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部分(2 / 2)

很顯然,她提這個問題,並不是真的想要從他這里得到答案,而是把它做為一個開場白。

雖然,他對她選了這樣一個奇怪的開場白,有一點點小困惑,不過,這從一個側面說明了,她選擇了說實話。

「其實,時空就是空間和時間,任何事物都處於一定的時空之中。」方越十指交握,緊張地面對著南宮澈:「一般情況下,人們都生活在屬於自己的即定的時空里,也許同時並行,也許交錯千年,相互之間沒有來往。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恩,你繼續。」南宮澈其實很迷糊,不過,看她已一臉緊張,他不想讓她浪費時間在解釋這個無關緊要的「時空」上,而打亂了她的思維。

「可是,有時候由於某種特殊的力量,擾亂改變了磁場,使得時空與時空之間發生了錯亂,產生了一條通道,這時處於不同時空的人,就可以相互來往,互通有無了。」方越艱難地比劃著,試圖用最簡潔的話語,表達復雜的現象。

「你的意思,我們處在不同的時空,由於空間的混亂,你從那條神秘的通道,來到了我所處的時空?」南宮澈卻敏銳地從她混亂的敘述里找出了重點。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方越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然後呢?」南宮澈挑了挑眉,繼續追問。

「什么然後?不是告訴你了?我跟你不是一個時空的人。」方越眨了眨眼,有些詫異。

這么一句話就沒了?當他是孩子呢?胡弄一句就完事?

「好,我換個方式。」南宮澈忍耐地點了點頭:「你的時空和我的時空有什么不同?」

「呃,」方越側頭想了想,很小心地措詞:「你們這里的生產經濟科技等等的發展,較我們那邊窒後了一點。」

「一點是多少?」南宮澈冷睨著她。

非得要他擠一點,她才說一點,是吧?

「具體很難說,不過估計大概在一千年左右。」方越沉吟了一會,說了實話。

「一千年?」南宮澈大吃一驚:「有這么多嗎?」

「恩,這只是我初步推算。」方越很抱歉地笑了笑:「很可能不准的。」

「你的意思,你是從一千後來的?」他又驚又喜地盯著她左瞧右看。

跨越千年而來的相遇,豈不是更證明他們倆上天注定的緣份?

「你不能理解吧?」所以,現在在他的眼里,她就象一個怪物吧?

方越心中一片冰涼,垂下眼簾,雙手捏得泛白。

「你,在這里過不習慣,很想回去?」南宮澈心情復雜,摒息等待方越的回答。

他憂喜摻半,喜的是姻緣天注定,憂的是她堅持要回家。萬一她走了,那一千年的距離,他該如何跨越?

「我畢竟是不屬於這里的人,不能擾亂這邊的發展規律,始終都是要回去的,不是嗎?」方越心中百味雜呈,心思婉轉迂回,不知該怎么表達?

「誰說的?」南宮澈伸掌扣住她的腕,驀地一用力,將她帶入懷里,緊緊鎖住,低頭望住她盛滿憂郁的大眼睛:「我不准你走,你哪里也別想去!」

他決定了,闖進定遠候府,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毀了她們嘴里說的那個什么時光機!沒有了交通工具,他看她怎么回?

「南宮,這是不可能的。」方越語帶憂傷,垂著望著他寬闊的胸膛,異常柔順地偎在他的懷里,沒有掙扎。

想著不久的將來,這具溫暖的懷抱也許再也不屬於她,想著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未來……

那么,請原諒她的自私,就讓她再貪戀一回這種本應只屬於戀人才有的親昵,溫馨和甜蜜吧。

「為什么?」南宮澈伸指抬起她的臉,深深地凝視著她:「給我一個一定要走的理由?」

「我,不能擾亂這個時空。」方越偏過頭,用了最微弱的借口,回避他的視線。

「這個容易,既然不能改變,那就別改變。你只要做我的娘子,相夫教子,其他的事不用管。」南宮澈脫口而出,輕松地替她做了決定:「這樣,不是就ok了?」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方越紅了頰極認真的拒絕。

別說她不可能做個圍著丈夫孩子轉的家庭主婦,就算她能,她也無法容忍這個一夫多妻的制度。

「那你就去改變,有什么懲罰我來承擔。」南宮澈從善如流,不假思索地霸道地宣布:「總之,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管。前提是,你必需留下!」

她性子如此固執別扭,還不如那丈母娘直爽可愛!

「南宮,你講不講理?」方越蹙起了秀氣的眉毛。

「哼,我的毛病就是太講理了!」南宮澈氣惱地瞪著她。

這半年來,他在她面前總是顧忌多多,捆手綁腳,都已經不象是他了!要不然,她早已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如果她懷了孩子,他就不信她還會患得患失,嚷著要回去?

「你強人所難!」

「這就叫強人所難了?」南宮澈忽地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背後,灼熱的呼吸噴到她臉上,冷笑:「要不要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講理?」

「你干什么?放開我!」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方越慌了心神。

「放開?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南宮澈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低頭,溫熱的舌在她柔軟的紅唇上空親昵地摩挲,制造出曖昧的氛圍,卻並不真的碰觸到她的肌膚。

方越哪里經得起他如此露骨的挑/逗?頓時面紅耳赤,身子輕顫,體溫迅速地攀升。

「你……」她剛一張口,唇已觸到他性感的嘴角,倒象是她主動親吻他。她一嚇,立刻懊惱地閉上嘴巴,剩下的話自動消了音。

這種耍無賴的南宮澈,她從未見過。或者說,她與南宮澈雖常有小沖突,總的來說,他對她還是相當的尊重和友善。在她面前一直表現得極為理性和克制,從沒有使用過男人強悍的一面。

於是,這幾乎她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他個脾氣溫和,很好相處的人,她可以隨意掌控他的情緒和束縛他的言行。

她差點忘了,南宮澈骨子里其實一個是相當霸道和極端自我的男人,他極具侵略性。

她犯了一個錯誤,在明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時,不該去挑戰他的極限。

她應該找更好的時機,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讓他接受她要離開的事實,而不是一味地堅持己見,他陷入瘋狂。

「我什么?」他稍稍後退,得意地半眯起眼睛,欣賞她的慌亂,壓抑在胸中許久的怨氣,似乎找到了出口。

哼,他就知道,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偏偏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

他真不明白了,象他這種俊偉高大,又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拒絕?

「你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談……」方越抓緊機會,一口氣勸說。

「不要!」他俯頭含住她的唇,模糊地低語:「我以前就是聽你說得太多,才會白白浪費許多時間。我早就應該多做事,少說話!」

做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要做什么事?

「痛!」方越情急生智,直著嗓子低叫。

「對不起~」南宮澈一驚,手上勁一松,方越雙手得回自由,乘機當胸推了一他一掌,轉身就跑。

「唔。」南宮澈猝不及防,悶哼一聲,撲通連人帶椅倒了下去。

「南宮?」方越心性愧疚,返回來蹲下身去察探他的情形。

他皺著眉蜷在椅子底下,一聲不吭,也不看她。

他一點防備都沒有,那么重的椅子壓住他,一定很疼,更重要的是,這讓他覺得失了男人的尊嚴。

「對不起,」方越急急搬開沉重的梨花木太師椅,歉疚地伸手去扶他:「摔疼了吧?我不是故……」

南宮澈忽地抬手攬住她,一個蠻力已將她扯到懷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方越驚呼,南宮澈強勢的吻已如暴風雨般席卷而來。

「別,南宮……」方越幾欲窒息,抵著他的胸艱難地喘息。

這不對,事情的發展脫出了她的控制,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本來是要離開的,她沒想過要跟他纏綿,她只想快刀斬亂麻,怎么反而把事情弄得越發的復雜了?

明明她就很陶醉,為什么不能忠於自己的感覺?這種時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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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還要口是心非?她難道不知道任何語言都是多余的嗎?

「閉嘴!」他低叱一聲。

「什么……意思?」方越只覺掌心一涼,手里忽然已多了一樣東西,低頭一瞧,卻是一柄鑲金嵌玉,寒光耀眼的匕首。

「乖乖聽話,」南宮澈星眸微垂,毫不猶豫地撩起她的薄衫,薄唇印上她性感的鎖骨,緩緩地吐出邪魅地低語:「或者,你殺了我。」

「你!」她瞠目——這么另類的求愛方式,果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太吵了!」他暗自得意,大袖一揮,拂滅了搖曳的燭光……

正文116敲山震虎

清晨,南宮澈在啾啾的鳥鳴里醒來。

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一枕如雲的青絲,滿室幽幽的清香,初夏的微風拂動著紗縵,空氣里浮動著淡淡的撩人的情絲。

淡淡的晨光映著她蜜色的肌膚,勾勒出一幅清幽恬靜的畫卷。

低頭默默地注視著柔順地蜷伏在臂間沉睡的方越,再望了望躺在桌腳默默泛著寒光的匕首,他掀唇露了個滿足的微笑。

伸指眷戀地描繪著她的輪廊,傾身在她頰上印了個近乎虔誠的吻,小心翼翼地正欲抽身退開,突然發覺她睫毛微顫,不由得笑出聲來,撫上她俏挺的鼻尖,輕快地道了聲:「早。」

呃,被他發現了?

方越摒住了呼吸,緊緊地閉著眼睛,裝做沒有聽到。

她還沒有准備好,究竟該用一種什么心態面對他?

「呵呵,你打算憋死在我懷里?」他低低地笑,攬在她腰間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柔軟的身體往懷里一帶,兩具溫熱的身體立刻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噝~」方越輕吸一口氣,慌亂地伸出手抵在兩人之間,不敢看他的眼睛,尷尬地低語:「別。」

「什么?」他裝傻,俊顏近,兩頰相接,親密地摩挲著。

「別這樣,」方越壓低了聲音,紅暈過耳,掙扎著想從他臂彎間脫身:「侍書她們該進來了。」

雖然兩個人的關系已朝前邁進了一大步,可是,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她還是極不習慣。

「怕什么?我不說話,她們不敢進來。」南宮澈擁住她,埋首到她的頸間,貪婪地汲取著她的體香,恨不能把她揉到身體里去。

「不要~」方越輕輕推拒著他,觸到他赤—l的胸膛,頓時手足無措,無奈又懊惱地想要收回,卻被他順勢握住,送到唇邊親吻。

「小越,你再也逃不掉了。」他深情地凝視著她,擁著她,象擁有了全世界。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刻般完整無缺。

方越沒有吭聲,默默地偎在他的懷里,心情復雜,似涓涓的細流,剪不斷理還亂。喜悅,幸福,迷惘,惶惑,不安還夾雜了絲絲的甜蜜……各種情緒兼而有之,交織混和,矛盾中又奇異地帶著一份難以言愉的滿足。

是的,至少在兩人相結合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是愛他的。

所以,不管對錯,也不管今後將何去何從,她都不會後悔把自己給了南宮澈。

「想什么?」他左手環著她的香肩,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她的青絲,右掌忍不住探進被中,留連在她細膩光潔的皮膚上,慢慢地引燃一簇簇火苗。

「別,天亮了!」方越臉孔漲得通紅,不安地扭動著身子,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聲音沙啞,透著微微的不安與緊張。

一對清幽如深潭的如水明眸又羞又惱地瞅著他,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祈求的意味。

南宮澈笑了笑,知道她臉皮薄,再逗下去,說不定真惱火了。反正她已是他明正言順的娘子,來日方長,慢慢調教,還怕沒有溫存的機會?總有一天兩人會如膠似漆的。

這么一想,他依依不舍放開了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好吧,我去練劍。」

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好說話,她不禁松了一口氣。

然後,隨著他的離去,一絲莫名的空虛毫無預警地襲上她的心頭。

方越下意識地擁緊了留有他余溫的錦被,怔忡地看著他背對著她,從容自在地著裝穿戴,瀟灑利落,恍如行雲流水,舉手投足里帶著淡淡的大氣與雍容。

她瞧得臉紅心跳,痴迷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流轉。

奇怪明明天天在一起,以前怎么就沒感覺呢?

經過了昨晚,有什么東西,畢竟還是不一樣了吧?

他的霸氣,他的溫柔,他的俊朗,他的灑脫……面對這一切,那些她原本以為與她無關,也絕不會屬於她的東西,現在她,還能做到無動於衷?

南宮澈早從鏡子里捕捉到她的眼神,暗暗得意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驕傲,越發笑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怎么樣,是不是越看越覺得自己沒有所托非人?」他沒有轉身,在鏡中與她對視,出語調侃。

「臭美!」方越嘩地紅了臉,把身子縮入被中,包得只留下一雙眼睛。

「好了,我去練會劍,你再睡個回籠覺,呆會我們一起去給娘請安。」南宮澈結束停當,從牆上摘了寶劍下來,笑望了她一眼。

想不到方越害起羞來,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美得你,那是我媽,怎么成你娘了?」方越羞紅了臉,低聲反駁,底氣明顯有些不足。

「岳母難道不是娘?」南宮澈忽地返回來,伸指輕捏她的下巴,眯起眼睛審視著她:「我有叫錯嗎,恩?」

那神情,仿佛只要她敢否定,他就要她好看。

「干,干嘛?」方越從被中伸出手,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指:「我就說了,你要吃人啊?」

「娘子,」南宮澈俯身似笑非笑地睇著她,曲指在她l露在外的香肩上輕輕地畫著圓圈:「別以為我不敢吃啊?」

「呀!」方越拉了拉寬大的袖袍,拍開他的手:「別鬧了!」

「睡不著的話,就快起來吧,」南宮澈笑著親了親她的頰:「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什么事?」

「首先當然是給岳母大人敬茶了!」見她全神防備的樣子,南宮澈抿著唇輕輕地笑了。

「南宮!」

「然後呢,咱們就去拜見岳父大人。」南宮澈不理她,接著說自己的計劃。

「別開玩笑了!」方越橫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爹在你三皇叔那里被軟禁著,總不可能到定遠候府去拜見吧?」

「你倒是說說看,」南宮澈退後一步,倚在床柱上,欣賞著她玲瓏的身姿,淡淡地反問:「定遠候府又不是龍潭虎x,咋就不能去了?」

「定遠候府是不龍潭虎x我管不著,」方越大力搖頭:「但我不能拿我爹的性命做賭注。」

「小越,」南宮澈雙目灼灼地盯著方越:「你信不信我?」

小越對他來說,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的父母,等於是他的父母,她不會拿他的生命冒險,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心理?

可是,常言說得好,不入虎x,焉得虎子。

雖然方越與南宮博達成了協議在先,但是他生性多疑,如果畏首畏尾地一直拖下去,只恐夜長夢多。

所以,他想兵行險招,直面南宮博,用一招敲山震虎,讓他自亂陣腳。那時,他就可找准時機,救出方起。

否則,到最後,南宮博一定會拿方起當籌碼來威脅他。

「我當然相信,」方越緊咬唇瓣,垂下眸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分辯:「可是,這是兩碼事……」

「相信我就行了,」南宮澈微笑著打斷她的話:「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好嗎?」

「你有把握嗎?」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好吧,」方越靜靜地看了他良久,終於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

認識這么長時間,她深知南宮澈看似脾氣火暴,其實心細如塵。他既然如此這么說,定然是有了把握,她決定讓他放手一博。

畢竟,把方起的安全交到那個y鷙狡詐的南宮博手里,她是絕對不能安心的。

方越後悔了。

她以為南宮澈有什么萬全之策,才會那么信心滿滿。

結果,南宮澈帶著她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見到南宮博之後劈頭一句就是:「三皇叔,麻煩你把我的岳父請出來,我來接他回府。」

方越吃了一驚,要不是南宮澈早有准備,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差點跳起來。

他發瘋了?這樣直截了當的當面要人?

「晉王說笑了,你的岳父大人,不在你的晉王府里找,怎么反倒跑到我定遠候府里要起人來了?」南宮博臉一沉,如鷹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方越。

「是嗎?這就奇怪了。」南宮澈牽了方越的手,故做詫異地望向他:「內子日前明明在府上見過岳父大人,難不成是見鬼了不成?」

「是嗎?」南宮博冷笑一聲,忽地轉過身,凜起容厲聲問:「青鷂,晉王妃幾時來過府中,為何沒有人向我稟報?」

「回王爺的話,晉王妃從未來過王府,屬下無從稟報啊。」青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可想好了,若有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