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1 / 2)

六宮 未知 6007 字 2021-02-13

池老太師可算是極力支持海酈成婚成為東宮助力的幕後推手,他就算要過河拆橋,也不可能在這時候下手,何況這時候還沒過河呢。他沒參與昨夜計劃,對海世子突如其來的冷漠有點摸不著頭腦。

顧家琪在旁略微提點,說昨夜他們兩個喝到毒酒,並沒點明是東宮。

池老太師是個老官僚,一聽這話,就明白海世子臉色從何來,他大驚失色,道:「不可能,絕無可能有此事。」

「這事兒誰做的誰心里清楚。」顧家琪淡淡道,挽著司馬昶,打溫情牌,「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有今天,只想過幾年太平日子。朝里的事,我們不想摻和太多。年節過了,我和他就到外面,不礙誰的眼。老太師您出的力,小輩不會忘恩。」

「老夫一定查清楚,給兩位一個交待。」

顧家琪一笑置之,雖然說她與司馬昶新婚夜被太子毒殺,應該落井下石再踩他數腳才解氣。但是,東宮是海酈的盾牌,抵擋抗擊太後、二皇子、皇帝暗勢力的最好靶子。

兩人趕大早點明自己的暗棋,就是要保住東宮太子,不會被池老太的死拖下水。

過後,這賬當然要算的。老太師說什么交待,兩人都沒在意。

「那老太太的事,就煩勞太師了。」顧家琪溫溫柔柔地說了這話,告辭,她緊貼著司馬昶向外走,一副小女嬌柔態。

司馬昶很享受她這般黏乎勁,回到馬車上,就摟著她親個不停。

顧家琪連拍他腦袋,有沒有搞錯,等會兒要她怎么見人。司馬昶很厭煩地嘟噥:「要我知道誰做的,非閹了。」

如果沒有池老太這事,顧家琪答應陪他一整天的事還能兌現。

「女人,你也閹?」顧家琪笑著打趣,司馬昶的手停在她的胸前起伏處,念道:那個老妖婦,我要把她活剮燉了喂狗。

顧家琪打個哈欠,倚著他,微微打盹。司馬昶見她要睡,沒再折騰她,只手托著她的臉,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車到半途,有人靠近馬車,傳話:「爺,那人丟了。」

司馬昶抬手一記隔空拍飛暗衛,怒斥道:「一個死人都逮不住,要你們何用。」

外面又換了個人回話,顧家琪問道:「怎么把人追丟了?」

「回主子,那人進了六扇門。」

「哦,」顧家琪微感吃驚,半仰起身,再問道,「那謝天寶怎么說?」

「謝捕頭說,沒追上。」

顧家琪暗暗生奇,司馬昶把她臉板正對自己的眼,生氣道:「你昨晚答應的,還不到六個時辰!」

枯六回鴛鴦驚起水流長扮豬吃虎(三)

卻說池老太之死被卷進黨爭,幕後黑手狗急跳牆腳殺人證逃竄,被追入六扇門衙門跟丟了人。顧家琪好奇這人身份,司馬昶誤以為她在想謝天寶,提醒她注意如今她可是嫁人了。

「這都哪跟哪,」顧家琪嗔笑,「我不過在想這人總不能是謝天放的。」

司馬昶得意一笑,道:「我認識,你也認識。」

謝天寶的妻子,一個叫小梅的女人。

「他成親了?」顧家琪不得不驚,司馬昶不快道:「不成親,還等著娶你?」

顧家琪暗忖事後叫人查,當下卻是不能再說了。新婚第二天就吵架,這可是在打自己的臉。她確定車外沒人,問道:「我說,你好好地問話就問話,殺人干嘛?」

司馬昶不明所以,道:「那個女人中了我的附骨釘,根本跑不遠,這樣都抓不到人,不該死嗎?」

顧家琪頭痛,又沒辦法勸他,他就是被這樣教著生這么大的,環境也著他必須如此。她道:「那你以後收點力道,哪天你也給我這么一掌,我可就活不過來了。」

「不許胡說!」司馬昶用嘴堵住她的,滿身怒意,抱著她,恨不得把她變成自己身體一半,「我不會打你的,我怎么會打你,你就算嫁別人我也沒打你,別再說這種話了。」

「好了好了,那事你准備記得多久啊?」

「記一輩子。」司馬昶低哼道。

顧家琪笑無力,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兩人進宮是要向李太後謝恩。

太後召見了他們,司馬昶解釋今早趕到池家大院處理老太太的身後事。太後道這事她知道了,盧總管也給宮里捎過信,她沒有怪他們來晚。

「不過,顧家丫頭啊,」李太後用針尖似的眼掃過新人,訓斥道,「你這妝也太艷了。老太太生前疼你,你也該知道體統分寸,少做這妖妖撓撓的打扮,讓人說閑話。」

這宮里頭,李太後最大,她說誰沒規矩,就沒規矩。讓掌禮嬤嬤重新管教,誰也不敢反對。

顧家琪謝太後教誨,跪了小半個時辰認錯。司馬昶臉色越來越難看,福嘉公主得信趕來救場,勸太後寬勉小姑子。顧家姑娘昨夜新婚,未來得梳洗打扮也是有的,不要太苛責了。

李太後哼哼唧唧地沒接話,福嘉公主推出個嬌人來,正是博遠侯家的吳姑娘。這人是李太後給接到宮里的,福嘉公主知道太後此舉安排用意,就借著這關頭,把人推出來。

吳家姑娘說了通好話,李太後眉開眼笑,顯是給她哄得開心,就道:「看在你妹妹份上,今次就饒了你。」

顧家琪拜謝後起身,接著聽太後發話:「你家長輩新去,你要帶孝持戒,不能服侍丈夫,也不能不讓他找別的女人。這吳家姑娘也是你丈夫明媒正娶皇帝賜婚的妻室,你回府里安排安排。別使小性子,女人要大度,要賢惠,多給海陵王府開枝散葉才是正經。」

福嘉不忍地看著小姑,顧家琪只道謝太後千歲教誨,應下話把人接回府里住。

李太後滿意了,擺出語重心長的態勢,訓導她一些女人的話,這做姑娘時和結婚後是截然不同的。這女人呢首要會持家,會管教仆人,後院是女人的根本,外面那些什么的都交給男人。女人就是要侍候好男人,要三從四德,要恭順馴服,要懂得忍。

叭啦叭啦,訓了一個時辰,李太後換杯茶,打算再訓,宮外人宣涇伯侯夫人安陽侯夫人等求見。這群老婦人可不是來救場的,而是李太後請來一起教新婦規矩。

海世子家是沒長輩,李太後就給顧家姑娘找一群長輩來聽訓。

這天下間新婦頭天敬茶,都要受婆家這頓教育。新人態度要溫順恭謹,表示新媳婦遵守婆家規矩受婆家管教;要頭天敬茶訓話出點小岔,傳出一點不好,那這新媳婦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特別是酈山公主這新婦,還是婚前有污點的,更是要嚴厲地教導,以免日後再踏錯悔都來不及。

李太後就借著這點子由頭,把顧家姑娘硬留在跟前五個時辰。

等這幫子老太太肯放人,太陽早落山了。

顧家琪昨夜給人折騰地就沒睡過覺,今早又急巴巴地趕到池府主持大局,連站一整天,別說走路,兩腳都僵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了,一動就跟針扎似地痛。

在一群講規矩體統的老婦人們前頭,顧家琪科學家得微笑拜謝,不徐不疾地走出景福宮。

福嘉公主從後面追上來,道去她宮里歇歇,這怎么走得出去。

顧家琪謝過嫂嫂好意,道自己嫁了人不好留在宮里;由兩丫環扶著,慢慢走,就是了。司馬昶沉著臉,慢慢地跟在她旁邊,掌心都捏出血來了。顧家琪還有力氣打趣他:「你這是要我更疼吶,快松手。」

司馬昶沒說話,只是看著她一小寸一小寸地挪步,額上冷汗一陣陣地冒。

兩個半時辰後,顧家琪挪出宮門。司馬昶立即把她抱進馬車里,給她舒緩筋骨時,不停地打哆嗦。顧家琪嘆氣一聲,抓過他的手,那上面全是干黑的血漬,她拿手絹給他擦洗,道:「你呀,就是不聽我的話。」

「你本來就是我妻,我為什么要讓你做妾?」司馬昶以為她在說,他非要娶她做正妻一事。

顧家琪輕笑,道:「哪里是因為這個,你花了這么多心思,三媒六聘地把我抬進門,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她們訓得多,訓得久,說明啊,我就是你結發妻子,沒得改了。」

「你該告訴我的,我會安排好的,你不會吃這苦的。」

「女人就這樣,小心小眼的,你跟她們去折騰,多些c心。」顧家琪幫他上好葯,用醫用帶綁好,輕語道,「以後你再這樣對自己,我可不管你了。」

「知道了。」司馬昶臉yy地說道,「那個老虔婆,我非得讓她知道厲害。」

顧家琪忙攔,道:「別,你一動手,我今天這罪可算白受了。」

「我不怕她知道。」

「那你想便宜狗皇帝?」顧家琪好氣好笑道,「我也忍這一回兩回的,啊,就讓她以為萬事都在她手心里,讓二皇子、太子跟她斗去,咱們這些年都過來了,不差這會兒。」

司馬昶抱著她,臉沉沉地不說話,顧家琪也勸不了多少,她實在是太疲累,不多會兒就睡著了。

枯六回鴛鴦驚起水流長扮豬吃虎(四)

第二天起來,冬蟲夏草回話,吳家姑娘請安來了。

顧家琪驚地啊哈一聲,梳洗打扮好,吳雨婷臉色慘慘白的,滿眼驚懼,給世子妃敬茶的時候,兩手抖得直打顫。

「不用行這般大禮,」顧家琪讓丫環扶她起來,例行公事般地問話,「昨夜侍候世子爺了吧?」

吳雨婷牙齒一抖,哇地哭出來,又驚恐地直咬唇,想止哭又止不住。

顧家琪皺眉頭,道:「侍候過了,就去宮里回一聲,別讓太後娘娘掛心。」

吳雨婷猛地趴到地上,重重磕頭,嘴里又嗚嗚地害怕,說不出聲。顧家琪厭煩,道:「把她的人叫進來,送她進宮,回話。」

旁邊丫頭低語:「就一個人來的。」

「她的陪嫁呢?」顧家琪心中有不祥的感覺。

身邊人不答,顧家琪猛地一拍桌,茶碗哐哐當當地震響。她命道:「去把世子爺請回來!」

不多會,司馬昶邁步走進院子,道:「你起了,怎么不多睡會兒?」

顧家琪指著縮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的吳家姑娘,道:「她的人呢?」

「跟你告狀來了,膽子倒不小。」司馬昶yy地道。

那吳雨婷嚇得屎n失禁,整人都暈去了。顧家琪頭痛,叫人把吳家的弄干凈了,先放屋里看情況再說。

「我昨兒怎么跟你說的,你沒事折騰她干嘛?」顧家琪不得不訓,他這樣干,是在煽太後耳光子,表示不服太後管教。那李太後還不可著勁針對他們兩個,這不白白便宜景帝,正中他下懷。

司馬昶卷關她發辮,嗅香氣,道:「我還剪了九段舌根,你是不是還要罵我?」

「你!」顧家琪一口氣堵在胸口,疼得她胸骨直發疼。司馬昶忙給她揉順氣,卻是死不認錯的。顧家琪火了,道:「你到底還要不要做皇帝,啊?」

「不是很想。」司馬昶回道。要讓她像昨日那樣忍氣吞聲受盡折磨才換來的東西,他沒興趣要;要就用他自己的法子。

顧家琪手撫額頭,表示教育無能。

「行,你去折騰,隨便你。」顧家琪氣憤地喝道,司馬昶攔她,道:「就一個。知道你要發火,其實我真想全剪了。」

顧家琪拉著他的手,看著他那絞人舌頭就跟他要去修花園一樣平淡的表情,忍不住又想嘆氣,道:「年過了,咱們回南邊去。」

「好,我聽你的。」

「還有,把吳家姑娘的陪嫁了還了。」

司馬昶嘴動了動,又很溫馴地點頭。顧家琪給他整整衣領袖襟,道:「我瞧著那年石先生把你教得挺好的,怎么現在就亂發脾氣?」

「石先生說你喜歡那樣的人,」司馬昶眼珠子轉了轉,「可是,你沒喜歡關靖南。」

顧家琪笑拍他一記:「故意跟我鬧呢,嗯?」

司馬昶在她唇角親了親,自得地笑,道:「就跟你鬧,你拿我沒法子,就不會想別人。」

「不知道哪來的歪理,」顧家琪再仔細看看他周身,沒有不妥,說道,「記著,別跟李太後硬碰硬,真不想應話,就叫吳家姑娘說。」

司馬昶道他記下了,又囑咐她休息。那邊人已把吳雨婷收拾好,按放在轎了里,司馬昶自乘一騎,兩人進宮回話不提。

兩人回來時,人群里多了十個宮女太監,個個武藝不俗,宮女太監虎視眈眈,定要吳家姑娘懷上孩子才肯罷休。吳雨婷心里苦真是沒法說。

司馬昶實在煩這些人,叫暗衛替扮他,辦了吳家姑娘,他自己扮成個丫頭窩在顧家琪的小樓里,顛龍倒鳳自在快活,他易容術縮骨功都高明,扮什么像什么。這年頭只防男人,不防女人,平日里也沒人起疑。

顧家琪卻有點擔心,這孝期不小心弄出個孩子,那就難以交待了。

司馬昶戲言,保管她不生孩子;問他理由,起先不說,後來才道,他學的後宮房中秘術,能決定她懷孕與否。顧家琪絕倒,古人比較強。

時間來到正月里,所有蕃王世子及命婦家眷都要進宮,道聲年節好的。

李太後心情好得很,很痛快地跟大家說件喜事,海世子的二妻吳家姑娘有喜了。熱鬧的大蓼里,頓時笑語聲嘎然而止,緊接著一個御瓷碗掉落在地,清脆聲炸得所有人神經大跳。

「哪個不知規矩的東西?」楊林逋怒問道。

徐雅言顫顫地站起來,失魂落魄地不知所以。

太子妃池文秋打個小圓場,道:「老話說,碎碎平安,太後萬福,海世子家的是在給太後娘娘賀平安呢。」

一些女眷紛紛起言說吉祥話,揭過這場子去。李太後么,看在吳家姑娘得孕,而顧家的、徐家的都沒消息,就大人大量地免了這驚擾之罪。

池文秋把徐雅言叫到身邊,把人安c在酈山公主身邊。讓海世子這兩房女人套套近乎。池文秋意思是讓顧家琪盡快安排徐雅言服侍海世子,不能讓吳家的搶先了。

「阿南吶,表姐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池文秋說起知心話,「可吳家有太後做靠山,若生個兒子,你這位置就不穩當了。這徐家姑娘進去了,能幫你治著吳家姑娘,她們兩人斗得厲害,你這位置越牢。你年紀小,不懂這些個,聽表姐的話,表姐是不會害你的。」

顧家琪清清澀澀地應了,徐雅言只看她一眼,眼神空dd的又移向他處,找司馬昶的身影。

這頭剛靜下,那邊又開始鬧,秦廣陵拍酒盞喝道:「真是沒用!」

李香凝勸攔她,秦廣陵越發起勁,道:「顧念慈,你看你窩不窩囊,嫁那么個y陽怪氣的,還不如嫁程昭。好歹他只娶你一個,哪里要你像今天這樣受辱。我說,你那點小聰明都去哪了,哄著那么多男人團團轉,怎么就治不了個女人,還讓她懷孕了!要不要本小姐教教你,怎么管教後院子!」

「她喝醉了,喝醉了。」李香凝抱住她,硬把她按坐下,「青青,你醒醒。」

秦廣陵推開她,道:「我沒醉!」她沖著顧家琪又譏諷道,「怎么不說話,還是被我說中了,你也就那張臉騙男人,其實骨子里根本就聳!」她哼笑,「就你這樣,難怪我爹不要你。」

宮人領著卞衡安過來,他匆匆捂住秦廣陵的嘴,致歉:「內子醉酒,胡言亂語,請太後娘娘恕罪。」

「把她帶回去好好管教。」李太後冷冷淡淡地吩咐。

秦廣陵在卞衡安懷里奮力掙扎,李香凝在旁邊急勸:「小叔,你讓著她點兒,她肚子里可是有你的骨r了。」

「你跟他說什么,他巴不得沒這塊r!」秦廣陵終於脫離了男人人的阻止,手指著顧家琪方向道,「你想娶她,去娶啊,你看看她現在多可憐,成親不到三個月就遭這么大的罪。哈哈,我們這么多人欺負她,你怎么不去保護她啊?去啊,你去啊,你現在就休了我去娶她好了!」

司馬昶一個酒杯扔過去,力道恰到好處,沒傷著人又讓她感到迷糊。

秦廣陵暈乎乎地栽倒,卞衡安抱住她,秦廣陵抓著司馬昶的袍子,叫道:「阿璧,阿璧——」

司馬昶扯過袍子,走到顧家琪身邊,低問要不要提前走。

「飛卿,不要走——」

卞衡安神色微淡,抱著人快步離席,李香凝提著裙子,連連跟左右人賠罪:「她喝醉了,醉了。」跟在秦卞兩人後面出宮。

海酈兩人說悄悄話當口,徐雅言用做夢似地口氣喚道:「世子爺。」

司馬昶大皺眉頭,顧家琪指指太子妃,又指指吳家姑娘,低語數句,其實是說她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恭,過會兒她直接出宮了。

「路上小心著。」司馬昶讓她帶足人手,顧家琪微笑,放心。她不會忘的。

顧家琪到景福宮的恭房,冬蟲夏草等人候在外面。這里顧家琪其實是熟的,早前她住在宮里頭,這里總是要用的。她解開里褲坐下,冷不防坐板陷落,悄無聲息地她掉進地底。

枯六回鴛鴦驚起水流長扮豬吃虎(五)

上頭來了幾個女人,紛紛叫著:「好了沒有啊,真慢,在里面干什么。」把她發出的聲響蓋過了。

一個和同樣嗓音的女人,說道:「冬蟲,叫太醫。」

等用恭房的女人們厭惡地噫聲,原來在拉肚子,走啦走啦,臭死了。夏草擔心道:「別是吃了什么臟東西了。」

冬蟲應道:「主子,您且忍忍,婢子馬上叫爺。」

「嫌我不夠丟人呢。」這女人連顧家琪不快時用什么口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顧家琪也再沒機會發警訊了,她一落下,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太監接住她,堵住她的嘴,困住她的腿腳動靜。

等冬蟲夏草把「假顧家琪」帶走,恭房里靜下來,兩太監帶著她轉過地道,道是新挖的,潮泥葉兒還挺重。

在彎彎曲曲的地道里走了小半個時辰,兩監把人帶進一間暗室,大方石塊貼砌,正面有個石梯,下面有個鐵爐。燒紅碳鐵,另三面牆上各掛有鐵銬、釘板、g鎖等物,中間一個吊人的鐵環,地上扔著些許帶齒的獸夾,血跡斑斑的,透著一股子惡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