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菜刀溫暖 未知 6031 字 2021-02-13

半個小時後,秦大的電話里,一個虛弱的女聲哽咽著宣布,

「我已經割腕了,快死了。你跟你現在的女朋友幸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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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第二部分(3)

秦大連忙起身,囑托老錢將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寧寧送回家,就一頭扎進黑夜中。據說,波波已經在家血濺當場了。

菜刀合法潛入美國生孩子,溫暖潛心閉門在家中造車。靜去了一家影視公司做發行,老板是一位著名老女演員,伊老是聲稱自己有億萬身家,唯恐稅務局不知道。

秦大則空前的說話算話,他和寧寧閃電般結婚了,就在波波手腕上的傷口剛剛愈合的日子。

婚事從簡,沒搞什么特別的儀式,一幫好友在logos弄了個party,請了一位黑人dj來打碟。

秦大不合時宜的身著燕尾服出現,看上去活像一只企鵝與燕子的混血。寧寧的婚紗下擺拖的很長,她挨桌敬酒時,把酒吧地板拖了一遍。

大家交杯換盞,寧寧很快就大了。

老錢身為主婚人。他深情的回憶了和秦大的兄弟友誼,雙方父母把孩子拉扯大的不容易。也強調了秦大和寧寧感情的坎坷。直說得秦大和寧寧淚流滿面,眾女賓唏噓不已。

隨後婚禮轉入喜劇階段。秦大和寧寧愉快的被迫表演了吃桔子玩j蛋等傳統節目為大家的晚餐助興。

餐後舞會正式開始。黑人dj盡職盡責,放的音樂很喜慶。男賓輪番邀請新娘,女賓里的美女輪流被新郎邀請。如果說婚禮像一場特別演出的話,那這場演出應該算得上成功,特別是當波波適時地再一次突然出現。

她看上去很平靜,走到秦大的面前,大方的說

「祝賀你」並遞上了內容不詳的紅包。

秦大膽怯迅捷的回頭望了一眼老婆,悄聲說

「波波,你能不能先走?」

老錢不高興了,

「秦大,你丫也太過分了,你別忘了,波波還是我們大家的好朋友。人家專門來祝福你的。」

「我老婆最忌諱這種事了」秦大一臉冷酷。

「我跟你已經沒關系了,logos有人結婚,我來祝賀一下總可以吧。也順便看看老朋友們。」波波聽上去泰然自若。

「波波太不要臉了,」寧寧哽咽著對溫暖咕噥。

「你這么說就有點過了,今天你得有點女主人的氣量。」

「我覺得你們都不拿我當朋友!」寧寧憤怒的打了溫暖一拳。

「秦大是我們的朋友,你是他老婆,我們能不拿你當朋友嗎?」溫暖忍痛辨道。

「你們沒有!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你們不讓波波走,那我走!」寧寧開始哭喊了。

大家目送著寧寧呼嘯而去,秦大怒容滿面緊隨其後。

「c,這叫什么事啊?」老錢感慨道。

日子過得真快。溫暖除了定期給菜刀匯美刀以外,幾乎沒什么戶外活動。

有時候會在夜半打個美國長途,跟菜刀探討一下胎教的問題。菜刀住在從沒謀面的表舅家。寄人籬下,想來也不容易。

「我的肚子現在越來越大了,住在表舅家也不方便,想搬出去住。」

「那沒人照顧不行吧?」溫暖覺得越洋電話里的聲音很可憐。

「沒事,美國人都是自己照顧自己,請保姆太貴了。」離開溫暖的菜刀顯得很自信,

「我買了輛二手車,這兒車特便宜,也就跟咱們家那大投影差不多。回國前再賣了也不虧。看了幾個房子,有一個不錯,雖然小了點兒,但很干凈,也便宜。這次真是要自力更生孩子了。」

「錢你就敞開了花吧,錢算什么呀,錢是王八蛋,花了還能賺。別苦了自己。你是去生孩子又不是去勤工儉學。」溫暖於心不忍。

「那不行,你掙的錢都是血汗錢……」菜刀對溫暖絕對忠心耿耿,

「你最近好嗎?吃飯怎么辦呢?歌寫得怎么樣了?」

「我這兒一切都好。忙著寫歌。足不出戶,深居簡出,心如止水。每天門口的那些餐館輪著給我送飯。」

「呦,很乖呀!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說實在的,這真不是溫暖的風格,筆者需要解釋一下什么是他的風格。

那時候溫暖住在環保局的家屬大院里。環保人士們過得都很環保,每天晚上八點多就上床,而溫暖總是在他們進入深度睡眠以後才躡手躡腳的爬下樓梯,像做賊一樣偷偷溜出大院,最後還要將大鐵門的兩道鎖仔細鎖上。不過第二天早上這兩道大鎖通常也是由溫暖來打開。如果再晚一點回來他還得跟晨練的大爺大媽打招呼。當然,有時候,溫暖也回不來,因為他可能已經在三里屯的某個角落,跟那些屬蝙蝠的人喝的臉都貼到地皮了,抑或著在不省人事中,被架到某個牛鬼蛇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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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第二部分(4)

從本性上來講溫暖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本性上的他向往在海邊曬太陽或者在雪山閉關修行,但那名叫多桀的命運使溫暖過上了如今的生活,誰也說不准哪個更好。溫暖喜歡嘗試新事物,尤其想嘗嘗徹底自由的滋味,如同傳說中的嬉皮那樣。不過這樣美好的生活只可偶爾嘗試,不能過一輩子,況且周圍的人也不允許溫暖一個人偷偷滋潤。生活不可能每天持續高c,真那樣的話,誰也受不了。

當然有的人覺得她可以,波波就常說,

「我不能容忍沒有高c的生活,人生如夢,自己是編劇,沒高c我就給丫編出高c來。」

說高c高c到,波波給溫暖打電話了。高c就這樣劈頭蓋臉的到來。

「溫暖,出來陪我喝杯酒吧,我心情特不好,一會還得在「錦衣玉食」演出,你過來吧。」

溫暖有點奇怪,因為波波的語調聽上去像個弱女子。

「不行,我有事,我一會還得……」溫暖笨拙的編著。

「不行,你必須來。」波波的聲音斬釘截鐵,

溫暖眼前浮現出她雙腕上鮮紅的刀疤以及她把酒瓶子輪到自己腦袋上的場景。

「好吧,一會兒「錦衣玉食」見,」

溫暖不擅長婉轉體面地拒絕人。他的拒絕通常缺乏說服力,或者過於簡單粗暴。溫暖希望自己能給周圍的人帶來快樂,他害怕看見他們失望的樣子,特別是女人。他總是企圖和喜歡他的女人們建立一種友誼,但她們只給他兩種選擇:愛人或者敵人。

「錦衣玉食」人聲鼎沸,干什么的都有。台下的喧囂幾乎蓋過台上的音樂。今晚這里匯聚了各路地下樂隊及其家屬,它們有的剛從土里冒出腦袋,有的還深埋在地下數米。正在台上表演的是「牛鼻」樂隊,他們不幸屬於後者,主唱的闊鼻上打著像牛一樣粗大的鼻環,狂躁的在台上來回踱著。

「牛子,你爸電話說咱家的烤r攤讓人給砸了,媽的,沒法活了,吼一個!牛子,吼一個!」

人群中急入一長發猛男氣急敗壞的沖台上吵吵。

「啊?!我c!這是什么日子呀!沒有窮人的活路了。剛才,我來的時候,門口的保安非不讓我進,我說我是歌手,他不信,他說就你這熊樣還能是歌手?」牛子的憤怒低吼振聾發聵,那是地道的死亡金屬嗓,

「他瞧不起我,連推帶打把我往外趕。我說該我上台了,他說你去死吧,好吧,今天我就死給你看!和你一起《同歸於盡!》,吔……呀!我c,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牛鼻……

讓我感到自己活像一個###,

難道這世界的心已經變成黑的

難道活著是為了忍受無盡折磨

我覺得自己在慢慢腐爛

我覺得抱著你就像抱著一顆炸彈

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

全場起立為之癲狂甩頭。

溫暖趁機在角落找了個空地坐下。「牛鼻」樂隊在狂簉一通後,成功的征服了幾個來自發達國家的姑娘,大家開始用身體語言熱烈的交談。接著登場的是波波的「軟刀子」樂隊。成員皆女性,一律鋦成火紅短發,顯得甚是憤世。波波的歌聲沙啞銳利,凄涼絕望地在嘈雜中掙扎。

「今晚完全不在狀態,唱得太濫了。可能是返送音箱不太好吧,讓你笑話了。」演出結束以後波波艱難的穿過人牆找了過來。

「沒事,唱得挺好的,這種現場不能要求太高,重在熱鬧。別怕丟人,丟習慣了就好了。你最近怎么樣?我聽到你們的新專輯了,挺棒的,歌寫得不錯,秦大給你們制作的也很精良。」。

說良心話,溫暖覺得,秦大在這事上,還算有點人性。這張專輯也可能是秦大說服波波放下屠刀,讓自己活下去的一個重要理由。

「我不在乎這些,我是個愛情至上的人,沒有愛情我活不下去。」

「過去的是就讓他過去吧,逝者羅斯夫,秦大都已經結婚了。再說,你這么優秀的人還愁沒人追?」

「有人追,但追我的人我都看不上。」

「那你看上誰了?」

「你,我早就想收你了。」

溫暖的眼前一黑,

「我就算了吧,秦大是我哥們,我心理上承受不了。」

菜刀溫暖第二部分(5)

「你對秦大還真夠朋友,秦大可沒這么想,他早把靜給辦了。」

溫暖的腦袋里發出了嗡的一聲。

「你聽丫吹牛比吶,」他自己安慰自己。

「我們倆剛好的時候,無所不談,他把什么都交待了,她不讓我告訴你,還記得你跟靜在家被菜刀撞到那天嗎?」

溫暖的胸口一陣錐痛,

「當然記得」

「你讓靜去秦大家,讓秦大幫你照顧靜,就是那天。據說靜的身材皮膚都特好,對吧。」

溫暖的眼淚滴嗒滴嗒,落在心頭。

「不可能,」他對自己說,

「靜那胡蘭脾氣,秦大肯定沒戲。」

「你不信就算了,來,還是陪我喝一杯吧,生活太沒勁了,平淡的讓人忍受不了。」

悶喝良久,波波悠悠的說。

「要不我們現在開車去山里吧。」

「好啊!」

溫暖和波波沖進一家24小時超市買了大量礦泉水,啤酒,火腿腸。

十二點半正式出發。

輕飄飄的在黑夜里摸索了三個小時,他們終於迷失在崇山峻嶺中。

倆人索性把車停在路邊,接著喝,喝高興了再走。

直到早上六點,才找到了一家可以下榻的度假村。由於不是周末,他們成了這里僅有的客人。

兩人相互攙扶著爬上小竹樓。溫暖被灌大了,波波是有預謀的,伊的酒量遠在常人之上。她是性情中人,敢恨敢愛,相形之下他的扭扭捏捏倒顯得很虛偽。

緊接著溫暖就和這頭美麗的母獅子r搏了起來,雙方展開陣陣廝殺,

經過著名的五小時戰役以後,波波終於不能再抵擋漫長的快樂,投降了。此刻的她顯得如水般溫柔。

「從來都是男人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你是第一個在床上征服我的人。」

「那是我的榮幸。」

「我相信偉大的人,在床上也應該是偉大的。」

「是嗎?我認為所有的男公民都有義務讓他們的女公民享受高c。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法定的做a時間應該持續一個小時以上,當然前提是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秦大他們總是說我吹牛比,」

提起秦大溫暖心中又開始有些不安了,

他覺得有點對不起秦大。

「我從來沒干過這樣對不起朋友的事,」溫暖有點唉聲嘆氣。

「你這人,上了床挺牛比,怎么一下床就開始虛偽了,沒勁了啊。」

波波老練的抽著煙,拍了拍溫暖的背。

「你就讓我這可憐的心虛偽一下吧。」溫暖覺得跟波波聊天很輕松,就像哥們一樣。當然他看到的很可能只是事物的片面。

「你跟秦大到底怎么回事?」

「秦大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們倆在一起像野獸一樣,他從來沒有真的想了解我。」波波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和。

「我想了解。」

「我出生在雲南的小鎮。十四歲時母親得癌症死了,父親是個賭g,被抓起來了。

哥哥要上大學,所以只能犧牲我,我被送到福建親戚家當保姆看孩子。

後來,在小飯館當過服務員,在歌廳當歌手,我喜歡唱歌,因為長得好看,被一個客人看上,台灣人,把我養起來,給我買房子,買車,他在台灣有老婆孩子。但我不在乎,因為那純屬一次交易,價錢也公道……他把我看得特嚴,經常打我,他說他出了錢就應該享受這個權力。後來出車禍死了。」

「可憐的孩子。」溫暖想象著波波所遭遇的苦難。

「我覺得挺好的,多精彩啊,像法國電影一樣。」波波反而顯得很輕松。

「我熱愛法國電影……」

「我也熱愛法國電影。我們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明天是六一兒童節,送你個禮物,兒童節快樂!」

波波從手袋中掏出一個碩大的k金打火機。

「我不抽煙。」

溫暖拿在手里把玩著,那玩藝很精美,有一種神秘的誘惑力。

「我知道你不抽,這是我死去的男友留給我的,他說這不是普通的打火機,是一位黑社大哥送他的禮物。給你做個紀念吧。」

「謝謝。」

「溫暖,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波波伸伸懶腰把雙腳搭在溫暖的大腿上。

菜刀溫暖第二部分(6)

「我這人太早熟了,小時候跟現在沒多大變化。未老先衰。」溫暖裂出一臉壞笑,

「你想聽哪方面的?壞孩子的還是好孩子的?」

「我想聽壞孩子的。你的性啟蒙教育。」

「小的時候,沒有什么性啟蒙教育,我們家人從來不談性的問題。我只能自我啟蒙,初一的時候,老師在上面講地理,我在下面抄曼娜回憶錄,直抄的熱血。不能自已,興奮之余,課後我們幾個壞孩子在廁所里強迫並觀摩了最弱小的一個同伴的手y。」溫暖煞有介事的點了一根煙。煙霧中他回到童年。

「那時候,覺得做個壞孩子很酷,崇拜的偶像全是高年級打架斗毆的好手。其實,對於性基本無知。

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跑到大院的一號樓,想給我喜歡的一位女孩送情書。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敲開她家的門,渾身肌r的鉗工爸爸擋住我的去路。」溫暖訝異於心中的畫面如此清晰。

「你找誰?」

「我找趙……趙婷婷……」我盡量讓自己不結巴。

「她不在,臭小子,以後別來找她了。」鉗工爸爸凶神惡煞。

「請把這封信轉交給趙婷婷。」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啪!」無情的門砸在我的面前。

我很沮喪。退到一樓正猶豫的時候,突然聽見嘩嘩的水聲,一樓沒有住家,尋聲而去,那里是前面理發館的洗澡間。透過後門上的小d,我赫然看見理發館里那位最漂亮的女理發員成熟的眮體。激動之余,我攤坐地上。完全忘了趙婷婷的事。

第二天,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表弟。很快全院的男孩子在夜幕降臨的時侯,都開始往那里跑。直到有一天,他們在小d里看到了一個糙漢丑陋的l體,而且還遭到一群糙漢的圍毆,偷窺事件才告一段落。」波波會心地微笑著,仿佛她就是趙婷婷。

「這次事件誘發了我們院壞孩子們的性沖動,尤其是夏天到來。記得革命公園的游泳池水很混,灰綠色,幾近粘稠,象面湯,人像面湯里的餃子一樣多。看中一個漂亮姑娘,大孩子們會從很遠的地方潛入水中,不久就會看到那姑娘驚慌的表情和尖叫,然後姑娘憤怒的男友會沖向碰巧第一個冒出這片水域的無辜者。一場爭執隨之發生。在看熱鬧的人群外,真正的罪魁禍首的悄然鑽出水面,露出得意的表情。」溫暖為自己小時候無恥的行為默默懺悔。

「我們院的壞孩子游泳都特好,尤其善於長距離潛泳。都是那時候練的。一般只是匆匆摸一把就跑,比較安全,但有一次有個孩子為了表現自己的勇敢,動作很多很慢,被一五大三粗的工人抓住。我們也被牽連進了一場孩子對抗大人的群架,很壯烈,我們輸了,但那些工人也被我們的大無畏氣概嚇壞了。」回憶童年是美好的,即使不曾擁有過美好的童年。

「在昏暗的路燈下,我們嬉鬧著步行回家,偶爾有上夜班的年輕女工騎車經過,我們中最小也最壞的那小子會突然跳上人家車子的後坐,抱住腰,上下其手,車子搖搖欲墜,在姑娘的怒罵尖叫聲中,他跳下車來。」波波無奈的苦笑,仿佛她就是那可憐的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