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菜刀溫暖 未知 6031 字 2021-02-13

「初一的時候,剛當班長我就組織過地下舞會,地點在一位家境富裕父母派駐國外的男生家。來的女生大都是喜歡冒險不愛學習的那種。我們把窗簾拉上,吃吃點心喝喝酒,摟摟抱抱跳跳舞,但大家都莫名興奮。之後沒多久我的班長職務就被撤了。」溫暖沮喪的納悶是哪位老師罷免了他。

「初二的時候,我狂熱地愛上了一位小女閑人,就是家住理發館上面三樓的那位,她很美,絕對算得上偶像級。朋友們誠懇地忠告我她是個壞女孩,但我不在乎,瘋狂的給她寫情書並讓表弟代為傳送,反饋回來的信息令我很振奮,我們見了一次面,她很大方,我很羞澀,頭腦很熱,胡思亂想。認定自己愛上她了。」溫暖的臉上重現自己初二的表情。

「不久,學校組織看電影,巧合的是我在電影院里目睹了我的偶像坐在一位早已被學校開除的著名老閑人的腿上,俯首弄姿,發出浪笑。我的夢破滅了。

從此,我就再也不願主動向任何女孩示愛。我會跟女同學亂開玩笑,打情罵俏,但身體絕對保持距離。」很明顯波波並不相信。

菜刀溫暖第二部分(7)

「高中時,我這個壞孩子愛上了我們班女班長。那是我真正的初戀。我們最多也就是脫光衣服躺在一塊聊天,什么都沒干。但在以後的回憶里那比什么都干了要美好100倍。」想起女班長讓人傷感,

「唉,你瞧瞧我小時候都干了些什么呀,真夠壞的。」

「我就喜歡壞男孩,男孩不壞女孩不愛。」波波揚起下巴儼然就是個女閑人。

「壞男孩會讓你傷心的。」

「我會讓他們更傷心的……」波波夠狠,

「明天你能陪我過兒童節嗎?」

「對不起,不行,我從來不配過這個節日,明天我還真有事。」

「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沒事。秦大告訴過我,說你對女人特冷酷。好了,你也別為難了,我不會強求你的。送我回去吧,我餓了。」

「那我請你吃飯吧,想吃什么?」溫暖看著波波,心中突覺不忍。

陪波波吃完日本料理,溫暖回到家中,獨守空房,覺得自己確實很虛偽,但沒辦法,這是他從小受的教育。因為那些教育他的人,和他被教育必須向其學習的標本們,自覺不自覺的都很虛偽。溫暖有些頹唐,這從床上也能看出來,靜每次做a的時候都恨不能喚醒整個人類,其痛苦的呻吟聲讓大家以為那間屋子里正在發生可怕的命案。而溫暖總是在亢奮中尷尬的提醒她小聲點。

隨手拿起心愛的fenderstradcasterc上音箱,溫暖漫無目的彈著,吉他對他而言是永遠不離不棄的情人。她在他的手中發出性感撩人的嗚咽。不知不覺幾個小時一晃而過。

「嗡……嗡……嗡……」放在振動檔的手機在桌面上到處跑。來電顯示的是座機號碼,不認識。

「喂,哪位?」

「來……」一個迷離的聲音。溫暖看了看表,3點了。

「你誰呀?」

「來……」聽上去醉醺醺的。

「靜嗎?」溫暖的耳朵很專業。

「我要你馬上來……。」

「你在哪?我這就過來。」

「bigeasy。」

溫暖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沖到那里。

bigeasy是家老外開的酒吧,進門就看到一位黑人大娘正在唱著愁腸寸斷的爵士樂。溫暖拾級而上找到二樓。

靜躲在昏暗的角落,頭上纏著紗布,臉上有淤青。

「你這是怎么了?」溫暖嚇壞了。

靜一看見他就哭了。

「昨天晚上我餓了,家里沒吃的,想下樓買點方便面,沒想到後邊有個人悄悄跟著我,一g子打到我頭上,還掐我的脖子,想qg我。我拼命反抗,連踢代打,把他的g子都搶過來了,那男的嚇跑了……。我很害怕,又不敢給你打電話,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是我的生日,我想你也許能想起我吧。」

「對不起,我記不住數字,連我媽的生日都是記了二十多年才記住。」

溫暖緊緊抱著靜,聽憑她在他的懷中嗚嗚地哭著,心想,他媽的,就算懷里真是個雷,我也認了。

靜像個需要呵護的孩子,雖然她的身體發育的比大部分婦女都好。她易碎的就像一面布滿裂痕的鏡子,再也無法承受任何打擊。而此刻的溫暖也突然感到軟弱,雖然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神經早就跟鐵絲兒一樣粗了。

就在那個血腥的六一國際兒童節,溫暖和靜這兩面破鏡子又重圓了。

從此他惶惶不可終日的過起了雙重間諜的日子。

除了獻身給偉大的音樂之外,溫暖還時常出沒於五道口的黑市給菜刀換美金。另外每天還要至少打十次電話向靜匯報思想,安撫伊飄忽不定的情緒。溫暖愈了解靜就愈愛她,靜是個真正的行為藝術家,詩人,有著渾然天成的真性情,被溫暖尊為朋克版林黛玉。各種拖沓的古裝電視劇,電影院版的盜版dvd(里邊的觀眾經常咳嗽,上廁所),還有弱智們胡編亂造的小說都可能導致她潸然淚下(依當時的情緒而定),她比溫暖還善於發掘生活中那些令人傷感,消極厭世的東西。這是她的a面。

她還有著如火如荼的b面。

毫無疑問,她真的會替溫暖擋子彈。而且溫暖相信,沒有多少人能像她那樣敢於把沖動付諸行動。

也因此,她總是抱怨溫暖不愛她。其實溫暖很愛她,只是他不可能像她那樣不要命。

菜刀溫暖第二部分(8)

溫暖自認為還算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但發現很多責任是互相矛盾的,靜和菜刀代表著矛盾的兩個對立面。

菜刀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溫暖的身上,她從來不知道上班為何物。所以溫暖計劃先把菜刀的生活安頓好,滿足她的所有願望,然後全身而退,重新開始追求自己的幸福。

靜則不同,她從不要求溫暖什么,總是期待著他浪漫的主動獻上,但可惜她遇到的是個極其粗心的人。溫暖經常忘了放下馬桶圈就坐在馬桶上,把洗面奶當牙膏往牙刷上擠。而且他這種人從小就不屑於送玫瑰花,買巧克力這類廉價的把戲,雖然他知道大部分女人很吃這一套。

「我懷孕了,但是你不用害怕,我今天早上已經去醫院把他做掉了,三個月大了,醫生說是個男孩。」

一天晚上,當溫暖向靜求歡的時候,靜用很平常的,甚至有點不經意的口吻回答他。

「怎么會吶,」溫暖發出五雷轟頂的驚叫。腦子里迅速的搜索著這些天的床上畫面。

「我們不是一直很小心嗎?每次我都態度認真的戴著那些橡皮手套,這不大可能啊,」溫暖真的有點想不通,

「他媽的,現在的避孕套都快成網兜了,肯定是假貨,質量太差了。」

「我也想不通,可能你太厲害了吧,連避孕套都擋不住你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就自己一個人去了醫院。只是我從來沒想到流產手術會這么疼,疼得鑽心,做完手術,我在外面的椅子上整整坐了一個小時才站得起來。」

靜的語氣輕描淡寫,但令溫暖如坐針氈。

「我真想給你生個孩子,下一次如果我再懷孕了,我就把他生下來,我們的孩子,一定特漂亮。好不好?」

溫暖的心中怦然一動,腦子里迅速繪出靜抱著孩子的畫面,並馬上在恐懼中予以否定。

「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六一兒童節出生的人,連你自己都照顧不了,怎么照顧另一個孩子吶,等你成熟點再說吧。」

溫暖一面這樣說一面在心里痛罵自己。

「別找借口了,我就知道你不想跟我生孩子,」

靜半嗔半怒的勾了溫暖一眼,後者感覺自己被執行了五馬分屍。

「孩子,天哪,」溫暖想起了菜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有點頭暈。

bye了,自由自在的嬉皮生活,,天馬行空的單身旅行,拜了,愛情,激情,肆意妄為,無憂無慮,這一切都將逝去,只因為他自願成為某個生命的人質,而且是以愛的名義。

「溫暖,下輩子,你願意讓我當你老婆嗎?」

「下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想來地球了,我要去別的什么地方看看,這里太不幸了。」

「你個沒良心的,連下輩子的機會都不給我。」

「好吧,下輩子我答應你。」

臨走的時候,溫暖一個人開車到超市,跑上跑下,給靜買了一大堆紅棗,水果,熟食,各種補血的葯。還給她買了一個會跟人對話的電動娃娃。這是溫暖有生以來第一次干這種事。他了解靜這家伙,如果沒人照顧她,她會一個星期在家里吃方便面,看小說電視,胡思亂想,徹夜不眠,以自虐來達到虐待別人的目的。

溫暖更忙了,忙得像個自覺性極高的包身工。為了她乃乃的可悲的藝術,和可憐的夢想。也為了養活菜刀,照顧靜,還為了迎接一個即將誕生的小生命。

有時候溫暖都分不清是他在日理萬機吶,還是理萬機在日他。

溫暖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他開始徹夜不眠,一手拿著傑克丹尼,一手奮筆疾書,滿面流淌鱷魚淚,蘸著自己的腦漿子,寫出令人絕望的歌詞。出賣痛苦,這就是溫暖的工作。一種被稱作創作歌手的營生。溫暖曾經以為那是神聖的職業,後來發現這個工作要保持神聖還真難,甚至連尊嚴都保不住。也許在別的什么地方會容易點吧,溫暖們的錯誤就是,因為能吃到真正的麥當勞了就以為也能擁有真正的搖滾樂。很不幸那僅僅是個錯覺。

曾經有一天在一個小酒吧,溫暖看著謝了頂的老c穿著不倫不類的呢子軍裝,箍著標,像一個收自行車費的大爺一樣,寂寞的在一幫傻比的面前接受檢閱時,他的心都碎了,那是一代人的偶像啊。他為這一代人哭泣,因為偶像和他的追隨者們集體迷失北京了。

菜刀溫暖第二部分(9)

然而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不管她已經被折磨成了什么c行。誰都逃不了。

溫暖創作期間一直住在排練場。那里很偏僻,位於自來水廠的凈化水池邊。溫暖常常在子時面湖打坐,星光璀璨,恬淡怡然。美中不足的是有一支女子打擊樂隊與他們合租這個地方。時不時有些女子一大早就鑽進來練習打擊樂。鼓聲震耳欲聾,把剛剛入睡的溫暖打得魂飛魄散。

溫暖的樂隊名叫redtemple,就是「紅廟」。

樂隊里的那些孩子們固執的堅持著嬉皮的生活方式。他們沒心沒肺的樂觀態度感染了溫暖。大家親如一家人。

樂隊里跟溫暖最要好的是主音吉他手『不高興』。他們有著超越愛情般的兄弟情誼。『不高興』才華橫溢,脾氣暴躁。他用的手機很古老,很防水也很防摔,因為他常常打電話打著打著就怒了,拿著手機到處摔。

「新歌寫得怎么樣了?該排排了吧,」

排練的時候『不高興』問溫暖,他的臉上永遠沒好氣。

「仍在建設中,都快成一盤下不完的棋了。讓我再改改。哥們最近的生活完全是個悲劇,一塌糊塗。」

「牛比呀,這可是創作的好時機,抓緊呀。」

老廢打來電話,他現在是紅廟的經紀人。

「十八號給你們安排了一場演出,西寧,五首歌,十個。」

「牛鼻!」

演出的前一天溫暖和樂隊就到了。去試音的時候才發現必須做出無米之炊。舞台上幾乎什么都沒有,鍵盤手要求個琴架子,對方還不錯,給找了個小課桌。吉他手拿到的破音箱袖珍得可以裝進口袋。

「克服一下吧,這里是西寧,」他們用這個理由搪塞樂隊的任何請求。這種情況在祖國大地相當普遍。

大家有點郁悶,但是很快又快樂了起來,因為吃飯的時候主辦單位把哥幾個灌的大大的。主辦單位是當地的青稞酒廠,那種酒里有金箔,看上去閃閃發光。當地人敬酒的方式也很奇特,就是客人必須連喝六杯,主人一滴都不用喝。

晚上回到房里,大家接著鬧騰。住在一間屋的兩個吉他手『沒頭腦』和『不高興』百無聊賴,於是各叫了一位魔鬼面孔,天使身材的小姐,遭到其他人的恥笑。大家硬要闖進房去參觀,導致了『沒頭腦』的早泄,和『不高興』的陽痿。他們大喊錢花的冤枉。第一次隨溫暖出來的女助手小春,還沒交過男朋友呢,被這些人的行為嚇的目瞪口呆。

第二天晚上的演出出乎意料的成功。西部人民就像干柴烈火一樣易燃,他們滄海一聲笑的性格暗合了搖滾樂的主旨。事實上他們對搖滾樂一點都不陌生,對他們而言,搖滾樂只是電聲版的秦腔罷了。主辦單位很適時的給舞台上搬來了一大箱酒,溫暖和樂手們邊飲邊演,曲目越加越多,舞台上下都很high,演出在皆大歡喜的氣氛中閉幕。

慶功宴後大家醉眼朦朧的回到酒店,甚是興奮,又強行闖進了吉他手的房間,駭人聽聞的是他們發現陪伴『沒頭腦』的居然還是昨天的同一個人。兩人都很慌張羞愧,

『沒頭腦』辯解說那里實在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總共只有兩個小姐可選,哥幾個無法接受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羞辱了他一番就笑作鳥獸散。

誰知待大家都歇了以後,鼓手中指和鍵盤手笨狗又悄然出動了。用貝斯手木木的話說,這倆孫子命太好了。有一對長得特堅的軍果,為了和他們倆約會,半夜從戒備森嚴的營地里翻牆出來,到酒吧里擺滿了整整一桌酒侯著他們,其喝酒時的豪氣令人嘆為觀止。後來他們彼此攙扶著回去酒店。兩對人兒整夜未眠,第二天,去機場的路上,中指這個禽獸,還一直在慨嘆女英雄的英姿。據說,在戰斗結束後他還有幸接受了一個l體的標准禮。

他媽的,大家都嫉妒不已。

溫暖默默地看著這些孩子,心情很復雜。他不認同他們的行為,但他喜歡他們的朋客精神。搖滾樂是這樣一種自由自在蔑視權威的東西,而他又出自篤信基督教的傳統中國知識分子家庭,成長於西安那種活化石一般的古城牆下。(走在那里的街上,,恍如隔世,你會覺得自己就是兵馬俑)

這幾者並存於溫暖的左右腦葉,常常置他於精神分裂的熬煎中。

菜刀溫暖第二部分(10)

我的上輩子是條魚,

在冰山的深x里

修煉了七七四十九年

然後跌下一串瀑布

被人撿起來丟在

海里煮

終於感到一絲涼爽時

是在你的盤子里

你才五歲盯著我發呆

你爺爺一位老漁民說

這是你的午餐

你說不,我寧願餓死

就和我跳進了同一個水盆里。

我找了一天多才找到

我的元神

他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小伙子

對你爺爺和小漁村表示了一番

憤慨和不以為然後

點了一支煙把你

給騙走了。

你爺爺哭著吃了那條魚。

每次吃水煮魚的時候,溫暖都會有一種奇怪的幻覺,覺得自己也正翻滾於某個巨大的火鍋中,在的魚鄉里垂死掙扎。真想知道每天揮舞筷子涮我們的都是誰。

靜說她最愛吃的就是水煮魚,幾乎一日不可無水煮。所以有時候溫暖懷疑靜就是那個涮他的人。至少她也可能是個往鍋里添開水倒辣椒的人(或者她甚至可能就是那口熱騰騰的辣鍋)。

靜很善於制造噩耗,總是能在溫暖終於放松警惕的一刻,給他一大棒子。

溫暖去西寧的時候靜去了東北出差,發著燒。仗著粗學過兩年醫,自己給自己瞎吃葯,結果再見面的時候,狂咳不止,被確診為肺結核。

溫暖一再埋怨她太不小心,事實上,他竊以為她有點成心,就像小孩會故意讓自己受傷好引起大人的注意。

靜看似無心地說以前的身體太好了,以至於她太自信,太大意了,才釀成這樣的惡果。

溫暖聽著伊的自責,解讀著其中傳達的信息。結論是,如果沒有溫暖闖入她平靜的生活,就不會有這次因他而起的墮胎手術,更不會因為抵抗力差而染上肺結核。

溫暖惶惶然,如同沒有經過任何程序就被宣判有罪,而且是情節嚴重,影響惡劣,不判無期不足以平民憤的那種。他仿佛看到自己一生在這愧疚的牢籠里困著。

「你別怕,」倆人吻別的時候,靜故意表現得很熱烈,

「你是不是特怕我給你傳染上呀,醫生說我這種情況是不傳染的,已經用葯控制住了。」

「沒事兒,我無所(謂),大不了陪著你唄。」

溫暖盡量表現得很大無畏,以此來證明他的真誠。似乎他們炙熱的愛情就應該是這樣(這符合靜的愛情觀,)明知道對方有可怕的傳染病,還要面帶幸福笑容,堅決把舌頭放進其口腔中。

「喂,是溫暖嗎?我是表舅舅啊,」電話響的時候,溫暖正在四環上開車,倉皇從包里翻出手機打開免提,

「是,是,是。表舅您好,我是溫暖,菜刀是不是快生了?」

「恭喜你,你做爸爸了。dolice生了,是個女兒。」表舅舅的話讓溫暖的心速立馬升到一百多。

「啊!」腦子里一片空白「母女都平安吧?」

「母女平安。你以後一定要好好愛我們dolice啊,她生孩子生得好辛苦,整整一天一夜呀。」表舅把電話遞給菜刀。

「溫暖,真想給你看看,這孩子太好了,是上帝給我們最寶貴的禮物……」堅強的菜刀泣不成聲,

「謝謝你讓我把她生下來。」

「你說這種話干嘛?現在什么都別想,一定要把自己和孩子照顧好,別怕花錢,咱們有的是錢。」

掛了電話,溫暖茫然的在四環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該往哪開。最後發現自己停在了靜的樓外,他看著靜的窗戶放聲痛哭。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1)

妞和牛哥結婚了。但溫暖相信妞不是為了把舌頭放進對方口腔才結婚的,她是為了讓對方把錢放進她的口袋里。妞極精明,她從小在上海母親那兒受過良好的訓練。這消息讓老錢有點不是滋味,挫折感,因為妞選擇了比他更有錢的牛哥,雖然老錢從不會想去娶妞。

這要怪溫暖,因為是他把牛哥介紹給了妞。

牛哥,香港籍東北人士。上市公司金光燦控股董事會主席。離異,前妻和孩子在英國,獨居北京,長得很像美國那個喜劇明星白頭翁,就是肚子大了點。但是瑕不掩玉,性極豪爽,是溫良的好朋友。他的煩惱就是錢太多。有『及時雨』宋江的情結,喜歡仗義疏財。

倆人第一次見面,在順峰。那天的主題是宴請一位終南山道長,牛哥特意叮囑溫暖叫上靜和她的小姐妹們。點菜的時候,只聽牛哥說每個人按一萬的標准,當時姑娘們的眼睛就都亮了一下,妞的最亮,熠熠發光。

終南山神鶴真人是牛哥虔誠供養的世外高人。真正鶴發童顏,精通各種周易八卦紫薇斗數,深諳房中術。

「真人,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