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08 字 2021-02-13

韋婆子連走帶跑地沖進廳里,道:「來了,小姐。」

幾位官夫人結伴而來,連聲打趣池越溪碰到什么好事,急成這樣兒。池越溪把小孩往閨友前頭一放,道:「喏,你們不是喊著嚷著要見這個寶貝,我給你們找來了,要看要問趁早啊。」

官夫人們真個呆了,眼前這小孩好比年畫中的小玉女,富氣十足,紅撲撲、粉嫩嫩、乖巧又伶俐,也不怕生,捧著金黃色的大桔子,眉笑眼彎,甜甜地叫阿姨好。

「哎喲,乖。」閨友之一沒忍住上前抱住小孩就親,「還是生女兒貼心。」

「讓我也抱抱,哎喲,比我家那閨女聽話。我家那兒,別人一抱就哭,哎喲,愁的我喲。。。」

顧家琪笑容可掬,眾官夫人們將她從這個懷抱換到那個懷抱,池越溪在旁勾著唇,寧氏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柔順模樣,笑看園子里的熱鬧。

「走,姨姨帶你去玩。」兵部右侍郎家夫人抱起小孩,招呼眾人,去殺殺劉家女人的威風。

池越溪忙阻攔,道:「別介,我可答應遠山,不讓她磕著碰著,哪兒也不去的。」

「瞧你這點出息,怕什么,有我們呢。」

「就是,我們幾個還能把你女兒拐去賣了不成。」

官夫人們好不容易得一個小貴女能把劉家那邊的壓下去,出了憋在心底的那口子氣,才不管池越溪如何哀求,讓轎夫即刻送她們回各府接孩子。

這煞人威風也是講策略的,直接跑上門,那就掉了自個兒的價。因此,官夫人們選了一個好地方,虞府的希逸園,春半好踏春。

幾府的孩子跑來跑去,玩風車,飛蜻蜓,折花攀柳玩小游戲,這些都是童趣;讓各家母親快活時也好放松。池越溪笑稱她答應顧照光,指點女兒琴藝,不能讓她貪玩了。

閨友們極贊同,這陽光明媚的好時光,正要琴聲來點綴。

池越溪拍拍手,池府丫環抱琴,尋一處石亭,放下琴,點香爐,擺凈盆,再洗潔小小姐指尖蔥。池越溪見做好准備,吩咐道:「彈'激征'。」

顧家琪以牙箸劃過琴弦,全神貫注,爪手起勢,十指並動,撥轉弦線。

琴聲飄揚,曲聲激昂,引來無數游園人,悉心相聽。

曲畢,顧家琪收手,安靜地看向池越溪,等待批評。池越溪為女兒講解,哪處高低音,哪處婉轉過慢,哪處該輕挑慢捻。。。在池越溪這樣的高手看來,這曲子彈得實在不咋地,真個處處都是毛病。

「天啊,池大小姐,你以為她有你二十年的功底嗎?要求也太高了!」閨友之一大喊道,馬上引來眾官夫人的贊同,就這樣的水平,放到哪兒都是橫掃無所匹敵。

池越溪將自得掩在眉宇後,道:「哪有你們說的好,小孩子么,隨便彈著,養養性子。」

「去,去,難怪你女兒在幾位公主前頭說自己彈得很糟糕,敢情全是你和遠山干的好事!」

「我說呢,就你和顧遠山的女兒,怎么可能不通琴墨,卻原來是家教過嚴。」

「你娘是把你當成天下第一琴師在苛求呢,可憐的孩子。」

官夫人把自家小孩叫過來,看看人家小阿南,比一比,賽一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驕傲臭p。

官眷們忙著教育小孩,卻忘了園子里其他游人。

這希逸園乃高雅之所,常有文人士大夫流連。'激征'聲傳,引來游園的文人s客好奇,循音簇擁到石亭外,遠遠瞧見昔日京城第一美人曼妙芳影,猶自沉吟,又探得那彈琴小女娃竟是傳說中品性高潔的孝女顧念慈。

若憂傳聞略有誇大,那么,此女面對女眷們的誇獎仍能不驕不躁,淡定自恃,足見不凡。人群了,詩興大發,人人爭先恐後欲一睹真容為快,不小心發生了踩踏亂劇。

蜂擁的人群,讓女眷們花容失色,眾人由著家丁護隨,匆匆趕回新太師府。

卅七回入虎x方得虎子人算天算(下)

太師府正堂,早歸的顧照光,面色沉沉地坐在那兒,瞪人。

池越溪趕緊向閨友求救。幾位官夫人夠義氣,上前擋住顧照光噬人般凶狠眼神,不過帶阿南到外頭踏春,拍著胸脯保證他的寶貝女兒沒掉一根頭發。

「阿南,來告訴爹爹,去哪兒玩了?」

顧家琪一五一十照說,官夫人之一笑道:「你女兒親證,遠山,這可相信了吧?」

「我們是多少年交情,還這么小心。」

「遠山,你女兒我們可要借去多玩幾天,別不放人。」

顧照光問女兒,想不想和阿姨們的孩子玩。顧家琪用力點頭,露出渴盼的神情。顧照光起身抱拳,道:「有勞各位夫人,阿南有些淘氣,平日里還請諸位海涵。」

「客氣客氣,遠山,你女兒乖著呢。」

各家官夫人見天色也不早,該打道回府。眾人一番辭勉,約好再會,婦人孩子退得干干凈凈。

寧氏早讓廚房備下數道好菜,招待女婿和外孫女。

「今晚就在這兒歇下吧?」寧氏給小孩夾了筷木耳,「房間我讓人收拾好了。」

顧照光謝過,深深地看了一眼席間做害羞狀的妻子。池越溪垂著頭,不停地給女兒夾菜,直到顧照光說了句:「阿南不吃這個。」

池越溪收回手,面有愧色卻也找到話題,說起小孩喜惡。飯畢,寧氏要帶小孩同睡,顧家琪不依,仆婦來報,姑父和小姐吵架了,請小小姐去勸勸。

池顧的房外,幾個丫環驚慌,不知如何是好。顧家琪揮揮手,丫環退下,只余一個韋婆子。

池越溪在里頭哭叫道:「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只知道做這事,你叫我在丫環們面前怎么做人?!」

顧照光大約是好事被打斷,也不耐煩,喝道:「根本就沒人看到,再說,剛才你不也願意?」

「我不願!」池越溪憤叫道,又恐懼,「你是不是又要那樣?」她痛哭不已,「你明明答應好好待我,為什么,為什么轉眼又變卦?」

「隨便你!」

顧照光甩門出屋,火氣十足,抱起女兒,不理會寧氏的阻攔,大步到府外,跨馬半散心半夜游京城。

良晌,顧照光把女兒放到座前馬背處,認真問道:「阿南,你老實與爹爹說,白日你娘真沒做別個事?」

「沒有,」顧家琪仰臉問道,「爹爹為什么要跟娘親吵架?」

顧照光摸著女兒的頭嘆氣,他如何說得出,池越溪認女別有用意。「爹爹倒不願和你娘吵,可她這般反復無常實在叫人難以心安。」

「原來是娘親不肯爹爹睡覺。」顧照光哭笑不得,顧家琪說道,「那我們睡自己的宅子。

爹爹,這沒什么好生氣的。」

顧照光笑了句人小鬼大,確實也在女兒童言童語里寬了心懷,一時興起,將女兒摟在前頭,帶著她縱馬飛奔,他跨下為日行千里的良駒,疾速如電,縱情奔馳後又恐驚到女兒,放緩速度,問道:「阿南怕不怕?」

「再快些。」

在寂靜的冷夜,策馬狂奔,這種飛一般的快感尤如午夜的十字街頭,三百碼的法拉利,燃燒著內心狂野的s動與激情,風馳電掣,無與倫比。

顧家琪興奮難奈,低伏,與無雙良馬平行,迎著風,快笑。

顧照光見女兒酷愛騎馬滋味,戲謔似地問道:「阿南想不想自己騎馬啊?」

「想。」

「現在還不行,」顧照光剛捉弄完,又不忍見女兒失望,馬上道,「等阿南十歲,爹爹送你一匹馬,好不好?」

「好啊,拉勾。」

「好,拉勾。」

「做不到的話,爹爹會變小狗。」

「好,罰爹爹變小狗。」

顧照光縱聲長笑,掉轉馬頭繼續狂奔。父女倆乘興而歸,顧家琪年紀小,已睡得沉。至於這夜由誰伺候顧照光那是青蘋青菽的問題。

又一日,池越溪趕早攔下顧照光,手拎食盒,明言幾道早點乃她親手而制。顧照光見她眼下有黑影,知她也不好受,也未苛求,讓她坐下一道用。池越溪心有千千結,隨意撥弄,小聲道:「遠山哥,你多給溪兒些時間。」

「別多想了。」顧照光給她夾了蟹黃包,「是我沒顧慮到你的心情。」

池越溪感激地小口地吃小蟹包,偶爾和顧照光換個微笑,早餐平平淡淡地度過。送顧照光上馬後,池越溪速帶小孩到新太師府,由寧氏照看孩子,她坐立難安,不停地看廳外,韋婆子讓她不要急,該來的總會來。

近午時分,幾位官夫人約好似地一同來訪,中間多了一個新人,姓郭,據說是昨日在希逸園見過顧家小姐,想給小孩說門親事,博遠侯家的世孫,家世門第相貌那是沒得說,真正門當戶對。

池越溪大為驚詫,笑著推說女兒還小。這位兼職媒婆的郭夫人誒一聲,誰家親事不是打小定好,五六歲的兒女親,最最合人老。池越溪百般推卻,郭媒人冷了冷,問,是看不上博遠侯家吶,連見都不見。

「實在是這事兒得和我們家那位提。」

「我道你在顧忌什么,」郭媒人道,「顧遠山和博遠侯夫婦那是老相識,結親家不過一句話的事,我就是來跟你先通通氣,要有心,明兒個見見人。保管不缺胳膊斷腿,我杏娘可不蒙人。」

「那我與遠山提提。」

郭媒人滿意回去報信,池越溪皺眉頭,問閨友這博遠侯家的人品如何。她只怕給女兒選個不好的,不只阿南要怪,只怕顧照光恨她要死。

「這與你何干?郭家是給劉家辦差的,她們那點子心思咱還不明白?」

「不是我說,阿南這般好,配博遠侯家的還真可惜了。」

池越溪發愁道:「她現今是皇後,我哪能跟她爭。你們也瞧見,郭家的出面談,根本不給人回絕的。」

「說你老實還個不信,你怕郭家作甚?不過劉家一條狗。這京里強過博遠侯家的不知多少,只要你放出風去,還怕招不到好女婿?」

池越溪嘆氣,道:「遠山怕是真要把我恨上了,才帶女兒不兩天,就招了這么檔子事。」

「多想了不是?議親多正當,說明你們女兒興,人人搶著要,這是好事兒,該遠山得意的。」

閨友們一番勸說,池越溪放下緊張的心,到晚間,顧照光來接女兒,她與他提起這事,連連道歉她沒照顧好女兒。顧照光擋下她的話,道:「這也怪不得你,是劉家欺人太甚。」

池越溪不明所以,睜大了眼。

顧照光冷笑,劉皇後不願與顧家結親,她要過河拆橋顧照光也不稀罕把女兒送進東宮;但劉皇後千不該萬不該,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她要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給別人,又舍不得放棄顧家這個得力盟友,太貪了。

「連親事也要c手么,過界了。」顧照光讓池越溪放大膽子給女兒挑親事,「須得阿南喜歡,我們再做主就是。」

卅八回君山處處羅裙動新狗咬狗(上)

話說顧家琪再度議親,此次不同前次冷清,名門世家擠破了腦袋要爭上位。

洛江笙搶先得到消息,在第一時間通知夏侯俊。兩人相聚春香樓,商議對策。洛江笙道關鍵在小孩身上,據說顧照光極寵愛女兒,只要孩子喜歡,可以不考慮家世門第派系。

「你帶些奇物,哄得她開心,這事沒准能成。」洛江笙提到競選壓力之大,夏侯家還夠不上顧照光的要求。

夏侯俊道:「我也是這么想,」他打開隨身金盒,里頭有一把金晶打造的小火銃,通體雕鳳形,鑲金剛鑽,「怎么樣?」

洛江笙不由地抽氣,道:「多少?」

夏侯俊比了個手勢,洛江笙豎拇指,狠,他反問道:「非她不可?」

「我不娶,難道要太子娶不成?」夏侯俊說他明知故問。

「你那點子心思想瞞誰?」洛江笙吐槽道,「不過,我還真瞧不出她有哪點值得你下本賭。」

夏侯俊回敬道:「我也瞧不出三貫錢的風月畫值得你拿名聲賭。」

洛江笙大笑,道:「人生不就圖個痛快。來來來,今天這頓少爺我請了。」

隨著他這聲話落,老鴇推門入屋,滿臉堆笑,手邊數個豆蔻姑娘,等兩位公子哥挑人。夏侯俊一轉扇柄,挨個挑起少女們的下巴,看過去,瞧著這些女子全身打顫,怕他怕得要死,夏侯俊不由地怒喝:「滾!」

洛江笙哼哼,叫老鴇再換一批。

老鴇面有難色,她再多清白姑娘也經不起夏侯家少爺往死里折騰。

洛江笙砸出兩錠金子,冷笑道:「有沒有?」

老鴇迅速換上一批年歲更小的女孩,約在七八歲上下。夏侯俊掃過兩眼,選中一個,這女孩當場就嚇哭了,叫著她不要死,她要回家。

夏侯俊一巴掌扇過去,女孩被打暈在地,老鴇什么也沒說,帶著余下的人迅速退走。夏侯俊將小孩扔到桌子上,撕衣撕得飛快。

洛江笙邊鋪畫紙,邊道:「阿俊,你也悠著點,既然喜歡,就留著多玩幾天么。」

「不畫就滾。」

夏侯俊做運動時,手里還拿著匕首不停地戳,削,劃,讓那孩子生生疼醒又尖叫著暈死。兩世家少年狀若無聞,一個只管抽撞,另一個施施然地邊飲酒,邊作畫潤色。

這兩人大膽拿錢買人命,篤定自己的地盤無人知。

他們的敵人之一,夏侯雍在隔壁屋冷冷地獰笑,道這次非得滅了夏侯俊!

待洛夏兩人離樓,夏侯雍讓人包好那具布滿凌虐痕跡的屍體,等待時機。

話分兩頭,夏侯俊執意要與顧家結親,忠肅公老夫人原是不答應的,但孫子所慮甚是,事情的發展也證明顧家的意圖,顧家要爭東宮太子妃之位,這不僅是在挑撥皇後與太子的母子關系,也是在分化東宮力量,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如果夏侯家把人定下,東宮反而可以爭取到一股無可比擬的軍隊力量支持。

基於此,忠肅公老夫人認為豁出老臉也要把人搶到手,為孫子立下這份大功。夏侯俊正愁著沒有機會接近顧家小姑娘,見忠肅公夫人胸有成竹,不由好奇問道:「祖乃乃有何良策?」

「孫兒且等乃乃好消息。」忠肅公夫人故作神秘,暫不透露。但見她讓管家備下厚重禮品,到外頭轉悠一個下午,回府告訴孫子,成了。

夏侯俊納悶又驚奇,問究竟;忠肅公老夫人道,她走的是池家老夫人的路子,有太師老母的保票,這親事絕黃不了。

「祖乃乃,孫兒可聽說那位老太太和池大小姐不對盤。」

「孫兒這就不懂了,就是要她們不對盤,咱們家才有機會。」忠肅公老夫人冷嘲熱諷,「那老太婆壓著寧家媳婦壓了一輩子,臨到老卻給倒打一耙。你以為那老太婆眼巴巴到侍郎府門前大鬧為的什么,不就是想把這外孫女抓到手心里,不讓寧氏母女翻天。

眼下咱把這主導親事的機會送到池家老太婆手里,她必然為咱們爭到手。孫兒啊,有些事不定要自己出面,要懂得運勢。」

「祖乃乃教訓的是,孫兒記下了。」

卻說池家老太太應允夏侯家的親事,肚子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顧家那個根本是不該生出來的禍根,該一生下來就淹死掐死的孽種,就這樣該天殺的狗雜種,憑什么跟定遠公、博遠侯、徑陽伯之類的公侯勛臣大世家結親。

幾房媳婦說的多好,池家嫡親的孫女都定不到的好親事,輪得到那對狼心狗肺的母女?呸!

池老太太眯著眼,邊享受媳婦楊枊氏捶肩捶腿的服侍,邊盤算,忠肅公府雖然名望不顯,但到底是公侯世家門第,他們要那孽種就給他們,日後可借著親家關系,讓忠肅公家那老太婆給自己長子、二子家的孫子孫女找幾門好親事幫襯,池家要更興旺。

主意既定,池老太太特地換了雙新鞋,柱著拐杖,領著浩浩盪盪的娘子軍,向寧氏霸占的新府前進。

寧氏有些驚慌,畢竟二十多年的沉威積壓;池越溪笑得不動聲色,官太太們讓自己丫環頂在前頭,看熱鬧不忘自保其身。

待寧氏母女行過禮,池老太太才哼哼唧唧地坐下,雙手扶著拐杖,也不喝茶,開門見山,她給曾外孫女定了門親事,今兒個是來拿生辰八字去合算的。

池越溪皮笑r不笑,道:「不知乃乃說的是哪家的親事?」

「這你就不用過問了。婚姻大事,長輩做主,須知,乃乃是不會害你們的。」

「兒女親事,自古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萬沒有越過親生父母輩由乃乃定親的。」

「不孝女!」池老太太連連蹬拐杖,轉罵寧氏,「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就這么頂撞長輩啊?良心都給狗吃了。還不給我跪下!」

「笑話,誰給誰下跪!?我娘是一品誥命夫人,她沒治你個大不敬就是給你死老太婆臉了。」

池老太太怒起,叫罵著不孝孫女,一拐子打死好,甩開眾人阻止,揮舞拐杖追打。池越溪由她打,池老太太一個踉蹌撲上去,池越溪向旁邊避讓,她年輕靈活,老太太打不到她,便收住腳轉向去教訓寧氏。

池越溪如何容得,怒極上前近身阻攔,抓住拐杖和老太太你拉我扯,邊喊叫乃乃你先放下拐杖,聽孫女兒講。

眾人都上去勸,也不知中間如何,池老太太猛地摔倒在地,滑出去數步,腦袋頂剛剛巧地撞到桌腳,重重一響,暈了,血滲出,染紅灰白的發絲。

所有人都懵,推人凶手池越溪驚惶地放開拐杖,啊地怪叫快叫大夫!

她又撲上去叫乃乃,乃乃不要死,我不是存心的,一切都是意外。

卅八回君山處處羅裙動新狗咬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