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20 字 2021-02-13

在關靖南侯娶親前,哪家姑娘都不願意奉詔進宮。這沒辦法了,魏景帝又想出個招,叫夏侯雍把顧家小姑娘帶出去逛逛,讓她和關靖南侯來個偶遇什么的。

這偶遇的真意是什么,誰都知道。

宮里宮外看皇帝這強力推銷一副對顧小美人敬謝不敏的架勢,心中都道怪,萬分可惜小美人要落入一個臭茅坑里。

李太後卻是絕不相信她兒子真有心把人送給靖南侯,她笑對顧家姑娘說:「大膽兒去,他們不敢對你不規矩,哀家還沒死呢。」

顧家琪紅著眼眶,委委屈屈地應了。

轉眼來到了上元節,花市燈如晝。

人如海,聲鼎沸,爆竹如千樹萬樹銀花綻放。夏侯雍護著顧家琪從花街頭起逛,小美人憂愁的臉隨著滿街的新奇燈景忽明忽暗,忽閃忽閃。

夏侯雍寬慰道:「你總算笑了。」

顧家琪哼道:「我笑不笑管你什么事。」

夏侯雍好脾氣地笑笑,隨著人潮,二人來到街市中心,最大的燈展攤子,一樹琉璃燈盞,各式近百,金銀層疊,斑斕交列,輝煌奪目,確是街頭一絕。

台下游人無數,台上獎品還剩一小半。

此攤主是本地制籠名手,家傳祖藝,據說先人還給宮里進獻過花燈,因此他做出來的燈特別地招人喜歡,但是,他不賣!

真讓那些愛他燈籠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女老少恨得牙癢癢,攤主也振振有詞,世人買回燈籠只愛一時,他卻是愛一世。

這個燈籠痴每年都來燈市掛他燈籠亮相,於他自己是不忍自己的愛物蒙塵,於游人就是眼饞難忍了。

好在這個燈籠痴還通點俗物,只要有人對出燈籠上的謎面或絕對,他就給獎品,俱是他自己收藏的小物件,如筆墨紙硯、書畫瓷器等等,種類繁多,挑戰者能得到什么,端看謎面的難易程度。

但燈籠是一個都不讓的。

「喜歡哪個?」夏侯雍問道,顧家琪似笑非笑,一派就算她說了他也拿不到手的無趣樣。

夏侯雍那便拿個最美的那盞送她。夏侯雍指的是燈籠樹頂尖掛的那盞蒙紗宮燈,正是通體玉翡翠打制,燈籠痴愛稱其為冰美人。高掛最上,足見其心愛程度了。

顧家琪道眼光倒不錯。

夏侯雍一聽,便使了個輕功身法,摘了玉翡翠燈籠,扔下幾塊成銀,轉身就走。

這不是要燈籠痴的命嘛,攤主上前阻攔,台下游人趕緊攔,那是夏侯將軍府的,能給銀子就不錯了,可別惹毛了那混子,讓他砸了你的攤子。

攤主痴,倒不傻,道:「我有功名在身,怕他做甚?!」

好事者道:「嗨喲,你沒聽說啊,這混子連皇子都照打不誤,砸你個舉人老爺的攤子,算啥。」

攤主淚眼縱橫,看著夏侯雍取走那個翡翠「美人」,有如割他心刀子。

他招呼家仆,收攤,他可不想再丟美人。

游人遺憾,哀聲嘆氣,這時,正義使者維護街市安全的朝庭捕快趕到。謝天寶一個箭步攔住夏侯雍去路,指著攤主掛的只看不賣招牌,道:「還他!」

夏侯雍今夜本不想鬧事,誰知對頭這么不知趣,沖著往日那恩怨,沒說的,開打。

兩人拳打腳踢,你來我往,游人紛紛驚避,燈籠痴趕緊叫家仆護住他的寶貝燈籠,心痛地大喊阻止:「別打,別打,哎喲,我的小仙(燈籠名)~」救哪個都是來不及。

去掛燈百盞的竹竿架子搖搖欲墜,燈穗叮叮當當作響,火光飄搖,好似美人臨險哀鳴,燈籠痴見狀,臉色慘白,尤如天崩地裂。

謝天寶要救場,夏侯雍哪里肯放他走,兩人繼續纏斗,燈籠樹發出吱嘎聲,游人尖聲奔逃,攤主立於燈籠樹下,誓要與之同生共死。

千鈞一發,卞家公子卞衡安趕到。

卞衡安身形微晃,凌越過空,手握燈籠樹主桿,以千斤之力將其打回底樁坐實。

燈籠美人們保住了。

燈市也免去一場火災波浪。

眾游人親見衡安公子絕技,還來不及喝彩,就見卞衡安身影忽隱忽現,從夏侯雍手中巧妙地奪走翡翠燈盞,轉個身,指尖微拋,燈盞輕巧巧地掛回原位,項下鈴鐺燈穗卻是無音傳。

此等精妙身法,有如浮光掠影,飛燕驚鴻。

一股大俠的氣息,迎面相照,映入萬千人心底。

眾人終於驚動,記起該道聲彩。

叫絕聲中,燈籠痴不停地向衡安公子道謝。夏侯雍的臉色要多有難看有多難看,於他今時今日地位,還有人敢當街削他臉面,除了謝天寶這打小不對盤的老對頭,便是卞衡安這個不能實務的家伙了。

這份惱恨還沒散發出來,他的妻子趙雲綉在台下喚了聲:「相公,娘走累了,你送她到茶館歇歇吧。」也算幫夏侯雍圓場。

忠肅公府大小女眷都來燈會了,趙雲綉和程宓二女簇擁著當中的夏侯雍親母岑氏,中間還夾著兩三個孩子,與隔街一頭的顧家琪相望,等著夏侯雍做決定。

究竟是陪美人重要,還是自己家庭重要,這要看男人的意思。

「阿南,阿南,我們接著逛。京里我可熟了。」程昭肥胖富氣的身體從擁擠的人群里鑽出來,擠到顧家琪旁邊,興奮地再喊,「小寶,表哥,這兒。」

人群視線齊刷刷轉,尋找傳說中的美人。

謝天寶的視線在顧家琪身上頓了頓,忽然,轉身鑽入人群,不見。

「小寶干什么呢。」程昭奇怪,要帶人去追謝天寶。

「可能衙門有事,」卞衡安阻道,他作揖道,「見過酈山公主。」

顧家琪微微偏身回禮:「衡安公子。」

夏侯雍扔下家眷,沉著臉,走過來,道:「小南妹妹,我送你回宮。」

他領有皇命,這么做合情合理。大家也找不到話頭編排他要美人不要家庭。

顧家琪笑推道:「衡安公子也可代勞,雍少,她們都在等著呢。我就不打擾了。」

夏侯雍臉色鐵黑,回看了眼家眷方向,趙雲綉驚慌失措地低頭,岑氏拍拍她的手,叫了聲雍兒,孩子們也叫爹,夏侯雍不回去陪她們都不行。

進九回美人團扇半遮面未婚先x(三)

卻說三月她是極不贊成小姐頂著美人臉出門看花燈,但皇帝有命,沒辦法中的辦法就是請人保護小姐。因此她雖然不喜歡夏侯雍,看在他護著小姐的份上,也沒反對,只是不給好臉色罷。

現在見到卞衡安功夫高於夏侯雍,甭提多高興;她和小姐旅居江南時,和程昭是極熟的,立即改弦易幟拜托衡安公子保護好自家小姐,免得給世上第一丑關某某給綁了。

這回,三月從不滿的木頭跟班變作熱情的嘰喳小麻雀,一路歡呼雀躍地叫小姐看這個小姐看那個,比誰都興奮。並與程卞二人定下明日賞花會之約,還阻止小姐說話。

回宮時,三月噼里啪啦告訴小姐,這衡安公子人如何如何好,家世也好,比那關啥啥的強多少倍也不知道,還鼓動小姐向太後求恩典,干脆嫁衡安公子,省得那些壞人亂打主意。

顧家琪咯咯地笑,全應了她。

翌日,約定時辰前,夏侯雍先到了。

三月暗扯小姐衣袖,顧家琪低語他有皇命。三月忿忿地瞪眼,夏侯雍道:「你這小丫頭脾氣可大長啊。」

顧家琪輕瞟他一眼,笑道:「誰叫你欺負我來著。」

這話真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夏侯雍一樂,差點兒就伸出狼爪握著美人的手一訴衷腸了。三月恨恨介入兩者之間,夏侯雍悻悻,帶美人出宮。

一行人來到街市,佳節氣氛濃郁,人來人往,夏侯雍帶人到千金一樓,這地方就是京里有名的奢侈品集中地,號稱一物一千金,樓里從不侍候沒錢的人。

夏侯雍說昨夜不愉快,今天到這兒選個禮給顧美人賠罪。

顧家琪舉步進樓,單要了個東西,整塊水晶雕的,里面嵌個表,做工之精巧外行人看不出什么,只那一水的澄紫襯著白嫩的手腕怪好看的。

夏侯雍誇她眼光好,說就這么戴著吧,跟掌櫃說就要這個,算賬。

掌櫃報數,三十九萬八千兩,去掉零頭現打個貴賓折,共三十二萬兩。

夏侯雍拿銀票的動作微僵。掌櫃笑眯眯問道:「爵爺,您看是現結,還是記賬?」

三月可瞧出來了,逮著機會就刺人:「沒錢充什么凱子。小姐,咱們到茶樓去吧,衡安公子該到了。」

顧家琪點點她,讓她別太過分。她笑道:「還是記我賬上。」

掌櫃剛要接話,夏侯雍道:「南妹這什么話。雍哥只怕這東西不值這價。掌櫃,拿這條子到府里結賬。」

「得嘞。」掌櫃寫下賬票,夏侯雍簽了名後,正要帶美人離開這吃人的地方,顧家琪讓掌櫃把鎮樓之寶拿出來,一把鑲嵌五彩鑽石的彎刀。

這刀為百年前魔道高手愛刀,單是刀鞘及刀柄上的寶石價值就不可計,最讓武林人士向往的是刀內的刀譜,據稱練成者必是天下第一高手。

想買這刀的男人不知幾凡,但千金一樓樓主開出的條件,沒人做得到,此刀就一直掛在堂中,惹得無數人眼紅眼饞,盜寶者在這上頭都不知栽了多少。

夏侯雍之震驚不必細說,他問道:「送我?」

顧家琪回道:「寶刀賺英雄。」又晃晃左手腕,當還他人情。

夏侯雍還是有點做夢的感覺,他又問:「南尋如何買得下此刀?」

掌櫃回道:「顧小姐於鄙樓有大恩,我們樓主曾有言,本樓藏品任由顧小姐挑選。」

「小事一樁罷。」顧家琪從包里取出皇庄的空白票據,問了句多少,刷刷填好,遞過去。掌櫃笑眯了眼,又推薦了幾款新貨,顧家琪翻了翻目錄,手指頭一溜點過去,送宮里給太後等人捎點小禮品。

夏侯雍看她派頭,若有所思。

顧家琪看他神情,道不過爹留給她的零用。

閑話不提,傍晚,夏侯雍送人回宮,景福宮出來接的人幫忙拿大包小包的禮品先走在前頭,顧家琪和三月也走累了,就在花園的小亭子里歇腳,等太監們抬轎子來接。

三月舔舔嘴唇道:「小姐,我去討些水來吧。」

顧家琪嗯聲,不大一會兒功夫,似乎人人都有事做,她身邊竟沒了人。

園角有個宮女過來說話:「酈山公主,貴妃娘娘有請。」

顧家琪坐上轎子,在里頭伸人懶腰,微打盹,一點都不緊張。她這般慵懶自得走進昭陽殿,卻讓里頭等的人眯了眼。

「賜坐。」寧貴妃吩咐道,「上茶。」

顧家琪回道:「不必了,顧夫人,開門見山好了。」

池越溪重拍桌,她最恨有人提到那事,果然就是個叫人痛恨的孽種。

昭陽宮的宮門全數關上,光線變暗,池越溪走下台座,到顧家琪前面,拿戴指套的玉手指用力地劃她的臉,y側側地說道:「不要以為長了這張臉,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顧家琪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直接拉開她的面紗:「果然是你,池越溪。」

池越溪也不掙扎,她自認今天就要這孽種後悔生到這世上,她哼道:「是又如何,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手心。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就活不了。。。」

顧家琪等的就是和她近身的機會,聽說池越溪身邊高手無數,又常用替身,根本真假難辯,這次顧家琪以身為餌,釣出個真的來。

她一個抬腿踢把人擊倒在地,撕開對方的衣裙找身上印記,確定身份後,她壓著池越溪,捏著她的嘴,把早准備好的葯給她塞進去。

池越溪臉色大變,猛力推開人,摳喉嚨:「你給我吃了什么?」

顧家琪一巴掌甩過去,又把人提起來當沙包,像拳擊手一樣專打她的臉。池越溪要氣瘋了,大叫:「來人,快來人!」

可惜,她今天擺局要設計顧家琪,把人手都調去引開景福宮的人,自己能動的人都不在身邊,真是叫破嗓子也沒人應。

池越溪滿室繞跑,顧家琪拿到什么東西就往她身上扔,乒乒乓乓亂砸,邊打人還邊笑說:「你怕什么,我可舍不得一下子把你打死呢。」

忽然,顧家琪腦前黑了下,她晃晃腦袋,眼前有點模糊。

池越溪知道葯效終於起效了,頓時停下來哈哈大笑。隨便理了下發鬢,道:「去請陛下,他誇口的聰明狐狸落網了。」

顧家琪暗罵一句該死萬能解毒丸,說什么什么迷葯都能解,騙死人不償命,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顧家琪拿金釵攻擊池越溪,開她,往外面走。

池越溪看她走得跌跌撞撞,笑得樂不可吱:「你還想逃到哪里,哈哈。」

「池越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你以為你是誰?真正的寧貴妃是寧曉雪,你根本就是個已經死掉的人,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的皇帝陛下就會把你弄死!」

顧家琪也不急著離開了,她繼續挑撥道:「你說你靠什么活到現在?我們的皇帝陛下是什么人,真對你有感情?你跟著顧照光幾年,被他睡了幾年,又生不出孩子,你說你還有什么用,我看陛下是在你身上找壓倒顧照光的快感吧?」

「閉嘴!」池越溪被說中心事一樣勃然大怒。

「喲,還神經不正常,我看寧曉雪出頭之日也不遠了。」顧家琪調整著自身呼吸說道,「說什么替身,也是寵著的吧?你看你,我都替你可憐。」

池越溪咒罵間,魏景帝從暗道走進昭陽殿,他摟住池越溪道:「宛兒,辛苦了。」

顧家琪忍不住吃吃地笑:「池越溪,原來你真淪落到給他拉皮條的份上,虧我還以為你有什么大能耐,也是,又老又下賤的婊子,除了賣女兒討好恩客,還能干什么呢。」

「住口,你給我住口!」池越溪情緒很不正常地瘋狂地叫罵。

顧家琪沖魏景帝那兒拋個媚眼,道:「看看你的老相好,可是在怨你不識相嘍。池越溪,你還是早點一頭撞死好了,免得看我和他相親相愛地活活氣死。」

池越溪拉扯住魏景帝:「你說,你說我和她,你要誰?你快說啊。」

魏景帝拉開她,皺眉道:「宛兒,你怎么了,咱們不是說好了,乖,別鬧。」

顧家琪咯咯地笑,剔著描花的金指甲,道:「你還問得出口?我比你年輕,又比你干凈,任何一個男人長腦子都知道選誰嘛,要不要我提醒你啊,顧照光怎么睡你?」

「住口!」兩人一起喝道。

「我有說錯嗎?」顧家琪狀似無辜的眼神迷蒙蒙的,「陛下您不是說想把我釣進宮里,才留著這老女人嘛,現在我來了,您快點把她弄出去吧,這老女人多煩人啊,瞧著就生厭。陛下——」

顧家琪發嗲,池越溪氣得發瘋,對皇帝又打又罵,魏景帝忙著安撫她,一時他是沒辦法對顧小美人下嘴的,誰知道池越溪會做出什么事。

要鬧得六宮盡知,那魏景帝就真成全天下笑柄了。

這時,殿外有人道:「貴妃娘娘,陛下可在?兵部急文。」

魏景帝找到借口脫身,道:「宛兒,你可別聽她胡說八道,朕留著她不就是給你出氣嗎?瞧瞧這宮殿,是專給你一人建的,朕先去看看,晚點過來。」

池越溪安靜下來,魏景帝匆匆離開。顧家琪又笑:「給你一人建的昭陽殿?池越溪,你知道這里有幾條暗道,它花了多少銀子,皇帝他是不是還留著大部分宮殿不開,卻哄你說沒錢?我告訴你好了,那是給我留的。他早看中我啦,池越溪你嘛,嘻嘻。。」

「你這么想陪他,就陪他陪個夠。」池越溪冷靜地反嘲弄,「我一定替你上香轉告顧照光,我怎么招待他的寶貝女兒!」

顧家琪笑念了寶香殿之類的幾個宮名,池越溪臉色驚變,顧家琪挑眉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池越溪,我、會看著你怎么死。」

池越溪原地打轉,喃喃不可能他不會騙我,一會兒又喊是了他喜歡別的女人了。

顧家琪逮著機會,c起凳子就砸過去,池越溪栽倒,顧家琪在宮殿里摸了幾個機關,打開一個窗口,翻出去,她反復拿簪子扎自己的腿,讓自己清醒點。

進九回美人團扇半遮面未婚先x(四)

昭陽殿花了顧家琪三千萬的巨款,這宮殿從圖紙規劃到建址選擇都在她腦中,密道機關她大概比魏景帝池越溪還要熟,沒有十足把握,她是不會主動送上門的。

但是,她還是低估了敵人。

昭陽殿沒有用葯,葯是從景福宮那邊送入她嘴里的。

李太後畢竟是過去式的了,魏景帝掌權後,早對景福宮進行全方面的滲透,只有李太後自己相信景福宮像從前一樣安全無虞。

顧家琪也從這事兒中吸取了教訓,不過,不管她怎么防,只要她在京中,她都是要中招的。只是時間早晚問題。顧家琪邊想邊走,她不敢跑,只怕葯效發作更快,她沒法全身離開。

便宜哪個男人都行,除了魏景帝。

顧家琪一邊暗罵,一邊找路。前面有人擋住了去路,顧家琪慢慢地張圓眼,抱劍男人慢慢抬起頭,站直身體,劍出鞘,穗輕揚,劍身的冷光,如天邊閃電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