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1 / 2)

我沒武功怪誰?我沒找他算帳就是好的!他還有臉提!

「這還不都怪你?要你沒事教我一兩招,就是小氣得要命。」我恨恨地瞪著他,郁悶得要死!

居然敢嫌棄我根骨不行?說什么沒有練武的天份,索性不學還好一點,學了搞不好壞了他的名聲。

拷!就算是事實好了,我是他老婆誒,他講話要不要這么毒啊?

「行了,都幾年的事了,還氣呢?」懷彥失笑,手臂越過桌面,握住我的手:「我不是怕你辛苦嗎?武功是要從小練的,你都那么大年紀了,學那個做什么?再說了,你就是學了,也沒機會使啊。」

他說得倒是好聽,當我真聽不出來?他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不就是說我又笨又老?

吼,被他氣死!

「得了,你也沒少從無名那里掏到好東西,」懷彥把開心放下,笑著靠了過來,討好地攏著我的肩:「要不,我讓無垢做個暗器給你玩好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帶著到處跑。」

倒,暗器不帶在身上,放在家里當擺設有p用啊?他當我三歲小孩,隨便就想糊弄過去?

「那要不要專門弄間房子,一天三柱香地把它供起來?」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冷笑。

「我不是怕你一個弄不好,會傷到自己嘛。」他嘿嘿笑。

是哦,我弱智啊?

「阿朗,帶妹妹去找喜兒阿姨。」我懶得理他,拿毛巾幫開朗和開心擦了手臉,打發他們走人。

「真生氣了?」他湊上來,勾住我的肩,低頭就想吻我。

嗟,除了這一招,他沒別的了?

「哎!你說都是男人,為啥相差就這么遠呢?」我偏頭躲過他的襲擊,想起秀荷的話,忽然心有戚戚。

「你胡念叨些啥呢?」他微笑著瞧我一眼。

「可惜了這么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容了,偏偏就是一只呆頭鵝!」我望著他,捏住他的臉,哀聲嘆氣。

「笑話!放眼全大周,你能找出比我更俊逸瀟灑,曠達豪爽的男人嗎?」懷彥不高興了,冷冷地睇著我。

「瞧瞧,人家又是香,又是荷,又是露的,多么溫柔多么深情多么浪漫?」我忍不住摸出玉瓶到他眼前亂晃:「你啊,有人家秀荷心上人的一半,不,有他十分之一的情趣就好了。」

「秀荷的心上人?」他皺著眉冷覷著我,面色y沉了下來。

嗟!被我戳中死x,不吭聲了吧?

「是啊,聽說他們是在青樓相遇的,一見鍾情,不但替她贖身,因為喜歡荷花,還幫她改了名字叫秀荷。一起研制了這個香料,還取名叫碧蠟。嘖!」我無視他的怒氣,一臉的哀怨:「你不是也喜歡荷花?怎么就沒見你做點什么浪漫的事出來感動感動我?瞧瞧人家,又是對月吟詩,又是迎風撒淚的,唉!」

「哼,她說什么你就信?」懷彥捏著拳頭,冷冷地看著我,神色僵硬。

以為板著臉我就會怕了?嗟!

「這種事還能有假?再說了,出身青樓雖然不是什么丑事,至少也不是什么光榮的事,她何必騙我?騙我有什么好處?你啊,就是疑心病太重!」

「你覺得秀荷這個名字好?別告訴我,你想改成方秀荷?」懷彥拉長了臉,斜著眼睛瞪我,目光冷厲,眼睛里象是放了冰塊,嗖嗖往外冒冷氣。

什么方秀荷?我還方芙蓉哩!吼!敗給他!

我的重點根本就不在於名字好不好?他搞不清狀況,亂嚷嚷。

這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根本說不通嘛!

「懶得理你!」我氣呼呼地往書房里走。

「萌萌,」懷彥追上來,一把拖住我的手:「那個叫什么秀荷的女人,你以後少跟她來往。」

我怔了一下,隨即甩開他的手:「怎么?心虛了,怕被別的男人比下去?」

「放眼大周,有哪個男人敢與我一較高下?我干嘛要跟……別人比?」懷彥上前挽住我的腰,俯瞰著我,眼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態倨傲,語氣狂妄,可惜後面那一句稍稍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可是,瞧著他俊逸的面容上少有的焦躁之色,我不禁有些心軟,又有些歉疚——懷彥本來就不是那種風花雪月的男人,我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噗!」我輕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得了,我也不是要你完全跟他學。說實話,你要真的變成那樣,我還不習慣哩!」

「是吧?你也覺得那種娘娘腔的事,不適合我做吧?」懷彥輕吁一口氣,摟著我進了書房:「所以,聽我的沒錯,少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就對了。我不希望我的萌萌變得跟那些三姑六婆一樣羅嗦!」

正文我掐死你

「是哦,嫌我羅嗦,你自己還不變得四叔八公?」我翻個白眼,沒好氣地頂回去。

「什么四叔八公?胡說八道!」他忍俊不禁,伸指輕掐我的腰。

「哈……不要,好癢!」我大笑著在他懷中掙扎,扭著身子躲避他的魔爪。

「還敢嫌你相公我嗎?」他揮舞著手掌威脅我。

「相公~~~我不敢了……哈……饒了我……」我哈哈大笑著投降,伏在他懷里,累得呼呼直喘。

「萌萌……」他輕舒猿臂,擁住我,低喃著深深地吻住我的唇,吻化了我的心……

「其實呢,秀荷也真可憐,依我看她那個男人也不怎么樣。」我靜靜地偎在懷彥的懷里,環著他的腰,有感而發:「家里明明有妻有子,偏偏還要在外面金屋藏嬌。美其名曰是孝順父母,其實就是不想負責任。」

「好端端的干嘛又提她?」懷彥不悅地睨了我一眼。

「我太幸福了嘛,所以同情她啊。」我伸手輕撫上他的胸,抬眸默默地凝視著他的眼睛:「我真的無法想象,十年如一日地等著一個男人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那是一種什么心情?」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他蹙著眉,開始不耐起來。

「其實想想,那個男人的老婆也蠻奇怪撒。老公在外面偷情,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十年誒,又不是一天兩天,你說她是不是有夠白痴?」

懷彥瞪著我,不吭聲。

我反正也不需要他發表意見,所以,勿自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秀荷也是,明知道那個男人假情假意,還在痴痴地等他回頭。十年誒,那男的若有心,早娶她回家了。一直不付諸行動,擺明了有問題撒。我要是秀荷,早八百年就離開了。十六歲開始,女人最珍貴,最美麗的一段人生,就這么虛擲在一個浪子的身上,真是不值!」

「最可恨就是那男人,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兩邊都占著不撒手,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還擺出一副溫柔體貼的多情公子像,大演痴情,扮著情聖來騙女人的眼淚!」

「呃,他有那么可惡嗎?」懷彥突然出聲,小心地瞟了我一眼:「或許,他有苦衷呢?」

「狗p!」我火大,手指用力戳著他的胸膛,睜圓了眼睛瞪他:「怎么?還跟那個男人站一條線呢?對哦,那男人也姓君,搞不好你們真認識。」

「你怎么知道他姓君?」懷彥挑眉:「又是那個女人說的?」

「今天是我送她回家,她住在君府嘛!」我狐疑地瞧著他:「怎么,你真的認識?」

「不認識。」他迅速否認。

「不認識最好,認識也不許跟他學。你要是敢學他,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用力瞪他。

「你,會怎么樣?」他倒跟我較起真來了。

「嘿嘿,我會怎么樣?」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冷一笑:「你要不要也養個情人來試試?」

「嘿嘿,不敢。」

「我諒你也不敢!」我撲上去,用力掐著他的脖子:「否則,我掐死你!」

「喂!謀殺親夫……」

早晨醒來,感覺格外的清涼,推開窗子一看,外面飄起了細細的雨絲。那千萬條銀線,織成一張密密的網,鋪天蓋地撒下來,好象整個世界都變得憂傷了。

池塘里的新荷,伸展著闊大的葉片,頂著纖長的枝梗在風雨中搖曳。我默默地站在岸邊,瞧著那晶瑩的水珠在葉面上滾來滾去,倒真有幾分凄涼的意味。

那個在風雨中默默地看著荷葉,思念著情人的女子,究竟流了多少離人的眼淚?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付出,她該是多么憂郁,多么哀傷,多么絕望?

搖了搖頭,拂掉涌上心頭的憂郁。

算了,這世上的痴兒女又豈是她一個?尤其是在這種男權至上,以夫為天的封建社會,這樣的戲碼怕是每天都在上演吧?

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象我一樣幸運,能夠擁有丈夫全部的愛。

我低低嘆息了一聲,收拾起心情,慢慢地出了王府,往學校走去。

晚月的身子也不知大好了沒有?

那丫頭是出了名的倔強,我要是不看著她一點,只怕會硬挺著去上課。

想到晚月,又憶起她十三歲初潮的那件糗事,忍不住笑彎了眉毛。

「大嫂,一個人笑得賊兮兮地,在想什么呢?」季雲濤猛然從身後閃了出來,撫著下巴,笑眯眯地睇著我,戲謔地道:「該不是還在回味昨晚上大哥跟你的恩愛吧?」

「呸!你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輕推他一把,沒好氣地笑罵著他:「昨天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嘿嘿,大嫂,流風軒又來了幾個小倌,長得真的很不錯哦。」他朝我眨了眨那對桃花眼,笑得賊兮兮:「要不要我瞞著懷彥,帶你去見識一下?」

這家伙,想男女通吃啊?

「咳!」背後傳來輕咳。

我掉頭,懷彥板著臉,冷冷地看著他:「雲濤,瞎說什么呢?」

「呵呵,沒說什么,開個玩笑,玩笑而已……」雲濤摸摸鼻子,狼狽地閃到一邊。

「哈哈哈。」看到他吃癟,我開心得笑彎了腰——他活該!

「萌萌,你想到哪里去?」懷彥不理雲濤,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道:「我正好沒事,不如我陪你?」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昭王爺居然有時間陪我,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假裝抬頭看天,一臉的受寵若驚。

「盡胡扯!」他挑眉,曲指輕彈我的額。

正文多子多福

「奇怪,昨天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鹿城查帳?」季雲濤挑眉疑惑地望向懷彥:「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我正要跟你說,」懷彥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這事交給你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閑逛。」

「不是吧?」季雲濤哇哇叫:「我只不過跟嫂子開了一個玩笑,你沒必要這么狠吧?」

「不想去?」懷彥斜睇著他,淡淡地道:「那好,青州的牧場……」

「好,我去!」季雲濤急忙一口答應,掉頭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哈哈哈,真好玩!」我大笑著上前親熱地挽住懷彥的臂:「走吧,陪我去看晚月,反正也不遠,我們走著去好了。」

「看趙家小丫頭,為什么?」懷彥輕蹙眉峰,攜著我的手,兩個人並肩走在青石路面上,一邊隨意地跟我閑聊。

自從結婚之後,我忙著照顧小孩,管理學校……他上朝,打理生意,忙逆天幫的瑣事……每天都過得緊張而忙碌。記憶里兩個人象這么輕松愜意地走在一起,已經是好遙遠的事了。

「是啊,那小妮子病了。」我拖著他的手,淡淡的溫馨感溢出來,暖了我的心。

「她今年十七了吧?」懷彥側頭,細想了一下,才淡淡地問。

「是啊,難得你竟然記得。」

「也差不多可以嫁人了。」

「她倔得很呢,打定了主意要做趙家的兒子,不肯嫁人。」我微笑:「不然,我倒想幫無塵或無香做個媒。」

「不要!千萬別把她配給我!給無香還差不多!」無塵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來,他雙手亂搖,急得臉紅耳赤。

「無塵,你什么時候跟著我們的?干么偷聽我們講話?」我訝然地望著他。

「呃,對不起。」無塵尷尬地瞟了懷彥一眼,身子一晃,象來時一樣突然消失了。

「他干嘛?來無影去無蹤的。」我看著他的背影,一頭霧水地問懷彥。

「恩,最近京里不太平,這段時間就讓無塵和無香跟著你好了。你也小心點,別一個人到處亂闖。」懷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聲音雖然柔和,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京里不太平嗎?我怎么不知道?」我狐疑地望著他。

「上次和記布庄不是被搶了?你不記得了?」懷彥冷著臉看了我一眼。

「那關我什么事?難道京里發生一起劫案,我就要行動受制一次?」我哇哇大叫,抗議他的獨裁。

「他們就只跟著你,保證不出來干預你做事,你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行了,別再爭了,這事就這么說定了。」懷彥不看我,平淡地交待了理由,便結束了談話——顯然,他沒打算給我拒絕的機會。

吼!氣人!不過,轉念一想,他其實也是關心我。雖然做法有些強硬,不可取,但心意還是好的。算了,隨他去了。

「小雪姐姐,咦?姐夫也來了?」曉筠從學校里匆匆走出來,迎面碰到我們,笑著打招呼。

「恩。」懷彥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來看看晚月,不知道她今天來了沒有?」

「那丫頭今天沒來,好象為了嫁人的事跟家里鬧別扭呢!」曉筠笑著跟我報告最新的八卦消息。

晚月和曉筠都不在,我去學校干什么?

「這么急,要去哪里?」

「俱樂部啊,」曉筠看了懷彥一眼,顯得有些遲疑:「晚晴姐來了……小雪姐姐一起去不?」

「真的,晚晴來了?」我心中一緊:「不會又出什么事了吧?」

晚晴的命真苦,連生三胎都是女孩子,好容易在第四胎上懷了一個男孩子,卻因為難產虛了身體。結果他相公以此為借口在她生病期間,一口氣連娶了三房妻妾。

公婆不但不幫她,還埋怨她善妒,說是做為一個賢惠的妻子,應該鼓勵相公多納妾室,以幫夫家開枝散葉。還說什么多子才能多福,晚年也才有依靠。

真是笑死人——那么多人爭一個老公,哪可能有福氣?

「我也擔心著呢,一起去看看?」曉筠再次邀我。

「可是……」我有點左右為難——懷彥難得有空陪我,怎么偏偏晚晴就來了呢?

「你們去吧,我上衙門去。」懷彥放開我的手。

「對不起,懷彥,我晚上再跟你說。」懷彥反正天天看得到,晚晴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在這里停一下,」車子駛到涌金路的回春堂,曉筠叫停,拉了我下車:「這鬼天氣,我娘的風濕又犯了,我去替她買點葯。」

「恩,我在外面等你。」因為不喜歡中葯味,我搖頭拒絕跟進,站在回春堂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

迎面一駕雙轅車疾馳而過,趕車的車夫長得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行人紛紛走避。

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躲避不及,眼看要喪身馬蹄之下,趕車的大漢挽緊韁繩,奔馬狂嘶著豎起前蹄停了下來,車廂卻被慣性帶著橫擺在街心,隨著人群的驚嚷,她纖細的身影被撞飛。

「天哪!」曉筠驚呼一聲,拉了我,直往人群里鑽。

我擠到里面,低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秀荷?」

她了無生氣地躺在地上,瘦弱的身形更是不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幾乎沒有了血色,雙眸緊閉,輕若蝶翼般的睫毛覆住了那雙秋水明眸。

「秀荷,你沒事吧?」我蹲下去,抱起她的頭,再匆匆檢視了一遍她的身體——還好,沒有摔斷骨頭。

「喂!大街上這么橫沖直撞,你會不會趕車?」曉筠見是我認識的人,立刻上前找車夫理論。

ps:今天更新有點晚,抱歉。

正文我要尋找答案

「對不起!在下因為接到信,說家母病危,心急之下才……」從車里下來的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他打拱作揖,不停的道歉。

「秀荷?你還好吧?」我輕拍她的雙頰,焦急地低喚。

她全無反應,我仰頭叫道:「曉筠,別吵了,來幫我把她抬到車上去。」

路邊又來幾個熱心的大娘,大家一起合力把秀荷抬到了車上。

我默默地凝視著她——那么蒼白,那么嬌小,那么柔弱。在這樣一個仿佛風一吹就會消失的身子里竟然蘊藏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