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菜刀溫暖 未知 6001 字 2021-02-13

溫暖不禁想起了pinkfloyd的歌詞:我變得越來越老,你變得越來越冷。

無所事事和孤獨也把靜侵蝕著,靜一直都沒有再去工作。牛哥出差的時候,妞總是要靜去陪她住,妞的寄生蟲生活很容易讓女人羨慕。跑車,豪宅像糖衣炮彈一樣轟著大家的眼睛。作為好朋友,妞給靜介紹了很多跟牛哥差不多的有錢宿主。靜在掙扎著,為了她的愛情。

「我該怎么辦?」

她會故意這樣向溫暖咨詢

溫暖則作思考狀回答,

「每個人都得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沒有什么高尚可恥的,寄生蟲和宿主都是生命,關鍵是要明白你自己想要什么,別人的評價毫無意義。好好善待自己吧。」

靜天真的點點頭。

溫暖終於和樂隊開始錄制新專輯了。這種時刻令他異常興奮。常常通宵達旦,一天工作二十六個小時。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6)

錄音棚位於農展館里的小湖邊。據說是由華僑投資,日本人設計,奢侈得有點不附合國情。透過巨大的玻璃幕牆,有時竟是可以依稀看到那傳說中的菏塘月色。

溫暖不厭其煩的調弄著吉他音箱試圖尋找合適的音色。他是個完美主義者。吉他手『不高興』又打哈欠,又流鼻涕,不停的去廁所。制作人松井紋絲不動立在監聽音箱後的y影里,一撇人丹胡,儼然是日本皇軍的造型。

「你覺得這個音色怎么樣?松井,」溫暖詢問松井,感覺自己的腔調很像李向陽

「姆,音色的很好,不過,你的吉他手他的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松井的語調很像鬼子小隊長。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的干活?你知道嗎,松井,我突然發現你的樣子很像我小時候看過電影里的日本侵略者。」

「啊?真的嗎?那我的對不起了,請原諒。不過,那不是我,那可能是我的爺爺干的,我的不喜歡戰爭。」松井天真的笑了,笑得像一位音樂家。

溫暖跑進廁所,迎面撞見『不高興』,後者連忙的把一些東西塞進口袋。

「你今天這是怎么了?鼻涕眼淚的。你丫可是中國的吉他大師啊,注意民族榮譽。」溫暖突然驚覺空氣中有一股異香,香得令人迷醉。

「溫暖……哥們抽大煙了。」不高興囁囁道,他的眼神躲閃著溫暖。

「什么?你丫說什么?!」溫暖發出一聲重金屬的怒吼。

「我前一段時間碰到一個以前在海南一起干歌廳的哥們,他讓我試兩口,說特high。我想著我這人意志力超強,不會有什么東西能讓我上癮的。誰知道這東西實在他媽太厲害了。現在我每天必須得抽幾口才能起床。都不是為了舒服,是因為不抽太難受了。想死的心都有……」

「我c,怎么會這樣吶!」

溫暖的熱淚噴涌而出。

「完了,你抽了這玩藝你就不是你了,你知道嗎?我們之間的友誼,樂隊,什么都完了……」

「對不起,溫暖,我一直拿你當哥哥,你得幫我。」

「我他媽怎么幫你?你說!」

「先借我兩千?我已經身無分文了。」

回到棚里,松井和印度籍錄音師一臉茫然。

「對不起,那個』不高興nohappy』感冒了,回家休息的干活了,今天我來彈吉他,繼續吧,」

溫暖不想對松井多作解釋,「大煙」令人想起鴉片戰爭……

這首歌的吉他錄了很長時間,因為』不高興』的y影在作祟。溫暖的手都快抽筋了。

就在他彈得漸入佳境的時候,手機響了。

錄音期間,這是最令溫暖反感的事。

沒來得及看清號碼,

「哪位?」

「你是不是說話不方便?」對方的聲音聽不清楚,棚里音樂聲太大。

「沒有啊?我正在錄音,信號不好,聽不清楚,是tina嗎?我一會給你打過去。」溫暖很不耐煩,掛了電話,抄起吉他。

剛彈了幾聲,叮鈴鈴,又有電話打進來,

「外,你現在完事了嗎?」一個女子飄忽的音色,這次信號好多了。

「是你嗎靜?」溫暖知道麻煩大了。

「你連我的號碼都忘了嗎?」

「沒有,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的手機沒顯示是你的號碼。」

「菜刀在旁邊呢吧?」

「沒有啊?剛才是你打的電話嗎?對不起,沒看清楚號碼。」

「噢,我以為你在家呢,或者菜刀在你身邊,說話不方便。我剛才特傷心,我想我怎么就變成哪位了呢?我就問自己,我到底算哪位呢?」

「剛才純屬誤會,你把事情想復雜了……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溫暖聽出靜的醉意了。

「我沒喝多,我知道我在干什么。現在才是最真實的我。我最近一直都告訴自己不要給你打電話,但我今天就他媽犯病了,怎么著吧!我對自己說,你為什么老是替他著想,替菜刀著想,溫暖不是說過嗎?你想打電話,隨時都可以打嗎?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想讓你來陪我……」

「你這不是打了嗎?」

「哪我讓你現在就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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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第三部分(7)

「陪不了。我現在正在錄音,大家都等著呢,我得工作,我這兩天實在太忙了,同時下八盤棋。」

「哈哈哈哈,」電話里傳來靜爽朗的冷笑。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但是,我不管,我就要你馬上來陪我,不來不行!」

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蠻不講理。

「我看你是閑的,你丫瘋了吧。」

隨後迎擊溫暖的就是一支ak47了。靜一梭子一梭子的掃s著伊的怨恨。

內容缺乏新意,車軲轆話,翻過來掉過去。

一個小時過去了。

溫暖頹了。回頭看了看不解的松井。

「我知道你忙,但我又不是你老婆,所以我不會站在你老婆的立場替你考慮。」

「靜,別這樣,你要是老這樣,沒人能和你一起生活。」

「反正你也沒打算跟我一起生活。我現在就是自私的!我就要你馬上過來陪我!」

靜哭喊著。

「好,我這就過來。」

溫暖撂下松井和一干工作人員,直沖妞妞家。

「你來晚了,靜跟妞妞出去耍去了。」家里只有牛哥在,

「今天中午一看天下暴雨,我就急忙往家趕,好久沒過組織生活了,難得有場雨呀。緊趕慢趕還是撲了個空,妞這個沒良心的。」

「哪家?」

「不一定。不過秦大老廢他們在666有個party,你可以去看一眼,我一會沒准也去。」

「是不是喝大了?」

「不,是high大了,比喝大了更可怕。」

牛哥神秘得看著溫暖,

「你丫算是把靜弄擰巴了。」

「我知罪,我這輩子算是欠上丫的債了。」

「想知道靜服了葯是什么樣嗎?」他所說的葯不是治病的葯。

「不想知道,但我知道你吃完了葯是什么樣子。」溫暖幸災樂禍的說。

別看牛哥平日深沉威嚴,吃了葯後喜歡幫大家收拾碗碟擦桌子,到處找笤竹掃地。苦出身啊。據說吃了葯的人常常會暴露他們的本相,穿的特艷麗的夜總會小姐吃完了葯會說,我看見我們家的麥子豐收了,金燦燦的一大片。

按照牛哥的說法,他現在服葯後已達靈魂出竅的境界。而家中更是j犬升天,連狗都high過,據說狗high了會哭。保姆阿姨也沒有幸免,收拾殘局時把剩下的可樂喝了,不成想其中有料,結果心里燒的睡不著,繞著小區走了一夜。

「上一次我們服下了(葯),靜整夜抱著我跳舞,」

牛哥接著說,有點魂游相外的狀態。

「嘴里不停的嘮叨。我不好意思偷聽,但沒辦法,不想聽都不行,她一直在說你們倆的那點秘密,搞得我都沒high起來。第二天,我問她,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抱著我跳舞的時候說了些什么。她說,什么?抱著你?我一直以為自己在海邊,抱著一塊大礁石,隨著海潮晃來晃去,還特高興。」

溫暖身邊的人很多都磕葯,溫暖稱他們為神農。因為早年間,買葯沒有現在這么方便,這些人沒貨的時候,什么都吃,止疼片,消炎片,整打的咳嗽糖漿。

溫暖被戲稱林則徐。由於他不吃葯。

溫暖辯稱那是因為他吃傷了。他從小就是葯罐子,吃的葯比飯都多。這導致了他的natralhigh。

「怎么樣,服點兒嗎?」群魔坐在666的大包里,老廢手捧一把綠色葯丸挨個問著大家,那東東看起來太像滅鼠靈了。

「這葯行嗎?里邊有king吧?太厲害了,上一次我都吐了。」寧寧質疑著

沒事,要不我先給大家當一回小白老鼠,試驗一下?老廢的表情挺可愛,殷切盼望大家集體服毒。

「我就算了吧,身子骨太弱,我還是酒high吧。」溫暖滿桌子找酒,只找到一些細長的化學試劑管,里面盛著色彩斑斕的神秘y體,人們稱之為j尾酒。

在這個圈子里生活很奇怪,所謂麻雀隨小,五毒俱全。你必須選擇一種惡習,不然,大家會讓你覺得自己象個怪物。溫暖選擇喝點兒小酒。偶爾也抽幾口大麻。

溫暖的祖父及父親生前都堪稱正人君子。但兩個人都沒好下場,天人共妒。為此,小時候溫暖曾暗暗發誓,每一年都要讓自己干點壞事,以便能苟且地享樂人生。

。。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8)

「你最近好像瘦了呀,老兄弟?」老錢走過來親熱地拍拍溫暖的背。

「被生活折磨的吧。」

「不過看起來氣色很好,神采奕奕,被生活折磨得神采奕奕。」

「啊!真的嗎?看來以後得讓生活多折磨折磨。」

「來,兄弟們,走兩步,」秦大沖倆人舉了舉盛著綠色粘y的試管,

「我前幾天看到一個報道,說基因密碼破解了,未來人能活到一百四十歲,老溫,你有什么感想。」

「c,原來走x攢錢是為了活到七十歲准備的,現在還得為後七十年准備,你吶?」

「那還不簡單,六十歲以後,敞開了吸毒。」

「你最近和寧寧還好吧?」溫暖看了一眼寧寧開始放大的瞳孔,很替秦大擔心。

「寧寧剛做了人流,今天很暴躁。」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不負責任,只圖自己舒服,不管人民死活。」

「你不知道,哥們從來不愛帶避孕套,我帶上那玩藝,肯定陽痿,

而且我也無所(謂),有了孩子就生唄,但寧寧不願意要,非要打掉,」

兩瓶酒下肚,寧寧跟鄰桌的一位小男模特眉來眼去,令秦大坐卧不安。

「寶貝,咱們早點回家吧,今天你身體不好。」

「我不回家,還沒玩夠吶。」寧寧的態度很輕蔑。

「我是為你好,你是我老婆,你不能這么天天熬著,再說我明天上午還有事……」秦大低三下四。

「你是不想耍了,因為你們都耍夠了,我才大學畢業就結婚了,多虧呀,生活太沒勁了,我不想在家呆著。」

「什么她媽虧了,當著我這些哥們你丫別太來勁啊,」秦大虛張聲勢。

「你她媽才來勁那。」一支骰盅飛了過去,正中秦大的胸口,但寧寧應聲倒地。

秦大苦笑一下走過去,彎下腰,熟練的抱起寧寧,像褡褳一樣搭在自己的肩上。

「沒辦法,天天這樣,我都習慣了。」

沖大家拱拱手,「兄弟先撤了。」

666算是圈里人集合的老地方。在這兒,有時候,你甚至能碰到一些傳說中業已不在人間的家伙。溫暖沒有找到靜卻找到了幾個失蹤多年的真假哥大。

「溫暖,你怎么在這兒!」一個人沖上來猛摟住溫暖的脖子,幾乎一招致命。

「您是?」溫暖急忙抽身,回頭打量,

「他媽的,貴人多忘事啊,想不起來了,胡三兒啊,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胡漢三名如其人,一身名牌下的贅r呼之欲出,渾身散發著可怕的異味。

「噢,噢,噢,三哥!你還健在呀!這些年你跑哪去了?什么時候來北京的?」胡三兒是真哥大。溫暖的發小。蹲過大牢,販過大煙,開發過大房地產,遂去向不明。

「瞎混吧。前幾年來北京開夜總會了,還行吧,在北京一提胡漢三還算個人物,我現在有十幾個場子,這兒就是我的。」胡總霸氣不減當年,

「在里頭經常聽你的歌,你混得挺好的,出名了,把當年一起耍的兄弟們都忘了吧。」

「沒有,沒有。我才真是瞎混呢,慚愧呀。」溫暖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胡漢三原來就是胡三兒。

「以後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幫你掙錢哥現在不一定行,但誰要是欠你錢,或者欺負你,只要你開口,隨時派個蘭州殺手過來,說殺誰,就殺誰。」胡漢三的嘴臉相當凶殘。

「不用,不用。我目前就是掙點錢過日子,真不想殺誰。」溫暖趕緊婉拒。

「從我進去後咱們就沒見過面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胡漢三很懷舊。

「你小時候身體多棒呀。那時候打遍道北無敵手。」溫暖感覺自己在和殺手說話。

「英雄不提當年勇,現在不行了,腎都換過了,還有糖n病。」這個殺手有時候也不太冷。

「糖n病就別喝酒了,」溫暖假作關心。

「去球,無所謂了。走,到我的包房喝起來。」

溫暖跟著胡漢三剛走了兩步又被人沖上來猛擊一掌。

「嗨,溫,longtimenosee,man,很想你呀。你最近好嗎?」steven是假哥大之一。長的像農(民)企(業家),打工在外企,開一輛二手大奔,四處行騙。

。。

菜刀溫暖第三部分(9)

「我剛從紐約回來。好久沒出來混了,沒想到現在戲果這么容易,你都不用有特多錢。有了錢,先別買房子,買輛奔,置身好西裝,口袋里揣個五百塊錢就可以出去行騙了。果肯定往上撲,他們也不是圖錢,就是虛榮,跟哥大在一塊有面子。我剛辦完一個,把果送回家,沒事干,這不,又回來了。」

steen頗有心得地告訴溫暖。溫暖在腦中幻想自己,掄起胳膊抽了丫一大嘴巴。

哥大們不論真假都挺能喝,而且堅持要喝純的『vodga』(伏特加),俗稱『我大哥』。

溫暖酒量不敵胡漢三,轉瞬即大,去洗手間狂吐了一輪。扶著牆回包房的時候進錯了門。

那屋里眾男女都像撥楞鼓似的,在煙霧繚繞中美著。急忙抽身中溫暖卻驚見靜和妞,如牛仔一般,分別跨在兩位哥大身上,其中一個正是steven。幾雙手隨著音樂在空中亂舞。

溫暖拍了拍靜的肩膀,她回過頭來,焦點在前者的身後。屋里太吵,倆人互相聽不明白,溫暖把靜拖了出來。

「你這是干嗎呢?」溫暖有點生氣

「沒干嗎,我只想讓自己開心點,」靜磕了葯,思路竟比喝多了還清晰。

「就你這身體,那還不跟自殺一樣。」

「怎么,心疼了?你真的在乎過我嗎?靜完全沒了平日的端庄,眉眼間反而有了幾分風塵。

「非常非常在乎。我這不是撂下工作來找你了嗎?」溫暖哭笑不得。

「那你老婆呢?」

「家里睡覺呢吧……」

「我越看你們倆越般配,」老錢湊過來不失時機的扎了溫暖一針。酒吧里電子舞曲震耳欲聾,大家說話聲嘶力竭。

「你們倆結婚吧,靜可是我們大家的夢中情人啊,」老廢也過來起哄。

「我沒有那福氣,」靜面無表情的看著溫暖。

「靜也是我的夢中情人,我要永遠把她供在我的心里,而不是供在我的床上。」

「呸,別c旦了,你丫裝什么孫子呀!」眾口一辭,像氣急敗壞的男生小合唱。

溫暖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