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菜刀溫暖 未知 6001 字 2021-02-13

「真人,有件事難以啟齒,但我只能向您請教。」在熱菜上來之前,牛哥把神鶴邀到一旁說話。

「也不知為什么,今年就怪了,我只有下雨天才能行房,別的天氣都不行。」堯是牛哥也有難為情的時候。

「唔,讓我查一下萬年歷。」真人從兜里掏出新款諾基亞手機,打開認真查看。也不管眾人詫異的臉。

「這是因為今年你命中極缺水,所以只有雨天能令你陽氣發動。你離婚日久,y陽不調,大是不妥。據貧道算來,你命里還有兩次婚姻,這第二次算來就是近日了。不過,婚後你恐有一劫呀。」

「多大的劫呀,要命不?道長,這你可一定得幫幫我。這次不能讓你白來,我再給您捐五十萬的香火。」牛哥大感惶恐。

「多謝牛施主。你的命倒是無礙,不過這一劫怕是也不小。破解的辦法有,很簡單,只要今年你留胡子,戒酒。」神鶴真人泰然自若,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留胡子簡單,戒酒對我來講太難了,比戒色都難。不過你說能留我一條命,我就放心了。什么大風大浪咱沒見過。只要有口氣,我牛老大還是條漢子。」

「唉,難得你這樣豁達……抱歉。」真人邊說邊掏出手機接了個短信,眾嘩然

「道長,您能不能給我也算算命呀?」神鶴回到桌上,眾姑娘爭相伸出右手掌。

「千萬不可胡說,」牛哥連忙制止,「神鶴真人是真人,道行很高的,在山里閉關多年。決不是算命的。」

「沒關系,不要急,不用伸手。我看看,唔,你們的命相都很好。其實只要生活簡單,快樂自然來,生活越復雜,煩惱就越增加。」神鶴微笑敷衍著。

「真人,你真在深山里住嗎?」波波一臉虔誠。

「對。除了偶爾到城里轉轉,基本都在山里。在太白山里閉關時,還遇到過熊。」

「熊不咬你嗎?」

「不咬,那些野獸很聰明,他們不敢咬我。」

「遇見過別的嗎?見過鬼嗎?」妞妞說話的語氣讓人想起真子。

「當然見過,還抓過狐狸精呢。」封建迷信?

「天哪,狐狸精什么樣?是美女嗎?快給我們講講。」就是有人信。

「狐狸精其實就是修行成精的狐狸。能夠讓人產生幻覺。不一定是女的,它能幻化成美女也能幻化成美男。專吸人的精氣。」神鶴講的繪聲繪色,讓人身臨其境。

「有一次,我雲游到太白山中的一處道觀。見那里道士們個個面黃肌瘦,一問,說皆為狐狸精所害,我不信。晚上,坐在床上百~萬\小!說。突然覺得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滑過地面鑽進我的被子,接著我就不能動彈了,但頭腦還很清醒。那東西沿著我的腿往上爬,我情急之下念起師傅教的咒語來,身體就又能動了,我隔著被子一把抓到那東西的腿,翻開一看,真有點害怕,那是一條很大的狐狸,毛皮極亮極黑。他也直哆嗦,這倒壯了我的膽,我換了個手直接抓他的皮,但太滑了,根本抓不住,像泥鰍一樣從我的手心溜走跑了。」故事情節很曲折。

「天哪,難以置信,太嚇人了。那你說為什么北京就沒有吶?」有人略表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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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第三部分(2)

「這些東西怕聲音怕電。所以不敢到城市里來。」真人解釋的很科學。

「還是城里好啊。」有人釋然。

「當然,有些狐狸精他自己也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人呢。」真人有新理論。

「天哪,人人自危呀,我們這里誰是狐狸精趕快站出來!」眾姑娘故作驚恐,笑鬧江湖。

神鶴真人轉身對左首的溫暖說,

「小兄弟,你的命相倒是少有。我看你雖沒有官運,但卻很有福相。其實有幾種人的命我是不算的。因為算不准。像出家人,有虔誠信仰的人,修行人。」

「我是基督教徒,但不夠虔誠。我也喜歡打坐修行,但完全自學不成才。」

「嗯,這我就明白了。」真人銀發抖動,五指掐算,「你前世是出家人,只可惜塵緣未了啊。所以今生你有好事多磨,有貴人相助,有命多桃花,有功成名就,但於你的心中,你始終是個修行的人。所以你命中沒有愛情。」神鶴點點頭,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溫暖,兀自轉向右首的靜,捋捋長髯,眯起眼睛。

「這位姑娘,雖然你沒有問我,但貧道有一句話相贈。記住,凡事切不可太執著。」真人把玩著手機說的神神秘秘。

「怎么了?是我的命不好嗎?沒關系,你直說吧。」靜的大嗓門嚇了真人一跳。

「哈哈哈,姑娘真是性情中人,倒顯得老夫婆婆媽媽了。佩服,佩服。貧道今天就為你泄露一次天機。」

神鶴真人突然壓低聲音,語重心長。

「你這人心地善良,剛直不阿,執迷不悟,至死不渝。我說得對嗎?你愛的人來自西北方,只可惜你們有緣無份。因為你命中有一段做二房的孽緣,你們不會有結果的。」真人理所當然等著靜的五體投地。

「我不信。」靜斬釘截鐵。真人暈倒。

酒過三巡,牛哥湊到溫暖耳邊,悄聲耳語,

「我真的很喜歡妞妞,長相身材沒得說,肯定能生兒子。你說我該怎么辦,教教我,怎么……戲果。」溫暖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不用戲果,你用錢砸他們就行了,至於妞,我敢打賭,你都不用砸,等著吧,她會自己往你身上撲的。」

牛哥半信半疑,但是他肯定很高興,以至於席間又送了姑娘們一人一塊卡迪亞表。溫暖注意觀察了一下,此刻只有靜的表情還算基本正常。

宴罷,大家要移師牛府,那是牛哥自己開發的超豪別墅區。溫暖借口有事先回家了,說實在的,他是不想受那刺激。事後聽靜說,妞進了牛府後,即刻放下矜持,一個餓虎撲食沖向牛。牛哥驚喜之余徹底喝大了,興之所至,得意忘形,竟在後花園中l奔起來,

溫暖後來問靜,「牛哥的l體好看嗎?」

靜笑了,「有點惡心,一個r乎乎的五十多男人的l體,你覺得能看嗎?」

事情的發展基本都在溫暖意料之中,只是妞怎么能讓牛哥願意娶她,這讓他有點想不通,莫非伊真的身懷絕技?

寧寧肯定身懷絕技。這當然不單指在床上,雖然秦大反復向哥幾個炫耀伊活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但她真的讓彼輩自愧弗如的是,她就像一位馬戲團的馴獸大師一樣,身穿比基尼,揮舞長鞭,於舉手之間就將最禽獸的秦大馴化了。眾禽獸頓感兔死狐悲,甚而覺得自己也有被馴化的危險,因為她嗖嗖揮舞的長鞭不時誤傷到無辜。所以,朋友們幾乎都不敢再去秦大的家里了,雖然他家里總是備著整箱整箱的冰鎮喜力,但那可不是為了待客,而是共寧寧一個人豪飲的。

有一天,溫暖一時大意,被賢伉儷盛情邀請到家,多日不見,說要把酒言歡。但一瓶啤酒下肚,他就後悔了。因為寧寧也是不能沾酒,一喝就翻臉。這讓溫暖又想起了靜,而且好像寧寧也是雙子座,所不同的是,寧寧沒喝酒的時候不是處子而是小瘋子,動動嘴皮子,損損大家,喝完酒立馬變成一把刀子,是要取人項上首級的。

酒瓶子從溫暖鼻尖前掠過,飛向秦大的腦袋,而秦大在一片驚呼聲中輾轉騰挪躲過去後,最激烈的反抗方式就是怒將酒瓶子撂在地上,俄頃,沖過去把連踢帶打的寧寧抱起來走向卧室。丫居然還顧得上回頭向觀眾致歉。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3)

這就是秦大的婚姻生活,他給我們年輕人上了多么生動的一課。無奈啊,秦大所有的哥們都被殃及池魚,你不能在寧寧的面前談論任何別的女人,她認為這是對她個人無上魅力的侵犯,寧寧是一個極端自我中心者,她會為此發難說,

「你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么能談論別的女人那?!」

她最喜歡聽別人恭維她漂亮,比如你的形象太好了,你不拍電影可惜了之類。雖然大家都相信那決不是真的。

這世界上比寧寧凶惡能鬧的女人有的是,但比寧寧更幻滅的卻很少,如果說靜的武器是愛情,波波的武器是死亡,那寧寧的兵刃則是幻滅,她讓秦大這種受虐狂產生一種飛蛾撲火的沖動,同歸於盡的快感。

老錢下了結論,

「伊是我們見過的最具毀滅性的「雷」。簡直就是核彈。」

「女人嗎,剛結婚時都是這樣,時間長了踏實了就好了……」秦大這樣寬慰著自己。

迫於寧寧的y威,秦大斷絕了和所有異性的來往。一有電話來,只要號碼可疑,或者聲音嫵媚,馬上悄聲說一句,「我正在開會,」趕緊掛掉。如果寧寧就在左旁,則會忽然正色,提高嗓門大聲說

「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正跟我老婆在一起,而且我很愛我老婆。請去別人的窗口碰運氣吧。」

這一切對了解秦大的人來講簡直是個奇跡,正如你不能相信大灰狼扭臉變成了小白兔。溫暖和老錢也不相信,但秦大信誓旦旦那是真的。

秦大說,

「戲果,哥們連想都不敢想。我得掙錢呀,我老婆太能造了。別墅,跑車,不說,連瓶醬油都要在燕莎買,一吃小龍蝦要兩三百個,哥們除了給丫怒交公糧,就剩下趕快掙錢了。哎,對了,溫師傅,你那兒最近有什么活兒嗎?哥們缺錢。」

老錢扭頭看著溫暖鄭重的說,

「老溫,記住,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那就說明我不再相信愛情了。向生活投降了。」

「你本來也沒相信過愛情。」溫暖惡毒的回答,對這位同志報以秋風掃落葉般的溫暖。

冬天很快就過去了,

那是溫暖喜歡的季節。一如他從小就喜歡各種惡劣的天氣。

而伴隨著春天,菜刀也終於從美國殺回來了,帶著女兒。雖然事前,溫暖反復作了沙盤推演,進行各種准備,但事到臨頭,還是張慌失措。

不知道為什么,溫暖和菜刀之間突然變得有點陌生,大家相敬如賓,整日舉著案齊眉。要知道以前他們無話不談,就像兄弟一樣,甚至可以一起談論別的女人。現在大家終於意識到以後兄弟沒得做了。溫暖也知道自己將不可能功成身退,一切計劃顯得毫無意義,只因為孩子。

溫暖以前一直嘲笑舅舅終生為了孩子做牛做馬,現在他笑不出來了。

孩子是美好的。雖然她一開始丑丑的有點像外星人,但她以驚人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好看,當溫暖注視著她的時候,她就像最好的洗滌靈一樣,把溫暖的靈魂滌盪的干干凈凈。那一瞬間,溫暖進入了深度禪定三摩地,心中充滿喜悅,沒有一絲邪念。生平第一次真切的感到自己願意為另一個人犧牲,奇怪的是溫暖突然明白了靜對他的感情。所以他給孩子起名叫溫情,而且也買了一個同樣的電動娃娃給她。

靜很多天沒給溫暖來電話了,他打過去也沒人接。發短信,對方的手機停止這種服務,拒絕接受,溫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對靜說明這一切,因為靜變得更脆弱了,靜因為肺病需要休養,已經很久不上班了,每日枯坐家中,胡思亂想,又總想不通。要不是溫暖不時給她帶些補給過去,她早已絕食身亡。

又一個六一兒童節到了。溫暖決定直接去靜家里偵察。靜的家在法院家屬樓的一樓,廚房的窗戶永遠大開,燈光明晃晃。他無意中從窗口窺見,靜面色憔悴,一對大黑眼圈,精神恍惚正對著電動娃娃自言自語。溫暖嚇壞了。進屋後趕忙問靜,

「你怎么了,為什么不接電話,手機也不開,今天是你生日,我只是想給你說聲生日快樂。」

靜哽咽了一會才哭著說,

「你知道我這些天,每天是怎么生活的嗎?我從早到晚都在想你,又不敢給你打電話,我只能自己對著那個娃娃說話,就象是你在我的身邊,我沒辦法不想你,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我恨我自己,我把電話拔了,手機關了,想試著戒掉你,可我就是做不到啊,」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4)

「溫暖,你信嗎?我可以為你死……」

「我信,我信,」溫暖連忙相信(他能不信嗎)

沉默良久,

「哎,」大家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長嘆。,由於音准節奏太過劃一,倆人不禁相顧莞爾。

「我以後再也不嘆氣了,聽老人講,嘆氣會把福氣嘆掉的。」靜微笑著說。

「怪不得這么背吶,也沒人提醒我,我都嘆了幾十年了。」

溫暖想開玩笑,卻沒笑出來。

「我這是怎么了?生活怎么成了這樣?我都煩我自己,你是不是煩我了?」

「不,我永遠都不會煩你,這輩子,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除了我媽,就是你,我給你帶來了這么多的痛苦,血債累累,我很愧疚,」

溫暖深刻檢討著自己,他習慣了這樣作。不管有沒有錯先把責任扛在肩上總是沒錯。但時間久了,你會覺得世上所有的錯都是你的。

「別老把自己關在這黑屋子里,你現在過的是苦行僧的生活,可那不是你應該過的日子。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能健健康康的,朝氣蓬勃,充滿自信,就想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

「那已經不可能了,你看,我的茹頭已經不再是粉紅色的了。」

靜認真的檢視著自己的身體,令溫暖心曠神怡。

「那又有什么關系那,你已經不再是嬰兒了,你的心智應該斷奶了。」

「呸,你才該斷奶了,你才像個孩子那,而且像個女孩子。」

靜雙手擺弄著溫暖的頭,把他的長發往後拉著,溫暖感覺自己很像個草原女民兵。

「溫暖,有時候我覺得我就像你媽媽一樣,也許上輩子我就是你媽媽。」

「不,我覺得上輩子你是我大爺,」

「我c你大爺。」

「隨便c吧,我特煩我大爺。」

「那我c你。」

「別凈說自己辦不到的事情。」

「誰說我辦不到,我現在就把你丫給辦了……。」此處無字勝有字。

「咱們倆這算是什么關系啊,你總是這么來去匆匆的。」靜點了根煙,優美的斜卧床頭,乜著正在找襪子的溫暖。

「我今天得去排練新歌,樂隊的人都等著呢。」

溫暖咽了口唾沫。

「我突然發現你很少在白天來陪我,好像我見不得陽光似的。而且你也不願和我的朋友們一起活動。」

「你別那么沒良心,白天我老陪著你,咱們還不都得餓死了。」

溫暖忙著找另一只襪子。

「是菜刀在等著你呢吧。其實她也挺可憐的,只是在捍衛自己的幸福。奇怪的是,我經常會替她著想。溫暖,你真想讓我做你的情人嗎?我知道,你找我就是為了做a,做完愛你還愛我嗎?」

「你說這種話什么意思呀?那我們以後就不要做a了。」

「那也就是說不能見面了。」

「為什么?」溫暖一臉茫然,做找東西狀,其實已經穿戴齊整,沒什么好找的了。

「因為我知道,我們見了面就會做a。」

「那就只打電話,別見面了唄。」

「你去死吧,那不正遂了你的願了嗎,終於可以擺脫我了。」

「我要想擺脫你還用等到現在。」溫暖如軟體動物般癱坐在椅子上,含笑注視著煙霧騰騰的靜。

「要不我們私奔吧,逃到最遙遠的小鎮,到那兒可以做當地最有錢,最幸福的人。」靜的聲音嗲嗲,如泉水叮咚。

「好啊,」溫暖悠然神往,

「多好的一句歌詞呀,我要為你寫一首歌就叫《私奔》。」

波波死了!就在八月一號她生日的那天。

雖然溫暖的晴天中並不缺乏霹靂,但他感覺還是被驟然擊倒。完全沒有預兆,之前一天,溫暖在青島。他和波波通過電話,宛如平日般,互相挖苦,談笑風生,相約回去後一起咬飯。回家的第二天,溫暖上網瀏覽新聞,卻看到了她的死訊,

波波像一顆美麗的炸彈,毅然引爆了自己,在所有的人被她的激情嚇得四散而逃之際。爆炸中並沒有旁人受到傷害,除了她和她的家人。

溫暖馬上打電話給秦大,

「波波死了,你知道嗎?」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5)

「知道,這兩天盡是打電話問我這個的,但這事真的跟我沒關系,聽說她後來的那個男朋友昆汀要跟她分手。」

一個壓得很低的嗓門,小心翼翼的在電話里說著。

「可前天她跟我通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那我就不知道了。千萬記住,當著我老婆的面你可一定別提波波的事啊,」

「好吧,」溫暖有點傷感,隨即聽見聽筒里寧寧的吶喊

「誰來電話?!你告訴他們,就說我說的,那女的就該死,她死了活該!……。」

溫暖如石雕般,久久僵立在寒風中。

被告知波波的遺體告別儀式將在上午十點舉行,溫暖九點就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實際上他八點就醒了。那個時間應該是他的黃昏,而不是清晨,通常溫暖的清晨是在下午五六點鍾,他有著吃早點的好習慣,而且一定要吃豆漿油條。

溫暖在昏昏沉沉中等待著,在一撥一撥哭哭啼啼的人中迷瞪著,突然想到,此刻的波波也一定躺在這院子的某個後台等待著,等待著她的最後一次上場。

十一點鍾相關人員陸陸續續終於到來,主要是波波的家人和公司同事,她沒有什么閨房密友,來的異性多為好事者,除了她的男朋友。那哥們哭喪著臉,手里握著一朵玫瑰。機械的回應各種閑雜人等的安慰同情。溫暖在人群中找到了老錢,秦大沒來。

「你丫來的真早啊。」

「平常我遲到慣了,今天怕堵車。」溫暖隨口應付著。

「秦大這孫子,禽獸啊。」老錢詭異的笑著,

「據說波波上吊的時候穿著一身大紅旗袍,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嗎?」

「我不知道。」

「那表示,我死了也不原諒你,做鬼也不放過你。」老錢的語調y森恐怖。

大家排著隊依次走進告別室和波波道別,波波美麗的臉龐被鮮花簇圍著,象是帶著個花環。這是溫暖長大成人以後第一次近距離端詳死亡,莫名傷感。

波波啊,你這家伙,真是太傻了!

棺木里靜靜的躺著一個曾經多么激情洋溢的人,她誤入了這個假扮激情的年代,令冷漠的男人們落荒而逃。她無法接受,也不願意容忍如此平庸的世界,這里沒有高c,只剩下無盡的謊言和拒絕。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會有多少人為我悲傷?又會悲傷多久吶?看著剛出了火葬場旋即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人們,溫暖在心中為自己數了一下,答案令人沮喪。

溫暖撥了靜的電話

「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多久?」

「你說什么哪……?」靜還沒睡醒。

「你不是最愛對我說,你去死嗎?」

「呸!呸!呸!一大早把我吵醒就為說這個,人家好不容易才睡著……」靜打著哈欠,發出嬌嗔。

「你還沒回答我吶。」

「你不准死,我不允許你死,」靜伸了個懶腰,怒吼著,

「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樂趣。」

「行,沒事了,你去睡吧。」

「你去死吧!」

溫暖覺得自己就象是一列超音速火車,飛馳著。但有時候,又感覺大家齊齊靜止,定格在各自的牢籠中,一點一點被生活風化侵蝕。菜刀和溫暖在這種祥和的氣氛中有如一對老人般沉默面對。好像他們已經相濡以沫了百年,只有美麗孩子的嬉笑聲能驅散彼此心中的y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