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部分(2 / 2)

那玩意,她視若性命,連洗澡都從不摘下,現在怎么突然不見了?

他試過的,掰都掰不開,根本不可能遺失。

「我送人了。」方越得意地笑了。

「送給誰了?」他俊容一沉。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不可能送給南宮博。

那么,會不會是在定遠候府遇到龍天涯那臭小子,送給他了?

「一個男人。」方越狡黠地一笑,繼續賣著關子。

「送給你爹了?」南宮澈眯起眼睛打量著她的俏顏,神情一松,忽地放開了她。

「怎么猜到的?」方越撇了撇唇。

嘖,現在想要引他上當,看他氣得跳腳好象越來越難。

他這么快猜到實情,真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呶,給你。」南宮澈笑了笑,裝做很隨意地拉開抽屜,摸了一只羊旨白玉的鐲子塞到她手里:「手光禿禿的我看著不習慣,先戴著吧。」

方越拿著鐲子在手里把玩:「這東西很容易碎吧?打壞了要不要賠?」

「小越,」南宮澈面容一肅,冷聲警告:「不許弄丟,不許不戴,更不許隨便送人,否則拿你抵債!」

「呀,這么多規矩,我還是不要了。」方越敬謝不敏地把鐲子往桌上放。

這東西看上去就很貴的說,說不定價值連城,給她那等於浪費。

「沒聽到嗎?不許不戴!」南宮澈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懷里,取了鐲子強行套上去,環住她的腰,滿意地左右端詳:「不錯,很漂亮。」

「呀,放我下來。」方越滿面緋紅,低聲抗議。

這里雖是書房重地,閑人一般不敢輕至,但到底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瞧見,多不好意思?

「怕什么?」南宮澈按住她的腰,理直氣壯地俯瞰著她:「你是我娘子。」

這是在晉王府,他想干什么,沒人管得著!

「南宮,」方越默然片刻,狠狠心還是加了一句:「你別忘了,這個王妃是假的。」

而且,即算是假的王妃,也當不了多久了。

他起事若成,必登大寶。

而她,一家團聚就要離開。

他們,始終沒有辦法有交集。

「哼,假不假別人說了不算,得我說了才算。」南宮澈目光一冷,伸指托住方越的下巴:「我可是明媒正娶把你娶過門,誰敢說你假?」

方越不語,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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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與掩耳盜鈴有什么分別?騙得了別人,騙不過自己。

「套上這只鐲子,你就是我南宮家的媳婦,你賴不掉了!」南宮澈摟緊她的腰,以下巴抵住她的發旋,語氣溫柔:「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絕不會放你走。你別想離開我,上天入地,也一定會追蹤到底!」

正文113我不會食言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一旦她找到家人,就會離他而去。

她對人對事太冷,缺乏投入感。

他原本以為這是她的性格始然。

可是,長期的相處和觀察下來,他發現不是。

她可以對完全陌生的人傾盡全力地付出,去幫助他們。

她卻跟身邊所有的人都保持著距離,不肯流露出關心。

這說明,她很害怕彼此之間建立親昵的感情,也說明,她隨時准備離開。

所以,如果他還象以往一樣尊重她,跟她保持距離,那么,他敢用腦袋打賭——方越會離他越來越遠,他永遠也沒有辦法走進她的內心。

這也意味著,他與她之間永遠沒有未來。

「南宮……」實在不習慣這么親昵的肢體語言,方越尷尬之極,開始掙扎和推拒。

「小越,世事無常,我們誰也不會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南宮澈固執地將她禁錮在懷里:「所以,活著的每一天,都不要讓它虛度。」

「你什么意思?」方越皺眉。

他什么時候學起哲學來了?竟然跟她講人生的大道理?

「試著接受我,不要一味地抗拒。就算將來你離開,至少我們還有美好的回憶。」

「你,不介意我最後會離開?」方越心里頗不是滋味。

他一個古人,居然也懂得「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南宮澈垂下眸,采哀兵政策,黯然地望著她:「可是,如果你一定要走,我有什么辦法?」

當然,最後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讓她離開的。

不過,這個沒必要透露給她知道。

他現在不能c之過急,只能一點一滴地滲進她的生活,讓她慢慢地適應他,到最後離不開他。

「對不起。」方越低聲道歉。

她不僅害怕傷害南宮澈,更害怕這份感情,會羈畔住她離開的腳步。

說穿了,她怕的其實是自己的心。

「你不必道歉,只要接受我就好。」南宮澈揚唇一笑:「我保證,你不會後悔,更不會留下遺憾。你所帶走的,絕對是一份最美好的記憶。怎么樣,恩?」

這個要求實在很卑微,他幾乎已經把自尊都拋開了,她可千萬不要再矯情了。

「呀!」方越心一動,偏頭躲過他灼灼的視線:「天黑了,咱們快去梅尚書府吧!」

「好吧,你就逃避吧,我看你逃到什么時候?」南宮澈低嘆著輕輕放開她,自嘲地一笑:「或許,我高估了自己?你真的對我沒感覺,是吧?」

「南宮,」方越心存愧疚,不敢看他黯淡的眸光,咬了咬唇輕輕說了一句:「不是你不夠好,是我的問題,真的。」

她承認,她是個膽小鬼,不敢面對感情,也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

「顯然還不夠好,」南宮澈越發意興瀾珊,拂了拂袖子,推開案頭的文件率先朝書房外走:「走吧,去梅尚書府,找到你娘,你們一家團聚,就離開,是吧?」

「呃,南宮。」方越被他看穿心事,面上一紅,拉住他的袖子:「我答應了在這里做你的一年的幫手,放心,我不會食言。」

時光機由載二個人改成載四個人,肯定是需要大幅改動的吧?

這段時間,她會盡心盡力替他做一套完整的防御體系計劃書,把藏都的國防力量盡她最大能力地提到最高點。算是彌補她對他的傷害吧。

「反正遲早要走,一年之約也不必守了!」南宮澈本意只是試探,見她居然直承不諱,不由得憤怒得紅了眼眶,摔開她的手,怒沖沖地奪門而出。

她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如果只想留她輔國,他何必連自尊都拋棄?

「南宮,」方越追了上去,飄身攔住他的去路:「你聽我說!」

「閃開!」他不看她,凜著容,沉聲怒叱。

「南宮!」方越情急,從身後摟住他的腰。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要說出口,竟然是那么的艱難……

「放開我!」南宮澈輕叱。

方越不吭聲,手底下的力道卻加大了。

「你要干什么?」想不到她也會耍賴,南宮澈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對不起……」方越艱難地道著歉。

喜歡他是不爭的事實,但要從她的口里說出來,卻是那么艱難。

況且,她始終認為,離開既是必然,何必徒增傷感?

「你先放開我。」南宮澈難掩失望,語氣不免有些焦躁。

方越訕訕地放開他,改而牽住了他的衣袖:「你,會陪我一起去梅尚書府吧?」

上次見爸爸時,南宮澈不在場,沒有分享到她的快樂。這一次,她不想再留下遺憾。

「我什么時候說了不去?」南宮澈微微皺眉。

她在乎的始終還是找到親人,然後早日離開吧?

「那不是出府的方向。」他當她白痴嗎?

「我總得換一件衣服吧?」誰象她一樣,一大早就換好了衣服,傻傻地等待?

「你這樣,已經很好了。」她上下審視他一遍,淡淡地下結論。

不需要打扮得更搶眼,以免招蜂引蝶。

「不差這點時間。」他才不會邋邋遢遢地跑到梅府,使岳母大人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呢!

四月二十八的晚上,梅東籬的尚書府絕對是整個藏都最風光的。而在梅府,最惹人注目的卻是掌燈時分才姍姍而來的晉王夫妻。

幾乎從他們剛一踏進梅府的大門,就引來了全場所有人觀注的目光。

他們男的剛毅挺撥,女的端庄大氣,走在一起如若珠連璧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引來無數人的嘖嘖贊嘆和暗暗羨慕。

方越面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跟著南宮澈在人群里穿梭,看他不斷跟人打著招呼,好象他本來就是京城的一份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已十幾年未曾踏進京師一步。

她不禁暗暗感嘆人們的虛偽,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圓滑。

大秦的勢力三分,已是日趨明朗的事實。

面對極有可能成為藏都新主的南宮澈,人們即要保持應有熱誠,免得日後落個輕視君主的罪名;又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防止他日晉王失事,落個得罪舊主的下場。

這其間微妙的關系和尺度,還真是值得細細推敲與玩味,更需要經驗來拿捏得恰到好處。

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南宮澈說要晚一點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們以這種萬眾矚目的方式入場,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若是她再適當地就「花卉」發表一些獨特的見解,相信這個消息必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梅府的各個角落。

那樣比她尋遍整個梅府,平白啟人疑竇要好得多。

「小越姐姐!」甜潤清脆的嗓子穿過嘈雜的人叢,傳入方越的耳中。

她站定身子,緩緩回頭。

裴依有若r燕還巢,歡喜地越眾而出,牽住她的手上下搖晃:「越姐,真是討厭!在崔家峪干么偷偷溜走?還有啊,回了京也不來找我,可想死我了!」

方越聽她一連串的抱怨著,神情嬌憨,語氣爽直,不覺莞爾一笑,抬手輕撫她的秀發:「那天悄然離開,算我不對好了。不過,你知我回了京,怎么不來找我?」

「哼,還說呢!」裴依偷瞥了擰著眉頭的南宮澈一眼,悄悄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回到京里被我爹臭罵了一頓,關在房里,看得死死的,不許我出門!」

「是嗎?那你今天怎么出來了?」方越忍不住逗她。

「梅府賞梅,那是一件盛事。我纏著我娘,爹拿我也沒有法子!」裴依偏頭瞧著方越,眸光閃亮,指手劃腳講得眉飛色舞:「其實啊,我猜到越姐肯定會來,這才死活要跟的!果然被我猜中了,哈哈!」

「老實交待,你來梅府是來見我,還是見南宮啊?」方越輕瞟了身側的南宮澈一眼,半是玩笑半認真地探問。

「討厭,我不跟你說了!」裴依飛紅了雙頰,輕跺雙足,卻又舍不得離開,只拿眼偷偷去瞧南宮澈。

那神情,竟然有八分默認了方越的調侃。

南宮澈見此情景,臉色一沉,狠狠瞪了方越一眼,怫然不悅。

就算她不喜歡他,急於擺脫他,那也不必隨便抓一個小姑娘就塞到他懷里吧?他南宮澈的終身豈能讓她擺布?

「晉王,依兒淘氣,在隘州其間給王爺添了諸多麻煩了!裴某感激不盡。」裴子遠抱拳一揖,面上盡是無奈之色。然而,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在那份無奈的背後,分明藏著幾分寵溺。

「裴相客氣,」南宮澈回了一禮,神色之間卻很冷淡:「晉軍務繁忙,其實無暇他顧,感激之詞,愧不敢當。」

「晉王妃,依兒回府整日把你掛在嘴邊,說你是女中丈夫,巾幗英雄,胸襟廣闊,氣度不凡,更難得的是脾氣溫和,謙遜體貼,讓依兒佩服得五體投地,驚為天人,大嘆相見恨晚。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裴夫人在一旁抓住方越說個沒完,努力套著近乎。

「裴夫人過獎了。依兒聰明活潑,心直口快,討人喜歡。」方越淡淡一笑,投了個責備的眼神給裴依。

裴依揉了揉鼻子,假裝沒有看到,低著頭一個勁的笑。

「小越,你們聊,我去給梅尚書打個招呼。」南宮澈見裴子遠一家都上來套近乎,心知不妙,生怕被他們纏上,急忙托詞開溜。

「晉王,我也剛來,沒來及與東籬說上話,一起去吧。」裴子遠笑眯眯地跟了過去。

「走,他們男人說話,咱們女人自個打發時間。」裴夫人不由分說,挽了方越的臂,穿花拂柳,朝涼亭走去。

「小越姐姐,給你!」才剛坐定,裴依已溜到園里,折了一枝白梅在手,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遞到方越的手上。

方越細細一瞧,見那梅花潔白細膩,邊緣隱隱鑲著一圈淡綠的邊,幽香撲鼻,甜膩誘人。

「越姐,我還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梅花呢!」裴依一臉的艷羨:「真漂亮!而且,這香味多好聞哪!」

方越不禁微微心疼:「讓它長在樹上大家欣賞多好,干嘛非得摘下來呢?」

天知道這個品種花了多少心血培育而成?

這么輕輕一折,好好的花,活不成了。

「漂亮才摘的啊。」裴依理直氣壯地掐了一枝順手c到方越的頭上:「瞧,多美!」

「培育一個新品種,得花多少心思,你知道嗎?」方越低嘆。

「不就是澆澆水,施施肥嗎?」裴依天真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錯了,通常培育一個新的品種,都會采用嫁接,扦c,壓條,播種等各種方法,其間定期施肥固然重要,還需控制水分,促進花芽分化,另外注意捉蟲,除草,排水,灌溉……等等方方面面都需要根據品種的不同,區別對待,不能一概而論的。況且,單株梅花若要延遲,可能還不是難事,但如此一大片的梅林集體延遲,所耗費的心力不可估量……」

方越拈著這枝梅花,說得滔滔不絕,裴依聽得目瞪口呆,左近路過之人,也紛紛駐足觀看,嘖嘖稱奇。

「越姐,你說得繪神繪色,莫非對栽種梅花,亦有心得?」裴依張大了眼睛,一臉崇拜。

「心得倒是沒有,」方越順勢接話她的話頭:「不過曾結識過這么一位在花卉培植方面的能人。今天拾人牙慧,賣弄幾句,見笑了。」

「晉王妃住在深宮大院,也有機會認識能人異士?」裴夫人似有意若無心的一句話,教周圍的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我本來是沒有機會,不過多虧了昭王妃,她見多識廣,又常在宮里走動,一來二去,有時也跟著她女扮男裝出宮游玩。」方越笑了笑,不著痕跡地解釋。

「越姐說的昭王妃,是不是辦逸林報的那個昭王妃?」裴依一臉驚喜。

「難道世上還有第二個昭王妃不成?」方越笑著輕敲了她一記:「怎么,你遠在大秦,也聽到她的名字?」

「逸林報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呢?」裴依拍手驚呼,倒反怪方越少見多怪:「女子做大事的先河是她首創,倡導新風,針砭時事,往往一針見血,敢與男子並肩,真真是女中豪傑,教人欽佩不已呢!」

方越抬眼四顧,見身邊的人十個里倒有九個頻頻點頭,似是對方萌的逸林報都有所耳聞,不禁暗暗自豪。

「是,她是我最好的好姐妹。」方越與有榮焉,笑容燦爛:「她常常有許多奇思妙想,跟她在一起,每個人都會變得很開心。」

「哦,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奇女子,哪日有幸,定要晉王妃引薦一番了。」

方越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貴婦,笑容可掬地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款款而來。

「梅夫人。」裴夫人站起身來,頜首與她見禮。

方越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邊那個衣著質朴,卻透著一股淡雅閑適的中年婦人身上,目中漸漸浮起星星點點的淚光。

「好教晉王妃知道,這位就是梅園的主人,工部尚書梅東籬的賢內助,誠王府的二郡主,一品誥命,梅夫人。」裴夫人見方越半天沒有動靜,悄悄地拉了她的衣袖一把,笑著上前為雙方做介紹:「這位就不必我多說了,正是日前入京,大周遠嫁而來的永安公主,晉王府的當家主母晉王妃。」

「晉王妃初來藏都,不知可還習慣?」梅夫人笑著上前見禮。

「多謝梅夫人關心,」方越回過神,斂衽微微還了一禮。

「剛才聽晉王妃說得頭頭是道,似乎對於栽花蒔草亦有獨到的見解,老身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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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晉王妃引薦一個人。」梅夫人說著,從身後拉了吳梅英出來,一臉的得意:「好教各位知道,今日你們能在初夏賞此盛景,全要多虧了這位吳夫人。」

正文114母女相見

「干娘!原以為我嫁到秦都,今生已無緣再見。老天可憐,竟讓我們在秦都重逢!」方越急急上前幾步,將吳梅英擁入懷里。

「小越?」吳梅英一頭霧水,被她一把抱住,幾乎無法呼吸。

好好的,方越怎么突然變成了公主,還嫁了人?而且,自己還變成了她的干娘?

這一下變起倉促,在場的眾位都傻了眼。

「干娘,自打上次分手回宮之後,我就代替妹妹永寧嫁到大秦,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老人家,沒想過……」方越雖是做戲,但這母女重逢的確本是她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現在突然實現,不免悲喜交集,落下淚來。

吳梅英雖然與丈夫走散,孤單一人流落異鄉。但是她性格爽朗,大而化之,為人素來灑脫,隨遇而安慣了,又是是學生物遺傳的,對於生老病死,分分合合看得較開,反而比方越冷靜多了。

這會子見堅強如方越也落下淚來,抱住她柔聲安慰:「好孩子,別哭了,這不是又見到了嗎?」

這邊母女相擁沒多久,那邊南宮澈已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向梅尚書討了個人情,沒等大伙回過神來,已把她們母女帶回了晉王府。

大家驚疑不定,議論紛紛。一時間,晉王妃的干娘,流落到梅府養花的消息在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

回了晉王府,關上書房門,沒了外人,方越不禁嗔怪地責備起吳梅英來:「媽,你明知道自己是個路痴,為什么要到處亂走?害爸爸擔心,很好玩嗎?」

「你遇到你爸了?」

「不遇到他,我怎么知道你來了?」

「沒良心的丫頭,站你老爸那邊是吧?」

「媽,你講點理好不好?」到底是誰不認路還亂跑來著?

「那能怪我嗎?兩個人本來一起走得好好的,老家伙突然發瘋腳下象安了彈簧一樣,往前直沖,我怎么喊也不聽,追了一陣,心想還是回原地等好了。哪知道左等右等,太陽都落山了,他也沒來,活人還能給n憋死?當然是要自謀生路的了。」吳梅英笑眯眯地拉著方越的手,左右端詳。

「這么說,你還有理了?」方越沒好氣地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