是絞著衣角坐在梁景生的身側,扭頭看向窗外。

梁景生忽然敲了敲司機的椅背,做個手勢,司機就把隔音板升起,櫻木子實在控制不住瘋跳的讓她難受的心臟,梁景生伸出手握住她的一只手,他的手掌有些涼,卻干燥有力,她聽到他波瀾不驚的開口,嗓音低沉:「我希望我們能保持一種穩固,也輕松的關系,你覺得呢?」

櫻木子似乎被嚇了一跳,扭頭看著梁景生英俊的側臉,不禁蹙著眉說:「梁先生,您知道我是日本人,對於中文的理解程度非常低,我不懂,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梁景生扭過臉來看著櫻木子,挑起唇角似笑非笑,眼中依然是高深莫測,他說:「我的意思非常好懂,做我的女人。」

櫻木子不敢再看梁景生的眼睛,掩飾的笑著看向車外,努力輕松的說:「梁先生,這可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啊,您就這么要求我,是不是有些不禮貌?還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梁景生低笑著道:「哦,你說的是那個日本人么?趕緊的忘了他,那人就是一豬腦袋,怎么能配的上你呢,把他忘了。」

櫻木子笑出來,心里急急的想要想個對策出來,她實在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說道:「您追求女孩子都用這種方法么?讓人家忘了男朋友?」

梁景生握緊她的手,隨著他的力量櫻木子不由自主的側身過去,緊挨著他的身子,梁景生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我從沒有追求過任何女人,也沒有必要,只對你,你可滿意?」

第十六章

聽了梁景生的話,櫻木子一點也不覺得她幸運,她倒是急躁的不行,想抽出被他緊握的手,卻被男人更緊的握勞,她剛蹙眉男人忽然低頭壓過來,不顧她的掙扎蠻橫的開始對她的唇掠奪,櫻木子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只在一愣神間男人便輕易的頂開她的牙關,舌頭象條魚一樣滑進她的口中,而他的手強硬的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她便動不了了,他的鼻息落在她的臉頰上,灼熱滾燙。

雖然她早已學會了忍耐,卻也不能忍受梁景生的肆意妄為,這種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何況她也早已告訴過他,她需要的只是一夜情,難道她的中文這么差勁,還是梁景生的理解能力比她的中文更差勁,她用盡力氣推開梁景生的身子,嗓音止不住顫抖,是被他的侵犯氣的,語氣不禁嚴厲:「梁先生,我想我意思已經向您表達清楚了,請您自重。」

自重?這個詞像把火一樣在梁景生的心里噌噌燃起,燒得他眼里冒火,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樣對他講話,胸中一股無法言明的焦躁洶涌而起,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掐在櫻木子的臉頰兩側,她的後腦勺便被他的力量釘在椅背上,他的臉漸漸近她的,櫻木子只能睜大眼睛瞧著男人瞬間y寒的臉孔,男人要翻臉了,此刻他的優雅含蓄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讓她寒栗的凶狠眼神,櫻木子的那顆心更是狂跳不止,整個心都激烈迅速的撞在她的胸壁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她還沒見過如此可怕的男人面孔,就算是惱極恨極的達也,也不曾讓她如此害怕過,她伸出手想要推開把她臉頰掐的酸疼的那只手,可他的手勁力足,早已惱羞成怒,他近她的臉頰,低沉的嗓音不輕不重聽起來卻更冷:「自重?你應該找個中國老師學好中文,我在給你面子櫻木子,不要再試圖惹怒我。」

說完他卻又忽然放手,離開她的身子,神情又恢復了優雅嫻靜,就像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他所做的動作是櫻木子自己幻想出來的,櫻木子用手摸著臉頰努力的吐納深呼吸,想要冷靜下來,可是她的那顆心就像是被驚了魂的野馬一樣,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是白搭,依然驚得亂竄,男人變化太快,y陽不定,嚇得她按著起伏不定的胸口,想要試圖說服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梁,梁先生,我不是中國人,您這么對我不但不禮貌,可能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希望您能三思後行……」

梁景生嗤笑,他看著櫻木子的眼睛里滿是不屑和冷酷:「法律?你在中國跟我講法律?不管你是哪國人,在我眼里都一樣,看來你是真不了解我,沒關系,我會讓你慢慢了解我,也會讓你知道,在這個地方你跟我講法律,有些可笑。」

櫻木子有些不能反應,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口氣這么狂妄自大,這會兒輪到她想要撞牆了,她干嘛要喝那么多酒呢,就算喝多酒干嘛要招惹這個男人呢,她不再說話,只默默的盯著車窗外發呆,其實這會兒她正在心里干著急,她該怎么辦,求助警察?可她連男人的身份都不知道,驚嚇之余她還有些不忿,就算你是地頭蛇也不能強迫我吧,縱然這里不是我的國家,我也受這里法律保護的吧,她暗想,真不成她就去求助法律,她不信梁景生真能一手遮天了。

車廂里一時陷入沉寂,直到她公司的地下車庫,車子剛停好,她還沒想好怎么跟梁景生說再見,她真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了,真希望她有魔法,能把這男的洗腦了,就在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時候,她卻看見一側的停車位上一輛車的車門忽然被推開,下來一位手捧鮮花的男人,達也!

櫻木子忽然覺得頭疼欲裂,一個她就難以應付了何況又來一個,達也卻是看到櫻木子的車子就含笑走過去,等發現了開車的竟是個陌生男人的時候,他的臉就變了,他歪頭看看車牌,又看看從車里下來的陌生男人,不明白,磕巴著中文說:「你你誰呀,木子人呢?」

開車的是徐廣峰,他不答話也不看達也,慢悠悠的從兜里摸出一盒煙,點了一支才眯著眼看達也,看了半晌才睜大眼睛說:「喲,這不是小日本兒么,真巧啊,咱又見面兒了。」

達也似乎也認出了他,那張臉忽然就變得慘白,露出緊張又警惕的眼神,扭頭看看四周空闊的車場,那樣子有些狼狽,仿佛是想要尋一個能逃的出口。櫻木子想這是個溜走的機會,就說:「啊,我老板。」說著就要推門下車,卻忽然被梁景生扯住手臂,他看了看車外不遠的達也,扭過頭來說:「老板?這不就是你的男朋友么?這男人忒菜了,說讓你趕緊的忘了他也是為你好,他用北京話來說就是一忪包,特沒種,你挑男人的眼光實在不怎么樣,上次他還報警來著,看來沒得到教訓,今兒個就給他長長眼界,在中國人的地盤上,中國人說了算。」

他降下車窗,打了個響指,另幾輛車子的門齊齊打開,下來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踱過來圍住他們,達也緊張的說:「你,你們想要干嘛?」

櫻木子趕緊說道:「梁先生,達也先生是外商,在使館也有朋友,您千萬不要惹麻煩。」

她倒不是替達也說好話,她也得試探一下,男人能囂張到何程度。

梁景生輕輕拍拍櫻木子的臉,低聲道:「你是心疼你男朋友啊,還是真為我著想啊,要是前者,我就讓你好好的心疼心疼,要是後者,我說過,在這里中國人說了算,不信你瞧著,看我說的話摻沒摻水分。」

櫻木子看著車窗外達也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徐廣峰便笑嘻嘻的去摟他的肩,奇怪的是達也也沒掙扎,居然乖乖的被徐廣峰按進了她的車子里,車子又駛出停車場,後面跟著一輛車,留下兩輛停在原地。

櫻木子忍不住問道:「他們帶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