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希特勒傳 未知 6308 字 2021-02-13

相見,而是和平相見……大概是在1931年,在不來梅的拉施酒店我首次看見這種直臂舉手禮的。」

不管源於何處,在樂聲和平海中,這種在振顫的「萬歲」聲中行的舉手禮,確也向聽眾保證,他們即將聽到的是德國的真正的聲音。

在希特勒公開聲言反法和反猶的當天,他又一次公開與巴伐利亞政府對抗。他拜會了巴伐利亞總理。隨同他前往的是一個前軍官,即「戰斗組織工作組」的一支私家軍的司令。這個「工作組」其實是右派激進集團的大雜燴。兩人向總理遞j了一份最後通牒,要求政府自身廢除《共和國保護法》如果魏瑪拒絕這一要求,那么,巴伐利亞就等於公開違背法律。

這天是19r,星期五,而希特勒要求於星期六得到答復。

由於未有答復,右派的激進軍事集團便於星期天舉行「軍事演習」這天是復活節。希特勒站在敞篷車內。當沖鋒隊和平他追隨者列隊走過時,希特勒伸手檢閱。從戈林的私家車內望去,赫侖納·漢夫施坦格爾注意到,希特勒雙眼「放s出勝利和滿意」的光芒。檢閱完畢後,希特勒帶上「一束鮮艷的玫瑰花」來到漢夫施坦格爾家中,作為他夫人生r的禮物獻給了她。之後,他們「高高興興地喝了一小時茶」希特勒談笑風生。一星期後,在他自己的生r那天,他卻悶悶不樂,偏執地警告漢夫施坦格爾,不准吃用卍字裝飾的生r蛋糕——與其他禮物一起,這種蛋糕幾乎堆滿了他的小屋。「別忘了」他說,「這座大樓是屬於猶太人的,為了搞掉對手,讓毒汁沿著牆壁流下,這已經是小孩的玩意兒了。」

星期一,總理終於給希特勒作了回答:他本人是反對《共和國保護法》的,但是,由於它已成為巴伐利亞的法律,他只好執行之。希特勒號召於5月1r舉行群眾游行,以示抗議。這是爆炸x的,因為「五一」不僅是勞工和馬克思主義者的神聖的節r,而且又是慕尼黑從蘇維埃共和國統治下解放出來的周年紀念r。4月30r晚,右派激進勢力便向慕尼黑主要火車站以北數英里的奧貝威森弗爾德軍事訓練場傾瀉而去。至拂曉,已有近千人集結在那里。為了防止左派的襲擊,他們還派出了崗哨。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但仍未見行動。「6時」希特勒回憶說,「一伙伙赤s分子前來與我們對壘。我派了些人去挑動他們,但他們未作出反應。」

9時許,城外的各隊人馬紛紛前來,希特勒的隊伍壯大至1300余人。他們持槍站在溫暖的y光下,等得又煩又急。惡狠狠的希特勒,手里提著一個鋼盔,問道:「赤s分子都在哪里?」

快到中午時,突然來了一支軍隊和身穿綠s警衣的警察,將武裝示威者團團圍住。與他們一起前來的是滿臉怒氣的羅姆上尉。他對希特勒說,他剛從當地駐軍的將軍那里回來,將軍要求希特勒立即繳械,否則,希特勒要對後果負責。

希特勒大怒,但又只好撤銷格里戈爾斯特拉塞等人的請求——他們請求與政府對壘,讓士兵發起沖鋒。繳械的決定肯定是很痛苦的。但是,如果希特勒發動進攻,他的部隊肯定會被消滅,而這場無謂的流血也許會意味著他作為政界領袖、甚至作為一個人的終結。在奧貝威森弗爾德的撤退中,他取得了成功。在施霍賓,他的部隊與共產黨的先遣隊相遇,他把他們打得四散逃走,還放火焚燒了他們的旗幟。這是希特勒得意洋洋的時刻,他即席發表了簡短的講話。他說,這場烈火是布爾什維克的世界傳染病的標志,它不過是國社黨人奪取政權的小小的前奏而已。他這極富煽動x的講話,提高了他部下的士氣,把一件大錯事變成了勝利。然而,他們的狂喜只不過瞬息即逝。傍晚,希特勒的革命行動已徹底失敗。

這一失敗令他失去了許多堅定的追隨者。「我完全唾棄希特勒!」

一個前「自由兵團」的指揮官喊道,「5月1r他遭到了慘敗,他永遠會失敗!」

在奧貝威森弗爾德事件中失敗的,決不止希特勒一人。對巴伐利亞政府而言,這是更大的失敗和難堪。官方指控希特勒危害了公共安全,傳他出庭受審。希特勒傲慢地一一作答,使檢察官無法招架。希特勒不屈不撓,從災難中撈到了政治資本。反敗為勝正成為他的模式。

然而,不少外國觀察家卻預言,這是他的結局的開端。羅伯特·墨菲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報告中說,納粹運動的勢頭「正在減弱」他寫道,人民「已對希特勒的煽動x行為感到厭煩,因他既沒產生什么成果,也提不出任何建設x的東西。他的反猶運動樹敵甚眾;他的年輕的追隨者之近乎搗亂的行徑使許多熱愛秩序的社會成員痛苦萬分」(5)墨菲所反映的,不過是巴伐利亞的地方官員的印象而已。這些官員誤把「五一」後的政治沉寂當作脫離希特勒及其運動的必然的表現。這種政治上的不活躍一直在延續,中間只發生過一次暫短的s亂。這次s亂是由德國一民族主義分子阿爾伯特·里奧·施拉格特因在杜斯堡附近爆炸鐵路以抗議法國占領魯爾被處決而引起的。他以破壞罪名受審,於5月26r被槍決。

當漢夫施坦格爾聽說,許多愛國組織將於下周在科尼希廣場舉行抗議示威時,他覺得,正在山中度假的希特勒應趕回來參加。他乘火車來到貝希特斯加登——是個美麗的療養聖地,位於德奧邊境——並找到了希特勒(「我愛上了那里的風景」希特勒當時化名烏爾夫先生,住在「英里茨公寓」該公寓建築在一座名叫奧貝薩爾斯伯格的陡峭的山上。起初,希特勒對向示威者發表演講並不熱心,原因是聽講的什么人都有;但漢夫施坦格爾一再堅持,希特勒只好答應。於是,兩人便草擬了一份講稿。

當晚,與漢夫施坦格爾同時下榻的埃卡特抱怨說,希特勒常常揮舞犀牛皮鞭,到處虛張聲勢,在公寓經理夫人跟前炫耀。「希特勒的這種做法我看不慣」他說,「很明顯,這家伙已瘋了。」

他還談到,希特勒用言過其實的詞藻遣責柏林,借以在這位夫人跟前賣弄自己:「……那奢華,那荒y無度,那種不公平,那華麗擺設以及猶太人的財富,使我討厭已極,幾乎叫我不敢相信。我幾乎覺得,我就是來到上帝之廟,發現以兌換金錢為業者的耶穌。」

埃卡特說,於是,希特勒便揮舞他的皮鞭,高喊他的神聖任務是像耶穌降臨首都,鞭笞那些貪污腐化的人們。

次r,希特勒陪同漢夫施坦格爾前往火車站。走下奧貝薩爾斯伯格時,他說,新近被撤換的黨報編輯埃卡特,已變成「一個老悲觀主義者,一個老朽無能的弱者」叔本華把他變成了疑心重重的托馬斯。「假若聽從了他那些含混不清的胡言,我將走向何處?多妙的高論啊!把人們的願望與意志降到最低限度!意志一喪失,一切也就完了。這一生就是戰爭。」

說完,他便「以奇怪的顫音」打起口哨,吹奏著《羅安格林》里的天鵝曲。

安東·德萊克斯勒和平子也不贊成希特勒在奧貝薩爾斯伯格的表演。希特勒之越來越高漲的革命熱情,同樣令他們驚慌失措。那些反對希特勒不是在工人階級中建立真正社會主義者的牢固基礎,而是與工業家、富人和銀行家打得火熱的人們,對此也惶恐不安。希特勒必定心里明白,他正面臨黨內的另一次反叛——一次從那些開始時對希特勒就懷著最崇高的希望,尊他為德國之新生的領袖的人們的不滿和驚愕產生出來的反叛。

那年9月初,希特勒試圖用公開露面的方式去支撐起正在下降的威信。那是在9月1、2r在紐倫堡舉行的慶祝「塞丹戰役」一周年的「德國r」的紀念大會上。那天,十多萬民族主義分子涌向這個古老的城市,在大街上舉行示威游行。據該市的警方報告稱,此次活動產生的「熱情,是1914年以來從未見過的」街道上到處是納粹和巴伐利亞旗幟的海洋,人們高喊「萬歲」向魯登道夫及游行部隊揮動手絹和投擲花束。「那些被戰敗的、悲慘的、背井離鄉的、被粉碎了的人們,看到了一線希望,看到了一絲從被奴役和窮困下解放出來的光芒。這次慶祝活動就是這種情感的無拘無束的表達。許多男人和女人都哭了,他們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

大多數游行者都是國社黨徒。大會開始後,希特勒在其中之一的會場上發表了講話。比在科堡,他顯得更加瀟灑:穿的是熨得平平整整的衣裳,頭發剪得整整齊齊,鞋也不再是高筒的了。「用不了幾個星期,骰子就要滾動了」他預言家似地宣稱。「今天正在形成的東西將比世界大戰更加偉大。它將在德國土地上為全世界樹立一座豐碑」次r,「德國戰斗同盟」成立了。從表面上看,這是民族主義者的聯合,實際上卻是國社黨的發明:它的秘書長是施勃納·里希特,軍事頭目是希特勒的另一個左右手,其中一個主要組織則受羅姆統轄;它的第一個公告(由弗德爾執筆)聽來像是出自希特勒之口。它宣布反對議會主義、國際資本、階級斗爭、和平主義、馬克思主義和猶太人。

紐倫堡的「德國r」和「德國戰斗同盟」的成立,標志著希特勒公開重返其革命之政治舞台。這一點在一個月後變得更為明顯了——他正式成為這個新的組織的政治領袖。它的」行動綱領」公開號召奪取巴伐利亞政權。有謠言說,希特勒正在部署另一次革命。事實上,他確曾宣布,他有意采取行動,不讓赤s分子再次奪取政權。「我們的運動的任務,與過去一樣,就是為帝國的崩潰作好准備。這樣,在老的樹g倒塌時,新的幼樹已經長起。」

巴伐利亞的總理歐仁·馮·尼林雖然贊同希特勒的某些主張,但卻被希特勒的煽動暴民的戰術搞得忍無可忍。9月26r,尼林對內閣說,由於情況緊急,必須立刻指定一名邦委員。此委員雖屬內閣領導,「但可放手行使執行權」他提議讓前總理卡爾出任,理由是,他得到了幾個民族主義團體的支持,且受到保守的君主政體派人士和天主教會的尊敬。

卡爾以法律與秩序的名義接受了這一繁重的職務。他所采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下令禁止即將於次r舉行的14個納粹集會。對阿道夫·希特勒而言,這一行動既是威脅,又是一次機會(他剛從瑞士募捐回來)如果他俯首貼耳,這可能意味著毀滅;如果他反抗成功,他就有可能成為全國重要的政治家之一。人們勸他退卻,他r東山再起;認為黨還不夠強大,不宜采取行動。但是,接近普通黨員的人們卻敦促他行動。「如果現在還沒有什么表示,戰士們就會溜走」沖鋒隊慕尼黑團的團長說。「為使士兵們保持團結」施勃納·里希特說,「我們必須g點兒什么,否則,他們會變成左派激進分子。」

這些敦促的言辭引起了希特勒的注意。這種沖動行為使他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並著手在慕尼黑及其四周尋找行動的盟友。他天天忙於會見和探訪各種各樣有影響的人物:軍界頭目、政客、工業界人士和官員。他還與黨的中堅分子和動搖分子談話——許諾,威脅,甜言誘惑。他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們必須向這些人妥協,他們才會與我們一起前進。」

「他一旦下定決心,誰也不可能讓他回心轉意」赫侖納·漢夫施坦格爾回憶說,「許多時候,當他的追隨者試圖強迫他時,我注意到,他眼中表現出一種遙遠的、不予理睬的神情。好像他的腦子已經封閉,除自己的意見外,誰的也聽不進去。」

那年秋天,他眼中的那種遙遠的、不予理睬的神情有著一種特殊的含義。他覺得自己正與墨索里尼比試——而他進軍的目標是柏林。這也不只是僅向親信透露的幻覺。在右派軍方頭目的一次會議上,他號召全巴伐利亞傾全力進攻柏林。「現在,拿破侖的和救世主的思想已根深蒂固」曾出席該次會議的一員回憶說,「他宣稱,拯救德國的號召正在他胸中響起,而這個任務遲早要落在他身上。之後,他與拿破侖作了一系列的對比,特別是拿破侖從埃爾巴島回到巴黎之後。」

第六章啤酒館起義

1923(1)1923年9月的最後一天,希特勒收到了一封令他心神不安的信。這封信是「你們黨的一個老黨員、一個狂熱的黨員」寫的。寫信人指出,在著名的占星學家埃爾斯伯特·埃伯汀太太所著的年鑒里,載有一條令人吃驚的預言。「一個出生於1889年4月10r的行動家」書中說,「由於行動過於不謹慎小心,可能會出現人身危險,並非常可能觸發一場無法控制的危機。」

星象表明,此人確需認真加以對付;在未來戰斗中,他注定要扮演「元首的角s」;他也注定要「為r耳曼民族犧牲自己。」

她雖然未指名道姓,很明顯,她之所指是希特勒。她未提及哪一天,但她提出了警告,就是說,如果在近期行動過於魯莽,他可能危及自己的生命。另一個占星學家威廉·烏爾夫(多年後,他成了希姆萊的秘密警察的占星顧問)也對希特勒那年夏末的命運占了一卦,並特別指出了具體r期。他的預言也是凶多吉少:在1923年11月8至9r,如對某事」采取暴力,必產生災難x結局」這些預言,許多人士均認真地加以注意。幾個德國精神病醫生和心理學家業已考慮「心理占星術」問題。不久前,o·a·h·施密茨博士——瑞士精神病醫生c·g·容格的熱心門徒——指出,占星學或許就是心理學所需要的。但是,希特勒對埃伯汀的預言的評語是:「女人和星象究竟與我何關?」

不管是否相信占星術,希特勒確實相信,他自己的命運終將引導他走向勝利;並且,如同赫侖納·漢夫施坦格爾所注意到的,除肯定的聲音外,其余他一概不聽。在收到埃伯汀的占星警告的同一天,他意外地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那是在瓦格納的老家,白萊特的萬弗里德別墅里——他正在該處拜訪瓦格納的86歲的遺孀科西瑪。瓦格納的兒子品格菲的英國夫人威尼弗雷德·瓦格納對希特勒及其國社黨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熱烈地歡迎他前來;她的6歲的女兒弗萊德萊茵覺得,穿著巴伐利亞?短褲、厚厚的毛襪、紅藍花格襯衣、鼓鼓囊囊的藍短外套的希特勒很是有趣可笑。「他的頰骨高高突?臉s灰白。眼睛藍得不自然。看上去,他好像半飢半飽似的,但又有別的什么,是一種狂熱的光澤。」

希特勒很不自然,在音樂室和書房里羞怯地、笨拙地來回走動。他躡手躡腳地走動,好像置身於教堂似的。後來,在花園里,他向瓦格納一家談其他最近的未來計劃時,「他說得有板有眼,聲音也越來越深沉。後來,我們圍成一個小圈,像著迷的小鳥聽音樂似的,但他說的話我們連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走後,瓦格納太太說,「你們不覺得他注定要成為德國的救星嗎?」

品格菲大笑不止。在他看來,希特勒明顯地是個「騙子」也是個暴發戶。

希特勒來到街道的另一邊,拜訪業已癱瘓在輪椅里的、年邁的豪斯頓·司徒·張伯倫。張伯倫是一位英國海軍上將的兒子,是看到德國的民族是最優秀的民族才被吸引到德國來的。他具有天才,過於神經質。人們普遍認為,他是他所處時代的最優秀的文人之一。他是瓦格納的崇拜者,與瓦格納的女兒愛娃結了婚。這個英國種族主義預言家對希特勒之印象是如此之深刻,以致在當晚「他睡的時間更長,睡得更香」——自1914年8月受打擊以來最甜最香的一覺。幾天後,在寫給希特勒的信中,他說:「只此一擊,我的靈魂之狀況業已改觀。在最需要的時刻,德國產生了希特勒——這正是德國活力之證明。」

張伯倫的這一番話,肯定加深了希特勒之自我感覺,即:他是掌握命運的人。約在一星期後,希特勒與羅森堡和漢夫施坦格爾夫婦坐車在巴伐利亞的山間奔馳時,由於公路被籠罩在大霧彌漫中,他們的紅s「麥塞蒂斯」開進了溝里。回慕尼黑時,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後來,他對赫侖納說,「我注意到在這次失誤中,你一點兒也沒有害怕。我知道我們是不會受傷的。傷害不了我的事故決不會就這一次。我會安全脫險,成功地實現我的計劃的。」

(2)以通貨膨脹為偽裝面目出現的命運的另一方面,似乎也有利於希特勒及其向柏林進軍。到10月初,戰前的一馬克已值現時的6014300馬克。一個j蛋的價格約值1913年的3000萬個。許多城市和工商企業都自行印制「緊急貨幣」以應付支出。帝國銀行無法拒絕接受這種緊急貨幣,或以與他們的貨幣等值處之。政府印刷自己的貨幣成了大笑話:去年12月印的平面額為1000馬克的紙幣,現在給打上了紅印:10億馬克(einmilliarde);巴伐利亞州銀行幾個星期前發行的平面額5億馬克的鈔票,現被蓋上了200億馬克。這200億馬克,假定當時能兌換800美元,但是,待這張帶天文學數字的、不怎么漂亮的鈔票的持有者來到兌換處時,它只值一個零頭了——假定有人願將硬通貨兌換給他的話。人們瘋狂了。他們不敢持有鈔票一小時。要是錯過一輛去銀行的電車,一個人的月薪便可能減至原值的四分之一或更少。在巴登,一個年輕跑堂對美國記者埃納斯特·海明威說,他省下了足夠購買一座旅館的錢。現在呢,卻連四瓶香檳酒都買不了。「德國將貨幣貶值,為的是要欺騙盟國」跑堂說,「不過,我能從中得到什么呢?」

通貨膨脹的重擔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不能用鈔票支付的人們身上——工人和老年人。工人們已處於飢餓的邊緣,而老人們則在一夜之間成了窮光蛋。靠養老金過活的人們,以及靠債券或人壽保險之利息維持生計的人們,已成了赤貧。用黃金保值的馬克購買的股票現在卻用鈔票支付,而鈔票一過手便又馬上貶值。在美國,只有在國內戰爭後曾遭過類似厄運的南方人的家庭,才明白這是什么滋味。