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10 字 2021-02-13

若放在從前,顧家齊必然大怒大斥大恨。

如今,他終於深切地明白自己肩上重任。什么保護妹妹,什么永遠在一起,在絕對權勢前面,p也不是。

「不怪你。」顧家齊拋去昨日幼稚的自己,學會體諒與寬容,他以拇指抹去福嘉臉上淚痕,低聲道:「是我的錯,以後,都不會了。」

他吻上妻子在寒風中吹得微涼的額,福嘉公主歡喜地倒在他的懷里,哭得不能自己。

景帝十五年末,顧家齊離京。數年無歸。不提。

(終於把顧gg寫正了。)

枯四回夢難成,恨難平老姜最辣(四)

歸還秦家堡後,顧家琪帶人離開海林貨幣控制中心。

秦老夫人選這個地方重塑秦家堡聲威,又請眾我商場大佬為證,顧家琪都沒意見。她冷靜地和人寒暄,笑謝他們的訓導,要尊重前輩,做事要留有余地,為人不要太貪心,不要好高騖遠等等。

很多人是主動來給秦家助聲勢的,秦家怎么說也是關中霸主,灑盡錢財帶領魏國錢庄行當走出困境,維護國內經濟穩定繁榮,又有意進軍官場為魏商謀利,天下商戶無不馬首是瞻。

顧家琪背後下手吃秦家,實在是與天下人為敵。

這都得怪她自己掩不住得意,跑到秦家人前頭耀武揚威,自揭身份,不然,秦家人被玩死也沒辦法。

好在,以後都沒關系了。

顧家琪吐出一口郁氣,戴上墨鏡,在眾隨從的簇擁下,離開金融大廈。

行走間,忽聽一連串急促歡喜的叫聲:「阿璧,阿璧,秦飛卿,你再不站住,我饒不了你。」

秦廣陵沖到前面,攔住他們去路,臉上掩不住驚喜,道:「阿璧,真是你。」她嬌嗔道,「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啊,我腳都扭了。」

她穿著金紅色的鑲狐毛錦服,圍著漂亮的整狐圍脖,腰束得極細,齊整的劉海烏黑似漆,菱形大眼嫵媚動人,妝容白皙,紅唇如火,當真美艷絕倫。

看得出她今日是悉心打扮過的,尤其是她腳上穿著最新潮的細高跟馬靴,像少女一樣跺腳,忒地萬種風情流露,好不惹眼。

但,這是個已經嫁為人婦的女人,對著別的男人撒嬌,丫的腦子沒壞吧。

冬蟲夏草等人手找鼻端,別過眼去,免得笑出聲讓這位秦大小姐下不了台亂發飆。

秦廣陵眼巴巴瞅著秦璧,她噘嘴道:「你怎么不說話呀?這兩年你去哪兒了?」波光流轉的眼里,閃爍著大概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的相思之意。

顧家琪微微示意,隨從擋開攔路者,顧家琪繼續向前走,秦廣陵在後面氣急敗壞大罵,惹來路人無數。

「卞夫人,我們主子不想和你敘舊。讓讓。」

秦廣陵如何想,那就不關顧家琪的事了。

她回京後,接到景福宮懿旨,大意是她所行所為,敗壞風氣,不講綱常,念在她自幼失怙無人管教才犯這些錯誤,就不送她到寺廟修身,而是送她回母親的娘家,由池府長輩管教重修三從四德,規矩學好了,另擇婚配。

福嘉給小姑准備了數十箱衣物行裝,尤嫌不足,只眼自己好心辦壞事害了小姑一生,就算想留小姑在宮里也不能夠。

顧家琪安慰她養好身體等兄長刑滿回京再給哥哥生個娃,福嘉鬧了大紅臉,倒忘了哭。兩人道別,顧家琪乘馬車歸於外祖家池太師府。

照理說,顧家最年輕的家主顧家齊童鞋,已經幫妹妹了斷與池家的關系。

何況,現今酈山公主名聲之臭,就是路邊的野狗見了也要嫌棄地吠上一吠。池太師這么重體統重禮數重門風的朝庭一品重臣,是不會把小姑娘接回家的。

這里就一個字在作祟:錢。

顧家琪太有錢了,簡直就是整個人都是用金子打造的,渾身金燦燦刺得大魏京城各戶權貴人家心肝兒一陣陣地抽。

買個五十萬的石頭鐲子算什么,小姑娘出手闊氣到一舉手就把整個秦家堡買下。聽說全魏國就沒有她沒放過的高利貸的人家。她有錢到只能折騰自己名聲找樂子玩了。

多少世家名門為這不愛惜自己的娃,含淚咬手巾跺腳趾頭。

但凡顧家琪失足事不是鬧得天下人皆知的地步,就算她有三五個私生子女和一百個野男人有染,豪權門第還是會把當成像天山雪蓮般純潔的一個姑娘,搶著把她迎回家當媳婦。

現在,只能便宜池府這個全魏國巷尾皆知的堅吝人家。

別以為顧家琪名聲有污,大家就不要她了。

池家可是和京城各大黨派各大勢力團伙足足爭了近一個月,才把她搶回手的。聽說,顧家琪小產養身子那段時間里,朝堂之上王侯公勛吵鬧不休,下朝後各路朝官上演全武行,就為著證明和顧家有一點親屬關系,好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沒人管教的小姑娘領回家好好愛護疼惜。

池太師這么賣力,真正是希望這位酈山公主身後的富豪勢力支持東宮太子。

池文秋嫁入東宮,池太師家就是鐵桿的太子黨。

想搶這位置的,呼聲最高的,就是和路閣老家結親的二皇子,大馬路邊三歲孩子都知道兩黨派之爭有多慘烈。

一個樂安錢庄,讓多少官員栽倒;又有多少人家因為銀票現銀兌換傾家盪產。

這都是太子、二皇子兩邊爭斗導致的惡果。

二皇子氣勢這么強硬的原因,都是皇帝陛下不講祖宗家法縱容其結黨營私的結果。

按說皇子滿十五都得離京,奈何皇帝說,他就倆兒子,一個給朝庭天下百姓,另一個留在身邊進進孝道,不行嗎?

朝臣撞柱的撞柱,無可奈何的有,扔奏折不上朝的有,六部言官每回上朝都說這事,但沒用。

魏景帝是個強硬帝王,他的意志不容許朝臣左右,朝臣只有接受他命令遵照執行的份,諫言什么的,他高興了也許會看幾眼批兩字。不高興時,言官奏折全當柴燒。

當時,戶部經常鬧錢荒,二皇子身後有虞家程家支持,時常補貼國庫一些。

朝臣們看在那么多稅款的份上,部分保持沉默,但心里是不滿的。因此,在酈山公主用計黑寧貴妃、魏景帝的時候,清流忠義之臣們全部向李太後那邊陣營緊緊靠攏,在太後老人家的英明領導下,朝臣死諫皇帝將禍國殃民的寧貴妃打入冷宮。

這是忠義之輩朝臣們的重大勝利,但事成後,清流們發現太後又擅權了。

好在這回,東宮太子已經監國,並用容納四海的寬闊胸襟原諒太師女不教之過,池太師留下後,清流們又有了最堅強的核心,與專權跋扈的太後黨人斗個你死我活。

李太後很惱火啊,這班子朝秦暮楚口蜜腹劍忘恩負義的清流真是太可惡了。

太後多英明果斷的一個權謀高手,怎么會被他們輕易氣到,她立即抬舉虞妃挑撥二皇子黨人站起來和太子斗。

李太後隔岸觀兩子斗,時不時這邊煽煽風,那邊點點火,哪邊勢強壓哪邊,哪邊氣弱抬哪邊,讓東宮太子顧不上找太後黨人麻煩。

因為,太後大人最是清楚,她的對手,是她的好兒子,魏景帝。

樂安錢庄事出後,大部分官員都倒戈在太後、東宮黨徒門下,廢後劉春容都被請出來主持大局,魏景帝多少感到有點勢孤力單的凄涼味,等他簽署好一系列「喪權辱君」的妥協文件擺平中原動盪,他就放手扶持二皇子。

好比說,把顧家軍權轉給夏侯雍,世人皆知的二皇子黨人的中堅份子。

曾經權傾天下如今富可敵國的顧家琪小盆友,受了這般大的屈辱和委屈,東宮太子力主把她送入池家,多少有點給小姑娘「當靠山」放手報復二皇子找皇帝麻煩的意思在里頭。

酈山公主管教權的爭奪,說到底,也是太子黨、二皇子黨爭斗的延續。

因而,池家老少待酈山公主還挻客氣。

洗塵宴後,池家掌房乃乃即顧家琪的大伯母,親自安置金疙瘩侄孫女在新建的花樓里。

內里陳置之物雖非稀世珍寶,卻也是名貴之品。

幾天後,也就是所謂的熟悉期結束。池家大太太和小姑娘說話,借著傳授也管家經驗之時,大嘆管家之難在於處處要錢。

別看大老爺做官的外表光鮮,要處處應酬處處花錢,這樣在官場上才說得上話;兩個兒子讀書要錢,選老師要錢,逢年過節得給師長輩同窗送禮更要錢;女兒要出嫁,沒嫁妝婆家看不起,不能讓女兒到外頭受罪吧,就勒緊褲腰帶拼命省出來;就連丫頭婆子張嘴閉嘴要錢,沒錢都不認人。

好在兒子、女婿孝順,偶爾會補貼點家用。不然,連菜湯都沒得喝,這日子是沒法兒過的。

噼里啪啦說足三個時辰,顧家琪溫溫柔柔地笑應,點頭稱是。

這正常人都該聽得出她話里意思,更別說酈山公主那精明的,怎么沒點表示呢?

池大乃乃回去一琢磨,大概還沒回過神,再給那小娘皮點時間。等了幾天,池大乃乃又去嘮嗑,還是啥也沒榨出來,婆子丫環嘴早就閑不住了,到酈山公主那兒傳話,別說賞錢,連口茶都不給喝的。

越有錢的人,越摳。

池府人都這么說。池大乃乃認為是時候讓那娘西皮知道房子不是白住的,飯菜不能白吃的,就是井水當年請人打的時候還要幾個大銅子呢,不出份子錢甭想喝水。

掌房乃乃一聲令下,廚房斷了小花樓那邊好吃好喝。

顧家琪打發隨從到外面買吃買喝,池大乃乃一見,氣壞了。

敢情這小s貨就耍著她玩兒呢,池大乃乃喘了幾口粗氣,跟二房一合計,定下法子。

由二房出面邀請顧家琪去看戲,池大乃乃這頭帶著人把福嘉安排的宮女太監全趕走,扔出那些不能換錢的皇家御用物,騰出小花樓,把自己的小女兒安排住進去。

顧家琪看戲回來,一看原來住的地方有人住,愁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懿旨有定,在沒有學好規矩前,她是不能離開池府的。

天色暗下來,福嘉讓自己的管教嬤嬤到池府。

大公主也是待罪之身,不能對朝庭重臣家指手劃腳,何況這是家事,池府怎么做事,福嘉是管不到的。

福嘉的管教嬤嬤道,總不能讓酈山公主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的,天寒地凍地整出毛病來,那她就要請示太後,換博遠侯家來管教酈山公主了。

這博遠侯家正是和池太師府爭酈山公主管教權的有力競爭對手,池大乃乃聽這話里威脅意,讓酈山公主的隨從帶上行裝,跟她走。

池大乃乃把人安置在祠堂邊的小茅屋里,y冷潮濕的,仆人用的公共茅房還就在對門,臭氣熏天。

福嘉的管教嬤嬤一瞧認為這也太欺負人了,連福嘉公主的半分臉面也不給了。

池大乃乃指著滿園空地道,有錢自己建樓買廚子去;太後下旨讓她們教人規矩,可沒說還管吃喝住的。

顧家琪笑謝宮中嬤嬤關懷,讓她早回宮,這里事就不要說給福嘉公主知曉,以免公主傷身。

宮里嬤嬤都是人精,知道這位公主不是任人拿捏的,現下見她自有主張,也不再多言語。池府什么樣的人家,京里人都有數,空中爭是爭不出什么來的。

送走宮人,顧家琪指揮隨從整理周圍環境,當夜就在僻靜的小茅屋住下來。

三餐外送,平素養養花、寫寫字、彈彈琴什么的,顧家琪過得還挺悠哉愜意。

池大乃乃見這招也沒出銀子來,又生一計。

小賤蹄子不是來受管教學院規矩的嘛,那就給她去盡孝——照顧癱瘓在床的池老太大,即池太師的老母——不惡心死你,也折騰死你。

枯四回夢難成,恨難平老姜最辣(五)

老太太中風有些六七年了,這病得說到當年池越溪和魏景帝偷情,給弄大了肚子,皇帝又不要她。池老太太為肅家風,請來族老,要燒死偷人的池越溪。

池太師的嫡妻寧氏為救女兒,就和太師的妾室楊柳氏合作,讓池越溪的奶媽混入人群,救出人。池越溪是給救出來了,韋秋娘卻被池老太太揪住,老太太雖然做慣粗活身子硬朗,但也是不能跟四五十歲正值中年黃金期的韋秋娘相比的,兩人推打時,老太太被推入火中。

盡管人很快被救出來,但從此落下個歪嘴歪臉亂流哈喇子的毛病,吃喝拉撒都得人照料。

韋秋娘為重傷朝庭大員之母付出沉重代價,她被投入火中代她的小姐受刑。

起初,池老太太跟前還有專人侍候,三個兒子也講孝道,都會來問安。但老太太嫌人照顧不周,非要兒子兒媳親自照料,等到依了她意思姨娘妾室輪番照顧,她又像從前一樣嘴巴刻薄想罵就罵。

官太太姨娘庶孫子女們就不愛到她跟前去挨罵,只把丫環婆子推上去照應。

這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老太太以前待人也不寬厚,池家三位官夫人早就想擺脫這惡婆婆,自成一家。但老太太不死,誰敢提分家,靠著太師門第好乘涼,但不分,誰都怕自己吃虧。

三房商議後,決定三兄弟住還住在一個大院里,不過,各過各的。

老太太的奉養每房每年出筆款子,放在公中里,專門用來請人照顧。

池老太太脾氣差,嘴還賤,一來二去的連丫環婆子都疏懶照顧她。到顧家琪接手的時候,老太太一臉瘦得只見硬骨頭,掀開劃褥子,一股膿臭撲鼻,全身長滿瘡褥子,還有白蛆子爬。

顧家琪惡整池越溪那不過是毒葯一時作用。哪像這老太太,是日積月累生生熬出來的,這中間難熬難忍可想而知。

鴛鴦珠玉等人捏鼻皺眉揮袖,驚道這池家人也過分了,連老太太都這么苛刻。

「池太師應該不知道吧。這些年夠他鬧心的。」顧家琪心知肚明老太太這身傑作是誰的主意,她擰了手巾,蘸著葯水擦拭老太太身體。

身邊人見了,連忙阻止,這侍候人的活她們來做,她歇著。

顧家琪笑,道:「你們主子我呢,為著親手照顧這位老太太,才留在這腌臢窩廢時間,明白嗎?」

旁人似懂非懂,卻知道顧家琪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顧家琪把老太太整理干凈了,再請御醫來看診。鴛鴦珠玉又不懂了,就算要做好人,也該讓人看到對比嘛,怎么不是在老太太亂糟糟的時候把太醫請來做個見證。弄干凈了,誰知道是顧家琪不嫌臟不嫌臭地給老太太凈身。

在名醫好葯的照料下,老太太慢慢地能坐能躺,話也說得清楚了。

當然,她苟延殘喘後活下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孽種,把鴛鴦珠玉等人氣得差點兒就揮拳頭揍死她。

顧家琪聽到這久違的叫法,還沖她笑了口。

池老太太認為這賤胚子後的貨一定不安好心,有了力氣後不是罵就是半夜三更天地瞎鬧。顧家琪把她治好可不是讓她來折騰自己的,她要罵,銀針扎嘴;她不睡瞎折騰,銀針封x;導致的結果是池老太太看到她就老實,輕輕地哼哼唧唧,大聲罵是沒有了。

這銀針位置也不是亂扎的,顧家琪每天請太醫給老太太施針刺激x位,跟在旁邊學了兩手,因此老太太一鬧,她就拿針治她。

顧家琪又按太醫建議,每天督促老太太動動手腕動動腿什么的。

要說老太太的中風症狀還是輕度的,不然,顧家琪就算有現代診療儀器也治不好個重度中風患者不是。

景帝十六年夏天來的時候,老太太好利索了,顧家琪拿出輪椅,推老太太出院落散心。

整個池府頓時j飛狗跳,丫環婆子們嚇得花容失色,驚叫鬼啊逃跑。池大乃乃聽到消息,匆匆趕到老太太前頭問安,立時挨了一悶拐子。

這位掌房乃乃也不敢聲張,只叫人把兩個妯娌找來,要挨打,大家一起挨。

老太太見這些不孝媳婦,果然是往死里揍她們,恨不能打斷了拐杖。

但是,這拐是顧家琪特別找來好藤料請人打制的,杖輕,打人給力,又韌又有勁,老太太打上十年都不成問題。

顧家琪暗笑,不忘勸老太太不要氣壞身子,御醫說了,她這病不能氣,不要上火。

老太太哼道:「我比你更清楚。」一雙細眼狠狠盯著府里每個人的臉,這些趁她癱瘓在床就跑到她頭上撒野的爛蹄子們,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池老太太康復的消息像鴿子長翅膀一樣迅速地飛遍京城每個角落,池太師這個滿京師有名的大孝子率先沖回家,情感流露地叫聲,娘。

老太太手腕一轉,狠狠一抽,池太師口鼻噴血,鼻梁斷骨不說,門牙還掉了。

哎喲,打得下手狠過勁了。

鴛鴦珠玉等人捧腹悶笑,解氣,真是太解氣。

池太師頂著滿臉血汗,嘴里漏風問大嫂,這些年她們怎么照料母親的。府里女眷個個都說不出話來,臉刷白刷白,不是嚇的,而是給老太太抽痛的。

池府另外兩位官老爺回來,瞧老太太滿院子整頓家風,不敢不上前。老太太按著他們狂打,個不孝子,要沒她當年把屎把n地拉扯他們長大,要沒她擋著那些吃人r不吐骨頭的族人,他們能今天出息。

臨老了,都要進棺材的人了,他們竟讓她受那樣的罪,個個讀書做學問都念到p眼里去了。

老太太的肺活量那是不用說的,攢了七年呢,真是吼得四野安靜。

要說池府這些人能乖乖站著聽訓挨打,就要說到顧家琪。都知道她背後有股子能和廠衛相抗衡的勢力,池府人要敢不聽老太太的話,他們相信,不要到第二天早上,池家不孝,虐待八十老母的消息就會傳遍全大魏。

那真是給二皇子派提供了上等的靶子了。

自古來,不孝,那是頭等大罪。不孝,那就不是人。不孝,趕緊死了重新投胎去,還做毛的官。就是當日顧家琪要找天下第一惡婦池越溪的麻煩,她占盡先機,也不會說生母虐待她神馬的不堪為人母之類的,而是從側面入手。

要不然,顧家琪還沒整到池越溪,就被世俗輿論倫理給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