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致命危情 未知 6243 字 2021-02-13

憊憔悴。梁景生的心里又勇氣了難以控制的焦躁痛恨,語氣也開始尖刻:「你是什么樣的人,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梁齊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算你要玩,也要看看對方是什么人吧?我不想讓我們兄弟倆成為別人的笑柄,更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趁他還沒有知道你的那些丑事,離開,走得遠遠的,再不要臉,也總得給自個兒留點面子吧!也許你們日本人並不覺得臉面有多重要,可我還是希望木子小姐會有所不同。」

他不再看櫻木子,從懷里摸出支票單字拍在面前的矮幾上,指了指說:「多少都隨你,開個價兒吧,你要多少?」

櫻木子還是像傻子一樣定定瞧著梁景生,就仿佛不能明白他說的是什么,可心里卻是痛,痛不可抑,痛到連氣都透不過來。從今天得知梁景生就是梁齊的哥哥開始,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眼淚終於順著臉頰滑落,流進她線條清晰地唇里,又苦澀地落盡心里。房間內暫時的沉寂,耀眼的燈光,都仿佛變成了鐵鉛,沉重地壓在她的心上,她縮了又縮,希望眼前咄咄人的男人忽然消失,或者是她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好,只要不讓她再面對這樣的痛楚。她受不了,做不到,一想到再也不能見到那個讓她重生的男孩子,她就受不了。她搖著頭,啞著嗓子喃喃開口:「我不要錢,我對梁齊是……」

梁景生已然沒了耐性,沉下臉,只是冷笑:「梁齊?你還有臉提梁齊?」他哼哼著冷笑,停不下來,控制不住,輕蔑地說道:「任何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因為,你不配。」

她知道自己不配,她做錯事,錯得那樣離譜,眼淚瘋狂地涌出來,噗噗地往下掉。梁景生的話就像一場暴風雨劈頭蓋臉地砸來,整個心又冷又疼。如同整個人陷在九重地獄里,身受火燒冰蝕而精疲力竭,還要做最後的掙扎,明知道是徒勞卻還要掙扎:「我愛梁齊,是真心的。」

梁景生就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個不停,「我發現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木子小姐,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羞恥,什么叫不要臉么?說說看,你是怎么愛梁齊的,難道背著他跟別的男人……」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張英挺的臉上忽然就布滿了深重的厭憎,幾乎是帶著恨意地咬牙切齒:「你可真是犯賤!」

櫻木子卻仿佛沒有聽見似的,站起身,坐在離他近一點的沙發上去。臉上帶著卑微的渴求,眼中閃著幼稚的期望,期望這個男人能發發善心,他甚至激動地去拉梁景生的袖口:「梁先生,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可我是真的愛梁齊,請給我一個機會,我發誓,從今以後,我一定一心一意對待他……」

梁景生厭惡地反手揮開她,胸中洶涌而起的憤恨幾乎燒紅了他的眼睛。他冷冷地道:「這么說來,木子小姐是沒有誠意和平解決這件事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是么?那成,我就換一個方法。」

女人離他太近,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隱隱地漂浮在他的鼻端,讓他焦躁,讓他厭惡。站起身的時候,他的眼光落在離矮幾不遠的那個紙箱子上面,里面隨便堆放了一些衣物還有照片。他踱了過去,彎腰用兩根手指踮起一張照片,看了看,冷笑,扔掉,轉身看著抹眼淚的櫻木子,滿身戾氣,一字一句地說:「你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離開。如果你不樂意,盡管興風作浪。不過我的耐心有限,我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了解我的手段。對付你,法子太多了,隨便一種就足夠能讓你得到不聽勸告的深刻教訓,比如說……」

他又坐回沙發,臉上有恢復了儒雅溫良,似笑非笑地說道:「比如說,木子小姐這么漂亮,對有些男人來說,極具吸引力。要是哪天不小心,萬一……」他忽然敷在櫻木子耳邊說了一句話,櫻木子立刻吃驚地看著他,梁景生嗤嗤笑著說:「這種意外隨時隨地都會發生,你可得小心點。」

櫻木子難以置信地瞪著梁景生,就仿佛他是個她從來都不曾認識過的陌生人,她哆嗦著:「你,你竟然,你真是齷齪,卑鄙!」

「齷齪?卑鄙?」梁景生默然地盯著櫻木子,冷冷地說:「彼此彼此。如果你懷疑我的話沒有真實性,我可以給你證明一下,你也要有個心理准備,記得,最短時間內。」他看了看腕表,忽然笑了笑,說:「喲,跟木子小姐談得這么愉快,都忘記時間了。後半夜了,這個設計兼呆在單身女人的房內實在不妥,啊,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

打開門的時候梁景生又回頭,笑著道:「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最好是仔細地琢磨琢磨,甭跟我掉腰子耍花槍,我還是十分有誠意,跟你和平解決這件事。真不希望木子小姐這么漂亮的姑娘,萬一……那不是讓人遺憾么?言盡於此,希望你能好好地考慮考慮。」

梁景生合上門走了,櫻木子一直過了很久都坐在那里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她都不敢動一動,只怕一動,便會魂飛魄散了。滿室的靜謐,仿佛墳墓一般死寂,沙發邊的物架上傳來鍾表的滴答聲,伴著她沉重的心跳,「咚」的一聲,又一聲,非常緩慢,非常沉重,一下一下。從心底深處漸漸擴散的痛楚,很細微卻很清晰,慢慢順著血脈蜿蜒。她無聲地流著眼淚,眼光落在不遠處的紙箱子上。

直到她再也流不出眼淚,臉上綳綳地發緊,她才緩慢地站起身,慢慢踱到客廳的飄窗前。脫了鞋子坐上去,拉開窗簾,折起身子,把腦袋擱在蜷起的膝蓋上,傻傻地看著一片模糊的窗外。夜深了,她看到窗外衣角的夜幕,在霓虹燈的襯托下,現出一片幽深的炫紫,就像是一種絢麗凄美的毒,就像通往地獄的黃泉路邊用鮮血澆灌的曼珠沙華,有著妖異、災難、死亡與分離的不祥之美。

閉上酸澀的眼睛,一串串的眼淚珠子一樣滑落。她吸吸鼻子,終是扭回頭,吧眼光有放在客廳里的那個紙箱子上面。

不管櫻木子有多痛恨命運無情的捉弄,也不管她多么哀憐自己的遭遇,第二天,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早早爬起去上班。她還有工作,還要養活自己。出門的時候,接到梁齊的電話,他今天要隨編輯出奇,另一個城市,要她好好地照顧好自己,他可能在哪里逗留兩三天。最後他還說,等他回來,就商量他們的結婚的事。

掛了電話,櫻木子夢游一樣乘電梯去了停車場。可到了她的停車位,她才發現,她的車子,竟然四只輪子全部癟掉,軟趴趴地伏在停車場。她盯著輪子看了半晌,手指微微發顫,她自然明白是誰干的。

中午在餐廳吃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不住地用勺子戳在干干的米飯里,紀雲看了半天,忍不住問:「木子,我怎么覺得你今兒個不對勁啊,小梁呢?今兒咋不見人影兒啊?」

「哦,他出差了,過幾天回來。」紀雲打趣道:「哦,看我說你咋魂不守舍的,原來是害了相思病啊。」

櫻木子勉強地笑一笑,等著手中的勺子發呆。紀雲發現自從櫻木子打日本回來就這樣,老是精神恍惚的神態。她跟小張有意說些笑話逗逗她,可她笑著笑著就思想拋錨了。你問她一句,她也是反應遲鈍,老半天才「啊?什么?」。經常會深思恍惚,仿佛瞬間思維已經飄到了遠處。她的父親才過世,她也明白失去親人的痛苦,她不由得心疼這個被傷痛折磨的女孩子,盡量想開導她,讓她高興點,像從前那樣:「木子,小梁不是說要結婚么,決定了么?日子定在什么時候?」

提起這個,櫻木子就心酸地想要掉眼淚,垂下眼皮,輕輕地搖了搖頭。

紀雲看她這樣不禁說道:「木子,咱們女人找男人,圖的就是安生,像小梁這樣能干肯吃苦,有知道心疼女人的男人不多,要結婚就趕緊的,省得夜長夢多。」

櫻木子有些倉促地胎氣眼睛,她的神色又陷入那種恍惚,只是有些乏力地說:「可,可我比他大了兩歲……」

「切!」紀雲瞪了她一眼:「你原來發愁這個啊,大了兩歲怎么了,人小梁都不在乎,你在乎個啥呢?再說了,不就兩歲么,這夫妻,女的比男的大二十歲的都有,你才大兩歲,哪兒稀罕啊?成了,趕緊地吃飯,盡想些沒用的。」

可到了下午,櫻木子依然是夢游狀態,在辦公室里飄來飄去,翻譯的文件也是頻頻出錯,被老總叫進辦公室一頓好批,嚇得小張,紀雲都不敢給她活兒干了。下了班,櫻木子還得找人修理她的車子。

修車的那師傅看了看車輪子,一邊支起千斤頂,一邊說:「小姐,這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這停車場不是有攝像頭么,說不定都錄下來了,報警。這些小丫挺的,不安好心眼兒,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報警?那不是讓梁齊知道地更快么?她苦笑,等車輪子都換好了,把師傅的工時費給人清了,她又拿出拖布把車子擦了一遍,這才慢騰騰地往電梯走去。

她的停車位離電梯較遠,從兩輛大型休閑車空間里穿過去。還沒等她越過車頭,身後的車子忽然響起車門打開的聲音。停車場里極其安靜,這突兀地響聲嚇了她一跳,本能地回頭,卻不想回頭的瞬間有人緊貼在她的後背,伸手就捂上了她的口鼻,並使用蠻力把她往後拖去。

第三十章

這一驚非同小可,只把櫻木子嚇得魂飛魄散想要尖叫。可她的口鼻都被人緊緊地捂住,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張口呼叫了。身後的人力氣蠻大,她抬起手胡亂地掐在那人的手背上,整個人似是網里的魚一樣彈跳踢騰,卻抵不過那人的力道。她被拖到打開的車門邊,那人要把他塞進車子里,慌亂中櫻木子一把扒住車門,死也不松開。可車子里居然還有人,她看不起到底是幾個人,只感覺有幾只手同時拽住她,蠻力地把她像拖麻袋一樣地拖進車子里。

恐懼與絕望像隕石一樣,沉重地擊撞在櫻木子的心上。除了害怕,她已不能思考。本能中,她拼盡全力張開口,咬在那人的手指上。那人忽然哼了一聲,他的手剛離開她的嘴巴,還不等她叫出來,便又有另一只手迅速地掐在她的臉頰,那么用力,捏得她感覺骨頭都要碎掉了。那幾只手緊緊地按著她,有人抓住她的手,也有人按著她的腿,她再也動彈不得反抗不了。恐懼猶如湖水一般把她湮滅,除了沉下去她再也不能做別的。

眼淚瘋狂地涌出,櫻木子躺在車座上孩子啊蠕動掙扎,誓死反抗,卻有只手忽然來到她的胸前。她本來穿著薄料子的套裝,那只手勒住衣領只是用力向外扯去。「嗤」的一聲,衣服就被撕裂老長一道口子,露出了女人堅挺白嫩的胸脯。這些人的意圖明顯,櫻木子只覺得恐懼,只覺得害怕,瘋狂地擺動頭部掙脫那只手的桎梏尖叫出聲,大哭大叫著用力踢騰被鉗制的腿。可另一只手已經翻起她的裙子,要去撕扯她的內k。

她的眼前晃動著人影,那緊緊按著她的每只手都仿佛是地獄使者的勾魂索,要把她生生拖進地獄里去。她一邊哭,一邊大叫:「梁景生!梁景生你這個混蛋!」

這個名字似是有什么魔力,鉗制她的那些手就像來時那般突兀,迅速撤離她的身體。車子輕微地震動,那些本來對她施暴的人影退出車子,卻有另一人又進來,坐在一邊沉默地看著她。有人關上了車門,車子里除了她抽搐的哭聲,只有那人閃動著的目光。

櫻木子還躺在椅座上,極度的恐懼讓她渾身發軟顫抖。早已散亂的頭發被淚水潤濕,貼在臉頰上。死死地咬著嘴唇,抖著手,把半褪的內k穿上,用殘破的衣料吧胸脯遮起,失了幾下緊抓住椅座邊緣才能緩慢地坐起身。

車子里光線並不好,櫻木子孩子啊流著眼淚哽咽,可還是認出沉默著的男人是梁景生。她用盡了力氣,狠狠地瞪著眼前模糊地輪廓,滿腔的恨意洪流般叫囂著要沖出胸膛。她抖得似是帕金森病人一般亂顫,投手抹掉眼淚,忽然瘋了一樣對著梁景生撲過去。尖尖的十指狠狠地抓向那張可惡的臉,卻被男人輕易地捉住。他的手稍用力,櫻木子就覺得被他抓住的手腕仿佛碎骨一樣疼。

梁景生居然在笑:「這感覺怎么樣?今兒晚上只是牛刀小試,下次,你可沒這么幸運。」

除了恨,櫻木子沒有其他感受,不管男人手上的力氣會不會弄傷她,掙扎著叫罵著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梁景生不防這個女人突然地瘋狂,只是眨巴一下眼睛,女人已經撲進他的懷里。他怕真扭斷了女人的手腕,剛要松開去推搡她的身體,卻不想女人竟然一口咬在他的頸窩。

梁景生倒吸一口冷氣,迅速抬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想要迫使她抬起頭,另一只手已經探到女人的下顎緊緊掐在她的臉頰兩側。可她咬得那樣緊,就是不松口,脖子里尖銳的疼痛刺激著梁景生的神經。她咬得他那么疼,疼痛讓他惱怒萬分,他抓住她頭發的手不覺更用力,身子猛地前探,把女人一下子壓進座椅里去。

這輛車子里的空間很充足,兩個人一聲不吭地糾纏在一起。梁景生壓下來的力量差點把櫻木子胸腔里的空氣都擠出來,幾乎想要窒息,可櫻木子用手臂死死地摟住梁景生的脖子就是不松開。扭打中,她的腦袋好型磕在車門子上了,「咚」的一下很響。不知是窒息還是頭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在瞬間有些暈眩。可她似是個嗜血的小獸,一擊得手便再也不松開,死也不松開。她覺得恨,恨這個男人真是這么無情,竟然真的說到做到讓別人對她施暴。她本來以為那只是威脅,畢竟他還要顧忌梁齊不是么?可是他真是這么做,剛才那些人撕扯他的衣服,她動彈不得反抗不了,絕望、恐懼、和無能為力撕碎了他的心。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生生摧毀了她的神志,她的堅強,還有她的懦弱。

她怎么抵得過男人蠻橫的力量,終於哭出聲,牙齒漸漸松動。景生緊揪她的頭發的手也漸漸松開,他喘息著低頭看著身下的女人慘白的臉龐,她的手臂還軟軟地掛在他的脖頸上。仿佛是恨地無力宣泄,櫻木子握緊拳頭擊打在梁景生的肩膀上,哭著的女人像是嗚咽的小獸,抖得像是秋風里的落葉,納悶軟弱可憐。他慢慢直起身子,而櫻木子被撕裂的衣服抹布一樣掛在胸前。微弱的光線里,他能看到那片白皙的肌膚,隨著那人急促的呼吸顫動。

梁景生的脖子里很疼,女人用盡了力氣,似乎真的要喝他的血,食他的r才能解恨。他也沒有立刻去檢查脖子里的傷,倒是沉默地脫下上衣外罩,扔在櫻木子的身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女人忽然折起身,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那么響,梁景生幾乎同時一伸手又揪住女人的頭發,把她揪了過來,惡狠狠地看著櫻木子濕漉漉的眼睛。車子里又陷入死寂,只余他們倆粗重的呼吸聲。

梁景生記不得這么多年有誰敢這樣挑釁他的威嚴,特別是女人,她們要么死心塌地,要么溫順乖巧,就算是膽子真的生了毛也不敢這么挑釁他。一口惡氣憋在梁景生的嗓子眼里,惡狠狠的眼睛里幾乎迸出火花來,緊揪著女人頭發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再收緊。

櫻木子仰著臉看著跟炸了毛的雄獅一般的男人,眼睛里卻沒有害怕,用同樣惡狠狠地眼光瞪回去。其實心里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甩出那一巴掌,她就後悔了。雖然她很梁景生的無情,卻沒敢想她竟然腦子一懵甩了他一耳光,還竟然打著了。頭皮疼得跟要裂開一般,男人的眼光兩團火一樣落在她的臉上,燒得她懵了,也不知該如何收場,有人不知接下來男人會怎么收拾她。正惴惴不安地瞪著他,卻不想梁景生忽然「嗤」地笑了一下,隨即松開手,扯了下身上的衣服,還拿起一邊他的外罩披在她的肩上,低沉地說:「穿好了,我送你上去。」

說完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櫻木子這才是愣怔在那里動彈不得,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轉性了。她默默地扒拉一下亂得j窩兒一樣的頭發,裹緊了身上梁景生的外套,磨磨蹭蹭地終是下了車。

車外只有他一人還站在那里,手指上夾了一根燃著的煙。那些把她拖進車子里的人來無影去無蹤,早就沒了任何蹤跡,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見她下車,梁景生就轉身朝電梯走去,櫻木子拉緊了衣服,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從電梯門的反光里,梁景生看到身後的她就縮在一角,低著腦袋,蔫蔫的,了無生氣。

到了她的門口,櫻木她的腿到現在還是軟的,手也抖,拿著鑰匙「嘩啦嘩啦」晃著卻對不准鎖眼。梁景生忽然伸手,說:「我來吧。」

她嚇了一跳,反應迅速地閃開,睜著滿是濕意的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走廊里的日光映在他的發頂,那光暈襯得他的頭發烏黑得幾乎發藍,一側的臉頰上還有幾道突兀的指印。有幾秒,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但猶豫也只是一霎那的事,他的手還攤在那里,她又垂下眼皮,抖著手把鑰匙放到他的手心里。

很快「嗒」的一響,鎖頭轉動,梁景生打開門按亮了門口玄關的燈,卻推出一步,吧鑰匙又交給她,點點頭說:「進去吧。」

他轉身要走的時候,櫻木子卻又腦子秀逗地叫住他:「噯……你的衣服。」

梁景生回頭,盯了她一會兒才說:「扔了吧。」

櫻木子看著男人大踏步地走進電梯,她才合上門,只覺得精疲力竭恍如做夢一樣。沒多久,她的手機就在手袋里響起來,拿出查看,卻是陌生號碼。她一接起還沒有說話,那邊就傳出男人低沉的嗓音,他說:「今天晚上的意外,或者還會發生,我勸你還是仔細做個掂量比較好。」

他並沒有等她回話,就把電話掛掉了。聽著單調的忙音,櫻木子虛脫地癱倒在玄關的地板上,整個房子似是墳墓一樣沉靜。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她才慢慢爬起,跌跌撞撞地進入盥洗室,打開冷水洗了把臉。抬頭看鏡子的時候才發現,額角還有臉頰上基礎烏青,用手一觸鈍鈍地疼。看著鏡子中狼狽的女人,櫻木子只覺得鼻窩里酸酸地疼,眼睛也疼,還有頭皮,這會兒,就像被火少過一樣熱辣辣地疼。低頭的時候眼淚一顆顆地滴在面盆上,他看到撐在面盆上的手,手腕處一圈的青紫,還有身上被撕裂的衣服。她用手捂著臉哭了好長時間,才又回到客廳,客廳里的一角還放著那個紙箱子。她就走過去,把紙箱弄進卧室里,吧那些相框又拜會原來的位置,衣服也掛進衣櫃里,達也留在這里的洗漱用品也一一擺回盥洗室里。

弄好了一切,櫻木子覺得她要累死了,整個身子輕飄飄的,連衣服都沒換掉就躺進沙發里,哪國一直考點蓋在臉上。她太累,太想好好睡一覺,她固執地想,也許明天醒來,夢就醒了,一切還是安然無恙。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櫻木子去開車的時候,她的車子跟昨天早上一樣,新換的四只輪子已然軟趴趴地沒氣。她用力攥緊手里的包包,用力地咬著牙,才忍住滿眶動一動就要落下來的眼淚,心底深處忽然生出一絲恍惚的疼痛疲憊。她明白,梁景生是不准備放過她了。

停車場里很靜,偶爾傳來一聲關車門的聲音,就把櫻木子嚇了一跳。看了看四周,有人開車出了地庫。她的心里已然被驚得噗通亂跳,想了好久才摸出電話,打給昨天的那家汽修行,要他們來人繼續換車胎,然後她又撥出昨晚接到的那個陌生電話,接通後那邊「喂」了一聲,她就說:「轉告梁先生,讓他放心。」她也不管對方是否聽明白,就掛了電話,眼淚終於滾落。經過昨晚,她仿佛成了驚弓之鳥,等電梯的時候有鄰居從她身後出現跟他打招呼,也會把她嚇得手腳發軟滿身的虛汗。她沉浸在悲哀里,快要虛脫。

這個繁華地近乎混沌的城市里,季節交替正在不知不覺地進行,一陣無意付過的涼風,便無端端地惹哭了一天的烏雲。剛才還是艷陽高照,這會兒已經是亂雨紛飛。公司里還用著冷氣系統,紀雲拂了拂滿胳膊的j皮疙瘩捧了一杯熱茶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匆匆而來的雨。其實她心里卻在想著她守候的那張辦公桌前,櫻木子安靜得猶如一朵睡蓮,斧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半晌都沒有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